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
我老婆突然要生了,今天請了陪產假,約的客戶你幫我跑一下吧!’小剛
電話里的焦急哀求讓我狠不下心。
‘那得吃一頓好的来補償補償我。’答應了吧,老婆躺在病床上的时候,有
那个男人能放心的下。
‘小杜,你真是我的活菩薩,沒問題,你想吃什麼我都請。’
要了会面位址跟其他資料后,我打電話跟對方说明將会換人来談。
‘喔!这樣嗎?當然沒關係,還是照原先約的时間吧!’柔媚的女聲仿佛那
里聽過。
我特意比約的时間早到,果然對方還沒来。
給人第一印象要好是業務員的必備常識,在洗手間我特意整理了一下儀容,
希望今天就能一次敲定这个案子。
然而,就在對方推開咖啡館大門的时候,我跟她都呆了一下。
‘竟然是你呀!杜沾。’語氣充滿了驚喜。
我反應慢了點:‘啊,原来劉經理就是你。’
她坐下點了杯維也納咖啡,我们兩人開始互相客套了幾句,我心不在焉地應
答,思緒卻飄飄晃晃到了十年前……
當初我跟她只不過是个十七歲的少年,當时她家跟我家隔了條巷子,不過由
于我跟她念的高中都在臺北市,住在外縣市的我们必須搭公車上學,所以每天早
上公車站都能遇到面。
每天早上六點半,能看見她是我那时候最幸福的事,當时我只是个心高氣傲
的少年,雖然心中偷偷喜歡她,卻又從不正眼瞧她,屢屢用眼角餘光瞥一眼,这
種習慣從高一就開始,足足維持了一年。
記得有一个大晴天,公車站不知怎的只有我倆等公車,她突然走到我面前,
張着大大明亮的眼睛,小聲低語:‘你有多帶零錢嗎?我出門不小心忘了帶。’
我笨拙地掏着身上所有的口袋:‘有多十塊,剛剛好,你拿去吧!’
‘那我明天還給你。’
我當时還故作瀟灑:‘不用還了。’一句冷漠的回答,擋住我倆第一次的接
觸。唉!當时我真傻。
不過第一次面對面的對話,讓我那时足足傻笑了一整天。
到了升高二的那年夏天,九月初的天氣依舊炎熱,公車過了幾站,人群漸漸
塞滿車廂,悶熱的空氣讓人们都汗流浹背,我跟她剛好並肩站着,隨着公車搖晃
握着頭上的拉環。
本来一切都跟往日一樣,人们沉悶地搭着公車不發一語,然后再匆匆忙忙地
下車,但是我卻覺得左側有小小的騷動。
左側就是她站的地方,我本来以為是太擁擠了,所以她才不停扭動身子調適
姿勢,手肘才会不斷碰到我,因此我不為所動,始終未向她那里看去。可是持續
不停的動作實在太奇怪了,我轉頭望去,卻看到令我氣憤萬分的事情。
一个坐在博愛座的老頭正幹着可惡的勾當,老人皺皺枯瘦的左手微微撈起百
褶裙,把手掌慢慢從膝蓋向上摸到她白皙的大腿內側,往復摩擦的動作讓老人眼
中燃起了欲火。
她有着少女的矜持,細緻的皮膚被这噁心的手引出突起的疙瘩,卻遲遲不敢
喊出無助,原来,剛剛的碰觸是在向我求救,我看到她是那麼的嬌怯無力,年少
血性的我衝動地把她拉向我,右手毫不猶豫打了老人一巴掌,破口大駡:‘幹!
你这老色狼,竟敢騷擾女孩子。’鮮少罵出粗話的我連自己都嚇了一跳,驚覺她
在我心中的重要。
人群突然望向我们这里連司機也停車回頭望,老人訕訕地連忙下車,她卻輕
輕啜泣了起来。我當时真是太莽撞了,不能圓滑地處理这件尷尬事,卻鬧的人盡
皆知,讓她覺得羞恥。
大概受不了被人知道她剛剛受到污辱,無處發洩心中陰鬱的她,狠狠刮了我
右臉頰,也下車了。
隔天早晨,我们還是再会於公車站牌下,她低頭走過来道歉:‘抱歉,昨天
你幫了我,我卻還打你。’
‘沒有啦,是我笨頭笨腦,我才應該跟你说對不起。’
她笑靨如花:‘你看起来真的呆呆的耶!……’
經過这段風波,我们慢慢熟稔了,早上見面不但会打招呼,也会说南道北一
番,那时我才知道我暗戀一年的女孩叫劉馨馥。
每次上車,我们都很有默契站在一起,有时緊密的貼觸会讓我心猿意馬,但
我都会強自打消對純潔天使的遐想。
過了約一个半月,我鼓起勇氣抓着她的手,她身軀輕輕一顫,卻沒拒絕我的
愛意,任我緊握她的柔荑,她的手好細好小,掌心的溫度因為緊張而升高,在寒
意漸濃的深秋暖和了我。往后,植物園的任何一角都有我们的蹤跡,荷花池更是
我们互相依偎的見證。
我最愛用手指點壓她秀氣的鼻子,嬌俏的模樣總讓我忍不住擁她入懷,每次
耳邊的低喃,總讓我的情意閃爍在眼底。
然而,这樣幸福的日子沒多久,一个深秋難得出現的雷雨天,我等不到她的
身影,連續三天后,我覺得不對勁了。我们約会平常都是早上说好才会出去,也
怕她家人發現,所以我一直都沒她的電話,但是,她就住我家附近,我決定溜到
她家巷角等她出現。
隔天,門一打開,一个中年男子出来探了探頭,看沒有人出沒附近,就把她
從門后拉出。我一看到她,心情很激動,馬上跑出来見她:‘馥馨!……’思念
還沒说出口,男人卻已擋住了我:‘年輕人,就是你跟我女兒交往吧?難怪馥馨
最近功課一落千丈。聽我的勸,你们年紀還小,我看你也是个好學生,只要努力
也会有大好前途的,談戀愛只会分心,何必一定要現在呢?’
‘我愛她!’從来不敢说出口的話,卻因為害怕失去她而脫口而出。
‘你们年紀小,根本不懂什麼是愛,聽我的話,專心學業吧!’
‘不要,為什麼我们不能在一起?’我嘶吼。
‘跟你说了那麼多,你還講不聽,我看是白搭了。’
他用力把她推進車里,揚長而去。
我不死心,每天都過去等,雖然她爸每次都不准我接近,我還是遠遠跟她互
相凝望。
但是,某个早上,她父親出現在我面前,冷冷地说:‘馥馨離開了,你以后
不用来了。’
‘她去了那?’
‘你不用知道。’他丟下这一句殘酷就回到屋里,我悵然若失。
當天回家,我縮在牆角飲泣,初嘗失戀的我心里像被揪着一樣,眼淚一直不
斷的流,我又不願意大聲哭出来,張大嘴‘啊’了半天,發出遏止的喉音,背部
不斷顫抖,串串的淚流進嘴里,好堿好堿。當晚,哭了整整兩小时的我昏沉沉地
睡了。
后来,我也交過幾个女朋友,但是我總覺得沒跟馥馨在一起时那樣好,我知
道,这對她们都不公平,畢竟我和馥馨的戀情在沒有爭吵、痛苦、猜忌下就結束
了,但我心中總是有着缺憾,一直無法彌補。
日子過去,我本来以為一輩子再也不会遇不到她了,沒想到,卻在此时意外
重逢。
‘那你后来到了那里?’
‘美国。我叔叔在美国工作,我父親送我到那里去,我是二十二歲那年回来
的。’
‘過的好嗎?’
‘也沒什麼好不好,還不就日子照過。’
沈默片刻,我看着她無名指的戒指,打破了僵局:‘你結婚了嗎?’
‘嗯!……’她的肯定回答讓我的心裂了,沒想到我還愛着她:‘……還有
一个剛足歲的女兒呢!’
‘喔!幸福嗎?’我忍着不問出口,怕答案会殘酷地刺進我的心。
她從皮包拿出一張照片:‘这是上个月照的,你看,她很可愛吧!’这張全
家福里的男人是个卅歲出頭的男人,看起来很敦厚,應該對馥馨很照顧吧!
‘對呀!看起来跟你很像。’
‘每个看到的人都这樣说。’她笑容好滿足,我覺得比外面的豔陽還刺眼。
‘不说我了,你呢?’
‘大學考了中文系,當完兵后在親戚的公司做事,一直到現在。’
‘你結婚了嗎?’看我搖了搖頭,她又問:‘有要好的女朋友吧?’
‘嗯,交往兩年了!’
又是一片沈默,她拿着茶匙攪着咖啡,寂靜中我们之間有着什麼東西在蠢蠢
欲動。
我把右手輕壓在她放在桌上的左手,她沒抽走她的手,我細細摸着,歲月的
確留下了痕跡,手的皮膚不像十年前那樣滑嫩。
‘跟當年一樣,你的手還是那樣溫熱柔軟。’
‘人都老了,你還想哄我,不過,還是謝謝你的謊言。’她眨着雙眼,俏皮
的眼神讓我有回到十年前的錯覺。
‘到外面走走吧!’
出了咖啡廳,我帶着她步向賓館,她站在門口猶豫了一下,卻還是跟着我進
去。
進了房門,我也不再問她願不願意,我们大家都知道,未了的緣份總得做个
了結。
我抱着她:‘一起洗好嗎?’
‘嗯!’她的臉好紅,我的心也跳的好快,並非我沒遇過这種場面,只是,
我跟她現在都有着青澀的年少心情。
一邊往浴室前進,我们的雙手也一邊粗野地脫掉對方的衣服,熾熱的愛沒有
隨着时間過去而消逝,我们的舉動都傳達出这份心意。
熱水伴着蒸汽迷蒙地籠罩我们,儘管袒裎相見,她似乎還放不開,雙手若有
意若無意遮住了胸前的嫣紅。我扳開她的渾圓雙肩,拉開修長的手臂,把她的雪
白胸脯看个飽。她閉着眼睛,睫毛微微顫抖,我忍不住讚歎:‘好美!’
隨手拿起旁邊的沐浴乳,從頸部摩擦她的肌膚,一寸寸落到她的乳房,細緻
溫柔地碰觸,她輕聲呻吟,我不舍地離開这兩塊滑嫩,從她腋下輕巧走到有着幾
條縐褶的腰部,敏感的她受不了这股癢意,全身亂動。
看到她的反應,我玩上了癮,不斷地搔她癢。她不甘示弱,也對我胳肢窩侵
擾,玩得不亦樂乎。慢慢,慢慢,取樂過程中接近的我们彼此相擁,兩張臉正面
貼着互視,她眼神有着吸引我的魅惑,我深深吻着闊別十年的櫻唇,她閉上眼睛
享受,我卻張着眼睛,想把她陶醉的神情烙在心里。
不知道吻了多久,當我回過神的时候,我们竟已經躺在床上,身體還濕轆轆
的。
‘不知道你信不信,我的感覺,就好像第一次。’她羞澀地咬耳朵講話。
‘我信,我也是一樣。’真的,真的就像第一次,充滿了緊張、期待、和興
奮,我此时不過是个毛躁少年罷了。
我摸向曾被人侵犯過的美腿,乾脆地分成大字形。她的大陰唇厚厚兩片,妖
魅地對我施展風情,我撥開關卡,點着敏感的小豆芽,然后用嘴吸吮,她的蜜道
開始分泌潤滑,看来她已經被下身的快意淹沒了,感官的暢快使她忍不住放蕩地
抓着我的頭撞擊她的陰戶,希望得到更多快意。
我知道她忘了矜持的表現,是對深愛的人才会做的出来,我更用心賣力給予
她刺激。
沒多久,她顫抖着泄了身,媚眼如絲,對着我嬌喘:‘我要你。’
我當然毫不猶豫對着她狠狠刺入,把思念一股腦塞進她的蜜洞,濕濡的她完
全接受我的愛意,我馬上進到了底部,一陣陣溫暖隨着興奮的緊繃包圍着我的分
身,她的手抓着我的腰,跟她的下身一樣不讓我走。
我咬着她的耳垂,被壓在下麵的她只能接受我恣意的戲弄,縮着脖子抵抗也
不過象徵性的幾下就瓦解了。
陽具被蜜徑累積了興奮,我忍不住抽插着追求性欲的極致,她的快樂呻吟使
我更努力施加狂暴,床上的一團白肉婉轉嬌吟地承受我的情欲。恍惚中,我跟她
同樣被劇烈的進出送上高潮。
完事的我们緊緊相擁,兩人都不發一語,靜默中,她手指上的戒指讓我的背
感到金屬的生硬。
我發狂似地把她的手扯到眼前,想把她的結婚戒指一把扯下,沒想到这戒指
好像吃住了肉,無論我怎麼大力地摳,它還是牢牢不動地嘲笑我的徒勞。
‘他是个滿粗心的人,買戒指竟然沒算好我的指圍,戴上去后,就拿不下来
了。’她靜靜地说着:‘你一定知道的,我们不可能会有結果,那段戀情,早在
那年秋天就結束了。这次,不過是為了畫个句點。’
我失了魂,在她的懷里放聲大哭,她安慰地摸着我的頭髮:‘我有个幸福的
家庭,你也有了女朋友,不要辜負愛你的人。’她的聲音也有點抽咽。
我知道,此时一別,大概再也不会見面了。
‘我愛你。’
‘我愛你。’
踏出賓館門口,路旁不知道誰放了一首流行歌曲:‘后来,我總算學会了如
何去愛,可惜你早已遠去,消失在人海。后来,終於在眼淚中明白,有些人,一
旦錯過就不再。’
我们最深愛的人是彼此,只可惜,我们愛得太早了。
——夜半聽歌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