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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第一起凶案开始。张贵龙说,钟祥八点钟到图书馆,孙碧妮十点多遇害,钟祥十一点半离开图书馆。图书馆到钟家别墅开车要大约半个小时,现在的问题是,图书馆有没有别的能避开图书管理员视线的出口管理员能不能肯定钟祥整晚都在图书馆没有离开过按理说,进了图书馆的人就各自找书,管理员不可能注意到每一个人的行踪秦妍说。
只要能证明钟祥有离开过的可能张贵龙低头思索。不要猜了,去问问就知道了。秦妍拉起张贵龙便走,一边走一边分析。
可是里面的会还没开完张贵龙叫道。不管他们了,跟头说了也白说秦妍不容分说,快去开车
可是我没心思跟头儿啰嗦他不会相信我的秦妍盯着张贵龙,你到底帮不帮我
我帮我当然帮这次轮到张贵龙拉着秦妍跑了。汽车呼啸着驶离警察局,向着图书馆的方向奔去。秦妍说:我们继续吧第二起凶案的时候钟祥在钟松家喝醉了我们一直认为,是钟松故意灌醉钟祥,然后出去作案,让钟祥做他的时间证人说到这里,头猛的转向张贵龙,张贵龙却也正转头望向她,眼神一触碰,两个人好象同时看出对方眼里的意思。
可是如果事情恰恰相反两人异口同声说出这一句,然后会心地相对一笑。张贵龙接口道:被灌醉的是钟松,出去作案的,却是
我们先入为主,只在寻找钟松的疑点,从来没怀疑过钟祥秦妍重重捶了一下大腿,不是钟松利用钟祥做时间证人,而是刚好相反,是钟祥在利用钟松太险了张贵龙说,事后还口口声声为钟松辩护,其实却是在为自己掩饰反正只要我们找到安全套,他对钟松看法的口供本没有意义妈的,装好人不用本钱,反而让我们觉得他不会是嫁祸的人。他还想得挺长远的
好。第三起,钟文贞出门半小时之后,钟祥才从家里赶出来找姐姐。秦妍说,等了半小时这很合常理,不过半小时也可以干很多事情我们现在只要做的,就是证明一下他们家小区除了经过门房的大门之外,还有哪儿可以离开张贵龙说,半小时,他完全可以打昏钟文贞之后把她藏起,然后才回到小区,从门房出来演戏
如果真的是他的话秦妍幽幽说,袭击钟文贞就太容易了,对方本不会做任何防范贞姐真是太可怜了嗯张贵龙说,驾车离开之后,本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他完全可以将钟文贞藏在车里,就算跑一趟苏锐家去演一出戏,仍然有足够时间去废农舍强奸杀人
假设我们的推想是真的,那么前三起凶案,钟祥的不在场证据就很有疑点秦妍点头说,那接下来呢陆婷死的当晚,钟祥应该在受我们同事的保护张贵龙点了点头,把车暂时停在路边,出手机。
是阿强吗张贵龙。张贵龙说,陆婷死的当晚,是不是你在保护钟祥是我。怎么了
当晚你们在干什么当然是睡觉啦什么事
你能不能肯定钟祥当晚没有离开过家应该没有吧。
真的肯定出了什么事了当晚我们十一点就睡了。他睡房间我睡客厅,到四点多的时候我还醒过一次,他睡得好好的。
四点多老兄,你在保护市民耶中间没有醒过没有吧那天累死我了,一合上眼就睡着了。
也就是说你当晚睡得很死了可以这么说。
那ok了,谢谢你。张贵龙合上手机,望向秦妍说:你有什么看法
有问题秦妍说。不错。阿强从来不是睡猪,何况是有任务在身的时候睡到四点才醒一次很奇怪
除非他被下了轻量安眠药秦妍寻思道,他也说了,一合眼就睡着,十分可疑。ok那就当存疑吧张贵龙看着秦妍,小心地说,那么,今天早上他应该是在上班
一提到今天早上,秦妍眼里露出愤恨的神色,咬牙道:去他公司问我们同事没看到他离开,可他整天呆在实验室里面,如果从别的路跑掉,我们的同事不一定知道图书管理员:钟先生差不多每两三晚就来一次,一般都到图书馆关门的时候才走,现在很少有年轻人这么好学了。我们见面得多一般都会聊两句,也算比较熟的。
张贵龙:是不是他进去之后,你一直到他出来时才见到他图书管理员:那是肯定的,我不可能陪着一个人到处逛吧再说他要看书也不喜欢有人在旁边打扰,对吧
秦妍:我们刚才看过这里的环境了。你的门口在楼下,楼上有那么多房间,如果他从别的路离开,你应该不会知道图书管理员:我们这里可是本地区最大的图书馆不同门类的书分开在不同的房间不过我们的管理是很严格的,这幢楼只有一条楼梯,任何人进出都要经过我的门口
张贵龙:请别误会,我们的意思是想请你确定一下,真的没有别的路可以进出图书管理员:当然没有除非翻墙啦
林伯:没错,那天晚上钟先生应该是在钟小姐离开之后大约半个小时出来的。这很正常啊,没什么问题吧秦妍:没有。我们只是想问一下,除了你看的大门口,还有没有别的出口可以离开小区
林伯:应该没有。而且我们围墙上面也安了电丝网,想翻墙都不容易张贵龙:刚才我们有看到工人在安装电丝网是不是电丝网最近出了什么问题
林伯:是啊前几天那边的电丝网被人剪掉一段,还是钟先生通知我的那个位置墙比较低,又刚好在楼后面,我在门房看不见。钟先生担心会有小偷从那里潜入小区,叫我早点找人去修。秦妍和张贵龙对望一眼:好的,谢谢你林伯我们今天来问的事,请不要告诉钟祥。
李经理:钟祥挺不错的小伙子,很勤奋,悟很高怎么了警官,他有麻烦张贵龙:李经理是他的上司吧他今天上午是不是一直在上班
李经理:是的。除了出来吃午餐之外,他整天都在实验室。张贵龙:请问实验室里除了他之外,还有谁跟他一起
李经理:是这样的。本公司的实验室在国内是领先水平的,一般来说每位研究员都有自己的项目。所以,除了研究员自己所带的学徒或助手外,都是单独进行研究的。钟祥由于资历还比较浅,没有自己的助手,所以是一个人自己研究。秦妍:也就是说,整天他都是一个人在研究室里
李经理:对。我们的研究是非常保密的,除了研究员和几位主管之外,一般人不允许随便进出。即使是别的研究员,除非在项目上有联系并得到我的同意,不能随便进入别人的研究室。张贵龙:这样您能否确定钟祥一整天都没有离开过
李经理:应该能够研究员都是这样,他们手头上的工作没告一段落,他们自己肯定不会中断的。有问题吗秦妍:那么,我们可不可以到他的研究室里看一下
李经理:很抱歉,不太方便。秦妍:我们是警察查案
张贵龙:通融一下,你们的研究我们也不懂,不会泄露你们的秘密李经理:这是公司制度,真的很抱歉如果确实有这个必要,请两位申请一张搜查令,我本人也好对上面和下面有个交代。不然的话,真的很抱歉。
秦妍:可是张贵龙:那么,研究室应该有窗户吧带我们到楼外面看看窗户总可以吧
李经理:这个没问题。请这边走张贵龙打着雨伞,眼睛注视着窗户:小妍,你看到什么
秦妍冷笑:我什么也没看到,只看到窗户的外面有一条水管张贵龙:我还看到钟祥的研究室只在二楼,而且窗户是半开着的李经理,请问研究室的窗户一般是开着还是关着
李经理:通常是关的。不过两位知道我们是药品公司,经常会做一些化学实验,所以如果实验中会产生一些刺激气体的时候,除了排风扇之外也可能会开窗的。张贵龙:那请问钟祥正在进行的项目,会不会产生需要开窗的气体
李经理:这个秦妍:李经理不用这么多心了,这个问题又没涉及你们公司的秘密
李经理:应该没有。不过具体的研究过程会发生什么很难说,我没法保证。秦妍走近水管:贵龙你来看这鞋印
张贵龙走近一看,向秦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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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个眼色,笑着转向李经理:那谢谢你了李经理,不过,今天我们问的东西,请向钟祥保密。李经理笑:请放心,我的保密工作一向做得很好
一定是他没错了那鞋印,跟孙碧妮和钟慧遇害现场留下的一模一样秦妍眼红红地叫着,他本就没有不在场证据那个王八蛋现在我们只能说,钟祥有着非常大的嫌疑张贵龙开着车,冷静地说,我们只是找到他不在场证据中的破绽,而没有任何证据。至于那鞋印,大街上很多这种款式的鞋,而且钟祥也不是穿这种鞋码的鞋
那肯定是他在故布疑阵秦妍哭道,那你说,你是不是认为钟祥就是凶手你说是。我是认为。张贵龙说,可是,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去搜集证据我们现在手头上一点实质的证据都没有,你知道吗
你就只会说这些废话秦妍的情绪很不稳定,哭泣着叫道,你知不知道我妈妈死得多惨找证据证据这么好找吗有的话早就找到了你还说会帮我,你本不了解我的心情我了解,我怎么不了解你这个样子我有多心痛你知道吗张贵龙着急地说,可是除了找证据之外,我们还能做什么呢你冷静点想一想,还有玻璃弹珠那条线索我们仍然一无所获
别的我不知道,我不管玻璃弹珠秦妍抹一下眼泪,我只知道,我一定要亲手把凶手绳之以法我不能让妈妈就这么枉死小妍你听我说好不好张贵龙说,现在我们在钟家附近,我们先去看看你父亲好不好伯母的事应该让他知道的。我们听听他的意见好不好
秦妍沉默了,这个时候,心乱如麻的她,确实也很想再见到父亲。毕竟,他现在是她唯一的亲人了。你你们说淑兰死了死了刚刚还勉强打起神迎接女儿的钟肃,一听到噩耗,顿时面如金纸,身体摇摇晃晃,一屁股跌坐下去,喃喃自语半晌,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爸爸秦妍衔着泪,扑到钟肃身上,第一次叫了爸爸妍妍妍妍钟肃颤抖着着女儿的头,喃喃道,妍妍告诉爸爸,爸爸上辈子是不是做了很多孽啊是不是是不是
没有不是的秦妍哭着。碰到这种场面,张贵龙束手无策。他拍拍秦妍的肩头,想安慰一下心爱的女孩。可是,秦妍没有反应,她只是和父亲抱头痛哭。
淑兰死了死了钟肃的样子和垂死的人几乎没什么分别了,是我作的孽,一定是我是我说着说着,突然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沾满了秦妍的衣服。爸爸秦妍猛地抬起头。她看到她这个父亲,已经双眼翻白,鼻孔倒吸,全身不停地抽搐起来。
叫救护车救护车秦妍吓得大声尖叫着。父亲竟然有这种反应,是她万万想不到的。可是,最起码,她明白了父亲对母亲的心,是真的。她不能再失去父亲了
秦妍跪在地上哭着,扶着担架哭着,蹲在救护车里哭着,坐在手术室外的凳子上呆呆地哭着。直到医生告诉她,父亲暂时度过了危险期。
外面的雨仍然哗哗地下着,秦妍再一次冲进雨中。一切来得太快了。昨天,她还仿佛是一个活泼单纯的少女:今天,她的世界仿佛已经充满着愁风苦雨。
雨水冲刷着她娇美的身躯,湿透了衣服沾在身上,勾勒出少女身材那美妙的轮廓。少女捧着脸,大声地哭着。太快了,来得太快了,她不知道怎样排遣心里的苦楚,张贵龙也不知道。他知道此时此刻,说什么话都不能平复秦妍的情绪。就让她发泄吧,发泄完了,会舒服一些。看着秦妍痛苦的样子,张贵龙说不出的心疼,他只能做的,就是站在她身旁,陪着她淋雨。张贵龙突然多半希望这阵雨快快停下,免让他的心上人受多一点折磨。
秦妍抓着头发,蹲了下去。她的肩膀不停地搐动,抽泣的声音渐若微弱。张贵龙脱下外衣,披到她的肩上,柔声说:回去吧,小妍。别着凉了。别管我呀秦妍红着眼低哭。
乖了张贵龙扶着她的肩膀蹲下,说,你要是生病了,还怎么抓凶手啊秦妍沾着雨水的脸望了过来,眼红红地望着张贵龙,突然间,哇的一声哭,一把搂住张贵龙的脖子,头趴在他的肩膀上,又是放声大哭。
张贵龙只觉自己的鼻子已经也是酸酸的,眼里也是涩涩的。他轻拍着少女的后背,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少倾,秦妍哭声稍止。
你会帮我的,是吗她轻声问。我一定帮张贵龙信誓旦旦,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一定站在你这边
我要你帮我抓凶手,你也帮吗秦妍依在他怀里,柔柔地说。当然我们一定要抓到凶手没经大脑的话一出口,张贵龙马上觉得有点不对劲,你你打算干什么
我好冷,我要回家秦妍突然打起冷战来。张贵龙把她抱着更紧了。这里是医院,没有备换的衣服,只好搀扶着她,走向停车场。
车上还有一件换下来的t恤,虽然有点男人的汗味,但在没有其他衣服的情况下,只好拿给秦妍将就点换上。好臭回到汽车上,秦妍的心情已经平复了很多,拿着t恤皱了皱眉,向张贵龙一扁嘴。
将就点吧你全身都湿透了,不换衣服肯定会着凉的张贵龙已经把湿的上衣脱了下来,光着膀子,只是裤子不好意思脱下,湿漉漉的仍然穿着。已经着凉了啊啊嚔秦妍话未说完,已经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喷嚏。
你看你老不听话,去淋雨干吗呢我也来了啊啊嚔看什么,快换衣服张贵龙也抱着手,身上确实有些冷,打开车门要进入驾驶位。
你出去看着我,叫我怎么换嘛秦妍脸上一红,转过脸去不许偷看是是是张贵龙也是脸上一红,连忙关上车门,背过身去,倚着车子。里面有个美少女在换衣服张贵龙不由想着,脑里浮现起秦妍赤裸的玉体。
啪他突然打了自己一记耳光。那是心爱的小妍怎么可以这么下流笃笃车窗玻璃响了两声,秦妍已经换好了。
张贵龙迅速打开车门钻入车里,呆了一呆,秦妍看上去感觉有些搞怪:男人宽大的衣袖中,露出一双雪白的玉臂,仍然湿淋淋的警裙贴着大腿,秀美的双腿依稀可见,那一头淋湿了的头发盘了起来,沾着未干水珠的脸上,看上是如此的亮丽动人。但张贵龙此刻却在脑里冒出一个词:感
跟秦妍接触的时间也不短了,平时只觉得她美丽可爱、惹人爱怜。而此刻,却感到她感令他有了的感觉。看着我干嘛快回家换衣服啦秦妍嗔道。
你好漂亮张贵龙说了一句呆鹅般的话。秦妍脸上刷的大红,咬着嘴唇低下头去,眼睛却稍稍斜过来,偷窥着男伴健硕的赤裸上身。
那还滴着水珠的古铜色肌肤、结实的肌、壮健的手臂自成为一名少女之后,她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面对一个赤膊的男人。秦妍呼吸有点变得急促,心中一股古怪的暖意荡了一荡。张贵龙也呆了,他注视秦妍的眼光,自上车之后就未离开过。两人的眼神在对方的身上游动,终于碰到了一起。
秦妍的脸上又是一阵红,连忙荡开眼神,咬着嘴唇,嗔道:还看什么看快开车啦,好冷汽车的引擎在话音未落之际已经启动。就在踩动油门之前,张贵龙头突然伸了过去,在心爱的女孩脸颊上轻轻一吻,没等秦妍做出反应,车子已经向前开了出去。
秦妍轻轻着被亲吻过的位置,捧着头不再说话,只是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幽幽地望向聚会神开着车的张贵龙。下雨天,车子缓慢地开着,秦妍含情地望着。经历变故的少女,感到已经找到了新的依靠、新的希望。
对了,你刚才好象说想到了抓凶手的办法张贵龙突然道。哦,是的。秦妍好象有点心不在焉。
说来听听。嗯。秦妍渐渐回过神来,看着张贵龙,缓缓说,办法很简单,你没理由想不到。
我想不到。张贵龙的回答十分干脆,干脆得让秦妍怀疑他在回避这个问题。秦妍嘴角动了一动,看了一看他的脸,说:你不用想太多,只要帮我做两件事。第一是让阿强告诉钟祥,我父亲病危可能过不了今晚:第二,是今晚一直陪着我。
今晚一直陪着我这是一句应该让张贵龙欣喜若狂的话,但此刻他一张脸却黑了下来,斩钉截铁地说:我反对你的反对无效,我已经决定了秦妍的声音虽然柔弱,但却显得如此不容更改。
求求你别这么任好不好这太危险了张贵龙硬的不行来软的。你不是说过无论怎么样,你都会站在我这边吗你想反悔秦妍依然说着让张贵龙抓狂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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