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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十九岁的感觉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非洲有这样的一个民族部落,他们的风俗习惯让人感到不可思议,他们有时会把自己的妻子送给那些喜爱他们的客人,让他的妻子和客人们在一起睡觉。
屋顶上挂着一个着葱色叶瓣的花状灯,温柔的灯光照射着全部温室,玫罗丽正偷偷的偷听着她哥哥和一位宴会来宾的谈话。
她经常受到训斥,她也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身为女性不该对男人间谈话的内容太感兴趣。但是,他们的谈话却如磁铁一样引诱着她,温多琳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藏在一棵棕榈树的阴影处,注意听他们交谈着。
「认真想想吧,我可爱的小伙子。」乔那森说。「收集那些东西将会带给你显要的声誉。自然历史博物馆已为此援助了我们一些钱,然而我们还差一部分,你清楚吗?我们应怎么办呢?你的钱和我的经验,我们的合作一定会成功的。」
玫罗丽听见她的哥哥不停地大笑了起来。「在这才几个月,你又急迫地想你的探险啊?我敢保证非洲对你来说像急需吸食鸦片同样。唉,无论如何说,前景倒是满诱人的。我始终想去非洲旅行一趟。我再想想吧,我会在周末以前告诉你结果的。行了,不要再谈旅游或资助之类的事了,今天是玫罗丽的生日,她会埋怨我一人独占你的,让我们去参加她的生日宴会吧。」
透过铁窗上的玻璃门,传来了专门为晚会而请的四重唱歌手们声嘶力竭的哥唱声,空气中漫布着一股轻轻的兰树的胡椒味。玫罗丽极力向前倾斜着身子,只听乔那森笑着道:「啊,是的。玫罗丽。艾勒华,我非常喜欢你妹妹,假若你不介意我直说,我认为她已是一位十分成熟的女人了。我们这个阶层的许多女人与她相比,的确索然无味,黯然失色。」
温多琳十分聪明,毫不夸张地说,她非常有才华,她在艺术方面很有天分。
「好了,好了。」艾勒华不悦地说。
「不要告诉她认为非常有才华。你好像以为她的固执是一种美德似的。她有一点太富激情,家父害怕这有损于她的健康。」
他们两人分手很长时间,玫罗丽还愣在原地呆呆地想着乔那森的话。她非常诧异乔那森谈论她。他只来过赫尔顿庄园几次,每次都显得非常冷淡。虽然她知道他是一位探险家和人类学家,他却有着恐惧的名声,她压根想不到他会注意到她。
她轻轻地扒开了棕榈树的树叶,身体再往前凑近了一点,透过树叶的空隙,认真地端详着这位身材魁梧,体格健美的男人的面庞。乔那森的侧面在黄色灯光的映衬下,像镀上了一层金粉。他黑黝黝的皮肤、认真的表情,使他显得有些呆极和刚毅,尤其是颈上的那道疤痕,更让人感到有些异乎寻常的危险。
玫罗丽从内心里并不喜爱哥哥的这位朋友。他看上去不是老实的人,甚至有点惊世骇俗的味道,然而无法否认他是她目前遇到的最有趣的男人。他叛逆地留着长发,并如一般水手似地把头发扎成一束,系在脑后。他身着缎子领的如制服似的厚黑呢衣,这是上好的毛料,做工也十分考究,看上去非常合身。他身上的马甲却使人觉得他有些爱虚荣,马甲的口袋处总是绣着花或是绣有金线。
他平时沉默寡言,但他的举止却非常干净利索,行动尤为果断,显得气势逼人,有许多事情,他都在不知不觉中完成了。有好几次,当乔那森像鬼魂似地出现在她的身旁时,她经常被吓得半死。仅有那么一点儿的古龙香水味才让人察觉他已近在身边了。
每当她为此想发脾气时,他就诘然一笑。
「我为我的不邀而至的行为向您道歉。」他说道,然而他说话的语气又让人觉得他压根没有道歉的意思,倒像是有意逼她似的。「同女士在一起时,人往往会变得富有灵感。我担心我在非洲逗留的时间太长了点。那儿的生活和这里有很大的不同。」
一回想起上次谈话的内容玫罗丽就激动不已。想到非洲的粗野,原始的美,还有那里的土著部落,她就激动得难以安定下来。
一阵嘈杂声打断了她的回忆。她只好飞快地走出了温室。在房前的草坪上,放着一张长长的桌子,桌面上铺着亚麻制的桌布。桌上布满了冷盘和热菜,有烤肉、炒蛋、蜜饯和甜点等等。
女士们全穿着丝绸裙衣,男士们都穿着笔挺的晚礼服,大家手捧酒杯,围坐在高坛旁,喝着美酒,谈笑着,很多女士头上饰有美丽的羽毛,身上佩戴着珍贵的珠宝首饰。
「恭喜。恭喜。」当她飞速走近一个她父亲生意场上的朋友时,这人赶忙道贺:「亲爱的,十九岁的感觉一定会令人兴奋吧?」
「你说的太好了!谢谢您的光临。」玫罗丽面带笑容,非常有礼貌地行了一个屈膝礼,接着向人群走去。
她一面穿过人群,一面冲着向她祝贺的其他客人频频点头微笑。此时,音乐声又转为了一支华尔兹舞曲,男客们纷纷邀请个人的女伴,双双步入草坪中间,翩翩起舞起来。主楼的灯光从敞开着的法式窗门里铺撒而出,在灯光的映照下,丝绸及珠宝都发出夺目的光芒。
这个晚会是专门为她开设的,是为了庆祝她今天这个特别的日子的,然而玫罗丽全然不在乎它,仿佛晚会不存在似的。
她心里这时正涌起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一半是兴奋,一半又是担心。
她从艾勒华的言辞中,意识到艾勒华将会同意给予乔那森经济上的援助,而让乔那森成功去非洲旅行。艾勒华十分佩服他这位臭名昭著的朋友,乔那森自从把印度淫秽诗译成英文后,反而把自己弄得更为臭名远扬了。
艾勒华已经厌倦了这种无忧无虑的富足生活,而想来点有趣的、带些刺激的生活。玫罗丽对他这样的生活方式十分同情。他们家的布匹生意已经有了坚实的根基,财源正滚滚而来,所以对艾勒华这样一位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来说,生活已没有很大的刺激性了。
玫罗丽认为她自己已在许多方面支持她的哥哥了,他俩有许多十分相像的地方,而对于这一点,她哥哥本人压根不清楚。她知道艾勒华的很多的个人隐私,有财务上的啦,和其他一些方面的等等。还有件事不可以让艾勒华知道,他知道后他心里肯定非常不舒服。她尽量不想让艾勒华发现她已知道他那个内心秘密。
艾勒华已决定将要和乔那森、克本顿一同去非洲旅行。
玫罗丽暗自也下了一个决心,并且这决心将完全改变她一生的命运。
她决定和他们一同去非洲。
夜色更深了,晚会的最后一位客人也晃忧忧着离开了草坪,进入特地他们准备的客房,温多琳却依旧想着自己的心思。
一位生活优裕的女性,又处于上层社会,想到非洲冒险,几乎是不可能的。她从未这样焦躁渴望地想去非洲。这是她想往已久的一件事,她始终在等待着机会。假如能实现的话,她就没有在这世上白活。
她此刻既不知怎样去说服艾勒华带她去,也不知怎样说服父亲,答应她去非洲。
然而她会设法找到解决的办法。
第二天早上,还不到六点钟,她就起了床。大家都没起床,只有厨子和女仆们起来了。
玫罗丽迅速地穿戴着,她卷曲的红棕色的头发上边扣着顶饰有褶边的帽子,她目光落在自己的衣裙上边,她老是勾不着肩膀惑侧的那粒扣子,然而也不想请阿格尼丝帮她扣好,温多琳匆忙地披上一条丝质围巾,随手在胸前作了个结。
接着,她拉了拉裙角,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眼,飞速地穿过走廓,走下了房子后边的楼梯。
厨房里传来了茶壶和煎锅的兵乓声,然而整栋房子静静的。玫罗丽悄悄地推开客厅的门,朝里边窥视着,啊,不出自己的意料,海蒂正在里边呢!海蒂正要点燃壁炉里的火,一抬头看到玫罗丽走了进来。她慌忙站起来,用围裙擦了擦自己的手,满面含笑地行了个屈膝礼。
「小姐,早安。你的确是一只早起的小鸟,想去拜访谁吗?」
玫罗丽笑道:「你不要再装假了,你清楚地知道我要找的人正是你。」
海蒂褐色的眼睛睁得圆圆的,副纯真可爱的样子。她头上有一顶亚麻色的帽子,额前留着一缕些许卷的淡黄色的浏海。
「小姐,我可以帮你什么呢?」
「我想要你告诉我,艾勒华是否昨夜又到你的房间?」
海蒂避开自己的目光,眼睛看着别处。她是一位朴实的带有乡村气味漂亮女孩。她的脸慢慢变得绯红。
「噢,小姐,你不应总是问我这些事。」
玫罗丽挺直了腰板,咬着字说:「你希望我把那些事告诉我继母吗?」
「你不是开玩笑,是吗?我会被马上赶出这栋房子的,我又必须回到乡下种田去了。」
「那你就详尽地讲讲吧!」
海蒂搓着她的双手,低头思考了一会儿,接着抬头看着玫罗丽,微微地点了点头。
「小姐,他的确来过了。」
「我也这么猜测的。早餐后你去凉亭来见我吧!」
海蒂扬起下巴,「小姐?」
「认真回忆一下,海蒂。我想清楚每个细节,你听见我说的话吗?我要你如实地告诉我你和艾勒华在一起都干了些什么。」
当海蒂还未回过神来时,玫罗丽已匆忙离开了客厅。
乔那森在才苏醒过来的花园中散步。
早上空气清新,空气中含有一股新鲜的略带潮湿的泥土的清香。这是一条两侧长有小草的小路,路两边还长着繁茂的低矮的灌木丛,树丛下有很多野菜,开着各色的小花朵。
一些爬藤类植物环绕着灌木丛的树枝上,藤上开着紫色的花朵,如一个个的花环。乔那森猛地吸了一口这带有清凉绿意和淡花香味的气体。
如此令人心旷神怡!当你在尘土弥漫的非洲村寨散步时,你总会认为缺少一点什么。
他好像生来就是非洲大陆的人。一想到非洲,他就激动不已。艾勒华必须帮他克服这次新的旅行的经济困难,他肯定会帮忙的。乔那森一天也不愿多留在英国,他想越早起程越好。
虽然去非洲已成事实,然而船还需检修。
他会心地笑了,似乎又看见了玫罗丽藏在温室里偷听他和艾勒华谈话的那一幕情景。如果爱德华知道她躲在棕榈树后偷听他俩的谈话,肯定会气急败坏的。
玫罗丽就如一个谜。她富有,被人骄宠惯了。她拥有惊人的才气,而且放荡不羁。噢,他怀疑艾勒华和他父母是否清楚这点,乔那森是个见多识广的人,他确信自己看人的直觉。他禁不住笑出声来,她将会令华恩斯威尔一家人担心的。
他非常奇怪他们为何不把她早些嫁给那些受人尊敬的有钱商人。那么,或是他们的眼光太高了,打算把她嫁给一位男爵或是伯爵。
假若再多些时间,乔那森或许会更了解玫罗丽。从内心上说,玫罗丽本人或许并没觉得她正像一枚待人采摘的熟果。她的漂亮,她的聪明伶俐,以及她的活泼的性格,使她更具魅力。
乔那森心中不觉一动,他不敢想像下多琳会放任自己,所以成为任何一位男人的玩物。他忽然醒悟到他确实想从她身上获得更多的东西。她是那种使男人痴迷且难以忘怀的女人。
乔那森想到自己是一个性经验的冒险者-心里一时不能平静。他在非洲的冒险历途中,许多女人在生理上满足了他的需求,然而他直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发现有哪一位女人是他真正所需要的。在非洲的一些部落中,他们有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风俗习惯,他们可能把自己的妻子送给那些喜爱他们的客人,让妻子陪客人睡觉。
他一生中,也和各种欧洲女人产生过关系,她们有的是战士的妻子,有的是外交官的夫人,甚至还有传道士的妻子。他非常想把自己的经历告诉玫罗丽,她肯定会感到非常有趣,或许会有点诧异吧!
不经意之中,他走到了一片开满鲜花的藤架下边,他又独自笑了起来。在以前的这些年里,他来过几次华恩斯威尔家的庄园呢?算一下也应当有六次了吧?他是看着玫罗丽从一位幼稚的小女孩长成为一位文静的、自信的年轻姑娘。但是他又怀疑,她是否注意到他的存在呢?
他已三十岁的人了,在她眼中他肯定像位前辈了此时,他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他这才记起他还未吃早饭呢!他应当吃早饭了。英国乡下的早餐非常丰盛,有卤腰子、熏肉、煮鸡蛋等等。
华恩斯威尔一家同样不可以怠慢他们的客人,他早被一位女佣礼貌地叫醒,立即她递给了他一壶咖啡和奶油。
他回转向回去的路上走着。此刻还是别去想快乐的华思斯威尔小姐吧。计划这次旅行得耗费不少精力,起码要几星期的准备时间。要准备旅途中所需的各种物品,还要选择合适的出发日子,由于华恩斯威尔一家拥有自己的商船,因而船是不成问题的。他还必须给他们打算访问的各地的统治者写信。接着,他将去非洲整整半年。
他尽量想让自己不去想玫罗丽。当他正能够撇开她时,恰在此时,他看见了一个苗条的身影正向花园的那边奔去。
玫罗丽?他保证那就是她。看样子,她正朝某外赶去。
乔那森不加思索地放快了步伐,尾随着她。
当海蒂出现在那条通向凉亭的小道上时,玫罗丽已坐在座四周有篱笆的凉亭等候她了。
海蒂在凉亭旁定了定神,喘了喘气,溜进了门里。她已换掉了她的围裙,上身穿身高领女装,下身穿一件深蓝色的裙子,头戴一顶草制的无沿女帽。一缕顽皮的金色头发从帽子里跑了出来。
玫罗丽高兴地笑了,海蒂的头发总是不听话的。
「有人看见你离开家吗?」她匆忙问。
「小姐,没有。我再看看,肯定一下吧。」海蒂到门边,向外张望了一下,接着关上了门,她说:「噢,小姐,我不应当来的。这不好。」
玫罗丽讥讽地笑了起来,并微微鼓掌,说:「海蒂,你的表演简直妙极了,你能够骗到别人,然而我知道你十分高兴我们这次的私下会面的。」
直到这时,海蒂才诧异地发现玫罗丽手中正握着一根马鞭,它的一半被玫罗丽的裙子挡住了。海蒂诡秘地笑了笑,牙齿紧咬着嘴唇。
「这不是真的。」她小声地说:「小姐,你的确太小心了,没人想到我是来看你的。」
玫罗丽向前迈了一步,她手中把玩着这条马鞭威吓道:「我不想使用鞭子,然而我要知道所有的细节。」
「小姐,是的。」海蒂顺从道:「我从哪里开始?」
「告诉我艾勒华进你房间时,你正在做什么?」
海蒂踌躇不决。
「快些开始,你得告诉我所有的事情。记得吗你最后总会乖乖听我的话。」
「我……我正在夜壶上边小便。」海蒂停住了话,不自觉地盯着地面。
「噢,快讲下去。」海蒂催道。
「我不乐意讲,它非常下流的。」
「现在快讲!」玫罗丽严肃地说:「你明白我想知道什么。快讲给我听听,我要清楚每一个下流的细节。艾勒华做了些什么?是否他恰好当时走了进来,并看到你在解小便?」
「是的,小姐,正好那时。我恰好……恰好把内衣捋到腰部以上正蹲着呢。这时,艾勒华就溜了进来,而且说:『不要站起来,海蒂,你接着小便吧,我没关系的,我等等你。』他站立一边,静静地盯着我。他的脸涨得通红,而且不断地用手柔搓他裤子的裤裆处。」
「你听了他的话吗?」
「我不能不听他的呀,你是清楚的,他发起脾气时,实在像吃人的魔鬼。」
「他讲了些什么吗?」
「是的……」海蒂又停了下来。
「行了,讲给我听听,你不要害怕我会被你粗俗的下流话吓倒。」
海蒂慌忙说:「他……他说我有一对那样可爱的大屁股啊,小姐,我说得够多了,不是吗?我不应当告诉你这些的。你是一个有教养的小姐……」
「海蒂,不要为我担心。」玫罗丽高兴地说:「我实在弄不懂小姐们为何总被认为是弱不禁风的人,她们要行为得体,并且对于自己生理上的一些举止要清白。艾勒华也总是说,假若我老是四处跑来跑去,老是问很多问题,我会损害自己的身体的。实在是胡扯!我像匹马一样健壮。」
海蒂哈哈笑道:「的确如此,小姐。」
玫罗丽气愤地说:「为什么,你们乡村长大的女孩子整天劳动都不会伤害身体?并且你们对男女私情非常清楚,为什么对你们来说事情就不同呢?你得把你所知的东西统统告诉我。除了你,还有谁可以告诉我这些事呢?」
「没有别人,小姐。只有你的朋友海蒂。」
「安静。不要再反对了,快告诉我以后又发生了什么。」
海蒂双眼发光,兴奋不已地告诉玫罗丽,艾勒华紧接着猛地把她推倒在她的小床上,飞快地把她的衣服脱到颈部,狂热地吻着她,使劲地揉着她的乳房。
「他也使劲地吸吮着我的奶头,他就如一头饥饿的小牛犊。」
玫罗丽心跳剧烈起来。她感觉有点激动和兴奋。「那感觉如何?你愿意他这样吗?」她问。
「我感觉全身暖洋洋的,同时有点兴奋。他的双唇又热又湿,他的舌头轻舔着我的皮肤。」
玫罗丽咳嗽了一声,她有点口干舌燥,「接着呢?」
「小姐,你都清楚的。我从前告诉过你的。」
「再讲给我听听,他是否……分开了你的大腿?」
「没有那样直接。他吻着我的腹部,用鼻子轻柔地来回摩擦……」
玫罗丽的脸「刷」地变得菲红。她总是不停地问海蒂与艾勒华做爱的细节。她偶尔希望自己能如海蒂同样生于农家,那么她能够随心所欲地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然而,像她自身这种身份的女人,是不可以想这种事情的。更不用说对这种事有一点点的兴趣了。所以,她对男欢女爱毫不清楚。海蒂所以成了她这方面知识的老师。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理了理胸前的丝绸围巾。
「海蒂,我没事。你接着说吧!」
自从海蒂首次告诉玫罗丽她的性经历以后,玫罗丽对性交过程已有了一种了解了。但是,这次却是玫罗丽第一次得知孩子是如何产生的,她从未想到男人和女人做爱时会采取避孕措施。她真的不知道能够这样。
海蒂坐在一把藤椅上,几乎讲述完了上次的性交过程。
「没有任何好讲的了。艾勒华整理好了个人的衣服,我也擦干净了自己的肚皮上的那点污秽,接着就睡着了。」
海蒂又兴奋地说:「艾勒华同意从非洲给我带一件礼物。」
这最后一句话恰好触动了玫罗丽的思绪,她向后用手梳了梳头发,诧异地发觉自己前额满是汗水。这么说,不出她的猜想,艾勒华已决定资助这次旅行了。几周后,他和乔那森将离开英国,前去非洲——这块诡秘的黑色大陆了。
仅仅这名字就使人不可想像它是怎样的惊险及有着何等美丽的景象。啊,她将画出如何一幅壮丽图画!她始终期望可以在她的画布上涂上鲜艳的紫罗兰,橙色和猩红色,而并非目前英国风景中的淡绿色。
她得和他们一同去。再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了。她忽然想出了一个说服艾勒华带她一同去非洲的办法了。
「海蒂。」她一边想着一边说:「我要你为我做些事!」
海蒂听完玫罗丽说完她的打算后,一下子惊呆了,一句话也讲不出来,她好大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小姐,我不可以那么做,不可能的。」海蒂说:「这不好。这比告诉你我与艾勒华的做爱过程还恐怖。」
玫罗丽自信地微笑着。海蒂一开始总是不同意的,然而每次最后总是屈服于她的坚决要求之下,此刻她得让海蒂清楚自己的决心。玫罗丽又重复了一遍她的计划,让海蒂清楚究竟她需要海蒂做些什么。
然而今天这次,海蒂似乎铁了心,如何劝说都不行,她恩威并重地威吓她,应允送给她礼物,她就是不答应。
「很好。」玫罗丽气愤地说:「你此刻走吧,永远离开我。」她肯定不放弃这次旅行计划。机会就在跟前,海蒂应对艾勒华实施影响,接着通过艾勒华说服她的父母亲。没有一位女仆可以阻止得了她去获得她所要的东西。
「海蒂,你得按我的要求去做。无论你答应也罢,不答应也罢。」
玫罗丽有意地捋起了袖子,死死地瞪着海蒂固执的脸。
她有多种办法逼她听从的。
「站起来!」她要求道,她用鞭子打打自己的裙子。「趴在那张桌子上,并掀起你的裙子。」
海蒂蹶强地神态没有了,她担心地看了一眼玫罗丽。
「小姐,你不要。噢,请不要如此。」
玫罗丽不容海蒂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她马上动起手来,她的心蹦蹦直跳。她不喜欢体罚仆人,然而她不能容忍海蒂抗拒自己的命令。
她使劲地把诧异的海蒂推到藤桌边上,让她双手趴在桌上,海蒂使劲地挣扎着,一面不断辩解着。
「你敢再动!」玫罗丽愤慨地说:「掀起你裙子。快些!」
海蒂踌躇了一下,接着她很不情愿地捋起了自己的裙子以及衬裙。此刻,映入玫罗丽眼帘的是她洁净的白棉布内裤,还有那浑圆的臀部,和健美的大腿。海蒂不甘心地嘟哝了几声,仿佛不相信所发生的一切。
「小姐,我未做错一点事呀,请不要!噢,请你不要打我。」
玫罗丽无声地举起了鞭子,对着她摆动不安的屁股就是一鞭。海蒂疼痛地开叫了一声,温多琳又快速地抽了她三鞭。
「不要叫出声来。」玫罗丽凑近海蒂的耳旁,咬着牙说:「假若有人发现了我们,还要解释老半天,而你肯定会吃亏的,你清楚吗?」
「噢,小姐,请不要……」海蒂乞求道。
「你应允我吗?」
「我非常想帮你,真的。然而这件事我不可以答应。这件事不对……」
「好吧!」玫罗丽一下扯下海蒂的内裤,海蒂光洁的屁股露了出来,接着玫罗丽又快速地举起鞭子,一鞭接一鞭地抽了下去。
玫罗丽每抽一鞭,海蒂都要疼痛地扭一下屁股。鞭子在空中叫啸着落下时,海蒂的屁股都在左躲右闪地想逃避鞭子。玫罗丽的左手使劲地压住海蒂的瘦瘦的背部,不让她的身体动来动去。
她全身大汗淋漓。玫罗丽喜欢拥有权力,她有一种不可名状的感觉。
看见海蒂无助的样子,玫罗丽心中就泛起一股热流。海蒂滚圆有屁股上有条条紫红色的鞭痕。玫罗丽听见鞭子落在海蒂实在的肌肉上的清脆声,她就感到一阵喜悦。玫罗丽高兴海蒂无助的呻吟声,海蒂压抑的疼痛的哭喊声,以及她不幸的哀求声。她看到海蒂痛苦的脸上挂满了泪珠时,更为欣喜若狂。
她内心深处忽然感到了一丝惭愧。她正在干什么呀?她没有权力强迫海蒂就范。她停下了手,一下把鞭子扔在地上。她正要请求海蒂谅解时,海蒂此刻却低声哭泣道:「好了,不要打我了,我同意你的要求,我一定帮你的。」
胜利的甜蜜感冲消了玫罗丽刚才的羞愧的心情。她的思想又盘算开了。她的计划已实现了一部分了。她慢慢地帮海蒂拉好内裤,盖住已被她抽打得肿痛的屁股。接着,她扶着海蒂站直了,放下她的裙子。最后,她抱着海蒂,轻柔地抚摸着她满是泪痕的脸庞。
此刻好了,你这个蠢笨的小骚货,你早答应我多好,你就不必受罪了。你知道假若我得不到我要的东西,我是不顾一切的。亲爱的海蒂,我并非真的想伤害你,我太爱你了。」
玫罗丽吻着海蒂的面庞。海蒂湿溜溜的脸庞像丝绸一样光滑。她的眼泪有些咸味,身上有股轻微的柠檬香皂和薰衣草的清香。
玫罗丽对自己刚才粗野地鞭打海蒂有点迷惑。刚才对海蒂的体罚与此刻的再次和好,带给她一种意外的快乐。
她亲热地抱着海蒂,享用着其他女人屈服于她的欢乐。
令人怪异的是,这种惩罚仿佛使她们的友谊又进了一步,这或许是她们此刻一起拥有一个秘密的缘故吧!最后,她松开海蒂,热情地拉着海蒂的手,对她友善地笑着。
海蒂眨着大眼睛,笑着说:「小姐,这下好了。事情全顺利解决了,而且我也不是首次挨打。」
「亲爱的,我非常对不起你。我不知应当说什么才好,从前谁还打过你?是你父亲吗?」
「小姐,不是我的父亲。」海蒂羞涩地说:「以前有一位乡村小伙子,他为了获得我,用手掌打过我的屁股,我喜爱赤身裸体地卧在干草堆上,让他用手打我的屁股。这种感觉怪异,像……像撒上介茉的烤牛肉的滋味。」
玫罗丽绿色的双眼瞪大了。「你的意思……你爱他打你的屁股?」
海蒂微笑着点点头。「在一定程度上说,我喜爱这样的挨打。开始感觉非常疼,接着就有一种温暖的、兴奋的感觉。」
她得意地扭了扭身体,似乎表明她对挨打感到非常快乐似的。
海蒂安静地弄平了裙子的皱摺,接着把那缕不安分的头发塞进了帽子里。玫罗丽实在非常惊诧。
海蒂嘟嘴道:「小姐,你看上去非常诧异似的。恕我直言,有关男女之间的事,你需要学的东西太多了,你应当拥有一位情人。你真应当试试,我能够教你的如何开始……」
「海蒂,不要再说了。你此刻已非常骄傲!」玫罗丽色厉声荏地说。
有那么一会儿,似乎她们的地位颠倒了过来。海蒂是那样地经验丰富,玫罗丽却如一位对男女之事一点都不懂的孩子。玫罗丽认为自己的威信有所减弱,她心中有一点不悦。
海蒂低头说:「小姐,非常抱歉。」
「好吧,你此刻走吧!记住你的职责。」
海蒂走到凉亭门口时,她有意放慢了步伐,做出了一种放纵的姿势。玫罗丽感觉她的情绪变化太快了。她有时天真得近乎于孩子,然而话又说回来,她是一位非常性感的女人,不管从那个角度看,海蒂无疑是十分吸引人的。
玫罗丽为事情的成功解决而松了口气。她们这次谈话内容比从前的更富有刺激性。她看到海蒂走过了那条小路,眼看马上转弯时,她赶忙大声叫道:「别忘了我们的协议。」
海蒂转过头来,顽皮地用手指着自己鼻尖高兴说:「记住了,今天夜晚。」
乔那森等到玫罗丽偷偷地溜出了凉亭走了非常远,才离开了凉亭。
他已听到了她们特别计划的内容。如果玫罗丽的脸一直对着他,那么他就能够听到每一句话了。玫罗丽的秘密勾当如此恐怖?他应向艾勒华告密吗?此刻非常明显,玫罗丽已有点疯了。
他忽然感到她有些恐怖。生活在这样一种环境里,她必须处处保持好自己的声誉。作一位年轻的女孩子,她太好强了,即便目前她没什么。然而,不用太久她肯定会陷入麻烦中的。如果,玫罗丽生活在另一种不一样的文化背景下有多好啊!」
她如此像他。他在非洲才感到自己是的确自由了。那里的环境轻松,具有不同的道德标准。他现在的旅行只限于非洲的西海岸,然而,他计划要尽量向东挺进,越远越好。他最近听说一些富裕的欧洲白人已在那里购买了地皮,雇用了土著人,在那里安家落户了,他们开始了一种全新的生活。
乔那森十分佩服这些白人的眼光和他们顽强的精神。非洲大陆虽然风景非常美,然而那儿也荒蛮、危险。那儿还罕有白人,他计划这次旅行去参观这些殖民地,如果他发现了自己喜欢的地方,他或许会在那里安家的。
他觉得正是英国的气候,塑造了某些英国人的冷漠和伪善,炎热的非洲仿佛使人变得更为精神焕发,使人充分地享受生活。玫罗丽的确不幸,她将永不知自由是什么。
他一回到房内,却发觉自己无事可做。
就让玫罗丽接着酝酿她的计划,实行她的计划好了,他不会告诉艾勒华的。
他不自觉失声笑了起来。瞧瞧她的计划结果怎样,倒也不失为一件趣事。
第二章 赫尔顿河边
我的品味非常特殊,我不喜欢处女。我希望当你看见非洲时,它那诡秘的力量能使你不再退缩、勇往直前。这样,你会变成一个完美的女人。
艾勒华一仰脖喝尽了玻璃杯中的红葡萄酒,懒散地伸了个懒腰。
「啊,我应当睡觉了。天非常晚了,爸爸,晚安。乔那森,晚安。」
艾勒华离开了玩牌的父亲和乔那森,爬上了主楼的楼梯,到了二楼,他站在扶手旁瞧了瞧祖父留下的老钟。时间已非常晚了,周围静悄悄的已经过了午夜,大多数客人肯定已进入了梦乡之中。
一个钟头前,继母和玫罗丽就回房睡觉了。家里的仆人也都睡觉了。当然,唯一除外的是管家,只有等主人全休息了,表明不再需要他服侍了,他才可以休息。
艾勒华打开了一扇旁门,爬上了楼后边的楼梯。海蒂的房间在阁楼上。他谨慎地踏上每一级末铺设地毯的楼梯,谨慎地发出咯咯的声音。他紧张得手心全是汗水。
自从另一位十六岁的女仆人回家去看她得病的母亲后,海蒂这些日子是里,始终是一个人睡。在那小女孩回来以前,他要充分利用这些夜晚。他有滋有味地想着昨晚的床第之乐。
海蒂的房门未锁上。他打开门,匆忙溜了进去。房内只点着一根蜡烛,他看到她躺在床上。
「海蒂。」他轻声唤道,急忙俯身跪在她的床沿。「海蒂,是我。」
她转过脸来,睡眼朦胧地打了一个呵欠。她密密的头发已扭成了一根辫子,搭放在一只肩膀上。海蒂高兴地瞧着艾勒华,伸出了双手,艾勒华飞快地脱掉了外衣,踢掉了鞋子,松开了领带。他全身只剩下条短裤和一件敞怀的衬衣,艾勒华猛地扒开被子,抱住了海蒂。
她轻微的体香味冲进了他的鼻子。他一面疯狂地吻着她的脖子,一面从松开的内衣领口处把手伸入了她的胸部。
艾勒华沉醉在海蒂浓浓的体香中,他丧失了一切警觉,他全然不知门已被悄悄地推开了。
此刻,海蒂怪异地尖叫了一声,她不好意思地扭动着身体。
「发生了什么事……」他匆忙问。
艾勒华抬起头,转过头来看着门口。此刻,他才发现有人站在那儿。他脊背一阵发凉,他立刻坐了起来。
「慈爱的上帝啊!是玫罗丽!真见鬼……」
玫罗丽默默无声地看着他。恐慌之中的他压根未意识到为何如此晚了,她还衣着这么整齐。海蒂沮丧地咕嘟着挪到床的里侧,匆忙盖上睡袍。
艾勒华不久就回复了常态。他整好了衬衣双手颤抖着拾起了地板上的外衣。他太诧异了,他压根来不及去生气。
他摇摇晃晃穿好了短裤。
「我……我听见了海蒂的叫喊声。」他结结巴巴地边说边想着下文。「她得病了,她身体有些不舒服,我想帮帮她……」
「艾勒华,你住口。」玫罗丽严厉地说。
艾勒华一时愣在那儿。她从前从未用过这样的口气跟他讲话。
「玫罗丽,我知道,这看上去不好……」
「艾勒华,我清楚你在干什么。你以为我是幼稚的小女孩吗?问题的关键是我应当如何处理这件事呢?」
艾勒华迅速地思考着。他尽量想使自己平静下来,然而他的声音听上去还是又古怪又可怜。
「你不可能告诉爸爸吧?」
「那要瞧你了。」
「瞧我?」
「瞧你是否肯帮我?」
艾勒华穿上外衣后又恢复了他的威严。他挺直腰板双眼逼视着他的妹妹。他以对爱犬说话的口气说:「目前的女人真是不可思议!是否要同我出去旅行?」
「对极了。」玫罗丽平静地说。
「噢?」艾勒华困惑道。
他实在不敢想像,这莫非真是她文静的小妹妹?他几乎不认识她了。
「玫罗丽。」他试着用一种更合理的语气说:「我们为何不能忘记这些呢?这都是一种误会。你不要管这些与你没有关系的事情。你是否身体不舒服?你生病了?你脸色非常红,一副似醒非醒的样子。对了,你肯定发烧了。你太疲劳,明天早上我要继母请医生来给你看病。他会为你治好病的。亲爱的,回屋休息去吧!」
他热情地拉着她的手。一切都顺利过去了。他认为他再次占据了主动,很显然是他的口气占了上风。
「年轻的小姐莫要关心男人的事情。」他安静地说:「什么事都未发生,来吧,亲爱的,我送你回房,明天清晨,你将只记得这只是一场梦游……」
玫罗丽甩开他的手。
「艾勒华,不要再训斥人了。你不要蒙骗我,这没用。我非常清楚我看到了什么,我不会听你的唠叨。我清楚你跟海蒂做这种事已有好几周了。」
艾勒华一下子目瞪口呆,玫罗丽使劲地忍住笑声。
艾勒华沮丧地跌坐在床头,手指使劲地着自己的脑袋。
「噢,天啊?」他痛苦地叫道。
假若这件事传出去,他将完全地毁了,尽管说男人与女仆人私通已非常普遍了,然而,他不能容忍被人发现私通——无法饶恕的罪过啊!他觉得胃里一阵痉挛。
都怪那可恶的继母。都是受了她现代观点的影响,才使玫罗丽变成了这个样子。玫罗丽始终都很蹶强,只有爸爸还能约束住她。然而现在爸爸眼里只有他的新夫人。
后母是始终宠着玫罗丽,放纵着不管她。爸爸是一句也不可以容忍说后母宠惯玫罗丽的话的。
艾勒华完全地失败了,他低着头问:「你想要什么?」
玫罗丽吐字清晰地说:「我要同你及乔那森一同去非洲。」
艾勒华猛一抬头说,「你并非当真的吧!」
「在我的一生中,我从未比这更认真的了。」
艾勒华笑得双肩颤抖,这个想法太令人无法思议了。她是从那里有了这个没头脑的狂热的计划的?他擦了擦眼睛,以兄长样的口吻说。
「我亲爱的,这是压根不可能的。我们并非去野餐。那个地方野蛮,危机四伏,充满了危险与病乱。像你这种身份的小姐要去那里旅行?可笑,可笑。」
他自以为是地笑了,心想她不可能再提这样荒唐的请求了。
「去吧,玫罗丽,亲爱的,我们明日早晨再谈吧!」
他穿好鞋子,带着玫罗丽出了房门。快到楼梯上时,他还笑个不住。
「好主意。」他边嘀咕边擦着自己的眼睛。
他正快速地向走廓那头自己的卧室走去时,忽然玫罗丽的话语惊得他停了下来。
「亲爱的哥哥,我的主意是最好的主意。快收起你脸上的愚蠢的笑容吧!由于我跟定你了。」
她反背着手,看着他,她的表情坚决而且像市场上的卖鱼妇同样的精明。
「我们和父亲商量我去非洲时,假如你不同意我。」她接着说道:「我肯定会把你这些日子和海蒂干的好事详尽地告诉他,一字不漏地,你相信我,我肯定会告诉他的。」
她使劲向后甩了甩自己红棕色的头发,大步朝自己的卧室走去。
海蒂躺在床上,听见了他俩的说话声。
她用手捂着嘴,使劲地憋住自己的笑声。噢,艾勒华猛一抬头看见玫罗丽时的脸上表情的确有意思。她认为有点对不起他,然而的确是活该。他太骄傲了。玫罗丽确实给了他一个教训。
玫罗丽的确是一张好牌。她不禁佩服这位小姐的勇敢精神。她使艾勒华听从于她了。行了,在华恩斯威尔庄园里,事情已发生转变了。
她未再听到他俩小声的生气的辩论,她听到了他俩走下楼梯的脚步声。但是所有又归于平静。海蒂拍拍自己的枕头,满足地笑了,这是一个大胆的计划,然而肯定是一个非常好的计划。
玫罗丽肯定会按她自己的想法做下去的,而艾勒华只有非常不情愿地帮她说话了。
他俩全走了。
她的那个乡下的小伙子,有着野兽般的非常旺盛的性欲,他是一位既粗鲁又大方的情人,在收获庄稼的那些日子里,他教会了她很多有趣的做爱动作,然而只有第一次做爱才使她至今记忆犹新。那次的感觉是如此地温柔和具有刺激性。
海蒂满意地舒了一口气,昏昏地就要睡去。当她马上要睡着时,她的脑子里又忽然闪过了一个念头。
玫罗丽小姐去非洲旅行,必须带贴身女佣帮她穿衣服,帮她整理衣服才行。现在,阿格尼丝侍候她已好些年了,然而阿格尼丝已老了。她肯定不愿陪玫罗丽去世界的另一端的。
玫罗丽将要一个人去填补这个空裆。有谁比海蒂我更适合呢?她笑了。她只需几星期就可以学会如何服侍玫罗丽的起居。阿格尼丝会教她的。海蒂清楚自己肯定有能力整理玫罗丽美丽的衣服。
玫罗丽有美丽的黑呢猎装,细软布的日常衣服,丝绸缎面的晚礼服,更不必说围巾、腰带和帽子啦。一切衣物都要洗好、浆好领、烫好。她似乎看到这些衣服已叠放整齐地放入旅行箱里了。
「当然,玫罗丽为了这次旅行,一定还会买一些新衣服的。」海蒂高兴地坐了起来,一阵莫名的激动使她没法入睡。
一个仿佛像闹着玩的主意马上就要成为现实了。另一位去探望得病的母亲的女仆很快就会回庄园的,这个庄园少了海蒂是无所谓的,并且,华恩斯威尔家的领地上还有很多女孩子等着进庄园工作呢!噢,是的,玫罗丽肯定会领她去非洲的。除她之外还有谁会使玫罗丽更为信任呢?她们又将一同经历怎样的风险呢?
「当然,这是肯定不可能。」艾勒华说,他非常希望乔那森同意他的看法。
乔那森长长地笑了。这种笑容使艾勒华觉得惬意,他不知为何。
「老朋友,这多荒唐啊!」他提醒乔那森说:「玫罗丽可能听你的,假若你说她不可以去非洲,她就去不成了。」
「她的确要跟我们一同去非洲?」乔那森问。
「的确,她非常认真。到底如何办呢?她一向被教导为在每件事情上不可以有自己的想法。」
「你想要我向她解释、她为何不能同我们一起去非洲?」
「唉,是的,老朋友。假若你愿意这样做,我将……我已劝说过她了,然而她压根不听我的。她真是十分倔强,她说假如我不同意带她去非洲,她将跑到家父那里告我的状,她瞎编了一些关于我做的愚蠢事……」
此刻,乔那森怪异地叫了一声,他又咳嗽了几声。
艾勒华的话被他中断了,他又问道:「嗨,你还好吧?你的声音有些不对劲啊?都怪这潮闷的英国空气。我们越早去非洲越好,啊?」
乔那森用手绢擦了擦眼睛,他未看着艾勒华说:「马上就会去的。」
「那么,你去同玫罗丽谈谈?噢,这下能够松一口气了。目前就有一个好机会。她此刻正骑着密德莱特出去了,她肯定在南面领地的矮丛林附近,由于那是她常爱去的地方。」
乔那森点头说:「我去试试,我马上去马厮选匹马去。」
「老朋友,太妙了。让马夫为你配上我的马鞍,那样你能够骑快点,发扬英国军人精神。」
乔那森使劲地忍住了自己的笑声。他听到越多有关玫罗丽的事,他就越喜爱她。她是怎样一位女人呢?可以让可怜的艾勒华听从于她呢?
一想到这次去非洲旅行将有她陪伴,他就认为这次一定比从前任何一次都更为有吸引力。
玫罗丽头趴在马的劲部,身体跟着马的节奏有规律地上下起伏着。马蹄踩在草地上,「得得」地跑进了白树林里。
农田里劳动的人们停了下来,朝她挥舞着双手,她同样向他们招招手。她同平常一样穿一件深绿色的丝绒外衣,上边饰有金色的钮扣,头发用一条丝绒带子扎成了一个马尾巴,头上戴着一顶三角女帽。
到了矮树林里,玫罗丽放松了缰绳。
「喔,我的孩子,到了。」她轻拍马的脖子讲,「我顺着河岸散一会儿步,你就待在这里也休息一下吧!」
马顺从地晃了晃耳朵,仿佛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一跃身,跳到了地面上。「密德莱特」的头朝向她,嗷嗷地叫着。
她笑着拍了拍它,想到口袋里还有一点糖果。那是她特地带给它吃的。
厨师看到她这样浪费,连忙说:「小姐,这些糖非常贵的,把它给马吃实在是一种罪过。」
玫罗丽扬了扬眉。
「马喜爱吃糖,我不喜欢吃甜食,它吃的是我省下的那份。」
马的嘴巴不断地咀嚼着糖,玫罗丽随意地扎好了缰绳,迈步向河边走去。
下午天气有些温热,河边的微风吹在身上,令人心旷神怡。她拣一块洁净地方,坐了下来,她立即脱去了马靴,褪下了袜子。没人看到她这一举动的。只是远处在田里的人们,而他人是看不到她的。
她提起裙子,谨慎地赤着脚跨入水里,她才一迈入水中,感到水有些冷,此后她就觉得舒服多了。
她边走边看见两只野鸡在芦苇丛中欢快地跳进跳出,水面上有两只天鹅安静地游了过去,如此恬静的故乡山水。到了非洲时她会丧失这一切吗?她思忖着。
过了一会儿,她自己也笑了起来,她仿佛太伤感了,似乎她这一去永不再回来似的。
她随手摘下帽子,手放在岸旁,整了整头发,解开马夹扣子,御下了丝绸围巾。她仰面躺在岸旁的草地上,注视着天空中飘动的几朵白云。
阳光温和地照射在她的脸上。假若她的脸晒成了金色或者有了日斑,那么阿格尼丝肯定会责骂她的,然而她才不在乎呢!她闭上眼睛,开始享受地打个盹。
一片阴影挡住了太阳,没有了温和的阳光,她惊醒过来赶忙翻身坐了起来。
「身为一个有礼貌的绅士,应当打句招呼才是。」她尖酸地说。
乔那森微微地笑着说:「请原谅我的粗鲁,然而我不知你是不是一位河神。你穿着绿色的猎装,安静地躺在河旁,身边还留有一串从河里上岸的脚印……一切都使你看上去像一位河神,而并非凡人……」
虽然玫罗丽脸上笑了。她能想像出自己窘迫神情。而后,她又烦忧起来。他不知会如何取笑她呢。她马夹敞开地躺着,脖胫上的围巾也没了。裙子也捋到膝盖上边,整个小腿都暴露在他的眼中。她的姿势是如此地放荡啊!
她忽然明白他能够从她内衣的领口看见她的乳峰,她的脸突然红起来,她赶紧两手抓住马夹的衣领,将两端拉在一块。
「你……你如何知道这里找我?」她问。
「艾勒华说你可能在这里。」
「我明白了,你是来告诉我我不可以和你们一同去非洲?」她不等他回答,又迫不及待地说:「乔那森先生,我得告诉你,我肯定要和你们一同去非洲,无论是你,还是我哥哥,都没法说服我。」
乔那森等她说完后,又停顿了一会儿,才说:「我并不准备禁止你做所有事情,华恩斯威尔小姐。事实上,我明白,一旦你下决心去做某件事,没有人可以使你动摇。」
她轻微抬起头,十分诧异于他的坦白。
「那么……」
「我想同你谈谈这次冒险的旅行。」
玫罗丽干笑道:「要考验一下我的胆量,对吗?」
「我非常敬佩你的直爽,我能够直言不讳吗?」
玫罗丽点点头,乔那森在开口以前,舒展了一下自己高大的身躯,接着歪斜着身体站在她身边。他上身穿着棕褐色的长礼服,下身穿一件宽松的马裤,让人感觉这身打扮十分相配。长礼服外还罩着一件紧身马甲,脖子围着一条带圆点的丝巾。这些都映衬着他那黝黑的皮肤。
玫罗丽浑身打量着他,她还是首次发现他是一位非常有诱惑力的男人。在近处看他的脸不再如此生硬,他的嘴唇棱角分明,甚至他颈下的那道伤疤,看上去也是如此令人赏心悦目。她十分想知道他是如何受伤的。总有那么一天,她会问他。
乔那森一手托着下巴,双睛直直地瞧着玫罗丽。他那深邃的目光里带有一丝逗笑的神情。他清楚她在想什么吗?见他开口说话,她十分高兴。
他笑着说:「请确信我的话,我并不只是说一些奇闻轶事,你可能在非洲碰到很多新奇的事情。有些事是你没法适应的。那里的风俗习惯与我们的不同。你会遇到很多困惑不解甚至恐怖的事情。你的感官将会被惊醒,你仅有的幻想会被撕得粉碎,你会感到十分的紧张,将不可能觉得有一点的乐趣……你的表情有些怪异。我真的吓着你了?」
「不……」玫罗丽觉得脑袋有点发胀,她有点喘不过气来。「从你说话的口气来看,似乎你们已经赞同让我去非洲?」
「你不期望这样吗?我早就清楚这种结果了。」
玫罗丽兴奋极了。直到此刻,她才确切相信她将去非洲了。她始终以为不管她是如何强烈地坚持要去非洲,都仅仅是一个不可能的梦想。
她是如此的感激他。最后一个障碍已扫除了。如果她和乔那森坚持,哥哥是不可能反对了,这样,假若她的哥哥及乔那森同意了,父亲也会应允她的。
「噢,乔那森先生……」她十分激动,扭头去吻他的脸颊。他飞快地把嘴压在她的唇上。从未有人如此吻她。
他的双唇轻柔贴着她的嘴唇,接着他的舌头又轻轻撬着她紧闭的嘴唇,他的舌头伸入她的口中,滋滋有味地品味着。他的牙齿轻柔地一点点地咬着她嘴唇。
他一只手牢牢地搂着她的后背,轻柔地把她拉向自己,她闻见了他身上的汗味,头发的清香味,以及那熟悉的石龙水味。
她想抑制住自己,然而她的腹部涌起了一阵快感,直逼她的咽喉,她不禁哼了起来。
她一阵昏眩,腹部有一种不可启齿的欲望。他另一手伸入了她的马甲,接着又钻入了她的无袖内衣中,她未拉开他的手。然而,他拉开她紧身的胸衣,一下抓住了她的乳房,她还是未伸手去阻拦他。
他的手指用劲地捏着她的乳峰时,她只感到全身热血沸腾,过了一会儿,他的嘴唇从她嘴边移开,轻柔吻着她的颈部,接着又滑向她的耳垂。
「请……」她轻声说道,她不知是到底请他做什么。
她低声笑了起来,他手指上又加大了些力量去捏她的乳头。一阵疼痛的兴奋传到了她的腹股沟处。接着,他的头埋入她的胸部,此刻,玫罗丽非常想尝试一下海蒂告诉她的那种感觉。然而乔那森的爱抚忽然停止了,她差点沮丧地叫出声来。
乔那森放开她,挺直了腰板,他冷淡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讥笑。
「这是让你体验一下在非洲还可能碰到什么。这就是我。我不再像英国绅士同样有好的礼节,也不会按社会所期望的那样方式行事。你将会发觉我像那块未开发的土地一样的粗野。」
她愤恨地盯着他,没法理解他情绪的急剧变化。他在玩弄她?她一阵恼怒,刚刚涌起的对他的渴望消逝得无影无踪。
「我一直追求我想要的东西。」他同样以轻松的口吻说:「我想要你——玫罗丽·华恩斯威尔小姐,啊,然而,并非一个冷漠的英国小姐。我的品味非常特殊,我不喜爱处女。我希望当你看到非洲时,它那诡秘的力量能使你不再退缩,一直直前。这样你会变成一位完美的女人。你会……你愿意接受这一挑战吗?」
玫罗丽气得全身颤抖,她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她大声叫。「你见鬼去吧,你这高傲无礼的家伙!我会接受你的挑战。不要认为,我会像土著妇女同样屈从于你,我此刻既不可能爬着也不可能乞求你的恩惠的。我会要你依照我的旨意去做。」
她扬起下巴,轻视地看着他。
「在你下次见到我时,你会始终思念我的。我发誓,除非你跪着求我,要不然你别想碰到我的裙角。」
她爬起身,穿好了鞋袜,飞身上马,如风似的飞奔而去。
乔那森静静地站在原地,接着,他自内心地仰天大笑。
「再见,玫罗丽,我真的期望那天的早日来临。」
第三章
冒险旅行
「亲爱的,你的味道的确甜美。」他低声细语地说:「我要尝遍你身体的每一个地方。接着,你就会乞求我让我使你变成一个妇人。」
玫罗丽不断地扭动,翻腾着身体。梦中的她觉得一股甜美的暖意涌上心头。
「乔那森……不……」她呢喃说道。
乔那森黑眉紧锁,他用一根绳捆住她的手腕。她尽量想去制止他,然而他太强壮了。他十分容易地控制了她的挣扎。他黑黝黝皮肤的面庞涨得紫红,他那棱角分明的嘴微张着,喘着粗气。她可以看到他雪白的牙齿。
梦中的玫罗丽喊叫了出来。邻屋住的是阿格尼丝,她此时睡得像孩子一样香甜,她的鼾声从邻屋传了过来。
过了不久,梦中的乔那森就将她的手捆到了床柱上。他捉住她的脚踝,用带子捆好后,也照样牢牢地系在床柱上。
她担心地看着他。虽然身上穿着丝绸的睡袍,然而四肢被缚在床上,一切只有听命于他的摆布了。
他双手捉住她睡袍的邻口,使劲往后一撕,一下子撕到了她的腰部。玫罗丽梦看到自己把头埋进枕头里,躲避着他逼视过来的期望的目光,乔那森微笑着弯腰吻着她的颈部。
他的两片灼热的嘴唇沿着她的脖子朝下吻着,他的手指也不断地撕裂她的无袖内衣,拉开了它。她贴身的紧身衣露了出来,依稀可见两座小山丘似的乳房上边。在这漆黑的晚上,她裸露的肌肤感到一丝凉意。
乔那森吻着她的下巴,牙齿轻咬她的耳垂。他慢慢地咬着她,不是非常重,刚好令她感到有些舒服的刺痛的感觉。
她想愤恨地叫喊,然而她发出的只是又恐惧又急切的呻吟声。然后,乔那森又用舌头柔柔地在她精巧的耳廓上舔着,渐渐地滑向那细小的耳洞。
「亲爱的,你的味道的确甜美。」他低声细语地说:「我要尝遍你身体的每一个地方。接着,你就会乞求我让我使你变成一个妇人。」
「不要,我不愿意。」
她诧异地动弹了一下,她不禁弓起了背。他握住她的乳房将它们扯了出来,然而,他解开了她紧身衣的带子。
「你这个魔鬼!」她愤恨地叫道,她窘迫地意识到自己对他仅仅是抚摸她、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而有些沮丧。
玫罗丽恐惧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梦渐渐地消失了,她渐渐清醒过来,她感到浑身发冷而且身体拌动得厉害。奇怪的男人,他此刻开始闯入她的梦中了。刚才梦里的一切如此像白天河边发生的那一幕。她在对他的反应上,无论在现实中还是梦里,都显得非常恼怒。
上旁啊,这梦非常像真事。她把红棕色的头发朝后拢了拢。她满额的汗珠,上唇上也是汗水,她的睡衣的下端已卷到了腰部。她拉好睡衣,遮住了裸露的双腿,她移动了一下自己的双腿,她感到大腿之间滑溜溜的,而且有一种兴奋的震颤感。
她非常想用手去探寻一下那块迷人的区域,然而多年养成的习惯,逼迫她把手紧紧地放在身体两边,一动没动。这么些年来,她的耳边始终回响着家庭女教师的言语。坦普顿小姐以前说过,她不可以有不洁的行为。当玫罗丽追问到底不洁行为指什么时,她受到了责打,而且睡觉之前不许喝水。
「我们没有必要再讨论这种事。」坦普顿小姐严肃地说。
坦普顿小姐以前告诫她说,男人全是禽兽,女人由于没有那种「卑鄙的生理需要」,所以是「崇高而神圣」的生物。
这么多年来,玫罗丽始终想弄明白什么是「卑鄙的生理需要」。尽管近来海蒂同她有了些秘密谈话,她对男人同女人在一起儿做些什么有了一定了解,然而还未彻底摆脱坦普顿小姐和她早年所受的教育的影响。
她非常想知道下体的秘密,然而她还是忍住了。虽然诱惑非常大,可是家庭女教师训人的言语伴她度过了她的青少年时期。玫罗丽紧咬着嘴唇。她或许应当洗个冷水澡。此刻她无论是在梦中还是现实生活里,全都充满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她起身下床,倒了一杯水,一点点地喝着。一股凉爽流向胃里。她从抽屈里找出一块手绢,轻柔揩去额上和脸上的汗水。
她躺回床上,拉条毯子,盖在身上,两眼直直地瞧着天花板。她喜爱做这种梦,而且希望梦不要结束,这可真是一个恐怖的现实。比这更恐怖的是,她内心深处还真想让乔那森做这些事。她滋滋有味地品尝着乔那森的既粗野又轻柔的动作。
她同样记得在那个凉亭中,她手拿鞭子,抽打海蒂的那种感觉。这两种感觉是那样的相似。确实,她从海蒂绝望的表情里,得到了某种快感。海蒂开始低低哭泣时,她激动得双肩都发颤。她对自己感到迷惑不解。她如何会渴望这种事?普通人都会做这种梦吗?都有这样的渴望吗?」
她又记得海蒂告诉她的话,海蒂喜爱那乡村小伙子用手掌打她的屁股。或许并非只有玫罗丽她自己一人有这种情感。玫罗丽擦掉汗水,坐了起来,一口喝尽了杯中水。
她以前认为自己没有依靠性,是一个独立的人。尤其是顺利地逼迫艾勒华带她一同儿去非洲旅行,更使她以为自己有个性。然而,在很多方面,她还像个孩子。她压根不了解她本身,并且看看那神秘的下体的想法,就始终折磨着她。
这太使人诧异了。她是位出生于世家的小姐,她如何会有这些想法?谢天谢地,幸亏仅有海蒂一人清楚她的这些想法。她一定不能让家里人,也包括艾勒华明白这件事。他们是如此地爱她,如果他们一旦发现她道德出轨,肯定会送她到修道院的。
玫罗丽为自身的本性而烦闷得久久不能入睡。
浓浓的夜色慢慢变淡了。她掀开毯子,蹑手蹑脚地走到了窗边。清晨时薄薄的晨曦通过绣花的丝绸窗帘射了进来。
她已彻底苏醒过来,她太兴奋了,压根没法入睡。
就在今天,今天正午前,他们就要起程去火车站了。她最好还是此刻打点行李吧。房里靠墙放着三只大皮箱。其中两只箱子装满了旅行途中穿的衣服,剩下一只装着她漂亮的晚礼服和一点首饰啦,围巾、腰带之类的装饰物。乔那森建议她最好带上它们,由于土著部落的酋长非常喜欢修饰华丽的人。
她似乎不可能不去想乔那森。罢了,罢了,她明白,不管她对他如何气愤,她必须承认他是一位与众不同的人。很多男人尽量掩饰他们的脆弱,他们装模作样,假装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艾勒华圈子中的那些商人朋友,压根没想和她交谈,他们以为她压根没有什么可值得谈的话。反过来,她认为他们自私、奢侈,假正经且荒唐透顶。
乔那森起码诚实并且坦率。当他看着她时,她认为自己更像女人了。目前一切都非常明显,他对她有着强烈的吸引力。唯一的危险全是出自于她。如果他清楚她有那么肮脏而神秘的想法,他还可能要她吗?
这样奇怪,在他从前到家里做客时,她从未想到他会注意到自己,他可以使她发生根本性的转变,会使她从沉闷、乏味的英国环境中走出来,并使生活更丰富多彩。
她乐意这样吗?一旦她丧失控制,将会令人可怕的。
她要把自己投身于艺术中去,这样她就能够抵挡住他的引诱,她明白她本性中的欲望太强烈了。坦普顿小姐对她的不注意饮食,坚持光着脚走过草地,是如此地绝望啊!她如何才能不去想乔那森呢?他的性格也有一些桀骜不驯。或许正是在本性方面,他俩非常相配吧。
他答应要告诉她——什么呢?一切事情。确实,包括各方面的事情。
当她更坚强,并且经受过世界上各种各样的事情后,她就可能符合乔那森提出的要求了。她是多么地期望去好好地享受生活,出去瞧瞧,好好地见识一下外边的世界。满足肉体的快乐莫非是一种罪孽?假若真如海蒂所说的那般美好,这就肯定不是一种罪孽。
坦普顿小姐不对。坦普顿小姐是一个身体虚弱的女人。
她的手总是冰冰的,她的脸非常尖。她一定从未对英俊的小伙子动心过。然而玫罗丽有这样一种感受,她认为即使是坦普顿小姐,当她面对乔那森时,或许能有所反应的。
行了,现在她可真的不再想他了。她尽力地把他从自己的脑海中驱走。她又想到了非洲,这块黑色的诡秘的大陆,它具有令人无法抗拒的诱惑力。
她摘下披在肩上的羊皮绒围巾,开始整理行装。玫罗丽停下来,她摇了摇挂在床右边的铜铃铛,她认为最好还是叫醒阿格尼丝,要她来帮帮忙,并且,她想让阿格尼丝煮一杯浓浓的咖啡。
过了好长时间,阿格尼丝才睡意朦胧地推开了相连的那扇门,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她脑后悬着一条像香肠状的灰白色的辫子,瘦削的肩膀,一顶皱皱的白色睡帽歪歪斜斜地扣在头上。
「什么事?」阿格尼丝问:「深夜的吵醒一位上了年纪的人,玫罗丽小姐,你简直太坏了。」
「噢,可爱的阿格尼丝,我今日就要起程去非洲了,你莫非忘了?来吧,先帮我煮一杯咖啡,接着再帮我收拾行李。」
阿格尼丝一面发着牢骚,一面去取咖啡。
玫罗丽宽厚地笑了。她喜爱阿格尼丝,然而这位上了年纪的老仆人越来越自信和爱发脾气了。目前应当是她养老的时候了,她应当回到她自己的小木屋去,坐在花园中晒晒太阳,让温暖的阳光晒晒她僵硬的关节。而海蒂一位更为活泼的贴身女佣,她期望着她们一同去分担马上面临的一切风险。
海蒂也需有人好好管教了,玫罗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