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位置 首页 >> 淫乱小说

眷恋紫微

来源:热门小文章 时间:2019年01月24日

第一章

深夜,数名机要大臣与皇上的亲信快步前往宫内的议事厅,其中包含了四大护卫,以及彦武将军、魏丞相。

皇上石隽看着底下几位大臣。「各位应该知道目前对我国最具威胁的敌国是哪些吧?」「趾国、车滇国。」严武曲说道。

「没错,就是这两个国家,据我所知,他们私底下正秘密联盟,打算击垮我们湮阳国。」石隽眯起眸,神情沉重。

邑破军拱手道:「这件事我也听说了,甚至传闻他们私下拟定了计划,将它藏在一只画轴中,打算送到暹罗国。」「天,连暹罗国也不肯放过咱们。」魏丞相摇头叹息。

「所以我们一定要想办法制止才行。」范陀罗皱眉想了想,「那么由我去吧,将那只画轴抢过来,就知道他们的计划了。」「你不能去,还有很多事需要你去做。」石隽立即否决。

「那我去好了。」夕红鸾很认真的说,「我是个女的,比较不会引起注意,我去最适合不过了。」「你们四个都不能离开京都,不单是因为你们掌理着京都的一切,更因为你们才成家不久,真能把另一半摆在家中,专心出门办事吗?记住,京都是湮阳国的命脉,朕把它交到你们手上,绝对不能落入敌军手里。」「皇上,我们并不是自私的人。」严武曲立即辩解。

「别再说了!」

彦武将军抱拳。「皇上,臣斗胆请求,就派臣去吧。」「彦武,你是本国老臣,熟谙孙子兵法、孔明战略,绝不能冒险。」石隽站起来,走到窗边看着外头的景色,「关在宫里这么多年,还真闷呀。」众人闻言,立即心惊地一同站起身。

「皇上,难不成您的意思是……您欲亲自前往?」夕红鸾吃惊地问。

「有何不可?」石隽回头笑睇着众臣。

「不,如果京都是湮阳国的命脉,那么皇上便是湮阳国的心脏,我们又怎么能让您身陷险境呢?」范陀罗不赞同的说。

「对,我的想法和翼虎左将一样。皇上,您别开玩笑了。」魏丞相为了皇上刚刚那句话捏了把冷汗。

「我也站在左将这边。」邑破军眯起眸。

「老天,你们当朕是废物吗?」石隽怒视着他们,猛一挥袖,便快步坐上主位。

「皇上……」众臣拱手。

「别说了,既然朕已作出决定,就绝不再更改,你们说什么都没有用。」石隽闭上眼,消极的不再采纳任何人的意见。

「既然如此,我建议派人跟随,可以随时保护皇上。」彦武将军提出意见。

「你们这是干嘛?何不派遣千军万马跟着朕,那就更安全了!」石隽睁开眼,眉头紧蹙。

众臣闻百,全都跪了下来。

「皇上,我们绝不能让您单枪匹马到这么危险的地方。」彦武将军说。

「单枪匹马?!」石隽勾起冷笑,「好,朕会带个人一起去。」「您的意思是……就一个?!」邑破军拧起眉头。

「这样还不够吗?」石隽站了起来,往议事厅的大门移步,「众臣平身,联已决定,你们可以离开了。」「皇上!」

严武曲还想追上,却见皇上已下令太监挡住他的去路,让他恨得用力击了下手掌。

「让开!你们知不知道这样的举动很无知?」

「曲风右护,我们知道……可是皇上刚刚那副样子,您也知道……我们不敢莽撞呀。」太监们也显得很无辜。

「去!」严武曲转向其它人,「你们说,该怎么办?」「顺其自然吧,我想皇上当真是闷坏了。」范陀罗轻叹口气,「别丧气了,至少皇上愿意带个人在身边。」「你想,皇上会带谁去呢?」邑破军问道。

「若不是我们几个,我就真的猜不出还有谁了。」夕红鸾柳眉轻挑,红唇微微噘起。

「我们再怎么猜也没用,只好静观其变了。」邑破军转身望向众人,「我想回府了,你们走吗?」「若不走,再待下去也没用,不是吗?」严武曲开口,「那么各位,就一块儿走吧。」于是大伙点点头,一同举步离去。

只是没有人知道,皇上之所以这么决定,完全是为了让生活变得忙碌,好忘了那个该死的梦,该死的龙凤帖,该死的六十天期限!

*********

趾国

日风城

雨水绵延不断,陆陆续续的也下了近半个月。

破庙内,历小冰躲在角落,双手抱着自己,好抵挡从破门外直接灌进来的寒风。破庙外,雨势滂沱,重重砸在泥块上,溅起一朵朵水花,扬起白色雨雾。

「老天,这雨还要下多久呀?」历小冰看着雨幕,叹了口气。

低头看着已经冷掉的包子,就算现在拿回去,也不能给大哥吃了。都怪她,先前趁着雨势稍歇跑出来买东西,哪知道包子才刚到手,雨又开始下了,还下个不停。

尤其破庙里又冷又潮,实在不是个适合休息的地方,但是她累了一天,现在时辰已不早,听着雨滴敲打屋顶的声音,让她忍不住打盹。

梦中,她看见一片大草原,绿草如波,飞腾翻浪,远远地,有一匹骏马驰骋而来,马背上有一名男子,头发随风飞舞,身材颐长,驭马的姿态俊魅狂野,正当她快要看清楚他的模样时,砰的一声巨响,她被惊醒了!

猛地张开眼,她惊愕地看着眼前全身湿透、狼狈至极的男人。

「你……你……」男人脚步蹒跚的朝她走来,还对她伸出手指。

历小冰被他吓得拚命往后退,全身颤抖不止,泪水滑落脸颊。

「你到底要干嘛?别过来,求求你别过来。」

「我……我想……」他双眼微眯,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已赫然倒下。

「啊!」她尖叫一声,眼睁睁看着他倒在她的脚前,过了好一会儿,她伸出食指点了点他的肩膀,「这位公子,你没事吧?喂!」天,他竟然没有任何反应!

而且近距离一看,她发现他身上除了雨水之外,还有腥红的血水,这男人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历小冰深吸一口气,拚命告诉自己:不怕、不怕,娘常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算她救不活也得试试看。于是,她用力将他趴着的身躯翻过来,然后掏出手绢,跑到外头用雨水弄湿,再回到他身边,拧出水滴在他的唇角。

刚开始他没有任何反应,但是过了一阵子之后,她发现他的嘴开始蠕动,也将水一点点喝下。

直到他将手绢上的水喝光,她又到外头接了水再喂他一些,而后用湿手绢慢慢拭干他脸上的血迹。

当他那张俊挺潇洒的脸孔慢慢呈现出来,历小冰居然就这么盯着他的脸,久久无法移开视线。

「你要看我看到什么时候?」

突然,那个帅到不象话的男人开口说话,将她吓得往后一倒,摔痛了臀部。

「唔……你怎么可以吓我?!」她边揉着臀部边再次爬起来蹲在他身边,「你好像受了伤,是不是?」「对,有几处刀伤。」他硬撑着坐起身。

「刀……刀伤!在哪?我能看……不对,男女授受不亲,不能乱看。」历小冰瞪大眼,为难地抓抓头发,「可是现在哪还管得着这些,你还是让我看看吧!」「不用!」他眯起眸,「我之前已经稍作包扎,不会有事的。」「这样啊。」历小冰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你……你有吃的吗?」他发觉自己已没体力,若再不吃点东西,恐怕会撑不住。

「吃的?」历小冰看着掉在地上的冷包子,将它拾起来。「就只有这个。」「没关系。」他微微喘息的说:「我会付你银子。」历小冰将包子递到他面前,「这又没值几个钱,只是……包子是冷的,恐怕很难下咽。」他勾唇一笑。是呀,凭他的身分,何曾吃过冷食,或是难以下咽的东西?

可是现在……即便是馊水,他也得吞下去。

历小冰张大眼,看着他将包子撕成两半,然后两口就将包子吃进肚子里,她赶紧再到外头用手绢盛了些雨水进来。

「公子,喝点水,才不会噎着。」

他张开口,她立刻将水倒进他的嘴里。

「谢谢。」

「还有一个,要不要?」历小冰指着纸袋。

他摇摇头,「不用。」

她见他动也不动地坐在墙边,不禁为他担忧了起来。

「公子……你住哪儿?雨好像快停了,要不要我扶你回去?还是我去请大夫过……」「不!你别多事。」他语气急促又暴怒地吼道。

历小冰吓了一跳,顿时说不出话。

「对不起,我不是故……故意的。」他一激动,气息又变得紊乱,「答应我……今天在这里遇见我的事,千万别告诉任何人。」「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说的。」她很认真地点头。

「雨停了。」他发现雨声已停止,「你还是赶紧回去吧。」「那你……」她不放心地看着他,「我不能就这么离开,或许……你跟我回去,我大哥略懂医术。」「等会儿会有人来找我。」他闭上眼,试着调整凌乱的气息。

「真的?」她一脸的不安。

「你走吧。」他颤抖地指着大门。

「好,那我走了。」

见他一直赶她离开,历小冰心想,她待在这里是不是很惹人厌?

站起来走了几步,她又回头望着他。

「你真的没事?」

「快走!」他提气大吼。

「呃……」她抚着胸口,又被吓到了。

「你到底听不听得懂?快走!」他怕等一下碌义赶来,就不会放她离开了。

见他一激动,又扯痛了身上的伤,历小冰虽然害怕,却再也无法放心的离开。

「你……你别恼了,让我看看你的伤势,如果真的没事,我马上走。」她边说边慢慢靠近他,小心翼翼的在他面前蹲下,先解开他的衣襟,发现内诊全染上了鲜血,急得她眉头紧蹙。「这样不行,你还是跟我回去吧!」「皇……」因为看见有外人在,来人的嗓音顿住,「你是谁?」「我……」历小冰吓得赶紧转身,脸色苍白地看着眼前这位看似凶神恶煞的男子,「我叫历……历小冰……」「我管你叫什么?我是问你,待在这里有什么企图?」「别乱吼,你想引来别人的注意吗?」躺在地上的男人沉声说道。

「您……您没事吧?」禄义赶紧走向他,检查他的伤势,「天!快……我们快回去疗伤。」他正准备将男人扛起来,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等等,我得先除掉这丫头。」「啊!」历小冰浑身剧烈颤抖,「为什么要杀我?我又没有怎么样。」「碌义,放过她。」受伤的男人抚着伤处说。

「可是她会将在这里见过您的事说出去。」碌义直盯着怯生生的历小冰。

「不……不会,我绝对不会跟任何人说。」她猛摇双手,「你们千万不要杀我,我发誓……绝不嘴碎。」「我说,放她走。」受伤的男人撂下这句话后,便推开碌义,踩着不稳的步子往外走。

碌义望了她一眼,只好放过他,扶着受伤的男人徐步离开。

历小冰怔怔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又偷偷摸摸的走到门口,瞧着他们愈走愈远,她这才拍了拍胸口,、狂奔回家。

老天,她到底撞见什么了?为什么会遇到这种怪事呢?

他们到底是谁?无论是口音或穿着,和趾国人完成不同,真是太奇怪了!

*********

当历小冰奔进家里,赶紧关上大门,背靠在门上,气喘吁吁地胡嗯乱想。

「小冰,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历吉隆听见声响,从里面走了出来,「你知不知道我等得有多慌?」「大哥,下了一场大雨,我只好躲在破庙里,等雨停了才赶紧回来。」她笑得好不自然,隐隐露出掩饰不了的心慌意乱。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历吉隆上前摸了摸她的脸。

「呃……」她惊慌不已,摇摇头,「我没事。」「快回房睡一会儿吧。」他笑看着她空无一物的手,「不是要去买包子给大哥吃?怎么两手空空的?」「这个嘛……」历小冰看着大哥那张笑脸,又想起刚刚那两个男人要她不准告诉别人曾经见过他们,只好扯谎,「我……我在破庙等得太久了,觉得好饿,所以就吃了一个包子,还有一个忘了带回来。」「没关系,快去休息吧。」「好,我这就去。」历小冰尴尬地往后面走去。

她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为何她会一直想起刚刚那位受伤的公子?不知道他的情况如何?

*********

回到别苑,碌义立刻替皇上清理、包扎伤口,眼看皇上不管多疼连牙都不咬一下,还真是令他佩报。

「皇上,如果疼就喊一声,我才知道力道轻重。」碌义瞧着皇上眉头微微拧起,仿佛在想什么事,于是又问:「不知道东西到手了没?」「没。」石隽冷戾地说,紧握拳头,「看来他们非得要打击我们不可。」「一切慢慢来,别心急,只要我们知道东西大概在谁的手上,可以慢慢想法子拿回来,您还是先把伤养好才是正事。」禄义现在可是身负保护皇上的重责大任,东西没拿到没关系,千万不能危及皇上的生命安全。

「你要朕怎么能安心养伤呢?」石隽一拳重重击在床板上,黑瞳闪烁着骇人的星芒。

「再怎么样也不能负伤行事。」

禄义可不是旁人,而是宫里的太监总管,武艺高强:心嗯缜密又敏锐,有他跟在身边,皇上再放心不过。

石隽叹口气,然后躺在床上。

「对了,破庙里的那位姑娘是谁?」碌义收拾着桌上的沾血布块。

「谁知道!」石隽闭上眼。

「您真不该放她走,说不定她会到处宣传!」放走她,碌义还真是后悔呢。

「她救了朕,朕怎么能恩将仇报?!」石隽张开眼,「即便我们和趾国有着国对国的深仇,但是没必要残杀百姓。」碌义摇摇头,「皇上,您这是妇人……」

「你说朕什么?」石隽的眉头倏地扬高,「你当真这么认为吗?你想她那种小姑娘会给我们造成什么威胁?如果你杀了她,多了具尸首,不是更让人起疑?」「这……」碌义垂下脑袋,「但愿那丫头不会闹事才好。」「朕要歇一会儿,你出去吧!今晚朕还得再次行动,如果让他们将画轴送交到暹罗王手上,那就糟了。」石隽又说。

「今晚!不……万万不行,您的伤还未痊愈,不能冒险行动。」碌义瞪大眼,说什么也不肯让他轻举妄动。

「今晚没拿到画轴,画轴就要被送到暹罗国,此行就白费了。」石隽撑起身,跟碌义抗辩。

「皇上,您别乱动,今晚就让小的去。」

「不行,你的武功虽然不错,但是轻功还不行,一定无法得手。」石隽微喘地说。

「可是您的伤势……」

「你身上不是有颗仙丹吗?只要服下,便可一天不会感觉到疼痛,吃过晚膳就让朕服下。」石隽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很明白地告诉禄义,他已决定的事,是不容许旁人反驳的。

「这……好吧,您早些休息。」碌义不再多说,让皇上早点歇息才是正事。

*********

历小冰睡醒时已是午后,这才想起她还没洗衣裳,赶紧提着装了脏衣服的篮子来到溪畔。

当她洗好衣服,正准备回家晾晒,却在门口惊见一个未曾见过面的男人匆匆离开,还撞翻了她手上的篮子,好不容易洗干净的衣服掉了一地。

她皱着眉,好奇地上前询问历吉隆,「大哥,那人是谁呀?鬼鬼祟祟、莽莽撞撞,还阴阳怪气的。」「别胡说,他可是大王身边的师爷。」历吉隆拱手道。

「师爷?!那不就得很聪明吗?」历小冰好奇地问。

「嗯,没错。」历吉隆的身分则是日风城的捕头,身手不凡。

他想着刚刚喀夙朋师爷交给他的东西,以及交代的话,眉头不禁紧蹙。如果湮阳国真的派人过来,那可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呀。

「可是我看那人獐头鼠目,大聪明没有,小聪明倒不少吧。」她这辈子最讨厌那种无礼又自大的人,撞倒她手里的东西,居然连声道歉也没有。

「你再胡说八道,大哥可要惩罚你了。」历吉隆皱起眉,没好气地说。

「原来大官都是说不得的啊,我知道了。」

她噘着唇捡起地上的衣服,气呼呼地来到后头,打了些水,将脏掉的衣裳冲洗干净后,一件一件的晾在竹竿上。

突然,天空下起霏霏细雨,转眼间雨势变大,历小冰赶紧将衣服改晾在屋檐下。

一直到黄昏时分,雨势依旧滂沱,连油灯都差点被风吹熄。

不好了,看来又要下豪雨了,得赶紧将窗子钉一钉才成。

历小冰着急地想着,赶紧找来榔头、钉子,正打算将窗子钉得更牢固,小手却被历吉隆握住。

「为何不叫我来钉?」看着她微凝的小脸,他知道她还在恼他,于是朝她伸出手,「给我。」「不用。」她将榔头藏在身后,指着地上的一只木箱,「那边还有,你自己去找。」「我又没怪你。」

「还说没有!爹娘不在,你就会欺负我。」历小冰咬着唇,眼眶泛红,径自转身钉钉子。

历吉隆感慨不已,不知道如何告诉她其实她是历家的养女,从她踏进历家大门开始,他一瞧见她那双大眼和脸上的酒窝,就不可自拔的喜欢上她,而且是非常的喜欢。

「我说的是实话,那个人你惹不起,以后千万别乱说话。」他来到木箱旁,寻找榔头。

「哥,我真的不怪你……只是呕。」她难过的说,垂下脑袋。

他回头,微微一笑,「那就好,这里没有榔头,还是我来吧。」「嗯,家里也快没米粮,趁现在风雨还不算大,我去买一些回来。」历小冰将榔头交给他之后,便拿着伞出门。

「小冰,路上小心点……」历吉隆冲了出来,已不见她的人影,「这丫头,怎么说什么就做什么,也不看看天候这么不稳定。」他没辙,只好继续钉窗户,如果不赶紧做好,就怕又会被那小丫头叨念一顿。

*********

历小冰撑着伞才走到街口,却瞧见一个黑衣人挡在她面前,吓了她一大跳,抬头一看,立刻认出他是在破庙里遇见的那位公子。

只是他的气色好了很多,模样更加俊魅逼人,让她的小脸蓦地酡红。

「是你!你身上的伤好些没有?」突然,她想起他身边那个凶巴巴,动作带点娘娘腔的男人,忍不住左顾右盼,「就只有你一人吗?」「就只有我一人,而且伤势好多了,多谢姑娘关心。」石隽勾起冷笑,眸光转为冷冽,手指着另一边,「我看你从那户人家走出来,你是……」「那户……哦,我就住在那里呀!下雨了,你怎么又没带伞?要不要去我家避避雨?」见他衣裳又湿了,她不禁担心他会受风寒,就连伤势都会恶化。

「不必。」石隽紧蹙眉头,怎么也没想到昨夜不期而遇的女子居然是历家人。

「你曾提及你有一位大哥……」

「他就是日风城的捕头呀!」在她的心目中,大哥是大英雄,刚刚若不是他随意骂人,她也不想跟他闹别扭。

「我知道了。姑娘要出门?」他问。

「嗯,我要去前面几条街的杂货铺买米和油,就怕待会儿风雨变大,商店会关门,想买都买不到了呢。」她笑咪咪她说。

「那姑娘去忙吧。」石隽转首看了下历家。

「公子,你要去哪儿?你没带伞哪!」

「我没事,只是到附近找个朋友。」虽然吃了仙丹止痛,但是拉扯到伤口时仍会感觉疼痛,他忍不住伸手按住伤处,「你先去吧。」历小冰看他的动作就知道他的伤口又犯疼了。「如果你不愿意来我家,那还是赶紧去找你朋友吧。来,伞给你。」她微笑地将伞交到他手上,然后拔腿狂奔。

「喂……」石隽来不及喊住她,不禁逸出笑声,「真是个淘气的小姑娘。」随即他收敛笑容,想起她的身分,暗暗告诉自己,他得将她的恩情先摆在一边了。

第二章

历吉隆身为日风城的捕头,生活向来简朴,在他身上绝对看不见奢华二字。

因此当石隽跃上屋顶,触目所见就是一个小小院落,前后两间房间,要找一样东西应该不难。

拉下面罩,他跃下地面,在屋里摸索许久,突然,历吉隆从一旁闪进屋里。

「我终于等到你了。」

「你知道我要来?」石隽冷着嗓音说。

「哈……是湮阳国的皇上派你来的吧?那我倒要瞧瞧你们湮阳国武士的功夫究竟如何!」历吉隆倏地拿下挂在墙上的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逼向石隽。

石隽冷哼一声,朝旁边一闪,随即提起气,双指夹住历吉隆的长剑,将内力送到指尖,霍然一弹,长剑应声折断。

「你!」历吉隆错愕地瞠大眼,「好,没剑也可以,我就不信逮不到你。」他继续出招,石隽利落一闪,挥拳抵制,但也因为动作太过剧烈扯痛伤口,让他轻哼一声。

「怎么了?」历吉隆冷笑,「受伤了?」

「受伤?逗你玩玩,居然相信?」

石隽趁他不注意,连续出招攻向他,最后以精湛的点穴技巧将他制伏。

「说,画轴放在哪儿?」石隽以短刀抵住历吉隆的喉咙。

历吉隆别开脸,什么都不愿说。

「真的不肯说?」石隽加重手劲,刀子更加贴近历吉隆,「再不说,休怪我手下不留情。」历吉隆依旧不发一语,闭上眼,像是早已做了必死的打算。

「据我所知,你妹妹刚刚出去,应该很快就会回来,如果你死了,我会怎么对付你妹妹,你能想象得出来吗?」他发出沁寒怪异的笑声,当然,这是为了不让他认出他真正的声音。

「你!」历吉隆气怒到双眼泛红,直睨着他,「你敢?!如果你敢欺负小冰,小心我做鬼也不会饶了你。」「只要你告诉我东西在哪儿,你便不会变成鬼。」「哼!作梦。」他被定住的左手微微动了下。

石隽敏锐地察觉了,立即看向他的左边,然后摸向他的腰际,将挂在那里的一只黑色长袋抽了下来,笑说:「看来你是一位好哥哥,一提及妹妹便失去冷静,谢谢你的东西了。」说完,他转身跳开,才一眨眼的工夫,就看不到人影了。

「该死的!」

历吉隆试着运气,想解开被点住的穴道。

可惜徒劳无功,他只好待在原地。

不一会儿,历小冰一身湿淋淋的回来。

「哥……我买了米、还有干粮,卢大婶还送我一些她自个儿腌的酱菜。」她见他动也不动,屋里好像还有打斗的痕迹。

「咦?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哥在练功,你去把衣服换了。」历吉隆现在只能动动手指。

「练功?!练功需要练成这样吗?」她才不信。

「小冰,你的伞呢?」他反问。

「我……」她顿时不知应该如何回答。「算了,我去换衣服,希望我等会儿出来你已经练完功。」历吉隆觉得她的反应很怪异:心生疑惑,但是当务之急还是尽快解开穴道。

*********

石隽回到别苑时,已经吃不消的倒在地上。

「皇上?皇上……」碌义上前搀扶起他,「您没事吧?」「朕没事,只是伤口似乎不太好。」石隽急喘地说。

「快进屋里,我帮您看看。」碌义赶紧扶他进房间,解开他的衣裳,才发现伤口渗出鲜血,情况极糟。

「东西到手了。」石隽抿唇一笑,并拿出画轴。

「太好了,我们可以回京都了。」碌义一边为他换药,一边笑说:「宫里的女医比我温柔多了。」「哈……呃!」这一笑又拉痛了伤口,但他不忘打开画轴,看着里头的资料,眼睛蓦地瞠大。

「皇上,怎么了?」碌义问道。

石隽将画轴递到碌义手上。

碌义低头一瞧,难以置信地说:「老天,他们居然连手购买大批震天雷……这不是女真新开发的武器吗?威力之大,无人能敌呀。」「我们得进行破坏。」石隽闭上眼。

「怎么进行?」

「朕心里已有打算,让朕休养一日,后天朕将以车溃国赢王爷孙儿的身分前去拜访几位大人物。」赢王爷过去曾欠他几份情,但是对于车湏国国王将对付湮阳国一事却无力插手,只好答应让石隽假冒这个身分,而赢王爷则云游四海,先行逃离这个是非地。

「皇上,才一天……」

「别插嘴,就这么办。」

碌义知道自己再说什么皇上也听不进耳里,也只好拱手领命。

*********

趾国建都日风城已有多年,但它不是趾国最大的城镇,旗楼低矮,城沟亦不足以抵抗外敌,就连红色的城门也斑驳褪色,再加上近来风雨不断,整座城隐隐散发一股发霉的气味。

只要大雨来袭,酉时一过,全城便一片漆黑,静谧无声,除了更夫敲梆子的声响之外,只剩下狗吠声。

那么为何趾国会建都于此?因为地形之故。这里位于趾国最高处,敌军入侵困难,站在哨楼上可以观看十里内的情况,难攻易守。

天方亮,数只麻雀在历家屋檐啾啾叫。

历小冰张开眼,看向窗外,而后起身将竹帘拉开,笑望着外头无忧无虑的鸟儿,轻声说道:「早呀!天晴了,你们也很开心吧?」她立即梳洗,提起装着脏衣服的篮子走向溪边。路上她看见冒出山头的曙光,老天,她好几天没看见日出了,好像所有的霉味全消失不见。

将篮子放在地上,她闭上眼,展开双臂深吸一口气……突然,她像是闻到一股……不属于这里的气味,那是会让她脸红心跳、血液狂奔的气味!

猛地张开眼,她看见一张几乎触碰到她的鼻子的俊魅笑脸。

「啊!」历小冰瞪大眼,「是……是你?」

「对,我是特地拿伞来还你。」石隽将伞递到她眼前,「谢了,可是你昨晚一定淋得全身湿。」说也奇怪,明知道她是历吉隆的妹妹,和她太过亲近很可能会泄漏自己的身分,但他就是不由自主的想来见她。

「我没关系。」她耸肩一笑,「像我们这种人得经常下田种菜、上山摘野果,淋得一身湿是司空见惯的事。」「听姑娘这番话,好像我们是不同种类的人。」石隽肆笑,眸光深不可测。

「瞧公子今日一身华服,非官即商,当然与咱们不同。」她聪明又伶俐地回答。

「令兄不也是官府中人?」他笑望她那张清灵俏丽的面容,和宫中那些娇娆的女人的确截然不同,让人舍不得移开眼睛。

「我大哥只是一个捕头,那算什么官?!」她掩嘴一笑,「我大哥常说,他只是挂着一个官名,好为百姓做事罢了。」「哦。」石隽眯起眸,暗忖,如果湮阳国有这种捕头就好了。

「对了,我叫历小冰,公子,不知你尊姓大名?」「在下姓赢,赢风。」他发现自己深受她那双骨碌碌的大眼睛吸引。

「迎风……迎风飞舞的迎风吗?」她转了转眼珠子。

「不,是输赢的赢,我来自车滇国。」石隽看出她似乎对他的姓氏非常好奇,于是说得更明白。

「原来你不是趾国人,难怪口音不太对。」历小冰看着他,难以忽略想关怀他的心意,「你……你的伤势好些了吗?」他抬起她的下巴,眼神不同于以往的笑看着她,「你想知道?」「呃……」她身子一僵,傻傻地望着他,「公子,你别这样……」「我知道你关心我。」他紧抿着唇。

「我是关心你,可是……」她垂下酡红的脸蛋,嗫嚅道:「男女授受不亲,公子,请不要这样……」他放下手,咧开嘴笑说:「可爱的姑娘。」

「呃……我要去洗衣裳了。」她慌张地提起篮子。

「等等,姑娘。」石隽喊住她,「在下的伤势好多了。」「那就好。」历小冰偏着脑袋甜笑的说,「尽管如此,赢公子,你还是不要到处走动比较好,伞不用急着还。」

石隽瞧着她露出无邪的笑靥,澄净的眼里尽是娇憨与率真,精巧的鼻梁不是红艳的唇,整个人散发出天真的神采,让他不禁眯起双眸,又一次陷入失神的状态——「公子,你怎么了?」历小冰发现他直盯着自己,一颗心突然失去控制般的狂跳,连双腮都染红了。

「没。」他回过神来,「后天有个晚宴,我希望你能参加。」「啥?」她不懂,「什么晚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他勾唇一笑,「如果你出席的话,我们绝对有机会再见面。」「可是……」历小冰想了想,觉得有些不对劲。「我向来不参与什么宴会,你是不是搞错人了?」「我确定是你。」他绽放柔笑。

「可是你绝对见不到我,我不喜欢那种场合。」「这么肯定?」石隽笑问:「难不成与你大哥有关的晚宴,你也不参加?」「没错,我从不干涉我大哥和那些大官之间的事。」她好奇的眨眨眸子,仔细打量他的穿着打扮。

第一次见到他,他一身黑衣,全身染血,落魄非常:第二次见到他,同样黑衣披风,整个人像藏身在一道谜中,让人捉摸不定。

但是此刻他一身华服,头戴镶珠顶冠,腰系玲珑绳,手上拿着一把绘了名家笔墨的精致纸扇。

「公子,你真的是官场中人?」她微微皱眉,坦白说,她不太喜欢那些为官的人。大哥平常因为工作的缘故,会请同僚来家里吃饭,瞧他们喝起酒来毫不节制,而且还语开黄腔,着实令她不悦。

「呵,我爷爷是,而我不过是行商之人。」他潇洒地摇动纸扇,微微一笑,「怎么?你不喜欢官场中人?」「嗯,除了我大哥之外。」她掩嘴一笑,小声地补了句,「幸好你不是。」「你说什么?」他挑起眉头。

「没……啊!我得赶紧去洗衣服了,否则会来不及回去做早膳。」历小冰不再逗留,直往溪边奔去。

石隽微勾起嘴角,眼看她消失不见后,这才转身回别苑。

*********

当晚,历小冰做了几道小菜放在桌上,却见历吉隆愁眉苦脸,于是问道:

「哥,你怎么了?」

「唉!」历吉隆叹口气,紧握拳头,「原以为身为捕头是最干脆不拖泥带水的,没想到还是有这么多牵扯。」「到底怎么回事?我听得一头雾水。」历小冰为他盛饭,「快吃吧。」「幕赋佐里大人后天要举行晚宴,命令我参加。」他拿起饭碗,扒了一口,却食不知味。

尤其想起画轴被偷,他还没告知大人,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那你就参加呀,不过吃顿饭罢了。」历小冰为他夹菜。

「可是大人规定,参加者都得携伴前往,呵,小冰,你说我要带谁去呀?」历吉隆无奈的一笑。

「我倒有个不错的人选。」历小冰笑说。

「谁?」

「邻村的莉香姊姊呀,她一直对大哥有好感,如果你邀她前往,她一定会非常开心的。」历小冰给了一个自以为很了不起的建议。

「她?!省省吧,你别老是给我出些馊主意。」历吉隆皱起眉头,无奈地睨了她一眼。

「怎么?我就不懂,你为什么这么嫌弃她?她对你这么好,经常送你爱吃的东西过来呢。」她噘起小嘴,不满地说。

「你不懂,感情这种事,不是她对我好,我就必须接受。」他摇摇头。

「那怎么办?」她扒了口饭,「那你要带谁去?」「小冰,我知道你不喜欢和官场中人应酬,但是为了哥哥,能不能陪我一起去?」历吉隆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我?!」她秀眉微蹙,突然想起那位赢公子所说的话。

晚宴?!该不会是和他有关吧?

「到底怎么样?」历吉隆试着又问。

「我……」历小冰虽然不想去,但是她倒想知道赢公子会不会去。「瞧你急得好像火烧眉毛了,好吧,我陪大哥去。」「真的?!那太好了,谢谢你,小冰。」他喜出望外。

「现在可以吃饭了吧?」她指着他放在桌上的碗,「今天不把菜吃光,我以后不再煮饭给你吃了。」「是,我一定把饭菜吃光光。」他一扫方才的阴郁,大口吃了起来。

「来,喝汤,这汤很清淡,喝了对身体好。」历小冰见大哥的脸色变得轻松,也跟着开心起来。

*********

晚宴在幕赋佐府邸举办,是为了欢迎来自车溃国赢王爷的孙儿赢风公子。赢王爷从事黄金开挖与买卖,富可敌国,这次打算捐黄金给趾国,因而他的孙儿赢风备受礼遇。

这点,光从晚宴的排场便可见一斑。

历小冰穿上最好的衣裳,跟随历吉隆来到幕赋佐府邸,因为紧张,一直跟在大哥身后,战战兢兢地四处瞧着。

「哇……好大的院子哦。」她看着宽敞的花园,还有许多她从没见过的漂亮花儿,难怪人家说有银子是天,没银子是地,天与地的差别还真大。

「往这里走。」历吉隆拉着她的手往另一头走去。

穿越拱门,走过一条长长的廊道,直到尽头就是设宴的地方。

「哎呀,日风城武功最强的历捕头来了。」幕赋佐里大人一见到历吉隆,立即说道。

「谢大人。」

「这位是?」里大人看向历小冰,双眸闪过诡异的光芒。

坐在一旁的石隽将里大人的一举一动瞧在眼里,微眯起眸,拿起酒杯,不动声色地浅啜一口。

「赢公子,你真的在这儿。」历小冰张大晶莹的双眸。

「没错,你果真来了。」石隽噙着一抹笑,那笑容毫不设防地再次闯进她小小的心灵。

两人含情脉脉的相视半晌,让历吉隆看得心慌。

「小冰,你们认识?」历吉隆拉了拉历小冰。

「是呀,我上次在……」历小冰看见石隽的脸色突然变得紧绷,蓦地想起他曾要求她别说出去,只好敷衍道:「在市场买菜时遇见过这位公子。」「哦,没想到我们赢公子还逛市场呀。」师爷喀夙朋笑说。

石隽揉揉鼻子,勾起邪魅的笑容,语带暧昧的说:「或许你们不知道,女人喜欢的胭脂水粉就是在那种地方买的。」「原来……哈……」周遭的男人一起大笑。

历小冰的眉头轻轻蹙起,小嘴也难过的噘高。

石隽转向历吉隆。「历捕头,你好,听说你武功一流,从来没有犯人从你手中逃脱。」「哪里,倒是我听大人说了,赢公子非但身分尊贵,出门更是朱轮华毂,在家不缺炊金喂玉。」历吉隆这番话隐含浓浓酸意。

「好说。」石隽当然听出来了,只是不明白他的敌意因何而来,随即他又瞟向历小冰那张矜冷的小脸。

呵,这对兄妹,脾气都有点古怪。

「既然大家都认识了,就应该喝一杯。」里大人先行举杯。

男人们一杯又一杯,畅谈国事、财富,当然还提及了进攻湮阳国的计谋。

一旁的女人们则谈论穿衣、打扮,还有孩子。

就只有历家兄妹插不上话。

「我吃饱了,不知道……我是否能去前面院子走走,看看花草?」历小冰突然开口。

「也好,如果历姑娘喜欢,就去看看吧。」里大人捻须笑说。

「谢谢大人。」历小冰点点头,转身离开。

历吉隆尽管不放心,却走不开身。

石隽看着历小冰离去的身影,又见大伙的话题转到女人身上,于是站起身。

「喝多了,想上一下茅房,你们慢用。」

可是石隽却转往花园,远远就瞧见历小冰蹲在花儿前面,微笑地望着一朵朵争奇斗艳的花儿。

「怎么了?不喜欢那样的氛围?」石隽走到她身边。

她震了下,随即轻轻一哼。

「历姑娘,不知在下哪儿得罪你了?」他笑望她一脸倔强。

「我一直以为你和其它男人不同,原来……半斤八两嘛。」她睨了他一眼,又将目光调向花儿。

「不同?!怎么个不同?」石隽眯眼一笑。

她转身背对着他,却不肯明说,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现在的心情,严格的说,他们就像陌生人,她甚至不知道他的性情、为人,但是为何对于他是否风流如此在意?

「到底怎么样?你不说,我又怎么知道我哪儿做错了?又该怎么改呢?」他在她身旁蹲下,看着她微噘的小嘴。

历小冰闭上眼,气得转身,「我最讨厌风流鬼了,你别再跟我说话。」「风流鬼?!」他眉一挑,突然想通了,「哦,你是指……去市场为姑娘买胭脂水粉这件事?」「我不想听。」历小冰站起身,就要离开。

他却伸手抓住她,将她困在他与树之间,「是你说的,在市场遇到我,而我只能顺着你的话胡诲,难不成这样也要生我的气?」历小冰往后紧贴着树干,望着他欺近的英俊脸孔,尤其他那双眸子像是会放电,震得她一颗心卜通狂跳。

「你的意思是……并不是……不是要送姑娘胭脂水粉?」「当然不是,你信吗?」他的眸光突然变得深浓,唇办徐徐往下,贴近她的小嘴,热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紊乱她的心。

「我……我不……唔……」

历小冰的话还没说完,他的唇已覆上她的,这样的接触让她的心跳乱了节奏,所有的思绪瞬间冻结,她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他的舌尖沿着她的唇线轻轻滑动,酥麻了她的人,也混乱了她的心……「你还没告诉我,你信吗?」他在她的颈间呵气,轻声问道。

「我……我……」

「小冰……小冰……你在哪儿?」

历吉隆的嗓音由远而近的传来,震住了历小冰,也唤回她的理智。

她猛地推开石隽,「我大哥来找我了,你先躲起来,拜托。」历小冰祈求的眼神让他不忍拒绝,只好撇撇嘴,让她独自从树后走出去。

「大哥,我在这里。」她的神情有些惊慌。

「原来你在那里,我还以为你迷路了。」历吉隆一见到她,明显地松了口气,急忙握住她的小手,「大哥还不能马上回去,你不会无聊吧?」「不……怎么会!」历小冰的思绪像是被石隽俘虏了,连说话都变得结巴。

他放开她,「那就好,大哥先回座了。」

隐身在树后的石隽钻研着历吉隆的表情,像是发现了一些端倪,再看看历小冰那张与历吉隆完全不相似的纯真脸蛋,一股强烈的感觉在他心中形成。

第三章

「他真的是你的大哥吗?」历吉隆走远后,石隽便从树后现身,问着低垂着脑袋,浑身下自在的历小冰。

「大哥就大哥,难不成还有假的吗?」她抬头,质疑地问。

「哼,谁知道呢?」他顿了下,「我也该回去,离席太久了。」「赢公子……」她喊住他,上前几步,「我相信你。」他仿佛早就预料到会是这个答案,「那就好,不枉费我对你说了这些。」「那你……你刚刚是……」「刚刚?」他当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却只是轻漾笑意,不发一语地继续朝前走。

突然,他停下脚步,转身,「待会儿晚宴结束后,想不想一块去走走?」历小冰摇摇头,「太晚了,我没办法。」「怕你大哥责备?」石隽来到她的面前,握住她的柔荑,眯起双眸,「如果你大哥今晚不回去呢?」「不论他回不回去,我都不可能跟一个根本不熟的男人在外头闲逛。」她抽回手,有些无措地说:「你进去吧。」「真的不肯?好吧,我不勉强,改天再见。」石隽扬起一抹笑,潇洒的离开了。

他只能告诉自己,她不过是他这趟任务的一个意外,一个让他心动的意外。

老实说,她选择离他远一点是对的,否则只会为她带来危险。虽然她是历吉隆的妹妹,他也无意让她瞠这淌浑水。

历小冰咬咬下唇,看着他孤傲顽长的背影,有这么一瞬间,她竞发现他似乎很寂寞,而表现于外的却不是最真实的他。

「等等。」她跑到他面前,「我跟你一起进去,我有点累了,想先向里大人告辞,顺便跟我大哥说一声。」「也好。」石隽放慢脚步,让她跟上他。

回到晚宴会场,历小冰先向里大人道别,又跟历吉隆说一声后,转身便要离开。

历吉隆不放心地拉住她,「你一个人走夜路很危险,小心一点。」「我又不是没走过夜路,放心啦。」历小冰不在意的说。

这时,里大入朝站在一旁的手下勾勾手指,附在那入耳畔不知说些什么,然后那人迅速离开。

石隽眯起眸,看着这一切,之后微微敛下眼,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赢公子,你刚刚离开了好一会儿,咱们是不是可以好好喝一杯呢?」里大人举杯。

「真是失礼,来,我敬里大人、师爷和历捕头一杯。」石隽举杯,一饮而尽。

*********

历小冰走在返家的路上,轻哼着小曲儿,一边抬头数着天上的星星,但是数着数着,她发现星星突然变形,全变成了赢风的样子。

他邪魅的笑容、优雅的举止、君子般的风范、绝色无匹的俊逸五官,以及时而多情、时而无心的深邃双眸……唔……她是怎么搞的,为何一想起他就双颊发烫呢?

不,她不能再想了,尤其是那个不该有的吻……她一定、一定要忘了。

低头一叹,突然有道身影掠过,在她面前停住,吓了她一大跳。

「你是谁?」她吃惊地看着眼前的蒙面人。

「哈,我是谁你管不着,跟我去一个地方。」蒙面人狂妄的说。

「你不说去哪里,我怎么可能随便跟你去!」历小冰虽然很害怕,但是依旧表现得很镇定,暗暗观察着对方。

「真的不去?」蒙面人的手慢慢摸向腰间的长剑。

「你想干嘛?你……」

历小冰的话还没说完,蒙面人的剑已逼上她喉间。

「识相的话,就乖乖跟我走。」

「好,要杀要剐都随你。」历小冰也是有傲气,她想或许是大哥过去办案得罪了什么人,既然如此,她更不该表现出懦弱。

「姑娘,为了完成使命,我不得不这么做了。」蒙面人将她的手臂往后一折,正打算朝她挥拳,一条飞腿从天而降,击中蒙面人的面门,将他踢飞。

蒙面人立刻站起身,瞪大眼看着来人。

「你……赢……」

「你认识我?」石隽早就知道他是谁了,仍故作不解地问。

「你……你别过来。」蒙面人怕事迹败露,泄漏身分,因而持续后退,与石隽保持一段距离,然后迅速逃离。

历小冰含泪看着石隽,原本勉强维持的镇定终于瓦解,浑身打颤。「赢……赢公子,谢谢你。」「你受伤了!」他眼尖地看见她颈部有道血痕,想必是刚刚那人不慎割伤了她。

她摸了摸颈子。「呃……有点疼,但是还好。」「走,到我的别苑,我为你疗伤。」他睇着她有些苍白的脸孔。

「不……不用了。」这么晚了,她怎么好随他回去?

「别矜持了,姑娘矜持是好事,但得用对地方。」他握住她的手,强制性地带她离开。

*********

进入别苑时,历小冰已经疼到半昏厥状态。

除了颈部受伤,手臂也泛疼,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让她快要挺不住了。

「你还好吧?」石隽将她带进房里,让她在床上躺下,先为她的颈部上药,再帮她祛除手臂上的淤血。

等治疗告一段落,他看了眼她,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石隽勾唇一笑,为她盖好被子,正欲离开,却听见她逸出含糊的呓语——「别……别杀我……求你,不要……」他赶紧回到她身边,拍拍她的小脸,「醒醒,没事了……你在作噩梦,快醒醒……」「啊!」她弹坐起身,当看见石隽就坐在她身边,这才想起发生了什么事,「我……我怎么会在这里?」「因为你受了伤,别慌,再休息一会儿。」他为她垫高枕头,让她靠在上面,脸上的担忧稍减。

「已经很晚了吧?我该回去了。」她有些不安地说。

「别急。」他按住她,欺近她,勾起嘴角说道:「历吉隆现在还在晚宴上,我想他们会彻夜长谈。」「为什么?」

「因为他……」他丢了样很重要的东西。不过石隽并没有傻得说出口,「因为他们似乎有重要的公事得谈。」「这样呀……我还是……」猛一拾眼,她竟看见他绝俊的笑脸愈来愈靠近她,就连呼吸也全是他的男人气味。

「就非得拒我于千里之外?其实我瞧得出来,你对我很有好感。」石隽俯下身,近距离瞧着她怯柔的模样。

想避开她、远离她,可为何愈是这么想,他就愈背道而行,尤其是看见她此刻受了伤,柔弱中带着楚楚可怜的纤细,他更是无法漠视自己对她的好感。

坦白说,他这辈子见了这么多女人,还是头一次被这样的感觉俘虏,让他强烈的想展现君主的霸气,占有她、得到她。

而这绝不是他的一贯作风。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历小冰傻气地问。

「难道你看不出来,我对你也不错?」

石隽拾起她的下巴,轻轻拨开覆在她脸上的一屡青丝,毫不避讳地低头含吮住她的小嘴,将内心的狂热化为行动。

历小冰全身紧绷,小手抓着床沿,不知该做何反应,只知道她的心跳得好快,而他接下来的动作,更是令她大吃一惊。

他……他居然也坐到床上,放下床幔!

「你在做什么?不能这样……」

她拚命挣扎,想要推开他。

石隽却箝住她的手,「小冰,我只是在教你如何接受自己的心。」向来唯我独尊,石隽遇上的多是投怀送抱的女人,像她这样明明喜欢他,却又疏远他的女人当真少见,而她的抗拒却更加吸引他。

「我……我明白我自己的心。」她哽咽地说。

「哦,真是这样?」他笑说,压缚着她热腾腾又战栗不休的身子。

历小冰惊愕地看着他,只见他的笑容更加温柔,大手从她的脸颊缓缓滑向她白皙的颈项,解开她的衣襟……「呃……」历小冰倒抽一口气,急忙压住他的大手,「别……」石隽低声一笑,欺近她的小脸,醇厚的嗓音夹带着诱哄,「顺其自然,又何必违背自己的良心呢?」「顺……不……不是这样……」历小冰拚命摇头,「我们根本还不熟,只是……」「只是你救过我,还为我保密,是吧?」他直盯着她那双羞怯的眸子,嗓音低哑地说,双手继续在她身上探索。

「你……」历小冰说不出话,当他的大手揉上她的雪胸时,她整个人愕愣住,顿觉口干舌燥,没想到他会这么疯狂……然而这样的触碰让她受不了,几乎尖叫出声。

「你何必这么害怕?」他轻笑。

「我知道这是不对的,你放开我,我不能……」她心惊地说,脑袋摇个不停。

石隽皱起眉,没想到这丫头居然还没搞清楚状况,他现在可不是在跟她演戏,而是真心想得到她,因为她跟过往待在他身边那些肤浅、势利的女人截然不同。

他眯起眸,大手一挥,覆在她胸口的肚兜飘落地面,露出她那两团饱满浑圆的嫩白椒乳。

她瞪大眼,这才惊觉自己的身子已被他侵犯了。

而此时,在接触到空气中的凉意时,她的乳丘蓦地硬挺了起来,像极了在风中战栗的小蓓蕾,引入遐思。

「你真美。」石隽一双大手紧箝着她的手腕,看着她刷白的小脸,还有映上薄晕的柔白颈子。

「你……你……」她一双大眼直勾勾的瞅着他的眼。

石隽眸光转炽,看着她那青涩的模样,「现在还怕我吗?」「我……怕……」她直觉反应,连声音都在发抖。

「怕我哪里?」他俯低身子,蓄意漠视她的胆怯和羞涩。

「怕……」她的小嘴不自在地蠕动,「怕很多……」「真是这样?」石隽笑出声,「好吧,那么我们就从头开始。」说完,他又攫住她的小嘴。

这次他不再是轻啄慢舔,而是将舌尖钻进她的小嘴里,在她的口中与她的小舌恣意纠缠,搅和热情。

同时,他褪下身上的衣服,胸毛蓄意贴近她的酥胸,挑勾着她。

「呃……好痒……」历小冰披头散发,难耐的扭动身子,想躲开他恶意的调戏。「别……别……」他不但吻她、吮她,大手还毫不节制地在她身上游移,让她发出诱人的呻吟。

「啊……」更奇怪的是,她居然感觉到双腿之间有道暖流流出,吓得她惊慌失措,「让我走……我不能再待下去,我怎么会这样……」「这表示你很热情呀。」她的自然反应迷惑了他的心,「我要你记住,这才是你的本性。」说着,他健硕的身子向下移动,焚热的气息轻拂在她的双峰间,眯眼瞧着它们轻轻颤动的模样。

历小冰怎么也无法推开他,这时,他的唇含住她的乳尖,湿热的唇绕着她的乳头旋转,酥麻的感觉让她浑身僵住。

「啊……」她情不自禁地抓住他厚实的肩膀,娇声低呼。

瞧她这样的反应,他勾唇一笑,大掌挤搓、爱抚着她的双峰,使她全身控制不住地发麻、发痒。

「你这儿好软。」石隽握住她的椒乳,再一次孟浪的深吮。

「嗯……啊……」她觉得下腹的热流更加汹涌,下禁低呼出声。

双乳、颈窝被印下一个个吻痕,又红又麻,让初识情滋味的她不知如何宣泄这种感觉。

「别……放开我……」她逸出细柔的娇喘。

突然,她感到有样凸硬的东西紧抵着下腹,这是……为了满足好奇心,历小冰伸手一摸,虽然隔着长裤,但那烫手的硬实还是让她吓了一大跳。

「呃……」

「怎么了?」他眯起眸,邪魅地问。

「那……那是什么?」她一脸迷惑。

「你想呢?既然你碰了我,那我也该碰你才算公平是不是?」他笑说,抚向她的双腿之间,找寻那片温热,刻意揉拧撩拨。

「呃……」她霍然睁大眼,细软绵柔的嘤咛与呻吟不断从她的小嘴逸出,酥入骨髓。

「你好敏感,我就是喜欢看你这样……」他眯着眸,直视她销魂的眼。

「你放开我……不可以这样……」历小冰好害怕,他的一只手轮流揉拧调戏着她的雪峰,另一只手则在她腿间轻抚。

她轻喟一声,身子泛起强烈的战栗。

蓦地,他的长指钻入她的亵裤,在她柔密的毛发上轻扫,邪恶的眸凝视着她柔弱无肋的眼瞳,眼底掠过过一抹诡谲的光芒。

此时,历小冰呈现半昏迷状态,任由他摆布。

他的中指找到藏匿在毛发中的核果,轻轻揉拧一下,居然挑起她最狂野的欲火,强烈的兴奋让她口干舌燥,难耐地舔着自己的唇。

「呃……嗯……」

望着这一幕,他的下腹突地鼓胀起来,蠢蠢欲动。

「怎么样?感觉得到这种快乐吗?」

石隽眸光深幽,说话之际手指探进她紧实的幽径,那入侵的疼痛让历小冰娇软的身子霍然紧绷,似乎也清醒了。

「啊,你做什么?」

他没有回答她,俯首狂肆的吸吮她挺俏的粉色蓓蕾,手上的动作跟着加快,在那炙热的花心卖力抽动,让她在疼痛与快慰间震荡、浮沉。

看着她眼角溢出泪水,小嘴却天真的轻嚷欢快,让他硬热如铁的下腹更加奔腾难抑了。

「舒服吗?」他嘶哑地问,指头眷恋着那处美丽的地方,不忍离开。

「啊……」

就因为太过激狂,她青涩、娇柔的身子哪禁得起石隽唇舌与手的放浪对待,强烈的疼痛先是夺去了她的呼吸,之后肆狂的高潮掠夺了她的灵魂,她竟然在这样的情境中昏噘过去。

「该死!」眼看她突然不再有动作,才知道她已经昏过去了。他只好压抑住尚未抒发的热欲,重重吐了口气。

好一会儿,他再看一眼她曼妙的胴体,不得不拿起被子为她盖上,离开房间。

*********

浑身无力的历小冰徐徐张开眼,屋内灯火晕黄,这里到底是哪儿?现在又是什么时候?

挣扎着起身,身上的被子倏地滑落,她才发现自己几近全裸地躺在床上。

「啊!」她惊愕地拉起被子盖住身子。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历小冰惊慌地抓着头发,那充满欲色、激情、狂热的情景一一闪过她的脑海……她的身子隐隐颤抖,呼吸变得急促。

「老天,昨晚赢风……赢风他……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我……」愈想愈不对,她赶紧穿上衣裳,正要出去,却见房门被推了开来。

「怎么?醒了?」石隽手上端着托盘,倚在门边笑睇着她,「吃吧,吃饱了我送你回去。」历小冰看见他,往后退一步,惊慌地说:「你……你别过来。」他却不将她的骇意当一回事,直接将托盘往圆几上一搁,大步来到她面前,近距离瞅着她那泛着泪雾的双眸,「怎么了?」她咬了咬下唇,「你……你昨晚褪我的衣裳?」「没错。」他勾起嘴角,「你也配合得挺好。」「什么?」她捣着脸颊,拚命摇头,「你别胡说。」「你就是因为配合得太起劲,过于兴奋,才会昏厥过去。」他在圆几旁坐下,「来吃点东西。」历小冰仍不肯过去,只是红着眼望着他,昨晚的一切一直在她的脑海里打转。

他说得没错,昨晚她似乎也沉醉在他的爱抚与调情中,完全不像自己了。

完了,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傻瓜,哭什么?」他摇摇头,上前抱住她轻颤的身子,「昨晚虽然有部分是出于情不自禁,但是绝大部分是因为我们对彼此有不错的感觉,对吧?」「你……你说什么?」她扬眉看着他。

「该说的我都说了,来,我们一道用餐。」

他的笑容充满魅惑,再次迷幻了她的心与动作,乖乖地走到圆几旁坐下。

「多吃点,你太瘦了。」他为她夹菜。

历小冰看着他,迟疑地问:「昨晚我们……」

「你昏过去了,什么都没发生。」石隽语气平淡地说。

看他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模样,历小冰不禁心生疑惑。

「现在什么时候了?」

「辰时。」

「什么?」她手中的筷子掉在圆几上,「这么晚了?!我……我得回去了。」说着,她立刻站了起来。

「你要去哪儿?」他眯起眸。

「回家,我得回家,我一夜未归,大哥一定会很着急。」历小冰低头看看自己,检查是否穿戴整齐。

「我不是说了,他昨晚不会回去。」

「就算他昨晚不回去,一早也会回家的。」历小冰坚持的说。

「好吧,那我送你回去。」见她这么顽固,石隽站起身,索性不用膳了。

「这样好吗?我大哥会误会你……」历小冰不希望大哥与赢风产生摩擦。

「误会我什么?」他潇洒地扬起嘴角,「误会我将他的宝贝妹妹的心给拐走了?还是担心他会报复我?」「呃……」她倒吸一口气。

「别紧张,我不会这么容易被杀死。」他拿起斗篷为她披上,双眸隐隐闪现温柔的光影,「早上微凉,披着吧。」他的话正中她心底的担忧。被杀……没错,大哥若知道了昨晚的事,难保不会杀了他。

「谢谢。」这是一件上好的斗篷,披在身上异常温暖,「我可以自己回去,理由也会自己找,你别送我了。」他搂住她的腰,「傻姑娘,我说了,我是九命怪猫,走吧。」*********历吉隆在屋里看见石隽和历小冰动作亲昵的走到大门口,立刻冲了出来,将历小冰拉进怀里。

「小冰,你去哪儿了?怎么会跟他在一起?难不成你昨晚不在家?」「她昨天在回家的路上被一名蒙面人攻击,我救了她,但她也受了伤,所以我带她回别苑疗伤。」石隽轻描淡写地说。

「什么?」历吉隆急得上下打量历小冰,看见她颈部的伤,还有那些不像伤口的红印子,眸光突然变得锐利,「这些印子……」「印……」历小冰摸了摸自己的颈子,突然想起昨夜的缠绵。「不知道……可能……可能是不适应这件斗篷的毛。」说着,她立刻将斗篷解下来,递还给石隽。

「谢谢你,我已经到家了。」

「不请我进去坐坐?」

说完,他不等主人开口,居然不请自入。

「你……」历吉隆根本来不及阻止。

石隽步入屋里,意外地看见师爷喀夙朋也在里头。

「呵,原来是师爷。」石隽笑着在他身旁坐下。

「赢公子?」喀夙朋眉一挑,笑意盎然地说:「没想到赢公子也会来此,跟历捕头私下有交情?」「昨晚是我第一次与历捕头见面,应该说,我与历姑娘的交情更深。」石隽笑看着历吉隆,蓄意说着挑衅的话,却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表现就如同遇上情敌一般。

「哦,就因为市场一遇?哈……你们两人还真是所谓的英雄美人,一对佳偶啊。」喀夙朋仰首大笑。

石隽先是看着历小冰那张羞赧的容颜,再看向历吉隆那双愤怒的眼睛,笑容更加诡异了。

他转头面向喀夙朋,「师爷来此,我想一定有重要的事话要与历捕头商量,那我先回去了。」「赢公子太客气了。」喀夙朋客套地说。

「哪里,告辞了。」石隽起身,离开前又与充满敌意的历吉隆对视了一会儿,才向历小冰勾唇一笑,潇洒离去。

历小冰凝睇他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这才开口,「哥、师爷,你们聊,我去后面洗衣裳。」历小冰离开后,喀夙朋立即对历吉隆说:「看样子令妹似乎和其它姑娘一样,深受赢公子邪魅风采的吸引。」历吉隆眉头紧皱,这些话是他最不想听的。

「好,不谈这些琐事,我倒想知道你打算如何将画轴找回来。」历吉隆看向喀夙朋,「小冰昨晚被攻击,对方也是蒙面黑衣人,幸亏……幸亏被赢公子所救,我想那位蒙面人该不会就是偷画轴的人?还是他除了画轴,另有目的?」说着,他不禁担心起历小冰的安危。

「你应该知道大王非常在意这只画轴的去向,一定要尽快找回来。」喀夙朋眯起眸,「否则连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了。」「是。」历吉隆烦郁的闭上眼。

「那就好,时间已经不早了,我该说的话都说了,你可得加把劲呀。」喀夙朋站起身,朝大门移步。

「小的恭送师爷。」历吉隆拱手道,声音虽洪亮:心底却万分无奈,要找一个不知长相来历的人,当真比登天还难呀。

第四章

「皇上,您回来了!事情进行得怎么样了?」碌义见石隽回到别苑,上前恭迎。

「不能太急,否则容易露出马脚。」石隽在大厅的椅子上坐下。

碌义立刻为他送上一杯热茶。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时间已经来不及了。虽然画轴在我们手中,但是他们的计划非常完善,还打算以震天雷对付咱们,可不能掉以轻心。」「这些不用你说,朕心底有数。」石隽用力往桌上一拍。

「是。」禄义垂首,不一会儿又偷偷抬眼瞧着皇上,「昨晚在这里过夜的历姑娘已经回去了?」「你想问什么?直接说出来吧,别拐弯抹角,烦人。」他冷冷瞅着别具含意的碌义。

「皇上……您喜欢她?」碌义当然知道昨晚皇上让历小冰留下来过夜的事。

「你跟了朕这么多年,你说呢?」石隽不答反问。

「皇上,您并不缺女人。」他是想提醒皇上,千万不要因为女人,乱了所有的规矩,失去以往的谨慎。

「碌义,自从朕登基以来,那些企图巴结朕的大臣,哪个没赠送美女、稀世珍品的?」石隽掀起杯盖,浅啜了口热茶。

碌义想了想,忍不住笑说:「这……还真是没有。」「朕可曾看上过谁吗?」石隽冷睇着他。

「这倒也没有,几乎都被皇上打了回票……哈哈哈……」碌义不知道想起哪桩事,居然掩起嘴,笑不可遏。

「你笑什么?」石隽蹙眉。

「我笑那阵子有不少大臣怀疑皇上是否有断袖之癖!」禄义小声的说。

「去你的。」石隽露齿一笑,「不过这样也好,从那时起就没有人敢再自作主张送女人给朕了。」碌义收敛笑容,表情转为正经。「对了,皇上,有件事小的一直不敢提,但眼看时间过了许久,却不得不提了,是关于您对我提及的那个梦……」石隽的脸色霎时变得极为难看,「不过就是一场梦。」「您知道那不仅仅是场梦而已,否则您也不会对四位护卫下圣旨,我猜这非同儿戏吧?」碌义又说。

「你瞧,四位护卫不是都没事吗?」

「那是因为他们如您的梦境,找到命中伴侣。」「碌义,别再提了。」石隽紧蹙眉头,「我不想再被这种事困扰。」「要不然也请您告诉我,提示是什么?」他只想确定一下提示是否和历小冰相符,否则即便是游戏,也别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石隽沉默半晌,「显爵后裔。」

「什么?」碌义大吃一惊,「那就绝不可能是她了。」「她?你指谁?」石隽望向他。

「当然是指历小冰了。」

「哈……」石隽发出一阵狂笑,「行了,朕不过是闲来无事逗弄她,你干嘛看得这么严重?!朕累了,你下去吧。」碌义不放心地看着石隽,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只能说:「是。」然后退下。

石隽来到窗边,看着太阳:心想,期限是六十天,如今剩下几天?

这时,他的脑子又闪过历小冰那动人的容貌、可爱的笑容……以及床上娇柔水媚的模样……当然,他也知道她绝对不符合提示,可是他对她却有极大的兴趣。

*********

趾国大王卡斯姜坐在主位上,等着喀夙朋来报。

不一会儿工夫,他果真回来了。

「启禀大王,我问过历捕头,画轴被窃那晚风雨交加,前一天咱们殿里还来了刺客。」「会是同一人吗?」卡斯姜问。

「还在查证中。」喀夙朋恭谨的说。

「还有,那位赢公子的底细查清楚了吗?昨晚我不是命令里大人设宴,探采他的底细?我总觉得这人很可疑,虽然说话是车溃国口音,但是容貌与行事作风却有着回异之处。」卡斯姜突然想起赢风这个太过招摇的男人。

「我派人到车湏国查过,赢王爷于月前出外云游,无法求证。历捕头也说了,昨儿那位赢公子的表现不像是受伤的人。」「就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提议要赠与我国大批黄金,这其中会不会有诈?」卡斯姜疑惑地揉揉眉心,「这人太神秘了,要调查还真不简单。」「要调查他……属下倒有个办法。」喀夙朋的眼睛蓦地一亮。

「什么办法?」

「今天早上我意外的发现,他和历捕头的妹妹似乎互相有好感,咱们可以利用那个女人。」说着,他俯低身子,将自己的计划慢慢道出。

卡斯姜的嘴角愈扬愈高,「好,那就依你的计划行事,愈快愈好。」「是,属下这就去办。」喀夙朋颔首,退了下去。

卡斯姜走到镜子前,摸摸自己的下巴,自恋的笑望着镜子,「赢风,不管你是谁,长得太帅、太俊,就是对本王造成威胁,我一定要抓到你的把柄,等拿到黄金之后,让你永远在我面前消失。」*********

三天过去了,历小冰无论做什么事总会情不自禁地看向窗外,或听着外头的动静,只要一发现脚步声,她便会第一个冲出去,然而往往不是邻家大嫂借姜,就是隔壁大叔借斧头。

「谢谢你,小冰,我用完就还给你。」大叔说完便离开了。

历小冰落寞地将大门关上,不一会儿工夫,门板又发出轻敲声。

她立刻回头,笑着将门拉开,「大叔,你还缺什……」蓦地,她愣住,看着面前的男人,一股委屈袭上心头,让她恨不得立刻将门关上。

「咦?你这是做什么?」石隽一手抵着门,不让她如愿。

她施力好久,最后只好放弃,任由他步进屋里。

「怎么了?为何见了我就像见了仇人一样?」他撇嘴轻笑,语带揶揄,「该不会是因为太想我了?」「你胡说八道什么?」她皱起双眉。

「哦,这么说不是?」见她又要逃,石隽长臂一伸将她拉进怀里,「看样子好像不是想我,而是恨我啰?」若不是这阵子他忙着其它事,早就想来看看她,重温拥她在怀中的温柔与甜美。

「放开我。」历小冰睨着他,「我不是你闲来无事想到才来逗弄的女人。」「哇,火气挺大的。」他玩味的看着她那张愤怒的小脸,非但不在乎她的话,话语中还多了兴味。

「你到底听懂没有?放开我。」她全身紧绷,气他老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他将她往椅子上一带,强迫她坐在他的大腿上,长指轻轻拂过她诱人的粉腮,戏谵的笑说:「我当然听懂了,只是面对什么话都不说,只会发火的小女人,我根本不知道该不该听。」「你……」她拚命挣扎,却依旧摆脱不了他,只好闷闷地问:「这三天你都在干嘛?」「处理一些事。」石隽眯起眸。

「忙着与各位大官喝酒聊天。」她垂眼苦笑,「我这种女人在你眼中只是个小角色,对不对?」「怎么这么说?」他抬起她的下巴,当看见她脸上挂着两行泪时,原有的玩笑意念消失无踪。

他居然好想深深吻她,告诉她,他的忙碌有多么身不由己。

「我不知道,总觉得你好遥远,真的好遥远,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只能等着……等着……」「等着我来找你。」他凝睇她眼中的无奈,将她拥得更紧。

「不过没关系,我会适应的。」她扭动身子,企图离开他。

「别走。」石隽紧紧箝住她,眸光幽邃地注视着她的眼,「这么吧,我答应你,以后一有空就来看你。」「我并不需要你这么做,只是希望你不要突然不见就行了。」她有点疑惑地望着他,「既然你是从车溃国来的,那何时回去?」「不一定。」他半眯着眸,淡笑的说。

「不一定……」她敛下眼,「意思是,你还是要回去?」「听我说,我走的时候,会带着你。」他深邃的眸光中流露一抹情愫,让她的一颗心霍然一震。

石隽当然知道自己这话说得太冲动,但绝非诳言,因为他愈来愈无法丢下她这个「意外」了。

「可是我……我不可能离开我大哥。」她咬咬下唇,有点为难地说。

他撇嘴,轻嗤一声,「我知道你已经割舍不下我。」「你……」她望着他。呼,好自大的男人呀!

「我得走了。」他扶她站好,接着站起身,「只要有空,我会常常来看你。」「赢公子!」她喊住他,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嗯?」石隽转身。

「没……请慢走。」历小冰垂首看着自己绞扭的手指,知道下次再见面又是遥遥无期。

「感觉得出来,你好像根本不相信我。」他眯起眸看着她,又折返她身旁,将身上一样东西交给她,「这是我一直携带在身上的护身物,送给你。」「啊!」历小冰看着手中圆润光滑又冰凉的蜜蜡玉石,「这个太昂贵了,况且你说这是你的护身物,我怎么可以拿……」「没关系,你就拿着吧,只要你心安。」他在她的额上印下一吻,在她痴迷的眼神注视下离开。

望着他渐行渐远,历小冰的眼神变得迷惘,再看看手中的蜜蜡玉石,说也奇怪,她并没有感到轻松或放心,只是有种更空虚的感觉浮上心头。

是否她应该收起这份心,不要再痴心妄想了?

轰隆隆——

怎么又要下雨了?

历小冰看看天色,又想起刚离开的赢风,不知道他是否赶得及回到别苑?想送伞给他,但后头还晾晒着衣裳,顾虑了一会儿,她还是决定先收衣裳,于是急忙冲向后面。

*********

午后下了一场滂沱大雨,夹带着强风,天色瞬间阴暗下来。

别苑里,碌义心焦地走来走去,不时望着门口,好下容易看见石隽衣裳半湿的走进大厅,赶紧迎上前。

「皇上,您去哪儿了?换药的时间到了。」

他知道这阵子皇上无论做什么事、面对什么人,都是强撑着,伤势痊愈的速度还真是慢得磨人。

「回房换药吧。」石隽迈步往寝房走去。

一进入房间,他便躺在床上。

碌义解开他的衣裳,看着伤口。

「是有点起色,不过您老是到处走动,伤口当然不容易痊愈。」「会好就行,这么急做什么?」他双臂环胸,闭上眼。

「皇上,您刚刚是去了哪儿?」碌义边清洗伤口、上药,边问。

石隽睁开眼,懒洋洋地望着他,「虽然这里不是湮阳国,也不是在宫里,但朕还是皇帝,岂有你问话的份!」「是……小的只是担心皇上的安危。」碌义垂首。

石隽重重吐了一口气,消极地闭上眼。

「您是去找她了吧?」碌义还是忍不住开口,「她哥哥是捕头,这种人还是少搭理比较好。」虽然皇上总是说不在意那女人,但碌义跟在他身边多年,岂会看不出皇上对她的不同。

石隽不置可否,「对了,你会不会觉得别苑太空旷了?平常除了花匠与厨子外,根本没有其它人。」「您的意思是要找一些丫鬟、小厮?」禄义直觉不妥,「这样岂不是更容易泄漏您的身分?」「什么都没有才容易泄漏身分,这件事你快去办。」石隽起身,抚平衣裳上的皱痕,走向书案。

「皇上,您……随身的黄龙蜜蜡呢?」碌义眼尖地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嗯……忘记摆在哪了。」石隽随口说道。

「怎么可能?!打从您十五岁起,它就不曾离身。」禄义想起先皇提及的一件事,「我听说那是您的护身物。」「那是骗人的话,这事你别再提了。」他坐在椅子上,「朕刚刚嘱咐你的事,快去办吧。」碌义知道皇上在下逐客令了,「是,小的这就去办。」石隽仰首闭眼,想着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做,才能阻碍那些人的计划。

*********

历小冰边折迭衣裳,边听着窗子下时被风吹开一道缝又合上的撞击声,偶尔雨水会飘进屋里,溅湿窗台。

她用抹布拭干窗台,又拿来细绳将窗户绑紧,上回钉的木条似乎也起不了作用……唉,这房子愈来愈不适合居住了。

大哥虽然身为捕头,但是薪俸向来不多,勉强维持他们兄妹的生活,加上其它的开销,还真是入不敷出呀。

她不喜欢官场中人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自个儿吃香喝辣,却把底下的人与百姓看得比粪土还轻,趾国已不是她心目中的理想家园了。

将衣服分别放进自己和大哥房里的五斗柜,她回到床畔,从枕头底下拿出蜜蜡玉石,指尖在上头轻轻摩擦,发现它由冰冷转为温热。

好神奇呀!

拿到唇边轻触一下,她非常珍爱地将它放在衣袋内,再看看窗外,雨还在下,这么晚了,大哥怎么还没回来?

突然,窗子被轻敲两下。

她觉得奇怪,走到窗边问道:「谁?」

「是历姑娘吗?」外头真的有人响应。

「没……没错,你是谁?」

「我是赢公子的家仆。」

「赢公子?!」历小冰的心一惊,赶紧将窗子打开,「怎么了?」「我家公子突然得了重病,想见你一面,他说你若愿意就去一趟,若不愿意他也不勉强。」说完,那人一溜烟就不见了。

「喂……喂……」历小冰还有很多话想问。

天,她到底该去还是不该去呢?

历小冰在屋里走来走去,犹豫不决,再看看衣袋内的蜜蜡玉石,该不会是因为他将这个东西给了她,少了护身物才生病的?

不管怎么样,她还是得去将这东西还他。

打定主意,她立刻拿了把伞离开家,前往别苑。

一路上风大雨大,伞竟然被吹跑了,因此当历小冰抵达别苑时,全身湿透,冻得直发抖。

碌义赶紧前去通报,石隽走出来,很意外地看着她。

「你……你怎么来了?」

「我……我……」她冷得紧紧抱住自己,抖着嗓音说:「我听说你……你……」「别说了,先进房里换件衣裳。」他拉住她的手,走进他的房间,「我这里没有女人的衣裳,先将就穿我的衣服吧。」「可是……不好吧!」历小冰还在发抖。

「别多虑,还是你要我帮你换上?」他皱着眉。

「不!」她赶紧将衣服拿了过来,「你先出去。」他撇嘴一笑,双手抱胸,转过身子,「我不走,背对着你总行了吧?」「这……」「不相信我?放心,我这人向来是要就要,不要就不要,你可以相信我一次。」石隽转身,背对着她。

历小冰的确觉得很冷,看了他一会儿,快速转身,手忙脚乱地换上干净的衣裳,期间还不时往后看,就怕他会偷瞧。

「好了没有?」他仰首一叹,「怎么这么久呀?」「呃……我已经好了。」她赶紧将衣带系好。

石隽转身面对她,「嗯……不错,只是大了些。」历小冰甩甩袖子,瞧着那长长的袖子,忍不住噗哧一笑,「你这么高大,我穿你的衣服一定很滑稽。」他走近她,双臂圈住她的腰,「说,怎么淋雨跑来?」「我听说你生了重病。」她这才想起来此地的目的,忍不住上下打量他,「你难道没事?」「重病?是谁说的?」石隽觉得事有蹊跷。

「不知道,是有个人突然来敲……」

「公子、公子,历公子带着大批人手闯进别苑了。」碌义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

历吉隆紧跟在后,瞪大眼看着历小冰。

「小冰,你果真在这儿。」

刚刚他一走出幕赋佐府邸就有人通风报信,告诉他小冰被赢风骗到他的别苑,没想到竟然是真的!想当然耳,这些不过是师爷喀夙朋的计划之一。

「大哥……你……你这是干嘛?」她的小脸发白。

「我刚刚听到消息,说你……老天!」历吉隆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搁在一旁的湿衣裳和肚兜,身上还穿着男装。

历小冰惊愕地看着大哥的眼神游移到不该看的地方,赶紧走过去挡住他的视线。怎么办?她也不愿意这样,而是没地方摆这些湿衣裳,才会放在椅子上。

「我怎么不知道你居然这么淫浪?!」历吉隆怒吼。

「大哥……你说什么?」历小冰后退一步。

「我……」

他并不想这么说她,她一定不知道他喜欢她多久了,为何要让他看见令他心碎的这一幕?所以他会心痛到口不择言。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她伤心欲绝。

「没错,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她?!」石隽上前,当着历吉隆的面将历小冰拉进怀里,「难道我们两个在一起也算犯下滔天大罪?」「你们……」历吉隆难受不已,「好,既然如此,我要你马上对我妹妹负起责任,你敢或不敢?」「有何不敢?!」石隽挑衅地露出浅笑。

「你真……」历吉隆紧握拳头,望着石隽又看向历小冰,气得浑身发抖。

石隽走向他,贴近他的耳边,挑战的撂下话,「很难受是不是?做大哥没有做情人如意,这是你早就知道的,却迟迟不敢行动,是你笨。」「赢风,别以为你身分尊贵,我就不敢动你!」历吉隆忍无可忍。

「行,那你就动手吧。」石隽站直身子等着。

「好,别怪我不客气!」

历吉隆气得提气正要攻向他,历小冰却挡在他们之间。

「不要……大哥,求你不要伤害他,你可以打我、骂我,什么都可以……」因为她知道石隽身受重伤,那天破庙相遇至今不过才数日,他的伤势绝不可能好得这么快。

瞧她那双晶莹泪眼,以及前所未见的款款深情,历吉隆气到说不出话,只好眼神凌厉的看着石隽。

「我要你善待她,如果让我知道你欺负她,我会杀了你。」说完,他带着人马离开了别苑。

「公子……」碌义上前,「您真要让她留下来?」「当然,我刚好觉得别苑太冷清了。」他撇撇唇,笑睇着一脸苍白的历小冰,「你先出去,我知道你有话要说,晚点吧。」「是。」碌义看了他们一眼,摇摇头,叹口大气,眉头紧蹙的走出房间。

第五章

「怎么了?手这么冰冷!」石隽上前握住她的小手。

「怎么办?怎么办?大哥好生气,他不要我了……他……」她难受的说,捣着脸哭了出来,「我不该来的……我不该……」「你刚刚还没说完,是谁告诉你我生了重病?」她扶她到圆几旁坐下,并倒了杯热茶给她,「喝一点,缓和一下情绪,再怎么样也有我要你。」「你……」历小冰抬头望着他,然后又垂下脸,「我不知道那人是谁,他说你病了,我好着急,想来见你,把你的护身物还给你。」「还我?」「是呀,当时我想一定是我拿了你的护身物,你才会突然生病。」她张开手,原来刚刚换衣服时她已将蜜蜡玉石捏在手心,「还你。」石隽眯起眸,望着她那柔弱的容颜,拿起蜜蜡玉石,把它戴在她的颈上,「既是送你的,就别退还给我,这样我可会不高兴哦。」「可是……它这么重要。」「再重要也是你的。」他的指尖滑过她的颈项,抬起她的下颚,吮住她绝美红艳的唇办,大手钻进过宽的衣襟,摸索她柔软的肌肤。

「别……」她推开他,因为她突然想起大哥刚刚数落她淫浪。

不,她不能变成这样的女人。

「因为你大哥而拒绝我?」他话语中的酸味更浓了。

「我的心好乱。」她心乱如麻。

「来,我让你看一样东西。」石隽带着她走出房间,来到别苑后的一处鸟园,「听见没有?多悦耳。」「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鸟?」她瞠大眸,惊奇不已。

「我喜欢鸟。」

「哦,为什么?」她不解的眨着眼睛。

「因为同为笼中鸟的关系吧!」石隽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提过这些话。应该说,他早厌烦了皇上这样的身分。

在旁人眼中,穿大黄龙袍,坐在龙殿上号令大臣,万人之上的威仪,是多么风光的事,而「皇上」这个位置又曾经让多少人疯狂、争夺、觊觎,甚至发生战役,可是在他眼中,它只代表着三个字,那就是「不自由」。

他不能封三等贵族以外的姑娘为皇后,不得随意出宫,不得罔顾苍生做自己想做的事,他不能……唉!

「怎么了?为什么会这么说?」她发现他脸上的寂寞更深、更浓了。

「呵,没什么。我主要是带你来听听鸟鸣,是不是舒服多了?」他握住她的柔荑,指着一只只亮眼可爱的鸟儿。

历小冰看向牠们,意会地笑了,「谢谢你,我知道你带我过来是希望我能放宽心,听牠们的歌声真的很舒服,即便是笼中鸟,牠们依然为咱们制造欢乐。」「你懂就好。」石隽玩味地审视她的容颜,当看见她的眼角溢出泪水时,眉心不禁微拧,伸手抬起她的下颚。

「怎么哭了?」

「没……我只是很感动,除了我大哥之外,从没有人这么对我。」她赶紧低头,尴尬的抹去泪水。

「既然知道我对你好,就别再哭了。」他笑睇着她的泪颜,「瞧,鸟儿卖命唱歌,你卖命的哭,多对不起牠们!」「对……对不起。」她竟然又哭又笑。

「傻女孩。」他拉住她的手,往寝居的方向移步,但脸色变得沉凝,「我知道你不放心你大哥,但是他也不希望你哭吧。」「我知道。」想起大哥刚刚发怒的样子,历小冰嘴里虽说知道,但心底的愧疚却愈来愈深,「我想回家。」石隽的表情突然变得紧绷,嗓音沉冷的说:「今天已太晚,明天等衣服干了,你换上之后,再回去吧。」「赢公子,对不起,我只是……」她泪眼迷蒙地看着他。

「没关系,你今晚就睡在我房里,明天一早我会送你回去。」送她到房门外,他安抚了几句,便转身来到大厅。

果然,碌义正在等着他。

「皇……公子,我还是觉得不妥,这一切发生得太迅速,不免让人怀疑是他人设计的。」他焦急地说。

「本来就是他人设计的。」石隽眯起眸,「看来他们还是不放心我们。」「那您还将她留在身边?!首先,她那位大哥就会经常过来。再来,她就会观察我们何时将黄金运来:第三,我们甚至还没有管道先行购得震天雷……无论怎么想都不妥当呀。」碌义说出他的看法。

「碌义,你怕一个女人?」石隽笑睇着他,「何况朕有信心掌控住她,这点你可以放心。」「唉,好吧,既然您已这么决定,那小的只好听命了。」碌义看着不一样的皇上,真不知该如何进谏,他才会采纳。

「对了,飞书给范陀罗了吗?要他赶在趾国之前与对方接洽,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趾国得到震天雷。」「我昨儿就已发信出去。」「那就好。」石隽点点头,随即目光又转向寝居的方向,暗付,历小冰呀历小冰,你可千万不要辜负我对你的一片心意呀。

*********

翌日一早,历小冰便在石隽的陪同下返家。

历吉隆尚未出门,但是满身酒气地倒在一堆酒瓶中。

「大哥……大哥……你怎么了?」历小冰赶紧上前扶起他,「为什么要喝这么多酒?」「小冰……你是小冰?!」他清醒了些。

「我回来了,大哥,快起来吧。」历小冰使出全力还是扶不起他。

这时,石隽走过来,一把将他抓了起来,丢在椅子上。

「原来趾国的大捕头也不过是个醉汉,亏我当初还有点敬仰你。」他冷眼瞪着历吉隆,幽魅的眼眸闪过嘲讽的光芒。

原本看见历小冰回来非常开心的历吉隆一发现石隽也在场,整个人因为愤怒而全身颤抖,「你给我滚出去。」「我是陪小冰回来的,既然你要我负责,我当然得注意她会不会被你这个醉汉给伤了。」石隽还刻意揽住她的腰,亲昵的在她的唇角印下一吻。

这动作让历小冰既难为情又怕大哥误解,整个人变得僵硬。

「你……你们……既然如此,又何必送她回来?回去,把她带回去。」历吉隆气疯地说。

「大哥,不要这样,我不走,我走了谁照顾你?!」历小冰上前一步,难受的说。

「你不是说莉香喜欢我吗?我可以娶她,让她来照顾我。」他醉眼迷蒙,将她推向石隽。

「大哥……」

「走!」历吉隆指着外面,「赶紧给我走开。」他突然想起昨夜师爷喀夙朋来访,要他让历小冰到别苑做内应。天呀,这下就算小冰要回来,他也不能接受。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即便是他遗失了画轴,也该由他承受,为何这些事要扯上小冰?

石隽搂住历小冰的腰,「既然如此,我们回去吧。」「大哥……」历小冰难过的看着历吉隆,拚命摇头,「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历吉隆深吸一口气,转向他们,「我没生气,你好好过日子。」接着,他又对石隽说:「带她回去,好好照顾他。」石隽眯起双眸,凝视他一会儿,便牵着历小冰的手往外走,「你大哥都祝福你了,别想太多,嗯?」历小冰咬着唇,什么话都不说,只是被动地跟着他离开。

*********

「小冰。」回到别苑的前院,石隽忍不住转身,看着她落寞的神情,「跟我在一起就这么难过吗?」「不是,我只是不放心大哥。」她抬头,柳眉轻蹙,毫不伪装地诉说着放不下的担忧。

「你大哥是个大人,还是堂堂大捕头,会发生什么事?!」他捧起她的脸,眼神魔魅的看着她。

他优雅的气质散发出一股贵族气息,让历小冰看着看着,不禁迷惑了,「我大哥是大捕头,那么你呢?赢王爷的孙儿,又是大商家,这么富有,我实在不应该继续打扰你。」「你说什么?」他用力抓住她纤细的手腕,阴鸶的气势让她心惊,「我不准你走。」「你……」泪珠滑落她的脸颊。

「为什么哭?」石隽用大拇指拂去她的泪,动作轻柔温存。

当四目相对,他倏地低首吻住她,狂肆又霸气。

石隽的舌头探进她的檀口,狂狷地翻搅、汲取她口中的蜜液,坚硬的胸膛毫不避讳地欺近她,将她逼到角落。

历小冰的身子微微颤抖,想说的话还没说出口,他已打横抱起她,直往他的寝居走去。

「赢公子,你要带我去哪儿?赢公子……」

历小冰惊慌失措,直到他推开房门进入房里,她挣扎着在地上站稳。

石隽勾唇一笑,俯首与她眼对眼,释发热情,在她恍神的当口,再次揽住她的腰,将她抱到书案上。

「呃……」她瞪大眼。

下一刻,他继续刚刚的动作,而且更形孟浪,狂情地蹂躏她青涩的小嘴。

「唔……」他的吻让她又惊又怕,全身颤抖。

「冷吗?晚一点你就不会冷了。」

他逸出邪肆的笑声,大手抚摸她柔软的颈部,蓄意在那儿呵着气,令她发出阵阵颤意。接着,她发现他竟然解开她的衣襟、肚兜,热烫的大手掬起她高耸的酥乳,指尖暧昧的揉捏上头那朵嫩花。

她迷迷糊糊,沉浮在这样的调情中,抵制不住下腹激起的狂烈炽焰,小嘴发出娇喘呻吟。

他近乎狂暴的手法让她一步步沉沦,颤抖的娇躯抑制不住地迎合他。

历小冰既柔弱又娇媚,蛊惑着石隽,他的大手立刻覆上她的雪胸,附在她耳边嘶哑地说:「我要你。」历小冰倏地张大眸,却望进他那对氤氲着情欲,正魅惑她的心的沉淀黑眸中。

他一边玩弄她的乳蕾,一边揉上她纤细的腰际,再徐徐往下……两片热唇亲吻着她娇软的蓓蕾,慢慢转为狂暴深吮。

「嗯……」她难耐不已,身子轻颤一下。

不知哪时候她的长裙已被卷起,亵裤被抽离,石隽的指尖正玩弄她燠热的花心。

「啊!」弓起身,历小冰吃惊地夹紧双腿。

「别动,让我好好爱你。」石隽的手指加深索求,轻揉慢捻。

历小冰承受不住,逸出喜悦的轻嚷和细细的娇吟。

石隽淌着汗水,眯起眸看着她销魂的反应,长指邪恶地在她的穴窝内进出,自私地满足自己的快意。

「天!不行……」

历小冰用力喘息着,全身就像要焚烧起来,那柔媚纯真的自然表情,却也让他体内的欲望熊熊燃烧。

石隽转而咬住她白嫩的胸脯,指头在她湿漉漉的粉嫩娇穴中窜动,直到他因为摩擦而发烫,而她的细嚷更是诱人动情。

「你真美。」发现迷人的爱液自他指尖淌流下来,热腾腾的感觉着实迷人,他如今只想一辈子占有她的小穴,不再离去。

「我……我……」她哑声喘息着,穴内的肌肉一收一缩,竞将他的手指吸附至深处,整个埋进她水嫩的花穴。

「天,你好紧。」他狂肆的笑着,大拇指压住她穴前的花苞,以折磨人的速度揉转拉扯。

「啊……」她的身子抽搐一下,反射性的抓住他的肩头,「别……好难受……」「你才别紧绷着身子,放轻松,把热情完全释放出来。」他眯起眸,嗓音隐含着被欲火焚扬的瘩痖。

随着他撩拨的速度加快,历小冰再也忍不住放声尖嚷……终于,她将所有的激情发泄出来,同时间石隽感受到她小小的春穴溢满了晶莹玉液。

突然,有个念头掠过他的脑海,他勾唇一笑,将她的两条腿架在书案旁,拨开她花门处的层层办蕊,俯身舔舐。

历小冰低呼一声,望了眼在她两腿之间不停晃动的黑色头颅,随他的愈加狂肆,舔洗的动作也变得更加邪恶。

「不……不可以……」

炽烫的骚动、狂热的焚腾,在她体内交错进行,似激浪、似狂颠,让她不知该将他推开,还是协助他更加贴近。

石隽却像是逗弄出了兴趣,见她下处不断的痉挛,他的舌尖竟然用力一顶,在她柔嫩的内壁轻轻撩动。

「啊……」她的下腹霍地燃起欲热,双腿控制不住地颤抖。

「今天可不能再昏过去了。」

他的舌尖扫过那浓密的毛发,嚿住那颗珍果,又一次发浪的吸吮,带给历小冰欲望的折磨,更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

石隽听着她软软的低吟,感受她腿间湿濡的美,早已是欲火焚身。

「该死,我恨不得马上吃了你。」他幽魅的双眼直视她怯柔天真的模样。

「不……不行……」历小冰转头,竟看见一面铜镜,镜中的她倚躺在床上,一副淫浪的模样,不禁想起了大哥对她的辱骂。

「已经来不及了。」石隽眯眼一笑,「就算你现在逃开,但你全身上下已让我的唇舌眷恋过了。」「你……天……」光听他这些挑逗的言词,历小冰已浑身发热。

「知道吗?你那儿的滋味真甜。」他轻笑一声,接着褪下衣裳,邪恶的眼放肆的瞧着她不停抽动的羞花。「冰,看着镜中的你,看着你如何成为我的人。」「不要这样,噢……」她还来不及捣住脸蛋,他已高举她的双腿,慢慢贴向她,将自己债张的热烫触及那片湿泽。

「你的穴儿流出好多蜜汁。」他轻笑的说,随即用力一顶。

「啊!好痛……」她哑声大喊,所有的理智都在这样的刺疼中消失无踪。

「嘘,不疼,我会很温柔的。」石隽强迫自己要忍耐,一定要先带给她快感,于是在花穴口浅浅抽送。

「嗯……」他的温柔推进的确缓和了她的痛楚。

「这样舒服了吧?」在问话的同时,他徐徐加深也加快速度,双手握住她纤细的腰,不再让她逃离。

「嗯……啊……」她快要无法承受了。

蓦地,一股强烈的炽热感夺去她的呼吸,她下意识的抬高臀部,怯怯地迎合他。

「你这迷人的小东西。」

老天!她扭腰抬臀的动作让他血脉债张,就连双眼都要喷火了。

石隽很想激情、迅速、如野兽般的占有她,可是又伯自己的狂暴会弄伤她,不得不选择放缓速度。

须臾,他额上青筋暴凸,当真已忍耐到了极限。

「你一定不知道,我第一次如此忍住欲望竟是为了你。」他气息微喘的说,然后火速往她绵软的幽径用力一挺,直达花心,享受被她整个包围的快意,尽情的驰骋。

「嗯……」她的双腿在颤抖:心也遗失了。

他呼吸浅促,觉得这样还不够,继而将她的双腿往两旁分得更开,腰部再次用力一挺,以更深入的方式掠夺她的灵魂。

猝不及防的进攻,让她紧窒的甬道抽紧,水嫩的肉壁与花办都充血,整个人显得娇媚无比。

她的紧实让他亟欲释放热情,但又舍下得离开她那温热的小窝,只好勉强忍住,以更火辣的方式满足她。

「啊……嗯……」

他吻住她不断发出呻吟的小嘴,结实的双臂圈住她的腰,将粗长的硬物一次又一次在她花穴中抽拔,强而有力地撑开她的紧窒。

「你好热、好紧。」石隽觉得有股热流在他体内急速窜起,汗水滴在她的酥胸上,沿着美丽的弧度滑落,看着她那双水灵灵的眸子浮上煽情春色,他再也控制不住地奋力挺举。

历小冰完全不敢相信,那么粗热且带给她疼痛的东西,如今可以让她得到这么大的满足。

听着那儿悦耳的激水声,她充血的花办更加火红耀眼,此时石隽的忍耐已到达了临界点。

终于,一声低吼,他迅速抽出长物,在她战栗的双腿间畅快地喷染一片乳白色的欲热。

第六章

万里晴空,无一丝尘沙,澄净得宛似透明晶露。两山之间,太阳缓缓升起,在峰峦苍翠之处绽出氤氲光影。

当光影迤逦洒落在历小冰的脸上时,她的眼皮掀动一下,缓缓张开眼,首先纳入眼帘的竟是石隽那张俊脸,他轻轻搂着她。

「呃……」她脸儿酡红,才想起身,又被他压在床上。

「没有人温存后张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逃』」石隽撇了撇嘴角,暧昧地对她眨眼。

「我不是想逃,只是……」突然发现自己藏在被子下的身子还是光裸的,这下要她逃都不敢了。

「只是什么,嗯?」他撑起上半身,贴近她的小脸。

「这样不太对吧?」她傻气又害羞地别开脸,柔媚中饱含诸多风情,尤其那玉颈半露、双腮红嫣的模样,更是芳泽逼人。

「有什么不对?男欢女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石隽轻轻抚摸她纤柔的小脸。每画过一个地方,便会出现一道红晕,可见她娇羞天真,单纯得让人爱怜。

「可是我们毕竟什么关系也没有。」想起大哥,她不禁双眸半掩,「我大哥说得对,我连一点女孩的矜持都不懂,我……」「你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拾起她的下颚,他直视她流露失落的眼眸,「这么不相信我?」「我……」历小冰望进他那深黑的双眼,不禁点点头,「我知道了。」「知道什么?瞧你答非所问。」他扯唇一笑,翻身而起,将衣裳穿上。

历小冰一看到他半裸的健硕背肌,立刻羞赧地别开脸,可再拾起眼,他已迅速将衣裳穿好了。

这时,石隽转身对她说:「我会买个丫鬟来伺候你,需要什么尽管吩咐。我得去处理一些事,晚点再来看你。」「我不需要丫鬟。」历小冰拉高被子,遮住自己裸露的玉颈,「我可以自己处理一切事情。」石隽眉头微蹙。他的好意被女人拒绝,这还是头一次,这种感觉让他不太开心。

「那就随便你,不过你应该知道,当男人想宠一个女人的时候,那个女人最好接受。」说完,他理了理衣裳,便走出房间。

历小冰愣愣地看着他离去的身影,一直想着他刚刚离去前说的话。他到底是在暗示她什么?还是她说了什么让他生气?

抱着脑袋,她发现自己蠢得理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穿上衣服、梳洗过后,走出房间,打算问问他,她可以帮忙做些什么?

在花园里,她遇到一位小厮。

「请问你知道赢公子在哪儿吗?」

「对不起,姑娘,我今儿个才来上工,一切还不清楚。」原来今天有数名小厮与丫鬟进入别苑工作,让别苑变得热闹些。

「没关系,我自己找就行了。」

历小冰朝他客气地点点头,转向另一个方向。瞧着这儿的景致,虽不及幕赋佐府邸的堂皇富丽,却多了一份清雅,非常投她的缘。

她四处逛到处走,才转身却惊见碌义就站在前面,吓得她往后一退,因为此刻他的脸色有点僵硬紧绷,像极了在破庙时要杀了她的凶样。

「你在干嘛?」他冷冷的看着她。

「我在找赢公子。」她咬着唇说。

「他不在,你找他做什么?」碌义眼底写满了怀疑。

「我想问他,是否有我可以做的事?成天像个没事人似的,我真不习惯。」历小冰怯怯地走上前,小心翼翼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别苑里人口单纯,不需要你做任何事。」碌义语带不耐烦。

「这样呀!」她有些丧气地说。

「你的房间在东翼,我已经派人整理好了,房里有书册,你若觉得无聊,可以看看书。」碌义不忘补充一句,「这些都是我们公子交代的。」「哦,我知道了。」「知道就好,我去忙了。」碌义又看她一眼才转身离开。

「东翼……」她敛下眼,「难不成他要我在这里当废物?这样的日子并不是我想过的呀。」朝东翼的方向走了一段路,行经厨房时,她见到一位大婶正在外头洗一大缸子的菜,于是赶紧上前。

「大婶,我能帮忙吗?」

「你是?」费大婶抬头问道。

「我叫小冰。」

「新来的丫鬟吗?我听碌义管家说了,最近会有人来帮我。」费大婶松了口气,「快,帮我把这些菜洗一洗,我得去里头看着鸡汤,晚一点咱们公子要宴请贵客呢。」「贵客?」历小冰蹲下,帮忙洗菜。

「好像是大王的妹妹,丽塔公主。」费大婶说。

「丽塔公主?公子和她很熟吗?」历小冰喃喃问道。

费大婶进厨房看鸡汤,然后从窗口探出头,「谁知道,咱们公子可是大王的贵客,经常去殿内作客,会和公主认识,一点也不奇怪。」「哦。」她微蹙柳眉,继续洗菜。

「菜洗好别忘了沥干,然后搬进来,我要下锅,你在一旁瞧着。」费大婶又吩咐了几句,便回到灶旁加柴火,接着又忙着将一堆食材从柜子里搬出来,一一清洗,切好备用。

历小冰在外头一边洗菜,一边想着他和公主的事……突然,她觉得自己对他非但不了解,而且很陌生。

愈是这么想,她的心就愈是冷,浑身再也控制不住地发抖。

*********

厨房内,洋溢着饭菜香,让人忍不住垂涎三尺。厨房外,历小冰一边拭去额上的汗水,一边顾着小火炉,因为费大婶说,鸡汤得慢小慢熬,才能熬出甜味。

这时,费大婶尖锐的嗓音响起,「小冰,帮我把菜端到香膳厅。」「香膳厅?」她抬起满是汗水与灰炭的脸。

「往前面那条路直走,经过一处玫瑰园时右转,你就会看见一栋红瓦白墙的屋子,那就是香膳厅了。」费大婶把几样大菜放进篮子,「你先端这几道菜过去,剩下的我来就行了。」「好。」历小冰小心地接过篮子,朝费大婶所指的方向快步走去。

不一会儿,她果然看见一栋红瓦白墙的屋子。

推开门走进去,才发现里头非但有宴客厅,还有舞娘在偌大的空地轻舞旋转,甚是气派。

她很快就看见石隽正与一位穿着华丽的姑娘相对而坐,女的巧笑倩兮,男的谈笑风生。她的心一痛,却只能深吸一口气,佯装没事地走过去,将篮子内的菜肴一样一样端上桌。

石隽乍见到她,眉头倏地扬高,望着历小冰那张脏兮兮的小脸,「你这是做什么?」「公子,还需要什么吗?」历小冰客气地问道,那感觉就好像她与他不熟,彼此只是主仆关系。

他半眯起眼,语气低沉的说:「再给我一壶酒。」「是,我这就去拿。」「等等,我这里还有,你先替我们斟酒吧。」石隽面无表情,冷眼瞪着她,看得出来他在生气。

气她非但拒绝他的好意,还拿自己当丫鬟供人差遣。

「是。」历小冰同样凝着一张脸,拿起酒壶,为他们斟满酒。

丽塔直瞅着她,「赢公子,这是你们别苑里的丫鬟?」石隽又看了历小冰一眼,「不是。」「那么她是?」丽塔一向对比自己漂亮的女人没有好感,如果她只是一名丫鬟,她还可以忍一忍,但是他居然说不是!

「我的客人。」石隽突然抓住历小冰斟酒的手,「就不知道是我哪儿做不好,居然有人客人不当,宁可做丫鬟伺候人。」历小冰怔住,看着他抓着自己手腕的大手,非常意外他会说出这些话。

「说呀,你不说清楚,如果让其它人误会我的待客之道本就如此,以后还有谁敢来别苑作客?历姑娘!」他的声音低沉冷静,仿佛来自地狱幽谷,让历小冰整颗心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我只是不想做个废物。」她鼓起勇气与他对视。

「够了,不管她是不是客人,今儿个是本公主来找你,应该是属于我的时间吧?」丽塔挑衅地抬起下巴,敌视着历小冰。

「你先下去。」石隽紧握拳头,对历小冰说道。

历小冰点点头,快步走出香膳厅。

「真不好意思,让公主看笑话了。」石隽对丽塔说。

「她……是你的哪一类客人?」丽塔语带酸味。

「在下不懂公主的意思。」石隽装傻。

「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丽塔起身走向他,娇媚地笑说,一手搭在他的肩上,「知道吗?你前一阵子来咱们趾国大殿晋见王兄时,我看见你的第一眼就被你深深吸引了。」「呵……能让公主对在下心仪,真是在下前世修来的福气呀。」他将她拥进怀里,让她坐在他的大腿上。

「你……」丽塔瞪大眼,掩唇娇笑出声,「原来赢公子也是这般轻狂的人。」「对于公主,我想就不必太造作了,不是吗?」他半眯起眸,微勾起嘴角,模样邪魅逼人。

丽塔双眸圆睁,毫不含蓄地搂住他的颈子,噘起红唇正打算印上他的,一道瓷瓶破裂的声音震住了他们。

石隽回头一看,历小冰浑身颤抖地站在不远处,怔怔地看着他们,酒瓶碎了一地。

跟在她身后的费大婶惊见这一幕,赶紧放下篮子,慌张地上前将满地的碎片捡起来。

「对不起,公子,她是新来的丫头,笨手笨脚,您可别生气啊!」历小冰这才从心碎的悲伤中回过神来,跟着蹲下身捡拾碎瓷片,却因为心急,不慎划伤了手指,疼得她赶紧放入口中轻轻吸吮。

石隽眉头紧蹙,冷着嗓音对费大婶说:「把她带下去包扎伤口。」「不用,这点小伤……」历小冰摇着脑袋。

「我要你去你就去。」他气得大吼。

她错愕的望着他那张火爆的脸,吸了吸鼻子后,立即奔出香膳厅。

「公子,那……那……」费大婶一脸诧异,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

「那就别管她,随她去吧。」石隽的表情一拧,挥了挥手,「把菜摆上来,你就可以下去了。」费大婶点点头,拿起篮子,上前摆好酒菜之后,随即退下。

「怎么?我看你的脸色好难看,真不敢相信你和那丫头之间没事。」丽塔噘高嘴,「唉,莫非英俊的男人就是得风流不可?」「哈……风流?若真要说我风流也行,看公主如何挑勾我了。」石隽满腹闷气,于是拿起酒杯,「我敬公主一杯。」「那么今晚我就不醉不归。」丽塔另有企图地说。

「公主都这么说了,在下又怎么敢说不,那么就尽情喝吧。」这一夜,他们两人喝得酒酣耳热,醉意熏心。

*********

丽塔原以为自个儿的酒量无人能敌,毕竟在趾国她可是有千杯不醉的称号,但是遇上他,她的酒量就变得微不足道。

她先醉倒,而石隽也几乎撑不下去了。

「公子,您怎么喝这么多?」当碌义发现时,他们已双双倒在桌上。

石隽用力撑起自己,「你亲……亲自将公主送回大殿,我可以自己回房。」「是。」碌义领命,搀扶着丽塔公主往外走去。

石隽则踩着不稳的步伐走向自己的寝居。

一推开门,却不见历小冰那丫头,他气恼地坐在椅子上,扬声大喊:「来人……来人哪!」一名小厮仓皇地跑了进来,「公子,有事吗?」「小……小冰呢?我问你,历小冰呢?」「哦,您问的是历姑娘呀,她在东翼的客房呀。」小厮想了想,「早上我才将那个房间打扫干净。」「东翼?!」该死,谁要她搬去东翼的?

他站起身,推开门,大步前往东翼的客房,粗鲁地踢开房门,声音之大,让躺在床上的历小冰吓得坐起身。

她还没睡着,只是闭着眼睛冥想先前所看见的一切,而这突如其来的声响,自然给了她非常大的惊骇。

就着油灯看清楚闯进来的正是她在想的人,她赶紧跳下床扶住他,「你怎么喝得满身酒味?」「我才想问你,你是怎么了?」他半眯着眸盯着她,「你今天为什么要做那些事?为什么这么不听话?」历小冰没有回答他,只是扶着他到圆几旁,「先来这里坐下,喝杯热茶,你会好过一些。」说着,她为他倒了杯茶。

石隽却挥开茶杯,拽住她的衣襟,「没事跑到厨房当丫鬟,你是故意骗费大婶的吗?简直是……」「我不想闲着没事做,这样只会让我觉得自己很没用,每一刻都过得很茫然。」历小冰急着解释,泪水已控制不住的滑落两腮。

「难道在我这儿作客让你这么为难,非得跑去端碗拿锅的你才高兴?」石隽站了起来,直勾勾瞅着她,「说,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你醉了,你真的醉了。」她吸了吸鼻子,搀扶他到床上躺下,「你休息一会儿,等清醒了再说。」「你不要敷衍我……历小冰!」他拽住她的手,一把将她拖到床上,欺近她的脸,「难道我对你不够好,你非要这样刺激我?」本就心痛的历小冰,被他这么一吓,眼泪更是流个不停,「你……你为什么要这么说?难道你就没有刺激我?」「我刺激你什么?」他狠狠瞪着她,「从没有人敢这么对我说话,你知不知道?」「我当然知道,你有钱有势,自然没人敢对你无礼。可是我不一样,我不想凡事都让人安排得好好的。」她拚命挣扎,想脱离他的桎梏,「放开我,我想回去,我不要跟一个花花公子住在一起。」「花花公子?!」他眸子微眯,随即笑了出来,「什么叫作花花公子?女人多就是吗?那你太可怜了,或许我应该告诉你……真要说女人……我比天下任何男人都多很多……」一国之君拥有三宫六院,嫔妃娘娘无数,要几个女人就有几个女人,如果光一个丽塔就教她摆脸色给他看,那他……他……望着她那双泪眸,他猛地清醒,与她对视半晌后,松手放开她。

「我大概走错房间了。」

历小冰全身神经放松,可是离开床杨的石隽却因为醉酒的关系,撞上茶几,摔在地上。

「你怎么了?」她吃了一惊,赶紧上前扶他起来,「有没有撞到哪儿?啊!

额头流血了!」

历小冰慌得拿出手绢为他擦拭血迹,他却选在这时候吻住她,狂肆的眼凝视着她脆弱的水眸。

「赢公子!」她惊慌地抗拒着,「你真的醉了……」「小冰,乖一点,你该感恩,因为你是我第一个打从心底想宠幸的女人。」他满眼欲色,一脸饥渴。

「你要干嘛?放开我。」历小冰已不想再沉沦在他的柔情之中。

他一手箝住她的双手,一手按住她的双腿,紧紧压住她柔软的胴体,「你说,我要做什么?」「我……」她瞪大眼,神情不安。

「这么怕我?为什么?昨晚你可不是这个样子。」他撇嘴一笑,「就因为我和你理想中的男人不同吗?」「我不想听,你放开我。」历小冰从他的醉眼看向他还在淌血的额头,「你额头上的伤需要治疗。」「呵,我不喜欢你玩顾左右而言他的游戏。」他邪魅一笑,伸手拉开她的衣衫,温柔的剥除。

历小冰惊愕得说不出话,只能任由他发烫的肌肤贴着她微凉轻颤的身子,随着他的大手愈来愈放肆,她抖得更厉害,一颗心仍强烈的抵抗着。

不,她不能爱他,她绝不能爱他,为什么她要爱上他这样的男人?

当他托起她的小脸,发现她眼角又滑出泪水,忍不住眯起眸说:「为什么?

为什么你这么爱流泪?」

他的唇先是吮去她晶莹的泪珠,然后慢慢移向她的唇角,最后含住她的檀口,与她的唇舌纠缠,一步步迷惑她青涩的灵魂。

「我知道你爱我。」

他吻上她雪白的颈项,来到她高挺的双峰间,含吮住绽放的蓓蕾。

历小冰忍不住倒抽一口气,「啊!」

「说,你是爱我的。」

他的舌在嫩蕾上轻旋、兜转、搔痒般的嚿啃,这般狂肆的刺激,令她的呼吸蓦地急促,紧绷的神经彷佛要断裂一般。

她情不自禁地弓起身,迎向他邪魅多情的唇,整个人瘫软在他的调情技巧下,还不断逸出细碎的低吟……每一声都挑勾着石隽的欲火。

他的长指转而进攻她发烫的双腿之间,感受她的热与湿……眼看她已陷子欲火焚身的狂乱中,他便技巧地夹住那枚核果。

「啊……不……」

这样的刺激令她疯狂,小手紧抵着他的胸膛,企图推开他,却不知自己早已绵软无力,身子和心正在相互抗衡。

「不爱我吗?」石隽眼神一黯,拉高她的双腿勾在他的腰后。

「你……你……」她的神智已昏乱。

「说,你到底爱不爱我?」他炽烫的长物在她的幽口徘徊,似进似出,撩拨之意既火辣又煽情。

「我……我爱你。」历小冰认了。

他满意地笑了,悍然埋进她的体内,狂野、孟浪地折腾了她一夜。

*********

历小冰从睡梦中惊醒,已不见石隽的人影。她甚至不知道昨晚他为何会喝得烂醉如泥的来找她,他不是和丽塔公主在一块吗?

看着自己被蹂躏了整夜的狼狈模样,她告诉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若要平静的过下去,她就得和他分开一阵子,即便是带不走完整的心,她也不能再沉沦。

于是她收拾了东西,趁无人发现之际,忍着不舍与失落,离开了别苑。

回到家,当她看见家中清爽干净的模样,不禁放下了心,才打算到外面将满地的枯叶扫一扫,却看见莉香走了过来。

「小冰,你回来了?!」莉香张大眸。

「对。」历小冰笑说,又见她手里捧着的正是大哥的衣裳,「我不在家的时候都是你在照顾我大哥?」「是呀。」莉香不好意思地垂下脑袋,「这几天我来你家,见里头乱成一团,才知道你不在,所以我就帮着整理,你大哥也不反对……」「那很好,我一直希望你成为我的大嫂。」「可是你回来了。」莉香看着历小冰,「你大哥就不需要我了。」「我……我只是回来拿点东西。」历小冰赶紧说道,可是话一说出口她才发现不对,如果她不回来,今后又要住哪儿呢?

「原来是这样。」莉香松了口气。

她这样的表情历小冰并没有忽略,她想就算自己流落街头,能让大哥早点成家,也是值得的。

过去大哥就是为了照顾她,才把自个儿的终身大事摆一边呀。

「那……那我走了。」历小冰对她笑笑,离开了这个她成长的地方,然而未来她又该何去何从?

走进城里,她在一间茶馆坐下。

这时,喀夙朋朝她走了过来。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历姑娘,你不是住在赢公子的别苑,怎么会在一个人在这儿?」历小冰望了他一眼,本来不打算理会,但想起大哥曾交代她的话,只好勉强应酬道:「我不打算住在那里了。」「为什么?和赢公子吵架了?」他笑问。

「没有。」她别开脸。

「不过,有件事我倒想要请历姑娘帮个忙,不知你愿意吗?」「什么忙?」他见她一脸疑惑,接着又说:「我希望你能回到赢风的别苑。」「你这个人好怪,我回不回去关你什么事?!虽然你身为大王身旁的师爷,但我并不拿官俸,你没权利要求我。」历小冰睨着他。

「你回去是要替我……也可以说是为大王调查一件事。」喀夙朋顿了下,「虽然赢风声称是车溃国赢王爷的孙子,不过赢王爷至今云游未归,无法向他求证:其次,他答应要捐赠给我国大批黄金,却一再延期,实属可疑:最后,他的长相太过迷人,气势也不同于平凡人,让我不得不怀疑他的身分。」历小冰眯起眸,提防地问:「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因为我要你替我注意他,不管哪一方面,只要有任何消息都得跟我说。」喀夙朋露出狡桧的笑容。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历小冰搁下碎银子,起身就要离开。

「除非你要让你大哥断送前程,这点你得好好想想。」喀夙朋也站起来,「我会适时的与你联系。」历小冰怔仲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突然觉得思绪全乱了。

他们不是和赢公子关系良好,为何要调查他?既然丽塔公主是大王的妹妹,他们的关系这么密切,让她调查不是更方便?

她又坐了下来,捧着脑袋想了好久,然而非但没弄清楚,反而更乱了。

赢风真有这么复杂吗?喀夙朋的话她又该听吗?可是大哥……天,她该如何是好?

第七章

「你说什么?历小冰擅自离开了?」石隽乍闻碌义的回报时,眉头立即狠狠蹙起,「你派人去找过没有?」「小的认为她应该回家了,既然如此,就没什么好找的……」砰!石隽一拳重重的敲在桌上,犀利的眼眸闪过愤怒的光影,「你当真以为我在这里说的话就可以打折扣?」「小的不敢。」碌义垂首道。

「我……算了,我自己去找。」

石隽迅速来到历家,暗地里观察了半晌,发现历小冰根本没回家,因为历家多了另一个女人的身影。

糟糕,这么晚了,她一个姑娘家会去哪儿呢?

在附近绕了一圈仍没有结果,石隽只好返回别苑。然而就在大门外,他惊见历小冰坐在门坎上。

「小冰,你去哪儿了?」石隽松口气的同时不禁发起怒来,「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有多急?」「我……我本来不放心大哥,想回去看看,可是后来……」她愈说愈小声。

「后来发现你大哥已经不需要你了?」石隽撇撇嘴。

「你……」她意外地看着他。

「因为我去找过你,也看到了你看到的一切。」他在门坎上坐下,将她搂进怀里,「很高兴你又回来了。」「赢风,我想问你,我只是个普通女子,以你的身分、财势,合该配个像丽塔公主这样的女人才是。」她扬起小脸,问出心中的疑惑。

他轻哼一声,「我喜欢哪种女人,只在于感觉。」「什么意思?」单纯如她实在不懂他这么深奥的话语。

「因为我喜欢你,所以要你,如此而已。」石隽将她拉了起来,「夜凉风寒,我们进屋里去吧。」进入大门后,她扯了扯他的衣袖,「如果……如果要我住在这里,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你说说看。」他仰首看看天上半圆的月亮。

「让我做点事,不管什么事都行,这样我才会快乐,好吗?」她绕到他面前,很认真、很谨慎的表达自己的意思。

「你想做什么事?」

本来他应该生气的,毕竟在宫里除了宫女之外,哪个嫔妃需要做事的,而她为何就是这么下听话?

可是只要一看见她那专注的神情,他就发不出脾气。

见他没再排斥,她开心地笑说:「都可以,在厨房帮忙,或是帮花匠整理花圃,还有打扫庭院或整理大厅……」「够了,这些都是粗活。」他怎么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做那些事?!

「可是我想做嘛,好不好?」她知道他绝不是个不能沟通的人,只是脾气古怪,个性又过于霸道罢了。

石隽蹙起眉,再望向她紧蹙的秀眉和轻眨的眼眸,不禁有点迷惘了,面对她的要求,他当真无法再开口拒绝她。

「那……随便你,但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可别像昨天……」他猛然想起她割伤了手指,抓起她的手查看,「你怎么没包扎?」「只是点小伤。」她赶紧将手缩回来,「我等一下会记得包扎。」他眯起眸看着她,伸手捏了捏她白嫩的脸颊,「那回房吧,早点休息。」历小冰点点头,眼看他转身,忍不住喊道:「等等……」「还有事吗?」他回头笑问。

「那位……那位公主跟你到底是什么关系?」历小冰敛下眼,「真如你昨晚所说的,你的女人很多吗?」他全身一僵,眉头不禁紧蹙一下,继而勾起笑容,「我昨晚说的醉言醉语,你信吗?至于公主……那只不过是男人的逢场作戏。」「逢场作戏?」她懵懂的眨了眨眼,「这样的逢场作戏又具有什么样的意义?」「你问得也太多了。」石隽有些受不了了。

「我……」历小冰咬着下唇,瞅着他,「我知道了,有些话别问才不会觉得难受。」说着,她转身奔回自己的房间。

「该死!」石隽咬牙,闷哼一声,踩着沉重的步伐离开。

*********

石隽回到书房不久,碌义便来敲门。

「公子,您还没睡吧?」

「还没,进来吧。」石隽翻开桌上的书。

禄义步进里头,立即道:「翼虎左将来信了。」随即将信件递上。

石隽赶紧接过手一瞧,原本紧皱的眉这才略微松开,「太好了,他已经和对方联系上了,只是对方还在考虑。」「公子,得要他加把劲,据我所知,趾国已经不巴望我们运来的黄金,暗中准备妥当,打算与对方来个银货两讫。」石隽揉揉眉心,「这事交给你去办。」

「是。」碌义正想离开,却又停下脚步,「公子,如果左将那儿办好了,我们是不是也该回去了?」「你为何这么急呢?」石隽不明白地瞪着他,「我还得从丽塔那里拿到令牌。」「公子凡事小心,必要时放弃令牌吧,您的身体要紧,最近您瘦了些。」碌义关心地说道。

「现在我哪有心情关心自己的身体!」石隽皱起眉,「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拿到令牌。」毕竟有了令牌才可以冒名与暹罗国联系,一举击败他们。

「可是公子,他们已经对咱们起疑了,趁现在可以走,为何不赶紧走?」碌义拱手又道:「一个月就将过去了,您……别忘了,只剩下一个月的期限。」「你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简直快被这个老太监逼疯了。

「莫非您真的爱上那个历小冰?我感觉得出来,您对她有着不一样的在乎,但是这种女人不适合宫中生活,更何况她不是咱们湮阳国的人。」碌义不禁想提醒他,「玩玩可以,可别放下真感情。」「我知道了,你可以退下了。」石隽烦郁地朝他挥挥手。虽然他明白碌义这么说是为了他好,但禄义却不知道这些事他并没有忘记,只是搁在心底不愿去触碰罢7,。

为何他总是要将这些事摊在他面前,让他想假装忘记都不行!

直到碌义离开后,他靠在椅背上,无法控制的又想起历小冰的泪容。有一点碌义说对了,单纯如她绝对不适合宫中生活,绝对。

*********

历小冰自从得到石隽的允诺,可以在别苑帮忙,每天都过得很充实,别苑里的人都很喜欢她,除了碌义。

她心知肚明,打从第一次与碌义见面开始,他就没有给过她好脸色。不过她有信心,一定要让他对地改观。

「费大婶,你知道碌义管家喜欢吃什么?」历小冰别的不会,但是厨艺难不倒她。

「你应该问公子才对吧?」费大婶忍不住笑她。

「你就会取笑人家。」历小冰娇嗔,只要想起石隽,她便忍不住抿唇偷笑,「我是真心想知道碌义管家爱吃什么。」「嗯……他最喜欢吃三杏菇做的包子,不过我没见过也没做过,每次他要我试做,我都懒得动。你别看他老是板着一张脸,我老觉得他有时走路的体态还真像女人呢。」「费大婶,你也这么觉得呀,我也是呢,只是一直不敢问也不敢说。」历小冰掩唇笑说:「但是你刚刚提的三杏菇做的包子,我好像有点印象。」「你真的会?」费大婶不太相信。

「我不敢说我会,可是我好像吃过,隐约知道那种滋味。」历小冰说不上来为什么,在她的脑海中似乎有一部分印象不是属于她自己的。

「既然你吃过,那就试试啰。」费大婶知道她在恼些什么,「我敢保证,你如果真的做了碌义管家喜欢吃的东西,一定会让他满意的。」「嗯,那我就试试看。」历小冰看看天色,「虽然迟了些,市场应该还有摊子,我这就去瞧瞧有没有人卖三杏菇。」「那你就快去吧,这里留给我处理就好。」费大婶见她受到公子的宠爱却依然如此平易近人,还真是难能可贵。

「好,我会尽快回来。」历小冰赶紧提着篮子前往市场。

*********

提着一篮子的三杏菇回到别苑,历小冰发现费大婶已回房休息,于是她一个人在厨房里忙着。

每每一个步骤之后她总得停下来想一想,才能隐约想起下一个步骤该怎么做。

但是为何除了这些之外,她还能感觉教她做包子的是一位美丽的少妇?她的一颦一笑是这么模糊,但那温柔的肢体动作却又好清晰。

那是娘吗?为何和记忆中的娘一点都不像?

摇摇头,眼看做晚膳的时间就要到了,她不能再占用厨房,于是加紧赶工,好不容易才完成看似简单却一点也下好做的三杏菇包子。

她赶紧将包子装进篮子,然后提着走出厨房,询问从眼前经过的小丫鬟,「慧儿,你知道碌义管家在哪儿?」「他刚刚往公子的书房走去。」慧儿说。

「谢谢。」历小冰笑了笑,快步前往书房。

当她来到书房门口,碌义正好推开门走了出来。

「碌义管家。」

「你喊这么大声做什么?公子昨儿忙了一夜,今天又累了一整天,刚刚才睡下。」碌义压低嗓音说。

「哦,对不起。」历小冰赶紧捣住嘴,然后走近他,小小声地说:「碌义管家,你饿了吧?」「什么?」碌义疑惑地望着她。以往这丫头不是见了他就跟见了鬼似的,为什么今天这么奇怪?

「喏,这个给你填肚子。」历小冰出其不意地将篮子的盖子掀开,「怎么样?

虽然我不是很拿手,但是已经尽力了。」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碌义,却见他一脸僵凝,沉默不语。

「怎么了?是不是不像?或是跟你理想中的包子相差太多?」她非常担心地问道,见他仍是不说话,只好盖上盖子,「对不起,可能我太自信了。」「你这是做什么?拿来。」碌义掀开盖子,拿起包子咬了一口,然后放声大哭。

历小冰瞪大眼,见到他这种奇特的反应,简直吓坏了,「碌义管家,你怎么了?碌义……」石隽被外头的声音吵醒,披上外衫走了出去,却看见碌义和历小冰在外头说话。

更令他感到意外的是,碌义那老家伙居然在笑?!

「你们在干嘛?」石隽高声说道。

碌义赶紧回头,拿着一个包子来到他面前,「公子,您尝尝,快尝尝……」石隽看向历小冰,又看了看碌义,这才接过包子咬一口,瞬间,他双眸圆睁,跟碌义一样出现了震愕不语的表情。

半晌,石隽眯起眼,「这是谁做的?」

「是我做的,怎么了?」历小冰一脸疑惑。

「是谁教你做的?」碌义急急又问:「快告诉我。」「我……我不知道,印象中记得一些步骤,好像有人教过我,可是我想不起来。」历小冰又一次被碌义的怪模样吓住。

「碌义,你够了!」石隽受不了地说,走过去挡在碌义面前,抓住历小冰的手,「以后别做东西给那老家伙吃。」历小冰有些沮丧,「我是听说碌义管家喜欢吃,才特地做的,如果不喜欢的话,那我以后就不……」「谁说我不喜欢!」碌义冲口而出,接着看向历小冰,「历姑娘,谢谢你。」说着,他向石隽颔首道:「那么小的先告退了。」历小冰不解地看着这一切,当石隽的手抚上她的肩头时,她才想起,他不是睡着了吗?

「对不起,是我吵醒你了。」

「没关系。」石隽微眯起眸,笑睇着她柔细的脸孔,「为什么做东西给碌义吃,却没有想到我?」「因为……他不喜欢我。」历小冰天真的说。

「这么说喜欢你的人反而没有份?」他勾唇一笑。

「也不是,如果你真的喜欢吃我做的东西,可以告诉我,我一定会尽力完成。」她羞赧地垂下脑袋。

石隽的眸光瞬间变得柔和,「等我想到,一定告诉你。这几天忙吗?」「不会,我忙得很开心。」历小冰抬头,看进他的眼中。

「看得出来,你脸上要比前一阵子多了些光泽。」他的手游移至她的颈窝。

历小冰敏感的往后退一步,「呃……我要回厨房了。」石隽立刻追上她,抓住她的手,眉头紧蹙的问:「你怎么了?你知道上次见面至今,我们多久没碰面了?」「我忘了。」她咬着唇说。

「那么就让我告诉你吧,已经三天了,今天是第四天。」他逼视着她。

历小冰怔住,她一直以为他不会记得这些,没想到他非但记得,还记得这么清楚!

「你这么忙,我又帮不上你,有没有见面,对你来说应该没影响吧?」「你是什么意思?」「你没必要与我逢场作戏,因为我没办法让你飞黄腾达,听说明晚你要再度宴请丽塔公主,我不会再不识趣的防碍你们。」历小冰甩开他的手,泪眼迷蒙地望了他好一会儿,转身往厨房奔去。

石隽深吐一口气,无奈地往圆柱上猛力一捶,藉以发泄内心的苦闷。

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她明白他身负多么大的重责与压力?!

*********

当晚,历小冰将垃圾拿到外头,突然,身后有道声音响起——「不知道历姑娘是在这里住得太惬意?还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怎么连一个消息都没有?」她定住身子,慢慢转身,望着面带笑容的喀夙朋。

「俗话说,没消息就是好消息,别苑里一切都很正常。」「你以为在厨房里切切弄弄就可以查到什么?」「你……你窥视我?」历小冰不谅解地问。

「我需要窥视你吗?成天就见你在市场穿梭,好像忙得不亦乐乎,可是关于趾国兴亡、你哥哥的前程,你好像一点也不在意?」喀夙朋阴沉地说。

她冷冷地瞪着他,「我说过我只是个平凡女子,干涉不了国家大事,至于我大哥,他只是一个普通捕头,你这么做未免太过分了。」丢下这些话,历小冰立即奔进别苑。虽然她说得理直气壮,但是只要一想起大哥,她就气馁不已。难道她真的逃下过师爷喀夙朋的逼迫?

回到厨房,她心情烦郁的将碗盘洗好,正打算回房时,突然看见有个男人随着碌义鬼鬼祟祟前往石隽的书房。

为何他们要这般神秘兮兮的?

莫非赢风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基于好奇,历小冰小心翼翼地跟着,来到书房外头,却看见门窗紧闭,只有油灯亮光隐约从窗缝透出来。

想要再进一步求证,却发现屋里突然一片漆黑,同时间石隽从书房走了出来,表情沉重地看着她。

「你站在这里多久了?」

「我来了一会儿。」她往屋里瞧瞧,「我刚刚看到一个陌生人进你的书房,所以不放心的过来看看。」「除此之外,你还看到什么?」他依旧板起脸。

「什么都没有。」发现他非常不悦,她微微缩起下巴。

「那你回房吧。」他指着她房间的方向。

「石隽,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历小冰见他气得脸孔都泛黑,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

「我会有什么事瞒着你?你快离开。」石隽看看屋里,就怕范陀罗的身分会曝光。

「我只是……」

「你只是什么?难道要我再赶你一次?」很多事他想让她知道,但是不能,没想到这个女人却非要来搅和不可。

「我……」历小冰倒吸一口气,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他愤怒的脸色震得吞回肚子里,一股委屈上心头,她再也待不下去,转身离开。

石隽半掩眼脸,她那抹悲伤的倩影深深刻印在他脑海,慢步走回书房。

「皇上,那位姑娘是谁?」范陀罗开口问道。

「左将,隔墙有耳,还是喊公子吧。」碌义在一旁提醒。

「是。」范陀罗颔首,「那位姑娘是什么样的底细?为何会跟着我们过来?

莫非这里也不安全?」

石隽摇摇头,「她只是好奇。」

「虽然我不知道她是谁,可是我认为还是得提防一点,除非公子爱上她,这就另当别论了。」范陀罗虽然初来乍到,但是从皇上的眼神便可看出不同于以往他看待女人的情愫。

「公子,左将来此,若让人发现是非常危险的,还是让历姑娘离开吧。」碌义为了大局着想,不得不这么建议。

「她做了你爱吃的包子,你怎么还说出这种话?」石隽的神色变得错纵复杂。

「公子,您不能乱了心,虽然她让我尝到睽违了十多年的包子的滋味,可是您的安全重要,湮阳国所有百姓的性命也重要。让她回家,让一切回到最初,这才是最佳选择。您心里有数,卡斯姜已经对我们起疑,喀夙朋也不时跟踪咱们,您的执着只会害了历姑娘。」石隽走到窗边,看着天上的星星良久,「你们说,我该怎么做?」「明晚丽塔公主来访是最佳的借口。」碌义说。

石隽闭上眼,半晌不语,直到张开眼才说:「我知道了。」「公子,您能这么想是最好的。」禄义叹口气,「说真的,自从吃了她做的包子之后,我也非常舍不得她离开,可是为了我们也为了她好,她必须走。」范陀罗虽然插不上话,但听到这里,他大概已确定皇上真的对方才那位姑娘动了情。

「别提她了,我们应该谈谈正事。」石隽正色的说,拿出一张地图,指着趾国、车湏国与暹罗国三个国家的位置,以及他们极可能攻击的路线,对着范陀罗说:「不管他们会不会拿到震天雷,攻击我们的决定可能不变,这几个地方是最容易遭到袭击的地方,回去后加强防范。」「我知道,至于震天雷,我已接洽了,有九成的把握对方会卖给我们,但这消息或许已经守不住,公子,您还是趁早回湮阳国吧。」目前的情况让范陀罗不得不这么建言。

禄义看向石隽,「左将说得对。」

「我懂你们的意思。」石隽不愿再提及这件事,转移话题,「等拿到令牌,我自有打算。」「是。」范陀罗转首看看外头的天色,「那属下还是赶夜路回去,免得又被人瞧见。」「好,你路上小心。碌义,送左将由后门出去。」「是。」碌义领命。

等范陀罗离开后,石隽也不得不对自己说,为了湮阳国的黎民苍生,他得放下一切,一定得放下一切。

*********

晌午时分,阳光普照大地,历小冰汗流浃背的推着满是食材的车子回到别苑。

「小冰,你总算回来了,一定很热吧。」费大婶为她摘下斗笠,帮她煽风。

「谢谢大婶,感觉好多了。」历小冰边擦汗边说。

「那就好。」一位小姑娘能吃这些苦,费大婶见了还真是不舍。

「得赶紧忙了,晚上公主要来,咱们可不能马虎。」历小冰立刻开始洗菜,丝毫不给自己喘息的机会。

费大婶知道她是想藉由忙碌来忘记会令她心伤的事,唉,害得她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安慰她。

「大婶,待会儿可就要麻烦你上菜了,我……我不能过去,否则会影响公子的情绪。」她双眼寒泪,继续低头洗菜。

费大婶也只能点点头,「我懂。」

接下来,她们不再交谈,各自忙着手边的工作。

上菜时间到了,在小厮的招呼下,费大婶赶紧把做好的饭菜装进篮子,走出厨房。

没想到半路上小厮才告诉她,公子宴客的地方居然是安排在他的寝居……老天,多令人想入非非呀,幸好不是由小冰负责上菜,否则她怎么承受得住?

「怎么是你过来?」石隽灌了口酒,看见是费大婶上菜,不禁问道。

「呃……您是指小冰……她在忙呀。」费大婶一副不知所措的仓皇样。

「下面的菜我要她送上来。」石隽将杯子往桌上用力一摆,沉着脸,一字一句地说。

「是……」费大婶声音微微颤抖地说,赶紧退了下去。

她回到厨房,将公子交代的话告诉历小冰,历小冰一脸的不解与犹豫。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我上菜?难道他不知道我……」「这谁知道呢?我看剩下的几道菜,你还是赶紧送去吧。」费大婶虽然想帮忙,却爱莫能助。「对了,他们……是在公子的寝居设宴。」「嗯,我……我知道了。」历小冰不可避免地微微颤抖了下,不发一语地提着篮子走出厨房。

这段路虽然不长,但她一颗心却七上八下,就不知道当她亲眼目睹时,情绪会有多大的波动?

但愿她可以承受得住,但愿……

第八章

历小冰在门上轻敲两下,便听见那惹她心痛的熟悉嗓音自寝居里头响起——「进来。」她深吸一口气,推开门,将饭菜送进屋里,可是她自始至终都不敢看向他,当饭菜摆上桌后,就急着要离开。

「等等,我还没要你走呢。」石隽眼睛看着丽塔,却是对历小冰说话。

历小冰停下脚步,乖乖地站在原地,看着地面。

「来,斟酒。」他这才盯着她,「怎么这么不懂礼数?!」「哎呀,我说赢公子,之前你可不是这么对她的,你不是说她是客人吗?」丽塔疑惑地问。

「客人也可以贬为丫鬟。」他暗地里苦笑。

「我以为你是个温柔的男人,怎么才数天不见,一切都变了?」丽塔一手托腮,笑睇着石隽僵冷的表情。

「我变了吗?」石隽再度抬头看着历小冰,「我只是在教她怎么做好一个丫鬟罢了。」「原来她当真只是一名丫鬟,看来我错了,本来我还怀疑你们是情人呢。」丽塔兴奋地环抱住他的颈子,媚笑地坐在他的大腿上,故意当着历小冰的面在他嘴角印下一吻,「这么说来我还有机会啰?」「公主,你说这话不是折煞我了?公主貌美如花,我想只要是男人就逃不过你的手掌心,你说是吧?」他抬起她的下颚,回以更狂肆的吻,激荡丽塔的心,却也彻底撕裂了历小冰的灵魂。

他的吻愈来愈剽悍,几乎要让丽塔承受不住,可是石隽还不知节制地继续狂吻,压根没打算放开她。

历小冰全身血液冻结地看着这一幕。

「没看到我们在做什么吗?还杵在这里做什么?」石隽冷冷的说。

她胸口一紧,两条腿像是黏在地上,怎么也动不了,脑袋也是一片空白。

「你还不走?!滚……」他拾起脸,眯起眸,狠冷地望着她,沉声大吼。

历小冰这才回过神来,在眼泪落下之前,踉舱地奔离他的寝居。

听见她仓卒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石隽停下过于火爆的动作。

「丽塔公主,我们是不是该谈正事了?」他脸上勉强挂着微笑,「关于你和我的事情。」「哦。」她坐回椅子上,媚眼如丝地问:「我们的什么事?」「当然是终身大事。」他勾起唇。

「什么?」丽塔欣喜地瞠大眼,「你说什么?你要……你要娶我?」她好惊喜,先前她暗示又明示了好次,他始终冷淡以对,没想到今天他居然会对她开口说出这件事!

「丽塔公主,难道你不愿意?」他执起她的手,温柔魔魅的眼闪过一道光芒。

「当然愿意!」她的双眸闪闪发亮。

「但是大王似乎并不信任我。」石隽半眯着眸,有些气恼地说:「听说只有让趾国大王信任的人,才有资格得到大王亲赐的令牌。」「你要令牌做什么?」丽塔不懂。

「有了令牌才不会让宫里一些大臣瞧不起,才能四处通行无阻,你不知道,每次我去宫里看你,他们总是拦下我问东问西的,那感觉……」石隽轻叹口气。

「好,你要令牌,那还不简单,我知道王兄将令牌放在哪儿,明天我就拿来给你。」丽塔有信心的向他保证道。

「那就谢谢公主了,我再敬你一杯。」石隽举起酒杯,柔声诱哄了几句,让丽塔乐得晕陶陶。

这时,一名丫鬟正好从屋外经过,乍闻公子要娶丽塔公主的消息,顿时心慌不已。老天,如果公子真的娶了骄恣傲慢的公主,那他们未来的日子恐怕很难过了。

心一急,丫鬟嘴碎的毛病又犯了,逢人便说起这桩让人担心的事……*********「费大婶,我来借推车了。」别苑的花匠鲁伯走近厨房大门,「我那辆推车的轮子坏了,还没空修呢。」「没关系,你拿去用,记得还我就行了。」费大婶正在清洗地面,笑咪咪地说。

「我明天一早就拿来还你。」鲁伯推着推车,走了几步又转身对她说:「对了,有件事我要先告诉你,让你有个心理准备。」「什么事?」费大婶问。

「听说公子要娶丽塔公主为妻,这么一来,别苑以后就会多了位不好惹的女主人。」「你说什么?」费大婶眼露惊惶,「你是说公子要娶……丽塔公主?那……那小冰怎么办?」「小冰?这关小冰什么事?」

除了费大婶,其它人似乎还瞧不出历小冰与石隽之间的暧昧关系。

「没……没什么。」事到如今,讲这些不仅没用,反而会让小冰更难堪。

厨房里的历小冰自然听见了外头的谈话,洗碗的双手突然一僵,原以为早就流干的泪水又溢出眼眶,落在水槽内。

老天,她不能再这样了,她只是被他戏弄的女人之一,不能再深陷情网了。

什么挖掘秘密,什么大哥的前途,她根本没有能力掌控。

将碗洗好,她抹去泪水,走出厨房。

「费大婶,我回去休息了。」

「小冰,你没事吧?」费大婶拉住她的手。

她回以甜甜一笑,「我当然没事,只是有点累,今天太早起床了。」「好,那你回去休息吧。」费大婶关怀的看着她,直到她离开。

她不禁摇摇头想,希望这孩子能够看开点,好好过日子。

*********

历小冰没有回房间,而是朝后门走去。

离开了别苑,她一个人漫步在小径上,仰首望着天,才发现今天没有月亮,也看不见星星。

拐过一条胡同,她意外的瞧见石隽就站在前面,像是早就知道她会离开,静默地待在那儿等着她。

「你在这里做什么?」她瞪了他一眼,绕过他准备离开。

「等你。」会来这里等她,全是因为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无法依着自己编排的脚本继续演下去。

「真不敢当,能让公子特地待在这儿等我,不知有何贵事?」她冷冷一笑,随即板起脸。

他眯起眸。「你要去哪儿?」

「当然是回家。」她不带任何感情的说。

「你还真无情,说走就走。」石隽的眼眸倏地变得深黝。

「要不然公子是希望我留下参加您的婚礼吗?我不过是个小丫鬟,承担不起您这样的厚爱。」她连看他都不愿意,说完便要离开。

「等等!」石隽拉住她的手。

该死的,他的目的不就是要让她离开吗?为何当她真的要离开了,他又放不下?如今他不得不承认,他离不开她,当真不能没有她。

「你到底想说什么?刚刚你当着公主的面对我颐指气使,现在又何必跟我牵扯不清?赢风,我算是认清楚你了。」历小冰用力甩开他的手。

「认清我?哈……你真能认清我就好了。」他再次箝住她的手,声音低哑地说:「说,愿不愿意跟着我?」「什么?」她瞪大眼,难过的摇摇头,「你究竟要戏弄我到什么时候?」「我没有戏弄你的意图,我只是……」「你只是什么?」她凝睇他的眼,「哦,我懂了,你是要来跟我拿回这个是吗?」说着,她将一直不离身的黄龙蜜蜡拿下来递给他。

「你……」他眉头紧蹙,「我没要拿回这个东西,既然给了你,那就是你的。」「可是我不希罕,我不要了。」她硬是要塞给他。

「你这是何苦?」石隽就是不拿,「好,如果你不要,可以拿去丢掉、送人,可是我不会再拿回来。」历小冰眯起眸,「还说我,原来你也是这么固执。」「也是?」他蓦然一笑,「这么说,你承认自己的脾气很拗了?」「随……随便你怎么说,既然我要离开了,不想欠任何人任何东西。」想了想,她从衣襟内拿出一只玉葫芦,放到他的手心上,「这只玉葫芦我从小就带在身上,跟这个蜜蜡带给你的意义相当,所以你不赔本。」石隽感觉手心一阵沁凉,立即低头一看。天,好眼熟的玉葫芦……直觉的翻看它的底座,上头竞刻着「隽」这个字。

他倒抽一口气,震愕的看向历小冰,「你……你是碧莲!」「碧……你胡说些什么?」历小冰睨了他一眼。

「我现在一时之间说不清楚,你跟我来。」石隽态度强硬的拉住她的手,霸气地将她带回别苑。

「赢风,你放开我……」她脚步跟枪,还不忘大喊。

「你不叫小冰,我也不叫赢风,现在我终于明白你为何会做三杏菇包子。」石隽回头看着她,温柔的说。

历小冰傻眼了,连她都不明白的事,他又怎么会知道呢?可是瞧他说得振振有词,又不像在作假。

他将她带进他的寝居,立刻关上门窗,神秘兮兮的,让她全身神经紧绷。

「你……你到底要对我说什么?」她被他压在椅子上,只见他一双眼闪烁着前所未见的光芒,隐含着开心、兴奋,与一丝丝的意外。

「你听我说,你不叫小冰,而是碧莲……一个我思念了九年的小郡主。」「郡……你不要闹了。」她的眼眶泛红,「我要走了,请你去寻别人开心吧。」「这只玉葫芦底座刻的是什么字,那又是谁,你知道吗?」他抓住她的肩膀,不让她逃开。

「隽……」她记得那个字,却只能苦笑地摇摇头,「我不知道他是谁,只能猜测他是我的亲人。」「没错,他曾在你的面前发过誓,要成为你这辈子最亲的亲人,可是你居然和你娘……」他突然噤声,不知剩下的话该怎么说。

「我和我娘?你到底想说什么?」

「那年你才刚过完七岁生日,子王妃带着你返回娘家,哪知在半路上遇到地震山崩,马车失去平衡,整个落入溪谷,经过三天三夜的打捞,除了捞起残破不堪的马车之外,却不见你们的身影。大家都猜测,溪水湍急,你和你娘可能早就被大水冲走了。」他娓娓道出那一年的惨事。

历小冰偏着脑袋,他说的这段故事的确悲惨,但她怎么都无法将它和自己连在一块。

石隽锁着眉心,看了她好一会儿,

「我知道你难以相信,但我就是那个『隽』这只玉葫芦是我给你的。」历小冰依旧猛摇脑袋,「不要开玩笑了好不好?这……这怎么可能?简直太荒谬了!」「我说的是真的,你上次做的三杏菇包子就是你的亲娘子王妃教你做的,因为我和碌义曾吃过好几次子王妃亲手做的包子。」他捏住她的下巴,不让她回避他的注视,非常认真地说:「而你就是我的小碧莲。」历小冰不愿意相信,可是听他这么一说,她竟然有点茫然,而且那些凌乱模糊的印象仿佛在这一瞬间变得清晰,有花园、有流水、有小桥、有宫殿、有……她抱着脑袋,「怎么搞的?为什么我会想起这些事?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我确信曾发生过……老天!我到底是怎么了?」「你是清宗王爷的千金,小时候经常随父亲进宫。我记得你我第一次见面时,你五岁,我十岁,当时你因为在宫里迷路而大哭,正好被我瞧见,从那时起,你就经常来玩……还带来子王妃亲手做的包子,而碌义便是子王妃进宫时专门在一旁伺候的太监,对于王妃的聪颖与柔顺充满敬仰。」石隽再也顾不得什么,将所有的事情一古脑说出来。

历小冰怔怔地看着他,不敢再想下去。

「看你这模样,好像不相信我,是吧?」他轻轻摇了下她的身子,「你一定要相信,你是湮阳国的人。」「王爷?太监?那你……又是谁?」她这才发现之前喀夙朋对她说的一切并非空穴来风。

「你会为我保密吗?」他眉头轻蹙地问。

「保密?」她痴痴地望着他那张让她心动的俊颜,轻轻点头,「嗯。」「好,你听好,我是湮阳国的皇上,这次冒名前来趾国只不过是想防止一场战役。」他语气沉重地说。

「什么?你……你是皇上?」历小冰捣着嘴,一脸错愕。

「对,我是皇上,听清楚了没?」石隽定定地凝睇她那双空洞的眼,「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欺骗你。」「我不相信。」她一直摇头,「我有大哥,有娘有爹,怎么可能是湮阳国的人呢?绝不可能!」「你……」石隽放开她,揉揉眉心,「你就是不肯相信我?为什么?」「因为……」历小冰倒吸一口气。因为你从来没有给我一句话、一个允诺、一个真诚坦然,要我如何相信你现在说的话全是真的?

「你说话呀!」他怒视着她。

她依旧摇头,「不可能,绝不可能,你不可能是皇上,我也是历家子孙,这些全是你戏弄我的,对不对?」「你……你还真是冥顽不灵,为何就是不肯相信我一次?」石隽走到窗边,用力往窗台上一敲:心底着实后悔,他不该告诉她这些,不该在这个时候对她说出这一切。

她愣愣地看着他,然后仓皇的站起身,往门口移步。

「你要去哪儿?」石隽回头瞪着她。

「我想……想先回房,东西还没拿。」历小冰的声音带着一丝抖意,不可讳言的,她当真被他那些话吓到了。

「小冰!」他上前拉住她,「难道你还是要走?」「我不知道。」她完全乱了,如今压在她肩上的不只是身世之谜,还有趾国的安危,如果他说的全是谎言,而她信以为真,那该怎么办?但是他说的那些事她又不是完全空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既然我告诉你这些,你就不能走,我会限制你的行动。」他双眼闪烁着逼人的光芒。

「什么?」她意外地瞠大眸,「要限制我的行动?」「逼不得已,我必须这么做。」石隽抓住她的手,「今晚你就待在这里,哪儿也不能去。」「你怎么可以这样?太过分了!」历小冰泪眼婆娑,拚命摇头,「就算你真是湮阳国皇上,我也不可能告诉别人,因为我……我……」「小冰!」他的眼神变得柔和,「你不是早已不可自拔的爱上我?」她眼眶盈泪,难以置信地问:「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是皇上?」石隽眯起眸,专注地看着她,「你不希望我是皇上?」历小冰逸出一抹苦笑,「或许有人喜欢皇上,因为皇上代表所有的一切,但是爱上了就不对了,什么都不对了。」「好,我答应你,只要你愿意跟我走,我不再做皇上。」他很笃定地对她说。

历小冰苦笑地摇摇头,「不是这样的,你说这些话完全不对?哪有人想当皇上就当皇上,不想就不当?」「为了你,我愿意一试。」石隽眯起眸,「知道吗?这次的行动,遇到你完全是个意外,更是个危机,但是我不后悔,因为……我也爱你,尤其当我得知你就是碧莲,这种喜悦更是超越了我的性命。为了你的安全,我必须将你限制在这里,否则喀夙朋绝不会放过你。」「喀夙朋?!」她震惊地望着他,「你都知道?」他撇嘴一笑,「身在敌国,哪能不事事小心、时时注意?!」「对我也一样得小心、注意?」她心痛地问。

「我注意你不是防你,而是防那些想对你不利的人。」他一把将她拉进怀中,「除了跟着我,你已经没有其它选择了。」他吻住她的小嘴,狂肆又霸气。

随即将她推倒床上,再次覆上她那两片红艳的唇办,并让她纤细的手臂挂在他结实的肩上,急切地褪下彼此的衣衫,两具温热的身子紧紧相贴。

历小冰嘤咛一声,呼吸变得急促,就连心跳的声音都大得吓人。

「你……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虽然两人缠绵过几次,但赤身裸体的面对面,还是免不了让她紧张、害伯。

「那只玉葫芦是我送你的七岁生日礼物,我说了后面刻印的是我的名字。」他边说边像饥饿的猛兽吻着她的玉颈,唇舌所到之处,都让她全身掠过无法控制的热颤。

「可……可是……那只有一个字,我要知道你的全名。」历小冰双眸微眯,痴迷地望着他。

「我叫石隽。」

他以虎口顶起她两枚嫩乳,牙齿轻轻咬嚿蕊心。

「啊……我……」她低吟。

「你是我的女人,打从你我第一次见面就已注定了。」石隽拾起头,看着她那双销魂的醉眼,「可是……也不可能相隔这么多年后,再度重逢。」历小冰在脑海里搜寻记忆,有个影子……一个露出笑容的少年的影子……但是才一瞬间就不见了。

「石隽……」她喃喃念着。

「没错,就是石隽。」他猛力掰开她的大腿,膝盖顶向她那温热的嫩穴。

「嗯……你……你不要再这么对我。」她惊愕又羞窘地说。

「不能这么对你?是嫌我给得不够吗?」石隽垂下眸子,她那润泽带水的花门尽收他眼底。

瞧它一吸一放的可爱模样,不禁令他眼露腥红,接着他起身,将炽烫的火热抵住湿穴,轻轻推送。

「呃……」历小冰难耐地仰首呻吟,已陷入半迷眩状态,「赢风……」「不,喊我石隽。」「隽……」她双眸微启,下方小口紧衔着他,不停往内深吮。

「你还想更多是吧?贪心的小丫头。」他低声一笑,往花径深处猛力一送。

感觉她温润的小径紧紧包裹着他,不停收缩痉挛,像是在催促着他。

石隽紧盯着她,而她同样媚眼如丝地回睇他,随即他不再温柔,放任自己在她体内肆意訑骋。

第九章

「什么?您说小冰就是碧莲郡主?」

碌义听到这个消息,又惊又喜,还有些难以置信。

「没错,她就是,朕看见当年送给她的玉葫芦,还有你别忘了,她竟然会做子王妃自制的包子。」石隽提醒他。

「太好了、太好了。」碌义激动的说,淌下泪水。

「怎么了?」

「子王妃在世时就是这般善良、温柔,天可怜见,没让她和小郡主子当年落水身亡。更重要的是,显爵之后呀,您没忘了那个提示吧?」石隽经他一提,才想起这件事,「你的意思是龙凤帖上的对象是她?」「很有可能。」听闻历小冰是子王妃的女儿,碌义对她更有好感了。

「呵,朕可以告诉你,不管是不是她,朕只要她,而且也已经将我们的身分全都告诉她了。」「什么?」碌义倒抽一口气,「您这样做……会不会引来危机?」「你刚刚不是说朕的对象是她?为何知道朕将事实告诉她,又是这种怪表情?」石隽受不了地睨他一眼。

「可……可是毕竟她是在趾国成长,又当了历吉隆的妹妹这么多年,您能保证她不会为了他们做出伤害您的事?」碌义不得下担心。

「她不会,朕已命令小康看好她了。」石隽解释。

「您软禁她?」碌义眉头微皱。

「怎么?朕软禁她,你又舍不得?」坐进椅中,他抬头望着碌义,忍不住发噱,「那么你说,朕该怎么做才对?」「那就只好暂时如此了。对了,今晚公主真的会将令牌拿来吗?」「不知道,不过凭朕对她的吸引力,她应该会拿来。」石隽对于女人这方面就是很有自信。

「拿到令牌后,马上离开吗?那么小冰呢?」

「朕会带她走。」紧握拳头,石隽很笃定地说。

「她答应了?」

「这不重要,因为她已离不开朕。」他随即站起身,走到窗边,「碌义,你在宫中多年,你想除了朕之外,谁还有能力当皇上?」碌义这一惊非同小可,「皇……您的意思是?」「只是问问,你说说看。」石隽转身,「别打马虎眼,朕要听真心话。」「如果……如果真要说,我觉得宫中几位王爷……就属十一爷能适任,但是他还太年轻了。」「朕记得十一弟已经十八了吧?不过小朕几岁罢了,朕可是十七岁就登基了,所以能力比较重要,年龄不是问题。」「可是……」

「瞧你,慌成这样,朕说过,我只是开玩笑罢了。」石隽立即转回正题,「去准备一下,令牌一到手,我们马上离开。」「是。」碌义这才松口气,拱手退下。

石隽来到自己的寝居外,「小康,你退下吧。」「是。」小康立刻退下。

石隽推开门,看见历小冰坐在床边,噘着小嘴,不言不语,蓄意不看他。

「怎么傻坐在床上?我不是命人拿些书给你看吗?」他笑着步进寝居。

「我不想看。」她小脸一偏。

「生我的气?」

「如果是我软禁你,你气不气?」历小冰望着他,「如果你要我相信你说的那些话是真的,光这么做我就会信吗?」他的脸孔黯然,「这么说,你对我的话还存疑?」「当然。」她抬起下巴。

石隽微蹙眉头,「你想,我骗你有什么好处?」「呃……」历小冰一愣,答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一时想不出来,但我知道你一定有某种目的。」「若真有目的,那也是因为爱你。」石隽勾唇一笑,「或许子夜我们就会离开趾国,回湮阳国,你先有个心理准备。」「今晚?!」历小冰倒抽一口气,「为什么这么急?我还没跟我大哥说一声呢。」「他不是你大哥。」石隽冷着嗓音说。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照顾我好多年的大哥。」她的眼眶泛红。

「无论如何,你就是不能回去,记得,绝不能回去。」石隽脸色冷凛,转身离开。

「石隽,你等一下……」历小冰大声喊住他,追到他面前,「你今晚真要带我离开趾国?」「嗯。」他点点头。

「你就要这样把我带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怎么知道我能不能适应?」她咬着下唇。

「那本来就是你成长的地方。」石隽无奈地皱眉,深深凝睇她,「你可以忘了所有,但是为什么会连我也忘了?」「我……」历小冰怔仲,「不管我记不记得你,都不想过宫廷的生活,不论我是不是郡主,或许那场意外就是要将我带离那个地方,我真的不要住进勾心斗角的深宫内苑。」石隽将她拥进怀里,「傻瓜,再相信我一次,我绝不会再带你进去。」历小冰倚在他温暖的胸口:心底有着无限迷惘。难道……难道他真的不当皇上了?但是,这种事情可能吗?

「我会将你需要的东西准备好,你只要乖乖待着,等我来接你就好了,嗯?」轻拍她的小脸,他露出绝魅一笑,走出房间。

历小冰走到窗口,望着他的背影:心底却纠结不已。她想跟他走,可是……为何有这么多没厘清的事情在脑海盘旋,让她无法走得干干脆脆?

这时,躲在一旁的小康却震惊地想着,刚刚历姑娘喊公子什么?石隽?!石隽又是谁呢?

这件事该不该告诉师爷呢?

*********

夜晚来临,丽塔公主来到别苑。

她一看见石隽便扑到他身上,「赢公子,今晚看你要怎么奖励我?」「你一来就没头没脑的说这么一句话,我还真是猜不到呢。」石隽心里有数,却装傻的问:「是大王答应你我的亲事?」「唉,这事还得再努力。」提起亲事,丽塔不禁叹口气。

「哦,那么是?」

「你看,这是什么?」丽塔从袖口拿出令牌,「这是我今儿个趁王兄不在的时候偷出来的。」石隽眯起眸,伸手正要拿令牌,丽塔却将手缩回去。

「要令牌很容易,不过……我今天可不会让你轻易逃过。」「逃过什么?」「逃过缠绵温存的好时光。」她笑得好媚浪,刻意将烛火吹熄。

「你这样哪像个公主呀?」石隽肆笑地将她抱上床。

「公主?公主就是为所欲为,只要是喜欢的男人就绝不放过。」丽塔早已迫不及待地动手解着他的衣衫。

石隽撇撇嘴,粗鲁的褪下她的衣裳,狂暴的压缚住她的身子,悄悄将她藏在衣裳里的令牌拿到手。

「如果我们成亲后,公王又遇上喜欢的男人,那我不就要被公主丢在一边了?」「咦?你怎么对自己的魅力这么没有信心?」她笑着抚摸他坚实的胸膛,还不规矩的直往下移动。

石隽轻嗤,「我当然对自己有信心了,只要是我喜欢的女人,就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我也算在内?」丽塔笑靥如花。

「这就要问你了。」他俯身亲吻她的耳垂,眼神却瞟向窗外,向外头的人打了个暗号。

不一会儿,碌义不识相地敲了敲房门。

丽塔皱眉询问:「谁?」

「是我,特地送酒菜来的。」禄义说。

「叫他别扫兴。」丽塔不悦地说。

石隽扯唇一笑,「喝杯酒更有情调。」

他将床幔放下,然后穿妥衣裳,把门打开,在接过托盘的同时,对碌义眯了下眼打暗号,碌义点点头后便退了出去。

「来,喝杯酒,这是我特地请人酿的玫瑰花露,可以助颜养身。」他为她倒一杯,然后掀开床幔,亲自喂她喝一口。

「嗯,真香。」丽塔点点头。

「那么再来一杯吧。」他又为她斟一杯。

「好吧。」她笑了笑,又将一杯饮尽,「这样可以了吧?」「可以了。」石隽将酒杯放在圆几上,然后又折回她身边,笑望着她,「喝过酒后,可有醺醉的感觉?」她摸摸额头,「的确,有点晕晕的,脸还热热的。」他眯起眸,「那么你是不是应该睡一觉?」「当然要睡,但不是现在。」丽塔抓住他宽阔的肩膀,正想亲吻他的唇,却发现愈来愈没有力气,而他的俊脸也愈来愈模糊,最后往床上一瘫,不省人事。

石隽立刻起身步出房间,直接去找历小冰,却发现小康竟然没在外头看守,而屋里的历小冰也不见了!

她到底去了哪儿?

*********

历小冰站在家门外良久,终于鼓起勇气敲了下门。

历吉隆打开门,一见是她,立即笑开了嘴,「小冰,你怎么回来了?」「大哥,你不欢迎我吗?」她往里面看了看,「莉香在吗?」「你知道莉香在这儿?」这又是一个意外,让他的眉头赫然一皱,「你是不是曾经回来过?」「那已经不重要了,大哥,我现在只想问你一件事。」石隽今晚要带她走,她不能耽误时间。

「什么事?」

「我……我不是你的亲妹妹吧?」历小冰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

「你……你怎么会问这么荒唐的问题?」历吉隆心慌意乱地转开脸,很明显是在逃避历小冰的问题。

历小冰走近他,察言观色地说:「大哥,我说对了是不是?从以前你只要被我逼得必须说实话时,就会出现这种仓皇的神情。」「小冰!」被她这么一说,他整颗心都乱了,「不管是不是,你都是我最疼爱的妹妹。告诉我,是谁在你面前乱嚼舌根?赢风吗?」「不管是谁,我已经得到我要的答案了。」她难过的说,眉头深锁。

他双眸变得失焦,脸色也泛白,「不……小冰,你误会了,你当然是我的妹妹,你……你就是姓历呀。」她摇摇头,虽然早已告诉自己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但是当事实呈现眼前,她还是无力招架,「我得回去了。」「小冰!」历吉隆追了出来,「赢风可有好好待你?」历小冰回头,勉强挤出笑容,「有,他对我极好。大哥,你也要好好对待莉香姊姊,一定要幸福喔。」说完,她往前狂奔,一段距离后,便靠在一棵大树干上低声叹息。

「没想到我的身世真如石隽所说,我真的不是趾国人。但是,我该跟石隽回去吗?回到那个完全没了印象的陌生地方?」不论如何,历小冰还是决定先回去见石隽再说。

这时,她听见杂沓的脚步声,立刻拨开草丛。

天啊,怎么会有这么多士兵?他们全是往石隽的别苑奔去……历小冰深吸一口气,压下慌乱的情绪,拎起裙摆赶紧追上。

*********

「皇上,是不是该走了?东西拿到手,这次任务已完成。」碌义劝道。

「小冰还没回来,朕要等她。」石隽非常坚持,于是将令牌与画轴一并交给碌义,「你先回湮阳国,将东西交给四大护卫。」「这怎么行?!小的就是死也不可能丢下您呀。」碌义淌下泪水,立刻跪下,「如果真要等碧莲郡主,就让小的留下来。」「不,朕等就行了,你是要和朕留在这里一块冒险,还是为了湮阳国设想,将东西赶紧拿回去?」石隽压低嗓音,郑重的说。

「这……」碌义僵在原地,久久才接过令牌与画轴,「那……那小的先将东西送回去,再折回来接您。」「不需要。」石隽走向他,「还记得我们上次谈的话吧?若朕……没有回去,朕的指令就放在画轴里。」「您的意思是?」禄义浑身发抖,已有不好的预感。

「就这样了,路上小心。」石隽走到门外,左右张望,「趁现在没人,快。」碌义轻叹一声,趁着夜晚赶紧离开。

石隽心急的来回走动,焦虑地等着。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愈来愈担心历小冰会遇到危险。

约莫半个时辰后,他听见众多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敏锐地察觉有异,立即跃上屋顶躲藏起来。

不一会儿,果真见到一群士兵冲进别苑,大肆搜寻,将别苑搞得一团乱。

这时,喀夙朋从外头走了进来,大声吼道:「石隽,你给我出来,别躲了!」然后他眼神一瞟,命令手下将别苑所有的下人捆绑起来,拿刀子抵着他们的颈子。

「你还不快出来?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让他们死在你前面了。」石隽倒抽一口气,眸子倏地圆瞠,震愕地看着这一切。没错,他若不理会他们,依目前的情况,他是有机会逃离的,但是那些下人是无辜的呀!

摸摸腰部,他还有一颗护身火石,应该可以放手一搏。

下定决心,他提气往下一跃,在喀夙朋眼前站定。

「放了他们。」

「哈……没想到你当真自投罗网!」喀夙朋仰首大笑,朝手下挥挥手,「放了这些人。」奇怪的是,这些下人迟迟不肯离开,朝着石隽大喊:「公子,发生什么事了?

公……」

石隽看着他们,微微一笑,「这座别苑就送给你们,要住要卖随你们的意思,现在为了各位的安全,先离开这里吧。」大伙虽觉得奇怪,但眼看这些士兵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再看看喀夙朋的可恶嘴脸,尽管不放心,也只能爱莫能肋地一一离开。

这时,历小冰闯了进来,震愕的看着喀夙朋,「你这是做什么?为什么要包围别苑?」「历姑娘,谢谢你了,若不是你,我们怎么知道他就是湮阳国的皇上呢?」喀夙朋仰首大笑。

石隽闻言,浑身紧绷,额上青筋暴凸,「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没……我没有。」历小冰奔向他,拉住他的手臂,「我真的……」她说不出话了,因为她看见他眼里愤怒的红丝,他的手臂更是抖得厉害。

「石隽……」

他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在历小冰还没弄清楚状况时,突然发出一阵轰然巨响,接着烟火红光高扬,在这样的朦胧烟幕中,她完全看不到任何东西。

「咳……咳……」她难受地咳嗽。

「抓好我。」石隽在她耳边说话,接着用力搂住她的身子,在茫茫烟雾中施展轻功齐飞上天。

「啊!」

「嘘。」石隽用力掩住她的小嘴。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落在一处平地上,他的手离开她的嘴。

历小冰惊愕地问:「我……我现在在哪儿?」

他瞪了她一眼,不语。

历小冰怔怔地看着他,「你还是认为是我泄漏你的身分?」走了一段路,他才将她放在地上。

「这里应该安全了。」

历小冰还没站稳,已被他用力推开,她跟舱几步,发现手心居然有一股湿黏感,拿到鼻前嗅了嗅,竟然是血!

「你受伤了?!」她心急如焚地奔到他身旁,「是不是被刚刚那个火光给伤了?让我看看好吗?」「不需要。」他脸色铁青。

历小冰吸吸鼻子,忍不住哭了,「既然认为是我做的,又为何要带我走?不怕我又泄漏你的行踪,让你……」他倏地转身看着她,止住她因为生气而发泄似的胡言乱语,但她还是控制不住地开口。

「不被信任的感觉好痛苦,你一定不知道。」

「我怎么会不知道?你一声不响的离开,不就是因为不相信我吗?」石隽的嗓音低沉,隐含着多重痛苦。

「我……」

他说得没错,她是因为怀疑才选择回家询问,但这么做也不过是想让自己有更充足的理由跟他走。她不想后悔,真的不想。

石隽看看后面,「休息够了,赶路吧。」

历小冰微蹙着眉跟着他走,但是她的心好疼……这一夜似乎过得特别慢,她漫无目的的跟在他身后往前走。

好不容易天亮了,她定睛一看,才发现石隽的手臂还在滴血,而且伤势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

「天,为什么你伤得那么严重,却一句话也不说?」她跑到他面前,才轻轻碰他一下,他就倒了下来,「啊,你怎么了?石隽……石隽……」他的脸色苍白,唇办发紫,一动也不动的模样吓坏了历小冰,但她还是勉强保持镇定,拚命想着可以救他的方法。

*********

睡梦中,似乎感觉到柔软的触感在他疼痛的部位揉搓着。

徐徐张开眼,石隽看见历小冰正在替他包扎伤口。

她见他醒了,原本紧皱的眉这才松开,并换上笑靥,「你醒了?!你终于醒了——」「你一直待在这里?」他微眯着眸问。

「不待在这里,难道要丢下你不管?」她抹去泪水,「饿了吧?来,吃个包子。」「包子!」这不禁让他想起他们初识的那一夜,她不也是拿包子救了他?

「来,吃一口。」她微笑的将包子递到他面前。

「包于是哪里来的?」尽管不饿,他也勉为其难地吃了一口。

「刚刚有位推车的大叔从外头经过,我向他买的。」历小冰笑说。

石隽眉头微蹙,撑坐起身,才发现自己是躺在一个茅屋里。

「这里又是哪里?会不会被人发现?」

「不会吧,我刚刚扛着你走了一段路,有注意后头,并没有被人跟踪的样子。

这间茅屋也是我好不容易才发现的。」

「你扛着我?」石隽看看瘦弱的她,怎么可能扛得动他这个大男人?

「你不相信?」她鼓起腮帮子,「你知不知道你有多重?我也是心急,才会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他不再说话,硬撑着想要站起来。

「你别动好不好?你流了好多血,怎么还是这么固执?!」历小冰忍不住叨念。

「或许喀夙朋和他的士兵已快追来,我们还是赶紧走。」石隽担心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两人的行踪已经暴露。

「那……好吧,我扶你。」怕他的伤势加重,又怕追兵赶来,历小冰只好勉为其难地让他带着伤赶路。

「你别碰我。」他竟然还不肯接纳她的好意。

历小冰愣了下:心痛地看着他冷硬的反应。

石隽抿紧唇,用力撑起自己,抬头就看见历小冰那颦眉蹙额的忧焚与心伤表情,但他随即别开目光,一步一步朝外走去。

这时,他们听见外头传来脚步声。

「是追兵?」历小冰惊愕地问。

「不是,脚步沉缓,不是学武的人。」石隽判断。

不一会儿,一对老夫妻走进茅屋,当他们看见屋里出现不速之客,一脸震惊。

「你们是谁?」老先生惊讶地问。

「大叔、大婶,很抱歉,我们因为赶路赶得太急,半路遇到土匪,我相公为了保护我和土匪争斗,不慎受了伤,我见这间茅屋内没人,才擅自进入,实在……实在对不起……」历小冰知道乡下老人家喜欢用趾国的方言交谈,所以故意以这种方式贴近他们,也许他们就不会赶他们走了。

「什么?受伤了?」老太太赶紧走向石隽,查看他的伤口,又转首对老伴说:

「快,你去外头采些可以止血的莉因草。」

「哦,我知道了。」老先生临出门前还看了历小冰一眼,笑问:「才刚新婚吧?看样子你很爱他,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石隽完全听不懂他们之间的谈话,微皱起眉头问她:「你们在说什么?」「呃……」她顿时羞红了脸,哪好意思告诉他,她说他们是夫妻呢,只好耸耸肩,「没事了,你安心养伤吧。我……我去帮大叔采草药。」历小冰离开后,老太太看着石隽,「你不是我们趾国人?」这次她用的不是方言,石隽听懂了。

「我不是。」他不想隐瞒老人家。

「你的娘子很替你着急,我看得出来,由她看你的眼神就表露无遗。」老太太一边为他擦拭伤口的血迹,一边笑说。

「我的娘子?」

「是她亲口说的,难道不是?」老太太皱眉,「她还说你们半路遇到土匪,没错,这附近偶尔会有他匪出没,所以以后天色暗了,最好别出门。」他敛下眼,点点头,「多谢,我会注意。」老天,还真有他匪!石隽不禁担心地看向外头。

「看来你流了不少血,闭眼休息一会儿,晚点上了药、吃了饭,精神就会好些。」老太太发现他一直看着外面,忍不住取笑道:「放心,药草就种在前院,你的娘子不会离开太久的。」石隽被她这么一说也忍不住笑了。

这一幕让正好进屋的历小冰瞧见。望着他的笑容,她情不自禁地弯起唇角,心口的大石也放了下来。

第十章

老太太到后头将药草捣成泥,老先生在厨房做饭,历小冰则守在石隽身旁照顾他。

「大叔、大婶都是好人,你放心吧。」她替他拭汗。

石隽一把握住她的手,眯起眸盯着她,「你刚刚是怎么对那对老夫妻说的?」「我……我哪有说什么?」历小冰赶紧抽回手,「只是希望他们能相信我们是普通百姓,别赶我们走。」「只是这样吗?为何那位大婶会认为我们是夫妻?」他勾起唇,凝望着她娇羞的容颜。

「你别误会,我若不这么说,孤男寡女待在这种地方总是会引起怀疑,你不是说了,要小心防范?」他点点头,「你做得很好。」

这时,老太太端着药泥走出来,为石隽上了药。

不一会儿,饭菜也好了,大伙一块用餐。

「我们得去田里忙了,你再休息一会儿吧。」老先生说。

「谢谢大叔、大婶。」历小冰朝他们一鞠躬,这才又看向石隽,「你……是不是还以为是我去告密的?」「我没这么认为,当喀夙朋这么说时,我也没信他。」他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才怪,我不信。」历小冰很难过地说:「你一开始就对我这么凶,还不肯让我碰你,分明就是信了他的话,不用再自圆其说了。」「我是气你无缘无故逃离,气你不肯相信我,气你不知道当我一直等不到你时:心情有多么沉重与忧焚!」他脸色阴霾,少了过去的狂傲与嚣张。

「石隽!」她展开双臂抱住他,小脸贴在他的胸前,「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你也不必等在那儿,更不会受伤。」他深吸一口气,大掌轻抚着她的后脑勺,「明天我们就离开这儿,找个地方住下,我已决定不再回宫了。」「你说什么?这样好吗?」历小冰惊讶地抬起脸。

「放心了吗?我曾答应过你,不再当皇上。」石隽将她紧扣在胸前,「所谓君无戏言,我是绝不会骗你的。」「不,我不能这样做,虽然我要你、我爱你,但你是属于湮阳国所有百姓的,我又怎么可以霸占你呢?」历小冰感受到极大的压力,如果湮阳国发生了什么事,这种罪过绝不是她一个人承担得起的。

「那你的意思是?」他瞪大眼问。

「我会跟着你,但不要你舍弃百姓。」她垂下脑袋,「虽然我不喜欢宫廷里的生活,但是既然我身为官家子女,就应该要有这样的认知,不能任何事都随心所欲。」「这些事你不用烦恼,一切交给我。」石隽缓缓闭上眼,「我真的累了,想睡了」「那你睡吧,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不让任何人打扰你。」她微笑地握住他的大手掌。如果能让他的大手紧紧拥抱着,将会是一件多么安全的事啊!

拿起他送给她的黄龙蜜蜡,她偷偷为他系上。

「戴着吧,这样你就能平平安安,不再有危险、烦恼了。」*********翌日,石隽和历小冰向老夫妻告别,离开了茅屋。

一路上,她始终不放心地看着他,「你真的可以吗?这一离开,可要走好远好远的路呢。」「我当然可以。」他笑望着她,「只要一天的时间,我就可以自我运息补足失去的元气。」石隽圈住她的腰,与她相依相偎地往前行。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她笑着轻吐一口气,「我们是往湮阳国的方向走吧?」「当然,只有回到湮阳国才是安全的。」石隽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不过他已决定的事绝不会再更动。

何况他爱她,就是想给她安全感,如果他还当皇上,又如何让她开心的与他过一辈子?他不想推卸身为皇上的责任,但是这次任务也算是给了交代,希望十一弟登基就任,会有更好的政绩。

「那就好,你看,那棵树上有果子耶。」她俏皮地拾起一根细竹,跑到树下,一边跳一边勾果子。

石隽双臂抱胸看着她这副青春可人的模样,笑脸写满了对她的疼惜之情。

好不容易勾到几颗果子,她赶紧奔到他面前。「要不要吃一点?这种果子水分极多,香甜不腻,很解渴。」他撇嘴一笑,「你吃就好。」

「真的不吃?那你可是会后悔哦。」她对他挑衅一笑,然后将果子拨成两半,将一半递给他,「尝尝吧。」石隽笑着接过手,正想吃的时候,突然眉头狠狠一皱,下一刻抱住她再次腾空而起,并顺手将果子往身后一掷,掷中一名弓箭手。

「到底怎么回事?」历小冰惊慌地问。

「该死的!喀夙朋居然派弓箭手打算追杀我们,快走!」他紧皱的眉始终没有松开过,看在历小冰眼中,不禁也惊慌了起来。

这时,他又发现前方似乎有另一批兵马,于是抱着历小冰停在树梢,瞧着那随风飘动的旗帜。

「湮阳国也派兵来了。」

「太好了。」历小冰先看向前方,在看看下面的人马。

「皇上,小心,我们这就来救您。」严武曲大声喊道。

可是喀夙朋已打定主意,一定要置石隽于死地,不顾对方的攻击,仍命令弓箭手摆阵,万箭齐射向石隽。

「小心!」历小冰立即护住石隽。

干钧一发之际,石隽转身护住她,却也因此和她一起摔落深谷。

「皇上……」目睹这一切,碌义惊慌大叫。

严武曲气急败坏,立刻率兵与喀夙朋的士兵交战。

平地上兵荒马乱,摔落深谷的两人却下落不明。

*********

山洞里原本一片漆黑,却因为石头会发亮而稍稍可视物。

石隽张开眼,瞧见自己肩上中了一箭,使劲将箭拔除后,才发现还有一支箭本来会射穿他的心窝,却因为击中护身的蜜蜡,玉石碎裂成两半,救了他一命。

这丫头,是什么时候将它系在他颈上的?!

用力转过历小冰,幸而她没中箭,不过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肯定不好受。

扶她坐正,石隽为她运气疗伤,过了好一会儿,她冰冷的身躯终于有了温度,呼吸也平稳了。

他让她躺下,忧急地望着她。为何身子暖了、呼吸匀了,她还不醒来呢?

半个时辰后,他难过的轻拂她的发,眼角溢出泪水。

「快醒来呀,小冰……碧莲……醒来后,我要你告诉我,你喜欢我怎么喊你?」「我还是希望你……喊我小冰。」她缓缓张开眼,气若游丝地回答他的问题。

「小冰!」石隽深吐一口气,将她紧紧锁在怀中。

「你……你没事吧?」她伸手轻触他的脸。

「没事,虽然肩膀中了一箭,幸好没有毒,也没伤及要害。」见她醒来与他说话,石隽暗暗向老天爷道谢。

「那你一定还没有止血,我……我来帮你……」她知道他为了救她,一定无暇顾及自己。

「别慌,我自己来。」他拉起下摆,撕下一块布,将肩上的伤口牢牢捆住,「这下你应该放心了吧?」「那我们回去吧,湮阳国的士兵一定在四处找你。」她抬头张望,「咦?这里又是哪儿?好奇特的地方,石头还会发光呢。」「我想不论这里是哪儿,都是个不错的地方,如果在这里长住,也不至于让人生厌。」这里除了有发光的石头外,还有一些没见过的花草、飞禽,看来是一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既然大伙看见咱们跌落深谷,就让他们误以为我死了吧。」或许这也是老天的安排。

「你真的不愿意回去?」她心悸地问。

他笑望着她那水汪汪的双眸,「应该是我问你,你愿不愿意和我一块生活,从此粗茶淡饭、布衣韦带?」她毫不考虑的点头,激动地搂住他,「我愿意,我当然愿意。」他释怀的笑了,还故意逗弄她,「这才对,我可不希望你一天到晚赶我回宫,别忘了,一进宫可是三天两头有人送女人给我,你真受得了?」「我怎么会受不了?大不了你别理她们嘛。」历小冰忍不住噘起小嘴。

「那可不行,虽然我不必接受每个进贡的女人,但有时为了维护邦交,我还是得装装样子假装宠幸她们,连夜里召唤进宫都还得轮着来呢。」他俯下身,瞅着她那张明明生气却又要装得无所谓的小脸。

历小冰睨着他,「那……那很好呀!左拥右抱,哪个君主不爱呢!你就去做你的皇上,我回去做我的历小冰,咱们回到最初,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喂,还说不生气,现在这模样倒像是吃味呢。」他抬起她的脸,用力覆上她那两片微翘的红唇,好半晌才离开。

「石隽……说真的,你拥有这么多女人,为何会喜欢上我这个平凡的女人?」「谁说你平凡?!在我眼底,你一点也不平凡。」他眯起眸,轻触她的脸颊,「当我得知你和你娘发生意外时,我难过伤心了好久,当时也曾去你们出意外的地方寻找近一个月,直到死心。」「真对不住。」她难过地抱紧他,「我居然不太记得这一切,甚至遗忘了你。」「那时你才几岁呀,不记得是正常的。」他撇嘴一笑。

她这才露出笑容,环顾四周,「我们下半辈子真要住在这里呀?那吃什么呢?」「逗你的,我们又不做隐世高人,干嘛藏在这里!等我的伤痊愈后,应该可以运气离开这个地方。」石隽抿唇一笑,仰首瞧了瞧崖壁的高度。

「来,我帮你看看伤口。」她赶紧解下他随意扎上的布条,用手绢为他擦拭血迹与秽物,还一边吹气好减缓他的疼痛。

石隽看着她温柔的举止,深情满载。

*********

石隽伤势痊愈后,运用内力带着历小冰离开深谷,来到一处偏僻的小镇,一晃眼三个月过去了。

他们渐渐习惯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通常石隽会到山上打猎,将猎物拿到镇上市集换些粮食与肉,历小冰则在后院种菜、种水果,生活虽然忙碌,却非常充实。

这天,历小冰刚回到前院,正好瞧见石隽回来,她开心的奔进他怀里。

「隽,你回来了?累了吧?我煮了绿豆汤,快回屋里喝一碗。」他笑着在她额头印下一吻,「就知道你会煮绿豆汤,刚刚在路上就一直想着它。」「哦,那不想我呀?!」她对他吐吐舌尖。

「哇,没想到你还会吃绿豆汤的醋。」他绝魅一笑,拧了拧她的鼻尖。

「会痛耶。」她立刻抓下他的手,这才发现他的掌心全是硬茧,「天,你的手变粗了。」「哈……我是男人,手粗一点是应该的。」他揉揉她的小脑袋。

「可是你不应该过这样的生活呀。」历小冰咬咬唇,虽然他能陪伴着她,让她觉得好幸福,可是一想起他本是富贵命,却为了她得做这些这辈子从未做过的粗活,她怎么能不自责、不难受?

「不过这种生活,哪有绿豆汤可以喝呢?」石隽当然知道她在烦恼什么,于是将她拉进怀里,盯着她的双眸。「我今天在镇上听闻一个消息,宫中已立十一弟为皇上,我真的松了一口气。」「这真是你的真心话?从此你没了富与贵,还要在这种地方辛苦生活,我……」历小冰的话还没说完,他的大手便捣住她的唇。

「虽然有富有贵,却少了你,这样的人生对我而言一点乐趣都没有,懂吗?」他拉着她步进屋里,将门关上,「把眼睛闭上。」「做什么?」她眨着大眼。

「眼睛闭上就是。」石隽故作神秘地说。

「闭上就闭上。」历小冰微笑地闭上眼,不一会儿她可以感觉到有一样东西套在她的颈上,张开眼一瞧,原来就是那半块蜜蜡玉石。

「黄龙蜜蜡上回因为被箭射中一分为二,既然你老喜欢将它还我,倒不如将它磨成两块玉,所以前一阵子我到镇上金子店请老板封边、穿孔,做成两块一模一样的玉石坠子。」他指着自己的颈子,「瞧,我也有一条。」「我喜欢这个礼物,我真的喜欢,因为它救了你。」历小冰紧握着蜜蜡玉石,贴在自己的心口。

看着她这副因为有他而快乐的表情,石隽的胸口为之一热,随即将她推向房里唯一的一张床,禁锢她娇小的身子,吻住她的小嘴,双手隔着衣服抚触她的身体曲线。

「隽……」

不一会儿,她身上的衣衫尽褪,裸露的胴体宛如勾慑人心的粉玫瑰,正等着他采撷品尝。

「你永远都这么美。」

他的热唇从她的红唇绵延而下,轻啄她的颈窝、粉肩,嗅闻着她身上自然散发的体香。

「你也是,永远都这么刚猛。」她羞怯地笑说。

「那我们生个孩子吧?」石隽喜欢孩子,当然仅限历小冰为他生的娃儿。

「那你会更辛苦,要养两个人哦。」

「你尽管生,再多我都养得起。」

他弯起唇角,大手已迫不及待来到她两腿之间,找到那最美、最柔软的地带。

她难耐地呻吟出声,身子也渐渐热了起来。

底下的湿潮已染遍石隽整只手,让他知道她早已为他准备好了。

「我爱你,小冰。」

他褪下自己的衣裤,勃起的亢奋勇猛的挺进她的湿穴。

历小冰双腿一缩,紧紧夹住他,当看见他眼底的急促时,她才媚笑地松开双腿,让他更狂肆的挺进。

「我也爱你,隽。」她一双玉腿紧紧地圈住他的腰,这句示爱之语清楚表达了她的心嗯。

石隽勾唇一笑,「放心吧,我绝对会如你所愿。」他抓住她的大腿,用力往外一掰,热柱往那细致的狭缝内再次用力挺进,直达花心深处。

持续的猛力进出,他亲眼目睹那红润的花心胀红、充血,耳闻她细哑的嘤咛,更助长他进攻的火力。

前方攻势不够,他又将她翻转过身,让她趴在他面前,由后头刺进她的柔径中,双手握住她的丰满,直到天荒地老都不愿放开她。

历小冰忘情的呻吟,满足于他接近暴力与霸气的攻势,那股激狂让她的下处抽搐不已,也同时满足了他的需索,激发出他最骛猛的力量……激情过后,他紧搂着历小冰。

「每次要你总是觉得不够,一定累坏了你。」

历小冰羞红了脸,羞窘得说不出话。

「想不想到京都游玩?」他突然问道。

「京都?!难道你要回宫?」历小冰仰起脸问道。

「不,我怎么可能回去?!但是我想偷偷送份礼过去。」「也是,让碌义知道你还好好活着,我想他一定会很开心的。可是大礼要怎么送呢?」历小冰问。

「我在宫里住了这么多年,比谁都熟悉,要偷偷放一样东西并不困难。」「嗯,那就这么决定,我们去京都看看,说真的,我老早就想去了。」历小冰好开心。

「成亲至今还没带你去哪儿走走,这次我一定要让你满意。」说着,他又蠢蠢欲动了。

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的眸,他再次深深吻住她。

*********

当时,石隽与历小冰跌落深谷后,趾国与湮阳国两方兵马经过三天三夜的缠斗,湮阳国终于击退对方,进而一步步攻向趾国京城,将卡斯姜拿下。

另一方面,范陀罗、夕红鸾与邑破军也分批进攻车湏、暹罗两国,一举攻占了它们的领土。

因此,湮阳国已成为天下第一大国,虽然新皇已经登基,但是四大护卫与碌义仍对石隽念念不忘。

「就不知道旧皇……是生是死!」禄义喃喃。

范陀罗喝了口茶,「当时我们派了不少士兵搜寻他们,却毫无消息,或许他们就跟碧莲郡主当初的遭遇一样,被救了或是离开了。」「我也这么认为,如果真有个三长两短,早就发现尸首了。」夕红鸾附和。

「如果他们还活着,应该给我们一个消息,或是回来见我们一面,这样闷不吭声的,真是急死人了。」碌义向来对旧皇除了君臣之礼外,尚有亲人般的情谊,感触自然多了些。

「可能是因为新皇登基,他再回宫,会显得尴尬吧。」邑破军上前拍拍碌义的肩,要他放宽心。

「没错,一定是这样,旧皇的功夫不在我们之下,他绝对不会有事的。」严武曲看看窗外,「瞧,天气多好,碌义,你就别想太多了。」「唉,我也希望如此,但……但是龙凤帖的事到底过关没有,谁又知道呢!」碌义还担心着这件事。

突然,从外头射进一支飞镖,站在窗边的严武曲反应极快的接住。

「谁?宫内有刺客吗?」

「老天,还不快追!」禄义紧张地说。

「等等,这上头有字条。」严武曲立刻解下字条,「这……这是旧皇的字迹,他要我们开门受礼。」碌义从他手中抢过字条,颤抖地说:「没错,是……是旧皇的字迹……」说着,他冲到门口,一打开门就看见外头有一只箱子。

邑破军上前打开一看,里头居然是他们四人的龙凤帖合联。

当他拉开联子,找到石隽的名字,发现他的名字旁边写着薛碧莲。

「碧莲……那不是小冰吗?旧皇真的没事,太好了。」禄义喜极而泣。

四大护卫也相视一笑,笑容里满含对石隽的祝福。

*********

宫外,历小冰拉着石隽的袖子追问:「你到底送什么东西给他们呀?那么神秘,都不肯让我看一眼。」「只是一份龙凤帖。」他回头对她一笑。

「龙凤帖?那是什么?」

石隽并没告诉她有关龙凤帖与梦境的事,为的就是不希望她担心,如今期限已过,他也真正安心了。

「只是一张帖子,让他们安心的帖子。」

石隽亲热地勾住她的手臂,笑看着历小冰。

「还想去哪儿看看、玩玩?我的命定佳人。」

「嗯……就去……只要有你陪伴,去哪里都可以。」历小冰柔婉地对他一笑,紧紧依偎着他。

两人轻松惬意地往前走,走上爱的阳光大道。

【全书完】

标签: