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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宠旧爱·陆少的秘密恋人》第十二章

来源:热门小文章 时间:2020年11月10日

望江苑,吴家。

石涛从厨房里走出来,就看到陆子初倚着窗台正在打电话,原本x_ing情寡淡的人,也不知道在跟谁通话,眉眼间的笑意冲淡了与生俱来的疏离感,平添了几分温暖。

很少看到他跟人讲话时,神情间透着耐心和纵容,似他,又不似他。

厨房是开放式,石涛坐在吧台前,抬起手指叩了叩桌面,问吴奈:“我感觉有点不对劲,子初这是在跟谁打电话呢?”

吴奈正纠结怎么清理那条活蹦乱跳的大鲤鱼,听了石涛的话,终于舍得从鱼身上移开他那双惆怅的大眼睛,朝陆子初方向看了一眼,扯扯唇,意味不明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答应某人保密,吴奈因为“谎报”消息,再加上韩家老太太并没有在陆子初家里发现“阿娇”身影,于是下午特意又去了一趟医院,把吴奈狠狠教训了一顿,韩愈倚在门口,无视他救援的目光,似笑非笑看了一下午笑话。

那目光,现在想起来就让人生气。

等着吧,以后生气的那个人怕是韩愈自个儿,陆子初和顾清欢侄女在一起,最受不了的那个人应该是他吧?

……

这边,结束通话,阿笙倒水喝得时候,关童童想起一事,对阿笙说道:“阿笙,你改天应该好好谢谢陆老师,说起来,他还是你的救命恩人。”

阿笙想起那个人,眸色温润,是应该好好感谢他,但面对他,有些话不知从何说起,也不能说,因为感谢的话,他不喜,所以只能装在心里和眉眼间。

那天晚上入睡,竟做了一个有关于她和陆子初的梦。

两人白发苍苍的年纪里,辟一处小院,在院里种满了新鲜的蔬菜,因为有他在,她不再畏惧年华老去,容颜衰老……

夜华如水,车内留有余香

更新时间:2014-5-16 19:26:54 本章字数:3312

周六,楚培华亲自派司机前来望江苑,陆子初推辞不得,只得坐车赴约。

中午在楚家用餐,陆子初对楚培华还是颇为尊重的,饭菜上桌期间,陪他在客厅浅漫交谈着。

与其说楚楚在厨房里帮忙,还不如说她是在帮倒忙。

“妈,不要做排骨汤了,子初哥不喜欢吃这个。”楚楚这边刚交代完母亲,见保姆王妈正在取菌类食材准备做菜,忍不住开口说道:“王妈,多炒一些,我记得子初哥喜欢吃这个。”

王妈一边应声,一边低头笑,楚楚再看母亲,也是一脸笑意,人逢喜事精神爽,自个倒是轻轻笑了起来:“你们笑什么?钫”

楚母笑眯眯的看着女儿,取笑道:“你要不要去客厅问问你子初哥还想吃什么?缺食材的话,现在还来得及。”

楚楚脸红了,清了清嗓子:“懒得理你们,我去客厅陪爸爸聊天去。”

这顿饭吃得还算融洽,楚培华和妻子原本就很喜欢陆子初,饭桌上很热情,不时为他添汤夹菜旱。

表面看来,陆子初和楚家人相谈甚欢,身为后辈谦卑守礼,可谓礼节周全,但眸中弥漫的笑意却没有嘴角浓,只能说陆子初这个人太不动声色,愣是没让精明能干的楚家人看出端倪来。

餐半,楚楚起身,拿起红酒瓶,落落大方的走到陆子初身旁,亲自帮他把酒续满,举起杯子,模样颇为豪爽:“子初哥,我转学之后,你平时对我很照顾,这杯酒我敬你,因为有你,我在T大收获了很多新知识。”

陆子初嘴角含笑,放下刀叉,并不急着起身,而是拿起一旁的餐巾擦了擦嘴,并未起身,抬眸看着楚楚,淡声道:““我下午还要公事要忙,不适合喝酒。”

楚楚妩媚一笑,并不勉强,仰头喝完杯中酒,笑着对陆子初说:“工作重要,子初哥随意。”

既然是随意了,陆子初也懒得虚伪应酬,碰也没碰一下那杯酒,他表现的那么自然,跟往日神态一致,楚家人心知陆子初为人,甚少饮酒,尤其是工作场合,从来都是滴酒不沾,所以现如今不喝酒,也没多想。

饭后,陆子初看了看腕表时间,起身告别。

楚培华多精明的人,早就看出女儿喜欢陆子初,也有意创造机会让女儿多跟陆子初私下相处,于是寻了借口,让女儿开车送陆子初回去。

楚楚热情高涨,陆子初难得没有推辞,意味深长的打量了一眼楚楚,微微扬起唇角:“今天天气不错,有兴趣一起走走吗?”

对于陆子初的提议,楚楚求之不得,笑容欢喜。

她说:“好。”

其实很不好,跟陆子初散步真的不好。

已经走了一个多小时了,陆子初散步兴致不见消退,反而兴致正浓。

一个小时前,楚楚原本还能跟陆子初并肩而行;一个小时后,楚楚只能跟在陆子初身后,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垮下僵硬的笑脸,扭动着双脚。

并非楚楚娇气,而是她今日为了漂亮,穿着一双7厘米高的高跟鞋,这种鞋穿在脚上很好看,显得高挑而x_ing感,但穿起来却很累。

楚楚刚开始还能踩着7厘米高的高跟鞋如履平地,但走的时间长了,小脚趾侧、脚后和脚背都被磨破了,不用看,刺痛感传来,一定是起水泡了。

现在的情形跟当初楚楚设想的场景完全不一样,她原本以为两人走一会儿累的话,就会找地方坐下来歇歇,而且那个地方很有可能会是咖啡厅或是茶餐厅,但没想到……

楚楚看着前方男子身影,忍痛踩着高跟鞋,追赶上他:“子初哥,你渴不渴?我们要不要找地方坐下来喝一杯再走?”

如果可以的话,她是真的不想再走了,简直是活受罪。

“累了吗?”陆子初眼神关切。

楚楚嘴硬,“不累。”

陆子初笑容迷人:“不累就好,我记得再有几条街,有家老店专做饼干,味道很好,你陪我一起过去,正好可以给你父母买一些带回去。”

一听还要走上几条街,楚楚脸当时就白了,但因为x_ing子倨傲,只得扬起僵硬的笑容:“好啊!我妈妈最喜欢吃饼干了……”

于是,楚楚为了“最喜欢吃饼干的楚母”,踩着高跟鞋,穿过几条街,再次强忍了一个多小时,因为疼痛,楚楚好几次都想哭出来……喜欢一个人,太不容易,偏偏前面那人毫无察觉。

有一次,楚楚实在是忍受不了,唤住陆子初,想对他说自己脚疼,走不动,可当陆子初回头,状似不经意的垂眸看了一眼她穿着的高跟鞋,表情半是认真半是戏谑道:“穿这么高的鞋子,不累吗?”

楚楚眸中有光华闪动着,看起来甚是动人,还不待说话,就听陆子初温声开口:“你穿高跟鞋,很漂亮。”声音娓娓动听。

也就是这么一句话,瞬间让楚楚心花怒放,这还是陆子初第一次夸她,这时又听陆子初问她:“你刚才叫我,想对我说什么?”

楚楚忍着痛,咬牙微笑:“没什么,我只是想问问你,还有多久才能到。”

“大概十分钟。”转身,陆子初嘴角笑意撩人,搭配清隽的五官,秒杀路人无数。

……

这天晚上,阿笙在宿舍挑灯夜读,接到陆子初的电话,他说他在法学系教学楼那里等她。

披衣下楼,周六周日很多学生回家,要不就是彻夜不归,外出狂欢去了,老实巴交呆在学校里的人,不是埋头苦读,写报告,写论文,就是在睡大觉。

宿舍楼距离教学楼有一段距离,阿笙怕陆子初等着急,一路跑过去,远远就看到了陆子初的座驾。

教学楼几乎没人,所以陆子初把车停在教学楼前,看似光明正大,却又显得很隐蔽。

阿笙忍不住想笑,两人现如今在学校见面,场面多少透着心酸。

陆子初原本正坐在车内闭目养神,听到车门声响,瞥了副驾驶座一眼,就见阿笙坐在了副驾驶座上。

发丝有些乱,脸有些红,额头上还有汗……

陆子初皱眉:“一路跑过来的?”

“怕你等得太久,会不耐烦。”前面那一句是认真的,后面那一句是在开玩笑。

陆子初笑了一下:“傻气。”对她怎么会不耐烦呢?

陆子初抽出一张面巾纸,单手揽住她脖颈,帮她擦拭起来。阿笙笑着没动,这时候又觉得她仿佛又变成了他女儿。

车内散发着一股浓浓的香味,阿笙深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道:“很香。”

陆子初笑了笑,没说话,帮她把额头上的薄汗擦干净,这才探身从后座里取出一个袋子递给她。

阿笙好奇打开,“巧克力饼干?”

“尝尝,这次感冒吃药,你不是一直说嘴里没味吗?女孩子应该会喜欢吃这个。”他从里面拿出一块巧克力饼干送到她嘴边,就着他的动作,阿笙吃了一口,确实很好吃。

她问:“在哪买的?依依也喜欢吃,下次我可以带她过去。”

“你喜欢的话,我开车给你买,那里离T大比较远。”

“哦。”她有些愕然,因为吴奈口中有洁癖的某人把她吃了一半的饼干放进嘴里,吃的一干二净。

好吧!无视就对了。

夜晚风有些凉,但车内却很温暖,浅淡的光线折s_h_è 出陆子初较之以往更加幽深的眸,他就那么静静的看着阿笙吃饼干,眸光温润,似乎可以这么饱含耐心的看上一辈子。

“阿笙,如果有委屈,别忘了告诉我。”

阿笙微愣,委屈?他在说她被同学孤立这件事情吗?她不确定。

应该是的,因为他的目光太过撩人心弦,仿佛看一眼就能拨动她潮润的心湖。

在他的注视下,阿笙轻轻抱住他,脸埋在他怀里,“必须要告诉你,谁让你是我家长呢!”

陆子初抱紧她,把脸埋入阿笙的颈项里,她无法看到陆子初当时略显y-in沉的表情。

阿笙重感冒期间,他偶尔会离开几小时去T大上课,无意中听到了孤立事件,那天回来看到躺在藤椅上熟睡的她,坏情绪涌上心头,他知道,他那是心疼她。

有些事情,他不能帮她,否则只会让她成为公敌,处境更为艰难,人生中出现的有些磨难需要她自己去面对,她做得很好……

从未告诉过她,他为她感到骄傲。

跌倒,这个男人真心狠

更新时间:2014-5-17 20:11:54 本章字数:3531

转眼间到了六月初,期间阿笙很忙,陆子初也很忙,除了上课可以见到彼此之外,各自来去匆匆,但再忙,电话和短信却是必不可少的。

他们说的话都是日常最琐碎的点滴,可就是这些再简单不过的话语,却让阿笙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和幸福。

忙着修满学分,忙着交毕业论文,她有很多事情要忙。时间,对于阿笙来说,好像永远都不够用。

偶尔走出教室,抱着几本厚厚的书籍,会不期然慢下脚步,忽然发现每天走得太匆忙,以至于冷落了沿途风景,从春到冬,常年往来奔波,却是第一次惊觉:风景,原来日日不同;如同时光,每一个昨天都是死去的自己,一觉天亮,另一个崭新的自己将会换上新面貌,重新游离在尘世之内。

所以,在逝去的年华里,装着太多需要改变的顾笙,她宿命的认为,成长原本就需要改变钫。

送人温暖,手留余香。可能毕业在即,她对同学们反而越加包容,每日一抹微笑,同学们每每触及,都会失神很久,仿佛柔和的阳光笼罩疲惫潮s-hi的心头,散发出一种温暖的味道。

有同学感慨道:“发现没有,阿笙越来越美了。”

是的,阿笙越来越美,因为她在最美好的年华里遇到了陆子初,彼此不窥探,不深究,给对方最大的私人空间,用来放飞梦想。她知道终其一生,她都不会再遇上比他更懂她的人旱。

还记得五月下旬,有一天晚上,他给她打电话,得知她在图书馆,让她五分钟之后到一楼大厅等他。

大厅空旷,没有人烟,就连大厅管理员也偷懒趴在桌上打起盹来。

阿笙下楼的时候,才发现外面在下雨,雨水很大,开始为他担心了,他总说她傻,其实傻的那个人是他,下这么大的雨,何必辛苦奔波?

可就是这么一个男人,头发衣服上纵使沾染着s-hi气,依然淡定优雅,远远走来,递给她一只颜色素雅的保温瓶。

她接过,有点沉。

他说:“今天在粥满堂附近办事,想到你喜欢吃那里的粥,所以就买了一份给你带过来,趁热吃,别凉了。”

他是真的有事,跟她说话的时候,手机就在响,接通电话,并不急着说话,而是摆手示意她上楼读书,来不及道别就匆匆离开了。

那一晚,阿笙坐在只有寥寥数人的自习室内,闻着香味弥漫的香菇j-i肉粥,舀一勺放在嘴里,还是热的。

晚上回到宿舍,问江宁有没有听说过粥满堂?

江宁说粥满堂很出名,她之前被她小男朋友带去过一次,不堵车的话,去一趟就要一小时左右,来回两小时,从城东横跨城西,绕大半个城市,远着呢。

阿笙就那么抱着保温瓶,眼睛有些s-hi润,想起他嘴角的那抹浅笑,心里酸酸的,却又带着淡淡的甜。

事隔两天,他有课,课罢回到办公室,过了一会儿听到有人在敲门,没想到进来的那个人会是她。

看到她,他是很欢喜的,某人在遭遇偷亲事件之后,迎来了阿笙的拥抱。

面对阿笙投怀送抱,陆子初原本应该感到高兴才对,但又担心她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就那么站在办公室里,任由她抱着他,轻轻拍她的背,任由沉默渲染一室。

“别让我依赖你。”她在他怀里静静开口,声音闷闷的。

他忽然间明白了阿笙情绪由来,摸着她的头发,柔和的语调消融在甜腻的空气里:“不是你依赖我,而是我依赖你。”

六月初,阿笙翻看手机日历,这才发现,距离毕业还有一个多月了。

时间很小气,因为它每次都来去匆匆,让人来不及看清它过去的面容,就跌跌撞撞的奔赴到了旧时光之中……

……

六月,T大学院团委,体育教研室承办了一场田径运动会,并在学院田径场隆重开幕。

开幕式那天,各学院负责人全部到场,副校长上台,做了简短发言,真的很简短,只有五分钟,说完后全校学生都在为副校长鼓掌,感谢他没有像往年一样用长篇大论荼毒他们的耳朵。

阿笙原本不想参加的,为此辅导员还专门找她谈过话,说她身为班代,要做好表率,要有集体意识,团队精神……

阿笙足足听训一个小多时,最后站起身:“老师,您别说了,我参加……”她怕自己不点头的话,辅导老师很有可能会说上一整天。

于是,不擅长运动的阿笙赶鸭子上架参加了长跑项目,并被选为法学系运动员代表上台进行宣誓。

还记得,报名参加长跑项目之后,她给陆子初打电话:“运动会那天你来吗?”

陆子初正在忙,电话那端有行人来往走动声:“去的可能x_ing不大。”

阿笙松了一口气,开始自黑起来:“我报名参加了长跑项目,你不去也好,我跑的很慢,估计会是最后一名。”

闻言,陆子初似是在电话那端笑了,沉吟一下,笑着回了一句:“输赢不重要,贵在参与。”

所以结束通话,也没说那天他到底是来,还是不来。

……

6月5号那天,陆子初还是来了。

很低调,事先也没跟阿笙说一声,阿笙发现他,并非偶然,陆子初现身田径场,势必会引起一阵***动。

那天天气不太好,没有太阳,只有清凉的风。

阿笙抬眸,就看到那人站在看台上,白衬衫外搭了一件黑色毛衣,戴着眼镜,离得远,阿笙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知道那人很高,嗯……身材还是很好的。

江宁在旁边活动四肢时,又开始色~欲熏心了,盯着远处的陆子初,“啧啧”了好几声,感慨道:“陆子初真讨厌,今天又来引诱我了,要不是姐姐我一会要披甲上阵,还真想把他压在c.ao场上就地正法。”

阿笙看了江宁一眼,只能说这姑娘真强悍。

薛明珠喜欢和江宁拌嘴,在一旁冷嘲热讽道:“算了吧,不是姐们瞧不起你,你再美,也顶多就是一花瓶,人家陆子初将来找女朋友,那女人就算不是一天仙,也绝对会满身c-h-a着金羽毛,身家堪当……”

阿笙有些汗颜了,尴尬的退到一旁,免得话题祸及到她,她不是天仙,也没有浑身c-h-a满金羽毛,如果有一天508舍友知道她和陆子初在一起,怕是会集体崩溃吧!

长跑哨声响起不多时,陆子初慢条斯理的踩着石梯,一步步走下看台,跟裁判老师闲聊起来。

原本跑最后一名也不算什么,但如今陆子初就那么闲适的站在田径跑道一旁,反而激起了阿笙潜藏已久的小执拗。

怎么说也不能跑最后一名,免得他以后笑话她。

长跑赛道,难免会有肢体碰撞的时候,有同学后来居上,于是肩膀相撞,阿笙只觉得眼前景物一歪,膝盖处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再看那姑娘,不是楚楚,还能是谁?

只能说楚楚演戏天分很高,当真应了她的名字,楚楚可怜的站在那里,反应过来,连忙弯腰扶她起身:“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有同学从身边跑过,阿笙笑了笑,她当然知道楚楚不是故意的,因为她是有意的。

人前,她和楚楚是同班好同学,借助楚楚手劲站起身,抬眸望向陆子初,裁判发现这一幕,原本想过来,却被陆子初阻止,眸光定定的看着她,摆明了是让她忍着痛坚持比赛结束。

剧情发展跟电视和小说相差甚远,根据电视小说情节发展脉络,陆子初这时候应该当着全校师生的面跑过来抱她就医才对,然后她在众目睽睽之下,享受身为女主角的殊荣,脸埋在他怀里,试图掩饰内心的小窃喜……

幻想的情节永远很美好,而生活带给他们的往往是残酷。

阿笙忍着痛坚持完长跑,觉得自己小命都快没了,弯着腰,喘着粗气,连跟江宁和薛明珠拍手庆贺的力气都没有。

一百名长跑运动员,阿笙跑了第49名,不是最后一名,她觉得挺好。

抬眸朝陆子初望去,田径场上早已没有他的身影,真狠心……

于是三分钟之后,狠心的那个人给阿笙打来了电话:“能一个人走到校门口吗?”

“能。”长跑都能坚持,这时候没道理连大学校门也走不出去,她还没那么娇气。

“出来吧,我在外面等你。”说着,又补充了一句:“坐校园公交车出来。”

阿笙拿着手机发了好一会愣,这才拿起白色运动外套,对江宁简单打了一声招呼,离开时遇到了楚楚。

楚楚穿着一身红白相间的运动服,站在那里看起来聘婷玉立,笑着道歉:“真不好意思,需要我带你去医院吗?”

阿笙笑得温和,跟她擦肩而过时,说了这么一句话:“如果狗咬你一口,难道你还指望那条狗会好心带你去医院打狂犬疫苗吗?”

身后似有y-in霾的目光凝定在她的身上,只是……谁在乎呢?

就诊,她认真的时候很有趣

更新时间:2014-5-17 22:45:51 本章字数:3418

小时候,阿笙走路,常常会跌倒,身上总是青一块紫一块,但她并不觉得疼,几乎从未因为跌倒失声痛哭过。

在她看来,如果有一天她流泪的话,那一定是因为心灵受伤了,她笃定自己不会因为身体伤痛仓惶落泪。

所以医院里,护士含笑问她疼不疼时,她笑着摇头,其实还好,她说过身体上的疼痛,她都能承受。

擦伤比较严重,伤口出血,需要把运动裤纤维从上面清理干净,护士拿着棉签消毒清理,阿笙是真的疼,陆子初站在一旁也皱了眉:“轻点。”

护士笑道:“已经很轻了,再忍忍。钫”

于是,阿笙忍得脸色煞白,那护士有可能是近视眼,或是忘戴隐形眼镜了,棉签在阿笙破了皮的伤口上不知轻重的刮动着,那滋味还真不是一般的疼。

陆子初脸色有些难看,站在阿笙面前,把她的头按在他怀里:“别看。”话虽如此,他却一直盯着护士,那护士原本清理伤口,手法还是很稳的,但被陆子初这么一注视,反倒紧张起来。

这人长得好看,但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势却让人不容小觑,手竟开始颤抖起来旱。

护士手头这么一抖,阿笙下意识腿部抽动了一下,倒抽一口凉气,跑步的时候气氛渲染倒不觉得疼,但此刻上了药水之后,疼的钻心。

陆子初拍了拍阿笙的背,眉头紧锁,对额头冒汗的护士开口说道:“你告诉我怎么清理,我来。”

“啊?您来?”护士吃惊的望着陆子初。

老实说,陪女朋友前来就医的男人有很多,但像陆子初这么疼女朋友的男人却很少,而且还是这么帅气的男人,护士一时间芳心大动。

陆子初这时候已经拿了一根棉签,坐在了阿笙身旁,把她的腿拉放在他的腿上,抬眸看着呆愣在一旁的小护士:“你帮我拿着消毒水。”

于是,身份转换,小护士拿着棉签和消毒水站在一旁,陆子初低头,神情专注的帮阿笙清理起伤口来。

如果是以前,阿笙或许会觉得尴尬,但此刻,萦绕心头的却是百感交集。

兴许是戴着眼镜的缘故,让他面部轮廓柔和了许多,黑毛衣衬得他肤色很白,眉目清冽,专注做事的时候,隐隐透着几分锐利。

他是很小心的,也很有耐心,担心她会疼,每清理几下,就会抬眸看她一眼,隔得那么近,目光灼亮暖人。

“让护士帮我清理吧,我不疼。”她轻声说,护士站在一旁拿药,一直在忍着笑,她觉得挺不好意思的。陆子初这样,跟嫌弃护士没两样。

陆子初淡淡答:“不疼就不会皱眉了。”

阿笙被他这么一堵,嘟着嘴,也不便再说些什么了。

倒不是说陆子初技术有多好,事实上还不如护士手法,但贵在有心,阿笙看着他,感动之余,又觉得好笑,弄得好像他抱得不是一条人腿,而是一条金腿一样。

“笑什么?”陆子初没抬头,但阿笙怀疑他有第三只眼,要不然怎么会知道她在笑。

她当然没告诉他实话,笑着说:“小时候每次跌倒,我都会觉得很欢喜,因为紫药水很漂亮,涂在身上,好像被医生在腿上画了一朵朵小花。”

闻言,护士在一旁忍不住笑了起来,觉得这姑娘说话可真有趣。就连原本眉头紧蹙的陆子初,眸中也开始浮起浅浅的笑意。

他说:“孩子气。”

轻轻的话语,却带着难以言明的温情和宠溺,阿笙脸庞忽然就热了起来,低着头,看着棉签在他修长的手指间灵活的移动着,小声说道:“那是小时候,后来长大了,反倒开始害怕受伤,因为每一次受伤,表面看来最痛的是自己,其实最痛的是那些在乎你的人。”

陆子初抬眸看了她一眼,眉目因为她的话舒展开来,她这是在变相宽慰他吗?并未接话,因为清理伤口完毕,他把棉签交给护士,手放在她腿上,微暖,有点痒。

这样的姿势对于恋人来说本不算什么,但在护士带笑的眼神下就有些小暧昧了,陆子初浑然未觉,在护士的指导下上药,包扎……

护士站在一旁,看着陆子初,脸有些红。阿笙想,倘若陆子初是医生的话,怕是有很多女病患会一眼就爱上他,这男人魅力大着呢。

老实说,陆子初包扎技术并不好,但阿笙却反复看了好几遍,受伤的人,嘴角笑意欢喜。

陆子初洗手去了,护士收拾棉签和纱布时,侧着身体对阿笙小声说道:“你男朋友对你可真好。”

阿笙心弦一动,看向一旁洗手的陆子初,天气y-in沉,治疗室里开着灯,阿笙的眼睛里,吹进了一缕淡紫色的风,宛如小时候涂抹在伤口处的紫药水,纯真美好。

原来爱上,周遭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成为背景色,唯一的主角只有他,亦或是她。

……

那天,陆子初洗完手,走到阿笙面前,阿笙还以为他要抱她起来,就主动伸出手,但……

他只是抽出一张面纸,擦拭着镜片,淡淡的说:“自己起来。”

“……”跟自己想象的有出入,阿笙选择暂时不说话,免得闹笑话。这人一会温情,一会冷漠,心思深啊!

“回到学校后,还让我每天抱着你上下课吗?”说这话时,他终于舍得从镜片上移开目光,静静的看着她,眸色如水。

阿笙愣了一秒钟,咬咬牙,站起身,谁稀罕他抱着。

陆子初笑了一下,跟护士拿了药,重新戴上眼镜,回头见阿笙已经朝门口走去,嘴角笑容加深,眼眸波光潋滟。

护士偷偷瞄了一眼,心脏再度漏掉了一拍,一时感慨万千,医院如果每天多来几个这样的病人家属,她怕是要得心脏病了。

医院走廊里,阿笙和陆子初一前一后,女子眉目清秀,神情漠然,微抿的唇隐隐透着小倔强。

男子跟女子相反,一身休闲装扮的他,高挑俊朗,轮廓清隽,单手c-h-a在裤袋里,右手拿着一袋药,看着女子背影,眸中掠过淡淡的笑意,

医院行人,纷纷侧目猜测,这两人看起来很像是情侣,兴许是闹了小别扭。

有病人小声嘟囔道:“男朋友长得这么好看还生什么气,看着就赏心悦目。”

这话被阿笙听到了,她无意识撇了撇嘴,好看又不能当饭吃。

“走那么快,腿不疼吗?”悦耳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却让阿笙心头倏的一跳。

停下脚步,转头看他:“再痛也要忍着,谁让没有人每天抱着我上下课。”

“阿笙,真不了解我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吗?”有时候心狠放任她去成长,又何尝不是在变相关心她?

阿笙微微一怔,侧眸看着他的脸,微不可闻的笑了。笑容柔和,带着嗔怪,显然她并没有生气。

也对,她一向聪明,她只是面子抹不开罢了,这孩子在人前还是很爱面子的。

走近,握着她的手,她没挣开,两人不紧不慢的走着。

阿笙说:“老实说,我当时真怕你会跑过来。”

陆子初挑眉看着她:“真心话?”

阿笙笑了笑:“好吧,不是发自真心的,我刚摔倒的时候,幻想过你会跑过来送我去医院,但我发现,剧情发展跟电视上演的不一样,所以有点小失望。”

紧了紧她的手,他毫不客气道:“电视情节都是骗小孩子的。”

“我19岁了。”听语气,她有些不满。

陆子初勾起嘴角,这孩子认真的时候,总是这么有趣。

阿笙沉默了一会儿,想起田径场那一幕,陆子初必定看在了眼里,又想起之前他听说她被同学孤立,阿笙不愿他为她的事烦心,所以犹豫片刻,对陆子初说:“……我和楚楚之间可能有点小误会,但不是大问题,我自己能解决。”

“我知道。”停了一下,陆子初补充道:“你做的很好。”

简单称赞,却让阿笙笑意欢喜,轻声道:“这次长跑,我是第49名。”

“祝贺你。”这一次,陆子初直接付诸行动,在医院大厅里,飞快的吻了一下她的唇,如此快节奏,倒让阿笙有些意外了,心脏跳得欢快,察觉有面容愁苦就医的病患哀怨的看着他们,阿笙忽然觉得他们在医院里公然亲热,似乎有些罪大恶极。

陆子初倒是神情无谓,他是不会在意这些的,握紧她的手,带她离开医院大厅时,嘱咐道:“这两天膝盖别碰水。”

……

有一位中年女人站在一楼大厅里,望着陆子初和阿笙的背影,若有所思,那不是淑惠的儿子吗?

他身旁那女孩是谁?女朋友吗?

六月末,文字生暖

更新时间:2014-5-18 9:44:33 本章字数:3235

膝盖上留着淡淡的疤,如果不细看,几乎和皮肤颜色融为一体,像是一朵朵衰败凋零的小花。

江宁在床上看到,下床走到柜子前,在里面来回翻了好几遍,找到一支药膏,扔给阿笙:“涂涂这个,兴许疤痕能淡下去。”

一支祛疤药膏,静静的躺在薄被上,江宁站在床下,仰脸对阿笙说:“女人要懂得爱自己。”

这话是江宁自己亲口说的,但几天后,在宿舍暴饮暴食的那个人却也是江宁本人。

小男友脚踩两只船,这对江宁来说,简直是天大的讽刺钰。

她没想到,和女x_ing朋友逛一次街,竟然会邂逅小男友和别人卿卿我我,江宁有些受不了,但她毕竟是江宁,懂得在最愤怒,最痛苦的时候回避现实,只因那些现实里有她不愿触摸的心事。

508宿舍,已经深夜了,她们还在聊。聊什么呢?聊男人和女人,聊爱情走到极致,便会迎来穷途末路。

那么笃定的语气,似乎再坚硬的爱情,一旦遭遇时间,必定会墙体崩塌,到最后收场的必定是断壁残垣咬。

江宁说这场恋爱,她谈的很失败,因为发生这种事情之后,她在太阳下坐了一下午,那么烈的太阳,却始终没有温暖她冰凉的手脚。

她把下巴支在膝盖上,语气少了以往火爆,谈起小男友,仿佛在谈天气好坏一般,看得出来她在控制自己的情绪,只可惜……江宁还不是一个真正的情绪掌控高手,因为表情出卖了她的内心,她越是想表现的无所谓,就越是漏洞百出。

可她毕竟是成长了,至少她开始学会了伪装坏情绪,她躺在床上,对她们说:“天亮说分手,这次恋爱谈得时间有点长,以至于就算发现他背叛我,依然想安稳的呆着。”

阿笙发现,江宁是真得变了,怎么说呢?是变得成熟了,关童童安慰江宁:“我比你凄惨多了,眼看大二就快结束了,可连个男朋友也没找到,看来只能寄希望在大三或是大四了。”

一句“大二快毕业”,引来薛明珠连声叹气,“一年过去了,我好像有很多计划都被搁置在了各种琐事和借口里。我跟你们不一样,虽然期望能够发生一段大学恋爱,但我每次想到父母就觉得很难过,那种难过可以击退我所有的幻想和浮想联翩。我记得很清楚,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我在乡里面读书,一个星期回家一次,每次回去,父亲都会把皱巴巴的钱塞在我手里,让我拿到学校里面买粮票买食物吃。吃着饭菜,我从未想过这些钱的出入,直到那次,我看到爷爷和父亲趁我上课的时候,拉着一车木柴前往学校食堂,卖了之后换成钱,两人舍不得吃饭,就一人买了两个馒头,蹲在食堂外面狼吞虎咽的吃起来,我躲在一旁,不是觉得难堪,而是很难过……我不能对不起他们,从那时候起我就发誓,将来一定要出人头地,让全家过上好日子。”薛明珠s-hi了眼角,开口说道:“江宁,其实我一直都很羡慕你,你看,就算你失去了爱情,但你还拥有很多东西,比如说亲情,比如说我们……”

对于阿笙她们来说,这还是薛明珠第一次谈起她的家事,她们虽说不是出身豪门,但仔细想来,这一生确实没有为温饱和上学发愁过,但薛明珠不一样,以前觉得她x_ing格有点古怪,但古怪的背后又何尝不是隐藏着伤痛?

江宁内心是感动的,她温暖的笑,笑着笑着,却是长久的沉默。

最后她对阿笙说:“阿笙,说不定七月份你就要毕业了,你跟我们说些什么吧!”

阿笙认真想了想,这才说道:“学会爱身边的人,它会让我们变得很温暖。”

又是好一阵沉默,然后薛明珠声音响起:“阿笙,考研吧!我们还住一个宿舍。”

黑暗里,阿笙笑了,这就是薛明珠,很早之前就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所以她活得很有计划x_ing,“未来毫无头绪”六个字跟她毫无关系。

那天晚上,外面在下雨,雨很大,仿佛老天在呜咽。

深夜时分,依依给阿笙发来了短信:“睡了吗?”

“没有。”

“不忙或是不困的话,陪我聊聊。”

最近依依似乎状态不太好,很少登QQ,也很少主动联络,偶尔短信联系,总是寥寥数语,用最简洁的话语维持着青梅之交。

她们在一起聊的最多的,通常是年少时光,听似美丽,但因时光流逝,每次谈起,难免会沾染上些许惆怅。

阿笙并未窥探依依最隐秘的心事,她在想,她是有足够耐心的,只要依依愿意,她随时可以把她的心事讲给她听。

但依依不说,爱上顾城,却被顾城拒绝,对于依依来说,这是一道伤……

痛而不言,阿笙懂。

……

6月末,江宁和小男友正式分手,听说分手那天江宁格外平静,小男友问江宁是否爱过他这个人?

江宁想了想,点头:“爱过的。”但也仅仅是爱过。

那天,阿笙在餐厅吃饭,江宁端着餐盘坐在她对面,问阿笙:“明年我开始制定学期计划,你说还来得及吗?”

“来得及。”虽说时间无情,但它毕竟也有良善的那一面。

6月,是个破茧成蝶的好季节,阿笙迎来了毕业论文答辩。

举行答辩会前一夜,陆子初给她发来了短信:“紧张吗?”

“还好。”

“明天我会出席答辩会。”

阿笙看着短信,竟觉得文字生暖。

她和陆子初已经很久没有再见面了,学分已满,她无需再去教室里上课,每天准备毕业论文确实很忙。这段期间,陆子初很少跟她打电话,偶尔会发短信,简单的问候,他尊重她一切意愿,不忍打扰。

数日前,他发了一张图给她,毕业倒计时,日历上的数字被他圈圈点点,她发呆看了很久,嘴角流露出笑容都不自知。

答辩会那天,法学系权威教授齐聚,那架势颇像是在开批斗会,一双双眼睛凝定在阿笙身上,说不紧张是骗人的。

“别紧张,慢慢来。”不急不缓的声音就是在这个时候响起的,疏淡的仿佛平时聊天一般。

阿笙没敢看陆子初,怕心绪会乱,他能在这时候给她言语鼓励,让她安心不少。

主答辩教授让阿笙先用15分钟阐述论文,面对专业知识,阿笙一向冷静沉着,概述完论文,主答辩老师进行提问,一次x_ing提出三个问题,问阿笙是否需要独立准备20分钟再答题?

阿笙略一沉吟:“谢谢老师,我现在就可以回答您的问题。”

陆子初对阿笙还是很有信心的,但听到主答辩老师出的问题之后,不由皱了眉。

主答辩老师故意增设难度,把有些专业词汇说的略显含糊,学生一般情况下是听不出来的,陆子初难免有些担心,担心阿笙因为紧张会产生慌乱,背上心理包袱,那心情跟送孩子参加高考没两样。

但她还是让他略感意外,回答问题时不紧不慢,条分缕析,层次分明。就连那些极其细微的小陷阱都能被她一针见血的指出来,并在观点相左时,用反问语气把问题丢给了提问教授。

无疑她是聪明的,在教授的笑容里成功化解危机,于是阿笙退场,答辩委员会集体商定通过还是不通过,拟定成绩和评语时,陆子初眼中掠过极淡的笑意。

这抹笑很有感染的魔力,当阿笙被召回,教授当面宣布阿笙通过时,她站在那里,眸光柔如水波,白皙的面容上有笑花缓缓绽放。

似是极为随意的望向陆子初,那眼神中分明带着一丝欢喜。

阿笙很有礼貌,和教授们一一握手道谢,到了陆子初那里,阿笙眸色微敛,怕喜悦太满,会在人前流露出端倪。

陆子初唇角勾起,放下手中钢笔,站起身,牢牢握住阿笙的手:“祝贺你。”

阳光下,手指交握,他紧了紧力道,阿笙乌黑的眼眸里,有着淡淡的笑意。

他不会知道,为了这一刻,她需要跟教授们一一握手,才不会被人看出端倪,那么费尽心思,只是为了此刻最真实的触摸。

也许,陆子初是知道的,她肯为他如此大费周折,握手刹那,满心欢喜。

心存狐疑,他和她之间的气氛有点怪

更新时间:2014-5-18 13:23:31 本章字数:4901

唐汐和阿笙平时颇有来往,电话联系居多,有时候联系频繁,关系难免会越走越近。

阿笙毕业论文通过那天,唐汐请阿笙和508舍友外出吃饭。

吃饭这事没跟陆子初说,阿笙等人抵达餐厅,推开包间门,阿笙第一眼就瞥见了楚楚。

没想到她也在,其实也没什么可奇怪的,唐汐不知道阿笙和楚楚之间有什么矛盾,还以为两人都是同学,再加上彼此都认识,所以就都叫了过来肫。

楚楚穿着一袭素白连衣裙,听到开门声,回眸望去,漂亮的双眸里荡漾着无限风情,只不过看到来人是阿笙等人时,眸色微微变了,瞬间就降了热度。

看来,这次吃饭,食客尚有他人。

江宁喜怒分明,看到楚楚明显有些不快了,在身后小声嘟囔了一句:“早知道她也在,我才不过来受这份闲气。”

“少说两句。”这话是薛明珠说的摩。

唐汐看到阿笙笑了笑,起身迎上,轻轻抱住她:“祝贺你。”

“谢谢。”这声谢谢,阿笙说的很真诚,因为唐汐是真心的,至于另外一个人……

楚楚含笑走过来,伸出手:“顾笙,祝贺你。”

有些不快,会在某个时间段,躲在窗帘之后,轻轻一拉,室内室外将会演变成两个世界,阿笙能够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就像现在,纵使看出楚楚的言不由衷,依然含笑伸手回握,她说:“谢谢。”

原来,“谢谢”这个词很多时候讲出来并不是为了表达谢意,只是为了最漠然的应酬而已。

楚楚是个很会开启话题的人,谈论当下最新热点,有意孤立阿笙等人,不时和唐汐说着话,笑得花枝乱颤。

关童童推了推大大的黑眼镜,有些看不下去了,借着喝水的动作,小声说道:“幼稚。”

阿笙勾了唇角,是有些幼稚,但楚楚不幼稚,又怎么显现出她们这群人很高雅呢?

有人推门走了进来,阿笙等人望去,竟是石涛和吴奈……

唐汐朝他们身后望了一眼:“子初呢?”

吴奈淡淡解释:“停车位爆满,正在下面找停车位。”

阿笙有些意外,没想到唐汐也邀请了陆子初他们。

石涛和吴奈前来,难免少不了祝贺阿笙,选席位的时候,也不知道吴奈是不是故意的,搂着阿笙,看情形是要和阿笙坐在一起,但等众人落座,却把他和阿笙中间的位置空了出来。

空给谁,不言而喻。

这时,有人进来,陆子初姗姗来迟,因为阿笙和楚楚坐在对面,所以对她的表情一目了然,看到那人出现,适才消散的无限风情再次浮上眼眸,请客方唐汐尚未说话,她倒是先开口说道:“子初哥,你来晚了。”

阿笙端起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水,也不知道楚楚称不称得上喧宾夺主?

陆子初笑了笑,算是回应了楚楚的话,扫了一眼餐位,拉开阿笙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坐下的时候,也不知道吴奈凑到他耳边说了些什么,阿笙侧眸望去,只见他笑意加深的眼眸,越发幽沉。

江宁她们略显局促,起身跟陆子初问好,508舍友都站了起来,唯有阿笙坐在那里不动的话,也太显蹊跷,于是这时候阿笙不得不站起身:“陆老师好。”

“嗯。”陆子初扬起好看的眉,端起阿笙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阿笙也不敢吭声,她确定他是故意的。

陆子初确实是故意的,阿笙知,吴奈知,在场的其他人都不知,于是这一幕被对面的楚楚尽收眼底,脸色微变,迟疑道:“那是顾笙的杯子。”

“是么……”陆子初状似惊讶,有些后知后觉的看着手中水杯,然后放在阿笙面前,歉声道:“不好意思,用错了杯子。”

“没关系。”阿笙能说什么呢?不当面叹气就不错了。

吴奈在一旁笑意无限,石涛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抽风了?”

很难得,吴奈竟没有出言还击,没想到遭遇爱情,平时冷且暖的阿笙竟会被陆子初吃得死死的。

石涛最能活跃气氛,饭桌上气氛还是很好的,唐汐原本叫了几瓶红酒,却被陆子初阻止,用他的话来说,这里有学生,喝果汁比较好。

江宁等人感动的看着陆子初:老师真好。

其实这位对学生很好的老师,担心阿笙会被众人灌醉,所以才会出言相阻,只能说借口找的很冠冕堂皇。

这顿饭,阿笙吃得既紧张又心安,总之心境很矛盾。

众人说话的时候,无人看到的桌子底下,陆子初很自然的牵着她的手,她低头看着两人十指相扣的手指,温暖的掌心带给她莫名的心安,有一种微妙的情愫缠绕在心头,于是一颗心伴随着欢喜,浅浅跳动着。

阿笙侧眸看他,那人侧脸线条柔和,握着她的手,指腹轻轻厮磨着她的手指关节,做着类似***的小动作,还能漫不经心的和别人谈

tang笑风生。

阿笙开始有点佩服他了。

……

对面,楚楚不知何时皱了眉。

她和大家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但目光却不时飘向陆子初和顾笙。

她隐隐觉得不太对劲,那两人整顿晚餐下来,几乎从未正式交谈过,但坐在一起,却让人觉得气场很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东西萦绕在两人之间,仿佛任何人都c-h-a不进去。

她注意到一个小细节,顾笙伸手端果汁的时候,也不知道因为什么,临时改了主意,放弃喝果汁,端起陆子初刚才用过,尚且冒着热气的水杯,慢慢喝起来。

楚楚忽然觉得自己眼前一花,脑子出现短暂空白,再看陆子初,似乎并未察觉阿笙正在喝他的水,表情波澜不惊,跟唐汐正浅淡的交谈着。

楚楚咬了唇,以前还真是没看出来,顾笙这人还真是不要脸。

其实楚楚眼中那个不要脸的人很无奈,喝果汁的时候,手刚碰到果汁壁,桌下的手就一紧,隐有小警告,一顿饭下来她确实喝了好几杯果汁,喝多了,难免对胃不好,陆子初那杯水原本就是为她准备的,喝水的时候,暖意袭身,她又怎么知道转眼间功夫,她在楚楚眼中地位再次升级,化身成了一个不要脸的人。

那天,陆子初接了一通电话率先离开了,阿笙在他离开后,收到了他发来的一条短信:“别喝酒。”

吴奈凑过来,好奇道:“谁的短信?”

“朋友。”阿笙把手机放进口袋。

吴奈撇撇嘴,朋友吗?他相信才有鬼,两人刚才在桌下小动作不断,真以为他不知道吗?

这两人坏着呢!

那天,唐汐下楼结账,被告知有位先生已经把账结了,唐汐猜想是陆子初,给他打电话,果然……

他那边声音很嘈杂,话语很简短,“没什么,原本就应该我请客。”

有些莫名的话语却让唐汐若有所思,有什么念头在唐汐脑海中一闪而过,此事值得仔细推敲。

……

05年7月,迎来了顾清欢42岁生日。

阿笙感慨时间流逝太快,04盛夏,因为顾家老太太忽然离世,顾清欢错过了她的41岁生日,转眼间一年过去了,除了故人不在,年龄虚长,似乎一切都未曾发生过改变。

韩永信原本要为顾清欢专门举行生日宴的,但被顾清欢拒绝了,她只盼家人能够在一起开开心心吃顿饭。

可就是这么再简单不过的愿望注定是一场奢念。

那天,顾清欢亲自开车去学校接阿笙,下午给阿笙买了好几套衣服,阿笙无奈试穿,恍惚以为是她在过生日。

售货员误解了顾清欢和阿笙的关系,嘴很甜:“这位太太,你女儿简直就是一个衣架子,这些衣服穿在她身上都很好看……”

阿笙想解释,这边顾清欢倒也没说什么,把卡递给售货员:“刚才试过的衣服,全都包起来。”

售货员自是眉开眼笑,阿笙扯着顾清欢的衣袖:“要不了这么多。”

顾清欢拉着阿笙,走到一旁坐下:“可以以后穿,再说你穿起来确实很漂亮,就当是姑姑送给你的毕业礼物。”

那天,阿笙收到的毕业礼物是好几袋衣服,而顾清欢的家庭生日宴却是一片兵荒马乱。

那抹微笑,让她心存胆怯

更新时间:2014-5-19 12:42:38 本章字数:3314

幸福和悲伤,从来都是不期而遇。

顾清欢42岁家庭生日宴,是在一片兵荒马乱中度过的,餐厅一片狼藉。

原本生日宴上只有韩永信、顾清欢和阿笙三个人也挺好的,人少,反而清净,但像这样的场合里,注定会来一些不速之客前来搅局。

也许,不能称之为不速之客,毕竟人家原本就是韩家女主人。常静的到来掀起了生日宴最高~潮。

常静来之前,似是喝了酒,阿笙料到她会来惹事,但没想到她对姑姑的仇恨会那么深,看似优雅,毫无缚j-i之力的女人,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竟然把满桌酒菜悉数掀翻在地,菜肴混在一起,一片狼藉钰。

阿笙闪身避开,怔怔的看着,心里忽然有些难过,那是姑姑亲自动手做的,她在厨房做菜的时候满脸微笑,长这么大,她还不曾见姑姑那么开心的微笑过。

“阿静,你胡闹什么?”y-in霾声响起,是甚少动怒的韩永信。

韩永信这时候是不应该说话的,他一开口,倒像是在维护顾清欢一般,这对常静来说,是万万不能忍受的咬。

仿佛有尖锐的锥子狠狠扎在心头,痛楚蔓延全身,激起了常静潜藏已久的愤怒:“韩永信,如果没有她,我和你何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我和你离婚,全都是这个婊~子害得。我过得不好,她也别想好过。”

常静说完这句话,谁也没想到她会忽然间扑上去,紧紧掐着顾清欢的脖子,奇怪的是,顾清欢未曾闪避,自始至终都很平静,似乎早已习惯了,就那么静静的站着,一动也不动。

“姑姑——”阿笙心悬起来,原本要上前的脚步硬生生止住了,她呆呆的站在那里,只因常静掐顾清欢的时候,有两行眼泪顺着顾清欢的眼眶缓缓滑落,可她的嘴角却分明是在微笑着。

是错觉吗?那抹微笑看起来竟像是彻底解脱了。

n_ain_ai说:“你姑姑这辈子的哭声都是无声无息的,除了在你爷爷的葬礼上。”

n_ain_ai说错了,姑姑还失声哭过一次,n_ain_ai下葬那一天,她从大院就开始哭,一直哭到了墓园,哭声惨烈。

餐厅里响起常静的叫骂声。

“贱人,大不了一命赔一命,就算以后坐牢,我也要掐死你。”

常静是真的失去了理智,指关节用尽了全力,韩永信动了怒,脸色异常难看,厉声重重的喊着常静的名字,这次有别于以往,完全是连名带姓,见常静加重力道,拄着手拐就要上前……

这位中年男人太心急,不察脚下滑腻的食物,一脚踩上去,竟生生跌倒在地。

他是睥睨商界的投资传奇韩永信,这一生何曾有这么狼狈的时刻?

常静是顾虑不到这边情形的,她完全失去了理智,一心想让顾清欢去死,优雅的女人被现实和婚姻摧残的只剩下满心满眼的仇恨,嘶哑着嗓子,边哭边骂顾清欢。

“婊~子”、“贱人”、“狐狸精”、“***货”女人一生中所有难听的词汇全都甩给了顾清欢……

顾清欢宛如风中柳叶,随着常静的动作身体虚晃着,脸色涨红,眸子里隐有血丝,这样下去,绝对会出事。

阿笙眼睛涨得酸痛,上前抓住常静手腕,“阿姨,你这样解决不了问题,你先放开我姑姑,有什么话我们坐下来好好说。”

“姑姑?”常静眼睛里都是血丝,手指力道未松,狠狠的瞪着阿笙:“顾家人这么快就登堂入室了?我告诉你,你姑姑是贱人,你也是小贱人,有什么样的姑姑,就有什么样的侄女,你以后的下场跟你姑姑一样,下场凄惨,注定要一世受人指点谩骂……”

“啪——”

这一巴掌很响亮,就那么狠狠的掌掴在常静的脸上,然后常静在看向那人时,失焦的瞳孔中溢满了不敢置信,就那么愣愣的看着那人,手指松了力道。

这一巴掌是韩永信打得,拄着手拐站在那里,衣服上尽是菜污,但眼神却极尽y-in霾。

“闹够了没有?”韩永信拄着手拐重重的砸落在地,气的胸口起伏。

想来以前就算常静再如何胡闹,韩永信都不曾打过她,但这次却下了狠手,难怪常静会泪流满面了。

“姑姑。”阿笙扶着顾清欢,顾清欢一脱离钳制就大口的喘着气,这时候已经反应过来刚刚遭遇了什么的常静,抬手就狠狠回了韩永信一巴掌,目光煞气冰冷,那是痛彻心扉的恨意。

韩永信也真够狠的,抬手又是一巴掌,只不过这次却没有落下去,因为有人握住了韩永信的手腕。

这时候出现在韩家餐厅的人,是韩愈和常静共同的儿子,韩愈。

一米八二的年轻男子就那么冷冷的站在餐厅里,因为急着赶来,额头上还有细密的汗珠,一双漆黑的眸子比平日里y-in郁了许多。

他一句话也不说,他用最直接的动作宣泄了他的愤怒和长久以来压抑的怨恨,手指使力一甩,韩永信有腿伤,是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站稳身体的,就那么狼狈的倒在了一旁的橱柜上。

“永信。”尚未平复呼吸的顾清欢,出于担心,已经跑了过去。

阿笙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韩愈,她这才意识到,面前这个男子心狠的时候,究竟可以有多狠,他的戾气尚未完全开启,阿笙并不意外,如果韩愈憎恨一个人的话,他或许会用尽一切方法毁了那个人。

他y-in霾血腥的眼神,是这么告诉阿笙的。

常静见到儿子,宛如溺海的人,终于在茫茫无助中寻觅到了一根救命稻Cao,发丝凌乱,优雅尽毁的女人,紧紧抱着韩愈,在他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那天,韩家被哭声给淹没,顾清欢好好一场生日宴就这么被毁了。

韩永信被顾清欢扶起来,看韩愈的眼神,像是从未认识过他,韩永信说:“带你母亲离开韩家,这里不欢迎她。”

韩永信话语很低,讲这句话的时候,似乎喉咙里还隐有哽咽。

阿笙这才发现,韩永信老了,商场只会让他意气风发,但生活却让他身心交瘁。

一句话,宛如对常静下了禁令。

常静彻底惊呆了,从韩愈怀里抬起头,极其缓慢又陌生的看向韩永信,似乎不相信这话是从他口中讲出来一般。

无力感笼罩常静周身,泪水失去了控制,刹那间有哭声从常静紧咬的唇齿间迸发而出,宛如受伤的幼崽,哭得悲痛欲绝。

韩愈脊背挺的很直,近乎悲悯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在常静的哭声里,抿紧唇线,原本就白皙的脸庞,此刻看起来竟是毫无血色。

在韩愈的记忆里,母亲还不曾这么绝望的失声痛苦过,美国多年,她染上了嗜酒恶习,白天优雅高贵,一旦到了晚上却跟酒鬼没两样。

他欲夺她手中的酒瓶,她就抬眸,醉眼迷蒙的看着他微笑:“儿子,妈妈失眠,不喝酒,妈妈睡不着。”

她也曾无数次醉酒后,在他面前痛哭过,但从不曾哭得像现在这般凄厉,餐厅余音绕梁,满屋子都是她的哭声。

这一刻,她是真得感受到了绝望,体验到了受伤。

韩愈看着韩永信,又看了一眼常静,这个孤寂,长时间生活在家庭压抑氛围下的男人突然笑出声来。

那样的笑声,仿佛从喉咙最深处宣泄而出,毫无欢愉,反而因为太过冰冷,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那天生日宴,留在阿笙脑海中的最后一个镜头略显沉窒,那段只有几秒钟的记忆,是留给韩愈的。

他对上她的视线,深邃的眸子犹如被定格了一般,英俊的五官轮廓因为极度紧绷,所以略显y-in沉。

阿笙忽然明白了,韩愈眸子之所以被定格,是因为他在强忍泪水。偏偏他在微笑,那笑极尽讥嘲,极尽讽刺。

讥嘲谁,讽刺谁?也许只有韩愈自己最清楚了,阿笙尽可能维持着自己的面无表情,她在韩家,有什么立场说话,又有什么立场去表达自己的喜悲。

这一天,过得真是糟糕透了。

韩愈拉着常静离开了,他和韩永信之间的父子关系似乎已经到了决裂的边缘。

韩永信摔的不轻,顾清欢不放心,送他去医院之前,让阿笙留在韩家,等他们回来。

阿笙帮冯妈一起收拾餐厅的时候,想起顾清欢嘴角那丝释然的微笑,忽然间觉得很冷,释然背后隐藏着什么,她不敢深想,怕想的太深,会心存胆怯。

因为他,这个夜晚很美丽

更新时间:2014-5-19 16:40:03 本章字数:3369

这天晚上,韩家客厅里,手机在阿笙口袋里轻轻震动着,是陆子初打来的。

阿笙没接,她怕自己的坏情绪会一不小心就传染给陆子初。

……

陆子初在韩家老宅,常静离开韩家之后,直接去了老太太那里,韩愈拦都拦不住。老太太今天身体不太好,没什么胃口,在陆子初的劝说下,刚吃了几口饭,就被哭啼啼的常静扰了用餐兴致。

客厅里,任凭常静哭得有多撕心裂肺,老太太自始至终都没有表露过态度,拿着干面包片,一条条慢条斯理的撕下来,放在脚旁的小碟子里,学着猫叫,召唤小猫过来吃食钰。

韩愈坐在院子前的石阶上,整个人笼罩在y-in暗的光线里,听着母亲的哭声,只觉得心烦意乱,一支接一支的抽着烟。

这里的人,不管是淡定,还是不淡定,全都内有乾坤。

今夜,陆子初原本不想发火的,在茶水室给阿笙打电话,意料之内,她没接。就那么拿着手机出神了好一会儿,端了两杯茶朝客厅走去,还没走近,就听常静咒骂完顾清欢,又开始骂起了出手帮助顾清欢的顾笙,那声“顾家小蹄子”太过粗俗,不仅让韩老太太皱了眉,也让陆子初凉了眸咬。

“舅妈,您和我舅舅已经离婚了。”陆子初突然出声,声音冷淡。

“你说什么?”常静有些茫然的望着陆子初。

陆子初没有马上接话,只是看着常静,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唇角微扬,“离了婚,各自珍重,如今他已经有了新生活,您又何必抱着过去念念不忘?”

常静倒抽一口凉气,眯起哭红的眸子:“子初,你这是在替你舅舅说话,还是在替顾清欢说话呢!”

灯光下,陆子初一双眸子更显深邃,简直可以称得上是高深莫测了:“我谁都不帮,只讲事实,您这么闹下去毫无意义,舅舅原本对您情份很深,只可惜再深的夫妻之情也经不起您这般来回折腾,恭喜您成功把它挥霍殆尽。”

刹那间,室内寂静,只有此起彼伏的猫叫声,大概又到了叫春的季节,吃东西也没闲着猫嘴,叫的格外欢畅。

常静惊呆了,不相信这话是从陆子初嘴里说出来的,清隽的面容,冷漠的眉眼,是陆子初,又跟往日的他大不同。

韩家老太太没吭声,继续逗弄着腿边来回嬉戏奔走的小猫,仿佛事不关己的陌生人。

一截烟蒂从韩愈手指间掉落,烟灰溅开。

不知何时早已站在客厅门口,远远的看着陆子初。

这样的四目相对,其实更像是一幅画,一幅太显压抑沉窒的画。

韩愈穿着铁灰色衬衫,领口三颗扣子未系,灯光照在他的眉眼间,越发衬得一双眸子漆黑如墨。

陆子初呢?陆子初穿着干净的白衬衫,没打领带,袖子挽起,优雅冷峻,他就那么站在客厅里,身形修长而高挑。

韩愈眼眸桀骜冰冷,陆子初眼神疏淡漠然。

前者没有温度,后者眼神太过无波,情绪难测。

吴奈曾经是这么戏称陆子初的,说他看似温情,其实完全是个冷血动物。

今天之前,韩愈一直以为陆子初是和他很像的人,待人清清淡淡,因为两人家世,成长经历类似,所以不管陆子初表现出哪一面,他都能在陆子初的眼睛里找到那个小小的自己,但此刻,他却觉得陆子初有点陌生。

陆子初从不曾这样对待过常静,敬她是舅妈,言语向来是客客气气的,但今天说的话却太显无情,即便他说的都是事实。

但事实,并不见得人人都喜欢听,想听,愿意听……

韩愈只觉得胸腔里都是苦涩,就连刚才吸的烟也是苦的,对于韩老太太来说,韩愈此刻的眼神太显深邃莫测,这样的眼神仿佛随时都能过渡到一场硝烟战争里。

一直未曾说话的韩老太太,担心内孙和外孙届时因为言语冲突打起来,转眸看向陆子初:“子初,你不是还有事吗?回去忙你的正事,不用记挂我。”

……

夜色已深,道路光影斑驳,五颜六色的彩光交叉辉映,数不尽的车辆在夜色中来往奔波着。

深夜T市,老街、行人、车辆、路边各种小摊位,宛如一曲缓缓流动的沧桑老歌,诉不尽的曲意缠绵,百年风雨。

这些东西,看得见,摸得着,让人觉得心里很安稳。

已经7月了,从车窗里溜进来的风带着夏季空气里专属的燥热,一缕缕扑打在陆子初的脸上,这么热,怕是不日将有一场大雨不期而至。

……

阿笙并未等顾清欢回来就离开了,因为陆子初来了。

陆子初靠着车身,远远看着向他走来的顾笙,突然想起那一日,T大校门外,她坐在车里跟他讲顾清欢,眼眸里有着不易察觉的执拗和忧伤,仿佛有耀目的花瞬间从盛夏衰败到了冬末。

她今日挽着松松的发髻,穿着一袭长裙,一直垂到脚面,素白颜色,领口和裙摆绣着一朵朵玉兰花,他说过她穿长裙是很漂亮的,此刻就那么安静的走出韩家雕花大门,双眸在路灯下仿佛浸润了山水。

阿笙走向他的时候,他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

他是一个对情感有洁癖的人,动心便是一生,在上流生活圈出没久了,按理说应该疲于感情,但多年来,见过太多逢场作戏,所以不愿有一天和一个人在一起,只是为了填补寂寞,遇到阿笙之后,他忽然明白寻寻觅觅这么久,之所以会越发淡漠无情,不是因为现实所逼,而是还没遇到那个可以温暖他的人而已。

对于陆子初来说,感受过温暖,所以才会倍感珍惜。

阿笙没问他为什么会来,他既然出现在韩家,就足以说明这里之前发生过什么事,他都知道。

站在他面前,阿笙睫毛低垂着,陆子初看不见她眸子里隐藏的小情绪。

“不开心?”说这话时,陆子初是带着笑意的,语气平和,表情柔软。

阿笙也笑了笑,轻轻摇头,下一秒,身体被他搂在怀里。简单的小动作,无关安慰,也可能陆子初在不知该如何安慰中体会到了无能为力,而拥抱是最能表达情感的方式。

阿笙靠在他怀里,像是韩家老太太宅院里养的那些猫,安静,乖顺。

“吃晚餐了吗?”跟她说话的时候,陆子初垂眸看着她,眼眸像是最清澈的泉水。

她说:“吃了一点。”

轻拍她的背:“饿吗?”

“有点。”

陆子初笑了,松开她,抬起手指理好她脸旁散落的发丝,“要不要共进晚餐?”

……

回望江苑的途中,两人话语不多,没有提及韩家任何人,阿笙望着窗外万家灯火,嘴角笑容清浅,她说:“毕业后我要参加司法考试,考研,考驾照,这么看来,我似乎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他有意逗她开心:“这些未来计划里似乎没有一个陆子初。”

阿笙轻轻的笑,没接话,但却伸出手,还没触碰到他的手指,就被他紧紧的握在了手里。

有些话是不用说的,她有时寡言,对情事略显被动,但她在想什么,他都懂。

回到望江苑,陆子初倒了一杯水给阿笙,这才转身去厨房忙活起来。

一个男人,时刻挂念她的一日三餐,愿意为了她,这么晚泡在厨房里,阿笙心怀动容。

他不让她进厨房,但阿笙实在是没兴致看电视,沿着满屋子书架,一本本的找书看。

夜色安静,他在厨房里准备晚餐,她在客厅沙发上看书,仿佛尘世夫妻,还没怎么过,就在梦中搀扶走过了半生。

一本书,阿笙看到三分之一,陆子初已经开始端菜上桌了。

“阿笙。”他叫她洗手吃饭。

阿笙看书正入迷,口口声声虚应着,却迟迟不见她有起身的意思。

于是,等她后知后觉察觉有熟悉气息迫近的时候,已经晚了,属于陆子初清冽的呼吸,一寸寸缠绕在她的鼻息间,搂着她的腰,轻柔却又坚定。

她还是不学乖,接吻的时候睁着眼睛看他,于是对上一双深沉如水的眼眸,里面有着她熟悉的笑意。

他轻轻咬着她的唇:“阿笙,我们会在一起,别动摇。”

一句话,听得阿笙心中柔情万千。

原来,他并非像表面看来那么冷静淡定,也许在他的内心最深处,他是隐隐不安的。

“好。”她听到她是这么回答陆子初的。

第一眼,无心c-h-a柳柳成荫

更新时间:2014-5-20 10:33:44 本章字数:3484

隔天,顾清欢专程来了一次学校。

昨天购买的衣服全都遗落在了顾清欢的车里,她是专程来给阿笙送衣服的。

天有些y-in,不多时便下起了小雨,顾清欢和阿笙坐在车里,她把衣服交给阿笙的时候,对她莫名说了一句话:“这是姑姑的钱。”

闻言,阿笙心里酸酸的,点头,也只能点头了。

“他……身体怎么样?”这话阿笙问的迟疑,那声“姑父”,她是万万叫不出口的,但又不能直呼其名,这样的话太显不礼貌,只是这么一个“他”问出口,似乎也礼貌不到哪里去钰。

“没有大碍。”

好在顾清欢并未介意,这就是顾清欢,很多时候无波无澜,她是一个真正的情绪掌控高手,很多时候都把自己藏身在私密的盔甲里,她在里面一个人哭,一个人笑,一个人自疗自伤,然后整理好情绪,面对别人时,永远都是那么无坚不摧。

雨刷器在视线内来回摆动着,那句话徘徊在阿笙心头,她终是开口问了出来:“常静掐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阻止她?咬”

顾清欢没有因为阿笙的话倍感意外,瞬间沉默,过了好一会儿,笑了,侧眸看着阿笙,目光温润柔和,抬手覆在阿笙手背上,然后手指一点点握紧:“阿笙,人活一世,最忌活得太清醒。”顿了顿,再出口,那声音宛如最悠长的叹息:“因为清醒,所以悲哀。”

阿笙看着顾清欢,忽然不说话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许姑姑是对的,只要她糊涂一些,佯装看不见姑姑眉梢间的起落,那么就能假装姑姑一直都是快乐的。

……

学期临近结束的时候,有一场全程公开的刑事案件在T市举行,陆子初担任被告律师,那天阿笙也去了,事先没知会陆子初。

课堂上,他曾邀请她前去法庭观摩,但被她拒绝了,当时的她那么言之凿凿,执意不去,无非是心有怨气罢了。这么看来,很多时候能够左右人类言行的,从来都不是思想,而是——情绪。

那天下着小雨,法院外聚集着很多人,几辆汽车驶过来的时候,记者冒雨一涌而上。

细雨濛濛中,有人打开副驾驶车门,下车后直接打开一把伞,快速走到后车门位置。

车灯和镁光灯在雨水辉映下越发迷离缱绻,光影交错间,仿佛有强光灯照在了一身西装的年轻男子身上,仿佛晨曦刚跃出地平线的阳光,看得太入迷,似乎一不小心就能晃花眼。

记者很关注这次审判结果,二审开庭,陆子初主张改判减刑,在业界几乎认定是不可能的事情,也难怪会吸引大批记者前来争相报道此事了。

大批的人簇拥在陆子初周围,跟随在陆子初左右的律师团队和他之间极有默契,拿着公事包,撑伞行走间,有条不紊,节奏适宜。

只是,快走进大厅的时候,陆子初忽然停下步伐,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群,周围的人不解,悉数停了下来,顺着他的目光朝人群望去。

一把把雨伞遮住了来往人群面容,陆子初微微敛眸,只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恍惚以为阿笙来了。

陆子初身影没入大厅的时候,阿笙直起腰,旁边有位老太太对她说:“谢谢你啊,小姑娘。”

“不客气。”

就在刚刚,地面s-hi滑,老太太险些滑倒,阿笙伸手去扶老太太,于是雨伞倾斜,遮住了她的身体。

……

有时候喜欢陆子初,其实很简单。

因为他睿智,在刑事案件上有气魄,看似不动声色,却能把所有的精密都藏在心里。

那是阿笙第一次目睹陆子初刑事辩护,也是最后一次。

法庭上的他俨然像是变了一个人,言语辛辣睿智,把一场在众人眼中毫无改判可能的辩护案解构的淋漓尽致。

陆子初最大的辩护风格,就是能把案件拆解成细碎的小零件,冷酷的展示在众人面前,触动人心之后,再慢条斯理的重装回去。

这场辩护案,陆子初在种种全新证据下,取得了空前的成功。伴随着一场辩护案的结束,往往有人欢喜,有人痛苦。

原告家属听到宣判结果时,隐忍多时的泪终于夺眶而出,那么尖锐凄厉的哭声仿佛有人掐着家属脖子一般,绝望,痛苦,愤恨……

家属是近不得陆子初周身的,走出法庭的他,眼神瞬间陌生,近乎悲悯的看着原告的痛苦,被告的欢喜,仿佛刚才为被告辩护的那个人不是他,而是别人一般。

在工作上,他是一个足够理智,心肠够狠的人,漠视疼痛,就算遇到难题,也只是轻锁眉头,生命里安置了太多情绪,但惟独没有绝望。

陆子初坐车离开了,来去安然,未曾跟记者正面交谈过,想起江宁曾经说过:“陆子初从不接受采访。”

还真不是一般的低调。

汽车消失在视线里还不到一分钟,阿笙手机响了。

陆子初发来的短信:“刚才在法院外似乎看到你了。”

阿笙微愣,撑着伞,在雨中给他回信息:“错觉。”

陆子初:“大概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空气里弥漫着雨水气息,s-his-hi的,阿笙穿着编织凉鞋踩在雨水里,微凉,但在这样的季节里很舒服。

看到短信时,微微一笑,“我们才三天没见而已。”

陆子初:“三天,亦是三秋。”

公交站牌前,广告镜面光滑,里面映照出阿笙的身影,影子安静,手里撑着伞,拿着手机,仿佛任何一个等待上车的女子,看着短信内容微笑着。

“那……见见。”遇上他之后,她似乎开始变得越发主动了。

等车的时候,前不久在法院外遇见的老太太蹒跚走来,阿笙收起手机,撑伞走近,“n_ain_ai,路滑,我扶您。”

韩老太太认出阿笙来,笑了笑,这孩子倒是有心了,看似平平淡淡一句话,但却藏着诸多心思,现在的老人明明行走不便,却不愿服老,这孩子说了一声“路滑”,反倒间接成全了她的面子。

公交车来之前,韩老太太和阿笙闲聊起来,问了她年龄,得知她才只有19岁,便问她是不是认识原告或是被告,要不然怎么会来法院?

阿笙对老人是极有礼貌的,看到大街上的老人,总会不期然想起爷爷和n_ain_ai,很自然就会生出许多亲近感。

听了老人的话,就淡淡解释她是法学系学生,对法律很感兴趣。

老人听了,笑容加深,状似不经意的问阿笙:“你觉得原告和被告哪个辩护律师最出彩?”

阿笙笑,如果是熟人问她这话,她是万万不会说最出彩的那个人是陆子初,怎么看都有些自夸其名,但老太太毕竟是陌生人,于是阿笙开口说道:“对被告辩护律师印象深一些。”

“是么,我也这么认为。”这边,老太太正乐呵着,阿笙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陆子初发来的短信:“既然你这么想见我,那就勉为其难,见见。”

文字映入眼中,阿笙眸子里浮起清淡柔和的笑意。

韩老太太看到,问道:“男朋友?”

男朋友吗?没想到第一次承认身份竟是在一个陌生的老太太面前:“对,男朋友。”

上午雨水加大,阿笙扶着老太太上车,公交车爆满,给老太太寻了位置坐下,叮嘱她下车的时候慢点走。

老太太对阿笙说谢谢,阿笙回以微笑,气质恬淡,微微含笑的时候,会让人觉得心里格外欢喜。

阿笙下车了,她跟老太太不同路,不同车,老太太看着她的背影,沧桑的眼眸里出现了少有的暖意。

上车之前,公交车来了一辆又一辆,只剩下62路公交车迟迟不来,所以老太太才会认为阿笙也坐这班车,没想到……真是个傻孩子,虽傻,却暖人,像这样能够处处为人着想的好孩子这年头不多见了。

……

这天,陆子初和阿笙吃饭的时候,接了一通电话,韩家老太太打来的。

“我今天遇到一个女孩子,也不知道是哪个学校的,反正是法学系的学生,应该是专程去法院看你的。”

“嗯。”把菜夹到阿笙面前的小碟子里,察觉出了端倪,问道:“你今天去法院了?”

阿笙正在吃菜,听到陆子初的话,还以为他在问她,抬眸见他正在跟电话那端的人说话,松了一口气。

老太太说:“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女孩真的很好,我看着挺喜欢的,只可惜人家有男朋友了,要不然把她介绍给你或是阿愈就好了。”

陆子初笑笑,有些无奈,老太太刚帮家猫配完对,显然不甘寂寞,又开始帮人配对了。

该怎么告诉老人呢?说他有女朋友了?但……看向对面安静吃饭的人,某人似乎还没吐口呢!

解救,那天她说他很单纯

更新时间:2014-5-20 10:33:45 本章字数:3282

转眼间,迎来了大二暑假,江宁她们担心阿笙来年不考研,一个个抱着她,愣是不肯撒手,逼阿笙发誓来年还住一起,这才放她重获自由。

依依说:“大学时期,友谊最可贵,这样的真x_ing情,出了校门,怕是再难遇见。”

05年7月,依依说完这话,告别阿笙,没有回大院,用勤工俭学的钱,只身前往丽江,开始了一个人的放逐之旅。

隔日,阿笙受邀和应届毕业生一起参加酒会,值得一提的是,和她一起毕业的还有许飞。

他暂时不参加司法考试,开学后继续攻读研究生,搂着阿笙参加酒会的时候,唉声叹气道:“悲哀,真悲哀,我比你高一届,但毕业却在同一年,回去后,大院的人指不定怎么笑话我呢!钰”

阿笙笑,问许飞:“暑假期间回家吗?”

“哪有时间,手头好几个课题,忙着呢!”言罢,问阿笙:“你呢?暑假有什么打算?”

“参加司法考试。咬”

许飞皱眉:“疯了吗?还有两个月,能来得及吗?”

其实许飞的顾虑和阿笙是一样的,两个月,单从时间上来说,确实很吃紧。

阿笙说:“试试再说,考不上,那就再等一年。”

许飞点头,认真的想了想,问阿笙:“那你暑假准备住在哪里?一个人住在宿舍里吗?”

阿笙笑了笑,不期然想起日前她和陆子初的对话,提到住宿问题时,陆子初很适时的提出诱饵:“搬到望江苑吧!这样一来,我也方便照顾你。”

令阿笙动心的不是陆子初的话,而是他这个人,灯光下,男子面庞英俊,男色逼人。

“同居吗?”她这话也算是一针见血了,某人闻言挑起好看的眉:“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并不介意。”

可问题的关键是,她介意。

“婚前不同居。”阿笙说这话是很认真的。

某人很不给面子,笑了许久,最后说:“同屋不同房,还是你认为,我们住在一起,就一定要睡在一张床上?”

阿笙一愣,这人又在逗她了,不过察觉陆子初还算一个正人君子,心里多少松了一口气。

这么想着他,对方电话就打了过来,他也很忙,不可能有那么多时间陪她闲唠叨,一共说了三句话。

——不要喝酒,海鲜类食物不要碰。

——聚会结束给我打电话。

——不要和男生言行甚密。

“甚密”两个字说的很重,隐隐带着小警告。

专制霸道吗?有点。

话虽如此,有聚会的地方难免有交际,再加上毕业典礼,很多人都玩疯了,纵使有许飞替她挡酒,也难免喝了少许。

在很多人眼里,今夜的阿笙尤显美丽,只能说顾清欢眼光很好,帮阿笙挑选的长裙很适合阿笙的气质,只消那么静静一站,便能吸引众人目光频频相望。

这才意识到,褪掉T恤,牛仔裤,运动鞋的顾笙,穿起一袭长裙来,美得竟是那般惊心动魄。

美丽的女子,免不了男生搭讪,没喝醉的校友还好说,有些校友喝醉,难免手脚有些不规矩,有男生把手放在阿笙肩头时,阿笙皱眉,下意识寻找起许飞来。

想叹气了,需要许飞的时候,偏偏他不在,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被几个男生围在身边,阿笙还算淡定,只是深深觉得,这场毕业宴会,她或许不应该前来。

这边,阿笙找借口去了酒店外,原想离开,不曾想被两个男生尾随而至。并非无事抹黑本校校友,而是任何一个学校里不能要求人人都有高素质,总有那么一两个x_ing情乖戾的人。

醉酒之人,丑态百出,拦住阿笙,摆明不让她离开,一位男生更是伸长手臂欲朝阿笙手腕抓住,只是……手尚未摸到阿笙,就被横空出现的一只手紧紧扣住手臂。

阿笙抬眸,竟是脸色发寒的韩愈。

天气热,韩愈袖子挽起,不似陆子初那般优雅知x_ing,反倒流露出几分美国西部蛮荒时代的野蛮劲。

阿笙觉得T市还真是小,小到吃个饭,聚个会也能碰到他。

被韩愈握住手臂的那个人不是阿笙,但阿笙可以想象韩愈手劲究竟有多重,男生因为疼痛眉头打结,愤且恨的瞪着韩愈,看那表情,倒像是恼羞成怒了。

但像韩愈这样的人,成长到今天,背景加上人生阅历,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浑然天成的气势来,两位男生虽然有些生气,但却不敢多吭声。

僵持的时候,酒店老总跑了出来,看着眼前阵仗,有心打圆场:“韩先生,年轻人喝醉酒难免会有些小摩擦,别动怒,我那里有一瓶珍藏多年的好酒,有兴趣进去喝一杯吗?”

说着,来回看了阿笙好几眼,似在猜测阿笙和韩愈的关系,阿笙装作没看见。

韩愈从裤袋里掏出车钥匙直接甩给酒店老总,做这些动作的时候,那个霸气啊!只管扔,也不管酒店老总是否能接住:“帮我把车开过来。”

阿笙有点好笑了,这男人……有时候真是没礼貌的很,指挥酒店老总帮他把车开过来就算了,还表现的这么理所当然,重点是,老总还真跑过去,把那辆国产越野车开了过来。

韩愈这才甩开男生手臂,那男生原本就很白,穿着短袖,如此一来,手臂都红了,被韩愈甩开后,垂眸抚摸着手臂,眼睛从下往上偷瞄着韩愈,暗自好奇他的身份,只觉得眼熟,但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直到韩愈拉着顾笙离开,耳边传来酒店老总的话,他们这才回过神来。

酒店老总说:“年轻人,以后遇到韩愈最好绕道,少招惹这位爷,要不然只会自毁前程。”

后怕吗?也许。

听说,韩愈有意在国内发展,脱离其父韩永信投资公司,自立门户,上市公司运行后,短短时间内就收购好几家公司,为人冷酷,魄力非凡。

酒店老总说,韩愈能毁了他们前程,还是很有可能的,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还能砸死人。

车内,韩愈手搭在方向盘上,任由沉寂晕染,过了一会儿,对阿笙说:“喜欢什么音乐,自己开。”

阿笙勾了唇角,看来有人也开始觉得气氛太沉默了。

“不放音乐,挺好的。”阿笙说。

韩愈不吭声,又过了一分钟,这才不紧不慢道:“我把你从狼窝里解救出来,不感谢我吗?”

阿笙靠着椅背,看着窗外夜色,慢吞吞道:“称不上是狼窝,毕竟校友一场,他们只是醉酒出丑,没那么严重。”

韩愈侧眸看了她一眼,眸子无温:“不识好歹。”

阿笙没接话,按下车窗,凉风伴着热气吹进来,扑打在两人的脸上,韩愈原本喝了点酒,如今被风一吹,说实话只觉得难受。

强忍着不说,到了十字路口,头有些疼了,侧眸看向阿笙,她正单臂屈起,趴在车窗上看着街景发呆,竟生生止了话。

灯光下,女子白皙灵秀,被长裙包裹的身材玲珑有致,手臂裸露在外,光泽动人……

韩愈收回目光,一边开车,一边随口说道:“就算是校友,自己也该长点心,现在的男人没你想的那么单纯。”

阿笙直接回了一句:“我看你挺单纯的。”这话真心没讽刺的意思,酒足饭饱,被风这么一刮,想事情,包括说起话来,反倒没那么深的心思。

“单纯?”韩愈瞥了她一眼,再出口话语竟带着些许自嘲:“我只是比你那些校友更懂的控制男x_ing荷尔蒙。”

兴许是风太大,有风灌入阿笙口鼻间,呛得不轻。

……

隔天,在陆子初巧舌如簧攻势之下,阿笙正式入住望江苑。

别墅群有一位看门的老大爷,之前见过阿笙几次,每次看到她都笑眯眯的,跟见了亲孙女一样。

这天,陆子初开车路过,老大爷弯腰朝阿笙瞄了一眼,眨着眼睛,颇显暧昧,竟笑着问陆子初:“陆先生,好事快近了吧?”

陆子初倒是笑了:“结婚的时候通知你。”

老太爷先是一愣,大概没想到会被他一语道中,反应过来,连声应道:“好啊,好啊。”

阿笙无语,抬起手臂贴着额头,距离结婚好像还远着呢!

太阳花,是朵寂寞悲伤的花

更新时间:2014-5-21 13:44:49 本章字数:4961

05年盛夏,跟随阿笙一同搬进望江苑的还有她满满一箱子书。

很多年后,每每想起望江苑,心里都会溢出温暖,那时候她才发现,05年7月到9月,看似短短的两个月,却是她和陆子初一生中最无忧的时光。

因为无忧,所以才越发显得弥足珍贵。

陆子初果真说到做到,推掉好几个辩护案,搁置工作,陪她在家每天抱着书勾画出重点让她背。

有人戏称司法考试是中国第一难考,比高考还要水深火热。

阿笙仿佛回到了高考时期,她在这种情况下不可能和陆子初有那么多的风花雪月,入住望江苑两个星期,阿笙连花园都没去过,除了吃饭和睡觉,把时间全都花费在了读书上膦。

阿笙很累,陆子初看起来就比她清闲多了,喝喝茶,看看闲书,做做饭,晨晚浇浇花,她偶尔出神发呆的时候,会适时淡淡的看她一眼,“是不是该回神了?”

她有时候心里会呕的半死,也有发脾气的时候,把书甩在一边,跟他发牢***:“难背死了。”

这时候,他会放下手上的闲书,走到她身边,捡起那本书,平心静气的问她:“哪段难背,你指给我。”

故意指着最难背的段落给他看,满满两页,“就这些。”

想了想,他说:“如果我能背出来,不许闹情绪。”

“……好。”

阿笙知道,纵使段落再难背,他也能背出来,果然半个小时后,男子音调低沉平和,一字不差的背给阿笙听,溢满她身心的不是敬佩,而是无力。

这就是天才和地才的区别。

陆子初看着她,语重心长道:“这世上没有难背的书,说到底还是你心不静。”

这话还真是一针见血,离开书房时,陆子初指了指书桌上的笔记本电脑:“看书累的话,不妨上上网。”

阿笙下午才明白,陆子初口中的“上网”另有深意,网上学习,打开电脑,桌面上就出现很多专门针对考试的资料,名师讲座,让阿笙最为触动的是,那些考试资料都被陆子初细心备注了重点……

原来,她累死累活读书的时候,他也没闲着。

她是跑着下楼的,陆子初正在厨房里切水果,察觉有人从身后抱着他,身体僵了一下,然后放松身体,眼里有着淡淡的笑意,没看她,继续切水果,提议道:“要不要出去走走?”

“还有很多书没看。”为了安心读书,阿笙手机都没用,接连两个星期一直呆在房间里,她又何尝不想出去走走,分心啊。

陆子初拿了两只苹果,准备清洗,拍拍她的手,她不放,无奈笑笑,这时候知道粘着他了,于是只能带着她,慢慢朝厨洗台走去,洗苹果的时候,陆子初问她:“高考过去两年了,你现在每次回忆起高考,还会觉得那段时期是人间炼狱吗?”

沉默几秒,阿笙说:“当时觉得很痛苦,学生崩溃,家长也崩溃,但现在每次回忆起高考,却很怀念当年的学习过程。”

陆子初洗好水果,然后慢条斯理的削起水果来,温声道:“两年后,你再回头看05年的今天,你不会把司法考试当成是一种折磨,反而会觉得现在的学习过程看似很痛苦,却是一种享受。”

阿笙脸贴着他的背,过了好一会儿,这才轻声叹道:“你放下工作陪我学习,我如果考不上,会觉得很羞愧。”

“考上或是考不上,你都是顾笙。”

陆子初转身,顺势把她反搂在怀里,拿着一小块苹果送到她嘴边,清隽的脸上噙着浅浅的笑,宛如盛夏花开。

靠在他怀里,阿笙静静吃着苹果,笑了。

是啊,无需忐忑不安,陆子初身上有一种温润如水的力量,足以支撑她度过未知一切难关。

因为有他,所以哪怕时间再难熬,都可以成为生命里最珍贵的美好时光。

……

这天陆子初开车带阿笙外出,看门老大爷看着渐渐消失的汽车,发呆了很久,直到老伴在身边唤他,他才回过神来。

老大爷坐在椅子上,点燃一支烟,在吞云吐雾中,唉声叹气道:“这小姑娘真可怜,才两个星期,就消瘦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唉,现在的年轻人太不知节制了。”

老伴狐疑的看了一眼老大爷,汽车内部私密x_ing极高,她眼神那么好都没看清楚车内的人,他又是怎么看到的?况且……

“你怎么知道他们……不知节制了?”老伴说这话的时候,纵使是在丈夫面前,也有点小尴尬。

老大爷压低声音,“吴先生不是和陆先生是好朋友吗?上次我问吴先生,怎么不见小姑娘出来?吴先生说陆先生谢绝来客,最近两个月都很忙,禁止打扰。”

“这说明了什么?”老伴不解。

老大爷白了老伴一眼:“笨,陆先生家庭背景不得了,小姑娘想嫁给他,怕是陆家会反对,所以两人就想利用这两个月时间抓紧造人,你想

tang啊,一旦小姑娘怀孕,陆家总不能还继续反对吧?”

“……”老伴忽然不说话了,把需要清洗的脏衣服放在洗衣盆里,忽然发现,相处几十年的丈夫其实还是很“有才”的。

奇怪了,拥有这么丰富的想象力,他怎么不改行写小说呢?

……

车内,阿笙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揉着鼻子说:“一定是有人在背后说我。”

陆子初这时笑了一下:“可能是温度太低了。”把车内温度调高一些,在十字路口,探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没有发烧,悬着的心松了下来。

阿笙说:“最近好像一直没有看到吴奈。”

陆子初微沉吟,“他可能很忙吧!”

“哦。”医院事情确实很多。

那个在陆子初口中很忙的人,其实阿笙搬进望江苑第一天晚上,他就提着红酒前来祝贺,却被陆子初拒之门外,拒绝理由很简洁:“阿笙在看书。”

“你看我都提着酒过来了,好歹让我进去坐坐。”

吴奈想从门缝里挤进去,却被陆子初伸手推了出去:“你认为我会让你跟她一起喝酒吗?”

吴奈也觉得不可能,于是吴奈望着紧闭的房门,只能提着酒怅然而归。

今天超市促销,平时八百多,现如今一百多一瓶,只可惜这么好的酒,却没有人能够跟他分享抢购喜悦……

所以说,都是一群没福气的人。

……

这天在外吃完饭,看见有小姑娘在卖太阳花,一束束整理好,用丝带缠绕着,花瓣收敛,在夜色中看起来黯然无光。

顺着阿笙目光望过去,陆子初问:“喜欢?”

阿笙笑了一下:“我妈妈喜欢太阳花,说太阳花花语很好:沉默的爱,向往光明和温暖。”

“你呢?”陆子初眉眼间,浮现出同样的笑意。

“喜欢。”阿笙说:“你看,没有阳光的时候,它们会收敛花瓣,因为它们把爱都给了阳光,但是面对y-in暗,却绝不低头,直至花败。”

陆子初笑笑,掏钱上前买了一束递给阿笙:“如果你喜欢,家里可以种些太阳花,面对y-in暗,不低头很好,但直至花败,太傻。”

多年后,阿笙住在阁楼里,在日记本上一遍遍描绘着太阳花,却始终不觉得花败太傻,只觉得太阳花是一朵寂寞悲伤的花,希冀温暖,却在黑暗里兀自绝望,麻木的痴守着阳光。

阳光何时来?不知,因为不知,所以才会被时光耗空了希望,变得无悲无喜。

但05年盛夏,阿笙把太阳花带回去,c-h-a在花瓶里,用清水浇灌,次日上午看着它们盛开绽放。

她弯腰看着,舍不得移开目光,陆子初陪她一同看着,笑出声:“欢喜吗?”

“欢喜。”

这样的欢喜注定没有维持太长时间,一朝花开,一朝花落。它们在早、晚、y-in天闭合,在阳光里盛开,下雨多日,终于天色放晴,阳光正好,太阳花却低了头,萎谢衰败,在黑暗里太久,注定没能迎来新一轮阳光……

那天,阿笙体验到了人生犹如天气,不可捉摸,变化莫测,生命里注定会有很多终其一生也无法调和的温情和决绝。

05年7月,顾清欢生日宴当天,韩永信并非身体无碍,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病重住院,渐渐减少在人前公开露面。

此事保密,陆家不知,韩老太太不知,韩愈……也不知。

爱情苏醒,贵在两情相悦

更新时间:2014-5-21 16:23:06 本章字数:3341

05年7月下旬,阿笙打开手机,一条条短信和彩信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很多都是依依发来的。

于是,这天上午没有看书,陆子初有事外出,中午才能回来,阿笙干脆起身煮了茶,拿着手机窝在藤椅上看起彩信来。

……

7月4日,雨后窄巷,青石板诉说着沧桑,潮s-hi的青苔似乎也能流露出清新的味道,照片隐隐熟悉。

依依说:“像不像通往我们大院的那些小巷子?钶”

……

7月7日,阳光很好,依依展开指缝,透过指缝看天空,光线穿过手指,在她脸上形成一条条斑驳的光影。

依依说:“一连下了好几日大雨,一直觉得冷,今天好不容易放晴,真想把这里的阳光永远留在回忆里。闽”

……

7月8日,简易的早餐摊位,临街,一碗豆浆,一只勺子,四个小笼包,包子袅袅冒着热气。

依依说:“买豆浆的时候,竟然对老板说,再要一碗绿豆粥。老板笑我食量大,一个人竟然能吃两碗,反应过来,连忙摆手说不要了。突然想到了你,想到你最喜欢吃的绿豆粥,所以即使街头再空旷,我也觉得很温暖。”

……

7月12日,木桌上放着一杯红茶,隐隐映照出依依的面容,那是一张略显冷漠的脸。

依依说:“来这里,是为了忘掉一个人,曾经那么义无反顾的爱上他,明明知道情路坎坷,依然执迷不悟。你那么聪明,定是猜到了什么,等我梳理好情绪,我们好好谈谈,阿笙。”

……

依依的短信和彩信截止到7月12日,中间留有很长一段空白期,一直到7月18日,依依发来了一条短信:“很好,勿念。”

为了这短短四个字,依依试图找回曾经的自己,用自欺欺人和试图遗忘成全着不离不弃。

那段感情她深深埋在心里长达十几年,当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她就喜欢上了顾城,得知他在异国有了恋人,不敢争,不敢抢,怕他为难,怕这段感情会被冠上“卑微”的记号。

阿笙握紧手机,窝在藤椅里闭上了眼睛,她该怎么帮助她的朋友,虽说时间有疗伤的功效,但有些人,有些回忆,注定会被依依卡在呼吸里。

那个地方,安置了太多绝望。

盛夏,阿笙越发贪睡。

望江苑,阿笙在睡梦中前往丽江邂逅了依依,小巷偶遇,两人笑开了,弯弯的眉眼间,溢出了丝丝缕缕的温暖……

……

再醒来,房间拉着厚厚的窗帘,遮挡了阳光,阿笙正想翻身,就看到身旁睡着一个人,顿时呼吸尽消。

房子是陆子初的,能够躺在她身旁的人,除了他,不会是别人了。

陆子初呼吸平稳,躺在她身旁睡熟了。

阿笙看着他,这还是第一次在睡梦中打量他,挺直的鼻梁,薄唇弧线美好……

薛明珠曾经说过:“男人唇薄,情也薄。”

情薄吗?那个人一定不包括陆子初,那么贴心照顾她的起居,又怎会是情薄之人?

最初看到陆子初躺在她身旁,阿笙小有紧张,但很快就发现这样的紧张是毫无必要的,因为陆子初睡姿中规中矩,虽然两人睡在一起,却和她占据大床两端,薄毯全都盖在了她身上。

阿笙心里一暖,拿起毯子刚想盖在他身上,就见他翻了身,有转醒迹象,连忙闭上眼睛,不敢乱动了。

过了一会儿,陆子初果然醒了,先是看了一眼阿笙,见她还在睡,毛毯却从腰间滑落,笑了笑,把毛毯重新盖在她身上,坐起身,抬起手腕看了看腕表时间,皱了眉,轻手轻脚的下了床,直到陆子初离开~房间,阿笙才敢睁开眼睛,摸了摸脸,发烫的温度并没有让她感到意外。

十几分钟后下楼,看到高挑的男子穿着简单的衬衫长裤,正在厨房里准备午餐,午睡起床尚未打理的头发稍显凌乱,但却很x_ing感……

阿笙坐在楼梯上,双手撑着脸颊,觉得陆子初x_ing感的时候,无声笑了,从什么时候开始起,她竟开始男色至上了?

陆子初准备好午饭,正欲上楼叫阿笙,就见她坐在楼梯上含笑看着他。

“什么时候起床的?”上前,有力的手臂环住她小小的身体,直接把她抱了起来。

“刚刚。”阿笙把头靠在他肩上,小声说:“没食欲,能吃冰淇淋吗?”

“你觉得呢?”

肯定是吃不成了,但被拒绝,阿笙心里却是充满了喜悦。

爱情贵在两情相悦,她和陆子初遇见彼此的时候,很庆幸,他和她的爱情刚刚苏醒……

……

七月和八月,学习累了,陆子初会带阿笙夜间外出散步;白天因为天气热,很少出去,偶尔外出,也是用完午餐就回来,并不会在外面久待。

看门老大爷有些奇怪,每次看到阿笙,都会往她身上打量,说的话也有些莫名其妙。

有一次,趁陆子初在一旁接电话,老大爷走过来,热心问阿笙:“有了吗?”

“有什么?”阿笙不解的看着老大爷。

“唉,看来是没有。”老大爷一脸惆怅,“啧啧”了好几声,背着手进屋了。

结束通话,陆子初过来牵阿笙的手,问她刚才在跟老大爷说什么。

阿笙摇摇头,她自己也是一头雾水,不明白老大爷究竟是什么意思。

八月中旬,T大有位教授突发x_ing心脏病过世,陆子初一大早就去了殡仪馆。这一去就是一整天,到了黄昏,阿笙等他回来,也没心情读书了,换了衣服,去望江苑入口等他。

老大爷远远看到阿笙走来,跟见了亲人一样,笑颜逐开的迎了上去,悄悄塞给她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很多中药材。

老大爷说:“这是我专门托人从老家带来的药方,你和陆先生平时可以试试。”

“什么药方?”

需要她和陆子初一起试的药方?阿笙预感可不太好。

“你这孩子,自己知道就行了,非让我说出来干什么。”老大爷说着,还幽怨的白了阿笙一眼。

阿笙被那一眼白的脑部缺氧,“大爷,我是真的不知道。”

此话出口,老大爷深深的皱着眉,说了一句“怀孕秘方”就背着手离开了,现在的孩子说话做事可真不实诚。

“……”八月夕阳很美,但在下面站的时间久了,还是会感到头晕目眩,阿笙拿着那张怀孕秘方,一时间只觉得血气翻涌。

在老大爷关切的目光里,阿笙没办法等陆子初回来,返身原路走回去,刚到家不久,陆子初就开车回来了。

阿笙正准备做晚餐,等他走近,倒了一杯水放在厨房吧台上,问他:“晚餐吃凉面可以吗?”

“嗯。”陆子初去盥洗室洗手:“你去客厅看书,晚餐我来做。”

这就是陆子初和顾笙,对他人生死近乎漠然,能够影响他们情绪的人有时候细细算来,真的很少,除了亲人,就只有身边几个最亲近的朋友了。

陆子初洗完手出来,拿起吧台上的水杯,喝了几口,这时候终于看到了那张怀孕秘方。

“谁写的?”陆子初拿起来,阿笙书法很好,字也很漂亮,但这张纸上面的字……很难看。

“门口老大爷。”阿笙继续低头择菜。

“你生病了?”说这话时,陆子初难得皱了眉。

虽说他对中医不了解,但这上面都是药材名,也难怪他会紧张了。

“没有。”

陆子初心放下来,随手把那张纸放在一旁,俨然没有丝毫兴趣,随口问道:“这是什么?”

阿笙很平静,抬眸看他:“怀孕秘方。”

“咳咳——”

生平第一次,陆子初被水呛得脸色微红……

阿笙轻叹,被门口老大爷误会两人每天在房间里那啥,能不尴尬吗?最重要的是,那张“怀孕秘方”似乎从某一程度上打击了陆子初。

……

是夜,陆子初笑容撩人,破天荒邀请吴奈来家里做客。

吴奈原本还打算半推半就,甩脸色给陆子初看,以此宣告近段时间被陆子初冷落的愤愤之情,谁料想,刚进门,甩脸色的那个人竟然是陆子初。

一张纸迎面而来,某人面无表情道:“劳驾解释一下。”

9月,若他们可以一直爱

更新时间:2014-5-22 17:25:59 本章字数:3366

8月中旬,吴奈因为故意误导看门老大爷,被陆子初面无表情的训斥了一顿,只知道那天吴奈笑着来,离开的时候却哭丧着脸,嘴里愤愤念叨着:“我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吴奈有没有倒血霉,阿笙不知道,只知道在接下来将近一个月时间里,阿笙再也没有见过吴奈。

为了这次司法考试,陆子初放弃了很多日常交际,几乎每天都在家,跟陪读没什么区别。

8月下旬,T市温度热到了极点,持续高温,在烈日下站一会儿,就会觉得头晕目眩。两人渐渐减少外出时间,几天后,阿笙干脆闭门不出,每天坐在书房里,迎着空调冷风抱着书猛啃。

她是一个做事读书都很认真的人,能够长时间保持集中注意力,有时候能够连续好几天关在房间里钶。

陆子初从不打扰她,饭点按时叫她,她若长时间不下楼,也不催她,把饭端到她面前,然后再关门离开。

司法考试被誉为中国第一考,好在阿笙原本就是法学专业出身,所以难度系数降低了许多,至少比非法学专业的学生考前轻松了许多。即便如此,考前好几个晚上,阿笙几乎天天做噩梦,梦里面自己一直在做习题,但交上去的试卷却是一张张空白卷……

她惊得一身是汗闽。

其实最受折磨的那个人不是她,而是陆子初,惊醒的夜晚里,她睡不着觉,陆子初就穿着睡衣,牵着她的手陪她在望江苑里散步聊天。

他说,等以后老了,他们可以住在安静的院落里,种些花花CaoCao,煮茶看书,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

她问他:“在望江苑养老,不好吗?”

他笑:“望江苑适合年轻人居住,但并不适合养老。”

05年9月,他们想到了晚年厮守,却惟独遗忘了青年成长伴随的未知……

那时候起,阿笙把陆子初比喻成了一杯水。简简单单一杯水,却需要它来维持阿笙一天的生命力。

平时私下相处,两人并非每次都讲话,偶尔静静的走着,或是她在前,他在后,走一段路,她转过脸,会看到修长而清决的他,静静跟在她身后,含笑看着她,彼此之间沉静如水。

望江苑很大,走累了,他会背她往回走。趴在他背上,阿笙会觉得很平静,内心一片安宁,仿佛瞬间回归了家庭。

她觉得,在陆子初身上,有一种温暖人心的力量,吸引着她一再靠近。

某天半夜,老大爷在小区巡视,无意中遇见了两人。

老大爷看着趴在陆子初背上沉沉入睡的阿笙,笑着说了一句:“小两口大晚上不睡觉,真浪漫。”

阿笙对此并不知情,早晨醒来刷牙,看到脖子上有一个印记深刻的吻痕,脸当时就红了。

显然夜间她被某人偷袭了。

下楼原想找陆子初理论的,没想到陆子初竟温存的抚摸着她脖子上的吻痕:“不觉得很浪漫吗?”

“……”阿笙彻底无语了。

转眼间,迎来了司法考试。

9月17日,各大考点,处处都是学生和家长,阿笙下车前,陆子初帮她解开安全带,手指***她的发间:“我在外面等你。”

“你有没有什么话要送给我?比如说让我别紧张之类的。”阿笙试图用开玩笑,来舒缓自己的压力。

陆子初挑了挑眉,略一沉吟,低头间,薄唇毫无偏差的吻上了她的唇。

他已经很久不曾在她读书的时候吻过她了,怕她读书分心,如今吻她,原本只是浅尝辄止,但吻上她柔软的唇,却觉得难以割舍。

忘了时间和地点,忘了她即将要面临的考试究竟有多紧张,有限的汽车空间里,浅吻演变成了深吻,那么热烈的吻,在她唇齿间游移着,吻得动情而又缠绵。

阿笙在陆子初的柔情亲吻里毫无招架之力,攀附着他的肩,浅浅的回应着……

外面,烈日当头,车内冷气凉身,两人体温却在持续升温,在彼此的亲吻里,品尝到了幸福和安定,试图通过一个吻,留住当下美好。

在近乎缺氧的情况下,陆子初终于依依不舍的离开阿笙的唇,声音有些哑,“我眼光一向很好。”

这话隐藏暗语:他相信她是最好的。

……

17日上午,试卷一的考试科目是综合知识,11:30考试结束,阿笙走出考场,一眼就看到了陆子初。

年轻男子俊逸挺拔的站在那里,一身琉璃,不时有人看向他,阿笙看到他的时候,他身边已经围了很多人。

那些人阿笙印象深刻,都是T大应届毕业生,当然还有今年参加复考的校友。

阿笙今日略显烦躁,可能是因为天气太热,或许是考试压力大,见陆子初被人围着,一时走不开,就自己找了y-in凉处坐下。

“阿笙——”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语带惊喜。

阿笙抬眸,是位熟人,曾经追求过她的陈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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