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真实的一面,也有现实的一面。所谓真实的一面就是人对他人所表现出 来的部分,也就是他的衣着打扮、谈吐言行等。人的现实的一面,可以区分为好 人、能人、聪明人甚至犯人。处处为他人着想,为人谦和,是好人;因侵犯他人 利益而被绳之以法,当然是犯人了。但是人也有真实的一面,所谓的好人,也许 满脑子男盗女娼,而所谓的恶人,其良知也不见得完全丧尽。人的真实的一面很 难说是好的坏的,但与现实的一面不同的是,人的真实的一面不会轻易暴露给外 界,这也许就是所谓的隐私。
我常常对自己感到困惑。在外人眼里,我是一名精明能干的女,虽称不 上靓丽,但自信、坚强,气质上还是比得上那些靓妹的。但在我的灵魂深处,有 一种若公布于众会被人嗤之以鼻的邪念。
在很小的时候,看到被绑缚游街的女犯人,她们那种被羞辱的模样,令我陶 醉。我常幻想着,我犯了错误,老师把我捆起来,押到学校各处示众,我羞愧难 当,头低低地垂着……。
幻想归幻想,现实的我,却是一名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常常被老师夸奖。我 以很好的成绩考上了大学系,成为一名。
很难说是幸运还是悲哀,我潜意识深处那股难以启齿的被被押着游街示众的 欲望,居然成为了现实。
大学毕业六年后的秋天,我接受了一份到缚城看守所采访的任务,采访那里 年轻的女所长。令我吃惊的是,这位所长竟然是我大学最好的同学,付丽。由于 彼此工作很忙,已有很久没联系了。“成犯人头了!”,我说,我俩兴奋地抱在 一起。
“听说你是玉诚的名?真是大架光临呀。”付丽说。
“你怎么被流放到看守所的?说实话,犯了什么罪?”我疑惑不解地问。
“一言难尽,先说说你吧,什么风把你这位大吹到这的?”付丽问。
我正要说明来意,在我潜意识里深埋已久的那股难以启齿的欲望,如决堤的 洪水,汹涌而出。我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在这里,我会有机会满足我阴暗的压抑 已久的欲望。想到这里,脸一下子羞得通红。
“你怎么了?”付丽吃惊地问。
“啊,”我醒过神来,觉得很尴尬,“没什么,有点累。”
付丽给我倒了杯水,我坐在沙发上。沙发很旧,似乎有股霉味。我打量着她 的办公室,很简陋,一面墙上贴着“坦白从宽……”之类的标语,另一面是一排 包着掉漆的铁皮的卷柜,在一个卷柜的把手上,挂着一副锃亮的手铐。办公桌四 四方方,很古板。付丽身穿警服,坐在桌后的椅子上,身体笔直,虽面带微笑, 眼神里似乎有一道凌厉的光芒,像在审判犯人。我也似乎置身于监狱之中,这种 感觉又使我的脸红了起来。
“大学的付丽活泼调皮,现在成了这模样,一定是是职业病。”我想。
一位狱警敲门进来,报告说,今天司法局组织的公捕公判大会上,要求的陪 游街的犯人名单已定好,请所长签字,十点钟必须到现场。说完,将名单放在了 桌子上,看到了我,好奇地瞅了我一眼。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付丽说。
“你不会是特意来看我的吧?有事吧。”付丽问我。
我正想告诉她,我是专程来采访她的先进事迹的。刚才狱警的话使我灵机一 动,“报社要搞一系列有关犯人心灵深层次的报道,派我来进行深入的采访。没 想到遇到了你,真是有缘。”我将“深入”两字说的很重。
“太好了,我们也正想挖掘罪犯的心理成因,有你这位大帮忙,我求之 不得。我乐意为你提供一切方便条件。”付丽高兴地说。
“可是,”我嗫喏着税,“我这次采访任务很特别。”
“特别?”付丽疑惑地问,“有什么特别?”
“报社里给我的采访任务,不是面对面地采访犯人,而是要和犯人一样。” 我解释说。
“和犯人一样?怎么采访?”付丽不解地问。
“比如说--”我不好意思地说,脸又羞得通红,“明天的公捕公判大会, 要求我和犯人一样,被绑缚游街。”
“啊!”付丽吃惊地看着我的脸,“你不会是有病吧,是你的领导有病吧, 让你这样年轻漂亮的女士去受这样大的耻辱?你居然还接受了?”
“没办法,”我装出一副无奈的表情,“只好为追求的真实性献身。”
“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喜欢和我开玩笑。”付丽忽然笑了,她不会相信会 有这样古怪的采访。
“我真的没开玩笑,你到底帮不帮忙?”我很认真的样子,撅着嘴说。
“真的?”她还是不相信。
“真的!”我说。
“你如果不是神经有病,我倒是佩服你的敬业精神。”听付丽这样说。我心 中惭然。
“我很想成全你的敬业精神,”付丽继续说,“但是,作为执法部门,更不 能知法犯法,我不能将无辜的人绳之以法。这个忙,恐怕我帮不上了。”
“嗨,何必如此紧张,我是自愿的,你就当我是打入犯罪团伙内部的眼线, 你不仅不违规,还得为我大开方便之门。”我恐怕机会错过,强词夺理地说。
“可是,”付丽很为难,“陪游街的犯人已定好了!”
“这有什么难,你是所长,去掉一个,把我换上就行了。再说,多一个,也 无所谓。”我献计。
“可是,这……”付丽很踌躇,我抢着说:“还这什么,赶紧吧,大会马上 要开了。你那儿不是有副手铐么!”我指着墙边卷柜把手上挂着的手铐说,“你 先把我铐上,对你的部下说是市局刚押来的犯人,让她去会场受受教育。”
又有人敲门,窗外荷枪实弹的武警正在列队。空气忽然变得紧张起来,我的 心砰砰直跳。付丽看了看我,点了点头,迅速拿起卷柜把手上的手铐,铐住了我 的双手。手铐冰凉入骨,我生平第一次带上了手铐,不禁浑身一颤。
刚才那名狱警走了进来,付丽对他说:“这是市局刚押来的犯人,押她去游 街。”
狱警好奇地打量了我一下,我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他突然大声对我喝道: “走!”,我被吓了一跳,醒过神来--我现在是犯人了。
我踉跄着跟着狱警往外走,由于戴着手铐,有点不会走路。我有点害怕,回 头望了望付丽,她冲我挤了挤眼。
初秋的天气依然有点热,风已是凉凉的了。我身穿短短的牛仔裤和吊带紧身 短衫,双手被凉凉的手铐牢牢靠着,凉风袭来,顿觉冷意催心。我忽然有些后悔 我的疯狂举动了。
跟着狱警穿过武警的队前,我被带到了一排解放汽车前。最前面的四辆车上, 每辆车上押着一位被木制的刑架紧锁的犯人,身后站着两名武警,两侧各有几名 荷枪实弹的武警,还有架机枪的武警。我想,这肯定是死囚车,不禁大骇。
我被带到了车厢后,车厢后有三四排犯人,大概有七八十人。靠近死囚车的 是男犯,有五六十人,他们神情有的木然,有的猥亵,有的彪悍,胸前都挂着牌 子,写着“ XXX犯XXX ”的字样,每人都是用白色的警绳从后颈向两侧穿过腋下, 缠绕小臂一圈,在后背系紧。双手并未缚在背后,而是无力地垂在身体的两侧, 好似已不存在一样。看起来捆的很紧,因为在上臂处的袖子像是被扎紧的袋子。 车队后排是两排女犯,她们都低垂着头,胸前挂着牌子,白色的警绳由后颈穿过 腋下,紧绕上臂一圈,系在背后,双手软软地垂在两侧。可能是因为绑得太紧, 突起的乳房将胸前的大牌子软软的托起。
我被交给两名女狱警,押我来的狱警向她两交代了几句。两名女狱警拽着我 的胳膊,把我带到了旁边一间像似审讯室的房间。一名矮一点的女狱警把我的手 铐打开,我正有些诧异,另一名个头稍高点的女狱警向我喝道“蹲下!”,我一 时没反应过来,她使劲地按了我一下,我踉跄着蹲了下去。
“姓名!”,矮个女狱警坐在桌后,手里拿着笔,旁边放着登记册和一副空 白的大牌子。
我犹豫了一下,说:“艾赋。”当然是假名子。
“那个爱?那个缚?”女狱警问。
“爱--草头艾,缚--诗词歌赋的赋。”女狱警撇了撇嘴。我倒真想编 “爱缚”这个名字,怕露了马脚。
“什么罪?”女狱警又问。
“是--盗窃罪。”我觉得这个罪轻,就信口说出。
“站起来!”那个高个的女狱警对我喝道。
我乖乖地站了起来。不知何时,高个女狱警的手里已多了一条七八米长、手 指粗的白色警绳。她把警绳对折后,搭在我的后颈上,向前由腋下穿过,在我的 两只上臂上狠狠地缠了一圈,然后向背部对拉。我不禁叫起来,“哎吆,你轻点 不行么?”我忘记了犯人的身份。
捆绑我的高个女狱警愣了一下,似乎从来没有听到过犯人向她如此吼叫。她 拉的更紧了,我的两臂已被向后拉到了极限。她迅速系紧绳扣,似乎还不太满意。 我感觉她似乎向矮个女狱警征询了一下意见,矮个女狱警点了点头,我不知道她 们达成了什么默挈。高个女狱警又将我的双手使劲扭向了背后,我又呻吟了一声, 她已将我的双手紧紧绑了起来,将余下的警绳向上穿过颈后的绳圈,再向下折拉, 然后紧紧绑在我的双手腕上。我的上身不由自主地前倾,腰向下弯成了90度。由 于双臂被紧紧地向后背对拉,乳房在胸前高高隆起,似乎要穿破外衣。而双手由 于被向后、向上紧拉,我已无法直起腰来。更残的是,我穿的衬衫又小又紧,根 本没有袖子,只有可怜的两副吊带。胳膊完全裸露在外,警绳已深陷肉里,手一 点也动弹不了,又疼又别扭。
矮个女狱警从桌前走了过来,手里拿着标志我的罪行的大牌子,上面写着两 行黑色大字。第一行是“盗窃犯”,第二行是“艾赋”,在“艾赋”两字上还用 红笔打了叉。她将象征我罪行的牌子挂在了我的脖子上。牌子好重,我的头垂的 更低了。
我想一定是我不懂规矩的叫喊触怒了两位狱警,因为,游街的犯人都没有被 捆缚双手,而且只有死囚犯才在名字下打叉。
我又被押到了屋外,感觉到所有的目光都刺在了我的身上。女犯惊奇的目光, 男犯不怀好意的目光,甚至武警的目光。我本已抬不起来的头,垂得更低了。我 感到了莫大的耻辱,羞愧难当,无地自容。恍惚中,我已忘记了我的身份, 觉得自己真是一名罪犯。
我们这帮犯人被押上了车,我和另外七名女犯被押在紧靠男犯后的车上。每 车一侧各站四名女犯,一条白色的长警绳在背后穿绕手腕后,把我们四名女犯穿 成一串,每名女犯身后各有两名女武警架着胳膊。
囚车、刑车、警车缓缓驶出了看守所,在缚城的大街小巷穿行。路上的行人 不时地驻足观看,像看一群希奇古怪的动物。我被紧紧地捆缚着,低垂着头,万 分耻辱地在缚城的大街小巷被游街示众。我庆幸,在缚城,除了看守所所长外, 我不再有熟人。
车队驶进了缚城的体育场,囚车在跑道上一字排开。主席台上,法官威严的 声音响起,揭露每名罪犯的犯罪事实,宣读对他们的审判。
体育场内人山人海,看热闹的群众都向囚车前挤。此情此景让我想起了鲁迅 先生关于国人爱看砍头的一篇小说。
大多数人都爱看我们这些女犯,特别是男士。所有的女犯都穿着长袖上衣, 只有我穿着性感。赤裸的双臂,白色警绳深陷雪白的肌肤之中,双手又被紧紧地 缚在背后。因此,我所在的囚车前挤满了人。我清清楚楚地听到人们在议论我、 辱骂我。有些怪里怪气的男青年还向我污言秽语。车下的武警也不干预,好象我 们这些犯人来到这里就是接受侮辱的。此时此刻,我才体会到,为什么要把犯人 放在高高的车上示众的道理。那就是,你越是因羞辱而头垂的越低,你越能清楚 地看到下边一双双鄙夷甚至不怀好意的目光,你的羞辱感也会因此越深。
宣判还在继续,犯人很多,宣判的声音似乎永远不会终结。
大概一个多小时了吧,阳光越来越炽热,灼在我的脸上、被缚的赤裸的胳膊 上,又疼又痒,我想挠一挠,双手却一动不能动。其他的犯人,双手还能做有限 的动作,起码能挠挠痒。我痛苦万分。胳膊上的血似乎凝固了,全身似乎都随之 麻木了。
我常常幻想着被绑缚着示众,有时也自己将自己绑起来幻想,在幻想中,有 羞辱的成份,也有一些美妙的成分,甚至有点浪漫的味道 [
本帖最后由 abcd_zzz 于 15: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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