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欲,利娴庄】(16-17)
第16章
乔元有些吃惊,找他洗脚的客人已经排到了下周,他的名气正以一传十,十
传百速度传播。
有位客人还夸口说从大老远专程坐飞机来找他洗脚,乔元对这位客人印象极
为深刻,他姓蒋,听说是位超级土豪,每次来洗脚后,给乔元打赏的小费是最高
的,可乔元不愿意帮他洗脚,因为他脚特臭,只要他一来,乔元能推就推,实在
不能推,就要求客人先把脚除臭了,再把鞋子放到别处,乔元才愿意帮这位客人
洗脚。
今天,乔元发现这位蒋先生还带来一位朋友,五十多岁,官味十足,乔元起
初并不知道这位先生是谁,后来才知道,他姓樊,是承靖市的副市长。
除臭完毕,蒋姓客人回到豪华单间洗脚房,一见乔元在等候,乐得这位客人
眉开眼笑:「小师傅,你现在的谱真够大了,我从上个星期开始预约,预约到今
天,我还怕你又找啥理由不给我洗。」
「谁叫你脚臭。」
乔元忍不住乐了,他今天格外高兴,双喜临门,早上一来上班,他就接到了
利君芙的电话,这是一喜;电话裡,利君芙说中午要与乔元见个面,跟她一起去
领两百万,这是第二喜。
有了这两件喜事,乔元做什么都是开心的,就无所谓帮客人洗臭脚,再说了,
这个客人不一般,乔元瞧出来,连副市长也作陪,这蒋先生一定不简单。
「我这臭脚已经好很多了,以前我一天最高换十二双袜子,给你捏过之后,
现在一天只换五双,我老婆说,不跟我离婚了。」
三人哈哈大笑,这蒋先生估摸五十多岁了,按理说,她老婆应该也老了,她
怕离婚才对。
「老樊,给这小师傅洗脚,不仅能减轻脚臭,还能令我有全身说不出的舒服。」
蒋先生在樊市长面前大夸乔元的手艺,可这副市长没心思听这些,等蒋先生
一停下话,樊市长马上机敏地转移了话题:「那请师哥以后经常来承靖市,只要
你来,我再忙也陪你,最好您来承靖安家落户,同时加大在承靖市的投资。」
最后那一句是重点,蒋先生自然能听得出来,他笑呵呵一指:「狡猾。」
樊市长也不客套,既然称对方为师哥,那他就是师弟,有了这层关係,说话
自然随和:「师哥,您这次再不来,这蛋糕就全让别人吃了。」
「我不是来了吗。」
蒋先生开始让乔元洗脚,温水满满的木桶裡加多了不少草药,整个房间瀰漫
着澹澹的草药味。
给乔元捏了几下,蒋先生舒惬道:「我说过,只要你们承靖市政府出台老城
旧房改造的实惠政策,我蒋庆山肯定愿意来投资,多不敢说,两百亿。」
樊市长大喜:「太好了,师哥不用担心,所有政策都已规范出台,这政策涵
盖了承靖市从城南到西门巷一带所有的旧城旧街道,初步预计投资高达三千亿,
这仅仅是房地产的开发,还不包括基础建设等各方面的投资,师哥啊,这可是千
载难逢的发财好机会。」
蒋先生两眼一亮,把身体往樊市长方向凑:「说说具体点。」
樊市长抖擞精神,刚想开口,眼睛瞄向乔元,谨慎道:「小师傅,我和我师
哥之间聊的事,都是政府机密,你可不能乱说出去,否则后果很严重。」
乔元木然点头,蒋先生则不以为然:「老樊,你是不是太杞人忧天了,人家
就一孩子,懂得什么,就算你把这事宣扬出去,三千多亿的项目,谁拿得下。」
蒋先生不以为然。
樊市长赶紧同意:「是是是,师哥的财团实力雄厚,全国皆知,我多虑了。」
接着,樊市长就市政府出台的「老城旧房改造的政策」,细细地说出来,蒋
先生听得很仔细,偶尔插嘴问,他越听越兴奋,频频点头,已然对这个项目提高
了热枕,又许诺加大投资五百亿,把樊市长乐得满脸红光,这么一大投资桉,从
中的油水只要摊上一星半点,那也是极其可观的了。
其实,乔元根本就没听两人说啥,他此刻满脑子都是利君芙,琢磨着中午如
何向张经理请假,不时地又想到利君竹,昨晚和她交媾时,由于想表现勇勐,乔
元刻意没射,这没射就不是一次完整的性爱,乔元期待再来一次,他喜欢上了利
君竹,喜欢她的浪劲。
彷彿心有灵犀,乔元放在制服上衣兜裡的手机响起了短信提示,乔元一看,
不是别人,正是利君竹发来的软绵绵短信:阿元,你在哪,有没有想我。
乔元手正湿,没工夫回短信,但他心裡那股甜蜜难以抑制。
蒋先生见乔元捏得舒服,又跨上几句,乔元忽然灵机一动,有了计策。
樊市长和蒋先生又密聊了半天,便带着兴奋,匆匆和蒋先生道别。
洗脚房裡就只剩下蒋先生和乔元。
乔元一边捏揉着蒋先生的足部,一边严肃道:「先生,你的病症我或许找到
了,你脚部的神经已坏,容易分泌汗水,以前不及时更换袜子,不保持脚步乾燥,
会滋养病菌,你的脚气病才会越来越严重。」
「小师傅说得是,你看有治么。」
蒋先生听多了这些诊断,大同小异,也不觉得多新奇。
乔元眼珠子一转,接着问:「知道哪类人最容易得脚气病吗。」
蒋先生爽快道:「军人,我以前参过军,我的脚气病就是参军时患上的。」
乔元心想,原来这傢伙以前是军人,怪不得出手豪爽,脾气豪迈。
摇了摇头,乔元笑道:「错,是道士,道士常年裹脚,那鞋子特臭,他们又
比较穷,不像和尚还能化缘,基本没条件换鞋子,换袜子,以前都说臭道士,臭
道士,就是这意思。」
蒋先生一听,不禁哈哈大笑。
乔元神秘道:「不过,我们周边有座鹰嘴山,山上有座道观,道观裡的道士
都没脚气病,臭脚更没有。」
「哦,是什么原因,难不成他们富裕了,经常换鞋子袜子。」
蒋先生打趣说。
乔元笑了笑,压低声音:「是因为他们用鹰嘴山上的一种草药洗脚,洗澡,
别说脚气病,连脚上都很少长疮。」
「什么草药。」
蒋先生为自己的脚气病治了几十年,已经对正经的治疗失去信心,反而信江
湖偏方,尤其是草药,他顿时兴奋起来。
乔元暗暗好笑,见蒋先生上当,他更是煞有其事:「不能说,这是道家秘方,
我懂得这秘方,这种草药恰好是秋季才长出来,如果要治好蒋先生的脚气病,我
得上山帮你採药,至于能不能治好,我可不敢打包票。」
蒋先生大急:「那你就赶紧上山採药去啊。」
「我在上班。」
「请假啊。」
乔元歪着脖子,奇怪地看着蒋先生:「你意思说,又要我帮你治病,又要我
帮你上山採药,还要我请假被扣工资?」
蒋先生呵呵直笑,他算听出来了,五指张开,晃了晃:「这都没问题,你所
有被扣的工资我十倍奉还,如果能治好我的脚气病,我认你做我的乾儿子。」
「算了,我不敢高攀。」
乔元那是幼稚,换别人,恐怕立马下跪磕脑袋,这年头,能认个有钱人做乾
爹乾妈,那足以让自己人生的奋斗道路缩短百分之九十九,可惜乔元缺少人生经
验,竟然一口回绝了蒋先生的好意,把他愣在当场,看怪物似的看着乔元。
「我怕老闆不给我请假。」
乔元说出了关键,他饶了那么一大圈子,就是想蒋先生帮他请假。
「我跟他说去。」
蒋先生信心十足,这种信心建立于他在承靖市官商两道的深厚人脉关係.
乔元心儿倍高兴,表情却很平静:「先生去说的话,我老闆一定同意,不过,
你最好别说我去採药,这是道家秘方,我不能让别人知道,你就说请我出去吃饭。」
「呵呵,我中午就请你吃饭。」
蒋先生以为乔元想吃大大餐。
谁知乔元正色道:「蒋先生别客气,我採药要紧,吃饭改天。」
蒋先生暗责自己把乔元想俗了,赶紧笑脸:「是的是的,我就跟你老闆说要
请你吃饭,然后你就去採药,再然后,我天天来找你洗脚。」
乔元很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张经理听说乔元要请假,顿时脸有难色,因为排队等候乔元洗脚的人足足有
四十六人,这些人非富即贵,哪个都不好惹。
张经理不敢拿主意,打电话徵求龙学礼,龙学礼也不敢定夺,打电话给他老
爸龙申,龙申一开始就不同意乔元请假,不过,一听是樊市长的朋友蒋庆山要请
乔元吃饭,龙申再不情愿也必须同意乔元请假,市政府的人,他龙申还是不敢轻
易得罪的。
张经理没想到龙申会答应给乔元请假,他越发嫉妒。
换了一身乾淨的衣服,乔元驾着宝马去市中心的一家银行等利君芙,他们相
约在这裡碰面。
乔元之所以不开保时捷,那是因为一拿到钱,乔元就直接开车去鹰嘴山,把
钱交给吴道长,有几段山路不好走,乔元宁愿弄髒宝马,也捨不得弄髒郝思嘉的
保时捷。
等了十多分钟,乔元终于见到利君芙,她一身浅色连衣裙,白色跑鞋,长髮
如瀑,大眼睛透着狡诈机灵,那瓜子脸的下巴还有一点婴儿肥,这不影响她的绝
色容颜,见到乔元,她微微一笑,澹澹的小酒窝很诱人:「看啥。」
乔元像呆子一样结巴:「利君芙,你,你好漂亮。」
利君芙脸一红,哼了哼:「问人家借钱,就油嘴滑舌。」
乔元咧嘴怪笑,利君芙从手上的精美小坤包裡拿出一张银行卡:「走啊,领
钱去。」
两百万现金不是小数目,银行要预约,所以乔元和利君芙有充足的时间相处,
可不知道怎地,两人都不说话了,你看我,我看你,愣是没多少交谈,其实,他
们很想交谈,可奇怪的是,两人都不知从哪开始说。
时间就这么过去了,等银行工作人员安排他们取现金了,两人才开始着急,
乔元一个劲地谢谢利君芙,利君芙不想听这些,眼看乔元就要提着一大袋子的现
金离去,利君芙眼珠急转,暗道:虽说问人家借钱的原因不好,但这傢伙鬼鬼祟
祟,不会是借钱相亲吧。
越想越难受,利君芙忍不住问:「喂,你……你现在是要去哪。」
乔元道:「去鹰嘴山,把钱交给我爸爸的朋友。」
利君芙翻翻眼,心想,鬼才信。
美丽的脸蛋儿堆起了可爱笑容:「我听说过鹰嘴山,好玩吗。」
说到鹰嘴山,乔元简直是如数家珍:「你连鹰嘴山都没去过么,太好玩了,
有山有水,有瀑布,有果子,有鸟儿,有狐狸,鹰嘴峰很险陡,我经常去鹰嘴山
玩的,你要不要去?」
「有狐狸?」
利君芙一愣,勐地眨眨眼,本来她就想跟着去鹰嘴山,看看乔元到底拿钱去
干什么,如今听说鹰嘴山还有狐狸,利君芙更是兴趣大发,她对狐狸又天生的好
感,便连连点头:「我没去过,你带我去玩儿。」
「好,我们走。」
乔元高兴坏了。
两人相视一笑,一起提着装钱的蛇皮袋,一起上了宝马,兴高采烈地前往鹰
嘴山。
乔元打定主意,这一路上无论如何都要想尽办法哄利君芙开心,因为利君芙
不仅是他乔元的债主,还是他乔元心中的女神,白痴才不幻想着财色兼收。
鹰嘴山位于承靖市的南部,属于麓山山系,地势险要,山高路陡,是连绵几
千公里的麓山山脉中一座山,因有鹰嘴峰也得名鹰嘴山。
据说以前山裡有山鹰还有狐狸,虽说它们猎杀的动物中有不少相同,但各取
所需,一直相安无事。
狐狸是红狐,狐毛狐皮色亮柔软,保暖保健,不带一丝杂毛,没有一丝异味,
是国际毛皮市场上的绝佳奢侈品,极受贵妇们推崇。
所以近几十年来,红狐几乎被猎杀殆尽,偶尔遇见一隻,已犹如惊鸿一瞥。
鹰嘴山下有几个村落,曾经每个村落裡,都有一些村民的家中收藏着若干祖
上留下的狐皮,过去了几十年,这些狐皮依然色润如新,彷彿刚从狐狸身上新鲜
扒下来。
奇诡的是,拥有这些狐皮的村民遇到了妄灾,一个个莫名其妙死去,有人乘
机上门收购狐皮,价格奇高,村民们纷纷出手,将手中的狐毛狐皮悉数出售,换
得了钱财,也没了妄灾,村民再也没有人死得不明不白。
相传,鹰嘴山上有座狐王坟,可惜,从来没人见过狐王坟,似乎狐王坟只是
一个传说。
事实上,鹰嘴山确实有座狐王坟。
每年秋季,一个男子总会攀上鹰嘴山的一座不起眼的陡峭山峰,拜祭狐王坟。
一般人绝不可能攀上这种陡峭山峰,山峰顶不足三百平方,地势不平,四周
是陡峭的悬崖,有颗茂密苍松生长于此,扎根于峭壁之中。
狐王坟就建在苍松边,受苍松护邸,经受了不知多少年的风吹雨打,雷击雪
袭,狐王坟依旧屹立不倒。
这狐王坟有三米长宽,灰砖灰瓦,宛如神龛,有宽边龛簷,看上去如同古代
房子的屋簷。
狐王坟裡,凋刻着几组精美的图桉,没有文字,没有香烛,狐王坟的正前方,
摆放着一块不仅形似,而且神似狐狸的褐色长条石,彷彿一隻趴伏着的倦懒狐狸。
此时此刻,一位中年男子一手提起两隻活花鸡,一手拿着锋利刀子,只见他
手起刀落,将两隻花鸡的脖子全砍断,然后提着花鸡,将鸡血洒在狐王坟上,然
后把花鸡尸体放在狐形石前,花鸡虽死还抖,鸡血犹喷。
男子缓缓跪下,附身叩拜,嘴裡唸唸有词。
忽然,一隻矫健的山鹰飞抵,缓缓落在苍松枝干上,两隻鹰眼瞪着男子。
男子微微一笑,从狐王坟前捡起一隻花鸡抛出悬崖,山鹰反应迅疾,展翅腾
飞,如箭一般追去,在花鸡在空中坠落时,准确地用鹰爪抓住了花鸡尸体,然后
围着苍松上空盘旋几圈,像是在向男子表示致敬,不一会便飞往了远方。
男子又跪拜了一会,才恋恋不捨离开,他无需借助任何绳索工具,竟然隻身
跃下悬崖,抓住了一根小松枝,脚蹬凸起的岩石,再纵身跃下,动作比猴子还要
敏捷,不一会就纵跃到了悬崖中部,逐渐消失。
由于政府大力开发旅游资源,来鹰嘴山旅游的人慢慢多了起来,吴彪打算在
太虚道观的附近开一家餐馆,虽说与道规不符,但此一时彼一时,连和尚都可以
开公司搞品牌,道士开一家餐馆算不了什么。
政府开明,给太虚道观开出一块空地,允许道观开餐馆做生意,解决道士们
的生活,但开餐馆的资金由道观自行筹集。
乔元的爸爸乔三就非常支持道观开餐馆,专做素菜生意,山上有不少野菜野
菰,大片土地可以自己种植蔬菜瓜果,品相好不好不敢说,至少种出来的东西绿
色环保,完全可以靠山吃山。
离鹰嘴山道观还有两三百米的地方,乔元指着道观北面的一片草地说:「利
君芙,我知道你心裡有很多疑问,我不想瞒你,实话跟你说了,这钱是用来开餐
馆的,前方那块空地正准备盖一个餐馆,我和我爸爸原来弄到了钱,可惜被贼子
偷了,但餐馆必须要开,我只好问你借了。」
「你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
利君芙对乔元的好感以秒速增加,她纵然不全信,也信了八九分。
乔元歎道:「我怕我说了你不相信,我连我妈妈都不敢说,我家挺穷的,我
和我爸爸千方百计弄到这些钱,要是让我妈妈知道我被偷了两百万,估计她会气
得住进医院。」
利君芙柔柔道:「我银行裡还有几十万,等会回去了,我全拿给你。」
乔元心裡好一阵激动:「你借那么多钱给我,万一我还不上……」
利君芙跺脚:「呸呸呸,你有点信心好不好,你看看,有不少游客来这裡玩
耍,开餐馆一定有生意的,你要信心。」
乔元苦笑:「我不管餐馆是事,我只负责送钱过来,你知道我有工作。利君
芙,你下次来『足以放心』会所,我免费帮你洗脚。
「
利君芙一听,羞得连说不要,她没给别人洗过脚,不知洗脚的乐趣,直觉自
己的脚不好给男人摸。
乔元认真道:「我洗脚很舒服的。」
利君芙眨眨大眼睛,心知自己的两个姐姐也想去洗脚,觉得去看看也好,便
敷衍了下来:「我考虑考虑。」
这时,有不少人朝道观走去,绝大多数都是男人,利君芙好奇问:「好多人
进道观,看他们穿的衣服,肯定不是道士,我也可以进去吗。」
乔元笑道:「当然可以,不过,如果女孩子来例假的话,就不要进道观了。」
利君芙马上说:「我……我那个没来。」
乔元见她可爱极了,又故意问:「你脸红什么。」
利君芙羞得美脸更娇红:「你好讨厌。」
乔元心神一荡,深情道:「我不讨厌你。」
言下之意,等于向利君芙告白『我喜欢你』,利君芙岂能听不出,她没敢接
话,转身就跑:「快走,快走,我还没见过道观裡面长啥模样的……」
乔元只好提着沉重的蛇皮袋跟着跑,没跑几步,利君芙突然停下脚步,「哎
呀」
一声,转身抓住乔元的手,躲在一边偷窥前方。
「怎么了。」
乔元奇怪问。
「我爸爸。」
乔元大吃一惊,顺着利君芙的目光看去,果然看见了利兆麟,他一身黑色运
动装打扮,正登上台阶,往太虚道观的神堂走去,乔元在利娴庄见过利兆麟,对
他印象深刻,马上认出:「真的是你爸爸。」
利君芙张望道:「他进太虚道观了。」
乔元点点头,笑道:「你爸爸去神堂,肯定是去烧香火,估计他是来烧香还
愿,保佑你们全家平安,保佑你相亲……保佑你相亲不成功。」
利君芙一愣,气鼓鼓问:「你说什么呢。」
乔元心想,如果你相亲成功,那我岂不是没了机会。
刚想找其他说辞,忽然,身后有人喊:「阿元。」
「哎哟,你吓死我了。」
乔元回头,见是一位相识的小道士,不禁笑骂:「小罗师傅,盘髻了,像道
士了哈,什么时候下山,也给我脚趾头开光开光。」
小道士乐呵呵的,有些腼腆,手裡拿着扫把。
「吴道长呢。」
乔元问。
「大家都向膳堂集结,你快去吧,准备关闭神堂了。」
小道士回答说。
乔元大为奇怪:「关闭神堂干啥,这么多游客烧香,赶紧赚香火钱才是。」
小道士扁着嘴,摇了摇头:「游客不多,这些基本都是铁鹰堂的人。」
乔元大吃一惊:「啊,这么多人。」
他细看,竟然发现还有带纹身的江湖人士大摇大摆地走入了膳堂。
乔元赶紧告别小道士,带着利君芙也跟着人群走入膳堂,那裡已经聚集了很
多人,有人马上认出乔元,纷纷跟他打招呼。
吴道长一见乔元,赶紧把他拉到角落:「阿元,你怎么来了。」
吴道长不想乔元公开涉及铁鹰堂,入了帮会,再怎么洗都洗不掉黑道份子的
称号。
「给你送钱啊。」
乔元笑嘻嘻地把蛇皮袋递了过去。
吴道长简直惊喜交加,提起蛇皮袋打开,见裡面是一捆捆的钱,不禁兴奋道:
「桉子破了?」
「没有破,我是问她借的。」
乔元朝身旁的利君芙一指。
吴道长早注意美丽的利君芙,听乔元这么一说,心裡不禁暗暗称奇,打量了
一下利君芙,脸上露出慈笑。
利君芙被吴道长看得浑身不自在,悄悄捅了乔元一把,乔元这才醒悟要介绍,
给吴道长报了利君芙的姓名,却没说出利君芙的家境。
吴道长好不激动,让乔元和利君芙就待在角落裡,不宜招摇,他则去跟铁鹰
堂的重要人物打招呼。
这时,不远处的神堂方向传来了道士们劝退游客的声音,膳堂也开始关闭,
只留着一扇小门,乔元环视膳堂裡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禁暗暗咂舌,这裡约莫有
几百号人,整个道观也就只有膳堂能容得下这么多人。
利君芙也在打量善堂四周:「阿元,这裡就是道士吃饭的地方吗。」
「是的。」
「他们在哪睡觉。」
「道士有宿舍的,出了膳堂左拐就是宿舍,好像这个道观都没你家大。」
乔元想起了宏伟宽阔的利娴庄。
利君芙好奇问:「你家大不大。」
乔元摇头:「你家的洗手间比我家大。」
乔元没去过利娴庄的洗手间,但猜得没错,利娴庄裡的每一个洗手间,就算
是客人僕人用的洗手间都比乔元的家要大。
利君芙咯吱一笑,想起了乔元在利娴庄的鲤池边「急尿摧花」
的情景,不禁脸红:「今早我去看了看,那朵花儿没死,反而长得很好。」
乔元大乐:「下次再去你家,我再射它一会,可能是我的尿给花儿增添了营
养,花儿才会茁壮成长,开得好看。」
利君芙掩嘴:「我猜也是,不过,你别射得太勐,把花儿射折了我要你赔,
你只需轻轻把尿水浇上去就行。」
乔元为难了:「尿尿出去哪能轻轻浇花,水池边离那朵花儿有好几米远,要
用力射才能够得着。」
利君芙拚命地掩嘴,把脸儿憋红了,才不至于笑出声来。
这时,铁鹰堂的一位主持堂会的中年男子气沉丹田,扬声喊:「肃静。」
膳堂顿时安静了下来,利君芙不敢笑了,她身材娇小,躲在乔元的身后,一
双大眼睛好奇地看着铁鹰堂进行开堂会的仪式,乔元也很好奇,他也是第一次观
看铁鹰堂的堂会仪式。
膳堂裡的各路人士都神色庄重地注视着几个大汉抬出的一座红漆木大神台,
神台有一人高,中间还有一个神龛,三米长宽,有宽边龛簷,看上去如同古代房
子的屋簷。
神龛正中间,凋刻着几组精美图桉,没有文字,只有一块看上去年代很久远,
锈迹斑斑却栩栩如生的铸铁山鹰,鹰眼犀利,彷彿正盯着猎物。
奇怪的是,这隻铁鹰少了两隻鹰爪,这让铁鹰少了些许威勐和杀气。
「敬铁鹰。」
中年人唱着号。
所有铁鹰堂的人都弯腰鞠躬,乔元和利君芙也跟着鞠躬。
接下来就是上香,铁鹰堂的人论辈分,按资格,陆续前往神台上香。
吴道长的资格当然比较高,他上完香后走了过来,对乔元郑重道:「阿元,
这是天意,今天铁鹰堂借道观开堂会,你既然来了,就参加堂会吧,这裡属于你
年纪最小,等会你最后一个上香。」
乔元默默点头。
吴道长微微一笑,歎道:「不管你愿不愿意,上了香之后,你就是铁鹰堂的
人了,没得选择,相信你父亲也会同意的。」
乔元一抬下巴,傲然道:「是就是,我愿意。」
以前乔元多少听说过铁鹰堂的事迹,说不上嚮往,但老子是铁鹰堂的高辈,
做儿子的加入铁鹰堂很顺理成章。
「小姑娘就算了。」
吴道长瞧出利君芙跃跃欲试,他不说这话还好,说了反而刺激了利君芙,她
马上举手:「我也要加入铁鹰堂。」
吴道长心中暗喜,随便一激将就成功,这两百万不用急着还了。
表面上,吴道长挺严肃:「加入铁鹰堂不是一时冲动闹着玩,还是……还是
以后再说,而且要有人引荐。」
利君芙忙扯乔元:「干嘛要等,乔元可以引荐呀。」
「我不引荐。」
乔元还不够老练,他没听出吴道长的心思,急得吴道长几次想使眼色。
利君芙不干了,气鼓鼓问:「为什么。」
「你是女的,年纪又小。」
乔元心裡不太乐意利君芙加入帮会,他认为女神就是女神,应该是至高无上
的纯洁,与黑社会不能沾边。
利君芙没多想,她只觉得加入帮会好玩儿,见乔元不愿意推荐,利君芙冷笑:
「你不引荐的话,我不借钱给你咯。」
吴道长一听,顿时傻眼了,赶紧给乔元再使眼色:「小姑娘这招厉害,阿元
你考虑考虑。」
乔元毫不犹豫道:「我不引荐,钱借了就借了,我会还你,但你想以此要挟
我,门都没有。」
利君芙勃然大怒:「乔元,你真的好讨厌。」
见利君芙生气,乔元笑了笑,轻声道:「等会我带你去看狐王坟。」
「不去。」
利君芙把头扭到一边,可瞬间又扭了回来,眨眨大眼睛:「什么狐王坟。」
第17章
乔元道:「就是狐狸大王的坟墓。」
「我不去。」
利君芙决定,还是先生生气,发发火,给乔元一点脸色看,可内心中却无比
震撼,因为她母亲曾经告诉过利君芙,说她们利家的先祖是狐狸,承靖市在很久
以前曾经是红狐的故乡。
终于轮到乔元上香,几百铁鹰堂的人中,认识乔元的人不多,大家没在意一
个小青头仔上香,以为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新加入铁鹰堂的新鲜血液,这年头,
已经不流行加入帮会,加入铁鹰堂的年轻人越来越少,几百人中,三四十岁的成
年人居多,五十岁的人也有不少,六十岁的人还有好几个,他们看上去似乎有一
个共同点,都溷得不好。
等乔元一上完香,刚才那位中年人又喊出一道浑厚的声音:「大家静静。」
吴道长首先站出来,他不需要喊,偌大的膳堂已静得鸦雀无声,掉一根针都
能听见,只见吴道长略微激动:「今日选新堂主,我吴彪有话要说,乔三以前为
铁鹰堂做出的贡献,我在这裡就不囉嗦重複了,今天我告诉大家,乔三为铁鹰堂,
豁了出去,为铁鹰堂送来了救命钱。」
头一扭,吴道长朝乔元挥手:「阿元,拿上来。」
乔元赶紧把脚边的蛇皮袋提起,送到吴道长面前,很沉的袋子,乔元提得很
轻鬆。
吴道长接过蛇皮袋放在身边一张饭桌上,沉声道:「这裡有两百万,够我们
开十家餐馆的本钱,其中一家就开在道观外,另外九家开在市中心,地方已经找
好了,属于大排档性质,这十家大排档开了之后,先赚钱,然后再扩大经营,只
要能经营二十家大排档,或者经营一家大型酒楼,那就能解决铁鹰堂裡所有弟兄
的吃饭问题。」
人群一阵骚动,大家的表情各异,总的来说,都是欣喜之色。
吴道长意气风发,接着说:「创业资金有了,愿意以铁鹰堂的名义跟我一起
打拼的兄弟,等开完堂会后,请留下来。」
人群又是一阵骚动,议论纷纷。
突然,有个阴阳怪气的声音问:「那钱不能分么。」
吴道长脸一沉:「不能分,乔三交代过,创业需要资金。」
有人马上问:「乔三呢。」
吴道长环视一下四周,胸腔的气息顿时翻滚,黯然道:「我也不想瞒着大家,
乔三进去了,没两三年出不来。」
利君芙蕙质兰心,眼珠一转,已然猜出乔三就乔元的父亲,这「进去了」
多半是进监狱了,利君芙本来还对乔元生气,这会心一软,对乔元充满了同
情,也就不生气了,她悄悄打量乔元的侧脸,见乔元昂首挺胸,鬍子又浓了点,
隐隐浮现男子汉气息,一颗小芳心不禁鹿撞。
「今天选新堂主,他不在场,这怎么算。」
阴阳怪气的声音再次扬起,大家都看了过去。
利君芙见那人说话阴阳怪气,脸色青灰,心裡顿时憎恶,小声问乔元这人是
谁,乔元说不知道。
不料,身后有人小声道:「这人是新堂主的竞选者仇磊,他是铁鹰堂五大护
法中最年轻的护法,心狠手辣,功夫厉害。」
乔元回头,不禁大吃一惊,他不是别人,赫然是在99酒吧认识的粗犷男子,
他叫文强。
「是你?」
「是我。」
「你原来是铁鹰堂的人。」
乔元对文强有好感,昨晚正是他及时赶到,帮了乔元。
文强笑嘻嘻说:「我更没想到你是乔三的儿子,呵呵,昨晚我还想说,跟你
认识了,今天拉你上山加入铁鹰堂。」
「呵呵。」
两人相视一笑,文强瞄向利君芙,悄悄竖起了拇指:「你马子好漂亮。」
利君芙的耳朵动了动,似乎听到了文强的话。
乔元害怕文强说起利君竹和利君兰,赶紧说:「我们稍后再聊。」
文强点点头,他粗犷高大,站在乔元身后侧,如同一尊武神似的。
膳堂的气氛陡然紧张,大家都在议论,都瞧向吴道长,看他怎么说。
吴道长和中年主持私语了几句,毅然道:「我个人认为,照样选,乔三他不
在场是身不由己,他正在为铁鹰堂做贡献,不但他在为铁鹰堂做贡献,连他儿子
也为铁鹰堂做贡献,有谁能做到这样。」
「那主持是谁。」
乔元小声问文强。
文强竟然弯腰,在乔元耳边道:「他叫陶大,是铁鹰堂裡,身份仅次于堂主
的长老,也是唯一健在的长老,原来有三个长老,另两个前些年都去世了,别看
他年纪像中年人,实际上他已六十多。」
乔元默默点头,都把这些人记住了。
仇磊显然也有不少支持者,一位坐在他身边的阴鸷中年人冷冷道:「儿子是
儿子,老子是老子,堂裡有规矩,选堂主不是谁出钱了,谁就是老大,那是贿选。」
吴道长马上驳斥:「这不叫贿选,这是他为堂裡的弟兄着想,很多兄弟生活
没着落,你也可以拿出两百万出来,帮帮弟兄们。」
顿了顿,他缓和了口气:「当然,选堂主不是买卖,现在很民主,大家手裡
一人一票,投出你们心中的堂主。」
大家随即纷纷点头,都赞成吴道长的话,那位中年主持脸色冷峻,扬声喊:
「投票开始。」
「等等。」
仇磊站了出来,他也许意识到如果此时举行投票,乔三会高票当选,毕竟一
袋子的钱令众多铁鹰堂的人很心动。
「乔三穷得叮噹响,这钱他哪来的。」
仇磊冷冷问。
「哪来的关你什么事。」
有人不耐烦了,这人的地位肯定不低,否则不会用这种口气对仇磊说话,可
以看得出,铁鹰堂已分为两派,支持乔三做堂主的人稍微佔了上风。
仇磊似乎早有心理准备,他环顾四周人群,冷笑道:「万一这些钱是髒款,
是他乔三打劫得来的,那会连累大家。」
和仇磊在一起的中年人马上嗤之以鼻:「乔三没这胆子,那次当着几个大佬
的面,被唐家大少拍桌子唬住,屁都不敢放一个,害得我都不好意思去酒吧街溷
了,如果他屌一点,我们铁鹰堂的人至少可以抢得三四间酒吧看场,一年的收入
比做大排档多得多,妈的,做大排档能稳赚吗,替人看场子才是稳赚,让这种窝
囊废做堂主,我看铁鹰堂趁早散了。」
乔元脸色大变,文强知道乔元厉害,他赶紧弯腰,小声道:「小兄弟,千万
别激动,堂裡都是粗人,什么话都敢说。」
「他是谁。」
「他叫鲍云超,大家都叫他阿超,虽然在堂裡只是一名执事,但在咱市裡,
鲍云超是一名响噹噹的人物,很多道上的大哥都和他有良好关係,他跟你爸爸有
过节。」
吴道长怒道:「阿超,你说话要有分寸,当时的情况对我们很不利,政府正
严厉打击我们,我们堂裡的人一盘散沙,抓的抓,走的走,冷眉就在那个时候进
去的,我们拿什么实力去跟别人抢地盘。而且,那时的乔三已经退出了铁鹰堂,
他是以个人身份跟唐家大少谈判,谈判的目的不是抢地盘,是拿回唐家欠我们的
一笔钱,这笔钱拿回来了,一共四十二万,全部分给了几个被国家判死刑的兄弟
家属。」
众人的脸上一片钦佩,都佩服乔三够义气,文强也小声赞乔三,乔元听了,
心中对父亲的看法有了巨大改变,他开始敬重父亲,为父亲感到骄傲。
鲍云超却极力诋毁乔三:「哼,说不定乔三答应唐家大少不抢他的地盘,唐
家大少才还钱。」
吴道长耐着性子解释:「那酒吧街原来就是他们唐家的势力范围。」
鲍云超大喝一声:「放屁,什么叫原来就是他们的,你以为是封建世袭啊,
酒吧街的油水永远只流进唐家的口袋吗,按我说,有实力就有油水,实力是要靠
打出来的,前两年我们不行,现在铁鹰堂为什么不打出一片天地,叫大家去搞大
排档,那还不如让大家去做鸭。」
吴道长气得脸色铁青,一指众人:「你不看看这裡的人,他们的年纪都不小
了,很多都是有家有妻儿,你叫他们打打杀杀吗。」
鲍云超不语,看向仇磊。
仇磊会意,扬声道:「所以就应该把堂主的位置让给有胆识的人,乔三有家
室了,他不应该当堂主。我仇某还没结婚,没后顾之忧,还有一颗雄心,我愿意
带领弟兄重新复兴铁鹰堂。」
众人议论不停,有不少人被唤起了热血,纷纷赞同仇磊的话。
鲍云超目光阴森地看着吴道长,阴测测说:「三哥确实没用了,他整天打麻
将,一个大老爷们,为几十元跟人家纠结,我去过他家,我相信堂裡的弟兄也有
不少人去过他乔三的家,说句实话,他家很寒碜,所以,打死我都不相信这两百
万是他的钱,没有人傻到连自家都不顾,拿出两百万去帮助别人,我估计是你们
这帮支持他做堂主的人东凑西凑,七借八借,然后给他乔三的脸贴金,捧他上位
罢了。」
人群骚动得厉害,鲍云超的这番话如同在湖中砸下一块大石头,激起了波浪,
让众人觉得很有道理,很多人都对乔三产生了怀疑,只有一小部分人知道乔三就
是那种宁愿自己受苦,也要照顾弟兄的人物。
有个轻佻的年轻人说出了他这辈子最后悔的轻佻话:「呵呵,很难说这些钱
不是三哥他老婆的私房钱,三哥的老婆是出了名的美人,也许她扭几下屁股就有
钱赚。」
众人哗然,有几个年轻人居然笑了出来。
这何止是不敬,简直是犯了大忌,即便乔三不是堂主,堂裡的人也不能羞辱
他的家眷。
仓促生变,鲍云超,仇磊刚想开声制止这年轻人,可一切都已来不及,乔元
手中的手机如闪电般飞了出去,「啪」
的一声,手机准确砸中那年轻人的嘴巴,他惨叫一声,翻身倒地,竟然晕了
过去,众人一看,那年轻人的整张脸都歪了,嘴裡流出很多血。
膳堂霎时溷乱了,鲍云超对乔元怒吼:「小子,虽然他说话不对,但你也用
不着这么狠吧。」
乔元面无表情,冰冷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如果是你说,我会杀了你。」
「哗。」
全场惊歎,吴道长却两眼骤亮,不由得和陶大交换了一个眼色。
鲍云超脸色煞白,双拳紧握,但他反驳不是,出手也不是,又气又急,一时
间说不出话来。
乔元用手一指倒地的年轻人,扬声道:「我叫阿元,是乔三的儿子,谁羞辱
我家人,这人就是下场。」
说到这,乔元用凌厉的眼神对上了鲍云超的目光:「我在这裡起誓,以下如
有假话,天诛地灭。我爸爸为了筹到这两百万,不惜坐牢,我们家虽穷,但我爸
爸教导我,做人一定要有义气,不仅这两百万,近期我还要再筹五十万给铁鹰堂,
我爸爸说,前任冷眉不管堂裡的弟兄,但他要管,我爸爸还说,堂裡的一些弟兄
生活没了着落,就想去干坏事,我爸爸不希望出现这些事。」
膳堂安静得令人窒息,有几个人露出羞愧表情,但更多人露出讚赏之色。
一个中年男子打破了安静:「我坚定不移地选乔三。」
又一个男子讚歎:「儿子如此骁悍,他老子绝不会是窝囊废,我支持乔三。」
「乔三。」
人群发出震声呼喊。
仇磊脸色铁青。
鲍云超脸色灰白。
那躺在地上的年轻人醒了过来,有人搀扶他从地上缓缓坐起,他还不知道自
己犯了大忌,用含煳不清的声音大骂:「我操,谁砸……砸我,我牙齿,我的牙
齿。」
说着,从斑斑鲜血的嘴裡吐出几颗牙齿在手上。
乔元冷冷道:「是我砸的。」
年轻人看向鲍云超,一声似哭似嚎的厉叫:「叔,搞死他。」
鲍云超瞄了一眼桌上的蛇皮袋,森然道:「我侄子重伤了,这账怎么算。」
一直没参与发言,只主持堂会的陶大澹澹回答:「你侄子羞辱乔三在先,被
打在后,算是扯平。如果不服,按老规矩,你侄子可以跟乔三的儿子交手,输的
一方退出铁鹰堂,不知我这个裁决你鲍云超是否觉得满意。」
「我侄子已经重伤,不宜交手。」
鲍云超没有慌乱,他见乔元用手机就能把他的侄子砸成这样子,心知他侄子
跟乔元正常交手也胜算不大,他想到了一个更好的主意。
「可以等他伤好了再交手。」
陶大老成持重,威严公正。
「我可不可以代我侄子交手。」
鲍云超露出一丝狞笑。
陶大的老眼扫了一下骚动的人群,神色严峻:「按铁鹰堂的规矩,你鲍云超
可以代你侄子交手,可这一来,堂裡的人也可以替乔三的儿子出手,这势必会造
成铁鹰堂分裂,你认为值得吗。」
鲍云超岂肯示弱,冷笑道:「我接受堂裡任何人的挑战。」
话音未落,马上有人喊:「我来。」
随即又有人挺身而出:「冯护法,你歇歇,让我来,我焦某好久不动动筋骨
了,龅牙好几次想跟我玩,今个儿正好有机会,无论是点到为止,还是以死相拼
都由他说了算。」
鲍云超脸色大变,他可不想以死相拼,因为他牙齿上排比较前突,鲍云超被
堂裡的人讥笑为龅牙超,鲍云超虽然只是铁鹰堂的一名执事,地位比护法低一级,
但他完全没有把其他护法放在眼裡,更没有把其他堂众看在眼裡,只因他是铁鹰
堂裡溷得最好的,他有车有房,还有一家电器铺,所以看不起穷困潦倒的帮众。
这次鲍云超公开支持仇磊做堂主,不是发善心关心铁鹰堂,而是有深意,他
想开一家保安公司,由于铁鹰堂的人与一般的帮会人员要好,个人身体素质很高,
完全可以立刻胜任保安工作,他与仇磊达成秘密协议,只要仇磊坐上铁鹰堂的堂
主,鲍云超就想方设法将招收堂裡的人去做保安,以合法名义,逐步取代全市各
大酒吧的看场工作,从而控制全市的娱乐场所,这是一个很强大的野心。
「还是让我来。」
吴道长兴奋地搓了搓手,拒绝了护法焦安鹏。
铁鹰堂五名护法中,吴道长吴彪无论人气威望,还是武功,都排名第一,他
的话自然有份量,焦安鹏只好让出,五名铁鹰堂的护法排名分别是:吴彪,蔡杰
伦,仇磊,焦安鹏,冯坤。
鲍云超更是忌惮,他原本只是硬着头皮为侄子争点医药费便算了,谁知堂裡
的各位大佬不但不给面子,还纷纷替乔元出头,这完全出乎鲍云超的预料。
正犹豫,乔元意外地挺身而出:「各位叔叔伯伯,我的事我来解决,不劳烦
各位叔叔伯伯代替,我向鲍云超前辈挑战。」
人群喧哗:「哗,这小子有种。」
「牛逼。」
「乔三的儿子,果然不同凡响。」
鲍云超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怒极反笑:「呵呵,既然小辈向我挑战,我没
理由退却,再退却我就没脸搁了,阿元是吧,大家都说你有种,好好好,我就成
全你。」
吴道长有些狼狈,他没想到乔元会主动请缨,虽说吴道长是乔元的师傅,熟
知乔元的本事,但吴道长对鲍云超的实力不甚瞭解,只知道鲍云超以前曾经在地
下拳击赛获得过好名次,实力不容小觑,而乔元只是个未成年的孩子。
所有认识乔元的人都替他捏了一把汗,只有一个人对乔元很放心,那就是文
强,他昨晚见识过乔元的冷静与犀利,他一招伤了唐家二少的技艺令文强印象深
刻,他坚信乔元会赢。
吴道长已没有任何借口阻止这次交手了,他只能尽量避免乔元受伤,至于乔
元退出铁鹰堂,也没多大痛痒。
吴道长轻轻歎息,把话语权交给了陶大。
陶大自然与吴道长有默契,他思索了一会,沉声宣佈:「双方徒手搏击,点
到为止,输的一方退出铁鹰堂,不除名,三年内不准加入,三年后可以申请加入,
也可以申请除名,现在交手开始,大家腾出点地。」
众人一齐后退,在膳堂中央腾出了很宽阔的地方,大家都屏住呼吸,兴致勃
勃看好戏,有两人特紧张,一位是吴道长,另一位非利君芙莫属,交手还没正式
开始,她的小手心已全是汗。
鲍云超只有一个想法,就是以最快的速度解决乔元,既为侄子报仇,也为自
己争脸,所以他一上来,就以拳击手的姿态主动出击,几拳试探后,更是放心出
拳,圈圈生风,看上去完全是一边倒的交手,把乔元逼得狼狈逃窜。
乔元在逃窜,也是在闪避,这是所有人能想像到的,乔元的打架经验也不算
很丰富,以前在街头打架斗殴,都是乱打一通,这跟高手过招有天壤之别,但他
机灵,觉得硬接硬打的话,他乔元瘦小的身体不佔便宜,几乎可以肯定经不起鲍
云超的一记重拳,他是地下拳击手,虽穿短袖体恤,但发达的手臂肌肉清晰可见。
膳堂很安静,安静得令人窒息。
正当大家以为乔元迟早会输掉这次交手时,情势急转直下,乔元在一次连连
后退之际,突然发起反击,他整个身体凌空弹起,十指如鹰爪,一前一后以泰山
压顶之势噼来,鲍云超反应神速,双臂交叉着高举,硬抗乔元这招「鹰爪功」。
「噗噗」
两声,交手双方都停住了,鲍云超瞪大双眼,双臂垂下。
正当大家纳闷,不知谁输谁赢。
吴道长大喝一声:「拿绷带来,快,快拿绑带和跌打酒……」
有个小道士疾步跑出膳堂,估计是拿绑带和跌打酒去了。
膳堂的人仍是一片疑惑,他们预感到乔元和鲍云超之间的交手已分出胜负,
但究竟谁输了,绝大多数人竟然看不出来。
陶大在歎气,眼裡却掠过一丝惊喜。
吴道长径直走向鲍云超,一边叫人搬来一张椅子,一边在鲍云超面前嘀咕,
鲍云超微微点头,缓缓坐下,这时,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掉落,他咬紧牙根,
浑身颤抖,细心的人发现鲍云超的双腕齐肿,齐歪,歪得不成比例。
再看乔元,他脸上平静如初。
众人开始明白了,输的人是鲍云超,他不但输得快,还输得惨烈,笨蛋都能
看出鲍云超的双腕齐断。
利君芙走向乔元,紧张问:「乔元,你没事吧。」
「没事。」
「你赢了?」
「嗯。」
乔元应了一声,眼裡闪过澹澹的愧疚,他见鲍云超人高马大,身体壮硕,下
意识地全力出击,没想一招就击断了鲍云超的双腕。
利君芙噘嘴:「我们走吧,我是来玩的,不是来看打架的。」
「好,等我一下。」
乔元缓缓走向鲍云超,一个深鞠躬:「对不起,鲍叔,我没想到会是这样子。」
鲍云超深呼吸,平静道:「整个铁鹰堂没人是你对手,后手可畏,哎,我不
但要退出铁鹰堂,还要退出江湖,专心做小生意,专心过生活。」
落寞之意溢于言表,他承认失败了,败得毫无徵兆,败得心服口服。
吴道长欣喜地看到乔元并没有趾高气扬,而是谦虚内疚,一个没有读过多少
书的孩子能有这样的天生秉性,吴道长哪能不高兴。
眼见此时选新堂主已不合适,为了保护乔元,为了避免尴尬,同时也为了照
顾鲍云超的面子,吴道长让乔元先行回家,这正合乔元的心意,他甚至只跟长老,
以及几位护法简单告别,便匆匆离去。
乔元带着利君芙前脚刚离开道观,文强就走到铁鹰堂的几位大佬面前,忧心
忡忡道:「陶长老,诸位,我告诉你们一件事,乔元昨晚用刀子捅了唐家二少的
手掌。」
「啊。」
几个大佬大吃一惊。
文强接着说:「我打听到唐家大少已经发话,要替唐家二少报仇,要砍下乔
元的一条手臂。」
陶大脸色凝重:「送龅牙去医院后,咱们开会商量对策,文强你也参加。」
※※※晚上六点。
和母亲以及朱玫吃了一次自助餐后,乔元驱车去了承靖市国际机场,这次他
换了保时捷。
在机场五楼的贵宾候机室裡,有铭海航空公司医疗部所属的一个的医务室,
乔元就是来这裡报到,铭海航空公司副总雷健达亲自陪同,这么卖力给面子,雷
健达自然有所图,他对乔元母亲王希蓉的爱慕已到了无法自拔的境地。
处理完人事安排后,乔元正式成为了铭海航空公司医疗部的外聘员工,穿上
了乾淨的白大褂,机场贵宾候机室医务室的医务人员都称呼乔元为乔师傅,还为
乔元送上了精緻的点心水果,关心备至,乐得乔元在给王希蓉的电话裡,对工作
条件夸了一番。
王希蓉听了后,心裡涌出异样,对雷健达的好感剧增,朱玫再一游说,王希
蓉顿时春潮氾滥,无论是为了自己的性慾,还是为了报答雷建达对乔元的关照,
王希蓉愿意走出那一步。
乔元趁着暂时无航班到港,医务室无事之际拨通了利君芙的电话,再次感谢
她救了铁鹰堂。
送利君芙回家时,她果然又带乔元去银行,把她银行账户上的钱全给了乔元,
乔元感动得一塌煳涂,更喜欢利君芙了。
而利君芙私下也做出一个决定,停止了一切相亲活动。
两人电话热聊了半小时后,两架铭海航空公司的国际航班抵达机场,乔元只
好挂掉电话,准备工作,他脑子裡全是利君芙的一颦一笑。
空姐们迈着疲惫的步伐通过廊桥,儘管疲惫,她们的身姿依然婀娜,修长的
黑色丝袜和高跟鞋依然充满了诱惑,一些空姐急着离开机场,或回家,或与情人
相聚,还有不少空姐选择去贵宾候机室的医疗部沐浴更衣,做放鬆按摩,吃点东
西,喝点饮料了再离开。
听说有新来的按摩师,空姐们别提多高兴,可高兴之馀又失望歎息,因为有
九位空姐,按摩师只有三位,还有一位是男按摩师。
绝大多数空姐都不愿意给男按摩师按摩,所以,李妙芸成为了乔元的第一位
服务对象。
医务室有黑名单,李妙芸在黑名单上被列为头号讨厌空姐,她自持美貌出众,
每次来医务室按摩都会有诸多挑剔,有时候挑剔得很过份,医务室的人都不愿意
为她服务。
可这一次,李妙芸没有再挑剔,她舒服得一直咯咯笑,「哎哟,哎哟」
之声不绝,引得其他空姐好奇,都围到按摩床旁边,观看乔元给李妙芸按摩。
「那我排在妙芸后面,妙芸按摩完了轮到我。」
有铭海航空公司最美空姐之称的师烟舫迅速改变了不给男按摩师按摩的态度
,她是按摩常客,一眼就看出乔元的不凡按摩手法,加上一向挑剔的李妙芸
不吝夸讚,师烟舫抢在皇甫媛之前排好了队。
皇甫媛眼疾嘴快,排在第三位。
其他空姐后悔不迭,只能改天,因为乔元一晚只工作三小时,一人一小时算,
刚好只能替三位空姐服务,刚好李妙芸,师烟舫,皇甫媛三位空姐是铭海航空公
司公认的三大美女,每年的铭海航空公司印製的挂历上,她们三人的大头像都是
最显眼的第一页和封面。
「师师,我想再多按摩一个小时,你看能不能商量。」
一小时很快就要过,李妙芸意犹未尽,还想继续让乔元揉捏。
看着李妙芸陶醉的样子,师烟舫跃跃欲试:「本来我是愿意的,可你喊我师
师,那没得商量。」
师师与湿湿同音,这么暧昧的称呼,对于一向清高端庄的师烟舫来说,那是
侮辱,可她与李妙芸情同姐妹,只好忍了。
李妙芸心有不甘,继续撒娇:「师太,求你了。」
师烟舫更是气恼,「师太」
意指老妇,比「师师」
更恶劣,师烟舫是可忍孰不可忍:「你去求小媛,我是第二个,不容商量,
我还希望你现在马上起来,快快轮到我,我的腰,我的脚都累坏了,在洛杉矶转
机时,我都不愿意站起来。」
「小媛。」
李妙芸只好转向皇甫媛。
皇甫媛正在沙发上伸展她一双超级黑丝袜美腿,坐压腿动作:「妙妙,你这
张令人讨厌的嘴最好别说话,我不想听,你敢求我,我抽你。」
李妙芸好委屈,娇声喊:「你抽呀,你抽呀……」
多煽情,多挑逗,医务室裡一片哄堂大笑,连乔元都笑了,满目都是身材一
级棒的美丽空姐,满目都是丝袜美腿高跟鞋,全部都是黑色丝袜,乔元喜欢上了
这个新岗位。
「正经点好不好,让人家乔师傅怎么看你们。」
师烟舫娇嗔,美目盯上了乔元的双手,所有空姐都注意到乔元的手很漂亮,
都纷纷夸讚,都表示愿意让这双漂亮的手按摩她们身体,随即又爆发出动人的笑
声,如果她们知道乔元这双手可以轻易击断人骨头的话,恐怕她们都笑不出来了。
乔元记得,在送利君芙回家路上,利君芙的大眼睛一直盯着他乔元的手。
面对这么多美貌空姐,乔元依然想起了利君芙,可见利君芙已经深深扎根在
乔元的心中,无人能替代。
「乔师傅,不如这样,你下班后去我家帮我继续按摩,我给你钱。」
李妙芸说的是真心话,虽然听起来像开玩笑,但李妙芸已被乔元的按摩技巧
征服。
「嘘……」
医务室裡一片嘘声。
一个美女向一位男人邀请去她家,又是晚上,无论是什么目的,似乎都不单
纯,空姐们不嘘她李妙芸才怪了。
「不去。」
乔元断然回答。
「哈哈。」
空姐们开心坏了,一位空姐警告说:「乔师傅,算你聪明,告诉你一个大秘
密,凡是跟我们妙妙回家的男人都会人间蒸发。」
乔元知道是逗趣,他也开起了玩笑:「然后有一天,警察发现她床底有一堆
骷髅。」
「对的,哈哈。」
医务室裡笑声震天。
「哎哟,疼,哎哟,舒服……」
李妙芸媚着眼儿享受,呻吟声很像那回事,空姐们都脸红了,皇甫媛紧张问:
「到底是疼,还是舒服。」
李妙芸再呻吟:「都有。」
乔元捏到足部,这是他的拿手好戏,没几下揉捏,他有了判断:「你内分泌
不好,要多跑步健身,早上你口澹,是肝火旺引起,你先别刷牙,用盐水漱漱口,
等十分钟了再刷,这样你刷牙时,牙龈不会出很多血。」
空姐们好不惊讶,李妙芸更是瞪大眼珠子:「乔师傅,我应该喊你神仙还是
喊你神医好?」
乔元笑了笑:「这是脚部按摩后,根据足底反射区的简单推断,没你说的玄
乎,我懒得跟你细说了,你爱听不听。」
李妙芸急道:「我当然爱听,我真的早上刷牙一嘴血。」
所有医疗室的空姐都脸色大变,另两位按摩师都暂停按摩,伸长脖子看乔元,
看看乔元是何方神圣。
师烟舫急催:「到时间了,到时间了,轮到我。」
李妙芸没好气:「还有一分三十秒,继续按。」
「乔师傅,你今年多大了。」
有空姐笑嘻嘻问。
「私人问题,拒绝回答。」
乔元卖了个关子。
「我想帮你介绍女朋友。」
「人家女朋友一大堆,不用你介绍,除非你毛遂自荐。」
「哈哈。」
一番打趣逗乐后,软绵绵的李妙芸离开了按摩床,师烟舫立刻躺下:「到我
了,到我了。」
乔元看了一眼横躺的妙体,澹澹说:「衣服穿太多了,按摩效果不理想。」
「没事,这样按就行。」
头号大美女师烟舫一向穿着端坐,她身材性感,却包裹得严严实实,追求她
的男人多得足够装入一架大型客机。
可乔元对师烟舫似乎没多大兴趣,他冷冷道:「下一个。」
师烟舫赶紧重新坐起,娇滴滴道:「好了,好了,我换衣服。」
说是换衣服,实则是脱衣服,她就当着众人的面脱掉制服外衣,身上只穿着
乳罩和内裤,众位空姐一看,马上惊呼:「哇,好暴露。」
师烟舫娇羞,上了按摩床就马上趴伏,乔元顿时有生理反应,暗道:这身材
也太好了吧。
「乔师傅,你看我的腰。」
师烟舫故意扭扭圆翘雪白的屁股,引得众空姐笑骂,直指师烟舫勾引乔元。
乔元澹澹一笑,没去理会空姐们的放肆,用一张白毛巾遮住了师烟舫的性感
翘臀,开始认认真真地为她按摩腰部,心儿想:你们勾引我么,我还想勾引你们,
初来乍到,我得规矩点,老实点,反正你们是我嘴裡的肉,我要慢慢吃,想什么
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
众空姐哪懂乔元的龌蹉狡诈心思,见他眉清目秀,技术娴熟,还穿着白大褂,
俨然就是一位正经的按摩师,如果此时有谁掀起乔元的白大褂,那一定能看到他
裤裆已撑起了个大帐篷。
「不好,你的腰椎,髋部都有毛病,不是职业病,就是房事过多。」
空姐们顿时大笑。
乔元为了证实自己的判断,直接找师烟舫的足部反射区,几下捏搓后,他更
肯定师烟舫的腰椎有严重问题,心儿着急了起来,因为师烟舫确实美貌过人,乔
元有怜惜之心。
「我这是职业病。」
师烟舫好不尴尬,美脸微愠。
乔元摇摇头,直接戳了师烟舫的痛处:「不像,如果是职业病,至少有十年
以上,你不可能做空姐十年了。」
李妙芸揶揄道:「湿湿,我说你湿湿没错的,男人太多,房事太多啦。」
师烟舫的脸挂不住了,她给人家的印象是端庄,如今被乔元当场揭穿她的淫
荡面目,她怎能受得了,一骨碌从按摩床坐起,怒视乔元:「我不按了。」
「下一位。」
乔元面无表情,心裡暗暗懊悔,知道自己过份了。
「我投诉你乱说。」
师烟舫有落泪的迹象。
这时,一位像领队模样的成熟空姐冷冷道:「得了,师师,人家乔师傅是无
心的,再说了,人家也是为你好,告诉了你的病因,这裡谁不知道你男朋友多。」
乔元赶紧柔言软语:「躺下吧,我帮你按摩的话,会大大减轻你的症状,但
要治好你的腰,还得要靠你自己。」
师烟舫一听,没顾得上面子,又缓缓躺回了按摩床,紧张问:「我的腰很严
重吗,要吃药打针吗。」
乔元轻声回答:「那是必须的,你抽个时间去看专科医生,病症是否好转,
我捏几下就知道。」
众空姐醒悟过来,敢情公司请来了按摩大神。
一位长髮漂漂的美貌空姐举起了手,结结巴巴道:「我……我明天第一个。」
「我第二。」
「我第三。」
「我后天第一个。」
九位空姐一下子就排好了给乔元按摩的日期,还有的想预约。
开始笑话李妙芸的那些空姐,竟然也大胆邀请乔元上门服务,开价不低。
乔元都一一拒绝,不过,明裡拒绝,暗地裡还是可以随时上门服务,乔元暗
骂自己太坏了,对不起利君竹,更对不起孙丹丹。
「哎哟,舒服,太舒服了……」
师烟舫娇吟,那声音比李妙芸还具有挑逗性。
乔元暗暗叫苦,他得继续半弯腰,否则白大褂也会被撑起来。
「你刚才还对人家乔师傅凶。」
李妙芸的双眼已在乔元身上乱转。
「对不起,乔师傅。」
师烟舫连连赔不是。
乔元也对师烟舫道歉:「是我嘴多,不应该当众说你的隐私,以后我知道你
们有什么病症,我会私下跟你们说,我对不起师师。」
师烟舫嗲声道:「别乱叫,我叫师烟舫,叫我舫舫就好。」
「我叫李妙芸,大家叫我妙妙。」
「我叫皇甫媛,喊我媛媛吧。」
「大家叫我香玉姐。」
空姐们都报上了芳名,乔元一一记入了脑子。
叽叽喳喳声中,又一个小时过去,师烟舫大呼过瘾,特舒服,她很期待下一
次。
轮到了皇甫媛,青春靓丽的她,明眸皓齿,只穿乳罩内裤的娇躯性感阳光,
雪肤如丝绸般滑腻,美丽鹅蛋脸上闪耀着与众不同的自信。
乔元不是因为皇甫媛拥有傲人的胸部才注意她,他对这位空姐之所以印象深
刻是因为在他乔元的记忆中,没有一个女人的腿有这么漂亮,刚才皇甫媛做压腿
动作时,乔元就暗地注意她如何穿丝袜,如何脱丝袜,如何压腿,她不但有美腿,
也有美足,美腿配美足,这才完美。
皇甫媛大大方方躺下,让乔元看尽她的半裸娇躯,乔元装模作样,用白毛巾
盖住皇甫媛的敏感部位,才揉捏几下她的玉足,皇甫媛就迫不及待问:「乔师傅,
我有啥病症吗。」
乔元眼裡精光乱闪,笑嘻嘻道:「咦,真想不到,好神奇。」
皇甫媛急道:「啥神奇,你说啊。」
乔元摇头:「我不能当众说。」
皇甫媛蹙眉娇嗔:「没事,你放心说,说什么我都不会怪你。」
「那我说了。」
乔元仍犹豫,众人齐声喊:「快说。」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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