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那天下午,鹤田翔子外出,漫无目的地闲逛,她只不过不想一个人在家,那感觉很不安,为了让自己心情舒畅些,她穿上最具春意的淡紫色洋装,开着她最爱的红色BMW,从麻布来到了银座。
时值四月中旬,樱花已凋落一地,加上天空淡淡的云层,使得的街景今天呈现稍微昏暗的景色。
可是街上的景色其实相当明亮刺眼,之所以她会认为街景昏暗,完全是因为她自己内心正处于低潮期!这一个月间,似乎是春魔到来,让翔子在这段短短的时间历经丈夫失踪,和船越周太郎到热海,以及接到佐渡传来的恶耗,所有悲惨的事接踵而至,让翔子一时无法接受如此剧烈的变化。
翔子至今仍有一点想不透,那就是她先生为什么会去佐渡,而又车祸身亡呢?为什么会和那个叫做加寿美的女人一起展开逃亡旅行呢?这些完全像是一场扑朔迷离的故事,让翔子根本看不出真相。
她所了解的事情是,自己竟然突然被一双看不见的黑手,把她推向四月,待她突然有意识时,她已成了二十九岁的寡妇。
直到现在她仍常想起丈夫……幸佑的身影,毕竟两人共度六年的婚姻生活,她怎么可能不想起同床共枕的枕边人呢!翔子叹口气,摇摇头,绿灯转成红灯。
红色的BMW从广尾往六本木方向驶去,等灯号变成绿灯时,她边开过行人穿越道,边想着自己好久没到银座的服装店逛逛了,干脆绕到那边去看看。
于是在下午一点,她到达银座,将车停进百货公司的停车场后,她直奔想逛的服装店。
在该服装店和老板娘闲聊了将近一小时后,买了两套夏装。
“这时候义大利流行时尚成为世界主流,而日本人现在也变成很爱这些国外名牌呢!”
老板娘指着几个橱窗模特儿,全都身着义大利制的舶来品,其大胆的设计、鲜艳的色彩实在令人无法拒绝!“那件连身洋装喜欢吗?现在连义大利米兰服装的色调也较接近日本人的喜好呢!”
“喜欢是喜欢,可是价钱太贵了,我买不下手!”
“好吧!我们就不谈这些了,鹤田太太没什么事想说吗?”
从她妈妈那一辈即很熟识的老板娘开口询问,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用打探的口气。
“我听别人提过,您好像遭遇什么不幸呢!”
“啊!这个┅┅”
一想到自己要对第三者解释自己现在还得穿着黑色衣服的事,翔子的心情就很糟。
“听人提起您先生在旅行时出车祸身亡了,真是不幸呀!您要节哀顺变呀!”
“谢谢!我现在这个时候来挑选服装,是不是很不恰当?”
“怎么会呢?来这边挑选衣服,刚好可以转换一下心情啊!”
“听你这么一说,心情好多了!”
“刚刚我挑的那件洋装,色彩缤纷,正适合你目前想转换心情的挑选,穿上它说不定也会让你心情快乐起来呢!”
老板娘继续鼓动三寸不烂之舌,努力推销着店里的国外名牌服饰。
“试穿看看嘛!保证你穿了心情就会变好!听说你领到一大笔保险金,这些洋装的标价根本只是个零头呢!”
翔子突然眼睛直直的望着老板娘的脸,才想到自己竟然都忘记还有这件事,老板娘说的话像一语惊醒梦中人。
(保险金┅┅?对呀!身为先生保险受益人的我,应该可以拿到六千万圆!)翔子因为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所以完全忘记还有这回事。
现在想起来她还有些茫然,像被老板娘押着在试穿第三套衣服之后才决定要买!“谢谢!”
走出了服饰店,翔子又找了间红茶店坐下休息,点了咖啡后,她发呆地望向窗外。
(六千万圆这么大的数目,该怎么运用呢?)一想到这,翔子的心中掠过一丝不安。
(如果幸佑把受益人改掉的话,那我不是就拿不到这笔保险金了吗?)怎么想都让她心里不安!另外,之前听到谷津说,幸佑的车祸事件可能是他杀事件,所以他想展开调查,不知道他调查得怎样?若真是他杀的话,是不是有人在打这笔保险金的主意呢?翔子一边眺望窗外午后的人行道,一边继续发呆。
接着翔子绕到药房及花店,买了几样东西后,开车回家,到家时已是下午四点左右。
2
家里周围均笼罩在夕阳余晖中!翔子将车子停妥后,走过九重葛及蔷薇交织的走道,往玄关走去。
正准备将钥匙转动打开门时,突然听到屋里有什么东西“碰咚”
地倒地而发出声响,让翎子吓了一大跳!
“谁?是谁?”
出声询问后,家里一片宁静。
翔子记得出门时,确实关好门窗了,所以家里应该不会有人才对,于是她待在玄关往屋内瞧去,确定家里没人才安心,然后将采买的东西,全部拿到客厅。
接着她从采买的东西中挑出需放进冰箱的东西,往厨房走去,但却让她突然意识到,屋子里不知何时跑出三个她从未看过的男人,翔子吓一跳,并往后退。
“你们是谁?”
翔子边退边问到。
三人无声地往翔子靠近。
“你们没有钥匙、是怎么进屋来的?”
“我们砸破面向庭院的玻璃窗后,伸手进来打开窗户爬进来的呀!没人规定只有钥匙才能进到屋子里来呀!”
站中间的年轻男子面无表情说话时,翔子突然感觉到有一把冷冷的东西抵住她背后,此时翔子紧张且愤怒地质问他们:“你们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闯进别人家!”
“我们有些事想问太太呀!”
站在右侧且身着深蓝色西装的男子,往窗边走去并说道,然后拉上窗。
“有事问我?要问什么?”
“太太!你先生有没有托你保管一些东西?”
那男子继续以不怀好意的语气问着。
“我先生?”
“没错!就是你那个在佐渡死掉的先生呀!”
翔子此时想到最好不要刺激这些男子,所以回答:“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里是鹤田幸佑的家,我先生通常都不会把贵重的物品交给我保管,他自己会把它收藏好的。。”
“你错了!我们原本也是这么想,但是搜遍屋子,却遍寻不着!”
“到底你是在说找不到什么东西?”
“那东西到底是什么,我们也说不上来,除了知道应该是放在某种黑色皮箱内的资料,详细的东西我们也不清楚。
好像是路易卡顿的皮箱之类的吧!”
路易卡顿的黑色旅行袋或是皮箱,是幸佑爱用的皮件,可是像他们所提放有资料的皮箱,翔子则完全没印象。
“那种东西我完全没印象,请回去吧!再不走我就报警罗!”
“别那么大惊小怪,没必要这么认真吧!柳濑,门关好了吗?”
站在身后的男人间道,而那个叫做柳濑,站在窗边的男子,走到玄关去锁上门。
翔子突然觉得有一般不祥预兆,于是往电话边走去。
在翔子的手还没来得及拿起话筒,穿深蓝色西装的男子早已抢先一步拿起话筒,并用左手拦腰抱起翔子,“太太,我想你还是安静点比较好!”
“你这是在干什么?我要叫罗!”
翔子接着大叫出声。
不过,她马上发现自己下巴多了一把刀子,贴着她的皮肤。
“我们刚刚不是说过,只是想确认一下事情,你没听到我们叫你安静吗?”
“你们这么无理,我有必要回答吗?”
“你再不回答的话,我们就来点厉害的!我们可是很想熟悉太太的身体呢!”
穿深蓝色西装的男人,露出狰狞的面孔,他在她身后,就开始揉捏她的乳房。
翔子马上停止尖叫,看到下巴的刀子,她全身害怕得颤抖不已。
“住手!我会报警喔!”
“想报警就去呀!不过现在似乎太迟了,这里就只有我们和太太在而已。
快说!你先生托你保管的东西放在哪里?你如果乖乖说出来的话,我们就不动你一根汗毛。。”
“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们了吗?我不知道呀!因为我先生并没有托我保管任何东西!”
“怎么可能?鹤田先生以到九州出差的理由离家时,一定有请太太保管路易卡顿的皮箱,你就赶快把它交出来吧!”
“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
“是吗?那好吧!”
男子加强手腕上的力量。
“哼!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韭崎!这个女人就让你享用了!”
“嘿嘿嘿!松村先生,很棒呢!”
“你真低级呢!”
那位叫松村的男人,边说边抱起翔子的身体,将她抱往卧室。
“住手!你要干嘛!”
翔子开始挣扎地说道,结果她被两个男人架住,而那个叫韭崎的男子则把他的手揽住她的腰。
“嘿嘿!这身材真不赖!”
韭崎淫秽地笑着。
翔子被拉到一楼父亲的房间,那间寝室现在并没人使用。
接着翔子就被压倒在床上,而她的洋装下摆则被撩起来了。
翔子害怕地挣扎叫道:“住手!我要叫人罗!”
完全无视于翔子的挣扎,男子拿着着刀子割开她洋装背后的拉炼,并将拉炼裂开至臀部,接着扯开翔子身上的衣服。
翔子此时没有力气再挣扎,只能任其摆布。
“你们好过分,为什么这样对我呢!”
站在床边的男子扯起翔子的头发,并用刀子割下手中的头发,还故意把头发撒在翔子的胸部上,恐惧买穿了翔子全身。
“对了!这样乖乖的不是很好嘛!光剃头发似乎不够棒,应该再剃别的地方,不过等我们爽够了,再剃也不迟!韭崎!动手吧!”
一听到两人如此旁若无人地说出这么下流的话语,让翔子全身僵直。
(这些男人到底是什么人?)“太太,你现在坦白还来得及喔!快说!到底鹤田先生要你保管的东西放在哪里?”
“我真的不知道呀!”
“哼!真是倔强的女人,看来得给你点颜色瞧瞧才行!”
说话的韭崎似乎乐在其中地抚摸翔子全身,且将手伸向她的私密处,撩起的裙摆,让翔子感到下腹部一阵凉意。
男子的手毫不考虑地就伸进她的内裤里,这举动让翔子感到害怕,且不由自主地想蜷曲身体,以保护自己不被侵犯。
“救命呀!谁来救救我呀!”
她叫着,但下一秒钟她的嘴巴就被内裤塞住,翔子马上本能地甩头吐出内裤。
当她吐出内裤后,脑中处于慌乱的状态中,对于自己身处目前的险境,完全想不透为什么会发生!(幸佑!幸佑!你到底是藏了什么东西呀!)翔子的脑海中慌乱的思考着,而男子的手指则毫不留情地往她那三角洲的黑色草丛探去,当手指碰触到那花瓣的地带时,翔子求饶地哀求道:“拜托你住手!”
并用最后一丝力气缩紧全身,但是男子用手扳开她的双腿,而韭崎则已是蓄势待发,准备直捣秘密幽谷了。
“住手!别这样!拜托!”
翔子全身感到羞愤,用尽力气夹紧大腿,但男子却毫不留情殴打她的脸颊,使她大叫一声,接着翔子继续哭叫,她想不管邻居是否听得到,她总是得呼救,才有一线希望!
3
谷津省平终于停下脚步,停在麻布的翔子家门口。
谷津是受到佐渡相川警局森山巡佐的拜托,来到很久没来过的翔子的家,准备拿些鹤田幸佑生前的生活照。
虽然附近一片安静,但他总觉得似乎有些不太对劲!他又再度按了门铃,突然屋内似乎有了动静,但却让谷津觉得有些不对劲。
于是他轻轻地往庭院里走去,越过树丛及走道,来到庭院内侧的房间外,往拉上窗的玻璃瞧瞧窗内的动静。
他看到像是翔子的女人,被两个男人挟持,往玄关走去,而翔子的表情苍白,这让谷津直觉反应,那些男子想押着翔子来应门。
(到底发生什么事?)谷津将手推向窗户玻璃,意外的发现窗户并未上锁,于是他轻轻推开窗户,并悄悄爬进屋内,将身子藏在屋梁下。
“怎么搞的?一个人影也没有!”
玄关那里传来男子们的声音。
“真是吓我一大跳!”
“说不定是来查电表的。
韭崎,为免夜长梦多,我们还是赶快让这女人说实话吧!”
谷津听到这些话后,又看到翔子被他们押着往里面的卧室走去。
“住手!救命呀!”
押送时,翔子不停地哀号着。
(看来!我的直觉是对的!)虽然他不知道那些男人的真正身分,但很明显的他们应该是入侵者!谷津走向厨房,找寻可以防身的武器,在一大堆的器具中,他终于挑选了一样很长的扳手,抓起它后,就悄悄来到房门口,而他所看到的景象,正如他所想的情形是一样的,也是令他心痛的景象;翔子被他们压倒在床上,而男人却趴在她身上!谷津站在门口,大声怒吼:“你们是什么人?”
结果站在床边的两人,还有趴在翔子身上的人,三个人同时回头,错愕地问着。
“你,你是谁?”
其中一人放开抓住翔子肩膀的手,往谷津走来!“谷津先生,救我!这些人要┅┅要┅┅”
“你们是什么人?”
在那男人亮出刀子前,谷津早已躲过他的攻击,并拿起扳手往他头部敲去。
男子呻吟一声,倒地痛吟,接着其他两人都冲上前来展开攻击,而谷津敏捷地躲过他们的攻击,且毫不犹豫地拿扳手就往他们的脸上及头部敲去。
这波攻击,让三人吓到,最先倒地的男人,大叫:“危险!快走!快走!”
“你们等等!”
谷津正准备追去。
结果翔子却大声叫着:“够了!别再追了!”
********三十分钟之后,客厅陷入沉重的气氛中。
“那些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谷津边搅动着杯里的咖啡边问道。
而换了一套衣服的翔子,头发仍旧凌乱,而且遭受了很大惊吓般地,感觉很羞愧的回答着:“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我买了东西回到家,才刚进门,就被他们押住,一直叫我交出幸佑托我保管的东西。。”
谷津听到翔子的回答,眼睛盯着搅动的咖啡思考着:“你先生托你保管的东西?”
“对啊!他们说幸佑一定有托我保管东西!”
“保管什么东西呢?”
“不知道,我想不起来有什么东西呢!”
谷津听完后,停止搅拌咖啡!(来找鹤田幸佑托太太保管的东西┅┅?)谷津想起昨晚与美伽谈话的内容,其中美伽曾说,她的同事沙织曾表示:“和鹤田先生认识,真是倒了楣,总有奇怪的男人询问我,鹤田先生是不是有托我保管东西?”
(保管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呢?)谷津开始努力思考,但却怎么想地想不出来。
不过他直觉认为一定是鹤田幸佑在失踪前,或是车祸之前,曾将某样很重要的东西托太太或是某人保管,而怕某件事情曝光的人,则急着想把这样东西拿回,而刚刚那些人应该就是后者。
如果真是这样,鹤田幸佑说不定是为了隐藏这样东西,而假装出车祸,却意外身亡罗,谷津如此想着。
“翔子,说不定鹤田先生真的藏了样东西在家里,你要不要试着仔细找一遍?”
“好吧!我找找看!”
翔子的视线落在自己的手指,有气无力地答着,可能是受到刚刚事件的刺激,精神还末恢复。
“怎么啦?打起精神来,刚刚的事情就把它当做是被一只疯狗咬了一下!”
谷津边鼓励翔子,边说出自己来访的真正目的……要拿鹤田幸佑生前的生活照。
“照片?要做什么?”
“事实上是佐渡的森山巡佐要的。。”
谷津将森山的请求一五一十地转告她。
“看样子,这次事件真的有他杀的嫌疑罗!”
“虽然还没确定,但是森山巡佐似乎是这么认定的。。”
“既然他要幸佑的生活照,我就给他更精彩的照片。。”
“喔!真的吗?”
翔子告诉他说是她和船越周太郎去热海时,船越周太郎给她几张幸佑及加寿美秘密幽会的照片。
“这么说来,有人曾拍到他们幽会的照片,也就表示说他们在佐渡的一举一动,应该也有目击者才对罗!”
谷津想到翔子所说的船越周太郎,他应该也为了确认加寿美的遗体,到过佐渡和警方洽谈,只不过可能没有很仔细的说明,刚好趁这次拿照片的机会和他碰个面谈谈。
当天,谷津从翔子那拿到幸佑的照片,并说了些鼓励的话,已是晚上七点左右。
窗外天色已昏暗,送谷津到门外的翔子说道:“等等!”
似乎正在思索着什么似的。
“我一人在家,总觉得有点害怕。
我怕刚刚那些人又跑回来,所以,今天晚上可不可以请你留下来住一晚?”
“可是,这样做是不是有点不太妥当,毕竟鹤田先生才过世没多久,我怕别人说闲话。。”
谷津一想到在尖阁湾的那晚,马上就要求自己冷静,那晚是旅行的插曲,今天可是已返回东京的平常日子了!“才不会有人说闲话呢!谷津先生睡楼下,有谁会说闲话,而且你只要今晚住在我家,陪我度过今天这个恐怖事件后的夜晚即可。。”
“好吧!就把他当做是大学时代寄宿生活吧。
就只今晚我住一晚好了,反正我回在吉祥寺的公寓,也是一个人嘛!”
……当晚谷津真的住在麻布的家。
吃完晚饭后,翔子很早就回二楼寝室就寝,以恢复疲累的身体,而谷津则睡在一楼的客房,幸运的是,当晚什么事都没发生,而谷津更是一觉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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