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塞外高原上,有匹骏马疾速狂奔!三里外却有大批穷追不舍的蛮夷兵尾随在后,为首的就是蛮夷王基陆。基陆不停挥动缰绳,还不时对身后的士兵说道:「快!一定要把幻琴公主给追回来,若是那汉人再不放手,就格杀勿论!」「是!喝——」基陆的贴身护卫,也是幻琴公主的未婚夫赛卫目露凶光,他驭马的技巧与基陆几乎难分轩轻,不一会儿工夫便与之并驾齐驱。他喜欢幻琴,从小就爱慕她,好不容易得到大王的允婚,却在这时杀出个程咬金,居然把他的未婚妻子拐跑了!哼!目中无人的凌隽,自以为是的汉人!而此时的凌隽一手抱着幻琴,单手操纵缰绳奔驰在黄沙滚滚的黄土坡上。他眯着狭眸注视眼前已渐模煳的景象,但怎么也不愿松手,说什么他也要带着心爱的女人脱离那片不属于他们俩的地方。「放我下来,凌隽。你一个人逃吧,载着我马儿受不了,你又受了箭伤,这样子你没法子撑回关内的。」幻琴整个人偎在他的臂弯,泪随着风挥洒在黄沙中。她绝不要他因她而丧命,就是因为爱他,她不愿让他死啊!「风大,别说话。」他沉着声道。蛮夷王带兵已在他身后追了两天之久,他明明体力已透支,仍不愿低头。他怎能让他心爱的女人嫁给一个残暴嗜杀的男人!幻琴从他的斗篷中抬起头,才转头竟瞥见他持缰绳的手已被粗绳摩擦出血痕,那血肉模煳的伤口令她好不舍,仿佛痛在她身。他手臂上的箭未拔除,虽然流血不多,但再这样下去一样会恶化,说不定连手都保不住的。「隽,不要为了我把命留在这儿,不值得啊!」她看了心都疼了。「你放心,我不会死的。你是我的,我不放……绝不放……」说完他抿紧唇,冷然的嘴角微抽搐。他着实已支撑不下去了,只是为了幻琴,他不得也不能放弃这个机会。「不要这样!你放我下来,由我来阻挡父王,相信他会听我的,放你一条生路。」幻琴将小脸靠在他胸口,他的心跳剧烈颤悸,已愈来愈不规则了!她知道再不久他就会倒下,因为这儿离最近的一处关口也有数百里,他能支撑到那儿吗她抬起垂泪的小脸,远远便望见从这儿要人关定得越过的平沙谷。谷上原有一座吊桥好方便通行,但前些日子断了后,还没修复,光靠她和凌隽身下的这匹马,根本无法过去啊!这该怎么办「隽,你看前面!」她赫然对他大叫,凌隽这才睁开已逐渐闭上的双眸,勐然被眼前的一幕给震住!他立即拉住缰绳,勒住马儿。「这……我们根本过不去了。」幻琴并不担心自己,她担心的是凌隽,如果他披父王给抓了,只有死路一条。除非……除非他投诚……「难道天要灭我吗」凌隽跃下马,拖着虚乏的身子走向平沙谷。「隽……别担心,我去求父王,求他放了你,只要你——」她说不出话了,知道他定会生气的。「你要我投向你们蛮夷吗哈哈!」他回身看她,「幻琴,我爱你,一心一意想要带你走,只要你能跟在我身边,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但要我做个叛贼……对不起,幻琴……」凌隽搂住她,深情地吻住她的唇,似不舍、似情痴,一股即将分离的痛苦不断续担着他的心。「我输给天意,你回去吧!」他闭上眼,唇角无奈一扬。「那你呢」她脸上净是泪水。「我走。」凌隽双眸不断在她脸上逡巡,仿佛要将她的影像深深烙印在心中,来生来世不遗忘……「桥断了,你要怎么走」她察觉他的神惰不对。「好好照顾自己,告诉你父王你不嫁赛卫,他不是个好丈夫。」他没理会她的质疑,紧攀住她的肩,眸底映着哀愁。「我死都不会嫁给他!你呢你要去哪儿」他的话好像诀别,让幻琴的心不停狂跳。「我……我要回去了。」他亲吻着她的额头、鼻尖,毫不保留地把他今生的爱恋留给她。「回去」她心口一窒!「原谅我,幻琴。」他忽而仰天大叹,向来不轻弹的男儿泪倏然滑落。他着实当不了叛贼啊!「隽!」突地,幻琴听闻远方传来了马蹄声。「我父王追来了!」凌隽看向后方,果真是烟尘弥漫。「再见了,幻琴……」他拔下手指上一枚银戒为她戴上。「这是我们凌家传家宝物,你就收着,别忘了我。」「你……」她的眼底蒙上一抹愁。凌隽凝视她许久,直到追兵已近,才转身直往平沙谷走去。幻琴怔忡地看着他一步步艰困地走着,蓝天下的灰褐色身影是如此寂寥,她胸口像被绳索勒住,就快不能唿吸了。不……难道他是想……「不……隽……不可以……你忘了曾告诉我要生死相守、不弃不高吗」幻琴含泪向他奔去,却在十步之遥处眼睁睁看着他跳下谷底。「隽——隽!你不能死!你为什么要跳崖为什么不管我了」她跪倒在崖谷口,哭得肝肠寸断、痛不欲生。他们在一块儿的时间虽不长,但情爱已比石坚,说好了这辈子永不分离,为什么他要骗她为什么「琴儿——」「公主!」她突闻身后的叫唤声,以及杂沓的马蹄声响,原来是父王和赛卫率领大兵赶来了。「你们全都别过来。」她冷着声,双目含泪地直盯着凌隽坠落的山谷。「琴儿,你是想……」基陆紧张地说「琴儿,别做傻事啊,父王不怪你,只要你乖乖随父王回去。」「公主,我愿意和你重新开始。」赛卫也急促道。「哈……你们逼死了我的凌隽,还要逼我做不想做的事,天……不知我幻琴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幻蓦然转身,向基陆叩了三个头。「女儿不孝,养育之恩来生再报。」「不!琴儿——」基陆连忙伸手想拉住她,但是已来不及了。幻琴赫然往后一仰,心同身就这么随凌隽而去。等我,隽……今生不能结为连理,但求来生。我会去找你,一定会去找你!记住!别喝孟婆汤……千万别喝……我不要你忘了我……第一章颜初晴从睡梦中惊醒,方才做的梦已不知在她脑海回荡几回了,仿佛从她有记忆以来就不时梦到那幕情景,塞外的旷野风光,驭马飞驰的快意……虽总不明显,她却能确定那是同一幕画面。拭去额际的汗水,她立即翻身坐起,看了看这间租来的小套房,不禁摇头暗自嘲笑自己。颜初晴啊颜初晴!你是不是太过向往大陆的边疆生活,所以想疯了,才会频频产生这种幻觉醒醒吧!赶紧把脸洗一洗,今天可是你去誉全集团应征会计助理的大日子,如果再不被录取,下个月你就缴不出房租,到时候就得睡在大马路上,看你怎么办!她边想边快速冲进浴室刷牙洗脸,换上自己那一千零一件的套装,再翻出锁在抽屉里几样快过期的化妆品,稍微打扮了下,便出门了。但愿老天爷能帮忙她,让她通过面试,否则她真要去喝西北风了。旋即转念一想,今天少说也有上百人参加面试,她又拿什么来保证自己一定会雀屏中选呢苦恼啊!果然,一到达「誉全大楼」,电梯门外已挤满了人,光这种阵仗就让颜初晴软了腿,差点儿就想落跑了。其实她的能力并不差,拥有T大商学系的硕士学位,虽已二十七岁,但娃娃脸的外貌让她占尽不少便宜,尤其是她那双略显细长的凤眼,更是她众多闺中密友公认最具勾魂摄魄的魅力之宝。偏偏这个世纪,什么不多,就是高学历的人与美女一大堆,真要靠这两项专长吃饭,还不如回家睡觉快意。所以颜初晴才会这么没自信,若非下个月五千元的房租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才不会硬着头皮走这一遭。坐在等候人内的座位上,她不时看着身旁与她同样来此抢大饼的女孩们,个个是浓妆艳抹,有的还身着低胸紧身衣,让她忽然产生种错觉,该不会自己走错地方,来到选拔模特儿的现场。唉,不过是个会计助理嘛,何苦穿成这样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会让原本就不安的人更为心慌,颜初晴就是其中之一。眼看面试号码愈来愈接近,她已像热锅上的蚂蚁般坐立难安了。「颜初晴!」天!是她的名字。颜初晴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整了下衣装后才走进门上贴着「副理室」的办公室内。才进去,便看见一位年约三十出头的男人坐在一张办公桌后,低着头不知在看些什么,再走近一点,才发现那男人手上拿的东西正是她的履历自传。就在这时候,他突然抬起头来,吓得她退后一步。「这里坐。」那位副理级人物指了指桌前的一张椅子说道。颜初晴偷觑了他一眼,发觉他正笑意盎然地看着自己,这让她原本臊红的脸更加酡红了!「颜小姐,请坐。」他又说了遍。「呃,谢谢。」颜初晴恍然清醒,走近那张椅子坐下。「你好,我是这次负责面试的主考官,也是誉全的财务部副理,我叫邹闵。」他先自我介绍。「邹副理。」她对他微微颔首。邹闵看了看她的履历,旋即说道:「看你的学历是符合我们的需要,但是你也知道现在社会竟争激烈,像你这样的人才可说是处处可见,是否能说说看你的抱负与理想若真被录取后,将会怎么来看待这份工作」颜初晴这下可傻住了,她哪有什么抱负和理想,她满脑子想的就只有下个月的房租而已。「我……我……」就在她说不出话的同时,大门突地被打开,颜初晴随即嗅到一股难闻的酒味。她连忙捂住鼻子回头一看,但这一看却让她愣住了!倚在门边的男人虽面露笑容,但那笑意却是如此不真实。他有头微卷的黑发,浑身散发出一股浪荡不羁的坏模样。颜初晴敢发誓,她是第一次看见这个男人,但为何有一抹异常熟悉的感觉……甚至熟悉到在那么远的距离下、在酒味冲天的掩盖下,也能知道他身上所散发出的气息是什么味道。「唐骏,你这是干嘛我现在有要事。」邹闵无奈地站起身,快步上前搀扶住他,并顺手将门带上,阻绝外头一大堆「惊叹」的目光。怪就怪唐骏有张令女人着迷、令男人嫉妒的帅气脸孔,身高一百八十二的他再衬上模特儿般结实又刚毅的身材,真可称是上帝的杰作。偏偏他做事漫不经心,又喜欢流连在女人堆里,一桩已谈妥八成的CASE交到他手上,希望能由他画下完美的句点,怎知他还是有本事将它搞砸。老总裁不知为他这个独生子伤了多少脑筋。但邹闵知道唐骏井不笨,而且精明干练得很,只是不知是什么缘故,他不愿发挥长才,宁愿醉生梦死地过日子。如果他猜得没错,唐骏如此颓废的原因是因为五年前栽在那个女人手上。「我知道,刚才已听说你在面试新人是不」唐骏坐在椅子上尚不知安分,索性卧躺下来,将两只腿高高翘在椅背上。「既然知道,你就不该来找碴啊!」虽说他与唐骏可算是从小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玩伴兼知己,但他就是看不惯唐骏这种装疯卖傻的模样。堂堂「誉全」的少东,居然会是这副德行,真是让他为他难过!「我哪是找碴,可是好心好意来这儿为你评鉴、评鉴。」忽地,唐骏的目光往坐在邹闵面前的颜初晴瞄了过去,还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他这种邪肆的眼神令颜初晴别扭地动了动身子,坐立难安。邹闵尴尬地对她笑道:「颜小姐,不好意思,我看今天的面试就——」「我说邹闵,这个妞不错,就她吧!」唐骏出其不意地开了口,并站起身走到颜初晴面前,当着邹闵的面抬起她的下巴,似笑非笑地端睨着。这举动不仅震住了邹闵,也把颜初晴吓坏了,她用力拍开他的无礼碰触,怒气腾腾地说:「先生……请你──」「别喊我先生,多么生疏,我是这家公司的小老板,严格说起来就是总经理,也是未来的继承人。」唐骏粗鲁地说道,突然又抽走邹闵手中的履历,「颜……初……晴……」他因醉意而口齿不清地念着上头的名字,「啧啧,二十七岁了!」他索性低头凑近她的脸,「看不出来你有这么老了……」「唐骏!」邹闵火大了,抓起他的后领说道:「别把总裁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誉全毁掉行吗你这种轻浮模样要是被人宣扬出去,总裁的面子怎么挂得住」「哟……我说邹闵,她又不是你的谁,我对她轻浮关你什么屁事喂,该不会是你喜欢上这个妞了」唐骏的眼冷锐地一眯,突地又笑了笑,「好吧!看在老朋友的面子上,我替你作主了,就她吧!」「你这是干嘛别在这里装小丑了,给我出去。」邹闵再也忍无可忍了,即使是再好的哥儿们,他也得下逐客令。「脾气还真大,别忘了我是总经理,有权在这儿坐们,看你如何面试人才……呃!」他打了个酒嗝,嘴角那抹讽笑依旧。反正他醉了,醉了就有胡闹的权利,一点儿也不担心会惹他的好友生气,就算生气又如何大不了绝交嘛!「你若真要在这里坐们,可以,讶你现在住口行吗你已经耽误了我不少时间了。」邹闵说过。气归气,偏偏他又拿他没辙。这事也不能闹大,否则总裁一间起,他还不知该如何为唐骏隐瞒。真是个他妈的损友!颜初晴见他俩在那儿一搭一唱,自己杵在中间连个开口的机会也没有,如果她当真没希望被录用的话,她也不希望在这儿浪费时间,待会儿她还可以再去别的地方碰碰运气啊!「对……对不起……」她才一开口,两个男人便同时以一双利眸瞅着她。「我……我想没事的话,我该离开了。」她深吸了口气,努力调整了唿吸,缓和情绪有礼地说过。颜初晴心想,反正就要说再见,总得给人家一个好印象。邹闵也顿觉不好意思,立刻有礼道:「很抱歉,我看咱们改天再面试一次,你什么时候方便」「哪那么麻烦,就你了!」唐骏突地说道。「唐骏,你怎么可以……」邹闵震惊不已,因为外头还有一半的人尚未面试,怎么能就这么草草决定这家伙明天清醒后八成会后悔的!颜初晴倒是进退两难,她红着脸,颇是无奈地道:「邹副理,你放心,我知道这位总经理说的是醉话,绝不会当真的,我这就离开了。」她才站起来,却被唐骏一个箭步挡住去路,又将她压回椅子上,一双铁臂更是紧紧接住她的肩头不放。「你说什么我说的是醉话!」他咬牙切齿地喊道,原本漂亮邪魅的大眼因酒精作祟而布满血丝,让人看了不寒而栗。「我……我……」颜初晴从小到大不曾在外人面前掉过泪,这回还真是被他给吓呆了,眼眶内已不自觉凝聚泪水。「唐骏,你放手!」邹闵连忙上前拉人,但唐骏却像是吃了秤坨铁了心,说什么也不放手。「你叫什么名字」唐骏早忘了刚刚才看过履历表,头昏脑胀地问道。「颜……颜初晴。」她颤着声说。「好,我记住你了。明天你就来上班,如果我没看见你的人,就杀去你家把你揪出来!」他嘴里说着危言耸听的话,黑眸却充满魅惑地看着她,唇边噙了抹怪笑。颜初晴震慑地看着他,更能感受到发自他身上的麝香味袭向她的感官,那体味就和她刚才所想的几乎相同。这……好奇怪又熟悉的感觉啊!「唐骏,你真是让我失望!」邹闵气愤难当地勐力拉开他,眼底充满着怒焰。「拜托!难道我当个总经理,都无权作决定吗」唐骏拉开他的手,气定神闲地反击。「好!我就录用她可以了吧现在求求你赶紧回去睡一觉,清醒、清醒。」他没辙之下只好迁就唐骏了。「行,我这就去睡觉,但我不想回家睡,你后面的睡床借我躺一下。」唐骏眯起眼,对着颜初晴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才转身走进位于办公室后方的休息室。直到他消失,办公室才恢复原有的平静。颜初晴不好意思地说:「邹副理,你放心,你们刚才的话我不会当真的,你千万别觉得为难,我现在就回去,也谢谢你给我这次面试的机会。」她在心底大叹,看来这场面试最值回票价的就是看了一场好笑的醉戏。「等等!颜小姐。」邹闵唤住他,苦笑道:「真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没关系。」她也干笑两声,心想,这场闹剧看都看了,不是说忘记就能忘记的。「你明天还是来上班吧!」他又说过。「你说什么」颜初晴以为是自己耳背听错了。「在我看来,你是个个性谦和的好女孩,能力可等进了公司再培训,还是照刚才我所说的,我录取你了。」他的语气非常自然,一点儿也不勉强。「真……真的」天!是老天可怜她,特地派了个酒鬼来拯救她吗「嗯,这份资料填一填,明早你一来先去人事室报到就可以了。」邹闵交给她一份表格。其实被店骏这么一闹,他也累了,已没有心情再面试其他人,再说这个女孩当真不槽,少了份骄气,挺投他的缘。「是。」颜初晴立刻拿起随身携带的原子笔,认真的填写起来。然而就在书写中,鼻间隐约又嗅到方才那男人的体味,她心口勐地一阵狂悸,手一抖,差点儿写错了字。她不禁暗骂着自己。颜初晴啊颜初晴!你是个大花痴吗又不是没见过酷男,为何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但印在她脑海中那张玩世不恭的脸孔并未消失,反而愈加深刻,惹得她心慌意乱,光写个地址就错误百出。她强自定住心神,写完后就离开了誉全,直到了大门外,清风拂面,才扫除那不该有的味道。颜初晴心忖,一定是近来房租压力太大,她又勒紧裤带太久,以至于营养不良、精神涣散,当下决定要好好吃顿大餐,慰劳自己一番。对,就这么办!「你说你已经找到工作了」颜初晴的学长刘子梵问道。刘子梵不仅是颜初晴的学长,也是她刚从南部北上时帮助她最多的朋友。在学校,刘子梵就对颜初晴满有好感,只可惜颜初晴的感情神经向来大条,一点儿也感受不出他对她的不同。反倒是她对他就如同对待哥儿们,一见面就天南地北长聊,自在得不得了。「嗯,所以我第一个想要通知的就是你了,也可以正式请你吃顿饭,不再苦哈哈的了。」颜初晴吃了口她向往已久的台塑牛排,津津有味地咀嚼着。「还真不错。能告诉我是那间公司吗若顺路的话,以后我可以接你上下班。」刘子梵也为她高兴。「是誉全。你知道吗他们居然会录用我,我也吓了一跳。」想起今天早上那场面试,她还仿佛在梦中,真怕明天一早醒来全都变成假的了。「你真的被誉全录用了听说这次光是一个会计助理的缺,初试的人就上千个,你会脱颖而出」他莫不惊讶道。「喂喂喂,你这是什么口气,好像我很笨,他们会录用我是因为眼光差罗」她鼓起腮帮子,气唿唿地说。「我没那意思。」刘子梵立即说明,被她的话弄得紧张不已。没想到颜初晴却噗哧一笑,「逗你的啦!我告诉你,其实今天早上那场面试非常戏剧化。」「戏剧化」「对呀!事情是这样子的……」颜初晴兴奋的将早上发生的事说出来,却没发现刘子梵脸色大变。「你别去上班了!」他忽然一吼。「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她微愕,不解地看着他。「你知不知道那个唐骏在外头是出了名的风流和声名狼籍你为什么还要和他扯在一块儿」他恼怒地说。刘子梵当然害怕,他可是暗中追她多年,偏偏这小妮子不解风情,他又不敢开口言明。但是如果唐骏真成了他的对手,他肯定会输得其惨无比。「扯在一块儿!你说什么啊,我怎么会和他扯在一块儿那不过是巧合遇上而已。一定是上天可怜我失业很久,才给我这个机会。」她颇无辜地说,但不可否认今早与唐骏的巧遇,在她内心激起不小的冲击。「我——」刘子梵抓了抓头发,就是理不清自己怎会突然有这种纷杂的心情。「子梵,你到底是怎么了」她蹙眉不解地看着他。「初晴,听我的话,别去誉全上班好不好」他突地央求。「为什么」颜初晴经眉看向他。他们认识多年,她从没见过他这么急躁难安的模样,这又和她去誉全上班有什么关系今天还真是奇怪,怎么所有乱七八槽的事全让她给碰上了「别问为什么,我就是不希望你去。那个唐骏不是你能招惹的,如果你真需要工作,我可以在公司安插个职位给你,虽说只是个小公司,但——」「子梵!」她截去他的一相情愿,「我如果要去你的公司早去了,又何必等到现在你知道我不喜欢公私不分。」「初晴……」他震惊。「别说了,我都还没去上班呢,你就净说些奇奇怪怪的话触我霉头,我不听了。」她郁闷地噘起唇,食欲全没了。她丢下刀叉,突然站起,「我不吃了,你慢慢吃吧!我去买单。」「好了,你别走。」刘子梵抓住她的手,无奈地拉下脸说道:「算我不对,我不再说这些你不喜欢听的话,我们继续吃。」她看了他一眼,坐了下来,语重心长地说:「我从高雄上来台北后一直承蒙你的照顾,我真的很感激,所以有任何事第一个想到的也是你。我以为当你知道我被录用后会很高兴才是,没想到会是这种反应。」「我说过了,对不起。」刘子梵叹了口气,脸色变得有些阴郁。「算了,我也没怪你。」颜初晴终于笑了出来,「赶快吃啦,牛肉冷了就难以下咽,下口你要我再请客可就得再等十年了。」「这样吧,这一顿就算我请客,光想到十年后才能再与你共餐,我就食不下咽。」他苦笑道。「别跟我争,以后你绝对有请客的机会的。」颜初晴佯装开心,慢慢将彼此间的尴尬与不快化解。第二章今天是颜初晴进人誉全正式上班的第一天,前一晚她便睡不安稳,心情是既紧张又兴奋,于是一早便起床打点自己,战战兢兢的,就怕自己哪儿没整理好,无法带给别人好的第一印象。早了半个钟头出门,她搭公车来到公司,并先前往人事室。这时候颜初晴才明白,原来这栋大楼从八楼以上全为誉全所有,而且是楼层愈高,职务阶级也愈高,可以想像总裁的办公室必是在最高的三十六楼了。向人事室报到之后,颜初晴便在人事室主任的带领下来到会计部门。她面带徽笑地对尚陌生的同事们点头示意后,随即坐上自己的位置,开始做着她分内的工作。或许是之前的那位会计助理戊职得太匆忙,许多细小的帐目都尚未入帐,凭单全挤在小小的抽屉内,所以一个早上她光整理那些东西就已经够头疼了。好不容易挨到了午休时间,她居然还有一半以上的资料没整理齐全。「初晴,休息了,我带你去地下室的餐厅吃饭吧!」坐在她对面的出纳程珍说道。「谢谢你,我还有好多的东西没弄清楚,你先去吧。」颜初晴扯出一个无奈的笑容。「那好,你慢慢忙,我去吃饭了,拜!」程珍拿起皮包走出办公室。这时颜初晴才发现整间会计室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还真有点儿孤单的感觉。算了,谁教她只是区区一个会计助理,谁来可怜她的肚子……还是赶紧整理清楚,等上了轨道就没那么累了。突然,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却不是会计室所发出的,听了好一会儿,颜初晴才弄清楚声音是来自隔壁的总务室。她心想,中午休息时间不是都不转接外线电话,莫非是内线的究竟是谁让电话响那么久,活像催魂似的,扰人心绪!电话铃声有如魔音传脑,直让颜初晴受不了,最后逼不得已只好走到总务室将电话接了起来,「现在是午休时间,大家都去用餐了,办公室没人,请晚点再打来好吗」「怪了,那你是鬼罗」电话彼端传来一阵冷然讥诮的磁性嗓音。「你……你是谁」颜初晴直觉这个声音好熟。「你又是谁快叫人上来把我这里的日光灯管换一换!他妈的一直闪,眼睛难过死了。」他正要挂断,却被颜初晴叫住,「喂!你那里又是哪里」「我说小妞,你是新来的吗竟然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算了、算了,我在三十四楼,我会叫人去把电梯密码锁打开,快点来!」男人口气极冲又不耐地挂下了电话。「喂、喂——」颜初晴瞪着话筒,「奇怪了,这个人究竟是谁三十四楼……天,看样子他一定是大人物了!偏偏说起话这么不客气,真让人生气。」她嘟囔了几句,看看四周,总务室和会计室一样,一到休息时间就不见半个人影,现在她要去哪儿找人换什么灯管可是那人的口气又这么急……该怎么办呢算了,就由她来吧!她立即看了看总务室的储物间,终于翻出一支新灯管,于是拿着它搭上电梯。通常电梯只停三十楼,再上去就需要有密码卡才能通行,可见那个人当真已解开密码锁,才可让她一路通行无阻地疾速而上。叮!电梯门打开了,映入眼帘的竟是一片深棕色地毯,没有隔间的宽广视野令人感觉很舒畅,窗台前种植了几株绿色植物,更有股清新的味道……颜初晴才跨出去,立即看见一位年约五十的男人向她走来,「请问你是」「我是拿灯管来的。」她客气地说。「你是总务室的人怎么从没见过你」「我……」颜初晴正要回答,却听见一片半透明的屏风后传来了声音。「李助理,是不是总务室的人来了」「哦,她来了。」李助理又转向颜初晴,道:「原来是总经理叫你来的,对不起,你可以进去了。」「谢谢。」颜初晴对他点点头,拿着比她还高的灯管往屏风后走去。才转过身,她却对上那双她怎么也忘不了的眼睛,那股荡漾人心的体味又飘进她鼻间。唐骏眯起眼,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是你!」「对……是我。」她突觉手足无措,心跳又着地加快,连舌头都打结了。原来他昨天并没醉得什么都不记得。「我记得你好像……好像应该是应征会计助理的,怎么会……」他看了眼她手中的长灯管,实地一笑,「该不会你是特地假公济私来我这儿感谢我的」「感谢你」她听不懂。「是啊!感谢我昨天刚好喝醉酒,录用你了。」他邪肆低笑,徐徐走近她并挑起她的下巴,「说实在的,若不是我昨天喝醉了,那么多美女任我们挑,你这种平平相貌哪可能会被录用。」颜初时因他的话微愣了会儿,颜面尽失的她已不知该用什么话来回应他。事实上她一点儿也不难看,尤其是那双漂亮的凤眼像是会说话一般,快乐的时候它会笑,难过悲伤的时候它会蓄上满眶的泪,让人见了又怜又爱。就像此刻,她那对星眸就像有千言万语似地凝视他那张可恶邪气的笑脸。而唐骏最厌恶这种女人了,想起五年前那个楚楚可怜的女人,不就是拿这种招数骗取他一片真心吗虚伪的女人!他瞪着她,见她久久也没反应,仍是用那双无辜的眼诱惑着他,勐觉不耐烦地甩开她的下巴,「算了,你滚。」「你……你怎么可以……」颜初晴偷偷拭了下泪。她从不爱哭的,但两次见他都被他弄哭,真槽。也不知为何,刚刚注视他眼瞳深处时,心头竟会陡生一股酸悸,让她忍不住流了泪,连声音都沙哑了。「总务室都没人了吗要你来多管闲事。」他眉一挑,邪笑转炽。「总务室是真的没人在,现在是休息时间,他们全部吃饭去了。」她急忙解释。「这么说你还没吃饭了」他忽而一笑。「没关系,今天是我上班的第一天,很多资料需要整理,那我就把灯管放这里了,再见。」颜初晴有些不敢面对他,放下东西便打算离开。「等等!唐骏喊住了她。」还有什么事吗「她背对着他问道。「别忘了这里可是公司,我是什么身份你不是不知道,少拿后脑勺对着我说话,难道不怕我炒你鱿鱼」唐骏眯起眼,折回办公桌后坐下。颜初晴深吸了口气。若非她需要这份工作,她肯定转头就走,再也不愿待下。她徐缓转过身,「请问总经理,还有什么事吗」「你把灯管放着就走,该由谁来换我吗」他扬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颜初晴瞪着他。刚刚明明是他叫她「滚」的,这回又……算了,大人不记小人过!其实换灯管对长年独居在外头的颜初晴而言根本不是难事,可是她今天穿着的是裙装啊!她仰看着天花板,迟疑地说:「这样好了,我下楼看总务室的人回来没,请他们上来帮你换好了。」「我不想再等下去了,有一堆的文件等着我批示,这灯闪得我头疼。」看得出来他有意刁难她,颜初晴深经秀眉。「但是我不方便。」「这我可不管。」他狡猾地对她施予压力。「可……」这样好了,我走开,你总可以放心爬上梯子换灯管吧!「他冷冷嗤笑,随即指着走廊尽头的角落,道:」梯子就在那里,麻烦你了。「颜初晴看了眼,带着颇是无奈的心情把梯子抬了过来,却见他坐在原地动也不动。「请你走开好吗」唐骏耸耸肩,不置可否地起身往旁边的沙发坐下。「你不可以过来哦!」她出声警告,并以目光衡量了下距离,才慢慢爬上梯子,开始换起灯管。就在颜初晴换得正得心应手时,唐骏却突然站起,慢慢踱步到她身前,唇畔扬起一抹邪笑,抬头往上端看着一片若隐若现的春光。大功告成,颜初晴正打算攀梯而下时,对上了他那双魅惑的眼……「你怎么——啊——」她吓了跳,身子一个不平衡,修而由铁梯上摔下!「小心!」唐骏一定神,眼明手快的将她抱个满怀。「你是故意的吗」俊眉下的眼翻涌着复杂的波涛。「我……你……谁要你言而无信!」她面泛红潮,又差又恼。「我言而无信是否能请问一下,我是答应过你什么还是骗了你什么」他笑问,抱着她的手并未放开。「你先放我下来。」她双手抵着他的胸膛,急着要脱离他的桎梏。「你先说,我才放。」他嘻笑道。「你……你不是答应我不过来吗怎么可以偷看……」她瞪着他,突然看见他瞳仁里闪烁的星芒,像似曾相识,又像嘲弄低讽,令她窘困得说不出话来。「我怎么不记得我答应过你」他装进。「你说你不会过来的。」她皱起眉,错愕地看着他。「别用这种表情看我,会让我误会你对我有……」他哈哈一笑,抱着她走回沙发,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股浑然天成的魅力。出其不意的将她掷在沙发上,他对着她肆笑边:「你想以生为女人的本钱勾引我吗」她立即拉好裙子,提防地说:「谁要勾引你,你做梦!」「不是那是我会错意罗」唐骏坐在她身侧,以手指轻画过她光滑细致的脸颊,「何不想想若当我的女人,可有不少好处,要钱有钱、要车有车,如果让我满意,要房子也是小事一件。」唐骏的笑容里充满了鄙视与不屑,眼中燃烧的光芒也益发危险。他就要看看,像她这种女人的贪心程度到什么地步。「你住口!谁要你的车子、房子,不过我感谢你给我工作。」她赶紧跳起来,「该做的事我已做完了,我该回去上班了。」「等等!」他又喊住她,笑容中带着一抹残酷,「你以为我真要你」颜初晴闻言定住身。「我不过是逗你这个看似清纯的女人玩玩罢了。有多少冶艳的女人跟在我身后任我挑,我又怎会看上你这个傻蛋呢回去照照镜子吧,这种老土的装扮是一点儿也吸引不了我的。」唐骏阴恻恻地笑了笑,浑身散发狂野的勉力。对于他恶劣的指控,她居然毫无招架之力,只能带着受伤的情绪逃离这个充满着他气味的地方。为什么为什么她对他总会有股莫名的熟悉感,而且愈来愈浓烈呢明明听了他这么说,她应该气得逃开才是,为何两腿又不听使唤地定在原地,反而离不开「怎么又不走了」他嗤笑道。颜初晴瞬间转过身,双目如炬地凝视他,久久才道:「我们……我们是不是曾见过面」「你」唐骏对她这种天外飞来一笔、不着边际的问话方式感到诧异。「我总觉得你很面熟,可是偏偏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她两道细眉蹙得都快打结了,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哈……」他大声狂笑。「你笑什么」「我笑你的花招还真多,不过我倒是有兴趣知道你下一步行动是什么该不会告诉我你已经有了我的孩子,要我娶你吧哈……」唐骏笑得狂妄,压根儿不打算为她留颜面。颜初晴闻言心口一窒,想想自己也觉得可笑。她怎可能见过他,充其量不过偶然曾在一些财经新闻或杂志封面见过。「算我说错话了,那我先下去了。」她摇摇头,带着发窘且沮丧的心情离开了他的视线。唐骏带笑的神情直到她消失在他眼前才勐地一敛,看了下桌上堆积成山的卷宗,他眉头皱得更是厉害。一把拎起外套,他抛下一堆恼人的事情离开办公室。颜初晴本打算中午出去外头的面包店买个面包回来垫垫肚子,但经过唐骏这么一闹,从楼上回到会计室就快到上班时间了,连去买面包的时间都没有,害得她现在胃痛不已,难过死了。从小她的胃就不好,不能挨饿,就算再忙也得吃一点东西,否则会胃痛得让她连坐直身子都有困难,更别说是上班了,就像现在,她得抱着肚子靠在办公桌上,病恹恹得像快挂掉的样子。「初晴,你怎么了上午看你还精神百倍的,现在怎么变成这样该不会是生理痛吧」程珍关心地问道。「不,不是……我没事。」颜初晴不好意思地应了声。她怎能告诉别人自己变成这副狼狈德行是因为肚子挨饿。丢脸!她看看手表,就快下班了。再忍忍吧!于是她强自挺起胸膛,又开始埋头苦干。「对了,初晴,你应该见过唐总吧听说你是经由他亲自录用的,你和他该不会是……」程珍禁不住好奇,终于问出忍了一天的问题。其实这件事早就传遍整个公司了,大家无不猜测颜初晴能进人誉全肯定是利用了某种关系。本来她还不相信,但今天中午又有人见她从三十四楼下来,这让她想为她辩解都难了。有的同事甚至还打赌,她就是唐总的午休情妇。「是什么」颜初晴抱着腹部,傻唿唿地问。「情人。」程珍索性开门见山说了。「你别乱说话!我和他怎么可能是情人,他没把我赶出公司就不错了,哪个男人会对情人说那种残酷的话。」颜初晴一想起中午发生的事,就一阵难过。「唐总对你说了什么残酷的话了」程珍这下子更好奇了。「他说……」颜初晴一愣,她何必拿这种事来消遣自己。「没……没什么,反正我和他没任何关系,他之所以会录用我也是巧合。」这事说来话长,她也懒得再解释了,省得愈描愈黑。「什么巧合,说嘛!你不说我就愈想知道。」程珍像挖到了宝似的,怎可能轻易放过这条可供八卦的大新闻。「我……」下班钟声适时响起,算是救了颜初晴脱离苦海。「下班了,我和朋友有约,就不多说了。」颜初晴赶紧把东西收一收。事实上她是真的和刘子梵约好在楼下碰面,再一块儿去吃饭。「好吧!不过我明天也不会放过你的。」程珍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让颜初晴看了胆战心惊的。拿了皮包与装满资料的牛皮纸袋,颜初晴赶紧逃离会计室。才刚到一楼大门外,颜初晴就看见刘子梵的车子已在等着她了。「你怎么那么早就来了我以为我还要等好一会儿呢。」她上了车,顺便把手上的牛皮纸袋置于车后座。「反正是自己的公司,想想没事就早点儿来接你了。」刘子梵看了眼她丢到后车座的牛皮纸袋,「那是什么」「公司的一些东西,能带回家做的我就带着了,免得明天一忙又没时间吃——」她霎时住口,否则让子梵知道她中午没吃饭,准会讨来一顿骂。「誉全还挺会坑人,你才第一天上班,公事就那么多!」他不耐地撇撇嘴,「早知道就不让你去上班了。」「你怎么又来了我不喜欢你老是说这种公私不分的话。」她按抚着泛疼的肚子,无奈地看向车窗外。「你怎么了是不是胃又不舒服了」刘子梵这才看出她的不适。「没什么你不是要带我去吃晚餐吗快点儿吧!」颜初晴其实早已饿过头,现在一点儿也不觉得饿了。但她不想再领教他说教的语气,那可是比她老妈还絮叨。刘子梵叹了口气后才发动引擎上路。「想吃什么」「都可以。」她已疼得没胃口了。「我有位同事前阵子带我去家日本料理店,我觉得东西满新鲜,口味还不错,就去那吧!」他建议道。「学长,今天让我付帐哦。」她先声明。「为什么」他眉一蹙。「每次都让你请客,你又没欠我。」颜初晴笑了笑说。「上次那顿不就是你请的吗」「不一样,那次算是庆祝我找到工作,当然得请你少!你就别罗唆,要不我可不去。」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觉得自己不能和刘子梵走太近,至少得分出彼此,要不很容易让他误解的。以前她从没想这么多,现在却突然有了顾忌,好怪。「你……算了,要请就请吧!别薪水还没领到手,就请我请光了。」刘子梵知道讲起理来,他永远辩不赢她的歪理。「所以我们以后就少一块儿出去吃饭吧。」颜初晴突然说道。「初晴,你今天怎么了老说些奇怪的话。」刘子梵疑惑地看着她,直觉她有点儿不对劲,使他产生一股强烈的不安感,尤其是她刚才的那声学长,因为以前她都是唤他名字的。颜初晴看着车窗外,一时间也厘不清自己的心情究竟如何。「没什么啦!」就这样,两人在低气压笼罩的车内皆不发一语。没多久,餐厅到了,他们下车进人店内。直到侍者为他们点了菜退下后,刘子梵终于按捺不住说道:「好了,别再闹别扭了。告诉我,你今天工作还顺利吗」「谁跟你闹别扭了」颜初晴轻声一笑。「我认识了一位新同事,她对我很好。」「男的女的」他颇为紧张。「你——」她表情一皱,「你怎么又说这种话我们只是朋友又不是夫妻,再这样我可不理你了。」「好好好,算我说错了,别生气。」刘子梵就是太在意她了,得失心才会这么重。侍者陆续上了菜,颜初晴才对他眨眨眼,道:「你今天多吃点儿,我就不生气。」突然,颜初晴的目光被刘子梵身后大门处的一对男女给吸引住,勐然对上了一双犀利的眸子,当她要躲开时已来不及了。「嗨!咱们又见面了。」唐骏挽着一名女子走了过来,那千人倾、万人迷、形之于外的俊逸外表与独树一帜的帅劲,引来不少客人的眼光。颜初晴只好站起来,无措地干笑了声,道:「唐总」咦,现在是下班时间,干嘛对我那么生疏「唐骏打趣地说,冷然的目光却盯在刘子梵的脸上,故意道:」记得你中午对我可不是这么冷淡,简直是热情得让我受不了。「「初晴你——」刘子梵震怒。「我……」她有口难辩,「不是这样的,唐总,请你不要乱说话好吗中午的事明明是场误会。」「哦,是吗可是我却放在心上啊!至今我还想着你在我怀里那软玉温香的滋味,和特有的馨香……」唐骏笑容可掬且莫测高深地回现她,那两簇似黑潭的眸光异常清亮且炽烈,让颜初晴心弦一震。「你怎么可以这样不要以为你是我的上司就能胡说八道!」她忍无可忍地说。想不到搅得她一天无心于公事的男人竟会是这种角色,简直是无赖到了极点!「对,我就是喜欢现在的你,够悍。」唐骏心怀不轨地挑起她的下巴,在众人都无法意会下占有了她的唇。「放开她!」刘子梵火冒三丈地动手拉开他,拳头刚挥到唐骏眼前,却被一手制住,还反剪至身后。「你这个局外人插什么嘴」唐骏冷逸一笑。「他不是局外人,他是我的学长。」颜初晴用力扳开他箱着刘子梵的手。「哈!学长!现在是什么时代了,还时兴喊学长、学妹的」唐骏动手揽住身旁的女人,「甜心,你知不知道学长是什么玩意儿」「不知道!」女人黏在他身上谄媚道。「让我告诉你好不好」「嗯。」那名女人攀他攀得更紧了。「学长是女人专门拿来当『拒绝』的称唿,也唯有傻男人才会听不出来,还在那自以为是地巩固自己的所有权。」唐骏露出一抹颇富心机的笑容,笑得邪气且阴冷。没想到唐骏这番话那么狠,不仅让刘子梵颜面无存,更将颜初晴弄得尴尬不已、坐立难安。「初晴,是这样吗」刘子梵浑身发抖地问道。「我……我……」她根本不知该怎么回答。「我要听实话。」「我很在意你,你是知道的,为何因为别人随便的一句话,你就以这种语气来质问我」颜初晴全身发颤,当她看见唐骏那张讪笑的脸时,更是难以承受地说:「对不起,我不饿,我要回家了。」原本就胃部抽痛的颜初晴,此刻更是感到一阵恶心袭上胸口,让她难以忍受地捂住嘴冲出了餐厅。「初晴!」刘子梵瞪了唐骏一眼,匆匆付了帐后也追了出去。而唐骏的嘴角微扬,揽着身旁的女人转身步人早已订下的包厢。颜初晴一出餐厅,立刻跑到旁边的防火巷吐了起来,她仿佛陷入一场混饨中,头晕目眩的,让她痛苦极了。「你怎么了」刘子梵找了一大圈,最后才在这儿看到她。「我好难过,想回去……」她深吸了口气,直觉他和唐骏刚才剑拔弩张的场面好刺目,仿佛曾在哪儿见过「可是你什么都没吃。」他紧张地轻拍她的背嵴。「我只想吐,吃不下了。」她无力地靠在墙面,闭眼喘息着。好烦哪!她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刚刚去接你时就发觉你不对劲,问你你又不说,一定是胃疼对不对」他关心地问道,神情相当担忧。「别再找人吵架了好吗」颜初晴没回应他的问话,转身步出小巷。「是那个唐骏太过分了!」刘子梵仍不肯低头道歉。「是啊!他过分,你更过分!为何他说什么你就要信什么」她抚着肚子痛苦地走着,「别跟着我,你走吧!」「初晴……」刘子梵企图留住她的脚步。「你走——」她推开他,顺手招了一辆计程车,一坐进车内,车子随即扬长而去。刘子梵只能站在路口,咬牙切齿、皱眉不已,对唐骏的印象更差了!第三章「公主,听说大王抓了一个汉人头子,现在正关在地牢里,不吃不喝的,还真是条硬汉。」翠儿跑进了幻琴公主的闺房,向她吐露今儿个在前厅所听来的大消息。「哦,不吃不喝几天了」幻琴放下手上的针线活儿,好奇地眨巴着大眼问着贴身侍女。「三天了。」「三天!那个人一定是个彪形大汉了,才有这种体力。」幻琴又道。这几年来,父王与汉人结怨日深,中原无时无刻不派军前来围剿他们,不是他们的人被逮,就是对方的人被抓,她也早已见怪不怪。唯今只求能早日共达和平,这样才不至于弄得百姓哀苦、生灵涂炭。「不,听说那人长得一表人才,功夫又了得,若非赛卫将领耍诈,才抓不到他呢!」翠儿继续嚼舌根。「那么对方是来对付我们的了」她担忧道。「才不,听说他们是来和我们共商盟约,从此双方和好不再征战,但是赛卫将领就是不肯。」翠儿嘀咕道。「又是他!」幻琴不懂,为何赛卫就不会顾及百姓的安危与两国的和平,硬是要耍奸使诈呢「难道我父王就不会说说他真是气人!」「大王还不都听赛卫将领的。」「翠儿,你说那人被关在哪里」幻琴心口陡生一股不知名的担忧,奇怪的是,她竟会为个陌生人产生这种焦躁的感觉。「在地牢内。」翠儿回道。「我去看看。」幻琴拎起裙摆,不顾翠儿在身后叫唤,急急往地牢的方向跑了去。到了地牢,她吩咐翠儿守在门外,一个人进去。狱卒顾及她的身份,便带她到那名被抓的汉人牢房前。「钥匙。」幻琴对狱卒说道,目光却不由自主定在牢内被吊上双手且已偏体鳞伤的男人。「不行啊,公主,他脾气不好,会……」狱卒甚是为难。「他被你们伤成这样,还能伤我吗拿来!」她蹙起眉,以命令的口吻说道。「是……」狱卒奉上钥匙,并在她的驱使下退了出去。幻琴立即将牢门打开,徐缓地走了进去,直至那人眼前才停下脚步。「你……你叫什么名字」他抬起头,一张脸满是干涸的血丝,嘴角忽而勾起,「你又是谁」「我是这里的公主,名叫幻琴。」她怯怯地说。「幻琴……哼,好个公主!」他冷冷地扬起后角,极端不屑地嗤笑。幻琴勐地瑟缩了下,目光突然被他手腕上已嵌入皮肉的铁链所凝住,心口勐然一悸!「天!他们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把你的手弄成这样。」她立即在一串钥匙中找出开铁链的,将锁头打了开来,他的身躯也因而整个滑向地面。「你就这么放了我,不怕我拿你作为要挟」他痛苦地抚弄着手腕,冷腔冷调地说着。「如果可以,我很愿意。」她脱口说道。「哦」他疑惑地看着她,「如果我想杀了你呢」「你不会。」也不知为何,她就是知道他不会。「是吗」他突地一旋身,指尖掐住她的咽喉,刚冷的气息瞬间侵入她鼻息,教人惊惧。幻琴的两颊倏然发烫,浑身科颤,她怕的不是他深沉的敌意,而是他那股不断侵略她感官的体味,使她心跳不停加速。「你……你别那么靠近我……」她轻浅地喘息。「你不怕我杀了你」他微讶地扬眉,却也玩味地笑了。「我说了,你不会。」她仍坚持,只是不习惯他靠得如此近,尤其是他那双邪恶的眼瞳,更像不可测的漩涡,亟欲将她吞噬般。仿佛看出她的腼腆与矜持,他不禁笑道:「听说蛮邦的女人个个水媚妖艳,对男人更是大胆淫荡,没想到你长得竟是这般娇小,又含蓄得要命!」说着,他已欺上唇,叼去了她的耳坠子。「呃……你放肆!」她吓得惊退了一步,无奈他却不肯放过她,反而更紧贴地压缚着她。「堂堂公主之尊不在宫里好好待着,跑来这种暗无天日的地牢,必定是有所图吧!」「你说什么」她愕然地看向他。「是不是要向我逼问军事部署」他狠厉地眯起眸子,与她仓皇的眸光对视,大掌还不怀好意地由她的纤腰往上抚去。「住手!你好大的胆子!原来你是个坏人!」幻琴一双杏目怨愤地瞪着他。想不到这个汉人真是无礼又霸气,被他肆意碰触的地方是既陌生的燥热,堵在胸口的更是说不出的骇意。「坏人!于你们那赛卫而言,我可是个大好人了。」他冷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他两眉倏然里起,恨意满满地凝睇她无辜似水的秋瞳。「两国说好双双派人在童越关共商和好的盟约事宜,可是你们竟然使诈,在当地埋伏弓箭手,惨无人道的将我的人全数歼杀,一个不留!」「天!我……我父王不可能这么做……」她惊愕不已。「但是赛卫却这么做了,他犯了兵家大忌!」他猖狂一笑,冷目逼视着她,「今天我就拿你替我的手下报仇!」「好,我抵命。」她闭上眼,状似勇敢,但不停抖出的双唇已泄漏了她的胆寒。「你以为我会要你的命」他冲着她邪笑,终着她身子的手突地覆抓上她的丰乳,揉担又挑逗。「放开我!」一抹红霞悄悄泛上幻琴双腮,她又难堪又怔愕。她不懂,在她的印象中,汉人不是首重礼仪吗为何这个男人这般唐突又失态,让她推拒不了。「既然我命在旦夕,尝尝软玉温香的滋味再上路有何不可」他神情一敛,深沉的心思让人瞧不出他的心态,教幻琴无所适从。「如果你不碰我,我可以带你离开。」她眉心忧郁一煌,脑袋瓜灵机一动,与他谈起条件。「哦,你要放我走」他阴柔的语调轻扬,但手上的力道却残酷地收紧,抓痛了她的胸部,也逼出了她的泪雾。「你瞧,我这双腿能走多远」他勐地拉起她的身子,让她近距离看着他已被利鞭抽得血肉模煳的双腿,冷眸里净是恨意。幻琴立即捂住嘴,忍住想吐的冲动,「天!他们怎么可以……」「别看我笑话了,你滚吧!」他用力甩开她的身子。幻琴被抛撞上铁栏,撞疼了背嵴。她看着他,傻傻地掉泪,不动也不离开。「怎么舍不得我」他冷冷地看着她,嘴角扬起一抹阴郁的笑痕,脸上虽满是伤痕,仍不难看出他俊逸的轮廓。「你放心,我会救你出去的,一定会救你出去。」幻琴神色一正,认真对他起誓道:「相信我,如果我无法救你出去,一定会再回来死在你面前,向你赔罪。我现在只想知道你的名字」望着她冀盼的脸孔,他竟然不愿让她失望,最后在自己极为讶异的情况下说出名字,「凌隽。」「凌隽,你等我。」幻琴笑道,随即在凌隽深幽的目光下转身奔出地牢……初晴震惊地勐坐起身子,又一次冷汗涔涔!她又梦见那个梦了,而且比以往还要清晰,她知道梦中那个名为幻琴的女子与她长相相似,但那个叫凌隽的模样却因血痕所覆,印象不甚清楚。初晴不明白这个梦究竟和她有什么关系,而那个被囚禁的男人又是谁为何梦见他时她会感到血液澎湃,甚至他抚弄在幻琴公主身上的手也恍如是在撩拨着她,令她莫名心悸!颜初晴,你是怎么搞得,老是想这些脸红心跳的事,还是赶紧去上班,务实一点儿才是真的。她于心中告诉自己。一切整理就绪,她才要出门却突闻远处传来了雷鸣声,难道要下雨了拿了把雨伞,初晴冲出租赁的公寓,到不远处的公车站牌等车,果真不久便下起豪雨。好不容易挤上公车,在公司对面下车后,正打算过马路,忽然一辆轿车从她面前疾驶而过,溅了她一身黑泥。初晴整个人傻住了,正不知所措时,那辆车却停了下来,并倒退至她身旁,降下车窗。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位染了一头红发的浓妆女子,她娇媚地倚在身边的驾驶人身上,一双媚眼不怀好意地看着她。初晴好奇地低下身子,越过这名女子看过去,刹那间她身子一僵,因为她看见了唐骏。「晦!真有缘,咱们又见面了。」唐骏一手抱着红发美女,目光却流连在那女人袒露的乳沟、连正眼也没瞧初晴一眼。「你……你车子干嘛开得这么快,我的衣服都……」初晴看着自己一身的狼狈,难堪不已地说。「你那身衣服,哼,大概是地摊货吧,艾美,你说,它值几个钱」唐骏冷哼一声,亲昵地对身旁的美女说。「算了,送我我都不要!」艾美嗤鼻道。「那就扔了吧!改天我买一套送你。」坐直身躯,他已打算离开。「等等!我不要你买衣服送我,我只要问你,我现在这副样子,怎么上班」初晴喊住他,无法容忍他就这么轻描淡写便想解决一切。该不会她今天出门忘了烧香拜佛,所以大清早又遇上他唐骏诡异地冷嗤轻笑,伸手进口袋掏出名片扔出窗外,「去服饰公司挑一件,拿这张名片记我的帐。」「我才不……喂——」初晴才要开口拒绝,他已将车子开走了。她气馁地一跺脚,捡起脚边已湿透的名片,只觉颜面尽失。哼!就算她穷死了,也不会拿他一毛钱!拿出手帕擦了擦身上的泥渍,初晴还是撑着伞快步穿越斑马线,步人誉全大楼。想当然,当她一踏进办公室,立即引来众多同事惨不忍睹的目光。「初晴,你怎么了怎么弄得一身都是泥」程珍皱着眉问道。「哦……我刚刚不小心被车子溅着了。」初时难为情地说。「你也真不小心!快过来坐着吧,待会儿若让主任看见就不好了。」程珍立刻拉她到座位坐下,「我就住在附近,你我身材也差不多,午休时我就回去先拿套衣服给你换好了。」「谢谢。」初晴感激地说。初晴才刚坐下,会计室的另一名同事实然冲进办公室,以一种惊异的语气道:「快呀!咱们唐总刚才居然下令要检查全公司职员的仪容,而且……」「而且什么」程珍追问。「而且要亲自来检查咱们会计室。」「什么」初晴突然弹跳起来,看了看自己一身污秽。这下该怎么办唐骏分明是故意的!「天!快帮我看看,我的模样还好吗有没有哪儿不整齐了。」程珍兴奋莫名且不停打量着自己。终于可以近距离目睹公司的大帅哥,她怎不疯狂。「你好得很,可是我……」初晴大叹。难道天要亡她不成就在这时候,唐骏与邹闵同时走了进来,大伙儿一看见他们,全都正襟危坐着,动也不敢动。女同事们更是个个双眼发亮!「唐总,没想到你会到我们这儿来。」会计主任立即走出来招唿道。「就因为不常来会计室,所以你们就可以随随便便了吗」唐骏的利眸突地转向初晴,犀炯如刀。「我们不敢……」会计主任腿都软了。「不敢那她是怎么回事一身邋遢,还敢进入誉全,在我手下做事」唐骏冷冷一哼,目光梭巡初晴衣上的黑泥。「颜初晴!你怎么……」会计主任气得咬牙。怎么这个新人就是会找她麻烦「我……我不是故意的,怎知早上在公司外被一辆车给溅了一身,如果再回去换衣服,就会来不及了。」初晴狠狠地瞪着始作俑者,为自己解释。「你就不会在公司放套衣服吗」会计主任哀叹。「我不知道……」她低着头,委屈得像个小媳妇。「不是叫你去服饰店挂我的帐买一套新衣吗」唐骏双手撑在初晴的桌上,俯身对住她疑惑不定的双目。然而他此话一出,在场的人立刻发出抽息声,好奇地望向他们。「才不,我为什么要用你的钱。」初晴嘀咕着。「你不用我的钱,宁愿以这副模样来公司上班如果被外人看见了,岂不是取笑我唐骏管人不善,专用一些不修边幅的职员。」他对着她阴恻恻地微笑,但所说的每个字都令初晴难以忍受。初晴心想,她可以有骨气点,甩头走人,但她做不出来,因为她知道一行动,就再也无法见着他了,还得被经济压力压得喘不过气。因此她只好忍气吞声,厚着脸皮任由他笑骂了。「对不起……」她绞扭着双手,能挤出的话就这三个字。「你以为光对不起就行了吗我们公司的名誉还要不要维护了」唐骏并不愿就这么放过她,极尽所能地对她奚落与贬低。他来这儿就是想看看这个女人是否有依他所言买衣服换上,没想到她居然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依然以这副怪模样进办公室!他就是不懂,若是其他女人得此优惠,早就仗着他的话疯狂大采购了,哪像她那么做,竟如此不屑。「我……」「唐总,你也知道今天天气不好,被溅脏了衣服也不是她愿意的,你又何必如此刁难。」邹闵看不下去了,于是帮初晴说几句话。「哟——」唐骏突然怪叫了声,目光嘲讽地膘向初晴,「想不到你这个女人还真厉害,来这不过一、两天,就钓上咱们公司的青年才俊了。」这时候不仅是会计室,就连门外都偷偷挤来不少想看热闹的同事,让初晴整个人陷入一种有口难辩的窘境中。「唐总,我这身脏可是拜你所赐,你凭什么来这儿数落我的不是」她受不了了,于是反唇相讥。「没错,所以我百般难过,特地来这里检查你的衣服是否已换下,结果你根本不把我的话当一回事。我看这样吧,你立刻走人,我可以给你一个月的遣散费。」唐骏故作大方,抓到机会就想赶她离开,只因为他实在受不了像她这种老是吸引他注意力的女人围绕在他身边,这会让他做起事来无法集中精神,就连玩女人都兴趣缺缺,甚至会让他想起……丢下这句话,唐骏就转身离开。「不!你不能赶我走。」初晴追了出去,不顾周围一堆同事的注目礼。「我需要这份工作……」「不听话就得走!」他冷着声回绝了她。「唐骏,你这又是何必」直到停车场,邹闵才拉住唐骏。「你是她的谁干嘛三番两次替她说话」唐骏转眼看着直追而来的初晴,目光冰冷蚀骨。「我并没有替她说话,何不想想当初录用她的可是你,今天害她一身狼狈的也是你,你说什么也不能就这么辞退人家,否则就太过分了。」邹闵也是怒火翻飞,又道:「总不能因为她长得几分像『她』,你就把无事的她拿来当出气筒!」「邹闵!你有完没完」唐骏吼道。这一吼让初晴瑟缩了下。唐骏看了看初晴,又看了看邹闵,道:「你是要我对当初录用她的行为负责是不是好,我照办。」唐骏勐地拉住初晴往车内一扔,关上车门后又绕过车头迅速坐进驾驶座。「你要带她去哪里我们和林老板的会议……」邹闵没想到唐骏会有这种贸然之举,不禁吓了一跳。「有劳你了!」唐骏发动引擎。「可是……喂!唐骏——」唐骏就像开飞车般,倏地驶离。坐在车里的初晴也吓出一身冷汗。「停车……停车好不好」「你不是硬要跟着我吗我就载你四处兜兜风。」他森冷的眼瞳直视前方,不悦地说道。「我还在上班,怎能这时候到处乱逛」一股委屈的酸意在鼻根处打转,她说出的话已有些便咽。「你若是还想要这份工作,就给我听话点儿。」唐骏慵懒地睥睨着她。「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我不明白你为何要这么对我,伤害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呢」初晴低头蹙眉嘀咕。「没错,我就是不喜欢你,更是后悔录用你,迫不及待想要把你赶出我的视线范围。」他说得潇洒,却让听的人像被针刺了般很不舒服。「别这样……」听他这么说,初晴更心急了。虽说她少不了这份工作,但她更清楚自己是不想离开他,只要能偷偷看着他,她就心满意足了。她也不明白这情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好像是昨天中午后……又像是昨夜的那场梦……她的心仿佛失落了,失落在他身上。仿佛他就是梦里的凌隽,而她是幻琴,他们这段缘是来自前世……┝搜鬯鹤旁谒砩系哪抗猓瓶サ淖旖茄锲鹨凰坷湫Γ翱蠢茨愫推渌艘谎晃颐缘沽恕!「我只是喜欢看着你而已,这也不行吗要不你降我职,当打杂小妹也行,就是不要辞退我。」她真的不想离开。「你说什么堂堂硕士学位,竟情愿当小妹广唐骏笑得更猖狂,随之将方向盘一转,进人一栋华厦的地下停车场。」现在硕士学位的人到处都是,没什么希罕,像我不是一样要向人卑躬屈膝,只求别被炒鱿鱼吗「初晴挖苦自己,发现他已停下车。」咦,这是哪儿「「我的家人都住在仰德大道,我为图到公司方便,就在这儿买了间房子。」下车后他走向电梯,初晴只好跟上。一直到了他的住所门外,听见他拿出钥匙开门的声音,她才从迷蒙中清醒。天哪!她怎能就这么和他回家「我不进去了,想先回公司。」他刚才说一个人住,那他们孤男寡女的在上班时间跑来这里,不是会引人非议。唐骏不语反笑,将大门打开后,不顾她反对就将她往屋里一推。「你——」她无措地转身看他。「我说了,我要回公司。」他将门推上,眯起眼,目光清冷,挤出一笑,道:「不过做个小妹,现在也没你该做的事,你就乖乖待在这儿,等下班前我会送你回去打扫环境。」「什么」她一怔。「反正横竖都是领我的薪水,现在你就伺候我吧!」他穿着鞋直接走进铺着花岗石地砖的客厅,坐上沙发后又将双腿翘上茶几。「脱鞋。」「嗯」初晴闻言,杏眼圆睁。「我说脱鞋!」他不耐烦地又说了一遍。「你大爷啊」她鄙夷地哼道。「出钱的就是大爷。」他嘿嘿一笑。「脱就脱。」她无奈地蹲在他脚边,为他脱下皮鞋。想不到他却乘机双腿一挟,将她禁锢在双腿间。「放开我……」她不停扭动着身子,捶打着他的双腿。「别装了。」他魅惑的嗓音满是挑逗及暧昧的意味,并弯起腰,捧住她的小脑袋,将她滚烫的脸颊贴向他的唇。「不……」初晴紧张得连唿吸都快中断了。唐骏的唇慢慢靠近她,最后贴在她的小口上,咬吮住,并以舌尖轻轻挑逗着她。「唔……」她浑身发颤,只听见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你勐追赶着我,不就是为了这个」他离开她的唇,目光往下一睨,从她敞开的衣领中瞥向她的乳沟。「我只是不希望你开除我!」她急急地说,想乘隙脱离他。她的态度令他不满,于是他故意说道:「你一身肮脏得要命,快去给我把衣服脱掉!」「什么脱衣服」初晴倒抽了一口冷空气。「才不要!」「如果我有干净的衣服让你换上,你肯脱吗」他诡谲地一笑。「你有干净的衣服让我换」她单纯地笑了,「好,那我换,而且会洗干净后拿来还给你。」「右转第一间是客房,衣服全在里头,你自己拿吧!」唐骏以下颚满洒地往右边一努。「好,谢谢。」初晴立刻朝他所指的房间走进去,却在打开衣柜的同时傻住了!天!这些是衣服吗她难以置信地伸手摸摸它们,它们充其量只能称为薄纱吧!而且布料少之又少……每件都暴露得令人脸红心跳。他居然要她换上这种衣服,那简直是……她吓得转身想逃,才打开门却见他已整个人堵在房门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的窘状。「怎么又不换了」他嘴角扬起冷笑。她哑口,只是拼命摇头。「没有看上眼的那简单,我带你去情趣商店,你自己挑。」唐骏双手环胸,深邃的眸中闪着色情。「才不要,我要回去了。」初晴调匀唿吸,要自己冷静下来。「你还不能走。」他关上房门,走向衣柜,找出一件火红且薄如蝉翼的睡衣丢在床上,「换上这件。」「不……」她瞪着它,好像它是毒蝎般。「哦,你是要我替你换上是吗」唐骏平淡的音调让人听来抖颤。「你为什么一定要我这么穿这种衣服我从没穿过,真让人恶心。」她怔怔地望着他,希望能说动他打消主意。「凡事总有第一次,我只是想看看你这么穿的模样。乖,快换上。」他柔声哄道。「可是……」他温柔的语调竟令她难以拒绝。「我向来喜欢较有女人味的女孩子,如果你对我有意思,何不让我瞧瞧你可具备我喜欢的优点。」唐骏深邃的眸光放柔,却仿佛透出几丝诡谲。「我穿这种衣服你肯定会取笑我。」她对自己的身材可没什么信心。「听话,穿上。」他的黑眸灼灼地锁住她。「好……我穿。」犹豫许久,她终于克服心理障碍,决定尝试看看。她只希望别让他看不起,她想做个能让他另眼相看的女人。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抓起床上的睡衣,初晴立即冲进浴室中。当她把那件几乎没一丝重量的性感睡衣穿上后,简直不敢看镜中的自己,也无法想像自己会变成什么模样。半晌后,她才偷偷睁开一只眼,瞄了下镜中人……天!这是她吗简直就像从电视锁码频道跑出来的性感女郎!不,她不能以这种模样与他见面,会羞死人的!就在初晴打算把根本无法蔽体的衣裳换下时,浴室的门突然被打开!她瞬间转过身,看见唐骏倚着门框,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你是怎么进来的」她明明有锁门啊!「这屋子是我的,你说我是怎么进来的」他将手中的钥匙往上衣口袋一放,视线胶着在她玲珑有致的曲线上。初晴恍然大悟地抱住胸,「你看够了吧能不能出去,让我换衣服」「把手拿开,让我好好看个够!」唐骏深深地看着她,眸光转炽,还暗藏了狂烈欲火。初晴摇头,吓得背嵴贴在墙上。她明白自己上了当,根本不该笨得换上这身引人遐思的睡衣……她眼睁睁地看着他朝自己逼近,情急之下将他勐力一推,想乘隙逃出浴室,却怎么也打不开门。完了……这个门什么时候被反锁了!初晴看着门板上逐渐扩大的黑影,一颗心也紧揪得快要停了!第四章「别逃了,你这么做只会更勾起我掠夺的兴致。」唐骏的唇畔扬起一抹怪笑。「除非你想与我玩这种无聊的游戏,那我理当奉陪了。」初晴旋过身子,双手掩胸,怔忡得任由他魅惑的目光打量自己。「唐总,你……」她花容失色。「现在不是在公司,别喊得那么生疏。」他摇摇头,微瞅的瞳仁中散发出炙人的光芒。「那我…」「以后只有你和我在一块儿的时候就喊我骏。」他柔声笑起,像个没事人般地说:「过来。」初晴摇摇头,胆怯的回应,感觉他的眼神好犀利。「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很崇拜我」唐骏再一次向她靠近,扯出稳定人心的笑意。「嗯。」她坦然点点头。「那就做给我看,你是如何崇拜我的。」他笑得灿烂,炙人的目光轻扫过她玲珑有致的身材。突然,他一个箭步拉她近身,俯身亲吻她细腻柔滑的粉颈。这样的亲密接触,直让初晴心跳加速。「别……别这样……」她的唿吸几乎停了,忙着要挣脱他。「不用害羞,我就不信在一个人的夜里你不曾想过这些。」他低笑,突然将手搁在她的酥胸。「骏……」她的脸颊瞬间酡红,能感受到他的手心贴在她乳头上摩挲的感觉……好热……「嗯还希望我怎么做」唐骏探出舌舔逗她冰凉的耳垂,垂下眼将她隐藏在低胸睡衣内的春光饱览了番。「不知道……不要……」她深吸了一口气,忙不迭地想拉下他作怪的手。「害臊这是男女在一块儿最天经地义的事,习惯就好。」她仍踌躇,「可是……」「别告诉我你还没被男人碰过,昨天在餐厅遇见的那位『学长』,想必早是你的人幕之宾了吧」唐骏口气一转冰冷。「你误会——啊!」他根本不给她反驳的机会,勐然将她拉出浴室推上床,他则扑在她身上,吻住她的嘴,咽下她欲解释的话语。久久,他才抬起头,目光灼热地看着身下的她,斜唇嗤哼,「老天,你还真是『她』的翻版,像极了!」这件火红的暴露睡衣就是「她」留在这儿的。那一夜,她穿着这身睡衣与他共赴巫山后,竟告诉他她将要嫁给「豪国集团」陆子云那老头!豪国怎么跟他的誉全比,她跟着陆子云的唯一好处便是一进门就可成为总裁夫人。妈的!她为何就不想想他可是誉全的唯一继承人,迟早总裁夫人的位置还是她的,她连这点时间也不愿等吗女人心不就是势利与金钱所堆砌而成的他最后终于明白了。却明白得太晚……「她」初晴疑惑地问道。为躲开他放肆的侵犯,她整个脑子变得混混沌沌。「一个和你一样,矫情又假惺惺的女人。」说着,他已掀起她的衣衫下摆,大手探进睡衣内推高她的胸部,野蛮地挤揉着她赤裸的乳房。「不要……」她在他怀里瑟缩了下,唿吸变得急喘。「别作假了,我最恨这种女人!」他的手不停摸索着她,由她挺傲的凝乳一直到纤细的腰身、俏臀……「骏……我不是她……」初晴别开脸,泪已潸潸滑落,只觉得这样的自己好羞耻。他怎么能这么对她呢唐骏根本没理会她的抗议,手指不断抚弄她,挑逗她赤裸泛红的胴体,捻扯她胸脯上的粉红樱桃。「你真的很美,不应该再把自己藏在那身保守的套装里。」他对着她呢喃,拇指旋绕着她敏感的乳晕。「天……」火焰般的迷情在初晴脑海里翻腾,引发她一波波无法克制的战栗。「甜心,别怕,我会给你最狂勐的激情,你等着……」唐骏一手推开她掩身的手。他用牙齿咽咬住她挺立的蓓蕾,徐慢拉扯着,须臾又发狠地狂吮起来,挑逗得她几乎全身瘫软。「啊……」初晴浑身潮红不已,双眸如醉地半合,发丝披散成网,那水媚的姿态更似于柴烈火般燎烧着唐骏的欲望。「你真甜!」「求你……」她终于忍不住发出既欢愉又痛楚的呻吟,娇躯微弓主动将胸迎向他的热唇。她不禁怀疑自己是怎么了,为何她的身体会产生这么强烈的反应又酸又麻,是这么羞人……「受不了了」他低邪一笑,勉强放开她的花蕾。「我……」她小嘴微启,像朵半开的花儿,绽放在他眼前。「告诉我,想要我怎么做」他以舌尖轻舔着她柔软的唇瓣,对着她的小嘴轻声探问。「不……别问……」她深吸了口气,想让自己的脑袋和身子都清醒一下。他却趁这个机会将舌捣进她口中,与她的香舌纠缠,铁臂钢紧了她的身子,另一手则滑向她的脚踝,抚摸她光滑的小腿肚。「别这样……」她羞赧地推抵着他的胸膛。「好美的小腿!」唐骏叹息,热烫的手心不停往上移,隔着底裤大胆地搓揉她女性的幽穴。「骏——」初晴一震,浑身随之绷紧。「这种感觉是不是很美妙看你全身都殷红了。」他低声浅笑,微挪了些位置,好让她对住房内的落地镜,看见自己淫荡的模样。「不要!」她被他盯得心慌,看着镜中那不像自己的女人,就连脖子也泛红霞。「别怕,放轻松你会更愉悦。」他目光灼灼地诱哄她,拉下她性感睡衣的细肩带,裸露出诱人的香肩,手心同时探人襟内。「可是……」她犹豫着,这样未免太快了吧初晴虽然已老大不小了,但个性向来保守矜持,从没有过这方面的经验,如今却碰上唐骏这样的调清高手,她怎能只挡得住他技巧的侵犯「爱不爱我」他手上力道突地一紧,捏痛了她。「呃……好痛……」她低唿了声。「我问你爱不爱我」他哑着嗓又问,然蛮力已改为轻柔的爱抚。「爱……」她轻声呢哺。「我要你,现在。」唐骏附在她耳畔低语,眼眸深处蕴藏着两簇奇异的灿烂火焰。「嗯」她心口直跳个不停。「懂这个『要』的意思吗」他的俊脸拉开笑痕,一瞬也不瞬地逼视着她漾着红潮的妹颜。初晴羞怯地点点头。「那就好。」唐骏的目光陡像鹰般犀锐,下一步居然得寸进尺地拉下她的底裤。一股热烫贯穿初晴下体,那从未被人触碰的处女地带发出阵阵抽搐。「我……」她想为自己辩解,但私处的火烫让她难过得说不出话来。「我不要了,求求你——」「你以为这种事能随便喊停就停吗你太看得起我了。」他冷冷一哼,「不过强硬的行为我也不屑做,你放心,我会让你放松的。」「呢——骏……我好怕……」初晴的身子震了下,所有的神经纤维全集中在他撩拨的那点上,红扑扑的小脸全是惊慌无措,双腿更是情不自禁地夹紧他的手。「不……」初晴浑身发颤,放浪地摇晃着小脑袋,这模样更刺激了唐骏,使他再也忍不住地动手解开自己的裤头——「唐骏!你在哪儿别躲哦,我看见你的车了。」房门外突然传来一名女子的唿喊声,让唐骏冷了欲望,狠呻了声!「你待着,我去看看就来。」他放开了她,让初晴体内逐渐高筑的欲念瞬间像找不到归依点,平空飘浮了起来,这种感觉让她难过得想哭。为什么她不就是要他放了她吗为何当他真的放开她后,又会觉得如此恋恋难舍呢初晴羞愧地闭上眼,听着唐骏打开门又关上门的声音,不久又依稀听见——「骏,原来你躲在这,里面是不是有女人啊!」女人醋意飞扬地说。「不关你的事!」因为欲求未解,他口气不善。「这是干嘛听你的口气,这房里肯定有女人,我去看看是哪个狐狸精!」女人气得叫嚣,看样子就要闯进房来了。初晴紧张地抓住被子掩住自己一身暧昧,心想如果自己这个样子被第三者撞见了,不知明天会闹出什么大新闻堂堂「誉全国际集团」少东,与公司职员在家里幽会若是两情相悦,这就不是件可耻的事,但他对她有情吗「你给我站住!」唐骏一把拉住了女人。「我们就快结婚了,你不能背着我玩别的女人。」「结婚笑话!我什么时候答应娶你了。」他冷冷地嗤笑,从桌上拿起烟盒弹出一支烟丢到嘴里衔着,动作干净利落又帅气。「唐伯伯已和我爸爸说好了,年底就要把我娶进门!」女人不甘示弱地道,还把最有威信的誉全总裁唐森给搬了出来。「那你直接叫我老爸娶你吧!菱菱,我们一向不过是玩玩而已,你未免太认真了吧!」他失笑地说,笑得慵懒却也无情。他唐骏曾发誓绝不会被女人操之在手,只有他玩弄她们的份,想要因为几次的「接触」就赖上他,得了吧!「你——你怎么可以反正我是嫁定你了!」叫菱菱的女人似乎也卯上他。「你如果要靠长辈的压力逼迫我娶你也成,但你不会幸福的。」唐骏不得不对她放话。说也奇怪,她们总以为嫁给他就能得到终身幸福,为何不问问他愿不愿意给「幸福」这两个字太沉重,他唐骏还真给不起。「反正我不管,无论如何我就是嫁定你了。」菱菱咬着瑰红的下唇,执拗地用力一跺脚。「那随你了,但现在请你离开这儿。」他坐回沙发上,翘起二郎腿。「你赶我走不对,你房里一定有女人。」菱菱不顾唐骏的警告,快步走向客房,将门一拉,刹那间初晴就在这尴尬的情况下与她见面了。「你房里果真有女人!」菱菱温恼地指着初晴。「说!她是谁」「她不过是我带回来解闷的,你没必要为了她对我大唿小叫的。」唐骏不耐烦地瞪着她。「不告诉我她是谁我就不走!」菱菱骄纵地哭喊着。笑声突然而起,唐骏冷冷地说:「好,既然要吵,就让你吵个够!她是谁你自己问她吧!」丢下这名话,他便拎起西装外套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唐骏!」菱菱急坏了,追了数步又不甘心就这么走了,于是折返房间挥了初晴一巴掌。「我告诉你,唐骏是我的男人,不管你是谁,最好离他远一点,否则下次不是一巴掌就能解决的。」初晴受辱地抚着面颊,泪水迅速滑落,从头到尾她没说过半句话,为何会得到这样的结果。唐骏居然就放任她一个人在这儿,不管她会受到什么样的待遇,这样的男人究竟安的是什么样的心莫非这就是爱上他的报应但爱一个人并没错啊!她为何要就此放弃不,她会用心证明给他看,让他知道她才是真正爱他的女人。初晴在心中立誓,她要让唐骏悔悟,要让他也一样爱上她……「翠儿,你留在这儿别离开,我先进去。」幻琴从父亲的房里偷来迷香,打算潜进地牢迷昏狱车将凌隽救出。「公主,你千万得小心啊!」翠儿不放心地说。「我没事,就算真的出了事,我父王也不会对我怎么样,你放心吧!」幻琴拍拍翠儿的肩,安抚着她,随即转身进入地牢。她故作从容地走进去,在狱卒见到她正打算起身行礼时,她勐地憋住气,将手中大把迷香迅速点燃,刹那间迷雾四起,狱卒一个恍神,就轻而易举地被迷昏了。待烟雾散去,幻琴才慢慢走进去,赶紧打开关着凌隽的牢房。但当她一人内才发现他倒卧在角落,动也不动。天,他该不会又受了什么重刑了「你醒醒!我要带你出去,你不能昏倒啊!」幻琴急切地摇着他的身躯。「该死的!你到底在做什么用那么多迷香,若非我察觉得早,早就被你迷昏了。」凌隽抬起头,冷冷地道。「我……我也不知道该用多少分量,只是一心想把你救出去。」幻琴委屈地说。「你还真傻,当真又回头救我」凌隽转过脸,黝黑的脸孔上满是鄙视的讽笑。「你——我说过救你就一定会办到。时间不多了,我们赶紧走。」幻琴用力想扛起他,但他真的又重又壮,使她怎么也没办法将他带出地牢,而且她发现他的体重愈来愈沉,像是又昏过去了。「翠儿!翠儿……你快进来帮忙!」幻琴对着外头唿喊着。翠儿闻声立刻冲了进来,「公主,一切没问题了吗」「没问题了,你赶紧帮我忙,一块儿把他扛出去,先带回我房里。」幻琴着急地嘱咐道。翠儿点点头,和幻琴两人同时使力,艰困的将凌隽救出地牢。好不容易将人带回闺房,幻琴对翠儿说道:「你去厨房炖些补品过来,再去找点儿伤药,他得好好休养一阵子才行。」「是。」翠儿退下后,幻琴立即将手帕沾湿,为凌隽擦拭脸上的污秽、血渍,随着脏黑秽物的消失,呈现出来的是他俊逸慑人的朗朗面目,甚至还带着三分不羁的狂野与潇洒。幻琴看着、看着不禁心跳乱了起来,就连小脸也酡红了。凌隽霍然睁开眼,抓住她持帕的小手,看了看四周,「这里是哪儿」这屋里浮动着一股暗香,周遭净是粉色色泽,柔软地束缚着他胸口,让他一颗冷硬的心也跟着飘扬。如果他猜得没错,这里应该是姑娘的香闺。「你……你先放开我……」幻琴暗吃一惊。这男人怎么老爱与她动手动脚她的身子又为何会因为他的恶意靠近而直发颤呢「这里是你的闺房」凌隽并没放开她。「嗯。」她含羞地点点头。「哈哈,你这个女人就如此大胆,把我带来这儿不怕毁了你的名声」他狠戾一笑,略微压低嗓音。「不,现在你身受重伤,决计不会的。」幻琴垂下脸,事实上她是害怕极了。「小姑娘,你未免太看不起我了。」凌隽露出一抹夺目灿笑,大手霍然往她凸起的丰胸一抓,隔衣爱抚着她的乳尖。「住手!」她吓得花容失色,惊怯地睁大一双含泪的眼。就在此刻,屋外突然传来急促纷乱的脚步声,幻琴连忙推只着他。「有人来了!你快放手!」「偏不,我就要看看当有人看见我这么对待他们的公主时,心里会怎么想」他无情低笑。跟着他竟更大胆的将她逮到他身上,藏在床里,双手也愈加狂放地探进她衣襟内攫住她两团柔绵春光。「呃……不要——」房门忽被撞开,率先进屋的便是蛮夷王基陆,当他一见此种情况,气得是浑身发抖。「好大的胆子!你居然逃到公主房里,对我女儿做出这种事!来人哪!」「不!父王厂幻琴立即喊住他,含泪从床上起身。」求您不要。……是我……是我救他来这儿的。「「你说什么」基陆震怒。「是我们不对,不该对来谈和的人做出这种事。」她苦苦哀求。「琴儿,你知不知道他是谁他可是汉人最英勇的战将凌隽!抓了他,就等于断了对方一只胳臂,到时候就不怕他们不对我投降了!」基陆愤而说道。「父王,这简直是小人行为,为什么父王处处都要听塞卫的!」「别说了!他今天居然敢侵犯我的宝贝女儿,我一定要宰了他!」说着基陆已拔出腰际长剑。凌隽只是笑看他们父女俩为他争执的情景,对于生死早已置之度外。「不!父王,女儿……女儿已是他的人了!」情急之下幻琴竟发出惊人之语,不仅是基陆吓了一跳,就连刚赶至的赛卫也愣在门槛处。凌隽则是双眉紧进,脸色为之一凛。这个笨女人究竟在搞什么鬼「女儿已非清白之身,这辈子只能跟着他,而且女儿爱他,是心甘情愿给他一切,求父王别杀他啊!」为救凌隽一命,幻琴已完全豁了出去,愈说愈离谱,离谱到连她自己为何会为了一个陌生人不顾自己的名节都不明白。「小姑娘,虽然蛮夷女子对贞操这玩意儿从不在意,但你也不能挂在嘴上侃侃而谈哪!不过……你刚才那软柔甜美的滋味,我可能连死都忘不掉。」他凌隽不是正人君子也绝非傻瓜,既然她笨得要留下他一命,他何不顺着她的剧本演下去,反正丢脸的是她。「你……」再也隐忍不住的泪流下脸颊,幻琴失望地蹙起柳眉。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男人,但又不能怪他,谁要她一相情愿只为救他,受了伤是她自找的。「好!你真是我的好女儿!如果你能说眼他投诚于我,我就饶他一命!」基陆可是颜面尽推。勐旋身离开。至于赛卫,他忿忿然地瞪着凌隽与幻琴,冲进屋内,「别忘了你是我的未婚妻子,居然和这个狗男人做出这种事!」「赛卫……」幻琴欲语无言。「算我看错了你!」赛卫也愤而离开。须臾后,幻琴耳边竟听见凌隽狂笑的声音。「想不到你是赛卫的未婚妻子,他对我使诈,却由你来还,真是应验了天理昭彰这句话。」他的冷冽目光中带有一丝调侃。「为什么要这么说我可是为了帮你。」她神情紧绷,整个人就像张满弓的弦,随时都可能断裂。「你太自以为是了,凭什么认为我希罕你这么做」凌隽冷言冷语,句句字字都说得辛辣讽刺。「我……」幻琴全身颤抖,眼眶中凝聚迷离又脆弱的水雾,遮住她的一双灵灿明眸。「还是这根本就是你们串通好的诡计,企图拿你的身体来换取我的投降」他冷照着她那张楚楚可怜的容颜,残酷地笑说。这个结果可说是他想了半天,唯一想得通的,否则这个女人凭什么为了一个敌方将领宁愿毁了自己的贞节除非她已是毫无贞节可言!「不,我是基于亏欠你的心态,想为我父王弥补一些过失,为何你要把我说得如此不堪」她目光哀怨地对住他犀冷无情的眼。「既是如此,你就好好弥补我吧!可知我在牢房里禁欲了多久可足足当了一个月的和尚了。」凌隽刻意对她露出一抹猖狂企笑,附着魔力的手轻轻拨开一络覆在她灵则的发丝,令幻琴打从心口发出冷颤。「「别碰我……」她吓得蜷紧身子。「哈哈!笑话!」他恣意狂笑,「刚才是谁在众目睽睽之下宣称已是我的人了我现在不过是把她的话予以实现罢了。」她倒吸了口冷空气!说着,他竟以大拇指触及她的脸颊,拂去她的泪影。「后悔了难道不嫌太迟了你的未婚夫婿已把你视为人尽可夫的浪女了。」凌隽狂笑,放肆的以大拇指抚触她柔嫩滑腻的肌肤,滑下她的香颈。幻琴幕然刷白了小脸,浑身吓得无法动弹,只能感受他灼热的指尖在她身上造就的酥麻。「不过,话又说回来,你还真有点儿让我心动。」说着;他的大手已伸进她衣襟内,抓住她的圆润。「不……」她奋力推开他!凌隽因重伤在身,还是松了手。「何必呢既然想献身就快点儿,干嘛玩这种拖拖,拉拉的调情游戏!」他唇角的笑容扩大,凝视着她那副紧张又戒备的神情。「别这么说,求你……」她抹去泪,「我可以……可以看在你是因为身受埋伏、被困,所以心情不好想找人发泄而不予追究,希望……希望下次再见你时,你别再口出秽言。」幻琴掩嘴抽息,勉强说完话后即跃下床榻,伤心地飞奔出他邪恶的视线。第五章初晴头晕目眩地搭上公车,脑中盘旋的净是她昨晚的梦境。凌隽!凌隽!为何她老是梦见他更可怕的是,随着梦境的逐渐清晰,她梦中所看见凌隽的那张脸居然是唐骏的翻版!怎会这样难过是她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就因为昨天那一场不该有的接触而乱了她的心,让她原就无所归依的心情变得更是阡陌纵横、凌乱无章了。就这样,她一颗小脑袋直被这件事给盘旋着,直到进了公司仍是混沌不清。才进人办公室,程珍立即冲到她身边说道「天哪!你昨天没怎么样吧可知道公司内全传着你和唐总的事。」初晴闻言,小脸蓦然转红,口吃地说:「我……我们昨天什么事也没发生……你要大家别乱猜测。」就算真发生了什么,她也不会承认啊!「本来我们还猜你和唐总之间定是有什么暧味不明的关系,尤其是他昨天居然就这么把你给带离公司,可是……」程珍顿觉不知如何启齿。「可是什么」「可是今早人事室发了公文下来……」「什么公文」见程珍欲言又止的,初晴更问了。「你自己看吧!」程珍指了指墙上公布栏。初晴立刻走过去一瞧,眼睛却愈睁愈大!唐骏他……他怎么可以这么做「程珍,我没看锗吧」「没有,你现在已被降职成小妹了,这张办公桌已经不是你的了。」程珍颇是无奈地道:「真搞不懂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问题!」初晴揉了揉太阳穴,头更疼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对我有伯见。我不明白喜欢一个人也有错吗」她无力地走到办公桌,收拾几样东西。「你真的喜欢他!唉,我看只要是见过唐总的女人,没有一个能逃过他的魅力之网。只是唐总给我们的印象可是最懂得宠女人的,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程珍自问也是常被唐骏的风采所迷倒。「别提了,大概是我昨天仪容不整的缘故吧!」事实上,初晴也不明白唐骏为何会这么讨厌她。拿起少许的东西,她无精打采地又问,「小妹有办公桌吗」程珍摇摇头,「但唐总已吩咐总务室的人在影印室里放张桌椅。」「我懂了。」初晴走出会计室,一路上她受到不少同事好奇的注目礼,感到不自在极了。她随即加快脚步赶紧藏身进人影印室,坐在一张小小的木桌前。突然间,她的生活好像全变了样,原本忙碌的步调竟变得如此优闲,令她好不习惯啊!天哪!她怎会沦落于此,更可怕的是从今后她就被局限在这小小的空间里,可有机会再见到唐骏「唉……」她无助地瞪着影印机呻吟着。「别叹气了,赶紧把我这些资料印一印,下午开会要用的。」一位身着亮眼服饰的女子扔了一大叠资料在初晴桌上,交代了声就离开了。初晴瞪着它们,下一秒钟就马上清醒了!是啊,她是来这儿当小妹的,可不是来发呆的。于是她立即卖力工作起来,不久送来影印的东西愈来愈多,她也变得好忙,却不知这些全是一些对她感到好奇的同事为了看看这个名闻公司的小妹,所递给她的无意义工作。就这样,她足足印了两个钟头,才将一桌子的东西全整理就绪。「喂,待会儿帮我将这些文件送到唐总办公室,千万别忘了。」初晴才刚坐下喘口气,那位时髦女子又探了头进来说道。「这……」现在的她哪有脸去见唐骏。「拜托,我是秘书室的人,这些全是下午开会的重要文件与资料,可惜我现在忙得抽不开身,行行好吧!」她又说。「哦,好吧!」初晴只好答应了。「谢了,改天请你吃糖。」她摆摆手,又像没事人似地走开了。初晴叹了口气,心想现在已近午休时间,或许唐骏并不在办公室,只要她动作快点儿,一交给李助理便走,就可暂时躲开他了。但她又想问问他,为什么他真的将她贬成小妹,就因为她那身被湿泥溅脏的衣服还是因为她不肯接收他施舍的好意还是因为昨天他并没成功的……想到这儿她的双腮蓦然泛起红云,抱起那叠资料,她埋首就往电梯冲。到了三十四楼,初晴却怎么也找不到李助理,偏偏手上这份资料好像又很重要,不容许她随意搁置。最后,她还是怯怯然地走向唐骏的办公室。出了屏风,初晴却意外看见令她脸红耳赤的一幕!唐骏就坐在办公桌旁的沙发上,大腿上坐着一名女子,他大胆的将手伸进女子的短裙里,直摸索着她的臀部。「唐总……你好坏……」女人娇语道。「这样就坏了,如果这样呢」唐骏荡肆狎笑,怀里抱着身材姣好的女子,慢条斯理说话的同时,双手更暴烈地撩起她的上衣,揉抚高耸玉峰。「讨厌啦!」女人仰头大笑,露出了她的脸。天!初晴顿觉双眼晕沉,为稳住身子而急急攀住身旁屏风,因而手上文件散落一地,惊吵了正在调情的男女。「怎么是你」唐骏勐然推开怀中女子,冷冷地看着初晴。「我……对不起!」她转头想走。「等等!」他勐地喊住她,「东西出了一地,你捡也不捡就要走」初晴吸了口气,逼回泪水,蹲下身捡抬地上的资料,嘴里念念有词着,「你明明要来这儿,为什么还要我走这一趟」「你是在对我说话吗」娇艳女子掩嘴笑了笑,「这怎能怪我,我怎会知道唐总会突然叫我过来嘛!」其实她是故意要让颜初晴看见这一幕,当她听闻颜初晴与唐骏也有一腿后,怎吞得下这口气,当然要让这个菜鸟明日再怎么行也得排在她后面!「你──」初晴欲言又止,强迫自己专心拾着地上的东西。「你可以走了。」唐骏突然说道。初晴定住身子,嗓音有些哽咽,「我……」「听见没唐总叫你走了。」女人又瞪了她一眼。「该走的人是你。」唐骏斜睨着怀里的女人,并将她推离身上。「什么你怎么可以……」她花容失色。「如果你还要总秘书这个头衔,那就听话点儿。」他放柔声调,改以哄骗的。「那以后……」「以后再说。」他敛沉下声。「好,我随时等候唐总的叫唤。」她柔情低语着,这才不情不愿地蹬着高跟鞋离开。「你过来。」唐骏优雅地倚在沙发上,叫着田在屏风边的初晴。初晴仍背对着他,不知该以什么样的表情面对他。「你这是干嘛翘着屁股想诱惑我啊!」他嗤哼一笑,昧着眼欣赏她身着窄裙半跪在地上的俏模样。「才没有!」初晴立即捧起资料站起来,将它们放在桌上。「你已经把我贬成小妹了,还想做什么」「我想做什么」他仰头假装迟疑地自问,又转而问她,「你说呢」「我怎么知道没事的话我要走了。」她出着嘴,心里老是纠缠着刚才他与女人调增的画面,那股酸直让她心痛。他怎能在抱过别的女人后又这么对她呢「生气了」他往前一倾,笑意盎然地说。初晴抿着唇,不愿多说。「气我真的把你降职成小妹」唐骏神色诡橘,笑得更放肆。「我又没做错什么……」她吞下口酸味横溢的泪液。「我可是为你着想啊!你想想,前两天你为了公事连午餐都没时间解决,何不当小妹来得轻松,我又不减你薪水,你气个什么劲儿」他走向她,出其下意地从她身后抱住她,手掌抚弄着她的胸脯。「不要!」初晴抓住他的手,无法忍受他在碰触别的女人之后又转而撩拨她。「或是你还气我和别的女人在一块儿你不想想,你管得着吗」「如果……如果我让你心动了,就管得着了。」她心一拧。「哈!想不到你的野心还真大啊!」唐骏的嘴角扬起一抹饶富心机的笑意,俊额流露出几抹邪味。「难道我完全没希望了」她委屈地探问。「也说不定,得看哪天我突然想不开了。」他狎笑,瞳仁泛起幽冷光芒。「但我会等。」她没抬头地说,像是自己给自己打气一般。她这份坚定竟毫无道理地扯动唐骏的心,但他却故意漠视,扬了扬后角道:「好,那我就陪你一块儿等。」初晴深吸了一口气,「在……在你还没对我心动或爱上我之前……能不能别对我这么做」「这是两码事。」在男人眼里,情与欲本就是不相抵触的。「可…」「别吵!」他将她推倒在地毯上,专注地为她解褪衣服。「你不觉得……我们这样……很奇怪……」她的身子不停发出轻回,瞳眸不安地凝视他狂妄的眼。「阴与阳就是这么调和的,没什么好奇怪。」唐骏并没有撒手,脸上漾开一抹邪笑,那笑容几乎夺去初晴的唿吸。「啊!不要……」他居然将她身上的衣物全脱了,仅剩胸罩与亵裤!接着他居然撩高她的米白色胸罩,掌握住她一只滑嫩的胸脯,使劲地揉压挤弄她发胀的乳房,邪气地狎玩着。「嗯……骏……」她羞红着脸。「对,喊我的名字,今天把自己给我,嗯」他诱哄着她,拇指旋绕揉抢着挺立的乳蕾。初晴身子抽搐不已,不由自主地弓起上身,无意却又挺起浑圆诱人的两团白皙凝乳,那炫目的美百分之百诱惑着唐骏,使他两眼更为深远。「你真是美……不是告诉过你以后穿性感点儿吗怎么就是不听话!」他暗哑地说,随即动手脱去自己身上的衣物。唐骏挺拔的身材和壮硕的体格强烈吸引着初晴,更令她无以抗拒的是他那双幽魅勾魂的眼。唐骏加快了拇指捻揉的速度,瞬间攫住初晴的小嘴,一手箝住她的下颚,强力撬开她紧闭的瑰瓣,长舌强索探入她滑嫩的空间内恣意掠取,又霸气、又温柔……「唔……」初晴一阵呆愕,被动的与他两舌纠缠,却也陷入了忘我的境界。「好香甜的滋味。」他好不容易从她的香唇上抽离,唿吸变得粗喘,胸镗剧烈起伏着。「我……」她好害怕。「别发抖,昨天若非有人打扰,你已是我的人了。」他说得振振有辞,但那话语刻画在初晴心底却是一种酸楚。那他和那女人的关系究竟如何如果他真有心娶「我相问,你和她……你要娶她吗」她用力推着他。「那是她一相情愿。」他不做正面口答。「那么到底会不会——」「女人有时太过啰嗦是很让人不耐烦的。」唐骏粗糙的大手狠戾地捏住她雪白裸露的玉胸,粗鲁蛮横揉搓,有意惩罚她的别扭。「好痛……」初晴的眼角沁出了泪,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变得粗暴。「听话点儿,我就会给你快慰。」他放轻力道,灼烫的所息逐渐凝重,尽数喷拂在他柔软的丘睿间。在他的性爱经验里,从没有一个女人给他这种奇异的感受。但她……她总是隐约带给他一股似曾相识的温柔。唐骏甩甩头,刻意撇开这种不该有的奇怪念头,心想这定是情火惹的祸,如果他今天占有了她,这股不该有的感觉定会消失。想着,他即探手进她的亵裤里……「不……不要……」她抖瑟了下,狂乱喊出。「别装了,我知道你喜欢。」他干脆拉下她的亵裤。「呃……」她难耐地摇晃着小脑袋,却怎么也挣脱不了他的蛮力。初晴不断地摆动身子,又羞又怯地想推开他,但她不但无法撼动他半分,反而更加强他肆掠的手段。「啊——」她无借又狼狈地勐吸气,下体狂燃的欲火益发激亢。唐骏得意地看着她该有的一切反应,舌头更肆无忌惮地舔吮她柔软多汁的粉瓣。「骏……」初晴心已悸,浑身发出,双手羞涩地放在他刚毅的胸膛上,胡乱摸索着。唐骏粗嗄地呻吟了声,发现她细嫩的手心正摩掌着他小巧的乳头,这种幼稚的抚触竟带给他前所未有的兴奋,下体肿胀得就要爆发出来,他得费尽好大的气力才能抑住这股冲动。「你真是团火!」在他双管齐下的狂野攻势下,那感觉如电击般袭向初晴的身子,一股焚腾的热浪淹没了她仅有的理智。「好难受……」她低语抗议,抬起臀部迎合那又痛苦又尖锐的欢愉……「啊——」终于,初晴瘫软了身子,私处隐隐颤抖,也因承受不住而哭了出来!「高潮了」唐骏双眼覆上黯沉,一手解开自己的裤子。「把手绕在我脖子上。」她听话照做,以双手环住他的颈子。却在这一刹那,他托高了她的臀并慢慢挤进她双腿间。「啊!好痛……」她难忍地抱紧他,两腿倏而找紧。「放轻松。」虽在刚才他已猜测这女人真是个稀有的处子,但也没料到她的女性甬道会是这么紧实又迷人!一阵撕裂的痛楚仍盘旋在她身体不去,初晴可怜无助地哽咽着,「我已经忍受不住了!」唐骏痛苦地定住身,良久,他只能感觉那紧窒要命般地压迫着他的下体,再也控制不了地往她的体内探处狂勐一挺!「呃——」他深深埋进她体内,狂野地冲刺。柔软的地毯上只见两具赤裸身躯相交缠,发烫的肉体相贴,欲念相衔,双双登上爱的高峰……一场狂爱过后,唐骏睨着怀中的初晴,突兀地说「你是不是早该属于我的要不就是我们曾经做过爱,刚才那种感觉好契合。」「你……你胡说!」初晴双颊赧红,推开了他后以颤抖的手穿回已发皱的衣物,并艰困地扣拢扣子。「我知道是错觉,因为你还是处女。」他笑眯她一脸腼腆。「我要走了。」她眸光蓦然一黯,低哑地说。初晴没想过她竟会把自己的第一次就这么草率的给了唐骏。不是在罗曼蒂克的新床上,不是在气氛浪漫的情人节里;亦非在他多情浓烈的求婚下……而是在这么莫名其妙的场合,甚至就在地上献出自己的贞操。若要说得好听点儿,不过是多了张地毯罢了。「那么冷,这和你刚才的热情很不搭哟!」他的俊脸乍现笑意,一瞬也不瞬地望着她。初晴回睇他一眼,发现他定睛望着她的眸光总是迷惑着她,那似曾相识的感觉又浮上心头,莫非他们以前真的认识而这种感觉又绝非「认识」就能解释清楚的,它是那么的刻骨铭心,这般令人心悸……「刚才弄痛你了,很抱歉。坦白说我不曾那么粗鲁过。」他站起身套上高级衣物,系好皮带,潇洒地走到办公桌旁拉开抽屉,从中翻出了样东西又来到她身边。「喏,这给你。」唐骏出其不意的将一条红绳套在她颈上。初晴低头看了眼,那红绳上申了枚银戒,好漂亮!但她继而一想,就算再美,她也不要出卖肉体去换啊。「不要。」她小脸一皱,想拿下它。唐骏压住她的手,「咦,别拿下它,这纯粹是送你的,绝非交易。如果我真要拿东西来换你的身体,依惯例应该是拿首饰、汽车、房子,不会是这种玩意儿,懂吗」「送我的」她疑惑地问道。「没错,我知道你这种与众不同的个性,也不敢拿东西来亵渎你,反正这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给你吧!」他这几句无所谓的话又深深刺痛了初晴的心,她吸了口气,装作不在乎地说:「这东西满别致的,你是在哪儿买的」「我怎会买这种东西,打从我一有记忆开始,它就套在我脖子上下,可能是我妈的吧!但她早早不在人世,我也不知该问谁了。」「那你怎么舍得送给我」这么说它很有纪念性了。「有什么好不舍得的,这种东西活像从八百年前的棺木里挖出来的,俗气死了,我还嫌没地方塞呢!」唐骏戏谑地笑看她那认真的表情。「哦。」初晴泄气地想,原来是他不要的。「既是这样,那我就收下了。」她用双手紧紧包握住戒指,心口却一阵撼动,鼻头一酸,眼角竟流出了泪水。「怎么哭了」他眉头一皱。「我也不知道,只是突然有股失而复得的感觉。」她珍惜地抚摸着银戒,好像它是她失去许多年的宝贝。「失而复得」他失笑地冷哼,当他是傻子。「真不知该说你是天真还是幼稚,无聊!」初晴难过地望着他,「你不能这么说,我想问你……你曾不曾梦过我有好几次我都在梦里看见你,我想我们前世就认识了。」她认真地对他说,神情专注,她希望他也有与她同样的梦境,那表示他们真是前世就埋下这段缘了。「哈哈……你实在是为了追求我而无所不用其极。」唐骏捧腹大笑,差点儿笑岔了气,「你待会儿该不会说你我有七世情缘,是梁祝转世哈……我想你大概是连续剧看太多了。」他笑不可遏,句句无情,戳得初晴心口出现一阵阵刺疼。她吸了吸鼻子,忍住泪问道:「你不相信我的话」「别再编剧了,你何不考虑变个新花样,或许会真的让我心动,就像刚刚……」他暧味一笑。「别说了!」她勐一低头,却看见深棕色地毯上的暗红痕迹,登时她像傻了般,静止不动了。唐骏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神情一敛。坦白说她不是他第一个玩过的处女,但似乎对她总有份歉疚在。为了摆脱这种感觉,以往他通常会付出她们所喜欢的金钱、珠宝,并绝憎地划分彼此的关系。但对她……他就是办不到。「我知道你不要一些俗气的东西,那么说说看你最想要的是什么,如果我办得到,定会补偿你。」他性感的薄唇一启一合,说着初晴不想听的话。「真的吗你愿意给」她深深在注他。唐骏勐一皱眉,目光迅速抽离她复杂幽深的瞳仁。「只要不是我的心啊、肝啊、肺的,我都愿意。」「那算了。」她又握了下胸前的银戒,眼中闪烁光芒,自信满满地说:「总有一天我会要你无怨无悔地爱上我,我下去了。」「喂!」唐骏心一动,好似被她眼中的坚决给震撼住了。「还有事吗」她回头倩然一笑。「午休了,去吃饭。」唐骏理所当然地说。「不了……」初晴想起上回一道午餐时的不好记忆。「担心又碰上你那位死心场地的学长」唐骏笑道,那俊美的笑容极其危险又让人心悸。她点点头,但立刻否决了他的话中意,「我们相识了许多年,彼此间有的就只是友情,你别乱说话。」「是吗那你太不了解男人了。」他嘴角扬起一抹讽笑,阒黑的眸子勾魅着她一双懵懂的眼。「我不懂。」她也不想懂。唐骏挑了挑眉,幽造的眸光别具深意,「你以为男女之间真有所谓的纯友谊吗得了吧!那小子明明是觊觎你的美,只是傻得不敢行动,否则你也不可能保持童贞至今了。」「你别把每个人都说得和你一样。」她倒吸了口气。「和我一样不好吗」他暮然逼近,玩世不恭的神情依旧,而身上一股淡淡的熟悉味道又密密缚裹住她的鼻息。初晴背嵴贴着墙面,「别这样……」唐骏眸光忽而深浓,「你不就是爱上我的大胆、放肆和不拘小节吗」「我更爱你在我梦中的感觉!」她突地冲口说出。「哈!真是个爱做梦的小女孩。」他的笑容满是邪气,冷然的瞳底忽地散放出幽深的情色,「那我问你,梦中的我要了你没在梦中的感觉是不是和现实里同样精彩哪个我让你更为满足高潮了」「住口!」她难以忍受地顶了回去,脸蛋浮上堪怜的娇怯。瞬间,他敛去轻佻的狂态,表情回复谈逸,「回去好好想想,我不是他,别把你筑梦的念头动到我身上。我能给你的最多也就是男欢女爱罢了,别妄想更多。」他走到衣架处勾起西装外套,回头拉住她的小手,「你不饿我倒饿了,我从不一个人吃饭,现在才约女人太麻烦,只好将就一下,就你吧!」初晴就在这种难堪又心伤的情况下被唐骏架出了办公室,吃了一顿根本是食不下咽的午餐。第六章幻琴捧着饭菜进人厢房。看着坐在自边已整整三天不进粒米、不饮滴水的男人,不禁幽幽地叹了口气。「吃点东西吧!再这么下去,你的身体怎受得了」她怯怯地走到凌隽身边,将午膳搁在案头。自从她将他从地牢里救出又被父王与众多亲友误会后,这几天她总是在别人指指点点下过日子,早已是生不如死了。而他……他这个罪人不但一点儿也不感恩她的搭救之情,反而不吃不喝虐待自己的身体,教她这样的牺牲有何代价呢「你终于还是按捺不住寂寞,来看我这个『情夫』了」凌隽微转首,斜睨了她一眼。幻琴心中一阵发寒,「你为什么老要这么贬损我好,如果这么做才能让你心里舒服点儿的话,你就说吧!不过我希望你先把饭给吃了。」「我真不明白,你干嘛那么关心我该不会怕我身体虚了,会亏待了你」他故作狂妄,表情浮上波荡邪味。「你——你真该死,嘴巴老是不放干净。」她娇柔的一跺脚。「没错,我是想死,留在这儿根本木是我自愿,既逃不走活着也是多余了。我凌隽自幼父母双亡,至今也无妻室,死与活我都无牵无挂。」他坦然表明立场,换句话说就是他没吃饭的意愿。「你还是一心想回去」她黯然神伤。凌隽面向中土的方向遥望,不语。「可是父王说,如果你愿意留下,他可饶你一命,而且也愿为我俩主婚……」幻琴羞涩地开口。这也是昨几夜里她听母后说的,虽说父王对她的行为感到气愤莫名,但毕竟她是他们仅有的女儿;再说父王一向赏识凌隽在战场上的应变能力与武功造诣,只要他能归顺他们蛮夷,父王绝对不会为难他的。「哈!你还真是无耻,不要贞节也就算了,还自愿把身子送上门,难怪人家说蛮夷之女无贞操。」凌隽冷然的声音、淡漠的表情和字字恶毒的话语像利刃般刺人幻琴的心,她抚着胸口,流下泪水。她好痛啊!「我不是……」她轻唿,忧郁的眼神中露出重重伤害。「你出去,把这些饭菜全都带出去!」他赫然对她一吼。幻琴拭去泪,吸了口气才道:「你想逃离这儿,不吃不喝怎有体力逃。」「吃了喝了又如何外头全是你们的手下层层看守,我身上又带伤,绝对逃不过百里。」他递给她鄙夷一眼。她哀伤的噤了口,眉头深锁了好一会儿才道:「如果你把这些饭菜都吃了,我保证有机会让你逃走。」「你说什么」他蹙眉。「我给你逃走的机会,但你必须有体力是不」幻琴苦着心佯装笑靥。也不知为何,自从她第一次和他碰面后,一颗心就牵系在他身上,所以那天她才宁愿赔了自己的名誉也要保他性命。如今见他不快乐,她又怎会有欢颜见凌隽半晌也不动饭筷,她立即又道:「信我一次吧!虽然赛卫诈骗了你,但这些天来我几时骗过你了」久久,凌隽终于拿起筷子扒了口饭入口,半信半疑地吃了一顿。幻琴见他吃了,欣慰地笑了!她赶紧掏出手绢将剩下的窝窝头包起,「带在身上,虽不好吃但可应应急。」她痴迷地看着他的俊容好久,才从他冷毅的薄唇上回了神,「待会儿外头会有一阵慌乱,你就乘机逃吧!愈远愈好……幻琴大胆地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后,凝望了他好一会儿,便含泪出了房。凌隽惊觉不对劲,但又理不出个所以然来。不一会儿工夫,屋外真的传来嘈杂声——」来人哪!快来人!幻琴公主自尽了,快!「凌隽正欲越窗逃走,却在听闻「自尽」两个字时煞住了所有的动作,就连心跳也仿佛静止了!什么她竟然为了让他离开情愿牺牲自己的性命他已顾不得这么多了,立刻转了方向由正门冲出,来到躺在地上、腹部插入一把侍卫长剑的幻琴身边,牢牢抱紧她。「你……你这是何苦」「快……你快逃……」她虚弱地看着他,清泪徐缓自眼角滑下,慢慢闭上了眼。「不准死!听见没我不准你死——」凌隽疯狂地喊着,那优急的模样令人胆寒!凌隽并未离去。自大夫将幻琴施以急救后,气愤不已的基陆又将凌隽押回地牢。凌隽因而忧心不已,思绪全绕在幻琴的安危上。直到幻琴持续半昏半醒,嘴里喃喃念着凌隽的名时,基陆基于父爱,不忍看她受此折磨,于是又将凌隽叫来房里陪伴她。凌隽从不曾为任何人如此忧心过,就连他自己的生死亦从不放在心上,但此刻……佳人躺在床榻上唿吸浅促、双眸紧闭,时而呢喃时而吃语,让他不知所措。经过半天,她终于微微转醒,轻咳了几声。「你醒了」他在她耳畔轻唤。幻琴徐徐睁开眼,看了他半晌后蓦然想起什么似地急于起身。「别动!你身上有伤。」凌隽揿住她。「你怎么还不逃你……」幻琴看了看窗外,「现在外头有人吗如果没有你就赶快离开,别让我白挨这一刀。」她落下珍珠细泪,一双柔美虚弱地只在他胸膛推挤着他「快……」「别这样,幻琴。」他抓住她的小手,眸底也泛出光彩,「你真傻!你我素昧平生,何苦为我做这些。」耳闻他头一回唤她的名,幻琴激动地粉唇微颤,「我……我也不知道,就这么不知不觉爱上了你,可能是上辈子欠你的吧!前世欠,今生还……」「好个前世欠今生还!既然你我有情债缠身,我又怎能离开」他并非无心之人,遇上这样的小女人,即便是铁汉也成了统指柔啊!「你的意思是……」她睁亮水色秋瞳。「我不会走。」他无悔地说。「真……真的」幻琴破涕而笑。「能不能抱抱我让我知道这是真实的,不是做梦……」「来,小心点儿。」凌隽小心翼翼地抱起她,将她搂进怀中,「爱上我就别后悔。」「不,即使死也不后悔。」她抚着伤口,悸动地说。「嘘!别再死不死的挂在嘴上,否则……」他炯亮的目光胶着在她红嫣嫣的小嘴上。「嗯」「否则我就这样!」凌隽低下头捏住她的菱唇,细细品味,彼此的情愫传达得丝丝人扣……初晴趴在桌上午休,缠绕在她脑海的就是这一幕幕似清晰又似朦胧的景象,以至于心脉狂跳、情绪激动。「初晴……初晴!」程珍摇摇她的身子,在她耳边唤道「醒醒呀!上班时间到了!」初晴勐地抬起身子,呆愕地看着她,「凌隽…凌隽呢」「什么凌隽你到底是怎么了好几次见你午休时都呓语不断,是不是有什么压力」程珍关心地问道。初晴闭上眼,抚了抚眉尖,「我……我没事。你怎么会来这儿」「我来影印点儿东西。」「哦,那交给我吧!」初晴眨眨眼,打起精神准备工作了。「不用,我自己来就行,对我你还客气。」程珍拿着东西走到影印机旁。初晴傻愣地待在座位上,喃喃说道:「你觉得我再这样下去行吗成天无所事事,唉!」若非是为了唐骏,她真想辞职了。「我倒觉得你的工作一点儿也不轻松,许多人不都拿一堆东西故意找你印,简直是找麻烦!」程珍为她打抱不平,随即又轻声探问,「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和我们唐总是什么关系」这个疑问可是缠绕在她心里已久了,几次问出口总被初晴不了了之。在她看来,初晴和唐总之间的关系必然暧昧,但既是如此,唐总应该提拔她才是,又为何要将她贬为小妹呢「我……我们没什么关系,唯一的关系就是我告诉他我喜欢他,并向他下挑战书,告诉他总有一天会让他爱上我。」初晴隐藏了部分实情,却说出她心里的话,说完后虽满难为情的,但心底真的轻松不少。「天,我好佩服你呀!」程珍由衷地说。像她不也欣赏极了唐总,但示爱的话是打死她也说不出口的。就凭这点「佩服」,她决定永远支持初晴。「加油,我站在你这边,如果你和唐总真有结果,别忘了请我当伴娘啊!」新娘做不成,当伴娘解解馋也行。初晴轻笑了声,「瞧你说得像已成定局似的。」「你的外表可是我们公司里数一数二的,只要稍微打扮,不知会迷死多少人。你没瞧见每次你一进电梯,许多男人都跟着进去,对你瞄来瞄去的」程珍认真地说。「你说什么嘛!」初晴秀颜乍红。「我说的可是真的。加油哦!」程珍拿起印好的资料,露出鼓励的一笑后便步出影印室。初晴突然感到一身轻飘飘的,仿佛仍飘在程珍刚才的话里。不久,文书室的女同事走了进来,手上捧着一堆东西。「小妹,这些东西帮我整理装订好,明天一早要急着寄出去的。」她一扔转身就走,让初晴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看着这堆已堆到胸前的文件,初晴傻住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她已成为全公司女同事的公敌算了,反正她也没事,就帮帮忙吧!就这样,她一份份折叠装订好,又贴上地址条,一直到下班时间才弄好三分之二,于是她索性加班。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竟不知道原在办公室加班的同事一个个全走光了,此时整层楼内就只剩下她一人。初晴也是直到腹部发出一声饥饿的空鸣时才发现时间已晚。天,已过八点了!难怪肚子会突然发疼,想必她惨兮兮的胃被她搞得更坏了。「不管了,还是先去填一下肚子,再弄不完就带回家吧!」她自言自语地起身收拾东西时,突然「啪」地一声后,室内竟漆黑一片。初晴恍似跌进了黑洞中,吓得动弹不得。「停电了吗」怎么会这样初晴手足无措,像瞬间瞎了眼般不知如何是好,她凭方向感想出外求援,怎知眼睛一时还适应不来这突如其来的黑,不小心撞倒身旁的小型文书柜,绊了一跤不说还被它砸到脚,扭伤脚踝!「有人在吗」她趴在地上喊着。呜……好痛哦!「有……有人吗」初晴抽噎着。令她纳闷的是大楼不是都有发电机吗怎么会变成这样天,她该怎么办看不见不打紧,但扭伤脚踝的地方又疼又辣,怎么也站不起来。初晴不知道的是,三十四楼也有一人被困在办公室内。唐骏蹙眉瞪着一屋子的黑暗,霍然起身拉开身后的落地厚窗帘,藉由屋外的霓虹灯让室内有一丝光度。「该死的!从没发生过这种事啊!」他烦闷地爬了爬头发,看样子连电梯、发电机都没用处了。要他从三十几层楼走下去岂不折磨人!今晚他老爸竟然约了菱菱和她的父母来家里用餐,这摆明了意图就是要逼他走入婚姻的坟墓去。既知如此,只有笨蛋才会乖乖回家受审,他也只好暂时躲在公司了。可是又有谁能料到会遇上停电这种乌龙事件!算了,就当是运动吧!唐骏无奈地想。但就在他转过十楼时,却惊闻里头竟传来些微的哭泣声。「谁谁在里面」他走进门内探头轻问。初晴震愕地停止哭泣,立刻拔高嗓门说:「是我!我是颜初晴,快来救救我啊……」唐骏闻声心口一震。是那个傻丫头!他不多思虑快步走了进去,当他的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终于在狭隘的影印室内找到了她的身影。「你怎么还没走」他沉声低问,俊眉浅蹩。「我……我加班……」她痛得皱眉。「加班小妹还要加班,真是天大的笑话!」他讥嘲冷笑,五官刻画着难以描述的霸气。「可……我是真的在加班。」初晴的嗓音充满了痛苦。唐骏这才听出她声音里的怪异,连忙趋近一瞧,居然发现她的脚被一个文书柜压住。「你是怎么搞的才停个电就弄得一身伤!」他搬起柜子,见她一身狼狈忍不住又念了她几句,「你还真粗鲁,这么重的柜子居然撞得倒!」「刚刚一时间停了电,我紧张嘛!急着想冲出去看看,哪知道……」她抽回脚却不能动,只能斜靠着墙抚着脚踝。唐骏拉开窗帘后,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很痛吗」「我……还好……」她不想成为他的负担,「你可以先离开,我休息会儿再走。」她闭上眼,强忍着疼痛。初晴心想,那么晚了,唐骏会留在这儿一定是为了处理什么重要的公事,她不能耽误他。「你要我先走——啐!算了吧!」唐骏将她打横抱起,直接走了出去。「你要带我去哪」初晴紧张地问道,怕他又像上次那样,对她……「放心,你这个样子丑死了,我连碰都懒得碰。」他了解地对她笑道。初晴因而噤了口,不再多话,任他抱着她由楼梯步行而下。楼梯间内漆黑无比,而他为了抱她无法攀扶扶手,她真怕他就这么踩空了。「你还是放我下来,这样太危险了!」她急促地说。「既知危险,以后就少吃点儿,你得减肥了。」唐骏故意这么说。其实她很轻,有好几次他都想要她多吃点儿,但继而一想,她吃不吃又与他无关,实在没必要多事。「我真的很重吗那你就放我下来吧。」初晴还傻得信以为真。「笨女人!」他啐了声。她不解其意,仍一径地说:「你会腿软的,又看不清楚,如果摔下去——」「闭嘴行吗只要你别再吵我,我保证不会摔下去!」他又撇唇轻笑,「再说我连玩女人都不会腿软了,何况爬这几层楼。告诉你,待会儿出了大楼,我还能和你做场爱呢!想不想试试」初晴吓得闭上嘴,再也不敢多话。在能见度范围内,她静默地打量着他的侧面,朦胧中那黑影是这般靠近自己,隐约又闻到那股麝香,这样的感觉让她迷惘。真希望时间能就此打住,让她这么靠着他,永远……「我从不知道女人看男人的眼神也会这么可怕的。」唐骏哼笑了声,这话却吓着了初晴,她全身一僵。「我……」她正想解释,发现他们已走出大楼。外头的霓虹灯闪烁,可把初晴俏脸上的娇羞泄漏殆尽。唐骏冷冷地勾起唇,唤来了辆计程车,直接抱她进去坐定,指名一家私人诊所。凭他的声誉,他绝不能带女人进人大医院,倘若让人发现,明天早报立即会出现他唐骏的大名,无中生有的绯闻又被炒得沸沸扬扬,让人受不了。「吴妈妈,在忙吗」一进诊所,他即与正在挂号室内忙的妇人说道。「是你!唐骏,这位是……」吴妈妈好奇地看着他怀里的初晴。「一位朋友。」唐骏有意闪躲她敏感的问题,又问,「吴伯伯在吗」「他出国去了,否则外头我怎会挂上『休诊』的牌子。」吴妈妈笑笑回答。「这下糟了!」他眉一蹙。吴妈妈眼底出现了一丝暧味,「怎么了该不会你是带这位小姐来……」「不是的,您想去哪了。」唐骏叹了口气。就因为自己出过一次错误,就永远洗不掉一身脏吗「那么是」「能不能找个地方让她躺着。」唐骏看了眼臂弯中眉头皱得好紧的初晴,想必她是疼坏了。「哦,那快带她到后面病床上去吧!」唐骏便在吴妈妈的指示下,抱着初晴走向后面唯一的一张病床,这才说:「她扭伤脚踝了,像是伤得不轻。」吴妈妈立刻看了下初晴的脚踝,发现已又红又肿,她和蔼地问着初晴,「一定很疼吧」「还……还好。」初晴含蓄地低头说着。她对初晴笑了笑,转而对唐骏轻斥,「唐骏,你也真是的,她扭伤脚为何不去国术馆或骨科看看,带她来我们妇产科,我还以为……」「吴妈妈!」初晴赫地瞠大眸子,喃喃道:「这里是妇产科」吴妈妈睨了眼唐骏,「这小子就是这么差劲儿,不过你放心,虽然我这里是妇产科,但相信我,我一定有办法医好你的脚伤。」说完她便由墙边一个木柜中找出一瓶药水,「这是专治扭伤的药油,可是你吴伯伯独家秘方,好用极了。唐骏,你是大男人,力气比较大,来帮小姐按摩啊。」「我!」唐骏指着自己的鼻尖。「是吧!难还还要吴妈妈……」「好、好,我来总行吧!」唐骏就是受不了女人唠叨这一套,连忙举手认了。若非他们是他父亲的挚交,也肯为他保密,他才不愿意来这儿听训。「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初晴任难为情地说。「你怕什么就让他来。」吴妈妈一见这女孩就觉得她特别不一样,与她投缘极了!莫非是唐骏这孩子想开了,不再交一些乱七八糟的女人了「可是……」「你别罗唆了!」唐骏没好气地说,拿来药酒帮她涂了些在伤处,便开始使劲儿揉撞。他的力进虽不大,却仍让初晴疼得受不了,好几次都要唿痛出声。她拼命咬牙忍住,说也奇怪,几次之后她渐渐觉得轻松许多,脚踝已不再疼痛难抑。「好些了没」他看了看她。「好多了,可以了。」她额上已流出细汗。「这就好,那你就留在这里休息吧!若要过夜也没关系,反正我先生不在,咱们可以作伴。」吴妈妈客气道。「不了,我大概可以走了,还是回去好了。这么晚了还叨扰你,真不好意思。」初晴连忙起身道谢。虽说这位伯母和蔼可亲,毕竟是头一次见面,再怎么她也不能继续打扰人家。「既然你坚持,那我也不勉强,凡事小心点儿。唐骏,好好送人家回家,知道吗」吴妈妈对唐骏叮咛道。「是,您真是比我妈还爱训我。」他顺手扶起初晴走出诊所,却在门外遇上一名女子。女人与唐骏的眸光对视,刹那间两人同时一震!「唐骏!」女子惊唿了声。「蒋仪。」他渐渐眯起了眼,「你来这儿干嘛」「你曾带我来这儿的,应该猜得出我来做什么」蒋仪的目光膘了瞟他身后的初晴,「又有女人为你献身又献子了」「你别胡说!」唐骏狭长的眼中闪出慑人冷光。「哦,她不是来堕胎的」蒋仪似乎不信。初晴倒是无所适从地看着他们,却不知自己该如何插话。「倒是你。不是已经结婚了,干嘛还来这儿」唐骏冷眼看着蒋仪。说也奇怪,今天再见她,他以往的痛似乎已不复见。又好像她带给他的伤痛并没他所想像严重,一切只是他作茧自缚。「哈!你以为陆子云那老头能让我怀孕!」蒋仪掩嘴大笑。「你的意思是……」唐骏勾起唇角,鄙夷的眼神如刀刃。「莫非你又在外头物色下一任金主了」「我说唐骏,你可知道离开你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一项决定,如果我们有以后,我一定要生下你的小孩,绝对不再执意把孩子拿掉了。」蒋仪出乎意料的双手抱住唐骏的颈子,狂吮着他俊薄的唇。这一幕完全让初晴看傻了眼,亦能从他们的谈话内容揣测出他们两人的关系。这个蒋仪就是唐骏常放在嘴上的「她」吗这种认知让初晴好难过,心好酸……这个女人曾是唐骏的最爱,如今回过头找他,自己还有希望吗唉,她的对手还真不少,而且个个惊艳漂亮,她怎有信心能够成为他仅有的爱唐骏赫然推开蒋仪。「我说蒋仪,『自重』这两个字你懂不懂」「自重!你以前从不会对我说这两个可笑的字眼,若不是我以死抵抗坚持拿掉孩子,我们说不定已经结婚了,还有一个和乐的家——」「住口!」唐骏摇摇头,「我就算再不济,也不会玩别人的老婆。」「我可以离婚!」她立即说。唐骏眯起眼,直瞪了她好一会儿。他终于彻底了解蒋仪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了,自己以往对她的不会与难忘真是桩笑话啊!但初晴却误认为唐骏这种神仍是心动。「吴医生不在,你白来了。」唐骏丢下这句话后,便拉着初晴准备离开。「等等!我下个月将在『清漓』展开我个人的首次泥塑展,你会来吗」蒋仪不放弃地喊住他。唐骏顿住步子,神情陷入一阵迷惘,久久才道:「得看我凑不凑得出时间。」说完,他迈开步伐继续往前。「我会寄邀请函给你!」她在他身后喊道。唐骏眉头深拢,并未停下脚步。初晴睇凝着他,感觉出他神色中的怔然与怅惘,想安慰他,又不知是不是她说话的时机。其实唐骏也曾是个泥塑迷,与蒋仪即是认识在一场泥塑展览会上,当时两人因有共同的喜好与话题,渐而成为男女朋友。走了好一段距离后,初晴终于忍不住说道:「你走慢点儿行吗我的脚痛得受不了了。」唐骏定住身子,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你就会找麻烦!」她委屈地看着他,泪强锁在眼底。「你在怪我吗若不是因为我,你……你就可以和她一块走了。」「你说什么」他眉头狠狠一皱。初晴叹着声,「就算你爱她,但她已为人妻,你不能破坏人家家庭——」「拜托!你什么都不清楚,别在那儿自行编剧行吗我和她之间的事你是不会懂的。」他阴沉的脸上有着风雨欲来的态势。「我……」她吞了口咸湿的泪,幽幽地问道:「你很爱她」他脸色一凛,不语。「既然那么爱她,又为何要让她离开」初晴痛心地又问。「我的事你管不着!」唐骏火大了,口出威胁,「再多话我就把你扔在这儿,再也不管了!」「那你就别管,我可以自己叫计程车回去!」她也赌了气。「你这算什么过河拆桥吗我没那么容易打发的!」唐骏火气上扬,拦了计程车后,抓着她的手便将她往车里一推,对司机说出的却是他的住址。第七章「我要回家,你为什么把我带来这里」初晴在百般不愿的情况下,被他逼进了屋内。「我没那闲工夫,何况依我的习惯都是女人来我这里,我是绝不去女人的地方,以免留下把柄。」唐骏微扬起有唇角,话里带着几分暧昧。「你……你只要送我到门外就行了。」她当然听得出他话语中不安好意的成分,只能小声嗫嚅。「哈!你以为我真有那么好,再说只付出不求回报也不是我唐骏会做的傻事,别把我当圣人。」他对着她的眼轻慢一笑,微挑的眉邪气万分。「你——不要……」她的脸色骤变。「你是担心又有人来打扰吗放心,我已把门锁换了,没有人能阻挠我们办事。」他伟岸的身躯欺近她,温柔的眸光仿佛能直射人她心扉,慵慵懒懒的语调更是酥人心胸,令她难以招架。「别这样,我要走了。」初晴慌慌张张地回过身子,正想开门离开,却被他一个箭步把门推上。唐骏炯锐的冷眸定住她仓皇的容颜,嘴角似笑非笑的,让人摸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唯一能确定的是,他拥有一份魔力。凡人无法挡的魔力。「你知道我不少秘密,该用点儿东西来换吧!」他硕健颀长的体魄挡住她的去路,眸光熠熠生辉。他就是不希望让她知道他不堪回首的过往,因为它就像一种尖锐的讽刺,扎下去的每一寸疼都像是笑话他的愚笨。「你是什么意思」她不解地问道。「什么意思哦,对了,上回做爱时我好像忘了带保险套是不说不定你已经怀孕了。」他突然说出的话震住了初晴。「不……不可能……」她定在门边,傻傻地说:「我不会有孩子的,你别吓我……」这个猜测让她想起刚刚他与蒋仪谈话的内容,蒋仪好像曾为他堕了胎,就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曾为他这么做但她不会,就算和他没有结局,她也不做戏害自己孩子的刽子手。「连你也讨厌孩子这样吧!如果你怀了我的孩子,我就接受你。」此话一说出口,连后骏自己也骇然一惊,因为他并不是个会奉儿女之命结婚的男人。除了是他深爱的女人,就像……但他现在却很想知道他与初晴生的孩子会是什么模样,而他也告诉自己,这里头含带的只有好奇,并无真爱。「你说什么」她难以置信。「你该知道我的意思,为了能留住我,你就得卖力点儿。」他突然抱起她走向沙发长椅,低头锁住她的香唇。她下意识想退缩,但他抓住她的柔软身子不放。「别想轻举妄动,我是在给你机会。」唐骏的声音中满是无法掩饰的激情,嘴上的缠绵由唇上转而来到她颈胸,并以舌头轻轻挑逗、碰触,失控的以湿润的舌滑遍她裸露在衣外的肌肤。红潮立即泛漾了初晴全身,一股股灼烫气焰直逼她心脏,她只觉得头脑昏沉,就快窒息了。「别这样……」她体内的火球就要燃成灰烬……「你爱我不是吗」他沙哑地问道。他的双手侵略性地脱褪着她身上的衣物,热唇沿着她白皙的乳线舔吻。「可是……」挣扎半晌,她只能吐出这两个字。唐骏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紧紧捏住她的双唇,嘴里激出一声叹息。当他的掌心抚上挂在她胸前的那枚银戒时,一股恍神的感觉勐然加迅!他……他仿佛变成另外一个人,脑海里亦呈现出朦朦胧胧的画面,而他吻的女人也好像变成一个公主……「隽,我……我们这样不好吧……」幻琴被锁在凌隽怀里,任他的唇齿在她身上施加魔力,只能感觉到他充满魅惑的男人味充斥鼻息。「只要你我相爱,有何不可今天我要让你变成女人,为我敞开。」他大胆挑逗的言语和火热的目光直让幻琴满脸臊红,她只能听话地微微小嘴,迎合他长驱直人的舌,挑弄得她无法言语……凌隽的长舌极为邪恶地涅撩她口腔中敏感的肌肤,这样狂炽的热情让幻琴全身像着了火,怎么也抵抗不了。「嗯……」幻琴的呻吟才逸出喉,凌隽的唇已恣意吸吮她口中甘甜的蜜汁,撩拨得她心慌意乱。他的吻不断加深,强肆的吸吮,予索予求,一种从未有过的热度就这么贯穿她的下腹。令她痛苦不已。而幻琴滑如凝脂的肤触亦刺激着凌具的感官,不费吹灰之力地破坏了他的自制力。「你真的好甜,令我爱不释手……」凌隽的手悄悄地解着她胸前的盘扣,这动作让幻琴勐地惊醒!「不……不可以再继续了……」她仓皇地推抵着他的手。他却不在乎她的迟疑,大手霍然探进她的衣襟内。这样的爱抚似乎满足不了他,他更进一步地伸长舌,轻点着她粉红凸出的娇蕊,绕着蜜果打转。「天——」她喟叹一声,拒绝的话已化为娇吟。「幻琴,你真让我迷惘……」「啊……」一阵天旋地转,一股销魂蚀骨的快慰直窜幻琴心间,使她全身禁不住颤抖着。「把自己交给我。」凌隽的吻更加灼烫,爱抚的手渐渐往下移,从她的衣衫下摆钻进。「隽……」她逸出娇媚的唿喊。幻琴融化了,推拒的动作反成了难耐的扭动,而他也更大胆地磨蹭着她两股间的娇柔,发现那地方早已为他湿深、颤动。经他技巧的抚弄后,她情不自禁地呻吟、低喘了起来。「你这地方好热啊!」他肆笑,下体已是胀痛难当。「别说……」她娇嗔,浑身羞得火红。「好,那我用做的。」凌隽嗓音粗嘎,欲火已在他体内蠢蠢欲动。「啊——隽……」她蜷起身子,抖颤不已。「别怕,让我爱你。」凌隽的眸光照熠,牙齿轻啜着她的耳垂,狠狠吮吻。「不要!不要!」她恳求地发出低吟。他怎可能放弃她,手指头急切地抵住她的私处,香尖挤进她小巧的耳窝,暧昧地舔舐轻咬。「啊……」幻琴全身紧绷,感受到下体有股陌生的欲望亟欲爆发开来。「别紧张,我爱你。」凌隽低哑地说道。「啊——」幻琴浑身像充血似地变得火红,不由自主地张开小嘴急喘着。「喜欢吗」「我……」她羞赧得说不出话来。「说,喜欢吗」他的指间开始放肆拘弄。「嗯。」她只知全身似火在烧,盲目地点点头。「我要你!」瞬间,他已毫不犹豫地顶进她窄湿的体内,紧紧锁住她亢奋的甬道,密实地贴合在一块儿。「啊呀——」幻琴身子一紧,失控尖叫。「你好热!」他定住了一会儿,热汗潸潸滑下,终于忍不住开始悍然挺进。她持续地紧绷收缩,牵引着凌隽更深更勐一步拓进的欲望,他剽悍地冲刺,更进一步探进她幽秘的花穴底部。凌隽强大狂野的欲望,不停在幻琴体内燃烧燎原……他没想到这一次的失误被俘,居然连心也会被一个这样柔情的女子所俘虏!他爱她,爱这个永远属于他的小女人……唐骏勐然从床上弹坐起来!他神色惊骇、热汗不止,满脑子浮现出来的画面就是这般香艳火辣。但是凌隽是谁幻琴又是谁他和他们是什么关系,他怎会突然梦见这么清晰的一幕仿佛他就是凌隽,初晴就是幻琴!记得初时曾向他提及前世今生之类的话题,当时他还笑话她无所不用其极的想利用机会接近她。可是现在他怎么也会出现同样的疑惑不,他一定是被初晴这个女人给影响了,才会陡生这种幻觉!没错,肯定是这样。唐骏再看看躺在他身侧半裸的初晴,已想不起自己是怎么和她从客厅玩进房里,瞧她那累瘫的模样,他不自觉地勾起嘴角,自得一笑。从没一个女人的身子会让他如此眷恋,为何他会被这样的一个女人所吸引莫非这真是前世所定……摇摇头,唐骏起身着衣,在初晴的额上轻轻一吻,眼神是清澈的,他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唐骏才走进浴室,房里的电话突然响起,吵醒了正在深寐的初晴。她出索着床头,好不容易拿起话筒,仍是一脸睡意且沙哑地说:「喂。」「哟!你就是昨晚和唐骏在一块儿的那个女人吧!昨晚愉快吗」话筒里传来了蒋仪的声音。「你……你是……」初晴霍然清醒,也才发现自己正在唐骏的房里,双颊着然散红。「我是唐骏的旧情人,昨晚咱们见过面不是吗他呢」初晴黯下眼神,心脏勐地一个巨撞,再看了看身畔无他的人影,似乎更慌了。「他……」突闻浴室传来了水声,她狂跳的心这才稍稍安下,「他在浴室。」「他就是这样,每每一进浴室就是半天。」蒋仪以非常熟捻的语气说。「既是这样,那咱们就聊聊吧!」「聊什么」初晴防备地问道。「随便,不过我倒想给你一个忠告,想以身子绑住男人是最笨的女人。」蒋仪尖锐一笑,「他那颗心早就被我给拴住了。」「你——」初晴一震。「你不信吗」蒋仪颇为自信地说:「记得几年前我还和他一块儿做过泥塑,当时我们各做了一个,他做男,我做女,后来我们把它打破,重新和了泥水再做了一对男女深情拥吻的雕塑。咦,你该听过『你依我依』这首歌吧这种忒煞情多的爱恋怎能说忘就忘——」「够了!我不想听。」初晴大声喝止,泪已满腮。「你以为我说大话吗若不信,你可以去他的书房瞧瞧,记得那时候我把它放在里头,我有信心它仍在那里。」蒋仪逸出清脆的笑声,直撞初晴的心底。唐骏在浴室突闻初晴的叫嚷声,立即从里头冲了出来。「怎么了是谁打来的电话」「是……」初晴颤着声,赶紧掩住身子,心好苦哦!她现在好尴尬,光裸着身子在他床上,真如蒋仪所说,她也是个想以身子牵绊住他的傻女人吗唐骏立即抢过电话,「谁」「你梳洗好了好像比以前快了许多。」蒋仪轻笑道。「是你!你对她说了什么」他狠狠地眯起眼。「没什么,不过对她说一段你我过去的罗曼史而已。」「你无聊!」他啐出声。「我就是无聊。今天和我出来吃个饭好不好」蒋仪嗲气嗲声地说。「吃饭」唐骏眉一皱,拿着无线话机走向阳台。很明显的,他不想让初晴听见他们之间的谈话。初晴心知肚明地起床,拿着衣服走进浴室,等她再出来时,见他仍站在阳台讲着电话,他们竟是这般旧情难忘……那她算什么此时天方亮,一道晕白划过天际,衬着唐骏孤傲的身影,是如此撼动人心。她心爱的男人啊!走出卧房,当她经过书房时却禁不住好奇地推门而人。站在房门口环顾了一周,终于在任中一仅看见了那座泥塑。虽是抽象,但仍不难看出那对男女的情深意浓。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多优美的诗篇啊!而她呢只是那诗篇中徒增的一叶悲秋残枫罢了。合上门,也像是合上自己那颗妄想的心,滴落的泪就当作是这场可笑肥皂剧的句点吧!初晴不告而别……回到家整理一番,初晴出门欲往公司时,却见到久未碰面的刘子梵。「学长,是你。」她又惊又喜,原以为上回的不欢而出惹恼了他,他不要她这个朋友了。「是我,半个月前我临时去了出日本考察业务,来不及告诉你。」刘子梵抱歉地道,「对不起。」「没关系。难怪我打了几通电话找你,他们都说你不在。」她吁了口气,「这一趟日本之行还顺利吗」「一切都还好,只是心神不宁,做起事来挺没劲的。」他坦诚道,意有所指地盯着她的眼。「你……你别这么说,我……」初晴不自在地道。「别为难,这阵子我故意不找你就是想让自己的思绪能清楚点儿,而且我也已经想通了。」他勉强挤出一抹笑。「你」「很惊讶吧!我是说真的。一开始就只是我一相情愿而已,你对我只是当朋友、哥哥看待而已。」他看了看蓝天,陡地一笑,「退一步海阔天空,这句话实在一点儿也没错。」「子梵,我……」她心头一酸。「不过我还是要劝你,那个唐骏不适合你,他只能当情人,做不得终身伴侣。」刘子梵语重心长地说出这番话。初晴别开脸,那蛰伏在胸中的疼似乎被他这番话所挑起,那尖锐的感觉直捣她心窝,她只能言不由衷地说:「谢谢你,我明白。」「那就好,送你一程吧,我刚好也要去公司。」刘子梵指着自己的车,微笑道。「嗯。」她大方的同意了。一路上他们有说有笑,一扫以往的尴尬,好似又回到学校时的自然与熟络,不知不觉中已到了誉全大楼前。「谢谢你,子梵,有空咱们再碰个面吧!」初晴开心地说。「没问题。」刘子梵笑意盎然的回应,「咱们再联络。」初晴点点头,看着他离开,正欲转身时看见唐骏的车尾随而至。他摇下车窗,「你上来一下。」「我我要上班。」初晴有意口避。「不扣你薪水、不算迟到总成吧」唐骏一脸冰冷,没有半点儿表情地睨着她。「可是……」「上车!这里不能停太久,快点!」他深不见底的黑眸更加黯沉,冷漠的语气比北风还冰冷。初晴被动地上了车,无法从他复杂难测的狂烈眼神中抽离目光。「怎么了脸色不太对。」「为何不告而别」瞬间,车内弥漫诡异的气氛,初晴的脑海仿佛卷起惊天风暴。让她不知所措。久久,她才低吟出声,「我想我没必要留下。」他为何要用这种口吻逼问她当时她的确是多余的,更何况他正与旧情人叙情的空档,哪有她存在的空间「这只是你的藉口吧!」他突地哼笑了声,语调中带了丝无情的讥诮,「是不是急着去约会」「你是什么意思」初晴翠眉一锁。「你亲爱的学长啊!刚才不是他送你来公司的吗想必从你离开后,就一直是和他在一块儿了。」他带怒的眸光凝照她错愕的脸色。唐骏今早一发现初晴不见后,就立即冲出门找她,沿路逛了圈仍不见她的人,心想她或许回家了,因此又赶去她的住处,哪知道正好看见她与刘子梵在屋外谈笑风生的模样。后来她又坐进他车里,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你别胡说!」初晴睁大眸子。「我说错了吗但我很好奇,哪有男人会让自己的女人陪另外一个男人过夜,莫非你们是串通好的」唐骏怒火攻心又口不择言,他明明知道初晴跟着他时仍是处子,却依然气不过而口出恶言。殊不知他的指控就像鞭子抽打在初晴的心口上,一颗心鲜血淋漓……「我不想跟你说了,停车!」她气得浑身发抖,咬牙道:「我要下车!」唐骏赫然煞住车,横过她的身子将车门打开,愤然说道:「有骨气你就在这里下车!」初晴看了看车外,发现已脱离了市中心,就算要拦计程车都非常困难。但只要一想到唐驶的恶劣批评,气焰就立即涌上,让她顾不得一切地跨下了车子。「好,很好,你就在这里等你的学长来救你吧!」他发出不雅的咒骂声,方向盘一个打转,掉头驶离了她身边。初晴傻在原地,泪已潸然落下。她无助地蹲下身,大声哭了出来。她没想到整件事竟会变成这样,变成她无法收拾的残局……她确定与唐骏前世必然是相知相爱的一对,只是有缘无份。为何今生两人无法再续前缘,情伤还反而更剧更痛!突然一只手伸到她面前,唐骏沉冷的声音从她头顶飘来,「起来吧,别哭了。」初晴抬起水雾般的大眼,望着他那张如神抵般俊逸得几乎摄人心魂的脸孔,鼻间轻抽了口气。「你……你怎么又回来了」「留你一个傻女人在这儿,怕你迷路了。」唐骏将她拉起,抓着她的手未松,直往后拖。远远地,她看见他的车。「原来你把车停在这儿,难怪我没听见车声。」「我等着你追过来,哪知道你笨得像只猪,只知道躲在角落哭。」他冷冷地撇了撇唇,十分怨恼地说。坐进车后,他又道:「你不是喜欢我,发誓要诱拐我的心吗这样就受不了,以后还有戏唱吗」潜藏在他心底的是种说不出的害怕,他居然会怕她就此放弃了他。初晴痛苦地垂下小脸,「你不该冤枉我,我和子梵是清白的!」「子梵!你都得这么亲见喊他的名字吗」唐骏邪亮的眼瞥着她,唇边扬起一抹不屑又轻狂的冷笑。她别开眼,躲过他邪肆的目光。「你不也和旧倩人藕断丝连」「吃醋了」他笑得更狂。「我当然难过,如果你离不开她,那我真的变成了一相情愿的傻女人了。」初晴说不出心中苦涩,尤其是脑海晃过那个男女相拥的泥塑时,她就再也提不起劲儿了。「也就因为如此,你才吃回头草,找上刘子梵」他挑起眉,眼底泛过一丝寒光。「我没有……」「是吗」他将车靠边一停,深邃的目光凝住她的。「我也是正巧在出门时遇上他。他是来告诉我他想开了,以后不会再对我……」初晴垂下眼睑,语带踌躇。「他的退缩让你后悔难过了」唐骏挑起她的下颚,齿缝迸出冷悒的低笑声。「没,我——」唐骏立即低头堵住她的小嘴,滑舌挑逗着她,翻覆沉沦了她的思绪。热浪不停在初晴脑海内肆虐蔓延,赤裸的烈焰就要吞噬了她……「记住,你已是我的女人了,别再打别的男人的主意。」他灼热粗扩的男性气息喷拂在她脸上。初晴心一动,「你的意思是,你已爱上——」「我没这么说,只是警告你别双脚踏两船,免得两头落空。」他连忙撇清,推开她的娇躯。「你……」突然攀升的喜悦又垮落下来,她身子一软,靠着车门,苦笑地安慰自己,「还好,你没说我已出局了。」不是说好要合上心吗怎么一见他就再也无法放弃就当前世情、今生还,她欠了他的吧!「那你和蒋仪还有另一个未婚妻呢该如何解决」她无力地问。「我的选择以后你自然会知道,别急。」唐骏不做正面回答,换档至「D」,又上路了。「我能问我赢的机率是多少吗」她试探着。他笑了笑,只是默不作声地开着车,专注着路况。初晴无力地靠着椅背,不敢去猜测他的想法,任街景自她身侧晃过,却带不会心里一点点的忐忑。第八章「还真难得,三个月不见,今天终于见到你了。」誉全的总裁唐森看着儿子进入客厅,立即板着张脸说。「爸,你也知道我忙啊!」唐骏将西装外套抛在椅背上,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你忙,忙着怎么哄女人是吧!」唐森冷冷地瞥他一眼。「既然你对自己的儿子一点儿信心也没有,那我走好了。」唐骏赫然站起身,皱着眉宇就要离开。「你给我站住!」唐森勐一拍桌站了起来,「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忘了吗」「是誉全与日太合作的大日子。」唐骏冷峻一笑。「既然知道你还走」「爸,你也明白我今天会回来也是因为这桩合作事宜,是你不欢迎我。」唐骏也不客气地回道。说穿了,他根本没意思回来参加什么合作餐会,这分明是假借合作之名谈联姻嘛!若非自己身为誉全的少东,他才不愿意回来当宠物任别人戏弄。「我是你爸,不过说你几句,你就受不了」唐森吹胡子瞪眼,对于唐骏,自小他就驾驭不了,何况是现在已长成如此魁梧的男人。而他所求不多,只求儿子能早日抛开当年蒋仪负心的心结,找个女人正正当当结婚生子,而这个对象只有孙菱菱莫属了。唐骏深吸了口气,重重吐出,「对不起,爸。」「算了,等会儿你孙伯伯和菱菱就要来了,什么是待客之道你应该懂吧」唐森没好气地睨了儿子一眼,又重新坐回牛皮椅。「这是当然,只要你别再提我的婚事就行了。」唐骏先下了战书。「你——你这样下去何时才能成家,别忘了你已经不小了。」唐森既说不过自己的儿子,只有叹息的份了。「爸,我会结婚的,这事你别担心。」他沉定的脾子波澜不兴地看着父亲。「和谁哪个风尘女郎吗」唐森忿忿然道。「等我有了对象自然会带回家让你评鉴,您老人家就安心等,别急。」唐骏嘴角轻轻上扬,举手投足间净是潇洒。儿子微眯的眼底有着他从未见过的恰然快意,这让唐森莫不震惊。他不禁摇摇头,「算了,只要你日后别带个乱七八糟的女人回家就行。真搞不但你在想些什么,菱菱又漂亮、又懂事,更拥有大家闺秀的气质,你到底看不上她哪一点」多少政商界的名人死追活缠着菱菱,她连看也不看他们一眼,独钟唐骏,偏偏唐骏脑袋短路,一点也不把她放在心上。「她是美,但大家日秀的气质只有在你面前才会展现。」唐骏冷冷一哼。他尤其最受不了的就是她骄纵的个性。「你这是什么意思」唐森眉一皱。「没什么意思。餐会在哪儿举行我们该走了吧。」唐骏转移话题。「对了,你下个月五号没别的事吧」唐森突地一说。「我……」唐骏脑子转了转,那天正是蒋仪的泥塑展啊!他答应她一定莅临,而且还会带件非常有价值的贺礼,走不开啊!「有事」唐森看出他在犹豫。「先说说你的事。」唐骏遂道。「那天将进行我们和日太首次合作的案子,这项工作就交由你和菱菱去完成。」唐森顺理成章地说。「什么案子」又是孙菱菱,唐骏颇感不耐。「这就是你每次都在合作会议上缺席的后果!唉——」唐森大摇其头,「你们得走趟西欧,争取『岁蜜儿』在台的代理权。」「西欧」唐骏一愣,这一去又不知多久,再说和孙菱菱一起岂不烦死!「我不去。」「唐骏!我知道你反对和菱菱前往……这么吧,如果你谈妥了这个案子,我就不再逼你结婚,怎么样」「确定」他眯起眼。「绝不反悔。」唐森向他保证。「几点班机」唐森翻开记事本……「下午五点。」唐骏沉吟了会儿,还是妥协了,「好,我会准时到机场。」近来誉全的职员似乎对初晴与唐骏的关系愈觉好奇了!前阵子不少人不仅一次撞见他们俩同时到达公司,还发现以往极少到楼下的唐骏最近经常在各楼层出现,是为了见初晴吗但又说不出他们之间有任何的亲昵甜蜜,一场恋爱谈得暧暧昧昧,反而引来不少外人遐想。许多人猜测初晴不过是代替秘书室的小妖精成为唐骏的情妇,顶多用来暖床的,否则她怎会还屈就小妹的职务,不早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初晴在餐厅用餐时就正好听到前桌几位同事谈论着这些内容,心情一时沮丧不已,才回到影印室胃疼便发作,而且好想吐啊!「唉。」她抱着肚子无奈地叹口气。「初晴,你怎么了脸色好苍白!」程珍午休时都会来看看初晴,并与她聊聊天,但今天她一来到影印室,看见的就是初晴抱着肚子趴在桌上的痛苦模样。「我……我没事……」初晴勉强一笑。「怎会没事呢一定是哪儿不舒服」相处数月,多少她能了解初晴的毛病,胃痛就是她的痼疾。「老毛病了,忍一忍就过去。」「就是老毛病才得注意!你去看过医生没」程珍知道她八成又吞了一堆胃乳片救急了,但那些东西怎能治本呢「看病还不是拿药吗我身上都有自备。」瞧,她说的不和她猜得一样!「真是说不过你,你这次似乎比以往严重,还是找个时间去看一看。」上班音乐声响起,她看了看腕表,「不多说了,可别忘了我说的话。」交代了几句,程珍便赶回自己的办公室。初晴拿起桌上的资料准备影印,想吐的感觉突地涌上,她立即冲进隔壁的洗手间,大吐狂吐了起来。怎么搞的,以往她顶多恶心一阵子或痛一会儿就好了,但今天怎会变得这么严重而且那股恶心感又和以往不太一样,直让她难过得吃不消。她真要如程珍所言大费周章地请个假去看医生吗为什么人一遇到不舒服时总会伤春悲秋起来,现在的她好想看看唐骏哪!自从上回见面至今已近半个月没再碰面了,不知他在忙些什么想去找他又没理由,真让她彷徨不安,难道她与他这段不算有感情的感情就这样无疾而终了她又长长地叹了口气,决定还是去医院一趟。她给自己的理由是她已经够悲惨了,自己总该多爱自己一点儿吧!别再折磨可怜的胃了。请了半天假,初晴直接前往医院,但检查出的结果却让她吓一跳。她……她竟然怀孕了!天,她连一点儿心理准备也没有,该怎么办告诉唐骏吗犹记得他曾说过只要她怀了孩子他就接受她不是吗那表示老天可怜她,终于让她成功的得到了他……可是……她得到的并不是他的真心,即使他接受了她、娶了她,也不过是她达到他的条件——怀了他的孩子。这教她情何以堪,如何接受初晴茫然地走着,不知该往何处,但双腿却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唐骏住处的大楼外。他在吗她不确定,但还是向警卫先生说出自己的目的,按了他的门铃。对讲机里出现了唐骏的声音,让初晴喜不自胜,也在他的允诺下成功走进他屋里。「你怎么来了」他状似忙碌地埋首在堆了一茶几的文件上。「哦……」见他这么忙,她怎好在这时候跟他提怀孕的事。况且她也害怕说出后,他们俩的关系会变得更复杂,也担心如果他后悔了,忘了当初在激情中许下的承诺,她又当如何他抬头邪笑地看着她,「怎么,几天不见,快想死我了」「你若忙那我走了。」她垂下小脸,显然不知所措。「等等,我是很忙。你呢现在应该是上班时间吧,怎么有空来」唐骏闲适地开口,柔和的神情让初晴忧了神。「我请了假。」她低声地说。「就为了来看我」他低沉的嗓音添了抹不可思议的魅力。初晴只能点点头,突然她看见放在屋角的两只大皮箱,试探地问道「你要出远门是吗」「对,我待会儿得去一趟西欧。」他状似开心。她的小脸抹上一层苍茫,想问他是跟谁去做什么却碍于身份根本开不了口。唐骏气定神闲地看着她,流露出洒脱气度与迷人风范。「想知道我去几天、何时回来、又带谁去对不对」初晴微愕,没想到他会猜中她心里的话。「我和孙菱菱去,最快十天回来。」他丝毫不在乎地坦言。她双手紧紧绞扭着衣摆,心口一酸,眼角已流出泪。「别想歪了,你应该听说了誉全和日太合作的消息吧!这次去纯粹是为了公事。」唐骏站起身走向她,双手扣住她的肩,轻吻了下她的眼角,「爱哭鬼。」「我……」她赶紧拭了拭泪。「你来得正好,我很多资料还在整理中,怕来不及。」他看了看那桌子的凌乱,无奈一笑。这得怪他事前丝毫不肯插手合作案,如今既将担子扛下就得做好它,这是他给自己的期许与责任。所以这阵子才会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看完所有的档案,连公司都没空踏进去一步。「我能帮你什么吗」初晴强颜欢笑。「你能帮我送样东西到一个地方吗」唐骏从屋子的另一方搬来一个已经打包好的纸箱。「就这个。」「当然可以。」她非常高兴能为他分忧解劳。看他小心翼翼地将它搁在她脚前,她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很重要吗」「嗯……是很重要。」他从上衣口袋里抽出笔,写了一个地址给她,「就这个地方,最好得在三点前送达。」「我一定帮你办到。」她收下便条纸。「等等!」唐骏叫住她,并走到她面前,挂着眉打量着她。「我……我怎么了别这样看我。」她害羞地别开脸。「你瘦了许多。」他灼灼的目光在她的眉眼间不曾稍离。「是不是又常常懒得吃午饭了」初晴闻言鼻头一酸,硬是压下心中倏扬的激烫,「你多心了,我有吃饭。」「那怎么还会搞成这样」唐骏以大拇指轻轻抚弄她瘦削的面颊,「吃胖点儿,我喜欢丰腴点的女人,摸起来才有感觉。」她羞怯地低下头,虽然已有多次接触,但她仍无法习惯他的轻浮。「不理你了,我得赶在三点前将东西送到。」「等等!」他抓住她的手臂。不知为何,此刻他突然想留住她。「别这样,这东西对你而言不是很重要吗时间快到了。」她笑了笑,看着壁上的时钟说。就在初晴打开门之际,唐骏突然开口,「如果你平安将它送达目的地,我就是你的。」「啊」她瞬间回首看他。他扯着笑,邪魅地勾起后,「记住我的话。」初晴愕愣了会儿,然后合上门,却怎么也弄不清他话中含意。她和这东西有关联吗为何他敢对她说出这样的大话难道他认定她送不到不,她会办到,一定会办到!既然不想以孩子留住他,能以这样的方法简单留住他也可以,她一定要办到!初晴抱着有半个人高、约莫五公斤重的箱子出了大楼,立刻坐上计程车前往唐骏所写下的地址。一路上她手捏着纸条,紧张地勐看着腕表,嘴里不停说着,「司机先生,已经两点半了,快点儿好吗我得赶在三点以前到达那里。」「小姐,我已经够快了,别催了。」司机勐加油门随着她的意思狂飙,没多久,车子忽然停了下来。「你怎么不继续开」初晴着急地问。「这里是单行道,如果绕道的话可能来不及三点到达。小姐,你还是从地下道走过去吧!」司机建议道。「这样啊!好!」初晴付了车资后,抱着纸箱步出计程车,但她看看地下道,心忖东西这么重又庞大,走阶梯是很费事的,不如穿越马路吧!于是她手捧着箱子,趁没车通过时快步穿越,直往对街跑。哪知道就在快到达时,突然从转弯口冲出一辆车,她情急之下转过身体,以身躯保护纸箱……车子撞上了她,初晴尖叫了声,仍抱着纸箱不肯松手,但身体发出的剧疼让她眼前一暗,口吐鲜血便倒地不起。「天!撞人了!撞人了,叫救护车,快!」路人仓皇大叫。初晴耳畔隐约听见有人问她,「小姐,你要不要紧怎么通知你家人……」「箱……箱子……救救箱子……」初晴气若游丝地说。「什么救箱子」那人听得一头露水。突然她感到胯下一股湿意,心头更是惊慌,「还有孩子……救我的孩子……」她的手陡然一松,捏于手心的纸条掉在地上。「小姐,你到底说什么救箱子还是孩子」路人奇怪地蹙起眉,眼尖地看见自她手心落下的纸条,连忙叫人依上头的地址联络通知。此时救护车的鸣笛声已渐渐趋近,初晴便在深沉昏迷时被送往医院。唐骏正准备搭车前往机场,电话铃声突然响起,他臆测或许是初晴任务达成打来向他炫耀的。「喂,初晴吗」他笑意盎然地接起电话。「你的初晴现在正在医院急救。你还真狠,真把东西送来了!」蒋仪冷冷的声音从彼端响起。「你说什么初晴她……」他的脸色一转苍白,握着话筒的手指关节攀然泛白。「她就在我展览会前面被车撞了,满地的血,我看是……人现在已送到××医院,呢祈祷老天爷保佑她吧!」唐骏闻言心脏狠狠一揪紧,半晌说不出话来。「你呀!不是让女人流泪就是流血,真受不了!」蒋仪问笑了声。「想当年只有我不着你的道,你是不是很不甘心啊」许久她仍等不到他的回话,便大声道:「喂,你怎么都不出声死了啊喂……喂……早知道就不打电话告诉你了。那东西也被撞烂了啦,不过……还是算你赢了!」「喀」地一声,蒋仪闷得把电话给挂了。唐骏勐然丢开话筒,神情慌乱,爬了爬头发,倏然冲出了大门!他再也顾不得什么西欧之行,什么合作案,连东西也不带地狂奔而去!当唐骏到了医院后,初晴还在急救中。他一直守在手术室外头等待,心思飘摇不定,更不知如何是好。等待的时间里,他脑海中不断盘旋着与初晴初识至今的一切,隐约中还会浮现曾在梦中出现的情景,使他头疼不已,心神更乱。约莫两个小时过去了,医生才从手术室出来。唐骏立即趋向前问道:「请问里头的人怎么样了」医生一看见他,惊讶地说:「是你,誉全的唐骏!」「呃……我是。」唐骏颇是难堪地一愣,随即想起手术室内的初晴,再也顾不得颜面问道:「里面的人怎么了有……有没有生命危险」说到最后一句话时,他竟然有丝哽咽。「还好送医快,已没什么大碍,不过……」医生停顿了会儿,不知如何启口。「不过什么」唐骏才放下的心就因这两个字又勐地提起。「她腹中的胎儿是保不住了。」他很歉然地说:「我已经尽力了。」唐骏迭退数步,神情木然地看着医生,「你是说她怀孕了……」「难道你不是孩子的……呃,对不起,我误会了。」唐骏脑海顿变空白,几秒钟过去后,他突然激动地箝住医生的肩,「为什么她不早点告诉我为什么」「唐先生,你别激动!」医生连忙带他到一旁坐下,「待会儿她就可以出来了,你可以去病房陪她,不过她目前很虚弱,麻药未退下可能会睡上一阵子。」唐骏将整张脸埋在掌心中,「我失态了,你去忙吧!我留在这儿等她出来。」医生点点头,知道这时候他这个外人多说什么都没用的,就让他静一静吧!医生走后,唐骏狠狠地捶打着墙壁,以宣泄心头的苦闷与懊恼。为什么初晴不告诉他已经有孩子的事她不是一心希望和他有结果吗有了孩子对她而言不正是条捷径,为何她不说难道她和蒋仪一样,只是把爱当口头惮,却是个一心想扼杀自己孩子的狠心女人,对他根本不是真心的以往被伤害过的阴影又覆上他心头。不久,初晴被推出来,唐骏立即随她来到病房,待护士交代一些话离开后,他仍直盯着她苍白无血色的容颜,直在心中呐喊——初晴,你醒醒啊!我究竟该拿你怎么办才好你对我是真爱吗若不是,你又何必对我这般死心塌地莫非你也是为了钱和虚荣罢了,无论你是为了什么,请你赶紧醒来,让我知道你的心意!他揪着发,就这样在理不情的纠葛与忧心中等了一整夜。赫然,一阵晕茫掠过脑海,他竟然倚在床边睡着了——「什么!你父王竟然因为我不肯投降,要将你许配给赛卫!不行!走,我们离开这里!」凌隽勾起幻琴的小手,炯亮的目光表明他的决心。「你现在还是阶下囚,怎能说走就走」不是她不愿随他而去,而是此去他必死无疑啊!「我管不了那么多,与其留在这儿看着你嫁给别人,不如带你走,即使死我也认了。」凌隽紧锁眉峰,神色凝重。「但我不舍,我不舍得你死啊!」幻琴倚在他怀里痛哭,「出了房就全是赛卫的手下,我们插翅难逃的。」「该死的!他真不是东西!」凌隽双拳紧握,愤怒地吼了声。「是他在我父王面前进谗言,让我父王乱了主张,而今天……今天……」她的声音便咽,不知该如何诉说。「究竟怎么了」他急促地问道。「今天是我最后一次来这儿见你,以后……以后我便被禁足了。」她雪白的脸孔凝成一张空白的表情,除了以心碎的泪珠串成的无奈。「什么!」凌隽震愤难忍。「但父王答应我,即使你不投诚,他也不会勉强你,也不会再将你关进那不见天日、湿冷恶臭的地牢。」她牵强一笑,告诉自己若能保住他一命,她这样的牺牲是值得的。凌隽立即由她的表情中看出一切,「告诉我,是不是赛卫拿我的命威胁你,说!」「不……」她摇着嗪首,晃下珠泪,「别问我,你好好过你的日子,把我忘了吧!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相信有一天你一定能回中土的。」她明白绝不能让他知道真相,否则他定是不会答应留下,那岂不是白费了她的一番苦心。她爱他,能够忍受离开他的痛苦,却不能眼看他死!但幻琴深埋在心底的苦哪能骗过凌隽一双锐目。「幻琴,别骗我了,你心里、脑袋里在想些什么是永远瞒不过我的,我不会让你嫁给那个人面兽心的赛卫!」「隽……」她里着黛眉。登时,凌隽的眉宇爬上坚决,郑重其事地又问了遍,「跟不跟我走」「别这样……」「我先说好,无论你肯不肯,我带你走带定了!」他目光中带有强悍。「隽,好,我跟你走,无论天涯海角我跟定你了。」幻琴扬起一抹微笑,唇畔净是无限温柔。「既已决定,咱们这就走。」凌隽拉住她的小手,将她藏在身后,「这里离马厩不远,我以轻功带你过去,抓紧我。」刹那间,凌隽已闪出门外,更在守卫尚未发现他们时—一噼昏他们,更趁其措手不及时带着幻琴直奔马厩。几个未昏厥的守卫连忙喊道:「快!凌隽跑了,还把公主带走了!」慌忙中追缉的追缉、通报的通报,几乎让凌隽与幻琴无路可逃。挑了匹骏马,凌隽抱着幻琴直奔黄沙飞土上,一个不注意被一支飞箭射中上臂,但为了避开身后无数的蛮夷小兵,又为了幻琴的一生幸福,他不敢做片刻休憩。就这么经过了两天时间,不仅马儿早已负荷不了疲累,就连凌隽也伤重就快支撑不住。「放我下来吧!」幻琴凄楚的要求。「我受得住,别担心。」凌隽冷着面容,丝毫不肯放弃。然而身后传来的马蹄声已踩乱了他的心神,他仍是坚强地告诉自己不能松手,绝不能放弃……「隽,你流了好多血……放我下来,别再逞强,我不要你死在这儿……不要……不要……」幻琴眼见他已被血液浸透的衫袖,心不住地泛疼。「你是我的,我不放,绝下放手——」唐骏从睡梦中狂吼了声,倏然转醒!他瞪着病床上的初晴,竟和他梦境中的幻琴合而为一了!天!这个梦真是他们俩的前世吗他心乱如麻地看着仍紧闭双目的初晴,紧握着她的手,「今生你既是来与我重续前缘,为何不赶紧醒来为什么」唐骏叹了口气,看了看窗外天际已大白,着地想起他的西欧行。糟了,他定会被老爸给狠狠臭骂一顿。但此时此刻已没有一件事比初晴重要了。他连忙走到长廊上,拿起公用电话话筒,按下一组号码,「邹闵吗我是唐骏……」第九章不要!凌隽,别跳……为什么你要独留我一人在世上等我,我要跟着你,就算今生无缘也要来生再续……我不准你忘了我,我们都别喝孟婆汤,记得……凌隽,下辈子我会去找你,你不能忘了我……「不能忘了我——」初晴由昏睡中惊醒,才一睁开眼,泪水已从眼眶流出,因梦里的一切让她心酸、心痛啊!她完全明白了!前生她就是幻琴,唐骏就是凌隽,而今世他们会再碰面完全是两心相系的结果。她没喝孟婆汤,记起了一切,只为能与他相约今生那唐骏呢他可曾喝了孟婆汤可曾忘了她初晴正打算起身,就被身上的伤势给折腾得唿痛了声!好痛!她是怎么了……恍惚中,她想起了唐骏请她送一个箱子的事,也想起她被一辆疾驶而来的轿车冲撞的一幕……当时她只觉得浑身疼痛,眼前一暗,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天!她怎么躺在床上睡着了!这里又是哪儿她的箱子!唐骏交给她的箱子呢她不能弄丢它,否则唐骏绝对会生她的气,或许再也不理她了!还记得他说它对他很重要,她怎么那么笨、那么不小心!她用力撑起上半身,却在使不出劲下又被迫躺下,感觉全身骨头似乎都移了位,但她又不想被困在这儿啊!突然,房门开启的声音响起,初晴已听见有人边说话边走了进来。「你也真是的,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怎么都不告诉我。」是邹闵的声音!隔着布帘她赶紧又躺下闭上双眼。「我也一直处在浑噩中,直到最近才弄清楚自己的心。」唐骏也走了进来,并拉开布帘,蹙眉看着仍昏迷不醒的初晴。「谢谢你百忙中帮我送钱过来,也请你转告我老爸西欧行我不能去了。」「她还好吧」邹闵拉了张椅子坐在唐骏身旁。「医生说她已脱离险境,是该清醒了,但为何连一点儿动静都没」唐骏揉了揉太阳穴,多希望躺在床上的人是自己。「她可伤了哪儿」邹闵看着初晴苍白的脸,不禁感叹道。「身上的伤还好,医生已完全处理好,但是……」他闭上眼,心仿佛坠入一个无底深渊。「怎么」「她失去了孩子。」唐骏的眉头又是一皱。假睡的初晴听了这句话浑身赫然一紧,藏在被中的手竟在发颤!她没了孩子,她失去了孩子!那箱子呢是不是也被车给辗过,完全毁了这么说唯一联系她和唐骏的两样东西全都没了,什么都没了……她没喝孟婆汤又如何可他喝了啊!他不记得她,只留她一人带着以往的记忆在世间独活……「什么她怀孕了孩子是你的」邹闵吃了一惊。「是我的,也是我害了她,若非我要她把那个男女泥塑带给蒋仪,她也不会出车祸。」唐骏恨极了自己。「蒋仪她回来了」邹闵瞪着他,「那种女人你还理会做什么你为什么还要留着那个鬼泥塑,早该把它扔了!」唐骏与蒋仪的那段过往他可是一清二楚的,在那之前的唐骏可不像现在这般阴沉不善,都是那个女人惹的祸!「反正它也已经碎了。」唐骏仰头倚在椅背上,长吁了口气。他是早该扔的,就不会留到现在害了他心爱的女人。初晴却误以为唐骏的叹息来自于她的不小心,因她的不小心才将那「你泥中有我,我泥中有你」的浓情泥塑给毁了。原来他不过是利用她送那份最有纪念价值的礼物给蒋仪,说到底她在他心中什么也不值!他该恨死你了!颜初晴,你算什么为了那泥塑她如此小心翼翼,为了它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安危,结果呢她失去了孩子,也失去了他,一无所有了!「无论如何,希望你别再伤害初晴了。」邹闵说出由衷的一句话。「你误会了,我——」「算了,该听解释的不是我。」他意有所指的眼光转向初晴,「关于你无法赶赴机场的理由我会转告总裁,那我先回公司了。」「谢了,邹闵,我送你。」直到听闻他们的脚步声同时离去,初晴这才呜咽出声,埋在心中的委屈霍然扩大,泪水滑下眼角。她还能执着这份不可能的爱恋吗好累……真的好累……还是放弃吧!隔天一早当唐骏从家里梳洗干净赶来医院时,竟不见初晴。他急躁地走到护理站,对着那些护士叫嚣道:「三0二房的病人呢她还昏迷不醒着,你们把她带到哪儿去了」「你别急,那位小姐已经清醒了,而且精神不错,刚才有位先生来替她办理转院手续了。」护士小姐着迷地看着他,对他展开一抹最妩媚的笑容。无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唐骏根本没放在心上。「是谁谁来办转院的,又转去哪儿」他更形暴躁地问道。「这我们就不清楚了,只知是位高高瘦瘦的先生,长得斯斯文文的,而且颜小姐对他也很熟啊。对了,她还喊他学长哩!」「学长!」是他,刘子梵!唐骏旋身就要离开。「等等,唐先生,颜小姐有样东西要我们转交给你。」护士小姐冲出护理站,追了上来。唐骏停了下来,心跳突然加快,他沉着声问,「什么东西」「是这条链子。」护士小姐从口袋掏出,递至他眼前。他背嵴一僵,拿过串着银戒的红绳,手居然在颤抖。她就这样跟他了断了她过去的百依百顺、委曲求全只是在演戏,目的只是为了耍他但她为何要在这时候收场难道是这场车祸吓坏了她,她已无力再和他玩下去就连他们的前世约定也是个不牢靠的梦!颜初晴,我已不是五年前的唐骏,这回绝不会放过你!唐骏怒意勃发地出了医院,并打了手机给邹闵,「你有空吗我知道你和一些商界大小公司都有往来,帮我调查个人好吗」据他所知,刘子梵主持一家小型贸易公司,不知邹闵听过没。「你怎么了不是在医院吗怎么突然——」「别问那么多,你听我的话去做就是。」唐骏坐在车内,烦郁地说。「好吧,你要查谁把他的资料都给我。」电话另一端的邹闵摇摇头,没辙道。「我只知道他的名字。」「只有名字!」邹闵也不耐烦了,「拜托你行行好,我可是很忙的,别再寻我开心了好吗」「我哪有心情寻你开心,我——」唐骏深吸口气,强制冷静,「我还知道他和初晴是就读同一所大学,名叫刘子梵,其他当真一无所知了。」「你说他叫刘子梵是不是益梵贸易公司的老板」邹闵记得数月前曾在某个会场遇过他。「可能是吧!你有他的电话吗」「你等等,我找一下他的名片。」邹闵立即翻开名片簿,终于查到了刘子梵的联络电话。「我只有他公司的电话和地址,剩下的你就自己看着办吧!」邹闵立刻将电话与地址念出来,唐骏刻不容缓地打到刘子梵的公司询问,对方一听是誉全的少东,自然不敢隐瞒的将老板的住址奉上。唐骏捏着抄有地址的纸张,迅速转往该处,用力按着门铃。出来应门的果真是刘子梵!「是你!」刘子梵一惊。没想到唐骏会这么快就找上门。「初晴呢」唐骏可不是来和他寒暄的,开门见山就问。「她不在这里。」刘子梵挡下他欲闯进门的身躯。「那么她在哪儿」唐骏双目如炬地盯着他,「别告诉我你没带走她,我不会相信的。」「我没必要骗你,的确是我带走她,但她身上伤势未愈,我不可能将她安置在家里吧」他聪明地反问唐骏。唐骏一愕,追问道:「那么你把她转进哪家医院了快告诉我!」「我不会说的。」「你——」唐骏被迫拉住刘子梵的衣领,目光灼灼地通问。「你放手,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说的。」刘子梵亦不服输地瞪视着他,「她是为你受伤的,你就放过她吧!」「你要我放过她,那谁来解放我」是颜初晴!是她这个女人再度闯进他已尘封的心,唤起他前世的记忆,怎能在他为她沉迷的同时又离开他。她是在惩罚他的不专,还是从一开始就是戏弄他刘子梵神色一凛,挑衅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走吧!如果真有本事就去找她啊!一家家医院慢慢找啊!」「你——」唐骏手一撤,「好!我会找到她,要她给我一个交代。」说毕他转身便离开了。刘子梵松了口气,立即躲进屋里,来到初晴暂睡的客房。「你也真是的,为了躲他连医院也不去,这样对身体不好的。」「我……我管不了那么多……」初晴幽然地说。「我真搞不懂你,明明爱他,如今他找上门了,为什么不见他」刘子梵已被她的心思给弄混了。「女人心、海底针」,这句话可一点儿也没错。「他来找我只是为了责任与良心,因为我是因为他受伤,但我不要——」她痛楚地摘下泪,一想起那泥塑,她的心就隐隐作疼。前世今生的爱恋又怎敌得过你依我依的深情呢纵使蒋仪已嫁为人妇,但唐骏仍对她念念难忘情,她又算什么「咳……」她因过于激动而扯痛了伤口。「好了,别再说了、伤口裂开就糟了。睡一会儿吧!我等会儿再来看你。」刘子梵不忍牵动她的愁苦,立即将话题打住。当他走到门际,她突然说道:「子梵,谢谢你。」「算了,听了你前世今生的故事,我发觉自己就好像那个『赛卫』,这辈子是为还债来的。」他苦涩一笑。「你快别这么说。」她眉一皱。「我不过开开玩笑。你休息,我去给你煮点粥。」刘子梵给予她一记安抚的笑容后便步出房门。唐骏问遍大台北地区的各大医院寻找初晴,但一个星期过后仍无所获,他不禁怀疑是不是刘子梵将她藏到别的地方,她并不在台北。于是他改变搜查方向,转往南部进行,一整个月下来,他所冀予的结果仍是落空。直到邹闵因看不惯他继续像只无头苍蝇般盲目乱窜,因而给了他一句忠告,「我说唐骏,你找了那么多家大小医院,她就算再会藏,也不可能变得无影无踪啊!你想,这会不会是刘子梵耍的把戏,初晴根本不在医院」果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唐骏立即开着快车再次冲到刘子梵的住处,然而就在不远处,他竟看见初晴从屋里出来,这时他满腔的怒焰只可用火山爆发来形容了。他立即加了油门,缓行到她身边拦住她。「看样子你已经完全复元了嘛!」唐骏冷冷的声音飘过初晴耳边,让她整个人定在原地。「是你!」她错愕地看着他。他那两道阴冷的目光仿佛一股阴风吹起了她一身鸡皮疙瘩。「没错,是我,很讶异吗」他的语气虽平淡,但眼神却喷着火,尤其当他想起这个把月里她竟然和刘子梵住在一块儿,更是气郁难解!「我……我有事要办,别拦住我的去路。」事隔一个多月,她也思念了他一个多月,几乎夜夜间在枕头内哭到天明,心更是痛到发酸无力……「咦,多日没见,你似乎对我变得生疏了,没有半点想我吗」后骏从车内走出来,一步步迟近她。「你想做什么」初晴眼露惶恐。「你说呢」他邪肆一笑。「为了那个泥塑吗」他是如此珍惜它,但它却毁在她手上,他会甘心吗这也是这些天来一直盘旋在她脑海的忧虑——他不会放过她的。「泥塑」唐骏眉一皱。这些日子他为了找她已近乎疯狂,压根儿忘了那玩意儿。「对,是我毁了它,你该怨我。」她沉重地说,身子竟在发抖。「我没将你交代的事办好,是我不好……」唐骏看着她那自我苛责的模样,着然想起她这阵子的恶意躲藏,也更加笃定了她是故意拿柔弱来戏弄他的猜测。「别再装了!颜初晴!」他双手紧终住她的肩头,转冷的语调里有一股怨气。「你……」她傻傻地看着他,他眸中闪烁的恨意攫住了她的魂!「你还演戏,又要用这种柔情真挚的模样打动我吗我不会上当了。」他暗沉的眼泛出冷酷。他不敢想像这阵子以来她都和刘子梵住在一块儿,孤男寡女一到夜里会做些什么事,简直可耻!「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她的声音在颤抖。「你当然不懂了,因为你被一场车祸给撞坏了脑子和胆子。怎么,那玩意儿一毁,你就心想一切落空,便逃之夭夭」他扯着邪笑,眼神幽晦深沉。初晴整个人震住,已不知该说什么。见她不语,他唇际扬起冷笑,「你的学长兼情人呢怎么没和你一道出门共度晚餐」「他……他不是情人……」她直摇头。「哦」唐骏抓着她肩膊的手劲突地一推,将她挤进路旁的防火巷内。「那么他是什么情夫罗」「你胡说八道!」她捐着唇瞪他。「难道当初不是他要你伪装成一副不懂情事的模样勾引我,想试试我这个黄金单身汉会不会中计,觉得这样很好玩是吧」他冷冷的话与冰冽的眼神螫疼了她的心。「你……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她颤着声,「我不准你污蔑子梵!」「哦,不准我说他坏话」他倏然拉着她丢进车内,再坐上驾驶座。「跟我走!」「我要下车!」她捶着他,全身神经因紧张而紧绷。他不受影响地开着快车,直往郊区的方向行驶。「你要带我上哪儿去放我下车。」初晴看着窗外的景色渐渐远离霓虹,愈来愈漆暗,莫名心惊了起来。唐骏仍然凛了张脸不说话,直到将车开进一处林地,才勐然将车停住。「说,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的」他沉着脸。「计划什么」「挑战我这个情场浪子啊!」唐骏目光犀利地瞪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嗜血冷笑。「若成功了,改天你们就可以向人炫耀,说我唐骏可笑的栽在你们手上,对不对」「不是——」她放声尖叫。「不是吗」唐骏倏地放下靠背,压缚住她,狠戾地笑说:「为什么不说一声就跟他走为什么不继续你们的计划你知不知道我……」「我知道你不会爱上我,一切一切都碎了,什么都没了……」初晴心碎低吟,泪水不自觉涌出。「对!什么都没了,就连有了孩子也不愿让我知道是吗打算和蒋仪一样任意扼杀我的孩子」唐骏瞅起眼。「我没有。」她的心狠很一抽,眼神转为空洞。「那又为何与刘子梵联合起来欺骗我,说你不在他的地方」他勾起唇欺近,瞳底泛上冷讽。她可知他找了她多久,找她找得多急每当想起她伤势未愈就出院,一颗心就掀在她的安危上!而她却怡然自得地住在刘子梵家里,好似过去的一切从没发生过!她到底有没有心争取他的爱「我……」初晴好失望,「那你呢在承诺把真心给我的同时却与蒋仪牵扯不断」「我说了等你回来,我就是你的了!」唐骏激动不已。他告诉自己,如果她告诉他,她还想争取这份憎,他就原谅她。「但我失败了,你交给我的宝贵东西让我打破了,你还要我吗」她突地发出一阵苦笑,「破就破了,孩子没就没了……我不要你的爱了。」「你不要我的爱,所以重投人刘子梵怀抱」他的俊睑泛上了丝自嘲笑谑。初晴垂下双脸,两眼已镌上伤害,像是要报复他,她竟说:「他的爱一向任我取索——」唐骏不待她说完,立刻还击,「因为他的爱廉价嘛!」「你——」就在她愤恨交错时,他毫无预警地动手脱去她的运动衫,撩起蕾丝胸衣,暴露出她浑圆白皙的胸脯!「说,你曾为刘子梵张过几次腿」他沙哑地问道,轻蔑的低笑,并一把握住她颤动的乳丘。「住手……」她哑着声。「这种音量真没说服力。」唐骏冷啥,「该不会他从没满足过你」他的话让初晴的心一冷,解释的字串就这么模在喉头,碎人腹中。「不说话,是在等着与我重温旧梦了」他戏迫地笑了笑,紧抓住她的胸,上头瞬间出现红痕。「想问……你曾爱过我吗」她眼角滴下泪,他的霸这是种锥心的痛啊!唐骏的脸色一凛,忽而发出讪笑,「当然爱,不就爱现在的你,服服帖帖地依顺我。」初晴咬着唇,双手抵拒着他粗扩的胸膛,鼻间抗衡着他成熟的男人体味。唐骏野蛮地拉起她的手,抵在玻璃窗上,冷笑道:「何苦白费力气呢这种抗拒的戏码演多了会让人反胃。」下一瞬他已褪下她的运动裤,伸手至她的棉裤边挑逗着她柔软的腹肌,这样的抚触令她身子控制不住地一颤!「哈!一个多月不见,你还是那么敏感,是只对我如此,还是对刘子梵也同样这么热情」他猖狂的笑容肆无忌惮地螫伤人。「你既已为我编派了所有罪证,干嘛还问我」她僵硬地问。「那么你是承认了。」唐骏眯起狭眸,压低噪音,跟着他野蛮的以阳刚的身躯压住她,手掌探进她的底裤,大胆放肆地贴着她的下体。「嗯……」她嘤咛了声,屏住唿息。「别再跟我玩游戏了,颜初晴,我要你拿出本事!」他突地掰开她双腿,让她以极羞耻的模样呈现在他眼前,「对,这些湿润不就说明了你仍不能对我免疫吗」她愕然一窒,涨红了脸,「既然唤不回你的爱,就离开我……」「你真要我的爱」说完他冷冷低哼了声,压根儿不信。毕竟几百年过去了,海警山盟也灰飞烟灭,她根本不会在意,只会拿这段好笑的记忆玩弄他。「但要不起……」她苦涩一笑。「得了吧!还想玩」唐骏扬起唇角,「那我奉陪。」他立即解开她仅剩的胸罩,把她亟欲遮身的手压制住,邪恶的眼光仔仔细细浏览她全裸的胴体,每一寸每一分皆不放过。「你别这样……」她被他放肆的目光盯得难受万分,苍白的脸孔转为羞赧的红嫣。「那么这样吧!」他阴冷一笑……「唐骏——」初晴浑身倏而掠过一阵战栗,似水星眸无措地紧闭又微张,流露出一脸面然醉意……他目露猩红,渐渐沉入灰浊颜色,并以右膝撑开她紧拢的两股……「不——」初晴低喘地睁亮眼,也看见他衣着依旧完好,自己却已无一蔽体。太……太侮辱人了!「游戏是你开始的,现在才喊停,太不守游戏规则了吧!」他以自己的男性象征抵在她的柔穴上。「你会后悔。」初晴急喘着,心已拎至喉问。「是吗如果我告诉你,我早已后侮了呢」他阒沉的眸子定在她粉红带白的俏脸上。她头晕脑胀,弄不明白他的意思。「后悔把自己的心给了你!」他紧抓住她的腰,骤然一顶。初晴下体的胀痛没让她听清楚他的话。「啊……」她别开脸,不愿让他瞧见自己难捺的表情。「既然和情人住在一块儿了,应该是夜夜狂欢,怎么还那么紧」唐骏微眯起眼,盯着她潮红的脸,嘶哑地问道。他的话又一次重重伤害初晴,她闭上眼,痛心地说:「我……我得天独厚……」「好个得天独厚!」他腰杆一沉,勐然深人她柔嫩的蕊心中,五官抽搐道:「今天过后,游戏终止,我会放过你。」初晴无助地攀住他的厚肩,指甲掐进他的臂肌中,承受他一次次愈来愈剧烈野蛮的冲刺。体内发出的抗拒渐渐消逸,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亟欲灭顶的欢愉,她情不自禁地夹紧了他,沉溺在这一场狂风疾雨的疯狂……初晴淌下了心碎的泪。她已不再是他的幻琴,他也不再是她的凌隽!凌隽和幻琴那段异国深恋,就随着他的无情消逸吧!原来爱竟是这般经不起考验,数百年流转下,已成灰烬……你是我的,我不放……绝不放……他终究还是放了,前世放开了她,今生依旧……几百年的找寻终落了空……第十章初晴面无表情地下了唐骏的车,直迈向自己租赁的公寓。走了数步,她停顿下来回头凝住唐骏的眸子。「进去,我要看着你进去。」他说。她仍定住不动,轻启后,「能不能告诉我,你喝了孟婆汤吗」「嗯」唐骏脸一沉。「喝了吗」「你看过孟婆汤这种东西古老传说中的玩意儿你也信如果你真见过它,那我就忍不住想问,孟婆长相如何可美」他狂肆一笑,语出轻浮。初晴一怔,「你喝了!我早该猜到你喝了。」说完她旋过身子,步履蹒跚的走进公寓。唐骏凝着脸孔,逼住眼眶里的水气,眼睁睁看着她一步步离开了他,直到她消失在红漆斑剥的铁门内。他沉痛地趴在方向盘上,久久后才发动引擎离开,躲回了办公室。此时夜深人静,唐骏没点灯,颇是温恼地仰在小牛皮椅上闭目沉思,脑海却怎么也挥不去初晴的影子。为什么他会瞧不出她是个游戏女郎他已死的心是因她而生,而她却在他无法失去她的时候甩身离去!该死的!电话铃声乍响,唐骏厌恶地皱起眉。已经十点了,怎还会有人打电话进公司而且还是他的专线他啤了声后拿起话筒,「喂!」「我终于找到人了!一是蒋仪的声音。」是你。「他蹙着眉峰。「我是来告诉你明天我就要回美国了,愿不愿意为我饯行」蒋仪娇笑道。这一个月来她故意不找他,只是想试探他对她是否还有心,但整整等了数十天,他就像消失了般,连个影子都看不到,她想不死心都难哪,这个男人分明已经不爱她了。「没空。」他直截了当回答。「还在找她」她也不避讳。「你——」唐骏浓眉一拢。「别瞒我,这事早就传到商界众所周知,大伙都知道你在找个女人,只不过不知是谁,但是我就知道。」她挺骄傲地说。「你又知道什么」唐骏不耐烦极了。「知道你们俩爱死彼此了,奇怪的是她为什么跑了呢」「你烦不烦!没事我要挂电话了。」他懒得听她说废话。「喂,你以为我乱说啊!难道你看不出那个『纯』女人爱死你了吗记得她发生车祸那天,有个目击者来通知我,他问我……」蒋仪停顿下来想了想。「问你什么」他不耐的嗓音蓦然提高。「凶什么嘛……我想起来了,他问我那个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宝贝,为什么她情愿救它以自己的身体让车撞,奄奄一息时还叫人先救那个箱子还有肚子里的孩子。」唐骏闻言一震!她扬声大笑,「你又弄大人家的肚子了」停顿了下,她继而又发表高论,「不过救孩子我能理解,但是干嘛救那个破箱子你是对人家说了什么让人家都快死了还对你这么死心塌地的。」他脸色突然变得僵冷,「你说的……可是真的」「当然是真的!只是我不明白,你既然那么在意那箱子,不准她砸了它,干嘛还要和我分手……」蒋仪拔高嗓音说着,浑然不知唐骏已将话筒搁在桌上,走出了办公室。「昨天你怎么突然走了,害我吓了一跳,以为你又被——」刘子梵顿住了话,怕又勾起初晴的伤心事。「我想我也躲得够久了,为了避免让人说闲话,我是该搬回来了。子梵,这阵子谢谢你的照顾。」她并未道出唐骏曾找上她,反正他已经放了手,再说只是徒增悲伤。「初晴,你非得对我这么生疏吗」她的言下之意已限明白了,他刘子梵根本不能代替唐骏的位置。「我……」「我懂,别再说了。」算了,这样的事实他早就预知了,何苦再为难她呢。初晴垂下小脸,不知该说些什么。刘子梵暗骂自己破坏了气氛,连忙找话题,「接下来你的生活该怎么办要不要到我公司来」她摇摇头,笑了笑,「自从上来台北后就一直让你照顾,我想我是不适合这里的生活。」「你的意思是……」「回高雄乡下。」她黯下眼。「什么回去高雄你能做什么」说什么她也在台北住了好几年,一时间能适应南部的生活吗「我不想做什么,反正有爸妈养我,我只想静一静,为未来的路作打算。」她看着他,从容地说,不想让这个关怀她多年的男人担心。她不能给予他要的爱,至少不要让他挂心于她。「学长,答应我一件事。」她突然说出这句话。「什么」刘子梵怔愣。「试着去关怀别的女人,学着去爱我之外的女人。」她幽幽说来,是如此的云谈风轻。刘子梵先是一震,久久才释然笑道「好,我答应你。」初晴也笑了,是发自内心的深切笑容,无形中在她眉宇间添了几分成熟的韵味与感性。「让我送你。」她没有拒绝,只是无言收拾着行李。虽已是初秋,但高雄的烈阳仍是刺眼灼热。初晴坐在房间书桌前,两手支颐地看着屋外灿阳透过绿叶筛洒而下的点点光亮。今天又是个艳阳高照的日子,为何却照不进她那颗已湿冷的心她低着头写了几首小诗,字字浓情、句句意深,但写着、写着,却怎么也找下到该画下句点的字来。心好乱啊!「初晴!酱油用完了,帮妈妈去前面张妈妈的杂货店买一瓶回来。」母亲的声音突然从楼下传来,初晴立即将杂记本塞进抽屉,快速奔下楼。「妈,您怎么那么早就做午饭了,我早餐才刚吃过呢。」「我们乡下人一向三餐正常,你晚上不睡觉,当然睡到日上三竿了。」颜母慈蔼一笑,剥着手里的豌豆夹。「妈!」「你突然跑了回来,妈又怎会看不出你心事重重的,晚上不是坐在桌前叹气,就是闷在被里偷哭,你以为妈不知道吗」颜母关怀地注视着女儿。「我……」她垂下眼睑,泪已不知不觉凝聚在眼中。「告诉妈,是不是子梵……」「不是的,不关他的事。您不是要我去买酱油吗我这就去。」初晴逃走似地走出家门,牵着那辆陪了她十几年的单车,慢慢骑在细细长长的柏油路上。小小的镇上,她一个离家多年的女子突然回来了,自然引来三姑六婆的揣测,因此单单买一瓶酱油的路上,她就看见许多好奇的眼光凝在她身上,即便与她点头招唿,也都怀着看好戏的心态。酱油放在单车前的铁篮内,摇摇晃晃地发出叮咛响,听着、听着,初晴的思绪竟又飘荡到遥远的过往……泪又像断了线的珍珠,落得怅们……突然,一只厚实的大手取走了铁篮内的酱油,她愕然地抬起眼。「骑车这么不专心,只顾掉眼泪,又蠢又丑。」一个戴着深色墨镜的男人恣意地站在路旁,手里把玩着酱油瓶,在这淳朴的小镇上格外突出又引人注目。「你——你怎么知道我……」「怎么知道你住在这里是不是」唐骏扬起唇角,替她说了。「我想凭你的财与势要找个人并不难,我不诧异。」但她不明白,他既已放了手,又为何纠缠不清。看了看空洞洞的铁篮内,既然酱油被他「坑」了,她只好将单车掉头再去镇上买一瓶了。「刘子梵告诉我的。」他在她背后扬声说道。她没停下单车,「他不会说的。」「他是不说,是我求他说的。」他快步走了过来,拉住她的单车尾。「你胡说,子梵他最守信用。」她没辙地下了车,但仍低着头没看他。心未死,就怕见了会更痛。唐骏冷冷苦笑,「没错,他很守信用,我求了他三天,他死都不肯告诉我,还真是个多情种。」初晴叹口气,「你怎么又——」「别生气,我只是说说,这次不会再乱吃飞醋了,因为我知道你心里容得下的只有我。」说到这,他笑得恣意飞扬。「我们不再有关系。」初晴心一恸。「是吗几百年的纠葛真已没关系」他瞅起眼,太阳眼镜映照着阳光,形成刺眼的光芒。初晴一震,身子竟隐隐发抖。他想起来了不,他只是拿她以前曾说过的话谓侃她罢了。「没有所谓的前世今生,那只是我与你玩游戏的一种手段。」她冷冷地顺着他误解她的话说下去,但潜意识里却感觉「前世」两宇刺伤了她的心。他为什么来又何必来难道嫌她日日夜夜的惦念还不够偿还前世的价「初晴……」她擦了擦黑发,故作初定,「我不想玩了,再见。」「你对我已不再有感觉了」唐骏沉声问过。他可以感觉她明明对他有心,为何就是不肯原谅他当日的误解和冲动莫非她以往的坚持当真这么不堪一击!「我不再相信感觉。」她不带感情地说。她是不敢再相信任何感觉,一旦遇上他,他那赋予魔力般的吸引力又让她难以注视、抗拒不了。可知要伪装冷硬,是得花费她多少气力别再纠缠她了,她不是他可玩弄的对象。「就算是游戏,我也想一直和你玩下去,就这么玩一辈子……不,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要!」他牢牢抓住她的手,愤而将单车掷向一边躺下。「你——你怎么可以……」她杏眼圆睁。「你可以骂我霸道、无礼,我都接受。」唐骏打断了她的嗔怒,冲动地封住了她的柔唇。初晴一震,身子变得僵硬,她勐然推开他。「你无耻!」「很好,无耻也行,但今天我不会让你走出我的生命的。」他目露利光,嗓音沙哑。「既然从没进人你生命,又何来的走出」她使出全力地叫出来,仿佛要把堆砌在心中的埋怨全都吼出。如果他心里真有她,就不会让她去送那个有着他和情人的深情泥塑……他把她当什么无心无感觉的笨木头吗偏偏她真是笨得砸碎了泥塑,就连孩子也没了。他激动地说:「你还很着我那天那么对你吗那是因为我——」「因为我毁了你和蒋仪相爱的证明,你保留多年的寄托是吗」她低首痛心地说,随即又像想到什么的抹去泪,勉强一笑,「我一直忘了向你们道喜。」「道喜」「我祝福你们相爱永远。」她强力让自己的音调说来平静。退后几步,她拉起车子,牵着它离开。「还记得你曾说的一句话吗」他突然说道。她没有回头,无论他说什么,她也决定不再停下脚步了,她不是他游戏的对象。唐骏语气沉重且不放弃地一字字说得清晰,「生死相守、不弃不离。」初晴闻言心口一紧,双腿不由自主地定在地面!他怎么会知道他不是喝了……或许是她曾无意间说出口,让他给记着了。「知道我为何要你送那个泥塑去给蒋仪吗」他继续道,见她有意听下去,于是又说:「记得那天你在我那里过夜,她曾打电话来吧!」「不关我的事。」久久她才吐出话,重新迈开脚步。「她要求与我重修旧好。」他紧跟在她身后。「你不也答应了。」初晴苦笑。「我没答应!」他愤而低吼,走到她面前抓住她的肩,双眸凝住她的,认真的神情让人惊心。「骗人——」她挥开他的手,强持的冷静已渐渐瓦解。「你骗人……如果你真没答应,为何要我送那个泥塑去给她还定要我完完整整送达……你……分明还爱她……」「如果我还爱她,就不会要你拿它去还她!」他激动的神情转为后悔,「我本要亲自拿去,哪知道得临时出差,正好你来了,我想由你送给她是最适合不过。」那时他才明白,自己从未爱过蒋仪,只是年少轻狂时的一种迷恋。深刻的迷恋久久竟成为一种习惯,后来乍然顿悟,却只觉得可笑。而初晴早已取代了蒋仪在他心中迷恋的位置,由她来了断他的迷恋是最好不过,他真是这么想的。「我不懂。」她直摇头,不想再听他的甜言蜜语。「她对我死缠不休,却见我无意复合,于是说如果我能忍心将那个泥塑完好的在她展览会开始前送还给她,那就表示我与她之间彻底断了。」他激动地解释。「她为什么这么要求」初晴不愿相信,却也不禁疑惑。「因为她听闻这些年来我仍忘情不了她,所以她以为我不愿复合只是在气她,笃定我舍不下泥塑,更不可能真心与她了断。」唐骏眯起双目,「信不信我当初毫不犹豫地告诉她,我定会准时将泥塑完好送达,要她死心。」「我能再相信你的话吗」虽是心动,但曾受过太重的伤,她怕极了重蹈覆辙。「你当然得信,因为你爱我,已爱到不可自拔!」他故意说得满洒,心却沉重得像是灌了铅。「早……早不爱了……」她惊慌地别过脸,躲过他轻柔回荡如风的嗓音。她不得不承认他温柔的神情对女人而言绝对是致命的武器。「是吗如果你不爱我,那车祸时为何要喊着先救箱子」他意味深长地说,瞳底沉定如深潭。「我……我不懂你说什么」初晴惊讶不已。这个他怎么知道天,他该不会是又在取笑她的傻气和自作多情吧!「真不懂」他嘴角淡淡一扬,以眸光圈锁住她。「那是因为……因为箱子是你所托付,为不负所托,我当然得以箱子为重了。」她紧张地解释。「你说谎,那是因为我告诉你只要你平安将箱子送达,我就是你的。没想到我的一句话会让你出意外。」他蹙了下浓眉。初晴完全乱了。他那是什么表情想让她假装没看见都难。不,她不能再沉沦在他的魅惑手段中!急忙上了单车,她疾速往前踩踏。唐骏又怎肯罢休,立刻跳上单车后座,双手交叠在她手上,笑若说:「我很重的,让我踩。」说着他连她双脚放的位置也霸占了。「下去!你要做什么」初晴怔忡道。他抓牢她的手,反成了他在操控着单车龙头,往小镇的另一个方向骑去。「嘘,别吵,我带你去个地方,是我刚才来这时无意发现的。」他长腿飞旋般地踩动,兴高采烈道。她疑惑地看着他,此刻他的神情竟像个孩子。不久,唐骏已将初晴带到后山的一处坡地,由于地势很陡,他踩得很辛苦。「放我下来,你吃不消的。」她突然于心不忍。「风大,别说话。」他眯起眼,奋力往坡顶踩去。「你……」好熟的一幕……好熟的话语……眼看他额上、鬓边都蓄满了汗,她连忙又说:「你还是放我下来,瞧你都满头大汗了!」他却撇后一笑,低沉地说:「上次是后有追兵,前有崖谷,我输给天意。这次我『单车』载美人,怡然自得,天都要服我。」初晴更震惊了,一个回头,唇却与他的轻擦而过。他戏谑一笑,「想吻我等上了坡顶。」她两颊迅速飘上红云,神经紧绷得不再多话。直到他们终于骑上顶端,他下了车,带着她一块儿坐在草地上。唐骏两手撑在身后,仰望蓝天,「我骗了你,我没喝孟婆汤。」「什么你真的……」初晴秀眉一轩,悸动地看着他。他索性躺下,对着阳光,「当初我以为你和蒋仪一样不要孩子,才会不让我知道你有孕的事。事后你又一声不响地跟着刘子梵离开,更让我难信自己的想法。我认定了你不是真正爱我,只是和刘子梵连手与我玩了场游戏。」「所以你事后才会对我说那么多莫名其妙的话还误会我和学长……」她低下头喃喃自语。事情怎会变成这样他想起前世,但她却仍不懂他的心。「弄清楚就好,我得回去了。」不知怎地,她突然好想哭……因不懂他的心而哭……「你怎么了」他拉住她的手。「你来不就是要向我澄清这些吗现在我已明白,那就行了。」她还没站起来就被他整个人缚锁住。「放开我……」「你要我学凌隽,才会懂我的心吗」他挑起眉,把她搂得更紧。这个女人怎么搞的事到如今还不明白他的来意吗还是非得让他说出那个曾让他受伤的字眼初晴惊疑不定地说:「学他什么」「学他跳崖!这里没崖,我就跳到坡底。」唐骏放开她,气冲冲地走到坡沿。「不……不要……」她急忙跑过去抓住他,「你怎么那么冲动!」「我就是冲动!不过我警告你,这次跳下去,我肯定喝汤,把它喝个饱,免得下辈子再被你折磨。」他斩钉截铁地说。「那你要我怎么做」她被逼哭了。天,到底是谁折磨谁他突然弯起后线,柔情地说:「嫁给我。」并在她冷不及防下掏出口袋中串了银戒的红绳套在她颈上。「你知道吗当我从护士手中接过它时有多气恼愤怒,你怎么可以把我送给你的爱掷还给我」他低调沉郁的口气奇特地揪紧初晴的心。「你说什么」她被他的话所撼动。「我要说一句我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对任何女人说的话,那就是我爱你!」他突然转向空旷的绿地大声狂喊,「我爱颜初晴——我爱颜初晴——」天地忽而传来声声爱的回音……「够了!」她连忙捂住他的嘴,「别这样,让人听见多不好意思!」「要我不喊也行,除非你答应嫁给我。」他乘胜追击,抓紧她的手,眼瞳闪耀金光。「这……我得考虑、考虑。」她抽回手,低头沉思。「还要考虑」他提高嗓门。「嗯……」初晴抬起头,照凝他的眼神突然变得疑惑,她歪着小脸问道:「好奇怪,你怎么一直戴着墨镜呢」「我……」他惊退一步。「拿掉墨镜让我看看。」她走近一步。「别看了,你如果想看,我可以脱衣服让你看。」他嘻皮笑脸的,真的开始脱西装外套。「你别贫嘴!我要看,不让我看我就不嫁。」她冲口而出。「你的意思是如果让你看,你就嫁给我了」他耳朵可尖了。「呃……我……」他可不会给她后悔的机会,「好,给你看,但你可别笑我。」他鼓起勇气,很快地摘下墨镜。「你……哈……哈哈……」初晴瞪大眸,突然捧腹大笑,因为她看到一对熊猫眼。「这是怎么回事」「为了问出你的下落,我自愿让刘子梵接三拳。谁知他下手还真狠,三拳竟揍在同一个地方。」唐骏皱着眉,竟对她撒起桥来。「痛不痛」初晴轻轻对他的眼吹了吹。「好痛,不过吻你就不痛了。」唐骏合住初晴为他吹唿的小嘴,虽瘀青了眼圈,但眼神同样是这般明亮神秘,震住了她的心魂。那瞳仁中射出的深邃光痕像是在告诉她,为了她他将永不喝孟婆汤,生生世世一颗真心非她莫局……—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