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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过桃花

来源:热门小文章 时间:2019年01月24日

吴昆伏在树梢恨恨看着脚下乱纷纷的柳府。

柳胖子真是活够了,竟敢报官——也太不把我「腥刀」吴昆放在眼里了吧?

区区几个养肥的官兵连他妈的球毛都不如。想抓我?肏!

「小婊子,你老头不要你了。」吴昆对横放在树枝上女子狞笑道,接着抓住她胸前的一对圆乳揉搓起来。

柳小姐是在闺房被人点了穴道掳走的,身上只披了一件薄如蝉翼的轻纱。此刻斜斜搁在枝间,白嫩的肌肤活色生香,宛如穿过绿叶的月光般温柔。她惊恐地望着这个满脸煞气的汉子,秀美的面庞上没有一点血色。

「肏!小婊子号称绍兴第一美人儿,这身肉水嫩嫩的,摸起来又细又滑,可真舒服……」吴昆淫笑着搂住柳小姐的腰肢,顺手托住她膝弯,沿着圆润的大腿朝少女股间探去。

吴昆:三十一岁,大盗,擅使单刀。为人心狠手辣,劫财劫色,往往不留活口,江湖人称「腥刀」。

柳胖子:柳家庄柳大员外,绍兴府首屈一指的富豪,家财万贯,一向乐善好施,名重一方。

柳小姐:十七岁,柳大员外掌上明珠,能诗擅画,才貌双全,因父亲爱如珍宝,至今尚未许人。

三日前,吴昆投帖柳府,声言借黄金千两。柳大员外与官府素来交好,当即报了官,借了数十名士兵前后把守,没成想却激怒了这个煞星。吴昆当即潜入柳家庄,掳走柳小姐,要让柳员外见识见识他的手段。

小姐失踪的消息已经传开,数百名仆役和军士燃烛举火,执枪弄棒,弄得柳家庄鸡飞狗跳。柳府正堂灯火通明,柳员外站在阶前急得团团乱转,柳夫人坐在堂中一个劲儿的痛哭。

谁都没有留意,正堂前那株三人合抱的大树顶上,伏着两条人影。

柳小姐水灵灵的大眼满是恐惧,她深居闺中,除了几个丫环嬷姆,从未与外人接触过。此时陡然被一个恶汉掳到树梢,直吓得花容失色,纵然没有被封住穴道,多半也叫不出来。

闻着少女身上迷人的幽香,吴昆不禁性欲勃发,他挥刀砍在树干上,腾出手扯掉郑小姐身上的轻纱缠在枝间。

「小婊子这对奶子不小啊!」吴昆眼中射出野兽般的光芒,摊开手掌狠狠一抓,雪嫩的香乳立刻留下五道鲜红的指痕。

柳小姐痛得美目含泪,受惊的乳房顿时紧绷起来,粉红的乳尖硬硬翘起,犹如两只小巧的蓓蕾。

吴昆把她扔在一根齐腰高的树枝上,劈开双腿。只见柳小姐玉户敞露,白嫩的阴阜高高耸起,上面覆着一层细软的毛发。秘处紧揪揪合成一条细缝,中间微微露出两片小如花瓣的红嫩。

「谁能找回小姐,立赏黄金千两!」柳员外声嘶力竭的喊声隐隐传来。

吴昆「桀桀」怪笑着朝柳小姐玉阜上一拍,「老子就收了这一千两黄金!」他抓住膝弯,将少女两腿劈到最大,然后一挺腰,粗长的阳具笔直顶住处子的幽穴,狞声道:「小婊子,你家死老头欠了老子一千两黄金,就用你的屄来还好了。」

柳小姐腰肢担在枝上,上身低垂,无力的手臂软绵绵垂在颈侧,乌亮的秀发披散下来,纠缠在茂密的枝叶中。从未被人碰过的秘处突然被一个炽热的硬物顶住,少女不禁紧张得微微战栗。

乌黑的肉棒略一使力,挤进滑软的嫩肉内。下方的灯火透过枝叶,斑斑斓斓落在柳小姐玉体上,淌成一片雪白的肤光。

吴昆朝树下仿徨无地的柳员外得意地一呲牙道:「姓柳的,老子要肏你女儿了!」说罢「嘿」的一声,龟头狠狠捅穿了那层柔韧的薄膜,进入到少女紧密温润的肉穴内。柳小姐只觉下体一阵剧痛,仿佛被一根铁棍生生穿透。她意识到自己的贞洁已经被人夺走,不由泪流满面,痛不欲生。

「这贱屄还真他妈的紧。」吴昆将肉棒拔出半截,然后猛一挺身,龟头分开肉壁,重重顶到肉穴尽头,小腹狠狠撞在少女白嫩的阴阜上。

「夹得老子好爽!」吴昆怪笑着退出肉棒,处子的鲜血立即从肉体的缝隙中飞溅而出。整根阳具被染得通红,仿佛一只血棒从柳小姐粉嫩身体中拔出。殷红的血迹沿着雪臀圆润的曲线蜿蜒流淌,一滴滴掉落在繁茂的枝叶间。

吴昆毫无怜香惜玉之心,不顾身下的名花刚刚破体,便大肆抽送起来。他搂住少女的腰臀,阳具在柔嫩的肉穴内疯狂进出,每次都完全抽出,再尽根而入。

柳小姐下体血如泉涌,被他粗暴的奸淫蹂躏得死去活来。身体仿佛从腰部断裂一般,整个腹腔似都被肉棒捣得稀烂。从树叶间看去,父亲焦急的面容清晰可辨,她张开口,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快活!快活!」吴昆怪笑连声,他抬手一拍,解开了柳小姐腰间的穴道。

两条修长的玉腿立即紧紧夹在他腰上,又旋即分开,剧烈地挣扎起来。

大腿内侧细嫩的肌肤光滑如脂,磨擦在身上酥爽无比。挣动间,纤足不时踢到树枝。但谁都不会注意十几丈高处树枝轻微的异动,更不会想到他们寻找的小姐就在自己头顶被人强暴。

娇弱的少女耗尽了体力,玉腿徒劳的挣扎渐渐平息,只有在肉棒进入时才抽搐一下。

「他妈的!装死么?」吴昆在滴血的玉户上掐了一把,「给我动!」饱受摧残的肉穴微微一收,裹紧肉棒,肢体却没有动作。吴昆用力一送,紧紧压住少女的腰腹,然后俯身伸长手臂,揪住柳小姐两只乳头,将她上半身硬生生扯了起来。圆润的嫩乳被扯得细长,宛如玉锥,粉红的乳尖在大盗指间被捏得扁平。

柳小姐双目红肿,俏脸因剧痛而扭曲。吴昆手指一松,一只乳房立即弹起,回复到原来的球状,另一只却支撑了整个上身的重量,被拽得愈发细长,乳头几欲断裂。她识相地双腿扬起,盘在恶汉腰间,以减轻乳房的疼痛。

吴昆十指齐出,拧住滑腻的乳肉玩得不亦乐乎,不多时,柳小姐两乳便被捏得红肿不堪。她四肢软垂,像一只无辜的羔羊,任人屠宰。

吴昆腰身猛然一挺,小腹把肥软的阴阜压得扁平,接着肉棒一跳,将精液深深射在少女圣洁的子宫内。

柳府依然喧闹如故,仆役、军士流水价赶到阶前,传回的信息就只有一个:

「未曾找到小姐。」

女儿失踪已有一个时辰,万一……万一……柳员外方寸大乱,哆嗦着两手不知如何是好。

柳小姐柔软的腰身架在枝上,玉户高挺,鲜血混着阳精从血肉模糊的肉穴内股股流出。正值妙龄的如花美眷,就此横遭淫辱,她木然睁着秀眸,万念俱灰地想道:自己还有何面目再见双亲?

吴昆抖了抖发软的阳具,将龟头的残精抹在少女腿间的嫩肉上。望着少女娇美的玉体,恶汉脸上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小婊子,老子肏得你很爽吧,一会儿还会更爽——我要让姓柳的死胖子一辈子都忘不了我『腥刀』吴昆!」吴昆拣了根斜生的粗枝,用腥刀砍尽枝叶,然后比量了一下,削掉枝尖,只留下三尺来长一截光溜溜的树干,接着将断口削成四棱分明的楔状。柳小姐茫然看着他的举动,不知道这个凶汉是何用意。

吴昆用那条轻纱把断枝包好,扔在枝桠上,然后抱起少女,「小婊子,老子要把你的屄套在上面,让人看看柳府千金穿阴而死的俏模样。肏,敢惹我!」柳小姐怔了一下,明白过来后立刻疯狂地挣扎起来。红唇无声地开合着,妙目中流露出乞怜的意味。即使是死,这样的死法,也会使家族蒙受无法洗脱的屈辱。

交错的树枝粗细不一,吴昆站在上面却如履平地。少女的挣扎和哀求反而激起了他嗜虐的冲动。他将柳小姐抱在臂间,两手托着膝弯,像抱着婴儿撒尿般分开她的双腿,将溢血的玉户对准枝尖,缓缓送出。

柳小姐上身半躺在吴昆怀中,白光光的玉腿拼命扭动。但她不过是个弱质女流,如何抵得过凶名赫赫的「腥刀」吴昆?霍霍作痛的秘处蓦的一凉,已经触到枝尖。带着树液的木楔纳入阴中,立刻被鲜血染红。吴昆双目充血,手指铁箍般扣在雪白的玉腿上,稳若磐石。木楔长约三寸,娇嫩的花瓣刚刚绽放,便被坚硬的棱角撑作方形。拉平的玉户上方,一粒小小的花蒂润如红玉,迷人之极。

手中的肉体微微一沉,枝尖已经顶至尽头。三尺长枝才进入五寸,肉穴已经被完全撑满。卡在穴口的树枝足有儿臂粗细,连翻卷的花瓣也被树皮带得朝体内滑去。

「小婊子的屄还真有劲儿……」

光洁的玉体阵阵痉挛,因剧痛而收缩的肉穴仿佛一张小嘴,一次又一次地收紧,试图阻止异物的进入。这种徒劳的挣扎传到吴昆手上,变成一阵阵快意的激颤。他故意搂着柳小姐的雪臀左右旋转,让树枝尖锐的锋芒将少女的嫩穴搅得稀烂,然后才向下一按。

木楔轻易便撕破了花心,笔直插进子宫。柳小姐股间血流如注,刚刚射入的精液被挤了出来。她红唇圆张,雪白的喉头奋力昂起,发出喘息般的哀嚎。

「屄被捅穿的滋味儿好不好受?」吴昆贴在柳小姐耳边狞笑,狠狠一推,树枝穿透了子宫壁,进入腹腔深处。

吴昆松开手,解开了柳小姐哑穴外的其他诸穴。柳小姐两腿立刻合拢,紧紧夹着枝干,纤手掩在腹下,被树枝贯穿的玉户鲜血四溅,姣好的面容痛苦万状,令人望之恻然。

吴昆欣赏片刻,见她卡在枝上,于是拧住她的皓腕,推到头顶。柳小姐双臂高举,像一条美人鱼般在枝头扭动。撕心裂肺的剧痛使她双腿乏力,根本夹不住被鲜血打湿的树杆。扭动间,粗糙的树皮一寸寸陷入股间,将两半雪白的圆臀挤得裂开。

柳员外急得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团团乱转,不时冲着府中下人大光其火。柳夫人伏案痛哭,捶胸顿足地一迭声叫着:「女儿啊女儿……」晚风拂过,一股血腥味随风飘过,未及阶前就被燃烧的松明和众人的汗味冲淡。

吴昆两手稳稳托着柳小姐的美臀,依着弯曲的树枝不断变换角度,让树枝能完全穿过这具玉体。柳小姐已经奄奄一息,三尺长的树枝已有大半进入体内,枝尖甚至刺穿了胸肺,使她无法呼吸。

「可惜可惜……」吴昆把玩着柳小姐的香乳道:「可惜了这身好肉……」吴昆咂着嘴,垂涎欲滴地在垂死的少女身上嗅来嗅去。柳小姐的身体仍在缓缓下降,而她如水的秀目已然模糊不清,已经是弥留之际。吴昆不再迟疑,一手握住腥刀,一手抓住饱满的玉乳。

黎明时分,柳府上下奔走竞夜,已经疲惫不堪。

忽然有人叫道:「血!血!」

众人立即围了上去,只见庭前的大树上,印着一道长长的血迹,顶端消失在枝叶间。

两名汉子攀缘而上,沿着血迹的来路直攀到树巅。入目的情形使两个胆大的汉子差点儿跌到树下。

色动一方的名门闺秀柳小姐斜斜悬在枝间,她身无寸缕,娇美的玉体在初升的阳光下纤毫毕露。一根树皮未去的粗枝从玉户捅入,贯穿了整具娇躯,将她挑在半空。

削成楔状的枝尖从樱唇中露出寸许,血淋淋地压在舌上。树枝根部足有碗口粗细,不但玉户破碎,连阴阜也被撕裂,整个性器已经被摧残得面目全非。那血迹就是从这里流出,一路流到树下。圆润的雪臀仿佛掰开的粉团,软绵绵地卡在枝桠中。树枝粗大的直径,使两条玉腿斜斜分开,燕尾般垂在身下。

柳小姐两臂被扯得笔直,左右钉在树上。由于树枝完全没入体内,从一旁看来,整个人就像一只飞翔的玉燕,在绿油油的枝叶间凌空飞舞。

这样的姿势使柳小姐的双乳展览般高高挺起,乳球白腻的肌肤上刻着六个血字:「吴昆到此一游」。

(二)

正午时分,四明山蜿蜒的山路上,两骑一车踟躅行来。

「嫣夫人,过了前面的山口就是绍兴府,再有五日就到临安了。」马上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说道。

车窗的青帘掀开一角,露出一张芙蓉般的俏脸,「于大叔,绍兴府的风物如何?」声音如黄莺般好听。

「绍兴是个好地方!」姓于的汉子打开了话匣子,「山清水秀,鱼米之乡,单是有名的大富翁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像柳家庄柳大员外……唉。」老于突然叹了口气,「昨日打尖时听说柳家庄出了件祸事,说柳家小姐被贼害了。柳员外可是个大好人啊,怎么会碰上这种事……」「什么贼这么厉害?」嫣夫人好奇地问道。

「这几年江南不靖,连出了几个神出鬼没的飞贼。像鹰煞杜胆、狡狐胡林、血百合关薇,还有腥刀吴昆——柳家庄的案子听说就是吴昆做的。这几个杀人越货,手段毒辣……唉……」老于又叹息起来。

「官府难道不管吗?」

「管?官府怎么管得了啊。那些人来无影去无踪,寻常官兵能逮得住?」老于压低嗓子,「还有个青袍客,手段更在这些人之上,出手必有人重伤,听说连皇宫的珍宝都偷了呢……」

「啊?」嫣夫人玉手轻轻抚着胸口,「这么大胆?」前面一直默不作声的汉子突然勒马停步,扬声道:「在下威远镖局赵振川,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山坳中响起一阵粗哑的笑声,一个皂衣汉子长身而起,立在石上,高声道:

「老子腥刀吴昆!放下财货,饶你一条性命!」老于眼神一厉,像换了个人般挺起胸膛,抬手从鞍侧摘下短枪。说曹操,曹操到,碰上这个煞星,只好性命相搏了。

赵振川展臂挡住老于,凝视吴昆半晌,然后从背上解下包裹,扔到路旁。

「还有!」吴昆大咧咧抱着他的腥刀,根本不把这两个镖师放在眼里。

赵振川回马走到车旁,低声说了几句。过了片刻,车帘一动,一只白净的纤手递出一个包裹。

赵振川扔下包裹,「财物尽在于此。」

惊鸿一瞥间,那只柔美的玉手便勾走了吴昆的魂魄。他贪婪地盯着车帘,舌尖舔了舔嘴唇,狞笑道:「车里的货也给老子留下!」赵振川勃然变色,沉声道:「吴兄不要欺人太甚!」「肏!你他妈算什么东西!老子欺负你又怎么着!」「这是京师徐大人的家眷,阁下莫要打错了主意。」吴昆一哂,「就是王母娘娘也得给老子留下!」赵振川顾忌吴昆的凶名,本想息事宁人,送走正主儿再做计较,眼见此事难以善了,他当即拿出一个拳头大的钢球,一弹机括,张开一只软盾,接着从腰间拔出柳叶刀,冷冷道:「姓吴的,你以为能稳赢我们兄弟吗?」吴昆还未答话,旁边突然传来一个柔媚的女声:「加上小妹呢?」不知何时众人身后多了一个红裳女子,她容貌甚美,虽然身材不高,但丰胸肥臀,颇为撩人。那女子依着大树,笑吟吟望着众人,手里两粒小小的珠子,一抛一抛。

嫣夫人:二十五岁。本是台州歌姬,被京师徐大人纳为妾室,故遣人护送至临安。

赵振川:威远镖局镖师。护送嫣夫人至临安。

老于:威远镖局镖师。

关薇:二十八岁。江南大盗之一,喜着红衣,擅使暗器,嗜血好杀,人称血百合。

赵振川是威远镖局功夫最硬的镖师,但面对吴昆刁钻毒辣的腥刀还是技逊一筹,不多时便被逼落下风。老于连忙挺枪上前,合两人之力才堪堪敌住吴昆。

嫣夫人坐于车中,听着外面的兵刃交击声响成一片,不由芳心惊颤。

忽然叮的一声轻响,赵振川厉声叫道:「有暗器!小……」话音未落,老于便发出一声惨叫。

赵振川用软盾挡住两枚钢针,却被一枚小小的银珠打在眉心。他眼前一黑,接着腰腹突然一震,整个人轻飘飘地飞了出去。他在半空中睁开眼,才发现自己下半身还稳稳站在地上。

吴昆脸上鲜血直淌,随手抹了一把,接着扯下车帘。只见一个华服少妇战战兢兢蜷在车厢中,那双玉手抱在胸前,正是方才所见的女子。她一副官眷装束,上身穿一件湖绿色的对襟绸衫,下身是一条水红色的百褶长裙,头上盘着精致的发髻,纱冠却掉在一旁。

吴昆抓住女眷的秀发把她拖下车来,在阳光下细细打量。那美姬雪肤花貌,丰肌弱骨,虽惊惧交加,眉目间依然有种妩媚婉转的风情。她抱住吴昆的双腿,流泪乞求道:「大爷饶命,大爷饶命……」

吴昆搂住嫣夫人的玉颈,在她脸上又摸又舔,「这婆娘生得倒美!」关薇白了吴昆一眼,「有什么好的?不就是个婊子?刚玩死了柳家小姐,逃到这深山野林避风头,还改不了臭毛病!」

吴昆破口骂道:「去你妈的,老子玩个女人怎么了?老子又不是娶她回家当老婆!」

血百合气冲冲跃到石上,一个人生闷气。

这是南来北往必经之路,来往客商甚多,吴昆却不理会,他把嫣夫人往地上一丢,就在路上扯掉她的长裙,抓住亵裤往下一扒,露出肥光光的白臀。

嫣夫人趴在地上,眼前正是镖师凄惨的尸身,她紧紧闭上美目,在光天化日下,人来人往的大路上屈辱地挺起下体,任人凌辱。

吴昆大力拍打着美姬的肥臀,赞道:「官家的女人就是不一样,好肥的屁股啊,又白又大,还他妈香喷喷的……」说着吴昆在臀上狠狠咬了口,留下两排渗血的牙印。

「啊呀——」嫣夫人一声痛叫,痛得玉体乱颤。

吴昆掰开滑嫩的臀肉,阳具一挺,对准干涩的肉穴,硬生生插了进去。嫣夫人颤抖着咬紧唇瓣,拖在膝弯的亵裤象风里的树叶般抖动起来。

吴昆身子半蹲,两手掐着美姬的纤腰,肉棒在肥美的雪臀中直进直出。臀肉如一团黏稠至极的油脂,在肉棒抽送下不住变形。肉穴还未湿润,只靠肉壁天生的滑腻和柔软,才能让肉棒得以进入。然而这却使得美姬愈加痛苦,她死死咬住牙关,不时从鼻孔中发出疼痛已极的闷哼。

肉棒在紧密的腔体内费力地进出着,只见得肉棒带着艳红的嫩肉翻进翻出,却没有一点声音。

半刻钟后,肉穴渐渐湿润,吴昆的抽送也愈发粗暴。肉棒长驱直入,每一次都狠狠撞住花心,这才退出。但旋即再度捅入,不让身下的女体有片刻喘息。

美姬被他凶狠的撞击捣得腹内酸疼,花心便在龟头前滑来滑去,没有丝毫安宁。若被肉棒顶个正着,凶恶的龟头挤入花心,顿时撑裂般痛彻心肺。

正午如火的阳光下,一个美妇跪伏于地,上身金纽玉扣的华服滑至腰间,下体赤裸,雪臀闪动着白花花的肉光翘在半空,正被一条黑铁般的汉子恣意抽插。

美姬俏脸雪白,细羽般的黛眉拧成一团。高举的圆臀丰满白腻,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腠理间不时散发出浓郁的香气。如此华美的艳姬只当以金屋藏之,爱若珍宝,但此时却在山野间横遭凌辱,直被插得娇泣连声,婉转哀嚎。

「这婊子叫得还真好听。」吴昆意犹未尽地提起裤子,脚尖在嫣夫人滑腻的股间四下挑弄。

「想听还不简单,老娘把她屄撕烂,让你听个够。」血百合冷冷说着,五指如钩,朝嫣夫人股间抓去。

美姬哭叫道:「饶命啊,求求你饶了妾身……」吴昆抬手挡住关薇,「别急啊。」

关薇脸色一变,「你这个王八蛋!肏也肏过了,还想怎么着?留着她还想玩吗?」

吴昆甩开她的手,不耐烦地道:「我吴昆答应的事绝不反悔!至于她嘛…」吴昆踩着嫣夫人娇嫩的肉体,舔着嘴唇狞笑道:「这样的美肉,浪费了未免太可惜……」

「钗燕笼云晚不饮,拟将裙带系郎船,别离滋味又今年…杨柳夜寒犹自舞,鸳鸯风急不成眠……」

嫣夫人长发委地,赤裸的玉体蜷成一团,猫咪一样柔顺地伏在两人脚前,用娇嫩的嗓子,婉声唱着曲子。

关薇偎依在吴昆胸前,幽幽道:「这种日子我真是过够了。昆哥,咱们不干了吧……去嘉兴买处宅子……」

吴昆正在翻检包裹,啧啧道:「这婊子还挺有钱。」关薇推了他一把,怒道:「你听到我说话了吗?」「叫什么叫!」吴昆恼怒地扬起手掌,做势欲打。

「你敢打我?!」关薇指着吴昆的鼻子叫道:「你这个王八蛋弄死了柳家小姐,惹出全真教的长春子丘处机,老娘好心好意赶来帮你,你敢打我!」「丘处机算个屁!老子怕他个屌!要你助拳?滚!」嫣夫人吓得噤若寒蝉,伏在地上一声也不敢吭。

「好好好……」血百合咬牙道:「姓吴的,你别后悔!」说罢扭头便走。

吴昆一个箭步挡住去路,厉声道:「让你滚你就滚?你他妈的还真听话!」说着声音软了下来,「别走。」

关薇眼泪扑扑擞擞落了下来。

吴昆笨手笨脚地从嫣夫人包裹中拣出一根金钗,别在关薇脑后,「刚闯出名头,怎么能收手呢?什么时候我吴昆的名头盖过杜胆、胡林,让天下都知道我这号人物,再说洗手。」

关薇泣道:「两年前你干嘛救我?」

「老子去找陈家兄弟的晦气,正好碰上。」吴昆满不在乎地说,「别哭了别哭了。」

关薇拭泪道:「我知道自己身子脏,对不起你。你玩女人我也不管,可你不能这样欺负我……」

她本是名门弟子,十六岁刚下山就被师门的仇敌擒住,数年间饱受凌辱。后来师门一战血洗仇敌,却不再认她这个让师门蒙羞的弟子。经此一事,关薇性情大变,成为江湖知名的荡女。两年前她与陈家兄弟结仇,双方相约了断。她单身赴会,没想到陈家兄弟竟然广邀帮手,设圈套再次将她生擒,痛加折磨。

吴昆当时刚出道不久,误打误撞救她出来,两人联手将参与此事的一干人杀得干干净净,又灭了陈氏满门,手段酷厉异常,所毙者几乎无一全尸,关薇因此得了血百合的名头,而她也因此对吴昆情苗深种。

多年所受的淫辱使她自惭形秽,对吴昆采色劫色的行径听之任之,只提了两点要求:一、每个女人只玩一次;二、玩后即杀,不留活口。

吴昆当即满口答应,又当着她的面虐杀了一个自己相好的青楼女子,表明心意,算是私下结为夫妻。但两人在一起要不了几日便会吵得不可开交,闹了几次后,两人干脆各行其事,居然在江湖上各自闯下一番名头,谁也不知道这两名剧盗实为夫妻。

吴昆突然道:「糟糕!」

「怎么了?」

「光顾着肏这个婊子,忘了留下名号,谁知道劫杀威远镖局的案子是老子干的?」

「算了吧。听说丘处机的几个师兄师弟也到了江南,万一让他们听到风声,寻到这里就麻烦了。」

吴昆气道:「姓丘的牛贼鼻子出道只不过比我早了两年,就闯下这么大的名头——老子哪天非宰了他不可!」

「人家师父可是重阳真人,华山论剑夺了九阴真经,武功天下第一。」关薇叹道:「昆哥,你总是对名声念念不忘。那个青袍客干了那么多大案,也没留下名字……」

「人过留名,雁过留影。那个谁是怎么说的?要不就流香百世,要不就遗臭万年!」

关薇轻轻一笑,伸手理了理吴昆的衣襟,眼波流转间,瞟向地上的嫣夫人,「臭婊子,还不过来伺候吴大爷!」

(三)

这是山间一所古庙,早已荒废多年,人迹罕至。腥刀吴昆和血百合发现之后便在此落脚,躲避风头。

日影西沉,嫣夫人跪在地上,俏脸埋在吴昆胯下,卖力地吞吐着。青丝瀑布般披在玉背上,几遮住了整个娇躯,随着她头部的动作,微翘的雪臀时隐时现。

吴昆眯着眼,享受着美姬唇舌无微不至的舔舐。

关薇汲来泉水,皱眉道:「怎么还没完?快点儿。」吴昆按住嫣夫人的臻首,在她红艳的小嘴中一阵狂顶,等他射出精液,嫣夫人立即伏地剧咳起来。

「肏你妈!给老子舔干净!」

「是。」嫣夫人顺从地应道,她伸出香软的小舌,将咳到地上的残精一一舔净。

关薇生罢火烧好水,走过来朝嫣夫人身上踢了一脚,让她爬到庙堂门口,屁股冲着外面举好,然后俯身掰开美姬的圆臀看了看。

白生生的臀缝内,一个粉红的肉孔紧紧合在一起,周围布满菊瓣似的纹路,娇俏迷人。血百合咯咯一声轻笑抬起头,手中已多了一个三寸长的铁钩。她一手撑开臀肉,一手拿着铁钩朝肛中捅去。弯钩带着铁黑色的乌光没入后庭,微微一退立时钩破了肠壁。

「啊……」嫣夫人凄声惨叫,肛中的剧痛使她不顾一切地挣扎起来,但背上忽然一沉,一只大脚牢牢踩在腰间,像万钧巨石般压得她动弹不得。

「你我无怨无仇,求你饶了妾身吧……痛啊……」嫣夫人蛾眉紧拧,柔媚的嗓音疼得发颤。

「忍着些,吴大爷要吃你的肉,等洗剥干净就不痛了。」血百合唇角挂着冷酷的笑容,浑不似刚才那个动辄流泪的脆弱女子关薇。

嫣夫人没想到两人把自己带到这里,竟是要吃她的肉,闻言顿时花容失色,连哭叫都吓住了。

血百合细白的手指轻轻一旋,用钩尖在肠道内划了个半圆形的创口,以便拉断,然后钩住肠壁,向外一提。一截红红的肠道应手而出。她扔下铁钩,赤手握住直肠缓缓拔出。

美姬肥白的圆臀间,一条红红的肉肠越抽越长。肠道粗细不一,弹性十足,小巧的菊肛时大时小,像一张可爱的小嘴,源源不断地吐出湿漉漉的肠体。

每抽出一截,嫣夫人便「呀」的一声,血百合两手交替,抽个不停,美姬便「呀呀」低叫不绝。

吴昆眉飞色舞,「让老子来!」

关薇白了他一眼,将肉肠甩到他手上。吴昆手臂一扬,足足扯出尺许。嫣夫人「唔」的一声,只觉肛中一滑,腹腔内空荡荡好像被掏空一般。

不多时,美姬高翘的雪臀下已经盘了一堆,但肠道仍在肛洞中「滋滋溜溜」响个不停。吴昆笑道:「赶明儿老子把这些东西送到徐府,让他们知道是我腥刀吴昆把徐大人的老婆肏得死去活来,又抠着屁眼儿,把这个大美人儿的肠子掏得干干净净!」

说话间手上一紧,肠道已抽到尽头。吴昆用力一拽,带出一串形状各异的脏器。

嫣夫人喘息着,菊洞缓缓收拢。肛门周围微溢的血迹早已被腹液冲淡,白嫩的肥臀间只多了一层亮晶晶的黏液,其他一如既往。

吴昆松开脚,美姬立即瘫软在地。她颤抖着收拢四肢,右手夹在腿间,掩住下体,似乎还不相信自己的肠道已经被人生生抽去。

血百合踩住膝盖,分开嫣夫人白生生的两条玉腿,然后躬身揪住她阴阜上的毛发向上一翻,端详着玉户的精致娇美。

吴昆大手一伸,「我来!」

血百合在他手背上拍了一记,「你的手那么大,万一把夫人的屄弄碎了,就不好玩了。」她又唠叼起来,「上次许家那个小女儿,还是黄花闺女呢,你伸手一抓,连毛带肉撕下来一团,恶心死了。」

「肏!那丫头的屄太嫩了。」吴昆悻悻然缩回手。

嫣夫人茫然看着两人,微弱地说道:「不要……」「不要怕,只不过是掏出你的屄给吴爷下酒……」血百合五指并拢,刀片般插进嫣夫人温润的玉户内。

娇嫩的花瓣在皓腕周围柔柔蠕动,嫣夫人玉脸雪白,痛苦地支起腰肢,拽出肠道后,空虚的腰腹愈发纤细,似乎一手即可握住。

血百合按住微突的花心,五指张开,将那团嫩肉尽数抓在手中,然后使劲拽出。

嫣夫人喉头作响,玉腿挺得笔直。与花心相连的肉壁、宫颈、子宫、卵巢…都被扯得变形。

血百合湿淋淋的手臂从肉穴中一寸一寸退出,最后是她握紧的粉拳。在她手中,是一团异乎寻常的红嫩。

深藏体内的花心被扯到穴口,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令嫣夫人惨叫连声。但血百合毫不动容,反而饶有兴味地逗弄起花心来。

滑腻的肉壁随之翻出,一层层细嫩的肉褶被尽数拉平。从外看去,似乎是一个血红的肉锥从美姬股间缓缓露出,锥尖是拧成一团的花心,而下面则是鲜红的肉壁,从里到内,一层层倒翻而出。

「呶,还有你射的东西呢。」血百合指着肉壁上淡淡的白色液体,嘻笑道。

吴昆接过一看,顺手一扯,只见那团红嫩猛然一挣,美姬的性器已是完全翻出,像一截多汁的血红肠体挂在股间,又鲜又嫩。

吴昆拔刀将露在体内的肉穴连同阴阜、阴唇全部割下,然后象翻转皮囊一样将肉穴翻回原状。充满弹性的嫩肉立即回复到原来的样子,只不过这次整条花径连同后面的子宫都一一暴露在空气中,而美姬敞露的下腹只留下一个拳头大小的黑色创口。

「臭婊子,没曾见过自己的屄吧?」吴昆把这团血肉丢在嫣夫人脸上,怪笑道:「仔细看看。」

淋漓的鲜血沾在睫毛上,一滴滴渗进美姬明媚的大眼中。她再无力拂开自己的性器,只能等待死亡使她解脱。

吴昆拎住嫣夫人殷红的乳头,腥刀平切,像切开一团油脂般将浑圆的乳球整个切下。「这奶子肥嫩嫩,又细又滑,炖汤最好。再来个干炒美人儿屄……」要吃其实只是这两味,最初的抽肠不过是取乐罢了。

当两只雪乳被人割掉,玉碗般扣在盘中,嫣夫人也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她眼中的鲜血仿佛一串血泪,流到鬓角,这名柔弱温顺的美姬至死也不明白,他们为何会对萍水相逢的自己如此残忍……

烈焰升腾,锅中散发出诱人的香气,吴昆粗鄙无文,残忍好杀,却有一手好厨艺,山间虽然少盐缺醋,这道玉乳羹做得还是妙绝人寰。

眼见锅中的汤汁尽成乳白,气息香浓无比,吴昆心花怒放,搓了搓手叫道:

「婆娘!来尝尝老子的手艺!」

关薇正待举步,忽然眼前一花,庙中已多了条人影。

只见那人身材高瘦,身穿青色布袍,脸色古怪之极,两颗眼珠似尚能微微转动,除此之外,肌肉口鼻,尽皆僵硬如木石,直是一个死人头装在活人躯体上。

关薇一见之下,登时觉一阵凉气从背脊上直冷下来,她也是杀人无算的女魔头,但目光与这张脸孔一触,便连忙移开,不敢再看,心里怦怦直跳。

没听到关薇的回答,吴昆诧异地回首望来,饶是他心狠手辣,乍然见到那张脸,心里也不由一震。

那怪客青影一动,未见他如何作势,已立在锅前。吴昆近在咫尺,却没听到一点风声,直如与鬼魅相对。他压住心底的恐惧,暴喝道:「你是什么妖怪!」那怪客恍若未闻,迳直掀开锅盖,待看清汤中翻滚的玉乳,眼光霍然一跳。

「妖怪!吃老子一刀!」吴昆一出手便用上了十成功力,腥刀呼啸着直朝怪客颈中劈去。

怪客对这把冤魂无数的腥刀看也不看一眼,直到刀锋及体,他才间不容发地向侧迈了一步,袍袖一拂翻开案上的盖碗。碗里是一团血淋淋的嫩肉,顶端红白分明,玉阜红瓣,正是一只完整的玉户。

吴昆一刀劈在空处,心下惊骇欲绝,他连忙收刀退到关薇身边,惊疑不定地望着这个青袍怪客,不知他究竟是人是鬼。

那怪客脸容丑怪之极,目光却湛然若神,他游目四顾,忽然飘身掠至堂角。

一具艳尸横陈于地,她玉体遍布鲜血,那对香乳被齐根割下,胸前只留下两个浑圆的血痕,下体的秘处更是被人剜除无余。

那怪客负手而立,淡淡道:「谁干的?」

血百合更不答话,素手一扬,撒出一捧牛毛细针。怪客翻袖接过,沉声道:

「是你吗?」

血百合凶性大发,咬牙道:「是又怎样!」她两手齐出,两枚佛牙珠带着劲急的风声疾射而出。

这佛牙珠本是她偶得的奇物,坚硬异常,金石不能伤。在这荒山古庙,突然遇上这等诡异莫测的怪客,血百合出手便已施出压箱底的暗器。

「好好好……」那怪客口中叫好,脸上却殊无笑意,仍然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

那捧被怪客卷入袖中的牛毛细针倏忽飞出一根,闪电般迎向佛牙珠。「砰」的一声巨响,坚逾金石的佛牙珠竟然被那根轻飘飘的牛毛细针击得粉碎。

那怪客似乎也有些意外,他目光一闪,光洁修长的左手从袖中翻出,拈花般将另一枚佛牙珠挟在指间。

吴昆头上冒出冷汗,此时他已知道来者是人非鬼,但他做梦都想不到世间竟会有如此功夫。

血百合还待出手,青袍怪客手指一弹,佛牙珠以十倍于初的速度厉啸着从她肩头穿过。

关薇惨叫着重重摔在地上,口中鲜血狂喷。这一记不但废了她的右臂,连经脉也为之重伤。

吴昆大吼一声,双手执刀朝怪客劈头砍下。那怪客拇食两指相对,其余三指微翘,形如兰花,清扬婉举地从吴昆臂上一指而过,封了他的曲池穴,接着夺下他饮血无数的腥刀,劈手折为两段。

吴昆捧着手臂,冷汗滚滚而落,忽然脑中一闪,想起一个人来,「你是青袍客?」

青袍客的名头在江湖中并不十分响亮,只因极少有人见过。传说他七年前潜入皇宫,如入无人之境地盗走百余件书画古玩,尽是禁中珍藏。当时江湖中沸沸扬扬,结果也不了了之。

那青袍怪客举手从脸上揭下一块人皮,但见他形相清癯,丰姿隽爽,萧疏轩举,神凝气清。那人冷冷道:「弹指神通、兰花拂穴手,你也不认识吗?」黄药师:三十七岁,东海桃花岛岛主。为人孤高自傲,聪明绝顶。无论文才武学、书画琴棋、算数韬略、以至医卜星相、奇门五行,无一不会,无一不精。

五年前他与全真教主王重阳、白驼山主欧阳峰、丐帮帮主洪七、大理国君段智兴论剑于华山之巅,争夺《九阴真经》。他非孔谤孟,对礼教深恶痛绝,行事出人意表,人称东邪。

关薇自忖必死,心一横,奋力朝黄药师扑去。黄药师双手一举,苍鹰搏兔般抓住她左腕左肩。

只听一声尖叫,关薇肩头爆出一蓬血雨,整条左臂已被生生撕下,伏在地上辗转哀嚎。吴昆面如土色,以往的凶悍暴戾早已化作冷汗流出。

黄药师不动声色地扔掉断臂,「你们是什么人?」「小的吴昆,她是血百合关薇……」吴昆战战兢兢说了两人的来历身份。

黄药师冷冷道:「你们两个作恶多端,今日死在我黄药师手中也不冤了。」「饶命饶命……」吴昆连声求饶,眼见黄药师面沉如水,他突然叫道:「这些都是这个贱婊子干的!小的愿意亲手杀了她,让她受尽苦楚而死,为徐夫人报仇!」

生死关头,他再顾不得夫妻情分,只求能杀掉关薇消了黄药师的怒气。

黄药师傲然擦去手上的血迹,对两人毫不理会。吴昆只盼他能饶自己一命,当下打起精神,两腿哆嗦着把浑身浴血的关薇拖到案边,剥得干干净净。

关薇身材娇小,皮肤白皙,但多年的淫虐生活使她的肉体分外发达。两只豪乳又肥又大,肉球般并在胸前。乳晕足有掌心大小,与乳头一样变得紫黑,显然是被无数人把玩过。同样紫黑的还有她的下体。那两片花瓣肥厚异常,中间分开手指粗一条缝隙——从她被仇敌破身那一天起,这两片花瓣就再没有合拢过。

吴昆一心只求自保,当下把关薇按在地上,玉体挨着木案笔直跪坐,然后掏出那对肥乳并排放在案上,捏着乳头将充满弹性的乳球拉得圆长。

关薇怔怔望着他,颤声道:「昆哥……」

吴昆避开她的目光,低下头摆弄那对乳房。他从囊中拿出两枚四寸来长的钢针,捏着乳头用力扎在案上。关薇双臂已折,只能直挺挺跪在案旁,眼睁睁看着丈夫把自己两乳牢牢钉住。斑驳的漆案上,两只肥白的圆乳并排而列,被钢针刺穿的乳头微微翘起,仿佛两粒紫黑的葡萄。

吴昆绕到关薇背后,抱住她的雪臀向上一抬,把一只肥光光的大屁股掀了起来。关薇下巴重重磕在案上,脑中顿时一阵眩晕。她突然觉得很可笑,被无数人插过玩过的贱屄却要被丈夫亲手剜出来,真是很应该呢。

吴昆抬眼看了看黄药师,只见他面无表情,神色漠然,显然不把他们的生死放在心上。吴昆一咬牙,拿起厨柜上的牛耳尖刀,笔直送入关薇会阴。刀锋上下两个肉穴同时收紧,白生生的臀肉剧颤不已。

关薇疯狂地叫道:「你割你割!剜出来就干净了!」吴昆只怕她说话激怒黄药师,让自己也不得活,于是手腕一拧,刀尖沿着玉户边缘一路划到阴阜上方。关薇下体血如泉涌,她嘶声厉叫,两腿用力挺直。

吴昆干脆封住她的穴道,牛耳尖刀齐根扎进阴阜,然后从另一侧弧形划下,与会阴处的刀口连成一体。

关薇雪臀下被切出个叶状创口,整个玉户都滑了出来,四周刀口整齐翻开,紫涨的花瓣内鲜血淋漓。

吴昆五指插进刀口,揪住柔软的玉户向外一拽,将肉穴、膀胱、子宫尽数扯出。

关薇大叫一声,雪白的屁股中间瞬时多了一个椭圆状的血洞,深不见底。她喉头丝丝作响,瞳孔渐渐散乱。

吴昆扳起她的肩膀,尖刀探入关薇怀中,从乳根向上一挑。只见案上那条被拉长的玉乳猛然一弹,变成半圆的球体,在案上不住跳动。

两只乳球与身体断开,关薇玉体鲜血遍洒,宛如浴血的百合。她呆呆趴在案上,兀自挺着被剜去性器的圆臀,失神的眼睛望着吴昆,「昆哥……」吴昆放下尖刀,跪在黄药师身前哑声道:「小的已杀了血百合这个妖女!」黄药师目光闪闪地望着他,没有做声。

吴昆小心地说道:「黄岛主要不要……尝尝小的手艺……这妖女奶子肥软,蒸熟最是美味……」

关薇眼中的光芒渐渐黯淡,终于消失了。

「哈哈哈……」黄药师突然仰天大笑。

那笑声像一只铁锤重重敲在吴昆耳中、心头、脑际……吴昆气血翻涌,难受之极。只听了两声,他便身子一软,昏倒在地。

不知过了多久,吴昆渐渐恢复了意识。耳边似乎还响着东邪的笑声,脑际昏昏沉沉,身体象躺在翻滚的波涛上一样起伏不定。喉中又干又疼,火烧样难受。

他模模糊糊睁开眼睛,待看清眼前的情形,顿时愣住了。

昨夜他还在四明山的破庙里,此刻却躺在一叶扁舟上,眼前是无边无际的大海。

吴昆傻傻看了半天,隐隐约约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像是失落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突然间,吴昆心头一凛——眼前波涛四起,自己竟然听不到一点海浪声!不仅海浪,世间万物似乎都失去了声音,鸟飞鱼跃尽皆无声无息。

吴昆瞪大眼睛,两手抱住耳朵,又扯又掏,想把声音找回来,但除了耳洞里的刺疼以外,什么声音都没有。

舟后一条凶悍的汉子正在掌舵,他满面虬髯,神情粗豪,两只血红的大眼恶狠狠盯着吴昆,嘴巴动了动,似乎说了句什么,结果却只吐了口浓痰。

「老子聋了!」吴昆吼道。张开嘴他才发现,自己的舌头竟然只剩下半截!

眼前青影微动,黄药师缓步走来。与他孤傲的眼光一触,吴昆立刻又矮了半截。黄药师不屑的把一面铜牌掷在他面前。吴昆瑟缩着拿起来一看,只见一面镂着一枝桃花,另一面则是两个黑漆漆的大字:「哑仆」。

一股寒意直入心底,吴昆抱着头无力地跪在舱板上,随着波涛的起伏,在碧蓝的大海中越漂越远。

哑仆:桃花岛奴仆。黄药师曾言:「黄某并非正人君子,江湖上亦号称『东邪』,自然也不屑与正人君子为伍。手下仆役,越是邪恶,越是称我心意。」因此他遍游天下,遇到忘恩负义的奸恶之徒便一一割哑刺聋,擒至岛上以供驱使。

从舟山下海,经过峙头洋向北,航行一日后海风中突然传来阵阵花香,远远望去,只见前面是一座草木葱笼的大岛。岛上花团锦簇,红黄绯紫诸色杂陈,一望无际尽是奇花异卉。花间遍植桃树,郁郁葱葱,枝繁叶茂,料想每年初春,定是满岛桃花缤纷。

小舟入港,泊在湾中。码头上三男一女,向黄药师躬身行礼。当先一人,身长玉立,神采飞扬。身后跟着一男一女,男的浓眉大眼,英姿勃勃,女的星眸丹唇,貌美如花。最后是个身材高大的青年。四人都是神清气朗,直如人中龙凤。

吴昆既聋且哑,只看到四人一一施礼问候,神态恭敬之极,却听不见一字。

后来他才知道,这是桃花岛四大弟子:曲灵风、陈玄风、梅超风和陆乘风。

踏入岛上,但见道路密布,东南西北尽是曲曲折折的小径,密如蛛网,繁复之极。只走出十余丈,吴昆便头晕目眩,迷失了方向,他不敢再看,只低着头紧紧跟着众人的脚步。

走出数里,转过一座山冈,眼前出现一片草地,草地之北是一片竹林。林中有座竹枝搭成的凉亭,清雅之极。亭上的匾额写着「积翠亭」,两旁悬着一幅对联,上书:「桃花影里飞神剑,碧海潮生按玉箫」。亭侧并肩生着两棵大松树,枝干虬屈,只怕已是数百年的古木。亭内摆着几张竹几竹椅,型制尚新,清幽无比。

黄药师坐下吩咐几句,梅若华便领着吴昆离开。

梅若华年方二八,身态轻盈,婀娜生姿。她分花拂柳一路行来,柔软的腰肢一摇一摆,吴昆在后面看得清清楚楚,却不敢有半分妄想。

走了不远,陈玄风从后赶来,与梅若华并肩而行。两人说笑几句,梅若华发起嗔来,陈玄风咧嘴一笑,纵身勾住树枝,一个腾身轻轻巧巧翻出数丈。梅若华拔步便追,两人一前一后,鹰飞燕舞般掠入花丛。

吴昆一步也不敢乱走,只有傻傻站在原处。这两人年纪比自己小着一大截,只学了一点皮毛,武功已然在己之上。黄药师本人该是何等功夫?

当日黄药师出手不过三招,手段也不及他们夫妻凶残,但那种睥睨众生的傲世风采却让心狠手辣的吴昆吓破了胆。在他面前,吴昆觉得自己就是一只小小的蝼蚁,什么雄心壮志、桀骜不驯统统不翼而飞,消失得无影无踪。

过了片刻,梅若华回到林中,她脸上红晕未褪,桃花般娇美之极。吴昆跟在后面亦步亦趋,只见她从枝上采了朵蔷薇,满怀心事地一片片揪着花瓣,神情间似嗔似喜。

自此吴昆便在桃花岛住下,当了名做饭的哑仆。

很久以后他才知道,那个充作舟子的大汉原来也是纵横江南的大盗,说起来还是有名的同行——鹰煞杜胆。而另一名大盗狡狐胡林也在此间,做了种花的杂役。

岛上共有数十名哑仆,除了他们三个之外,丁百鹏、乔勇等十几人也是有名有姓的武林汉子。余下众仆,或是酷吏、或是奸商,无一善类。这些人都是阴沉枭鸷的凶徒,虽然同岛为仆,但彼此间极少往来。

吴昆住在岛西弹指峰下,旁边便是清音洞,距海滨只有三里,离黄药师所住的精舍仅隔着绿竹林,不过里许远近。他只负责岛主的饮食,众弟子和哑仆另有厨房,活儿并不算重。除了每天四次送去饮食,吴昆都在厨下按着黄药师所作的膳谱煎炸烹煮。即使不论武功,单是这份食谱便足以让吴昆心服口服,他整整学了三年,连当初习武时也未曾如此用心过。吴昆知道,自己所学的,不过是这位广博如海精深如渊的东邪末技之一端。

三年间,吴昆已经习惯了无声的世界。他不仅学会用手势来「说」哑语,还学会了用眼睛来「听」唇语。从嘴唇细微的动作便可以分辨出主人的话语。

黄药师又收了两名弟子,武眠风和冯默风。这六名弟子加上哑仆,岛上主仆师徒数十人,只有梅若华一名女子,犹如万绿丛中一点红,分外夺目。诸弟子虽然心存爱慕,但顾忌师父严厉,谁也不敢稍有表露。

桃花岛弟子常常在绿竹林和试剑亭练功习武,闲暇时或是按管引箫,或是挥毫泼墨,一个个潇洒自若,风流倜傥。

黄药师似并不急于让弟子进入江湖,王重阳门下的全真七子已经名满天下,桃花岛六名弟子依然隐居在桃花深处,逍遥自得,有如神仙中人。

吴昆武功未废,见闻又广,自看得出众人武功深浅。两名小弟子入门未久,且不必说,而其余四大弟子任何一人都在己之上,足以纵横天下。

他常常会想起那个已经不再属于自己的江湖,假如有一天他们艺成离岛,江湖中会掀起什么样的滔天巨浪……

吴昆不会想到,他们的离岛与结局,会与自己想像的相差那么远。

曲灵风:桃花岛首徒,后隐居临安府牛家村卖酒度日,人称「跛子曲三」。

为重归师门,他屡入皇宫盗取书画古玩,终因双腿残疾与武功大夫石彦明同归于尽。遗下一女,后归桃花岛。

陈玄风:离岛后武功走入邪路,以摧心掌和九阴白骨爪名震武林,人称「铜尸」,后死于大漠。

梅超风:原名梅若华。离岛后为练九阴真经杀人无算,人称「铁尸」,与陈玄风合称「黑风双煞」。后死于临安牛家村,临死方重归师门。

陆乘风:后隐居太湖归云庄,十六年后得以重归师门。

武眠风:离岛后心情郁郁,多病早故。

冯默风:以打铁为生,后死于蒙古军中。

(五)

这年初夏,吴昆在厨中烧制「玉笛谁家听落梅」。

这道菜是用羊羔坐臀、小猪耳朵、小牛腰子各一条,与獐腿肉和兔肉揉成的肉条拼制而成。每咀嚼一下,便有一次不同滋味,或膏腴嫩滑,或甘脆爽口,诸味纷呈,变化多端,直如武学高手的招式层出不穷,人所莫测。

锅中的香味飘起,吴昆突然想起很久以前的一道菜——乳白色的汤汁中,浑圆的玉乳浓香四溢,鼓胀的乳头红艳肥嫩,似乎还带着一股奶汁般的香甜……吴昆四顾无人,扔掉锅铲,钻到门后,握住发硬的肉棒使劲套弄起来。他好色如命,这三年形同囚居,早憋了满腔的欲火,但只能靠自己的手指发泄。

良久,吴昆松开黏糊糊的手掌,脑袋支在墙上,额头一下一下用力撞着,牙关咬得咯咯作响。足以焚身的欲火略息了一些,但眼中的火焰仍在升腾。

墙上一枝桃花突然绽开,吴昆心下一凛,慌忙整好衣服,目不转睛地望着那枝桃花。

哑仆既聋且哑,无法用铜铃传讯,黄药师便专门制了这枝机关桃花,用来传递讯息。

桃花一朵一朵越开越多。等十二朵桃花完全绽开,吴昆不敢怠慢,急忙朝港湾奔去。

十二朵桃花全开,意味着岛主黄药师就要回来了。

黄药师每年离岛两次,游历天下,每次总在两个月左右,这次他却一去半年没有任何音讯。众弟子心急如焚,但师父秉性严厉,谁也不敢离岛。最后还是性子最急的陈玄风按捺不住,独自离岛去打探消息。他一去月余,也未有消息。

吴昆有时会想:黄药师会不会出了什么事?但旋即就觉得自己的想法荒唐可笑。无论武功智计,这世间还有谁能伤及黄药师一根毫毛?

一叶小舟迎风驰来,船头一人青袍方巾,神采飞扬,正是东邪黄药师。

吴昆聋哑后目力大进,抬眼一看,只见黄药师满面春风,与以往的孤高自傲大相迳庭,连眼神都带着笑意。

「莫非是得了什么异宝?」吴昆暗自纳闷儿,「去年他从天师观抢来《鸭头丸贴》也没有这般得意啊。」

在桃花岛熏陶多年,吴昆早已非吴下阿蒙,才学虽然没有,见闻却是大大不同。他一个做饭的哑仆,所见的书画真迹,足以羡煞一般的鉴赏名家。

少顷小舟入港,五名弟子喜形于色,一齐躬身行礼。黄药师没有下船,却从舱中扶出一个女子。

吴昆一瞥之下,只觉太阳穴突突乱跳,连忙垂下头不敢再看,半晌后脑中犹自微微眩晕。

那女子身着白衣,青丝披在肩上,如云如瀑。她年纪似乎比梅若华还小着两岁,丽色绝伦,明眸丹唇,眉目如画。那女子莹白的小手放在黄药师掌中,小心翼翼地下了船,在阳光下嫣然一笑,直令百花失色。

「这是你们师娘。」看到弟子们惊诧的目光,黄药师只洒然一笑,扶着娇妻道:「阿蘅,这是灵风,这是超风……」

吴昆怔怔地望着黄药师的嘴唇,连他说些什么也没有看清。心底无限的崇慕中,不期然泛起一股嫉恨: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人——不仅潇洒从容,风采照人,而且聪明绝伦,无所不窥。相貌、武功、才学、智慧无一不是上上之选。

居处是桃花岛这样的世外仙源,门下是曲陆梅陈这样的人中龙凤——黄药师怎么能不傲?他简直是神!现在又娶这样一个娇妻,连神也该嫉妒呢……可是凭什么他就该高高在上?自己就该当他脚下的蝼蚁?

吴昆心里翻翻滚滚,一会儿又嫉又恨,一会儿又崇慕万分,到最后自己也分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冯蘅:十七岁,嘉兴人氏。东邪黄药师之妻,后因小产而亡,遗下一女。

桃花岛的道路暗合奇门八卦、阴阳五行,平常人一上岛便眼花缭乱,辨不出东南西北。冯蘅缓步走来,却如闲庭信步,不时指着岛上的道路与黄药师说些什么。她脚步轻盈,娇怯怯毫无力道,显然不谙武功。

黄药师对柔弱的妻子宠爱万分,一路谈笑风生,尽显胸中才学。

诸弟子在后听了几句,不由暗自咋舌,这位师娘年纪虽小,但对奇门遁甲熟稔之极,与师父随口谈论,已是精深幽微,奥妙无穷。真不知师父在哪里遇上这么个师娘。

到得积翠亭,冯蘅已经走得娇喘细细。黄药师将她扶到椅中,先问了陈玄风的去向,然后笑道:「我此番离岛,得了两件异宝。」黄药师不重礼法,对弟子也是以「我」自称,但诸弟子对他的尊崇却并无稍减,当下齐声道:「恭喜师父!」

「第一件就是你们师娘……」

冯蘅嗔怪地白了他一眼,眉宇间却甚是欢喜。

「第二件,是你们师娘从周伯通手中得来的《九阴真经》!」此言一出,众弟子先是大惊,旋即又是大喜。当年师父论剑华山,终究还是不敌王重阳,后来因此弃剑不用。可周伯通是王重阳的师弟,当世能胜过他的也数不出几个,师娘毫无武功,如何能从他手中取得《九阴真经》?

黄药师哈哈大笑,得意非凡。

半年前他在嘉兴邂逅十七岁的冯蘅,立时一见倾心。黄药师何等样人?向来率性而为,从不为俗礼所拘,莫说意中人年已及笄,就是再小几岁只要看中,他也要想方设法携到桃花岛等她长大。而冯蘅也非凡俗女子,见得黄药师的才华风采已是芳心暗许。两人遂结为夫妇,携手同游。

燕尔新婚,心心相映,冯蘅展眉解颐,欢喜无限,黄药师更是意气风发,对娇妻爱若珍宝,无论何事都不肯稍拂其意。

途中夫妇俩遇到老顽童周伯通,得知他随身带着《九阴真经》下卷,奉师兄遗命藏往秘处。先是冯蘅以言语相激,其后黄老邪又在赌赛中使诈,逼得周伯通将《九阴真经》借给冯蘅一阅。

冯蘅尽展长才,一阅之下便将全书默记于胸。她不愿除丈夫外世间再有《九阴真经》,又设计激得老顽童毁去真本,却在别后誊写一份,交予丈夫。两人均是诡计多端,聪明绝顶,此番夫唱妇随,珠联璧合,任是大罗金刚也着了两人的道,何况是天真未凿的老顽童?

众弟子无不又惊又佩,想到自己也能修习经上的绝世武学,更是欢喜万分。

曲灵风自恃对诗文词赋过目不忘还属可为,但若是不谙武功,不解文意,想将一本七八万字的武学秘藉尽数记下,那是万万不能。不由对师娘的聪明才智钦服无地。

黄药师将一本素册放在竹几上,只见上面写着「九阴真经下卷」六字,字体圆润妩媚,显是师娘的手笔。

黄药师抚着书册道:「这下卷只有武技而无内功心法……」众弟子闻言大为失望,若无上卷的内功心法,这本下卷只是无根之木,欲练无门。

黄药师却傲然道:「这《九阴真经》也是凡人所作,别人作得出,我黄药师为何就作不出?既然下卷在手,我黄药师若不能自创上卷内功心法,练成经上武功,绝不离岛一步!」

吴昆在亭外看得分明,眼见黄药师最后这番话豪气干云,直想大吼大叫,发泄心里的悸动。

可自己只是一个卑贱的哑仆——在黄药师眼里不过是一条蝼蚁也不如的小虫而已。

黄药师与冯蘅携手离去,意态亲密无间,青衣红颜笑语宴宴,真羡煞芸芸众生。

众弟子纷纷散开,梅若华朝他打了几个手势,吴昆连忙去厨下取了茶水点心送了过去。

黄、冯两人已除去外衣,立在窗前指点岛上风物。冯蘅倚在黄药师臂间,听着丈夫一一讲述弹指峰、清音洞、试剑亭、绿竹林……虽未开言,但她眉梢眼角流露的柔情蜜意却是一望可知。

吴昆眼尖,一眼就看出冯蘅腹部微隆,已然有了几个月的身孕。吴昆不敢多留,放下杯碟便即退开,他低着头,眼角的余光瞥到冯蘅裙下那双纤足,心神又是一荡。

吴昆心里乱纷纷百味杂陈,没有心情再去做那道「玉笛谁家听落梅」,他沿着花径,曲曲折折朝海边走去。

此时桃花已然谢尽,枝间结满青桃,偶有一个向阳的已经泛红,沉甸甸坠在枝头。吴昆早已熟悉了岛上的道路,虽然不知阴阳相克五行变化的道理,也能来去自如。他失魂落魄地走出树丛,坐在一块礁石上木然望着大海。

碧蓝的海水在暮色下显得愈发幽深。连绵的波涛起伏不定,浩无际涯,使人顿觉渺小。吴昆勾下头埋在膝间,咬紧牙关,呼呼喘着粗气。

老子纵横半生,也是武林中响当当的人物,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他黄药师也不过是一个人,老子凭什么要当他黄药师的奴仆?

吴昆越想越恨,他跳起来抓起沙滩上的碎石,疯狂地掷进海中。礁石激在海面上,溅起尺许浪花,然而浪花落下,大海依然如故,一个浪头便抹平了水面的波纹,根本未曾把他放在眼里。

吴昆直掷得精疲力尽,双臂酸疼,才无力跪在海边,用仅存的半截舌头,嘶哑地嚎叫起来。

愤恨渐消,一股卑微感油然而生。吴昆搭拉着脑袋,灰溜溜走入桃林。

什么腥刀吴昆、纵横江南,在桃花岛不过是一条狗罢了。像鹰煞杜胆、狡狐胡林……不也都老老实实在此为奴为仆吗?天色将晚,还是赶紧回去做饭。

……不知道夫人口味如何……

梅若华已在厨下等候多时,见到吴昆便用手势责骂他为何不在此间。

吴昆唯唯诺诺,眼睛却直勾勾望着那双雪白的小手,一个劲儿咽着唾沫。

梅若华骂完才说师父吩咐,师娘不喜油腻,让他用心做几道素菜,说罢扭腰走了。

「妈的,走那么快,急着偷汉子吗?」吴昆心里骂道,手上却不敢怠慢,老老实实洗手净面,收拾得干干净净,这才开始打点精神,做了几道精致的小菜。

穿过绿竹林,眼见是一片荷塘,塘中一条小石堤蜿蜒而过,两旁荷叶田田,开着满塘雪白的莲花,清香阵阵,沁人心脾。对岸一座房屋,全是由不刨皮的松树搭成,屋外攀满青藤,清雅脱俗。这便是黄药师所居的精舍了。

此时明月初升,清风徐来。精舍轩窗敞开,邻塘的月台上放着一张石几,新来的女主人正凭几而坐,与黄药师对弈花前。

玉白的纤指拈起一枚黑子,轻轻敲在石上,吴昆心头微震,似乎能听到那声清幽的低响。他蹑手蹑脚把小菜放在旁边,又取出一瓶碧春醪,两只玉杯,小心放好,然后悄悄退开。

整个过程,两人谁都没有朝他看上一眼,似乎他根本就不存在。

走过荷塘,旁边一丛薜苈下微微一动,却是一人伏在下面。吴昆抬眼一看,认得是狡狐胡林。胡林手里拿着一柄小小的花锄,两眼精光闪动,恶狠狠盯了吴昆一眼,垂下头用力翻起泥土来。

吴昆心里冷笑,走出数丈后回头再看,胡林正直着脖子,呆呆望着月台。

「呸!」吴昆心里恨恨骂道:「你这猢狲算什么东西,敢打夫人的主意?」月色下,冯蘅娇靥如花,皓腕胜雪,白衫衣袂轻举,凌风飘扬,仿佛是月亮中走出的仙子。而黄药师青衫磊落,英风傲骨,两人一如奇花异葩,一如苍松神木,假如这世间真有神仙,那就是这对神仙眷侣了。

吴昆蓦然想起,自己也曾经有过一个妻子。

只不过很早以前就被自己当着黄药师的面剖乳剜阴,以示效忠……「肏你妈,臭婆娘,你能跟人家比吗?他妈的!真该把婆娘的屄留下来,一天肏上几回!」

想起血百合白生生的肉体,肥嘟嘟的性器,吴昆忍不住性欲勃发,他钻进树丛,掏出家伙一阵猛捋。最后疲惫地躺在草地上,望着星空,一任嫉妒和恨意疯狂地噬咬着自己的心灵。

(六)

半个月后,陈玄风回到岛上,黄药师正值新婚,心情大佳,徒儿又是一片好心,只摆了摆手,没有追究他擅自离岛的过错。

见过师父、师娘,陈玄风迳自去寻梅若华。两人见后又是一番惊喜,悄悄避开诸位师兄弟,跑到桃林深处。

吴昆刚从海边返回,只见陈玄风和梅若华手拉手钻进林中,不由心下一动,远远跟在后面。

两人在一株桃树下立定脚步,四手相握,四目交投,良久没有开口。

吴昆趴在花丛后,一手插在裆中,早已等得不耐烦了。「肏你妈!怎么还不干?是不是不会啊?他妈老子来教你!姓陈的,把那小婊子往地上一推,扒掉裤子,按住屁股掰开腿,对准那个骚屄狠狠一捅……」三年没见过女人肉体,吴昆急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冲上去打倒陈玄风,按住梅若华,抱住那只圆滚滚的大屁股,肏她个死去活来……正郁闷间,陈玄风忽然一动,吴昆两眼顿时瞪得老大。却见,陈玄风纵身跃起,从枝上摘了颗最大最红的桃子放在梅若华手中。

梅若华一点一点细致地剥去桃皮,在红红的桃尖上咬了一口。甘甜的桃汁从鲜红的唇瓣流出,沾在雪白的手指上。少女抬起头,含羞带喜地瞥了师哥一眼。

陈玄风再按捺不住心底的爱意,双臂一紧,将师妹紧紧抱在怀中。梅若华手指一松,咬了一口的红桃掉在了地上。

吴昆一趴就是半个时辰,等得直想吐血,「什么黄老邪,教出来他妈的都是圣人!这大热的天儿,抱了都半个时辰还不撒手!」没奈何,吴昆只好爬了起来,他故意放重脚步。陈梅二人听到声音,慌忙分开,一溜烟地走了。

吴昆盯着梅若华的圆臀,暗暗道:「小婊子,你的小嫩屄迟早保不住,叫老子碰上,非分你一杯羹!」

黄药师对弟子极为严历,生性又喜怒无常,陈梅两人虽然有情,但也不敢贸然表露,只好等待时机禀明师父。

如此过了月余,一天夜里,两人又在林中相会。花香扑鼻,月色撩人,这一对年轻的恋人心醉神迷,不禁情动十分。

陈玄风两手激颤,一件件除去梅若华的衣衫。梅若华面红似火,紧紧搂着师哥宽厚的背脊,拱起玉体。陈玄风喘着气对准那片湿滑的秘处,耸身而入。梅若华一声娇啼,股间已是腥红宛然。

两人如胶似漆,缠绵竞夜,直到天色微明,才依依不舍地分开。梅若华衣衫散了满地,找来找去独独找不到自己的亵衣,眼见天色将亮,两人顾不得细找,只好匆匆披上衣衫分头离开桃林。

梅若华心头又是欣喜又是惶恐,能与师哥合体同欢固然欣喜,但师兄妹私下偷情,已犯了师门大忌。想到师父的脾气,梅若华不由芳心忐忑。

刚绕过清音洞,身前突然闪出一条人影。

梅若华一惊,待看清来人,她皱起眉头,打了几个手势,「你怎不去做饭?

来这里做什么?「

吴昆嘿嘿一笑,从怀里摸出一条锦帕模样的粉红事物,迎风一抖,然后埋在脸上,鼻翼翕张,一阵猛嗅,两只怪眼向上翻着,射出淫猥的目光。

梅若华仔细一看,那锦帕正是自己失踪的亵衣,不由又羞又急,抬手朝这个下贱的哑仆抓来。她手臂微曲,波浪般起伏无定,正是桃花岛的「碧波掌法」。

那个做饭的哑仆向后一退,倏忽跃出丈余,竟是一名武林好手。梅若华一招落空,心下不由一惊。上岛以来,这个做饭的厨子从未露过武功,她只听师父说他以前是名大盗,却不料功夫如此高明,纵然不及自己,也相差无几,想把他擒住,可要费上一番工夫了。

梅若华俏脸含怒,比划道:「你想怎样?」

吴昆一直留意两人行踪,见他们唯恐人知的样子,暗忖必是怕黄药师知道。

吴昆一向擅于趁火打劫,见状便想藉机勒逼梅若华就范。他把亵衣揉成一团,淫笑着塞入裆内,然后打手势道:「你们两个狗男女的事老子都知道了,如果不想被岛主知道,你就要乖乖听我的话。」

梅若华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想到昨夜与师哥缠绵的羞态都被这个丑恶的汉子看在眼内,不禁羞忿欲绝。

吴昆色迷心窍,又比划道:「今晚你一个人到后山,掰着屁股让老子狠狠肏上一次……」

眼见吴昆左手握成圆圈,右手食指比划着插来插去,梅若华气得银牙紧咬,趁这个卑鄙小人正比划得高兴,突然两肘前挺,施出桃花岛绝技「灵鳌步」,一个箭步掠到吴昆面前,接着并指成刀,朝他腰间劈去。

吴昆勉力侧身避过,腹下一阵剧痛,却是亵衣被梅若华扯出,挂住了那个东西。吴昆见势不妙,连滚带爬钻进花丛,已然惊出一身冷汗。「这臭婆娘,还真他妈的不好惹……」

梅若华担心惊动旁人,也没敢再追,她转身跑开,一边跑一边忿忿地把沾着污物的亵衣撕成碎片。

吴昆提心吊胆地过了几天,见梅若华没有来找他的麻烦,想来是不敢被人知道,胆子不禁又大了起来。那夜偷窥了两人交欢的艳景,他再憋不住积了三年的欲火,好不容易有个机会,怎能轻易放弃?

晚间他去精舍送饭,照例又在塘外遇到了胡林。两个月来这个瘦小的汉子突然勤快了许多,有事没事都跑到精舍附近,给花丛浇水施肥。

吴昆提着食盒与胡林擦肩而过,心里暗暗道:「什么狡狐?明摆着是头猪!

天上的月亮好看,看得到吃不到不是白搭?「

穿过石堤,黄药师夫妇正拥坐在窗口。冯蘅闭着眼睛,香软的纤躯依在丈夫怀中,两手温柔在搭在微隆的小腹上,那张兰花般娇美的面孔上,荡漾着甜蜜的笑容。雪白的长裙从窗台垂下一角,在晚风中轻轻飘荡。她没有穿鞋,纤美的秀足柔顺地蜷在身下,明玉般晶莹剔透。黄药师两臂环着妻子的香肩,玉箫竖在妻子脸侧,低低吹着曲子。

夕阳将暮,玉人、白裙、洞箫……一切都沉浸在温暖的橘红之中。圆形的轩窗仿佛一个画框,夫妻俩就像画中的人物,洋溢着凡人无可企及的幸福。

吴昆默默放下酒菜,正待退下,却见冯蘅朝他招了招手。吴昆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他压抑着狂乱的心跳,努力挤出一丝笑容,等待夫人的吩咐。

冯蘅慵懒地打着手势,告诉他:采些青梅酸杏,或者是未熟的葡萄——总之是要酸的,明天送来。

吴昆只看到雪白的手指一翘一翘,险些连夫人说什么都没看清。

世上竟然有人能把哑语「说」得这么好看……吴昆突然觉得:当一个哑巴也很幸福。

「明白了吗?」冯蘅问道。

吴昆赶紧使劲点头,差点儿把头上的青布小帽甩到地上。

冯蘅嫣然一笑,抬起头对丈夫说了句什么。

吴昆虽然听不到,却看得清清楚楚,顿时像一盆雪水从头浇下,冰冷彻骨。

冯蘅说:这个人长得好丑……

吴昆几次三番趁无人的时候拦住梅若华,举止一次比一次下流。梅若华强自苦忍,有几次忍不住出手,都被吴昆连滚带爬地逃走。

梅若华想对师哥说,却又觉得难以启齿,干脆每天随杜胆等人出海打渔,躲避吴昆的纠缠。

杜胆、丁百鹏和乔勇这三名武功高强的哑仆是桃花岛舟子首领。不仅负责出海,还是港中船舶的看守。岛上的哑仆都是阴险狡诈之徒,无时无刻不在设法偷船离岛,吴昆当初也想过偷船,但他自忖武功未必能胜过鹰煞,再加上丁百鹏和乔勇,自己更非对手,只好死了这条心。

杜胆等人也不例外,但他们身上都中了桃花岛的独门暗器:「附骨针」。这附骨针只要轻轻一拍,便深入肉中,牢牢钉在骨骼的关节之中,针上喂有毒药,药性却是慢慢发作。每日六次,沿着血脉运行,让人尝遍诸般难以言传的剧烈痛苦。一时又不得死,要一两年才取人性命。

杜胆等人都靠服用解药来压制附骨针的毒性,一旦逃离,半年内附骨针毒性发作,那便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因此若论忠心,这三人是最忠心的哑仆,不但不敢擅离,连船都守得严严密密。

傍晚,梅若华刚刚上岛,还未走到试剑亭,就在桃林中被吴昆拦住。

吴昆始终是贼心不死,反正梅若华比自己更怕被人知道,眼下就算一时玩不了她的身子,调戏几句也是好的。

「臭婆娘,来陪老子乐乐!」

梅若华柳眉挑起,手掌斜斜一挥,让他「滚蛋。」「你的屄你师哥玩得,老子就玩不得?」吴昆淫笑着比划道:「又少不了一块肉。尝尝你就知道了,老子鸡巴上的功夫可比你师哥强得多……」梅若华粉脸煞白,忽然脚尖一点,在半空中就从腰间拔出长剑,直刺吴昆眉心,竟然是要命的招术。

吴昆就地一滚,狼狈地躲到一旁,他恼羞成怒,恶狠狠比划道:「臭婆娘,老子肏不到那谁都别想肏!明天老子就让整个桃花岛的人都知道你这臭婆娘偷汉子!」发完狠,连忙一溜烟跑了。

梅若华方寸大乱,呆在原地愣了半晌,不知该如何是好。

陈玄风在试剑亭等了半天也不见人,便一路朝海边找来。走到桃林,却见师妹抱膝坐在树下哭得满脸是泪。

陈玄风问明原委,直气得七窍生烟,三尸神乍,当下便要去找那混蛋算帐。

梅若华扯住他,惶然道:「找他算帐只是小事,要是让师父知道了可怎么得了?」

一提到师父,陈玄风心里也是一紧,他沉吟半晌,说道:「咱们就去禀明师父……多半师父不会怪罪……」他言语迟疑,显然对师父的态度也没多少把握。

两人愁眉不展地默然半晌,梅若华突然眼中一亮,说道:「师娘!」「对!咱们先去找师娘!」陈玄风跳了起来,一把拉起师妹。

梅若华却没有挪步,她红着脸说:「我怎么……好意思去见师娘……」再怎么说冯蘅比她还小着两岁,这等羞事如何启齿?

陈玄风一顿足,「你在这里等我,我见过师娘就去禀明师父,要杀要剐我一人承担!」说罢拔足朝精舍奔去。

梅若华心神不宁地等了片刻,突然听到港湾处传来几声「嘟嘟」的号角声。

过了一会儿,杜胆领着数人走了过来,当先一人四十上下,一身劲装,神情倨傲,脸色颇为不善。

梅若华芳心讶异,这些年来,敢上桃花岛的也没几个,这样牛气冲天的人物更是绝无仅有。他们来岛上究竟是为了何事?

又等了半个时辰,那帮人狼狈不堪地跑了回来,杜胆还是不紧不慢地迈着步子,那几人催也不敢催,一个个急得奔前跑后,心急火燎。

当初那名威风凛凛的大汉此时被人背在肩上,面如金纸,一个劲儿地喘着粗气。他两臂搭在那人肩头,右手齐腕而断,创口皮肉零碎,像是被人生生撕下一般。

又过了一会儿,陈玄风一路飞奔地跑进桃林。正等得焦急的梅若华连忙迎了上去,待看清师哥的脸色,心头顿时一阵剧颤。

陈玄风唇青齿白,牙关咯咯作响,似是受了极大的惊吓,连话都说不出来。

梅若华从未见过这位胆大包天的二师兄吓成这样,不由惊叫道:「师哥!」只见陈玄风哆嗦着从怀里摸出一本薄册。

「《九阴真经》!」梅若华失声叫道:「你怎么……」「快走!」陈玄风扯住梅若华的手腕,跌跌撞撞朝海湾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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