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死了 脑残前传 关底】
卖货这女的十分诚恳地说:「买花生啊?十块钱一包。」
鱼说:「不是。我问您列车长在哪儿?」
「啊?方便面?二十一碗。」
这世上有一种聋子,想听就能听见、不想听就聋,耳朵随时游离在开和关
的边缘,人称贼聋。
眼下,车厢走廊卖货这女的就是贼聋。
鱼手心微汗,手指发凉,指尖温度迅速下降。抬头看,一米九那铁塔越来
越近了。情形危急。鱼转身就跑。
跑啊跑,终于来到一节人少的车厢,迎面一块大镜子,很诡异。这是老式
卧铺车厢,得几十年了,整个赭石色调,右边一溜卧铺包厢老式的门、还有老
式的黄铜把手。走廊里亮着几盏昏黄小电灯,地板上铺着暗红色地毯,把所有
光线声音全吸收了,鱼听不见自己的脚步声。鱼昏沉沉的,明确感到气场不对。
鱼感觉特别压抑,很不舒服。她加快脚步,想尽快穿过这节车厢。
忽然脚使不上劲了。两脚都离了地毯、在空中踢腾,徒劳绝望,像傻逼爱
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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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妈一篇篇翻那二十页A4纸,那是光头许诺干二十次之后给她的所有证
据。鱼妈从头翻到尾。二十页A4纸张张空白。
二十次挨操、漫长的期待,到最后一切都是空。这中年人妻彻底绝望,眼
前闪出当年的景象。
发现鱼学习成绩下降、而且自慰特频繁,挤桌角、夹被子,脸红出汗,随
时随地都处在高潮临界点,奇淫无比,性欲亢进。问鱼,鱼说了轮奸的事儿。
她捏着广告找到一座小楼门前、推门走进。
门边一块铜牌,上书「青少年创伤后脑活动研究中心」。
办公室里,中心主任四叔一边系上白大褂扣子一边问:「怎不合适?」
鱼妈说:「我电话里跟您说了。我闺女出去玩儿出了点儿事儿。」
四叔说:「喔我想起来了。鱼是吧?」
「对。您这儿有什么办法?能不能给她那段记忆抹喽?」
「好说,咱们中心就是专门做这种的,水平已经在全球领先。咱这儿外科
干预分两种,弱电脑针和小针刀,很简单,一礼拜出院。看,这是我在比利时
《脑外双月刊》发的论文。看,这是我的奖杯、这是奖牌。」
「疼不疼?」
「有麻药。」
「有后遗症么?」
「如果碰到G十三区,会激活沉睡的脑组织。就是说,有可能变得更聪明。」
鱼妈为难地说:「我手头没什么钱。」
四叔说:「别担心。我们中心每做十例有一名额是回报社会的免费手术。
你女儿很幸运。」
长期摩擦、审美疲劳,使这母女俩的感情关系像任何两个相邻国家的关系,
外松内紧,不咸不淡,不过责任心还是有的。鱼妈带鱼去做了手术。术后,鱼
变得冷漠不堪,不爱说话,跟谁都爱搭不理。女儿好像整个换了个人。
鱼妈又去中心,主任说等鱼十八岁大脑发育定型以后做二次手术,到时候
就全好了。鱼妈将信将疑。走出中心,一个年轻人拉住她,那人光光的脑袋,
低声说「我告诉你实情吧。这主任给你闺女换上了猪脑胼体。他是科学狂人,
一心搞试验,背后依托一家生物制剂公司,一直拿活人做动物试验,说猪脑接
近人脑而且成本低。」
鱼妈听了大骇,气得哆嗦,说要报案揭发这个机构。光头说你报案得有证
据。我能拿到证据。我是这儿管病历的,所有手术记录还有“机构”其它试验
都能搞到。他这研究不地道,我不想再跟他干了。鱼妈信以为真,虚汗如注。
她彻底崩溃,脚发飘、站不牢;光头赶紧拉起她的手、揽住她后腰。
光头拉着这浑身软塌塌的中年人妻,嘴角闪过一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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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铛铛咣铛铛。行进中的列车。
铁塔拎着鱼往前走,一直拎到车厢尽头一个包厢门口,敲敲门。门横着滑
开,鱼看见床铺上有一男一女,一齐抬头望着鱼。鱼忽然想起那年五一,停她
面前那辆面包车也是横着滑开门,里面的人也这么直勾勾盯着鱼,那些人鱼也
不认识。
铁塔把鱼猛力摔到包厢地上,恶狠狠说「介逃票」,就关门离开了。
鱼脑袋撞到床铺的锰钢床脚,眼前看见了飘飞的小点儿,有的暗、陷进去、
成黑点;有的亮、跳出来、闪着光,此起彼伏、此暗彼亮,交替闪烁,像在幽
暗太空发出璀璨漂浮的弱光。
鱼被这猛力一掼摔得头发懵、直恶心,上车前吃的包子现在在胃液作用下
已经发酵成了半液半糊状酸性食糜,咕叽一下顶到嗓子眼儿,鱼强力压制,还
好没喷出来。
鱼闻到浓烈复杂的混合型气味,有活人的肉味,有高跟鞋的皮子味,有烟
味,有包子味。
鱼抬起头,看到包厢小桌上横着两双筷子,还一饭盒,百年不腐内种,里
头有一剩包子。饭盒后头有一套播音设备。
那一男一女都坐床铺上。男的四十多岁,头发浓密。鱼直接喊「舅舅。」
那男的一愣,像冷不丁遭遇私生女,鸡贼地转转眼珠,顺口搭音说:「嘛
四儿?」
「补票。」
男的转脸问那女的:「车长,您看介手续něn么走?」
鱼愣了。女的是列车长?鱼看那女的。那女的四、五十岁,满脸横肉,虎
背熊腰,长得跟典狱长似的。
她侧着眼睛打量鱼,上下看、左右看,看完身子看脸盘。
鱼被扔进典狱长的地盘,是被摔在地上的鲈鱼,离开了水,任人宰割。
典狱长淡淡说:「嘛钱不钱的?乐呵乐呵得了。」
鱼虽然喜欢女的,可眼前这典狱长明显不是她那杯茶。
典狱长慢条斯理说:「真俊呐。起来让我瞧瞧。」
鱼强撑着站起身来。典狱长起身,给床铺让出屁股大一块地方,不容置疑
对鱼说:「坐介哈儿。」
鱼坐在铺上,跟舅舅并排。床铺软软的,铺着老式床单。
这时高跟鞋皮子味更浓了。鱼低头看着肮脏地毯。那地毯原先大概是暗红
色,现在年久磨秃,泛出屎褐色,还糊满油泥,八成洗不出本色儿了。
在鱼面前的廉价地毯上,女车长穿着肉色丝袜靠墙歪那儿抽烟,居高临下
继续审视,目光直露,瞳孔呆滞。
鱼面无表情。这丫头向来这样,就算落进狼窝,她也无所谓。舅舅递过来
一包烟。鱼抽出一支点上,心不在焉抽着。她对这玩意儿跟对世间万物的态度
一样:有就来一支、没有也不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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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进中的货车车厢。
墩子的瞳孔已经放大,慢慢的能适应这里的黑暗了,隐约看见农机配件、
稻草、破行李堆得乱七八糟。一只猪趴在不远处角落里。他朝那猪摸过去。
猪看见有人过来,腾一下站起来,警惕张望。这猪个头不大,发出连续的
哼叽声。丫会咬人么?墩子心里嘣嘣敲鼓,壮起鼠胆一寸一寸往前挪。踩着钢
丝、踩在刀口、走错半步就是灭顶之灾。这心跳的刺激吸引着他。这种下一秒
就可能被捉住的心跳的感觉,居然让他着迷。
世上男人的眼神有三种,一是老布什老阿里那种纯呆,二是彬彬有礼点到
为止小资型,三是劈里啪啦跑电型。
墩子现在属于第三种类型,目光带着淡蓝色电弧打出去,啪啪响,火辣辣
疼。小貂禅埋头哼叽,压根不搭理电源。
墩子连奔太虚射电,没回应,有点儿怀疑人生:不会吧?这年头连貂禅都
脑残了?
终于蹭到貂禅跟前。这里,貂禅身上的香气更浓了,半年没洗过澡,墩子
觉得骚香馥郁。
丫豁出去了,朝那团香气伸出手,慢慢,慢慢。指尖碰到了热热的身子,
体表有一层茸茸的刚毛,挺老硬,比奶奶的阴毛硬多了。
墩子从头到脚都麻了。
貂禅没咬没叫,只是微微一哆嗦。墩子等了好半天,足足四十秒。
丫得寸进尺,做出第二次进攻。发凉的手轻轻爱抚女伴后背,力度稍稍加
大。女伴还是没闹。
墩子心脏狂跳,兴奋幸福,觉得心再跳快点儿丫就死了。丫喘着粗气陶醉
地摸;浑圆女伴站那儿没动。黑暗里,两条生命在互相试探。
墩子轻轻摸摸小母猪的脸蛋,浓情蜜意。女伴很温存。这手感、这气味让
墩子晕眩。他牢牢按住女伴后背,女伴居然把屁股朝他贴过来。
这么听话?发情了?墩子更激动了。丫还没搞过四条腿的呢。他的手慢慢
朝女伴后腿中间滑下去,如履薄冰,像收藏家摸瓷瓶、大夫摸心脏。他摸到了
一条湿乎乎的肉逼。女伴自动把尾巴歪到旁边,明显渴望进一步侮辱。
这润滑、这体温和温顺态度极大地激励着墩子。被人不齿的那种禁忌的超
强刺激和心尖忽忽悠悠的销魂感强烈吸引着他。丫鸡巴又抬头了,气焰嚣张,
像黑恶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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播音室内,女车长不动眼珠地看着鱼,像孤儿院的忽然发现一活玩具。
舅舅对鱼说:「咱车长有一耐好,耐看人干。成么?」
鱼说:「行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她什么都不在乎,毫无追求,过一天算一天,只要有包子吃就OK。表面
上任人宰割、貌似被动,其实无欲则刚,你反而没处下嘴。初一那次轮奸以来,
她一直这样,再没对谁动过心。这是一种自我保护,也是一种残疾:对谁都不
上心、谁都是陌路人。
什么亲情?哪有朋友?这世道,全是赤裸裸的利用,你用我、我用你,明
目张胆互相用。到最后,谁能占我便宜?说到底,我能失去什么?谁玩谁?说
不准。
鱼解开衣服扣子,露出奶,软乎、惨白。她像混不吝的野鸡,窑门大敞。
这是死掉很久的砗磲,全不设防。
车长脱口赞叹说:「奶子好大。」
舅舅的手却直奔鱼的后腰。他仔细摸着鱼的肉皮,来回来去摸,极度温柔,
专注而耐心。
他屏住呼吸,深情地摸,像财迷摸钱、像专家拆弹。鱼觉得这人好怪啊,
特别迷恋女人的腰。
鱼冷眼看看一脸横肉那女观众。横肉变粉蒸肉了,粉扑扑的,喘的气也变
粗了,可就是嘴唇紧咬,不言语。好奇、爱看、过了瘾嘿偏不说话,跟色站小
白一个操行。
外部高压加上内心懦弱,评论整体去势,这是一个民族的悲哀。不会发声,
舌头被阉;光知道傻看,全民脑瘫。鱼无所谓。你们丫爱瘫不瘫。舅舅继续拆
弹,横肉接着观看。鱼乐得有大热手给免费揉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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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乡结合部那个院子。
老逼操自己宫颈口的那只手手背青筋暴跳、有十三颗褐色老年斑,最大的
像一片泡剩的铁观音、最小的有干绿豆那么大。
干儿巴拉开老逼的手,死死攥住老逼脱出的圆乎乎湿漉漉那团肉东西,就
着泡沫、渣滓往里就操。
肥壮硬实的蘑菇头顶进去,一招得势、步步紧逼,紧跟着操进粗大男根。
这鸡巴在老女人湿润的宫颈管里凶狠摩擦着。
干儿一边操一边低头审视胯下这老太太。老逼感觉孙悟空的金箍棒从她宫
颈口径直奔上头顶进她滑溜溜的嗓子眼儿、操进她高热的丘脑。老瞎逼直接被
操晕,没声了。
就在这时,连续的炸雷嚎叫着砸进院子。干儿抬头,只见一团火球迎面拍
过来。
过了电的老女人慢慢转转脖子,发现脖子还能动。她叫干儿,没回音。
蘑菇头先生被活活劈死在老逼怀里,头发根冒着淡蓝色的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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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可能失准,尤其像鱼这样开过颅的。
记忆可能背着你擅自加工、无中生有,也可能移花接木、暗渡陈仓。
列车播音室里,女车长命令舅舅:「弄她奶。」
舅舅左手揉鱼腰、右手开始摸鱼咂儿。他闭上眼睛,像提琴师进入哗彩乐
章,兴致勃勃,亢奋不已,极陶醉的样子。
这左右夹击卸了鱼身上最后一点力气。她快睡着了。
女车长眼睁睁看别人玩儿玩具,看得还挺过瘾。她脱了裙子抠逼拧腰,屁
股往后边墙上蹭。后边墙上在她屁股蛋那个高度有一个镍铜合金挂勾。车长踮
起脚跟、绷紧脚面,屁眼儿已经潮润,而且正往钩子上凑。墙上挂勾深深啃进
褐色肉眼。
她一边看戏一边呼出叹息。好戏越来越揪心,哀叹越来越粗。她戴上耳麦,
打开播音设备上的开关按钮。
普通硬座车厢里,扩音器忽然传出女人的呻吟。
全列车的乘客男女老少一边听着直播一边吃碗泡面,闷头吃喝,踢了吐露
稀溜稀溜bia叽bia叽。
如果仔细看脸,你会发现,这帮傻逼眼睛都离得远、都特小、还对眼儿,
迟钝呆傻,先天愚型儿那种。这趟车拉的全是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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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这趟车的货车车厢里,墩子继续摸索女伴热胯。女伴站那儿
微微扭腰,默默享受灵巧的手淫。猪胯湿滑不堪,散发牲口骚香。
墩子对着异类这肥嫩软逼抠摸钩挑。猪逼被抠出更多黏液,湿得越发不象
话了。
墩子鸡巴直硬坚挺,憋得发疼。他脱了裤子,左手按着母猪屁股、右手揪
着母猪尾巴,调整姿势,硬鸡巴插进去。
跟母鸡比起来,猪逼润滑高热,弹性送紧都更合尺寸。黑暗里,小母猪挨
着操,还顺从地配合,跟小诗人共享美妙时刻。
小诗人兴奋得无以复加,一边操一边大把揪猪耳朵。发情母猪还挺淫贱,
一动不动任墩子玩弄,骚逼紧紧包着年轻粗壮的鸡巴,怪贪婪的。墩子加力奸
淫。女伴静静享受着,还下沉屁股主动迎合凌辱。
墩子的鸡巴被猪逼烫着、包裹着、磨擦着。他不想短平快结束战斗。
他慢慢插、慢慢捅,不急不慌,操个三五十下还抽出来、手指头抠弄一会
儿、再插鸡巴,一捅到底,连根抽出、尽根没入。
就这样,小诗人操了半个小时,时快时慢。鸡巴泡在女伴滑溜溜的热逼里,
很享受,但一直没有要「尿」的冲动。毕竟登火车之前,小诗人已经够累。
小母猪性情温顺,逼管黏嗒嗒的。墩子感到猪逼口被操出好多鼻涕似的玩
意儿,骚腥扑鼻。
这成就感让墩子鸡巴暴长、成了无间凶器。墩子开始疯狂抽送,暴风骤雨
式的操。摩擦提速、快乐升级、喘息加剧、惨烈不堪,眼瞅要出人命。快要受
不住了!又要「尿」了!「尿」之前憋得酸胀难忍,活这么大没这么难受过。
墩子疼得发出牲口般的吼声,鸡巴紧贴母猪骚逼,狠狠压住那头母兽,身
形微动,口水失禁、从下嘴唇淌落,鸡巴在母猪烫滚的逼里一跳一跳,哆嗦着
「尿」了。
小女伴并不发声。墩子眼前迷蒙一片。那感觉超爽,简直妙不可言。干这
种见不得人的事,原来能得到这么强烈的震憾。
墩子这回「尿」得一塌糊涂、眼前金星乱蹦,大腿开始疯狂抽筋。
这次快感空前强烈。他觉得这次尿的东西跟以前尿的不一样,要黏稠得多。
好象鸡巴连着脑袋,尿的是脑浆、脊髓液。
尿完、操完、抽筋停止、心跳平息,墩子拍拍女伴磁实的肉屁股说:「你
不会生一窝长人脸的吧?」
女伴没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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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播音室里,车长说:「倒过来弄逼。」
舅舅把鱼的身体倒过来,屁股朝上贴墙、腿脚弯过来贴住太阳穴。舅舅开
始大力手淫鱼的肉逼。鱼被弄得喷水,大量混浊黏液顺鱼的小肚子往下流,开
始热热的,到胸口逐渐变凉。这是绝美的画面。
车长看得兴起,绷紧了脚面。鱼却忽然感觉眼前一切都特无聊。她打不起
精神来,主要是浑身乏力。虚汗在她脑门上形成一层薄亮的膜,在灯光下闪着
湿润的光。
鱼倒竖在床铺上,被陌生男猥琐按摩,大白奶被狠狠攥出奇怪的形状。
女车长靠在对面墙上,头戴耳麦,屁眼叼着钩子、手指抠着逼、眼睛看着
凌辱摧残大白奶子,眼神怪怪的。
那两奶子白花花的,绵软丰满,标致好看,比车长大多了。车长假想鱼是
妈妈、是闺女、是姐妹,假想那两团奶子长在她自己胸前、假想舅舅蹂躏的是
她。这么想着摸着,呻吟加剧了,她自慰达到高潮;薄薄的丝袜里,脚趾凶狠
挛缩。骚逼紧紧夹住手指,屁眼嘬着钩子。
普通硬座车厢里,扩音器直播着放大了的呻吟。女人的喘息带着哭腔,又
自卑又不甘。那是苦海懊恼,是痛苦绝望。
乘客们一个个面无表情,对这广播毫无反应。其实这世上只有两种人,一
种有脑仁,一种没脑仁。
货车车厢没联广播。小母猪侧卧,慈母状。墩子累坏了,躺慈母怀里。
墩子内疚起来,怕兽灵报怨。此前听奶奶讲过不少这类故事。
四周一片黑暗。车厢外面,火车钢轮轧过钢轨连接预留缝,咣当当山响。
墩子坐起来,在黑暗中努力看看身边。他发现刚操过的女伴眼睛这么小、
面目这么可憎。
他意识到这女伴的肉身正在散发一股难闻的骚臭。墩子鼻腔像是又闻见
早先闻见过的那股让他恶心的鸡屎味。
他隐隐内疚起来,听见一个声音说:「看看你干的事儿。你丫还是人吗?」
==
播音室里,鱼觉得后腰、小腿软得像糟面条。她的眼睛怎么也睁不开。她
知道她病了,可什么病呢?感冒又不像,就是不舒服,浑身没劲,可能最近累
着了吧。她干脆闭上眼睛。
车长、舅舅劲头渐起,鱼却昏然睡去。她很快看见了小白。
又回到初一那年的四月,那个下午,灰色水泥领操台前,小白朝她跑过来,
满身满脸的阳光。他姓白,上高一。那显然不是第一次见面。跟他怎么认识的?
鱼想不起来了。现在,这俩站在山顶,抱着亲嘴。
鱼被他亲着,喘着粗气,嘴唇凶狠哆嗦,想停可怎么也制止不了,十分不
堪。
那是鱼的初吻。小白那孙子没当回事,口条灵活,摸奶抠逼,熟练工种。
小白要插逼,鱼不懂配合,俩人都站着,鼓捣半天也没进去。就这样,鱼
已经快窒息了,从没舒服得这么揪心过。
心跳像抽泣,时断时续,时有时无。分泌像疯了,呱嗒呱嗒的。远处地平
线像柔软波动的浪。感觉一切都在倾斜。鱼头晕,大地在倾斜。她晕得厉害。
一切都在抖动。咣当咣当喀喳咔嘣!巨响连续震憾鱼的耳膜,像要敲碎鱼
的耳鼓。
列车突然出轨,拦也拦不住,如江河日下,像这年头少妇人妻垂直堕落。
梦被打断,鱼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趴在包厢地上,眼前是暗红色脏地毯,
鼻子里是男人皮鞋的气味,她想起来了,这是在火车包厢里。
墩子也听见一串巨响,天崩地裂。转眼丫就被一股强力甩出车厢。
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火车外头的斜坡荒地上,青草的香气
迅速被黏稠的血腥味覆盖。
冲出路基的车体扭曲着。无数的玻璃在破碎。人们的尖叫声划破夜空,嗓
子都喊劈了。那不是人声,那是屠宰场畜生们发出的最后的声音。
月光下,那头小母猪玩命往远处跑,百米四秒,矫健神勇,肉滚滚一贴地
炮弹。
墩子追,刚抬腿就被绊倒,低头看,发现是一条胳膊,手腕上有块表,亮
闪闪。墩子把那手表撸下来戴自己手腕上,扭头又看见另一具尸体脖子上有项
链…
==
很夜了。浓浓大雾开始在鱼身边滚动聚积,让你躲不开、摘不净,像哀愁。
荒草坡上,鱼一直这么仰面躺着,想动动不了、想喊叫不出声。
忽然,她听见旁边传来低低的吵架声。一个声音说:「就是她。」
另一个声音:「不是她。」
「是她。没错。」
「就不是她。」
这吵嘴声嘁嘁杂杂,时断时续,支离破碎,吱吱吱吱没完没了,像中国足
协内帮傻逼腆着脸蹩镜头。
过了一会儿,鱼模模糊糊好像看见有人影。再过一会儿,看清了,四个矮
子围过来,低头看着鱼。他们穿着深色外套,款式奇怪,看不出年代。外套特
脏,都戴着大帽子,五官长相隐在黑影里。
鱼意识到自己还敞着怀,想系上扣子,可怎么也抬不起胳膊。这时浓雾弥
漫,彻底遮蔽了月光。
鱼被四个矮人架起来,腿脚被攥得生疼。鱼被架着走,十分被动,可是自
己哪儿都动不了。
矮子们走得越来越快,鱼感觉自己的脚离了地,身子横过来了,被架着往
前飘。
耳边风声越来越大,没系扣的衣裳像蝙蝠翅膀,在风里呼拉拉抽打。
感觉飘了很久,终于看到脚下有个别低矮房屋。
又飞了很久,房子越来越密集,建筑物也越来越高,不过远处还有更高的
楼,说明还没进市中心,可见这地方规模超大。
四个矮子架着鱼,减慢了速度,逐渐降低、停在一片空场。
这里好奇怪,没树木,没色彩,一律灰黑;没灯光、像一座睡城。一丁点
声也没有,都死绝了似的。
街上光秃秃,没车,出租、黑车、瘸逼乐一辆没有。好不容易瞅一车停路
边,还不能开,纸糊的,纯摆设。
空气凝固,时钟停摆。这是哪儿呀?什么鬼地方?
旁边有一水泥站牌。鱼使劲看,勉强看见两个字:永冥。
一穿黑棉猴的拿一大厚本走过来,看看鱼,对矮子们说:「错了、拿错了。
这次没她。」
一矮子自言自语:「咋整的?不能够啊。这事儿还真头一遭。」
黑棉猴把大厚本往后翻了好多篇,指着鱼的名字说:「看,这儿写着呢。
她现在没到日子。」
「咱将错就错行不?」
「别人行,她不行。」
「为啥?」
「咋这老多话呢?赶紧给整回去。」
很多疑问挤在鱼的舌尖。她想张嘴问,可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只能干着急。
==
列车脱轨现场。现在,喊叫声没了,只剩一片死寂。
墩子看着眼前景象。火车车厢每节都扭结着,像坏脾气的外太空智慧拧成
的麻花。
玻璃稀碎,满地渣。空气里鲜肉腥膻,浓咸涩甜,弥漫鼻腔。满眼都是破
碎的肢体,墩子脚底下全是人油。无数块碎肉软塌塌趴在荒草坡上,哀怨、无
助。
上万块口条下水撒落一地。大肠滑不溜鳅,流得哪哪都是,个别段落还兀
自微动,像没死透的蛇。
人形尚存的猪们姿态各异,有的嘴里被凿进胳膊粗的棒子,有的胸腔被铁
管贯穿。
一米九那大个断成两截。一女的穿着列车长制服,脑袋不见了,腿上是肉
色丝袜,蹶着屁股,屁眼夹一钩子。
墩子在尸堆里撸手表、薅项链、掏现金,越干越起劲。
一女尸趴地上。墩子把她翻过来一看,是让他「滚」的那个威严老女人,
现在一动不动,咧着嘴露着牙床。
在她旁边,那几个大包破裂,像印尼老妓被无良快刀划开肚皮、内容物哗
哗往外流,撒一地。墩子细看,敢情都是钞票。
墩子大把大把给钞票塞回大包。
==
鱼被矮子架上一座罗锅桥。桥挺老高。鱼伸脑袋往桥下看。桥下黑漆漆,
什么也看不见。
正凝神朝桥底下张望,突然鱼感觉后腰被猛撞了一下。她毫无防备,从桥
拦杆上飞出。
重力加速度,鱼向无底深渊坠落。飘的感觉像睡觉。睡觉真舒服啊。最近
为什么老这么睏?
刚睡着,又看见小白。阳光没了,天擦黑,小白带鱼下山,顺手捡了根粗
棍,挺直的,当拄杖。大山静静的,偶有蛐蛐声。山路两边伸过来很多奇花异
草,都是鱼没见过的,那么艳丽饱满;草的香气那么浓、那么纯净,深深刻进
鱼的大脑沟回。整个世界在她眼里都漂亮起来,连脚步都轻飘飘的。这世界居
然这么美好?好得简直难以置信。这是鱼的初恋。男生是这么神秘。小白身上
散发出的气息让她沉迷。其实那味略酸臭,动了情的人愣觉得好闻。这就叫中
了邪、着了魔。
下山的路窄窄的、弯弯的,全是土和石块。忽然鱼被小白拉住,赶紧抬头,
看见前面有一条蛇横那儿,灰褐色,怎么也得一米五长。小白说我拍死丫挺的!
说着已经窜过去、抡棍子抽那蛇脑袋。那蛇躲了,没躲开,被抽死了。
小白兴奋极了,比亲嘴都欢实,拿棍子挑蛇下山,像战利品,得意洋洋,
俨然一征服者。其实关于这山的神灵、这山里千万年的禁忌,丫知道个逼。不
过即使在后来的轮奸事件之后,鱼也没怪他。在那几天的暴虐轮奸过程当中,
她体会到了六十七次高潮,这简直是惊喜礼物。那之前她不知道操逼能那么舒
坦。
后来听说那小白暴死,死得离奇。高考丫考上北京一座好大学,天天有人
请饭局,有面熟的有面生的,有管他叫侄子的有叫大爷的,不管什么辈分一概
跟他低眉顺眼,临走都托他以后记着他们。小白这孙子彪了,托的人太多,丫
都记不得到底谁请过他,很快也忘了丫姓什么了,那天夜里喝完回家、过铁道
桥的时候忽然内急、掏出鸡巴就尿,不巧尿到桥下铁路高压线上,成了炭。
鱼被浓烈的血腥气味呛醒。她睁开眼睛,慢慢坐起身来,观看四周,发现
自己躺在尸堆里。不远处,墩子正不亦乐乎,满头大汗。
鱼强撑着站起来朝墩子走过去,大声问:「吗呢嘿?!」
墩子看见鱼,先是一愣,随即大爆发:「说了别跟着我、非不听、非跟着。
现在你高兴啦?差点儿把我也毁了。」
鱼一边系上衣服扣子一边说:「喂,死人的钱你都敢拿?」
墩子一边闷头把钞票往大包里塞一边说:「我知道我他妈不是人、我不得
好死。嘿嘿。可你说他人家我怎么就不死呢?」
「你不怕被压死?要这么多钱干吗呀?」
「我要养鸡。」
鱼听了,噗嗤一笑,心话说,这倒霉孩子脑袋摔坏了。
==
月夜,鱼妈又找到那座小楼。“中心”牌子还在。她直接闯进去,踢开主
任室的门。
屋子里没人,只有写字台。鱼妈打开灯,疯了似的翻抽屉找病历。可抽屉
里只有两根圆珠笔,连纸都没有。
听到脚步声,她赶紧起身回头。还没看清是谁,一拳兜来,击中下巴,比
闪电还快。鱼妈感觉忽然撞上提速列车,嘴里铁锈腥香,全是血。
想看火车头什么样,却什么都看不清。想叫,可下巴背叛了她,顺带手策
反了她的眼皮。现在她只剩心跳,这心跳也越来越弱。
不用再费心吃饭,不用再辨别是非,原来死亡的过程是这么愉快,有点儿
像高潮。她手尖脚尖软绵绵的,逼口流出少许黏液。
她浑身酥软,迈不开脚步。想叫,却怎么使劲都发不出声音。
好像有人在扒她衣裳。有人掏出鸡巴就往她两腿中间杵。
她只觉得脑袋肿得跟冬瓜似的那么大,眼皮下垂、嘴里流血、逼里涨涨的,
好像还塞着东西。
她抬头想看清楚一点。可那脸一直朦朦胧胧,像跑了焦的家庭DV,像农历
十月一浓浓鬼雾锁死京津塘高速。
那团血雾里有一张脸贴到鱼妈眼前。牙龇着,凶悍刚硬。
==
荒芜的山丘,有狼在叫。
鱼和墩子扛着钱,艰难迈步。植被越来越多,好多树露着树根裸着树干,
没树皮。
两人走得呼哧带喘,越来越慢。鱼停下脚说:「不成了。真走不动了。」
墩子望着远处,看见前边隐约有灯光。应该是个镇子。
==
林区。
炕上,放羊小孩眼睁睁瞪着窗户,终于没盼到天亮就起来了。
蹑手蹑脚摸着黑洗干净手,这小丫的溜出家门,又来到树林深处,这个勾
他魂儿的地方。
他还是带着那帮傻逼羊子。羊子们只知闷头吃草,哪知人类的心跳?
抬头望。这里的铁丝网还那么高。为什么非要圈起来呢?里边有什么见不
得人的事儿?
太早了,姐姐没出来。蓝蒙蒙的晨雾里,蚊子像雨点儿落丫胳膊腿儿上。
等啊等,一边巴拉蚊子一边死等。就在丫马上要绝望的时候,吱扭扭一声
门响,那姐姐推门出来了。
看见他,嘴角微翘。那姐姐的脸蛋怎么这么好看?招子这么亮!
连带得天光大亮。日头打东边草尖上呼啦射过来,像冷轧碳钢刀,明晃晃
割眼。
隔着铁丝网,撒尿女把裤子解开、褪到脚面,让小羊倌蹲她面前。小羊倌
伸手就去插逼。
插了一会儿,撒尿女带着他的手引导他说:「来,这上边儿还一眼儿。」
小羊倌听话地把手指捅进尿眼。那眼儿红红的、热热的、湿湿的,贪婪嘬
着进犯手指,像难民营饥饿的小嘴逮住奶头,发出咕叽咕叽声。
撒尿女拧着胯仰着脖子哼叽,不知羞耻,十足的母兽。小羊倌想抬头看,
可是抬不起头。小脑袋被大姐强力按住。
大姐的胳膊被铁丝网划破,流出血。母兽高潮亢奋,没觉疼。
爽过之后,满脸汗珠,喘着粗气,提上裤子,低头望着铁丝网外头的小男
孩,微微一笑,扭屁股走开。
小男孩把裹满黏液的手指举到眼前,在日光里仔细观看。女人这么神奇。
闻闻。真香。
慢慢把手指插进嘴里。
==
饭馆、当铺、炊烟味。丰鱼镇市井十足,鱼喜欢这人间烟火。她自言
自语:「活着真不赖。」
墩子闷声说:「有钱真好。」
进当铺,拿戒指、项链、手表换了钱,加上那两大包,够花十年的。
临出当铺,墩子顺口问:「哪能租着房子?」
当铺的说:「我手里就有啊。」
「院子有么?」
「好说。要多大的?」
「十亩、八亩的。」
当铺的眼珠子直了。
鱼一把给墩子扽一边儿:「你疯啦?」
墩子甩开鱼:「那边儿呆着去。这我钱,我乐意怎么花我就怎么花。」
鱼低声说:「我说你是不是让火车给撞坏啦?那么大院子熬着吃呀?」
墩子坦然说:「你懂什么?我要办养鸡场。」
「你还来真的?拉倒吧你。消毒防疫、喂水、打扫,买玉米、水稻、黄
豆、蚯蚓回来给鸡做饭。就你这身子板儿,你是那块料么你?赶上闹鸡瘟,
那鸡一片一片地死,谁都不收。死鸡了你还得深埋。弄鸡场能玩儿死你。丑
话说头喽,我跟家可是油瓶子倒了都从不伸手的主。」
墩子平心静气说:「我没指望你伸手。既然你摽着我,我租哪儿你别管。
你要是自己挣钱去,你爱租哪儿租哪儿,我也不管。」
一拧腰,鱼出了当铺。
墩子继续问当铺的:「院子在哪儿?」
当铺的眼睛转了转,贼光闪烁:「远倒不远,可有点儿贵啊。」
墩子想遮掩暴发户那种自豪的微笑,忍了忍,没憋住。
==
小镇路口,鱼停下脚步,举目四顾心茫然。
城和城、镇和镇,哪哪都差不多,楼房马路全一操行,毫无特色。
鱼浑身不得劲。逼痒,心烦。侥幸从「那边」回来,她得抓紧时间,得好
好活。
人生苦短,她现在有了刻骨铭心的感受。她对钱还是没欲望,有包子吃就
成。她重视肉体满足,她觉得个人快感比什么都要紧。
犯贱发骚的禽兽冲动越来越猛烈,随时随地爆发,根本克制不了。一句话,
她骨子里更淫了。
一老头走过来,胡子白花花。鱼拦住他直接问:「大爷操逼么?」
==
树林里,小羊倌赶着羊往家走,一路哆嗦。他能听见自己骨头在体内喀喇
喀喇互相磕碰。
兴奋、害怕、紧张、刺激,像狂暴山火,把这孩子烧得小脸通红。
他浑身软塌塌回了家,踩着棉花似的。进家就趴炕上,纹丝不动,作邱少
云状。
==
小镇街头。老头打量面前这姑娘,再环顾左右。没别人。
鱼面无表情,再问:「操不?」
「多钱?」
鱼想想,包子五块钱一屉,怎么也得要高点儿。她毅然决然说:「一炮十块。」
老头把鱼拉到路边两座房之间的缝隙,仔细观看,上上下下。
鱼解开自己衣服扣子,掏出奶,大把揉。奶子里有好多细线连着心拽着
逼,揪得痒。
老头看得激动起来,哆哆嗦嗦抱着鱼就啃。鱼毫不掩饰地发出呻吟。
老东西多年不举。他一边用手指操鱼,一边伸出湿乎乎的舌头舔鱼耳朵。
鱼的耳朵超级敏感,从没被蹂躏过。
现在那条热乎乎湿了咕拽的舌头往她耳朵眼里钻,她觉得好玩。对肉体
淫乐,她拼命榨取、凶残享受。
老头加力淫她。她浑身一震,紧搂着老头脖子说:「好了,我美了。」
老头脖子上青筋暴起,哮喘发作,玩命喘气儿。
事毕,鱼拢拢头发,诚恳地说:「大爷家在哪儿?我送您回去。」
「干吗?」
「您跟爱人操逼。我想看。」
「我老伴不在了。」
「喔。那您家有房出租么?」
老头惊慌失措,掏二十块塞鱼手里:「再见吧。」
==
小羊倌家里大人进了门,看见炕上趴着一脑袋肿胀的生物。
这谁?不认识。给翻过来一看,冬瓜似的脸呈鲜牛肉色。
嘴唇已经烧焦、干裂爆皮、半黑半紫。眼睛被肿肉挤成细缝,眼皮噩亮。
当妈的扑上去摇晃那堆烂肉,毕竟是亲生,砸断骨头连着筋。
当爸的膝盖打软,悄悄往外撤。
==
第二天早上,老头到屋外拔韭菜。刚要蹲下,觉得身后有人揪他衣服。回
头看,一人没有。
他蹲下开始拔。刚拔三根,又有人拉他胳膊,他膀子推不动也收不回。回
头看,还是没人。
老头把韭菜拿进屋说:「刚才真邪了,有人扯我胳膊似的。妈,您说这新
鲜不?」
那边有一耄耋老太,黑白眼珠已经被搅烂、混成瞎不叽一团,像煮熟泡糟
的劣质元霄,像眼下这世道的善恶是非。
耄耋老太听了,说:「我舅爷走以前也这么说来着。」
老头心里格登一下,脸上强颜欢笑:「喔?有人要来锁我了?」
「妈逗你呢。你活一百,妈活一百三。咱都不死。」
耄耋老太乐呵呵说着,拿韭菜进了厨房。
老头余光感觉门口有人影,好几个,都特矮,探头探脑往屋里看。
耄耋老太在厨房一边洗韭菜一边跟老儿子说着话,这边没搭腔。过来看,
老儿挺了,眼神惊恐,像活见鬼;左手抠胸,鸡爪状强直;嘴脸扭曲,白沫子
从嘴角流地砖上了。
==
树林深处,一辆汽车开来停下。车门开,四叔下车,直奔大门,理都不理
高高的铁丝网。
他走到铁门门口,掏出钥匙打开门框上的密码盒盖,输入「5L00u8QWe」。
喀嗒,铁门开。四叔进门,随手锁上。
门上有一小小铜牌,上写:永明生物制剂有限公司试验基地。
房间里摆着广口瓶、试管、烧杯、袋装生理盐水、显微镜、蒸馏器、培养
箱、电热板、搅拌器、菌落计数器、坩埚、杜瓦瓶、切片机、抽脂器、摇瓶柜。
撒尿女正在解剖台做试验,听见门开、抬起头来。
四叔一眼发现她胳膊破了,问:「你胳膊怎么了?」
「不碍事。」
「3-T怎么了?」
撒尿女拿起旁边的化验单说:「呼吸道并发症失控,而且向泌尿系蔓延,
已经肾衰。6-K排泄紊乱,持续发情。」
四叔接过化验单看看,问:「701疫苗好了吧?」
撒尿女:「还没。我这边儿没经费了。」
「好办。钱不是问题。」四叔弯腰低头仔细观看铁笼子。
铁笼里,十三头猪抬起头望着四叔,目光呆滞;眼眶四周粉红,有脓性分
泌物。
撒尿女降低声音、谨慎地问:「主任,那俩人有消息了么?」
四叔拍拍她肩膀说:「管好你自己的事。」
==
小镇街边草地。鱼从春梦高潮里醒来,收缩还没停,快感像海啸袭来,一
波又一波。
鱼觉得身上有点不对劲。裤裆永远湿漉漉的。下身的黏液不停地往外分泌,
咕叽咕叽的,像劣质水龙头,跑冒滴漏。
鱼发现不远处有一女的在盯着她看。鱼朝她招招手,勾勾手指头。那女中
了邪似的就过来了。
鱼对人基本不挑,女的、男的、老的、小的,三言两语,上道就走。
她格外珍惜阳间尘世的一切,贪婪索取。
==
与此同时,在租来的屋子里,墩子光着膀子攥着一条肥白活鱼,粗硬的鸡
巴正发力操着那鱼的嘴。
他操得呼哧呼哧的,浑身大汗珠子。鸡巴咕叽咕叽狠狠操进活鱼滑溜溜的
肉眼儿。
那鱼温顺柔弱,可怜地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张着大大的嘴,被墩子这条
粗鸡巴操着。
这鱼是吃草的,嘴里没牙。眼下被揪出水、在空气里被迫深喉,还被攥得
要死,她不得劲啊,喉管发出嘶嘶哀鸣,怪瘆人的。
墩子不管鱼的死活,只顾瞪着眼珠恶狠狠操鱼,上气不接下气。鱼被操得
尾巴狂甩。
墩子鼻孔大开、拼命换气,可还是缺氧。大脑缺氧让这孙子看见了旁的东
西。
他瞅一大花姑娘跪地上给他口活,一边口一边抬眼望着他,眼神挺哀伤;
长长的黑头发乱糟糟,横七竖八糊脸上,黑黑的大眼睛水汪汪的。
认出来了,是花花。墩子掏出从鱼家顺的那把Schunr刀,照花花脸剁下去。
慌乱中鸡巴一抽,射了。眨眼再看,没有花姑娘,刀子扎进大腿,离鸡巴
一寸。
鱼嘴淤满浊精,鱼眼爆裂,血丝布满眼白。墩子满手滑溜溜,都是鱼黏液。
呱叽把鱼扔地上,看看院门,喘息渐渐平定,疼劲上来了。
想起花花那大黑眼睛、奶奶、死鸡、脚趾、玉米,一阵反胃。
==
副食店后院仓库深处,非常安静。好事已经完了。那女的开始穿衣服。
鱼说:「我挺饿的。给买俩包子吧。」
那女的说:「不好意思,我从不给客人买东西。」
鱼笑了:「什么?你以为是我买你卖?」
「当然。」
「我身上只有二十。」
「二十就敢出来玩儿?」
鱼掏出钱,出了仓库。
==
铸铁大门上横跨一条彩虹状铸铁圆弧,两个男的在上头提着焊枪焊铸铁
大字:「大宗养殖场」。墩子在院子里忙着进料。远处有人围观。
==
肚子空了,浑身没劲,虚汗呼呼往外冒。路人走来。鱼上前拉手说:
「叔,咱操逼。」
路人愣住了,上下打量打量她,问:「贵不贵啊?」
「不贵,给买包子就行。」
「你有病!」
鱼腿脚发软,站不住了。她坐在马路边,说:「我真饿。我想吃包子。」
路人走开,又犹豫。天上掉下来一脑残大姑娘,这便宜干吗不占?
他跑着给买了包子。鱼夺过来狼吞虎咽,越吃越饿。路人盯着看。
半斤包子一扫而光,鱼昏昏欲睡。
路人拉起她说:「走吧,该练活了。」
鱼跟着走,腿脚沉重,拖着鞋子,趿拉趿拉。她想打起精神来享受操逼,
可是脑袋发沉、睁不开眼睛。
这丫头浑身高热,脸蛋奇红,杨柳青年画专用品红,特怯那种。
==
铁皮屋里。路人攥一根大粗糖葫芦操鱼逼。
鱼脸上似笑非笑,心里正美。下边淫水横流,不堪入目。逼嘴吞吐着大
红果,咕叽咕叽。
鱼被弄得小脚冰凉,说:「唉哟,不败火呀。」
路人问:「那怎么才败火?」
「来吧。玩我逼。操我。来操死我。」
路人亮出鸡巴,开始恶狠狠插鱼逼。
鱼想起今天危险,赶紧说:「别射里头啊。」
路人:「不射里头?射外头?跟中国足球似的?操那有什么劲呀?」
==
物换星移。鱼在这镇上到处游荡,乱操逼、吃包子、睡路边,一直苟活。
戴口罩的你以为都为防感冒?未必。这天,鱼又勾搭上一男的,戴一口
罩,直勾勾盯着她:「你好么?」
鱼回答说:「不那么忒好。屄流水,没人弄,难受死了。我喜欢被操。」
口罩男把她按在铁板屋后墙上抠她逼。
鱼说:「你快抠死我了。」
鱼越这么说,口罩男越来劲。鱼趴在他肩膀上,贪婪地闻着陌生男人身上
的肉香。
鱼说:「我想要人玩我的骚逼,喜欢让人用手指抠我的大肥逼。抠到逼里
流血才舒服。玩我的逼吧。用手抠死我,用大粗鸡巴捅烂我。」
口罩男说:「你是个欠操的骚逼。」
鱼说:「对,我是个大骚货。」
口罩男傻乎乎满足了鱼。把手拿上来,惊得睁圆了眼睛。他头一次遇到这
么流的逼。
他手指、手背、手心、手腕上有这么多爱液,而且又浓又稠,腥香扑鼻。
高潮后,鱼问:「我好了,现在你想怎么弄?」
口罩男说:「用脚。」
鱼脱了鞋袜,拿光脚摩擦他沉重的鸡巴。那条鸡巴最后把热精射她脚上。
口罩男翻着白眼狠命捯气儿,像终结者II审判日里等待涅磐的辛普森。
事毕,他摸捻鱼充血的奶头,鱼很享受,有战栗的感觉。口罩男说:「我
要你刚才穿的袜子。」
鱼给了他。他塞进口罩里,走了。
鱼浑身半点儿劲都没有。她像是被抽空了一切的靠墙站的猪。她顺墙往下
出溜,转眼坐到地上了。
她知道,她的病越来越厉害了。墩子走来,对鱼说:「姐,跟我回。」
「我不。」
「咱那儿地方宽敞。」
「干吗?听你叨唠我?」
「成啦,那么大人还记仇?那天我不该说那些。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
一般见识。」
墩子伸出手,硬把鱼拽起来。两人一边溜达一边聊天。
「姐,跟我说说你最想干什么?」
「开个包子铺,永远有包子吃。」
「好,我雇人天天给你包鸡肉包子。」
「嗯?那能好吃么?」
「你别着急啊。我再养点儿肥猪、种点儿大葱,前店后场,产销一条龙,
你吃不了的咱还能卖钱。」
「说好了我可什么都不管啊,我就管吃。」
「嗯,我干吗你也别管。拉钩。」
神不知鬼不觉,午夜小镇下起雨,湿淋淋的街面反着街灯幽暗的光。鱼趿
拉趿拉跟着墩子走向黑暗。
==
密室。
四叔从后头把鸡巴操进她屁眼儿,同时揪住她的头发,像攥着缰绳。每次
往前冲撞,都往回扯缰绳,强迫她屁股靠近、好操得更深。四叔一边操她屁眼
儿一边抽她屁股蛋,像骑马抽马屁股。鱼妈悄悄呻吟哀叹。
==
墩子进了饲料、垫料、水槽、熟石灰、种苗,每天投料、喂水、拣蛋,少
年老成,目光忧郁。
宽敞荒凉的大院子有了能干的新主人。他时不时操一只母鸡,或母猪。佳
丽们被丫调教得乖乖的,一个个低眉顺眼,低声下气。
墩子隔三差五挑一女伴带进屋里,其它嫔妃眼巴巴站猪圈里凝望屋子窗户,
支棱着大耳朵聆听屋子里飘出来的细微声响。
墩子这孙子出息了,无比邪恶,无比快活。丫已经完全成人,经济上自给
自足,私生活丰富多彩。
墩子的事鱼不管,她开心的是包子店开张了,就在养殖场边上,匾额上写
着大大的「鱼肉包子铺」,生意红火。
慕名来吃的排起队,吃完都意犹未尽、追过来问:「我说,鱼肉馅跟哪儿
呢?」
伙计一遍遍跟他们解释:「不好意思,赶巧我们老板娘叫鱼。」
夜了,吃客散尽,上板关门。墩子问鱼:「你不想家么?」
鱼回答说:「不想。」
「为什么不想?」
「没为什么。你想家?」
「不。我想要自由。现在没人管我、没人招我、没人烦我,挺好。」
「咱一样。」
「你在家谁招你?」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想知道。」
「知道了又怎样?好奇能害死你。有些事知道了反而麻烦。」
==
温饱有了保证,鱼瘾又起。她时不时找人操,男女不限,零门坎。那些人
对操逼方式提的要求简直是千奇百怪。各式龌龊猥琐如变态百科,遇的多了,
就见怪不怪了。这方面,鱼和墩子各忙各的,井水不犯河水。
这天傍晚,鱼刚跟一乡村老师操完,往回走,走过一道田垄的时候,忽然
听见笛声,悠扬婉转。
好久没听过音乐了,鱼好感动,抬头四下找,很快找到了,吹笛子的是一
瘸姑娘。晚霞壮丽升腾,腥红色夕阳正钻被窝,鱼直眉瞪眼朝那瘸姑娘走去。
日头隐没,淡蓝色晚雾开始幽幽弥漫。寂静的草坡上,鱼敞开大腿、望着
对面的瘸姑娘,用笛子凶残自慰。
现在,这支笛子表面滑润润光溜溜,裹满了鱼分泌出的淫液,腥香不堪。
瘸姑娘以后每天亲它闻它吹它、柔软的嘴唇在它表面滑动。
鱼越想越激动,在这笛子上流了更多黏液,像个流蜒的肥蜗牛。
瘸姑娘看着看着,下半身火热起来。
独奏高潮之后,鱼问瘸姑娘:「磨镜子好舒服哦。你磨过么?」
「没。什么叫磨镜子啊?」
「就是互相帮助,两个逼对嘴儿撮。」
「怎么弄?我还是不懂。」
「我教你。把腿抬起来,插到我这儿、顶这儿,哎对,我这样。你夹住。你
那腿给我。好,咱们俩像这样子、再这样,一起蹭。使劲。哎对。喔。动啊。使
劲。咱俩一起动。」
逼对逼,两个姑娘在温情磨擦。鱼逼眼流出浓浓淫液。瘸姑娘脸上嫩肉微颤,
眼睛里燃烧着死亡的幸福。
==
与此同时,鱼妈正蹲伏在密室地砖上,低着头哭。凉的地砖反射着冷的月
光。
四叔喝令她抬起脸。她顺从地仰起脸,满脸泪痕。小溪在月光下静静流淌,
几大滴悬在她下巴上,反射着零度冷光。
四叔把粗鸡巴杵进她嘴里,她听话地伸出舌头开始舔鸡巴。她的赤裸裸、
她的可怜无助、她的驯顺都刺激着穿白大褂的主任。
她光着身子跪在冰凉的地砖上。银色月辉照着她的光滑体表,看上去像一
条大白鱼跪起来。
肉肉的舌头从嘴里探出来舔四叔鸡巴下边。她把舌头尽量往外伸,挑逗人
间凶器。凶器涨得厉害,开始操她嘴。四叔按住她后脑勺,鸡巴死命往她嗓子
眼儿尽头扎呀扎。她那嗓子眼儿很快发出呕吐的声音,肚子一凹一凹地抽。粗
鸡巴不管死活,更加力往里、往里!食糜从鼻子眼儿喷出来,溅到四叔肚子上。
酸酸乳气味在屋里开始升腾,甜腻喜人。
四叔按住她脑壳,粗野地弄她头发。头发蓬乱,其态至淫。四叔的鸡巴兑
进她嗓子眼儿。她咽管「呃、呃」几声,肚子又开始一凹一凹地抽。
==
小镇安静的午后,只能听到细微的沙沙沙声。院里有母鸡在走动。
鱼在自己屋里,躺床上松开裙子,细软的手伸向湿润的泥潭。
肾上腺素在屋里飘飞,都能闻出来。骚逼深处一怪兽,永远吃不饱,把鱼
脑子、灵魂都挠碎了吞咽了还没够。那怪兽得了一种怪病,特别饥渴,特想要
抚慰。
鱼闭上眼睛,一边抠摸一边幻想。不幻想光手淫?静悄悄干巴巴,那多没
劲?跟中国足球似的。
鱼看见四个人进了屋奔她走过来,这四个人是爸爸、花花、小白、老头。
四个人分别上了她的床,都伸出手来摸她身子。
花花抱着她舔她奶子;小白亲着她的嘴、下边掰着她大腿;爸爸抡着粗鸡
巴凶狠拍打她的黏逼,鸡头鸡身子和逼口之间拉着七八根晶亮的黏丝,特粗的
蜘蛛网似的。鱼使劲扒开自己下身的泄殖腔,扭头看旁边那老头。老头悲悯地
望着她,不言语。
鱼的手指出溜出溜进洞出洞,像白蛇在穴口蹭痒。白蛇动作频率转眼达到
峰值,洞穴紧咬白蛇,死死纠缠,像弥留的病人想攥住时间。
垂死的人忽然颤抖起来,整个身子绷紧僵硬。恍惚、晕眩、混沌。在尖锐
一刻,骚淫的心得到解脱。死亡的过程精彩揪心,就是太短。鱼叹口气。
==
隔壁,墩子正按着一头母猪的屁股、揪歪猪尾巴,展腰送胯,大粗鸡巴啪
啪操着滑润猪逼。如果这世上所有女的都是哑巴该多好?可惜。
==
自慰高潮甜美不堪,比巧克力sundae滑腻,可逼芯火势并没平息,反而得
寸进尺。祸水呼啦呼啦往外失控溢出。逼里逼外更痒了。饥渴像厄运,无法摆
脱。鱼能听见野兽喉咙深处呼噜呼噜的低频示威,那是逼腔子里头野火在燎原,
嘶叫着想念挨操的感觉。
鱼起床下地,推门出了屋。她不想再自己弄。她想要找个人互相弄。玩儿
对抽的感觉实在太诱人,独奏忒寂寞。
她更淫荡、更骚了,不顾一切想被操逼。烈日下,一大奶肥逼骚丫头眯着
眼走在小镇街头,朝陌生人放肆射电,气焰十分嚣张。
脸蛋上的红潮还没退去,自慰的喘息已经平定,鱼意识到一个问题:「跟
我玩儿过的人,怎么都再也见不到了?」
两腿中间夹着的湿滑痉挛的这条热管里有三万只白蚁在边啃边爬,快把她
挠死了,恨不能立刻来个混蛋给狠狠捅几下子。
鱼使劲夹着骚逼,扭进一家网吧,褪下裙子摸弄私处。
鱼扭着转了一圈,没钓着,无聊得要发疯,提好裙子走到门口,刚要推门
出去,忽然被一粗胳膊拦住。顺胳膊看上去,靓仔哟,一米九,大眼儿灯。
大眼儿灯说:「我有机子。」
鱼说:「我找鸡巴。」
这暗号对得太直白,大眼儿灯咣当一下被撞了腰,上下打量眼前这骚东西。
十男九呆,总以为能比女的流,其实未必。
大眼儿灯说:「你不是个好姑娘。」
鱼说:「我是,就是现在逼痒,好想有谁来通通、给我解骚。」
大眼儿灯拉住鱼手腕问:「喜欢什么样的?」
鱼淡淡回答说:「这得看心情。有时候喜欢温柔细腻的,有时候喜欢下边
粗壮的、有劲头的,下边插我逼,上边啃我奶。有时候喜欢三个五个一起干。」
鱼给大眼儿灯脱了裤衩、看见大鸡巴直愣愣的,想着这条人间肉宝要是插
进我逼里得多败火呀?
她说:「其实想开了无所谓的。」
大眼儿灯:「摸逼、弄奶给我看。摆各种下流、淫荡的骚姿!我要操你、
日死你。我要操得你嗷嗷乱叫。」
鱼说:「嗯,听着就来感觉、想想都带劲。」
大眼儿灯:「我可真见识了一女的能有多浪。」
「不,你永远知不道一女的能有多浪。你倒是动活呀,别光说不练。」
「动哪儿?」
「还用我说?摸我屄屄呀。」
大眼儿灯伸手来摸鱼逼。生殖女神鼓励小伙子说:「插我屄屄。」
这网吧里,鱼扭着腰胯,十足的绝望,像一头垂死章鱼,抡着所有触角、
探索能活的每一个可能。
谁无意中一抬眼睛、看到这一幕,那该多刺激?接下去会发生什么?鱼
在心里万分期待新的蹂躏。可惜,网吧里头所有傻逼都头戴耳机死盯显示器。
==
生命的消耗淡如云烟,这云烟遮蔽了鱼的部分视觉。
几个月过去,没来身上。又过一段时间,该来的一直没来,肚子显形。瞒
五不瞒六。鱼知道,她怀上了。
谁的种呢?仔细想,怎么也想不起来。十月怀胎、足月产子,儿子健康,
活泼顽皮,茁壮成长,在大院子里快乐奔跑。
生了孩子以后,鱼和墩子还是冲突不断,像巴以、像朝韩,有事没事老那
儿摩擦。
这天,鱼又带一陌生男的回院子进她的屋,把儿子抱墩子屋托给墩子,临
出屋嘱咐说:「别胡来。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少弄啊。别脏了孩子眼睛。」
鱼的屋里。鱼上位、摇着屁股、拿下边那湿嘴去找鸡巴。硬鸡巴进洞。下
位男挺胯猛戳,带出哗哗的骚水。
黏液拉着丝往下坠。久旱逢甘雨,久痒终于盼着一把痒痒挠。鱼扭着腰、
放声歌唱:「唉哟去火。插我骚逼。」
下位男听了更卖力,毫不惜命,就跟体力不是他的似的,嘴里发出呼呼声。
一对臊货迅速白热化,尽情宣泄、释放电能;好可怜那铁床嘎吱嘎吱山响,
床腿都平行四边形了。
屋子里地动山摇,院里鸡飞猪跳。墩子忍无可忍、过来砸门:「有完没完
呀你们?把我猪都吵醒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冷漠、报怨、争吵、掐架,这对冤家是同一口锅
里的骨头、是化成盾的矛;是死不撒嘴的狗、烂一起的铐。
鱼对孩子一直没怎么上心。一个雨夜,这孩子意外淹死。
之后过了一段时间,鱼在一家服装店屏风后试衣服,忽然困倦得紧,干脆
坐地上睡会儿。醒来无意中听到屏风外有几个人在议论:
「老薛家真惨。」
「怎么了?」
「薛老四呀。还没到你家报丧呢?」
「没。怎么死的?」
「说是一跟头摔死的。」
「要按说他这岁数不至于啊?」
「可不。这是咱这儿第三十三个出事的了。」
「三十二。」
「三十四。你看,老耿是路牌掉下来拍死的、邸三儿是摔河沟里呛死的、
拐七是煤气中毒、傻二是噎死的,其它车祸就甭说了。」
「都是那养鸡场闹得。打它一开门,咱这儿就不太平了。」
「那俩小年轻的挺能折腾哈?」
「人家有钱,来的时候据说扛了好几大包,里头全是钞票。」
「谁知道那钱怎么来的?」
「他们那块地就不干净。早先是法场。典当刘可够损的,一过手黑不少钱。」
「根本是荒院子,也就坑外地冤大头。」
「我觉得那女的好晦气啊,死了儿子她还跟没事儿人一样,真她娘见鬼。」
「咱见着最好躲远点儿。」
「怎么躲?绕着走?」
「别动歪心眼就成。听说出事的都跟她有一腿。」
奇怪的是,鱼听了这些,还是木木瞌瞌,不为所动。她心里光揣两件事:
操逼、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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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水,活色生香。小镇灯火阑珊,路边烤串箱子冒着尘世俗气的浊烟。
鱼无精打采走来,冷不丁发觉报亭后头绿化池水泥边上蹲一老太,头披暗
绿围巾,正朝她招手,面容诡异。
老东西有病吧?鱼没搭理,闷头往前走,快回场院的时候感觉右边有人蹭
她。扭头看,又是那围巾老太。
鱼问:「什么情况?」
老太开口了,嗓音飘忽怪异:「你儿子托我给你带句话。」
说着来拉鱼的手。鱼一把甩开:「我认识你么?」
那老太眼睛似笑不笑,眼底似有暖暖善意。她低声说:「你儿子其实没死。
他想回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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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面馆。「嗞扭扭」,门被推开。鱼跟老太走进来。
店里冷清、昏暗、没客,生意跟鱼肉包子铺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东墙挂一镜子,让小店看上去恍若大出一倍。两逼挨镜子落座。
鱼叫了两碗牛肉面,然后盯着老太使劲回想,可怎么也想不起来。
她直截了当问:「我儿子在哪儿?」
「哟,亏你还记得你儿子。你多久没给你妈妈打过电话了?你有罪你知道么?」
鱼闻到老太嘴里飘出浓浓尸臭,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你谁啊你?」
「年轻人,嘴巴放尊重点。老阎他们叫我王灵,你得叫我王姨。」
王灵?亡灵?鱼坐直,警惕起来。
「早先啊,这辈子作孽下辈子还。现在改规矩了,现世报。」
鱼问:「我儿子想回来?你想要多少钱?」
老太突然掐鱼脑袋大声喝问:「你这儿怎么了?我要钱干吗?你现在简直
的还不如牲口呢。我真看不过去。你儿子那么小、那么软,他还什么都没享受
到呢。他想妈妈,可是想找一个有人味儿的妈妈。」
听到这,鱼一阵心酸,眼睛终于像她的逼那样,湿了。她觉得她对不起孩
子,可这一切都跟那次手术有关。手术以后她一直这样。她意识不到自己完全
丧失了感动和去爱的能力、意识不到她已经成了一头两条腿走路的猪。
鱼问:「我该怎办?我怎么能换回我儿子?」
老太说:「只剩一招,孽债孽还。你找一替死鬼。他得通鱼性。你跟他走,
不管他让你做什么,你只管照做、让他觉得占了你便宜、你赶紧吸他的阳。熬
到子时,你身上的孽就都给他了。等矮子们去的时候,你记着裹一件红衣裳。」
鱼嘴唇松开。现在她信这老太太身份了。
她问:「我上哪儿找这么一人去啊?」
老太幽幽说:「水上乐园。记住,你这次不成功的话,跟你儿子就只能冥
府见了。人做事、天在看。」
说着,老太太逐渐雾化,眼看着遁形。
鱼着急了:「喂喂你说清楚!」
伙计送上面,心里纳闷:这姑娘真鸡巴怪,进来就鸡巴叨叨叨叨,还一人
叫两碗鸡巴面,撑死鸡巴丫的。
他回身的时候无意中余光扫进镜子,感觉镜子里有俩女的。
再看桌边,一个姑娘。
伙计腮帮子针扎地难受,头皮有点儿要起来。
鱼厌恶地瞪他一眼:「嘛呢?没见过骚的?」
伙计一边退下一边暗骂:操,什么鸡巴世道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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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上乐园。鱼把身子泡在腰子形的浅水池里,亮出她最拿手的犯骚放电伎
俩,可一直没人过来跟她搭讪。
鱼通体异常发白、浑身一点儿劲都没有,像电池没电、又要犯病。她睏得
要死,拼了命强睁眼皮。
就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忽然想起站前包子店老板娘对她说的话:「不管
怎样,别放弃!再困难也别放弃!」
一怪叔叔朝走来、停下,狠狠盯看她、开始搭话:「等谁呢?」
鱼说:「没等谁。我一人。」
近了,越来越近了,怪叔叔朝她贴过来。鱼幽幽看着他,嘴角微微上翘凹
陷,表情轻蔑。
那是蒙娜丽莎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