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的儿女(十一)
我的新居位於主教山脚下一条碎石铺成的狭窄街道上,是一幢落成未久的廉价大厦,我出院搬到这里来的第一天,亲眼见到还有好几伙新住客陆续搬入来。
新居设在五搂,这是最高的一层了。一厅两房的单位,厅间摆设着简陋的傢私,电视机是搬来一架旧的,仍未驳上天线;一张饭桌和四把椅子,窗口有张旧书桌;一个房间内空空如也,另一间房则有张新的大床和衣橱;被单枕头全是新的,此外,还有一把座地大电风扇,满鼻子都是灰水味,触目的都是新与旧的配搭。
接我出院的,是老张的两个得力手下,就是曾经在医院轮班监视我的两条大汉,小辣妹天娜尚未见漏脸。其中一个大汉先走了,稍后带来了我的小皮箱,内里有我的衣服和雄彪给我的十万块港币,只是少了我的身份证和旅行证件,无疑它们是给老张代「保管」起来了。
晚饭是一名大汉出去大牌档买回来的,既有烧味和米饭,更有半打啤酒。两个傢伙一反常态,居然对我和颜悦色,一个说:「来吧!大家都是兄弟,从今晚开始,我们的任务也告一段落了,大家就开怀畅饮庆祝一番吧!」
我对自己的命运已相当清楚,从此只能接受老张的指挥,做他与陈向东忠实的走狗,因此我也就懒得跟这两个傢伙打交道,有得吃就吃个痛快。三个人喝了半打啤酒后,大家都有点醉意了,那个被同伴称作「阿罗」的大汉,笑嘻嘻的对我说:「兄弟,大哥把天娜分配给你,你真是艳福不浅。这个本地妹虽然未够道行,但是一味够野、够劲,令男人玩极也不会厌的。」
「天娜等会就来了!」另一个绰号叫「沙皮」的傢伙说:「平哥,你慢慢叹吧!我们哥儿俩也要去找件金丝猫煞煞心火哩!」「对了,兄弟,你在医院留医的那些日子里,我和沙皮两个日夜轮班睡冷巷,陪你一齐扎炮,直到今天任务完成,几大我们也要出去疯一晚补数的。」
「嗳!给你们这么一说,连我也心痒难煞了。」我说:「但是,那个辣妹怎么还未来到呢?」
阿罗看了看手錶,说:「九点半了,妈的!那辣妹该不是不服从命令吧?」
我立即问他:「怎么?天娜不喜欢老张的分配吗?她居然敢违抗命令?」
「嘿嘿!」那沙皮笑起来说:「小辣妹在赌场里「沟」到了一件小白脸,听说还是个大学生呢!双方打得火热,大哥要她和对方斩缆分手,然后搬来与你同居,大概现在天娜还和那个小白脸正在大唱其哭相思呢!」
我摇摇头说:「噢!原来如此,我无意中成了扼杀他人爱情的凶手了。」
「哼!像她那样的小辣妹,那懂得甚么叫爱情?总之是每人拿一样东西出来玩,玩得开心就叫人做打令吧了!爱情吗?对她来说就是如此简单。」沙皮一脸鄙屑地说。
我正要搭腔,却听得门铃响起来。沙皮说:「一定是她来了!」他说完正要去开门,阿罗喝止他:「且慢!」两人小心翼翼地走到大门后,从防盗电眼朝外张望,沙皮的手还放在腰带上,作好了拔枪的准备。我也不由紧张起来,只见阿罗回头对我笑了笑:「你的老婆来了。」果然是她。「老婆」这名称倒是新鲜,我三十年来,今晚才开始有了一个分配得来的「老婆」。
门开处,小辣妹天娜提着一口名牌的旅行箱走入屋来,气喘喘的抹了把汗,朝屋内扫视一瞥。当她发觉三个男人、六双喷火的眼睛一齐往她玲珑浮突的身体注视时,她杷脸一沉,对门边那两个傢伙说:「我刚从老张那里来,他叫你们立刻离开这屋子。」
「那当然。」沙皮暧昧地笑着说:「我们不会妨碍你们寻欢作乐、新婚洞房的!」
「嘻嘻!我们也要去叹葡国鸡了。」阿罗笑得更色情,又对我挤挤眼。
「滚出去!」天娜气极了,杷旅行箱一放,气虎虎叉起腰来向他们大喝。两个傢伙狂笑着冲出门外,天娜一脚将门踢上,回头对我说:「你叫我来这里受这种活罪,我恨死了你。」
「对不起!」我平静地说:「我不知这次选择,竟会拆散你和你男朋友的一段情,但那是我无心之失,决不是有意的。」
她两眼一瞪:「我费事听你讲耶苏,睡房在那里?」我立即走过去为她提起旅行箱。在她的身边,我又嗅到了那股久违了的异性气息,心中不期然地一阵兴奋。她见我面红面绿的,也存了戒心,虽然我十分心急,可是想到这女人反正已是我的「老婆」了,又何必过於急色?因为急色的后果,祗有使她更加痛恨我,一会儿即使她在床上玉体横陈,也是瞪眉怒目,那么做起爱来还有何味道?
我把皮箱放在衣橱前,陪笑说:「天娜,这里还不致跟你想像中那么坏的,是不是?」
她一言不发,走过去掀起床单,看过了垫褥和大床都是新的,又跑过去下了百叶帘,然后转过身,气虎虎的对我看着。我也仔细打量这个「老婆」,小辣妹穿着一件低胸白线恤衫,乳沟中吊着一枚像老虎牙似的饰物,南北高峰怒峙,下面一条球装百摺短裙,腿子又白又修长,一片雪光……我暗中直吞口水,想起过去她几番露出底裤来引诱我的情景,真巴不得像饿虎擒羊般飞扑过去,把她压在床上干个痛快。但是,我却强忍着性欲的冲动,对她说:「你打点一下,换过睡衣再说吧!你要洗个澡吗?」
「不用你来假细心,」她不屑地说:「那次芬妮告诉我,你干起来像野兽一样残暴,我已准备来受罪的了。」
「噢!」我耸了耸肩,说:「还要提起那一次吗?要不是中了你的诡计,喝光了那壶里的水,我才不会轻易就范呢?本来那天就要找你算账,承受的后果,谁知结果他们却叫芬妮来抵罪,那算她倒楣了。」说到这里,竟逗得她忍不住「咭」地笑起来,随即伸仲舌头说:「也幸好是她,如果换了是我,不被送入医院缝几针才怪?」我也笑了:「你何必怕我?现在我是你丈夫的身份,你是我名义上的妻子,你又是这么漂亮迷人,我那里会忍心向你下毒手?」
「还讲风凉话?要不是我怕违抗命令,他们会对我的家人不利,我早就逃之夭夭,死也不肯做你的老婆了!」「我!原来他们拿你家人的生命来要胁你。天娜!你家里还有些甚么人?」
天娜至少对我凝望了两分钟之久,才呐呐的说:「今晚我们不谈它!慢慢你自然会知道的。」
「好吧,你去洗个澡,我等你。」「等甚么?」「等着与你洞房呀!」我哈哈大笑起来,她一脚踢起她那穿着的四寸高、笨重的水松屐,正中我的肚子,我一点也不生气,好整以暇的退出房外,并顺手为她带上了房门。
稍后,她真的换过了一套湖水蓝色的睡衣走出来,手上搭着一块大毛巾。我正在客厅里抽烟,给她指示了往浴室的方向。她走动之际,乳峰跌宕有致,背部并不见有奶罩的横带痕迹,果然她对我不像方才那样戒惧了。我捺着性子,又等了十分钟左右,才见她从浴室内现身出来。
祗见天娜的长发盘在脑后,露出一截雪白的脖子,看起来别有一番风韵。睡衣底下,又见到一条黑色三角裤的阴影,在她的小腹下出现,使我猛然想起,她还是个「黄毛丫头」呢!
「新娘子,让我抱你进去洞房去嘛!」我说时,立即扭熄了厅间的光管,向天娜疾走遇去。
她逃入睡房去,躲在门边,我在黑暗中摸到睡房中的灯掣,电灯一亮,她哗然大呼地逃上床去,翘起她那浑圆可爱的屁股。火燄,在我的腿间狂燃,我浑身的血液,好比一下子都沸腾起来了,我扑上床去,她慌忙把一只枕头搂在怀中,连声叫着:「噢!噢!看你多可怕!」
「不!我一点也不可怕。」我拉开她搂着的枕头,随即吻到她那透着香皂芬芳的脸上说:「天娜,你是我有生以来的第一个太太,又可爱、又性感,我非常的爱你。」
「那你要答应我,不要粗鲁、不要伤害我!」她推住我的胸膛,抵住墙壁挣扎着说。
「我一切都答应你。」说着,基於本能的冲动,我忍不住用腹部向她的大腿磨擦。
「平哥,你说过的话要算数的。」她这才放松了手臂,幽声说:「否则,你就不是男人大丈夫。」
「谁说我不是?你摸一摸就知道了!」我又几乎控制不来,强迫她的柔荑隔住裤子来试探着。虽然我动作粗鲁,但天娜并未拒绝,她摸了一把后,似笑非笑地说:「啊!你要杀死人吗?」
我遍体透过了一股强烈的快感电流,不禁激动地含住她的樱唇,上半身也压向她丰满的胸膛上。她的嘴唇既柔软、又甜美,她的胸脯充满弹力。我极力抑制自己,不可太粗鲁,但终於还是满满的握了一掌她的嫩肉。
「啊……」她透出似有还无、飘忽的呻吟声来,一条大腿彷彿不由自主地支起来,贴紧着我热火朝天的腹部。
「可爱的天娜!」我如痴如醉地叫着,边吻边摸她。她也回摸我,手掌钻入我的背心里面,轻轻搔着我的背部。我全身烘热,而她幼滑的手掌,给我带来了一阵凉快而舒服的感觉,并且提醒我不应用暴力对付她。这时,她的舌尖在我唇边舐动,我也仲出舌头去,要与她会合。
她从若开若闭的眼缝中窥到,笑了笑,终於使她的香舌与我的舌尖拌上了,那香滑的滋味,真是人间妙品。
「天娜,我的好太太。」我快活得叫起来,一下子挽起她的粉颈,把她那丁香小舌吮吸着,万分贪婪地嚥下了她源源芳津。
在床上,她可不像个小辣妹,她是如此风情万种,擅於利用小动作来取悦男人,使人如饮醇醪,痴痴迷迷,甘心为她献上生命。她给我剥脱了背心,一下子就扔在床下,我也要她把睡衣脱了,她红着脸坐起来,挪起美臀,我第一次如此轻柔的给女人脱衣服。看到天娜一双水蜜桃似的乳房,我不惜扮起婴儿来了。
「喔!平哥!你弄得人家全身都痒死啦!」她高高的仰起脖子来呻吟,声音有如哭泣,两手紧紧抱住我的肩。她胸膛上敏感的小蒂,在我口腔中突挺起来,我用舌尖挑拨它、用牙齿轻轻咬夹它,她露出咬牙切齿的肉紧表情了。男女都有性欲的,男人不择对象,当性欲勃发,祇要对方是个不致令自己太反胃的女人就行。但女人却不同,在正常情形下,她的性欲是必须要踫到自己所喜欢的男人才会篷蓬勃勃的。现在天娜如此冲动,至少表示她对我并无恶感,这是一大进步。
这想法使我更加亢奋,於是,我用发抖的手,把天娜那黑色的三角裤像搓绳子般搓脱、离开她结实的美臀。
那一片柔软细致的嫩毛,在我心目中,有着说不出的性感。「啊!让我痛痛快快地来爱你!」我狂叫着把她推倒,她一双手抱得我更紧了,但我还是极力溜脱下去。目睹那高岗隆突的美景,十八崴的她,看起来还是那么幼稚、娇艳而又鲜嫩的,我热情的手指钻入了她那桃源的一线天,自上而下的轻拂着。祗见天娜浑圆的大腿慢慢分开,在微颠中分开,可爱的樱桃小嘴露出来了,它已是垂涎欲滴。
「平,你……你真的爱我吗?」她用战抖着的声音问我。
「是的!你丝毫不用怀疑。」我急喘着说:「我爱你爱得入心入肺!」一刹那间,我跳起来,迅即撤除了下身的束缚,让本能像烈火般的在她的眼前狂燃。事实上,天娜此时并不害怕我,在她褐色的眼珠中,闪现着兴奋的神采,而且,她是迫不及待的,把精彩纷呈的肉体向我无私地展呈着,作好了迎迓的姿势。
我一扑而前,吻过她小腹下那片乌亮稀疏的天鹅绒之后,就狂热地向她进军了。幽谷里,多量的馋涎造成了足够的润滑,使我能顺利地渗透到底;她眯紧眼睛,颤声地说:「啊!爱我!爱我更深!」在她一双小蛇般手臂的拖引下,我腰身沉下,佔据着一团灼热。天娜仍是紧凑的,她把大腿支起来时,我万分冲动的搂起她的美臀,在跳跃中,贯注了我全部的实力。
「天娜,我的心肝宝贝,我要死了!」那烘热的肉体,把我濒於爆炸的肉体包藏得无微不至,由踵至顶,彷彿落入了蠢蠢欲动的活火山中,我真害怕无法支持,就此完蛋。
她也拼命地揽实我,在下面颠簸、辗转,急急地吻着我的耳朵说:「打令,快吻我、爱抚我……」我嘴巴一转,就封住了她的樱唇。这一次,轮到她如飢似渴地啜吮我的舌头了,彷彿我的涎沫是能淋熄她内心的欲火似的。天娜一面忘形地吸吮着,一面从她的鼻腔与喉底,吐出了如梦似幻的声音。那是最富催情意味的动作了,我状似疯狂,迅即退到床边,将她美腿高高举起来。
「噢!平……我的平!你会使我非常快活的,是不是?」她涨红了脸脱口浪呼,主动地把一双小腿架到我肩上。色欲之火把我烧得昏了头脑,我立在地上,朝着那娇嫩的堡垒冲锋陷阵,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呼啸。
眼底下,她坚挺的乳房被我摧撼得大肆颠抖,岭上的蓓蕾像冒出鲜血似的,她褐色的眼睛张开来,流波盼转,活像水汪汪的池塘。我再三弯腰吻她、咬她,使她发出快活与痛苦难分的呻吟声,而她每一吋地方都充满了青春活力的胴体,是如此劲急的扭动着、耸挺着,屁股下像了马达。
「啊!你这万能搅拌机,我的骨髓也给你榨出来了!」畅美的嗥叫声中,我狠狠冲剌,使她溢出了眼泪。终於,当她的牙齿亳不容情地咬痛了我肩头之际,我不克自持,在剧烈的爆中灰飞烟灭……
在我以往的经验中,从未试过有任何女人在完事之后还把我搂抱得如此长久的。那是双方都酣畅地睡醒了一觉之后,在凌晨一点,我首先醒来,发觉自己仍留恋在她美妙的桃源仙境内,我俩皆是一丝不挂,证明在痛快淋漓的发泄之后,一直未有脱离过。看到她黑色的秀发乱如雀巢,清秀的脸孔疲态毕呈,使我心中升起说不出的怜爱,禁不住悄悄吻她。
但是这一吻,却把她弄醒了,高高的鼻子侧到一边去,眼睛张开,一双手又搂紧我:「我,为甚么吵醒人家?」
「好太太,别笑我自作多情。」我放柔了声音说:「直到现在,我才尝到了温暖家庭的味道。」
「你……你从那里尝到的?」她卜嗤一笑,淘气地反问我。
「从你的鼻尖上、乳蒂上……」我忽然涌起了诗人一样的灵感,说得也像个书獃子似的:「天娜,我要珍惜这个家,为了我有这么一位好太太,我以后更要改变自已。」
她眨着那双美丽的灵魂之窗说:「你要怎样改变?」
我不假思索地答她:「过去,我时时想着要报复,要跟老张算帐,要跟小青算帐,甚至想杀人……」
「啊!多可怕!」她伸了伸舌头说:「我不许你去伤害任何人的。」
「是的,我想透了,由於有了你,我今后只能咬着牙根做老张的忠宝走狗,只要你爱我,做他的奴才也值得。」我说完又向她熟吻。
「你想我会爱你么?」她抆着嘴唇气咻咻的反问我。
「不管怎样,你现在已是我的老婆。」
「哎哟!大男人主义,太要不得。」她笑起来说:「不过,我也要坦白告诉你,我曾经爱过一个大学生,他很英俊、心地善良,我爱他爱得很深,但是我总觉得他欠缺了一股男人气概。但在你身上,这份气概是多么突出啊!」
这个名义上是我老婆的天娜,是多么会说话啊!这番话,把我听得陶陶然、飘飘然,有如置身在天堂上。「还有那!平哥,」她又吻着我的耳根说道:「昨天老张命令我以后要和你同居,叫我停止去赌场上班、并且不准我再和那大学生来往、停止一切在外的关系。我伤心得要命,哭了老半天,总觉得跟他难舍难离的,但是现在不同了……」
「怎样不同了?」我迫不及待地问她。
她脸上绯红,怪难为情的一头钻入我怀中,妮着声音说:「现在你已把他从我心中驱逐了出去。平,我爱你!我被你的男人气概深深吸引住、感动了!」
「真的?天娜!」我再一次怀疑自己是否在做梦。
「真的,打令!」她抬起澄澈的大眼睛看着我:「让我从现在开始,学习怎样适应你,学习做你的好妻子。」
我头脑发昏,热血急涌,把火辣辣的嘴唇,如狂风骤雨般投向她脸上,投向她粉装玉嵌的乳房上。她同样热烈地回吻我,一双柔荑摸遍了我的全身,双方的情欲,又在午夜的融融春意中潜滋暗长。当她发觉我的身体由软弱而趋於坚强,并且迅速地硬硬起来时,她发出欢呼:「啊!平,我爱你,我愿意用整个生命来爱你!」
说话间,她又是屁股大动了,在她那如胶似漆的桃源仙洞中,蕴藏着我的生命之火。对人生、对女人,我从未试过体会得如此地深刻,我还要拚命努力去钻研、发掘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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